可沈临砚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错了么?
他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了差错,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做,才能让沈临砚看到自己的心意,才能让沈临砚安心的留下来。
不带任何利用和算计的心意,孩子的至亲也好,师徒间的相敬如宾也好,更甚至……只有兄弟之情也罢。
只要一睁眼就能在视线所及看到他,会笑会闹,伤心了高兴了烦恼了都会跟他说说,撒撒娇,他都能感到满足。
如此卑微的心愿,放到他谢临渊身上,为何竟这般难?
“至死不休么……好!沈临砚,我倒要看看,是谁能坚持到最后!”
魔界·魔都伏生
“站住!”一个魔族士兵出面,上下打量他一番,“外界之人没有邀请不准进城。”
沈临砚从袖中拿出个物事,在那魔族士兵面前一晃,魔族士兵当即脸色微变,恭敬的让开路,还朝他行了个礼。
待得沈临砚走远了,另外一个好事的士兵乙才凑过来,问那个看过物事的士兵甲“上头不是下了严令城头戒严么?给你看了啥东西,不经过城守点头就放进去了?”
士兵甲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咱们这城守之位,是某位大人暂时兼顾的你知道吧?”
“知道。”凑过来的众士兵点头。
“那位大人恢复所有记忆才回来,便秘密发了一道诏令给各处守城士兵,不过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些近日或许会有贵人来访,放行的话只认玉不认人,此人就携着那位大人的玉佩进城……”
士兵乙摸摸下巴“莫非是来找那位大人的?魔界与天界打了这些年都不消停,还要再打?”
“不,我倒觉着……这人来此,为的绝不是战事。”
大长老府·主厅
沈临砚默默的握着那杯茶,小口小口的抿着,心里五味陈杂。
不多时,一个身影快步走了进来,却在见到他后,生生将步子顿在了那。
这是记忆解封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沈临砚放下茶盏,缓缓起身,看着他笑了“元峥?”
裴元峥张了张口,止不住内心复杂,终是一声叹息
“敬之。”
沈临砚默然,再见的欣喜很快淡了下去,可裴元峥似乎还未能平复过来,几步来到他身旁的椅子坐下,握着他的手,轻声道“这些年,过得好么?我之前……对不住了。”
沈临砚不着痕迹的抽~出手,依旧笑着“之前咱俩的记忆都不全,怪不得谁不是么?”
裴元峥看着他自己落空的手,愣了愣“敬之?”
“我喜欢的一直是谢临渊。”
裴元峥唇上的血色尽退,似是不能接收般抓紧了扶手,隐忍的别过脸去“那你为何要依旧带着玉佩来魔界?”
“我来,只是想还你玉佩,了结些该断的事情。”
“你……”
“裴元峥,我要走了。”
“敬之?谢临渊待你不好?”
沈临砚顿了一下,转开话题“我路过这就打算来看看,说这些旁事作甚?”
“他待你不好,你就在这住下又如何?母后恢复得不错,知道你没死之后天天吵着要去找你。”裴元峥劝得热心,“敬之,留下来好么?”
“……也好。”
☆、第21章心乱如麻
★两颗心,离得越远就越思念,虽不至死,却痛彻心扉。★
……
“敬之。”
沈临砚默然,再见的欣喜很快淡了下去,可裴元峥似乎还未能平复过来,几步来到他身旁的椅子坐下,握着他的手,轻声道“这些年,过得好么?我之前……对不住了。”
沈临砚不着痕迹的抽~出手,依旧笑着“之前咱俩的记忆都不全,怪不得谁不是么?”
裴元峥看着他自己落空的手,愣了愣“敬之?”
“我喜欢的一直是谢临渊。”
裴元峥唇上的血色尽退,似是不能接收般抓紧了扶手,隐忍的别过脸去“那你为何要带着玉佩来魔界?”
“我来,只是想还你玉佩,了结些该断的事情。”
“你……”
“裴元峥,我要走了。”
“敬之?谢临渊待你不好?”
沈临砚顿了一下,转开话题“我路过这就打算来看看,说这些旁事作甚?”
“他待你不好,你就在这住下又如何?母后恢复得不错,知道你没死之后天天吵着要去找你。”裴元峥劝得热心,“敬之,留下来好么?”
“……也好。”
“敬之,今日给你换个口味?”裴元峥坐在旁边给他倒了杯酒,看着场中舞姿魅人的舞者,尤其当先那名领舞,风情万种,眉眼间的姿色是个男人看了都会酥骨软筋。
沈临砚却是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默默的抿着杯中的清酒,心不在焉。
“敬之?”裴元峥没得到回应,侧首望向沈临砚,这一望,便痴了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沈临砚茫茫然回过神,不经意间看到裴元峥的视线,只得尴尬的清清嗓子“有事?”
裴元峥摇摇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不懂得珍惜敬之的家伙活该留不住你,你就当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前记忆混乱的时候,错把谢婉平当做是你,我知道我错过了很多,但……”
沈临砚微微皱眉,怎奈裴元峥抓着他的手力道大得惊人,他只得叹道
“过去的事莫提了,成么?”
来魔界的这些日子,他满脑子都是朝云口中那个“干娘”。
谢临渊真的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存在么?或者是青梅竹马?
那是怎样一个人?
会不会对谢临渊好?会不会因为朝云不是亲生而……
不,他现在不该再想这些了,不是么?
那是谢临渊的生活,他应该退出了。
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这样告诉的自己。
不然,他会后悔,会不甘,指不定自己要做出些什么天理不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来。
一如当初误以为友情亲情便是爱的谢临渊,他的大哥。
他是受害者,他恨了谢临渊一辈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冲~动和头脑发热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他必须自律,拒绝任何与情感有关的东西,哪怕……那些曾经是他所渴求的温暖。
“……敬之?”
视线清明,他转头循声望去,正见裴元峥意有所指的朝他膝头示意。
他愣了愣,明显感到膝头坐着个身姿柔韧有力的人,力度拿捏得极好,以至于对方全身重量一点都没让他觉着有负担,只是对方那半倚半挂在肩头的姿势,让沈临砚皱了眉。
沈临砚刚要说什么,前头忽然有人进来报备。
裴元峥眉毛微挑,似乎料到此事,示意那人说话。
来人单膝跪下,恭敬的递上一个大红烫金拜帖,朗声道“禀大长老,荣城谢府谢临渊来访。”
裴元峥点点头“他人呢?”
“尚在府门外。”
“失礼!”裴元峥斥责一声,宽袖一挥,“还不快请进厅来?收拾下东边的厢房,指不定他人家还就住下不走了呢~”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他沈临砚一眼。
沈临砚微微发怔,看着那报备的下人得令出去,下意识的就要将膝头坐着的舞姬推开。
裴元峥伸手往他手背一按,淡然道“急什么,如今你与他撇清了关系,还怕他作甚?”
沈临砚想了想,遂作罢。
待得谢临渊真正站到他面前,进入了他的视线,他知道自己无法镇定了。
但是,他必须忍耐,必须刻意的压制着心底的这份思念。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朝云也来了,不情不愿的跟在谢临渊身后,依旧一脸趾高气昂的自负模样。
一阵寒暄,谢临渊和裴元峥手到擒来,不难看出二人是场面上混久了的老滑头,他沈临砚自然是比不得这些贼~精~的老手,只得默默地坐在裴元峥身旁,自个儿喝着酒,啥都不理会。
嗯,除了膝头上同样对周遭充耳不闻、眼里心里只一个劲给他斟酒的的舞姬。
还有那有意无意落在这边的视线。
令人背脊发寒的视线。
沈临砚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你谢临渊都有了朝云那位“干娘”,就不许他出来找点花花草草?虽然他并没有重拾公子小燕的行当的想法,但是……撇清关系的是自己,难不成还要顾及他的感受?
想到这,沈临砚豁然了,松了警戒,任由那舞姬贴着他给自己斟酒敬酒。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