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想和小暖在一起一辈子，否则是哪个意思，又有什么区别呢？池先生。”
他感到自己的发烧似乎严重了，昏昏沉沉，呼吸都是火辣辣的，宋温暖那张沉浸在幸福里的脸却无比清晰，几天前还兴奋地跑来说见了池远航的妈妈，是不是该通知自己的爸妈回国见面。
“乃清，你没事吧？”耳边传来燕铮关切的声音，原来池远航已经走了。
“我没事，你要的报表我晚一个小时给你可以吗？”陈乃清勉强笑了笑说。
“那个明天给我也没关系。你吃药了吗？需不需要回家休息？”
“我中午吃过药了，谢谢。”
其实两人都清楚他没有出去买药的时间，但陈乃清此刻只想安静待一会儿，尤其不想见到燕铮，看到出现在自己桌上的感冒药也只是拿厚厚的资料盖了起来。
他想到当池远航问“你对陈乃清呢？”时自己慌乱的咳嗽，其实只是本能地拒绝听到答案，宁愿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相处着，哪怕只是一种虚幻的满足，宋温暖和池远航有注定的结局，他和燕铮难道不是一样的吗？一边要把宋温暖拉出泥潭，一边自己却甘愿沉溺下去，不是最大的笑话吗？
第015章 宋温暖走了
老天爷却是等不及要看好戏似的，第二天就将池远航杀了个措手不及。
那天宋温暖正打算出门去医院陪护顾晓菁，被家里请的阿姨王姨拉住了。王姨虽然是池远航请来的，但跟宋温暖感情更好，相处不过几个月，已经有点当自己人来维护，哪怕破坏了不嚼舌根的规矩，也不想瞒着宋温暖。
她犹犹豫豫地问宋温暖，知不知道城南深蓝路的别墅。
“带大花园和游泳池那种大别墅？王姨，我也没住过呢。”
“哎呀，不是，是池先生的！”
“远航的？他有大别墅？那回头我带您去参观一下。”宋温暖笑嘻嘻地说。
“小宋先生，我的意思是，池先生和别人住在那里呀！”王姨着急上火地说，“还让我去做过饭的，我见过好几个小伙子和小姑娘，今天实在是忍不住才多问一句，小宋先生你……”
?
池远航此刻正在城南客厅的沙发上挺尸，身上趴着个十八线小明星喂他吃葡萄，小明星赖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还特别会来事儿，赶都赶不走，看池远航闷闷不乐，就想尽办法逗他开心。
严格说起来，这里才是池远航常住的“家”，春晓苑只是为宋温暖才搬去的。同时和几个人胡七八搞也不是第一两次，只是没有让宋温暖知道罢了。最近几天他被池爸妈吓了一跳之后，就几乎都找借口住在这里，宋温暖因为忙去医院也没有管他。
之前他一直想着怎么和宋温暖摊牌，但昨天从铮荣离开，脑子就一团乱麻，一夜没睡，想了无数种场面，都是宋温暖伤心欲绝的样子，想着想着他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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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宋温暖的啜泣声时他还以为又是自己的想象，倒是身上的小明星先发现，朝着门口问“你是谁？”
他转头一看，惊得差点把身上的人掀翻在地“小暖！”
“你别过来。”宋温暖退后一步说。其实他还没有哭，大睁着眼一眨不眨，让眼泪抓着眼眶不掉下来。
池远航放下伸出去的手“小暖，你听我解释。”
宋温暖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他，一副那你就解释的样子。
“我… …”但池远航嗓子发紧，说什么都怕像欺骗。
“说呀。”宋温暖轻声开口道。
“我是真的喜欢你，小暖。”池远航急忙说。
“可你也喜欢他们。”
“这不一样，他们…他们只是…”
“他们也陪你吃饭、逛街、睡觉。”说到这里，宋温暖眉间一皱，两行眼泪砸在地板上，安静的房间里，甚至可以听到“啪”的声音。
池远航感觉心都被砸碎了，不由地又上前了一步“小暖…”
“别过来！”宋温暖大声喊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他摸了把脸，把哭腔咽回去，“过几天我去家里…那里找你，现在你别过来。”说完转身就走。
“小暖！”宋温暖没有缠着他问为什么，也没有哭着喊着要他给一个交代，一瞬间池远航有点意料之外的迷茫，等追出去已经晚了，门外已不见人影，只有一个摸着眼泪的王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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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温暖跑回了自己家，他好些日子没回来，陈乃清在上班，此刻屋里空荡荡的，他终于哭了个天昏地暗。
等晚上陈乃清回来，就看到他双眼红肿地呆坐在客厅里，热汗和眼泪淌得他的头发和脸颊脏兮兮的，干在一处，身上衣服皱巴巴的，像个落魄的小乞丐。
陈乃清赶忙开了灯，看他这样也猜到七七八八。
“阿清… …”宋温暖的嗓子都哭哑了，看到陈乃清，委屈爆发，肿成核桃的眼睛再度湿润起来，“我跟远航分手了。”
陈乃清过去抱住他“饿了吗？我给你做好吃的。”
?
陈乃清把行尸走肉般的宋温暖拖去浴室上下洗干净，填饱了肚子，再拉到房间里睡觉。宋温暖不再哭了，躺在床上，突然闷闷地说:“阿清，我要去意大利。”
“去意大利？为什么?”
“我想去找我哥哥。我不想在这里，不想见到池远航。”他把身体蜷缩起来，“他太会说好话了，万一叫我原谅他，我怕我… …”
“好啊，去散散心也不错，有你哥在，我也不用担心。”
“顾阿姨… …”
“我妈好多了，再说还有护工呢，高级护工可比你管用多了。”陈乃清笑着说。
“唔…那就好。”宋温暖没有接这句玩笑话，只是把脸埋进了被子，看来是真的伤心坏了。
“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被子外传来陈乃清的安慰声，宋温暖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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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温暖就坐上了去罗马的飞机，迫不及待地离开了s城。
但池远航并不知道，他不敢打电话给宋温暖，只好回到春晓苑等着，等了三天还是没消息，才发现电话和微信都被拉黑了，跑到宋温暖的家门口拍了半天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晚上等来了下班的陈乃清。
池远航看到陈乃清，眼睛亮起来“乃清，小暖呢？”
“他不在。”陈乃清开了门，没有让他进去，两人门里门外站着。
“那他去哪儿了？”
“国外。”
“什么…”池远航一脸不相信，“不可能，他还说要来找我的…”
“只有你会骗人吗？”
“不会的…他东西还在我那里…”
“都不要了，你扔掉吧。”陈乃清没好气地说，“等等，他有东西给你。”
说着，陈乃清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
池远航茫然地接了过去，问“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
“不可能，他…”
回复他的却只是面前被大力拍上的房门。
“不会的，不可能”，他翻来覆去地说着，怎么都不相信，每天都要撒娇的宋温暖，爱哭软弱的宋温暖，依赖自己的宋温暖，连一场哭闹都没有，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第016章 不回答就是答应了
宋温暖一走，陈乃清就更忙了，护工再好总是不够放心，只能每天医院公司家里三处跑。
燕铮才出差没几天，回来就看到陈乃清瘦了一大圈，脸色也很差，摇摇欲坠的样子，抓起他的手才发现温度高得不正常，皱眉问道“怎么又发烧了？”
“没事，我吃点药就好了。”陈乃清说着拉开办公桌的抽屉。
燕铮看着里面好几个空着的药盒，惊讶道“你…发烧多久了？”
陈乃清略微窘迫地赶紧把抽屉合起来。
“难道从上次…”这算一算差不多有十来天了。
“走，去医院。”燕铮不禁生气地说道。
“不用麻烦，我快好了…”
但燕铮并不理会，抓着他的手臂往外走，他做事有种不容拒绝的强势，陈乃清只好配合地跟上去，到了六院。
下午医院人不多，检查结果出来得很快。医生看了看报告单，又抬头看了看陈乃清和燕铮“他是你的alha？”
“是。”燕铮回到。
“你是不是用隐匿剂了？多久了？”
“半年左右。”
“之前一直用抑制剂？多久？”
“差不多…十年吧。”陈乃清低着头，含糊地说。
燕铮震惊地看着他，十年？难道是从来没有自然度过过发情期？
“十年？你用药太久了，这不是感冒导致的发烧，是耐药的副作用，抑制剂和隐匿剂成分差不多。”医生明显地皱起了眉，但估计不是第一次见，倒是很快给出了结论。
“现在停用隐匿剂，热度很快就能下来，有需要的话，以后偶尔用用隐匿喷雾，口服药物就别用了。”
“医生，那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遮盖标记？”
“没有。年轻人，信息素是oa和alha与生俱来的标志，一味的抵抗只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要学会接受和善待自己，不管你俩有什么问题，都不该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啊。”
“… …”
不，这是绝对不行的，如果不遮盖标记，那整个铮荣，还有顾晓菁，都会知道他和燕铮的关系。
陈乃清不死心地再三确认，但医生的答案不变。
燕铮把受打击的陈乃清带出了医院，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让所有人知道陈乃清是他的oa也是件不错的事，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开车把陈乃清送回了家。
“你先坐吧，我烧点水。”大热天的没人要喝热水，但陈乃清明显不在状态，大概只想找点事做，燕铮也就没阻止，等水差不多要开的时候才过去，想提醒他小心烫手。
陈乃清正站着发呆，燕铮的脚步让他回神，自然地去握水壶把手，谁知道手柄烫得厉害，他心不在焉地一拿起来就被烫得松了手，一旁的燕铮只来得及喊“小心！”下意识地双手去接，滚烫的开水就从没有盖严实的水壶口翻了出来，倒在了燕铮的双手和手臂上。
燕铮闷哼一声，额头瞬间疼出一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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