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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还阳 第3节

作者:空篌 字数:21301 更新:2021-12-13 15:15:57

    “就是刚才那个”沈清汜下意识地往门外的方向看了看。

    夏征点了点头“不错,当时他们正在那个小镇处理还阳者,我们就这么碰上了,后来由他们引荐,我才去到首阳宫,成为送葬人。”

    “方才你提到时寅有个搭档,”沈清汜问道,“那么另一个人现在何处”

    夏征一时间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终于沉声说道“刚见他时我也有些疑惑,他们二人关系密切,一向孟不离焦,在这里没看见另一个我觉得他很可能是出事了。”

    、鸽笼

    这个问题之后,夏征和沈清汜都不再多说什么,若事情真如夏征猜测,那么直接去问时寅无异于戳人痛处,夏征是出于顾虑,而沈清汜与时寅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对于时寅的事情,他并无兴趣。

    没有在屋里待很久,他们很快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时寅前已经离开一段时间了,他们没有选择马上跟上,毕竟要让刚被镇民追了半天的两人就这么去直接回去面对他们,显然有些强人所难,可若是就此离开,对夏征来说就更不能接受,商议之后,他们决定先去调查九天泉水污浊的原因。

    或许是因为望镇里大多只是普通人的缘故,寒玉池所在的小屋防御并不如何严密,任何一个有修为的人都可以找到机会溜进来,只不过有能力打开池子上方封印,接触到九天泉水本身的人,一定与别不同。

    “我与时寅相识七载,他的实力我还是知道的,”夏征对沈清汜说道,“若是认真起来,我未必是他的对手。”

    “如果真有人混进来,也未必只有一个人,不是对手又如何时寅终归会有疏漏的时候。”沈清汜没理会他的感慨,一边说一边径自沿着偏僻小巷往前走,小屋的情况一目了然,他想再去别处看看。

    夏征跟在他身后,放开灵识探查,片刻之后,摇了摇头道“很奇怪,这个镇子太干净了。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这里的至阳之力空前强大”

    “要么就是有人刻意掩饰”

    “嗯。”

    望镇的九天之力已经污浊,答案不言而喻。

    沈清汜的脚步一停“不能再在这里绕圈子了,我去问问这里的人,”说着看了夏征一眼,“你若是怕麻烦,就在这里等我。”

    “算了吧,”夏征无奈,“若是你丢了,对我来说只会更麻烦。”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小巷,前方是一片小小的空地,在他们对面,是整齐摆放的一排鸽笼,数量众多的鸽子被关在其中,看到有人靠近,纷纷扑扇着翅膀,发出“咕咕”地声音。

    沈清汜缓缓走上前去,他能感受到鸽笼中传出的那种淡淡的灵力波动,眼前这些并不是普通家养的鸽子,反而更像是由灵力豢养的灵物。

    这种灵力似乎有些熟悉。

    “应该是时寅的。”夏征也走了过来,“我曾见他用这种鸽子和人传信。”

    沈清汜仔细一看,果然在鸽子脚上看见了用于携带信件的小竹筒。只听他低低地“咦”了一声,伸手去开其中一个鸽笼。鸽笼并没有落锁,只是简单扣着,仿佛主人家对此并不在意。

    在沈清汜打开鸽笼的时候,几只鸽子从里面飞了出来,其中之一落在他的肩上。沈清汜愣了一下,伸手将它抓住,拿到面前。

    “你做什么”夏征问道。

    “有东西。”沈清汜从鸽子脚上的小竹筒中抽出一张卷起的纸条,“是信。”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夏征觉得有些头疼“你不会想打开看看吧”

    沈清汜拿着纸条点了点头,夏征看了他一阵“你在怀疑时寅可这毕竟是私人书信,若是看到些”

    “有何不可”沈清汜说着,展开纸条。

    “”他说“我似乎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你真是唉”夏征从他手中夺过纸条,看也不看地放回竹筒,再把鸽子塞回笼子里。

    沈清汜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问道“你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很快他便看到夏征的耳根有点红了,于是继续追问“这是你写的”

    夏征耳根的红色正在渐渐往脸上蔓延,他咳了一声,扭过头去道“我怎么可能给时寅写这种东西。”

    “”沈清汜不说话,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盯着他看。

    夏征被他看得有些受不了,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是谁写的。”

    沈清汜对此只是发出一个单音“嗯”

    “那个人叫陆良生,他就是我曾提到的,时寅的搭档。”

    “他们”沈清汜的眼神有些古怪,“如果我没理解错,他们都是男人吧”

    夏征点头。

    “男人和男人”沈清汜确认了一遍,“情书”

    夏征再次点头。

    沈清汜觉得自己又有点头疼了,他揉了揉太阳穴“他们之间这种事,怎可能毫不避忌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想了想,忽地一惊,“你不会也”

    夏征是真不想刺激他了,但是这事也实在没有撒谎的必要于是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补充解释道“我与他们同行的那段时间他们对我并未隐瞒,故而鸽子的用途,我也知道一二。”

    “真有勇气。”沈清汜评价,也不知到底是在说谁。

    他的反应已经比夏征原先预料的好了不少,只听夏征笑了笑,道“早就说过,每个送葬人都是别有所求的,他们能用自己的方式来让世人接受,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相比起夏征的认真,沈清汜更像是随口一问,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就已经重新看向鸽笼“这些鸽子脚上的竹筒里还有不少信件。”

    话已说开,夏征也不再扭捏什么,抓了另一只鸽子,抽出一张新的纸条,看了看“这信似乎是近期收到的。”

    沈清汜伸手接过一看“内容和刚才那张一模一样,好像是邀时寅去什么地方。”

    “什么样的邀请需要反复强调两遍”夏征和沈清汜直觉有些不对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分头去检查其他鸽子所带的信件,最终发现的结果发现让他们都震惊了,所有信件的内容全都完全相同可是,又有谁会将一句话,重复这么多遍

    夏征默默地将信鸽一只只放回笼子里,他开始不确定这些“情书”是来自陆良生了。

    “原来你们在这里。”

    两个人同时回头,只见时寅正向这边走来,他看了看鸽笼,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问道“这些信件你们都看过了”

    没有什么事比偷看人信件还被正主撞上更尴尬了,夏征向他行了一礼“抱歉。”

    “没事,是我自己没想好该怎么同你们说,如此倒是替我下决定了。”时寅和气地摆摆手,来到鸽笼旁,他看着那些鸽子出了一会儿神,而后缓缓说道“两个月前,望镇遭到兽潮袭击。”

    “兽潮就是那种受到浊气影响发狂的大量动物,聚在一处后发生的迁徙现象”夏征问道。

    时寅点了点头“这次兽潮数量极多,并且持续时间极长一个半月前,除了当时留在望镇驻守的我外,另外三个送葬人,在一次外出行动中全部失踪。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音信全无,就在我几乎放弃寻找他们的时候,一个月前,我开始收到这些书信。”

    说到这里,时寅停了下来,他看向夏征“夏征,你可认出这些书信上,都是谁的字迹”

    这句话正中夏征心中的疑惑,他张了张嘴,像是费尽全部的力气,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陆良生”

    “是他。”时寅笑了,然而那种笑却并没有深入到他的眼里,“收到第一封信时,我松了口气,庆幸他还活着。他约我去的那个地方或许是因为他在那里养伤。于是我很快回信了,可是他并没有回复我,紧接着的第二封信,第三封信一遍又一遍,看着完全一样的内容,让我再也无法坚持这个想法。”

    “”夏征想说点什么,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时寅是送葬人,没有人会比他们送葬人更清楚什么是还阳,那些靠着一股子执念,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生前所做之事的还阳者,着实令人脊背发冷。

    “我将这些信件堆积于此,不再翻看。可每当我路过这里,总会无法抑制地去想象他现在的样子,去想象他为什么会一遍又一遍地向我传达同样的内容,他被自己困在了一个地方,反复经历着同一天、同一件事,永远在痛苦,永远也走不出来。”

    时寅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他似乎是哽咽了一下,有某种情绪一闪即逝,快到让人无法确定,他将视线投向远方,轻声道“我很想帮他,可是我却无能为力。”

    “你是说,他就在信上提及的这个地方”沈清汜突然开口。

    时寅犹豫了一下“大概吧”

    沈清汜问道“那我们直接去到那里,将他送走如何”

    时寅闻言微微皱眉“可是我们手上的九天令已经不能用了。”

    沈清汜看向夏征“我记得你的九天令之力并未耗尽,再用一次应该勉强还能支持。”

    此言一出,时寅也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夏征,不料夏征却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行,这么做没有十足把握,我们若是贸然前去,恐怕反而会把自己搭上。”

    时寅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沈清汜的目光在他们两人间转了一圈,笑了一声道“说得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你无法下手吧”

    夏征有些吃惊地看他,却没有否认。时寅连忙打破他们之间这有些僵持的气氛,道“是我大意了,事情总该一件件解决。望镇里的所有人大约能在五天之内全完成撤离,只是九天泉水污浊之事,暂时还没有着落。”

    话题被时寅这么一转,夏征很快便就坡下驴,跟他说起这一小段时间里自己和沈清汜的发现。

    沈清汜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同他们说了一声之后,转身朝街市走去。让沈清汜单独行动可以说是夏征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他跟时寅道了一声“抱歉”,连忙追了上去。

    、迷惑

    当沈清汜回头的时候,他看到夏征和时寅都在那里。

    “你们很闲”他问。

    “你以为我会放你一个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到处走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夏征走到他身边,回头看了看时寅,道,“时寅他是想去看看镇里那些人的准备情况。”

    夏征这句话可挖掘的地方不少,很容易勾起别人的好奇心,可是等沈清汜看向时寅的时候,却只能看到他客气地微笑,也不知道是装得好还是真不在意。

    怪人。他在心里默默给时寅打上了标签。

    街上的人还是不多,不过大概是由于时寅通知撤离的消息已经传达,大多数人开始整理行装,这忙碌的景象让望镇看来比一开始热闹了不少。

    “想想先前我们还被追得到处跑,现在站在这里却被完全无视,这种感觉还真有些一言难尽。”夏征自嘲道。

    “能活到现在的有几个不是人精他们很清楚什么时候需要我们,什么时候不需要,”时寅的情绪似乎已经缓了过来,笑道,“你一直游走在外,不经常和他们相处,对付他们其实也挺简单,吓吓就好。”

    沈清汜闻言眼睛一亮“好主意。”

    时寅回了他一个微笑“经验之谈罢了。”

    “”夏征突然想起来,沈嘉平将沈清汜交给他的时候曾说,这人性格挺恶劣的

    沈清汜如何夏征不清楚,时寅的性格他还是知道几分的,这人外表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内里却一肚子坏水,专治各种不服。想起当年同行的那段日子,夏征甚至数不清被他逼哭的有多少人。

    看着眼前明显找到了共同话题的两人,再这么说下去指不定谁带坏谁,夏征决定出言打断“不是还要去街市么”

    时寅对沈清汜笑笑“这些小办法还有很多,容后再说吧。”

    “好。”沈清汜点点头。

    “”夏征觉得,当初如果沈嘉平联系的是时寅,似乎要比找自己要靠谱得多。

    一行三人走在街上,其中两个身着送葬人服饰,想不显眼都难。沈清汜本是带着目的来的,走在两人身边受人瞩目更是觉得不自在,他走快几步拉开与他们距离,直奔人最多的地方去了。

    夏征一直注意着他的动向,见他离的并不是太远,便也没有干涉,只是隔了一段距离,默默地跟在后面。

    时寅见状,不由地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有点意思,以夏征的身份,按理说是万万管不到沈清汜的,可是眼前的情形,却明显是沈清汜行动受到夏征限制。他走在夏征身边,轻声问道“首阳宫的沈大公子怎么会和你一同来这里”

    夏征有些为难,支吾了一下“这是首阳宫派下来的一个任务,需要我与他同行罢了。”时寅自然知道他这是不能多说,当下笑笑,主动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沈清汜走进人群之后,脚步便放慢下来。离开夏征和时寅身边,他总算能松一口气,安静地思考片刻。一个个忙碌的镇民从他身边走过,然而他却像是无法感知到他们的存在,只是闷头往前走。

    自从醒来,沈清汜脑海中种种记忆浮现就从未停止,有时候一个不留神,他甚至会分不清记忆与现实,来到望镇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看到的一切似乎都有些扭曲朦胧,仿佛置身梦境,但是无论是时寅还是九天,给他的感觉却又如此真实,这让他无法确定,望镇带给他的违和感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啊”左前方传来一声惊呼,沈清汜立即回神朝那边看去,只见是一个镇民在把一个箱子搬上马车的时候没有抬稳,沉重的箱子从马车上翻下,狠狠砸在了他的腿上。

    一群人连忙围了上去,沈清汜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在喊“出血了快来人,他出了好多血”

    沈清汜脸色瞬间一变,站在他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看见被众人七手八脚放置在地上的伤者。那个人的小腿被锋利的木片刺入,在周围人帮他将木片拔出之后,只见他小腿处的皮肉向上翻起,创口狰狞,却是泛着惨白的颜色,分明没有一丝血迹。

    “还阳”沈清汜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向那个伤者快步走去。

    周围人因为他的突然介入而骂骂咧咧,沈清汜恍若未闻,在那人身旁蹲下,正考虑是否应该取他性命时,却再一次愣住了眼前这个人的腿,俨然一副血肉模糊的景象。

    沈清汜惊骇地抬头看他,只见受伤的男人疼得满头大汗,口中发出一声声哀嚎不似作伪,当下暗自咬了咬牙,卸了手上的劲道,将手悬于他的伤口之上。

    原本不远不近跟着沈清汜的夏征和时寅此时也来到他身边时,看见的就是沈清汜在伤者身边俯下身,为他施了一个治愈法术的场景,在他的治疗之下,镇民的伤口处的血很快便止住了。

    在镇民的感谢声中,沈清汜站起身朝夏征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夏征迎了上去,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你怎么回事突然发疯一样地往这边跑。”就在沈清汜要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夏征拉住他,低声问道。

    “幻术,这里有人在施展幻术。”沈清汜回头看了那个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镇民一眼,“方才精神恍惚,险些中了招。”

    夏征一愣“你看见了什么”

    “还阳。”

    时寅闻言也皱了皱眉“我与夏征之前离你并不很远,若是有人对你施术,我们应该会有所察觉除非施术时那人就在你身边。”

    夏征此时的神情也严肃起来“能想到是谁做的么”

    沈清汜回应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先前身边的人太多,我也没想到这一层,所以不曾留意。”

    “这就有点麻烦了。”夏征沉吟道。

    “这倒未必。”时寅笑道,“至少我们知道在这望镇中确实有不安好心之人,之后也能多加留意。”

    沈清汜在回答了先前那个问题之后就基本没听他们说话,他远远看着伤者所在的那里。事情看起来似乎已经解决,那个受伤的镇民又像没事人一样,重新开始搬运,没有热闹可看的人群渐渐散开,看起来一切如常。

    可是这一切实在太平静了,就像刚才那场混乱不曾发生一般。

    沈清汜又有些疑惑了,到底还是错过了十年,他总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这人世变化,在他眼里,醒来后遇见的根本没有一个是正常人。

    “沈公子”时寅出声喊他。

    “你没事吧”看到沈清汜脸色依旧苍白,夏征不免有些担心。

    “还好。”沈清汜问道,“有事”

    时寅回答道“方才有人告诉我说,又有送葬人进镇了,我打算过去看看。”

    夏征接着说道“我们也一起去。”

    “好。”

    这个时候有其他送葬人出现,对于正处于望镇中的三人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且不说其他,单是他们带来的九天令,说不定就能帮上大忙。

    在时寅的带领下,他们与另外两名来到望镇的送葬人见面了。来人是一男一女,这两人对于夏征来说都有些陌生,常年呆在望镇的时寅与他们却是十分熟悉,在他的介绍下,夏征这才知道他们就是杜宇明和余望舒。

    “夏征沈清汜”杜宇明夫妇听闻对方二人姓名时忍不住愣了一愣,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冲他们抱了抱拳“久仰大名。”

    “久仰。”夏征同样回礼,送葬人大多独自行动,少有搭档,故而对眼前这对特殊的夫妻档,他也是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一见,只是不知他二人为何会知晓自己的名字。

    似是看出夏征的疑惑,杜宇明笑道“近几年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你这个拼命三郎的名字,我们想不知道也难啊”

    相较起来,沈清汜的态度就明显要冷淡得多,在回了一礼之后,他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杜宇明夫妇对此也并无表示,他们漂泊在外,一向与首阳宫无甚交集,与沈清汜更是两个世界的人,此时见沈清汜没有与他们相交的打算,他们自然也不会凑上去自讨没趣。

    在双方彼此认识之后,时寅向他们说明了望镇九天泉水污浊的情况,末了说道“若你们是来此补给九天令之力,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杜宇明道“无妨,我们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这个。”

    “哦不知二位所为何事”时寅闻言有些惊讶,望镇地理位置偏僻,若不是为了补给九天令专程前来,很少会有人路过这里。

    却不知,在看到时寅的反应之后,杜宇明夫妇也显得十分惊讶,他们对望了一眼,反问道“从外面看,整个望镇已被死气重重包围,你们身处其间,难道便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和沈公子,不久前才刚来到这里,当时镇外并无异常。”夏征说道。

    一直不曾开口的余望舒在这时拉了拉杜宇明的手臂,低声道“我方才探查了一番,望镇中似乎并无死气。”

    “什么”杜宇明微微睁大了眼睛。

    “既然望镇之中暂时并无死气迹象,我想二位也不必急于一时,”时寅沉吟片刻,开口道,“时间不早了,不如我先安排四位住下,一切事情待到明日一早再行商议如何”

    、法则

    时寅的提议很快便被众人采纳。

    望镇有不少可供居住的地方,但是一想到这些地方是因为死了不少人才空下来的,夏征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反观因为夏征不放心,而不得不和他同住的沈清汜,他倒是惬意的很。

    “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夏征看着沈清汜说道。

    沈清汜正在检查自己的那张床,闻言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有些事你永远无法想象。”

    之后双方都沉默下来,半晌后,夏征问道“今天这些事,你怎么看”

    “什么事幻术死气”沈清汜笑笑,“都是假的吧。”

    “嗯”这个回答有些出乎夏征的意料,“愿闻其详。”

    “一开始我本以为那是幻术,可是仔细想来,除了所谓幻术和那对夫妇所说的死气之外,整个望镇只有九天污浊之事不同寻常,但这或许本身就是一切问题的源头。”沈清汜说道,“九天作为阴阳二脉之一,哪怕一点变化,都有可能产生极大影响。这里的九天泉水虽然只算其中一个小小分支,但在聚集了周围的所有至阳之力,这些至阳之力又因为九天的污浊而发生变化以后,影响这么一个小城镇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说话间,沈清汜已经在床边坐下“所以不妨这么来看什么幻术死气,或许根本就是九天污浊带来的正常变化罢了。”

    “此言何意既是影响,又怎么可能是正常变化”夏征听罢,却还是有些糊涂。

    “打个比方,我们如今说九天是阳脉,但这所谓的阳,不过是我们给它的定义;若有一天,九天之力出现变动,在我们眼里它依然是阳,可却不知,此阳并非彼阳,”沈清汜抬手指了指夏征的九天令,道,“望镇的九天之力污浊,便可以看做是这里的阳脉出现了变动,它与九天令中原本的阳已经不尽相同。”

    “如今的天地秩序乃是由阴阳二力相互交融、自然演化而来,如果阴阳之力中的任意一个出现变动,也就意味着这一固有法则的改变”夏征明白过来,“望镇的九天之力污浊,或许导致了这里的阳脉变动,也就是说,这里并不能以常理度之,我们所见所闻,在望镇之外的地方确是反常,但到了这里,便是你所说的正常”

    “不错。”沈清汜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些话你之前为何不说”夏征问道,沈清汜对此却只是摇摇头,并不多言。

    “你还是信不过时寅”夏征追问。

    沈清汜冷笑一声“别说是他,自从看到这里的九天泉水污浊之后,在这里看到的所有东西我都信不过。如果真是阴阳之力变化,那么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就算是个死人,说不定我们都无法察觉。”

    “”夏征皱了皱眉,没有反驳。

    “给你个建议吧,”见他不开口,沈清汜接着说道,“去我们之前遇到过的那个伤者那里看看。”

    “现在”夏征看看窗外,天已经快黑了。

    沈清汜笑笑“黑夜之中往往藏污纳垢,你们现在有四个送葬人,在辨别还阳者方面,总该比我要准确得多。”

    “是我们。”

    “嗯”沈清汜愣了一愣,“哦我们就我们吧。”

    “好吧,”夏征站起身来,“我这便去把他们三人叫来。”

    “不用,”不料沈清汜却向后一倒,拉着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实,“你们去,我睡觉。”

    “你确定”

    “嗯。”

    “也行。”夏征沉默片刻,转身推门出去,想了想又折身回来,叮嘱道“虽然镇子里相对安全,但是你晚上最好还是不要出门。”

    沈清汜点点头,看着夏征离开之后,他便从床上翻身而起,轻轻一笑。

    夏征很快联系上时寅三人,将沈清汜的猜测转述给他们。听他说罢,杜宇明问道“他这种说法可信”

    夏征点了点头“我们之中若说有谁对九天最了解,那非他莫属。”

    “我也这么认为,”时寅对此表示赞同,“再说我们现在不就是为了去验证吗若是沈公子猜测准确那是最好,倘若不是,除了白跑一趟之外,对我们也并无多大影响。”

    杜宇明见他二人都这么说,当即也不再反驳。

    时寅作为地头蛇,自然最清楚望镇各家居民的情况,在他的带领下,一行四人很顺利地来到了目的地。夜色极暗,常人无法视物,但是这户人家并未点灯,想来是已经入睡了。

    四人在小屋院外停了下来,杜宇明问道“你们如何打算”

    “我去看看吧。”夏征话音未落,却见时寅已经飞身而出,不过眨眼间,便已经去到窗前,小心朝里望去。见时寅上前,其余三人自然不与他争,安静地在原地等待,不多时,便看到时寅返回,脸色有些沉重。

    “怎样”杜宇明问道。

    “有些奇怪,”时寅皱眉道,“他还在收拾行李。”

    夏征问“他不过是个寻常之人,如何能在这夜间视物”

    杜宇明哼了一声“寻常之人我看未必,只怕是什么邪魔外道吧说不准与这里的九天污浊也有些关系。”

    夏征微微皱眉“在调查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妄下结论为好。”

    “要想验证倒也简单,我们有这么多人在场,大可直接发动攻击试试。”时寅提议。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杜宇明首先表示赞同,见他已经同意,余望舒自然不会反驳。

    夏征虽然仍觉有些不妥,但见他们三人都已赞成,便也点了点头,就如时寅所说,他们毕竟有四个送葬人在这里,平日里都是能独当一方的角色,一会儿就算遇到什么意外,彼此照应,想来也不会出现难以处理的情况。

    主意既已拿定,一行四人便也不再拖延,由杜宇明夫妇主攻,夏征和时寅从旁配合,一齐向着小屋逼近。

    只见杜宇明将手一招,伴随着一声龙吟,一把赤红色长刀出现在他手中,一股强烈的灼热气息瞬间自长刀溢出,他显然并不在乎暴露自己的行踪。与他恰恰相反的是,余望舒手执一把匕首,将自己的身影隐匿于暗处,却始终配合着杜宇明的移动而移动。二人一静一动,默契非常。

    夏征将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不由地握紧了手中长剑。时寅侧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了然,他与夏征相识多年,自然认识这把长剑。

    长剑没有名字,除了是以天外陨铁所铸,锋利非常之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对于送葬人来说,这种凡兵更是不能为他们半分助力。夏征将这把长剑时时带在身侧,恐怕是因为这把剑曾经的主人。

    夏征找了这个人近十年未果,他虽不说,但时寅也大致可以猜到,他与沈清汜同行,多半是双方达成了什么交易,他想借助首阳宫之力,找到那个人的下落。

    走神不过短短一瞬,杜宇明便已经来到小屋近前,他早已认定屋中绝非常人,故而出手也不留力,一刀挥出,熊熊烈焰呼啸而过,正劈在房门之上。这不过是扇普通木门,突然糟此攻击,瞬间便化为飞灰。不待杜宇明继续前进,悬于他腰间的九天令便已经发起光来。

    “还阳者”杜宇明冷哼一声,收刀一个横劈,本就不结识的屋顶顿时就被掀飞出去,伴随着一声巨响,无数瓦片四溅飞散,却不带落地,便已被杜宇明放出的烈火包围,消散无踪。

    屋内的还阳者愣了一愣,不等他反应,只见一道黑影闪过,瞬息之间便已来到他身后,手中匕首自他颈间抹过,锐利寒气这才爆发而出,完全不用夏征和时寅出手,还阳者的头颅便已经干脆利落地滚落在地。

    失了头的还阳者重重倒地,杜宇明手执九天令上前,片刻之后,地上便再无还阳者踪影。

    “太弱了。”余望舒擦拭掉匕首上的污渍,评价道。

    时寅也点点头“不错,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能力让九天污浊的角色。”

    杜宇明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并不是嘲讽自己,于是也不再多想,开口说道“不论如何,这个人有问题,倒是被那位沈公子说中了。”

    “只是他这个实力未免也”时寅想了想,“恐怕望镇之中还有幕后黑手。”

    见他思考,夏征问道“可有追踪方向”

    时寅却是摇摇头“此人是望镇的老住民了,父母妻儿都已在上次兽潮中丧生,他这人倒也厉害,已经如此了,却仍坚持下来,为望镇之后的布防出了不少力,是个很不错的人”说到这里,时寅自己也觉出不对,“我竟没发现他是何时死的。”

    “一人还阳者在你身边,与你相处这么长时间却不被察觉”杜宇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算实力不济,这件事本身也足够可怕了。”

    “而且这里并无死气,”夏征突然开口,“这或许与九天污浊有关。”

    “九天污浊”夏征此言一出,其余三人都不禁点了点头,沈清汜的推论他们才刚听夏征转述,还不至于忘得这么快。

    “看来,这件事我们还需仰仗那位沈公子。”杜宇明心直口快,说出了四人的心声。

    、混乱

    夏征离开之后,沈清汜并没有如他之前所言那般在房中等候,而是离开住处,直奔九天泉水而去。

    沈清汜明白,夏征未必不知道他说的那些虽然是事实,但最终目的不过是想支开他们这些送葬人。就算如此,夏征仍然默许了他的行动,甚至主动为他协助这一点,却是沈清汜所没有想到的。沈清汜当然不会认为夏征这么做就是对他放心了,几天前,夏征不是还在担心他逃跑么

    无论如何,有了夏征的默许,沈清汜行事自然也就方便了许多。来到放置九天泉水的屋外,沈清汜停下脚步。

    先前来时他已经看过,储存九天泉水的这间屋子虽小,周围却是布满了防御用的阵法,若是不慎触发,作为此地驻守的送葬人,时寅应该很快就能察觉。唯有正门所在之处是一道缺口。若是用上法术,门前的锁对于沈清汜来说自然不会构成什么障碍,可若是直接将门锁破坏,便是再难修复,待到天亮被人发现,恐怕不好解释。

    好在沈清汜早有准备,他从随身携带的一个锦囊中取出一根细长金丝,探入锁眼中轻轻撬动,不多时,只听“喀”地一声,锁开了。

    若是夏征在这里,只怕他心中关于沈清汜的认知又要刷新了。这种取巧开锁的方式分明是很多市井之徒的常用手段,此时被沈清汜这个大少爷用上,难免有种说不出的违和。

    沈清汜对此倒像是习惯了一般,重新收好锦囊,推门而入。

    九天泉水还是和之前一样,无形的至阳之力凝聚成水状静静翻滚着,沈清汜没有解开时寅布下的法阵,他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泉水皱了皱眉。

    片刻之后,沈清汜展开一张纸条,这是他从时寅的鸽笼中找到,与其他来信不同的是,这封信的内容不是什么情书,在这张纸上只写了一个字“泉”。

    这是什么意思看当时夏征和时寅的反应,发信人定是陆良生无疑,可是一个已经被困在执念中的还阳者,莫非还能找回理智,来信提醒不成

    至于那个“泉”字,沈清汜首先想到的就是九天。他以此出发开始思考,可是除了之前同夏征说的那些之外,他并没有想到更多。本想着再来看看九天或许会有什么发现,但现在看来,倒有可能是沈清汜想岔了。

    从屋内出来,沈清汜重新将锁挂上,此时距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他想了想,转身向着鸽笼所在之处走去。既然众多信件的内容有一个例外,说不定那里还有更多他们没来得及发现的内容。

    夜深了,鸽笼附近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沈清汜随手打开其中一个笼门,在身旁燃起一道阴火,幽蓝的火光照亮了他身周一小片空间。沈清汜从笼子里抓出一只鸽子,做好了在这里看信看到天亮的准备。

    他取出竹筒中的纸条,借着火光看了一眼,忍不住“嗯”了一声,只见他手中的这封信里,赫然也是写了一个大字“泉”。

    世上怎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沈清汜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将鸽子放开,又抓出另外一只。

    泉。

    泉。

    泉。

    泉。

    最后一张纸条在沈清汜手中被碾为飞灰。

    一个笼子的鸽子都被放了出来,它们所带的信件无一例外地,都只有一个“泉”字,白天看到的那些情信,如今看来,竟像是一场幻梦。

    沈清汜站在那里,只觉得一股寒意席卷全身,这些信鸽所携带的信件数量之庞大,是不可能有人在这么短时间内将它们尽数换掉的。难道眼前这些都是幻觉前后两次所见如此矛盾,他又应该如何证明,现在他身处的就是现实

    沈清汜握了握拳,指甲刺入皮肉,细微的疼痛总算令他回神,毫不犹豫地,他转身往回走去。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可以处理的问题,如果顺利的话,夏征他们此时应该已经回到住处了。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沈清汜所想的那般发展,在住处等了整整两天之后,沈清汜终于肯定,夏征他们失踪了。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昏黄的天色,不知是否心情使然,沈清汜感到一种不祥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望镇。

    两个月前,兽潮,送葬人失踪,幸免一人。

    两个月后,幻术,送葬人失踪,幸免一人。

    沈清汜一时间也不敢确定,这之间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联系。

    总是待在原地只会陷入困境,在又等了一天之后,次日天刚亮,沈清汜便动身寻找。让他觉得有些意外的是,即使是这么早的时间,望镇的居民也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只是,眼前的这般场景,沈清汜总觉得有些莫名地熟悉。

    “老人家,打扰您了,”沈清汜走向坐在路旁的一个老人,行了一礼道,“在下有事相询。”

    老人闻言抬头,看着他热情地笑了笑“你问,你问”

    沈清汜也笑了,在老人身旁坐下,问道“您还记得两个月前望镇经历的那次兽潮么”

    不料老人却是愣了一愣“兽潮什么兽潮”

    沈清汜不由地一怔“呃就是两个月前,造成很大损失的那次。”

    老人皱着眉回想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点头“哦那次”

    “是,您有什么印象么”

    “印象吗”老人嘟囔了一句,然后就像是陷入了回忆,眯着眼看着远方,不再开口。

    “老人家老人家”沈清汜又喊了两声,却再也没有得到回应。

    见老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无法唤醒,沈清汜只能忍住心中那诡异的感觉,无奈起身离开,好在路上行人不少,他先后拦下了不少人,询问的还是关于两个月前兽潮的事。

    可是这些人的反应却和老人如出一辙“兽潮什么兽潮”

    这一下,就算是个傻子,都能察觉这里的不对劲了。这个所谓“兽潮”,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若是存在,为何镇民表现得像是不曾经历过一般若是不存在,时寅何必编造这么一个很快就会被揭穿的谎言

    经过这么一番询问,结合鸽笼里那写满了“泉”字的来信,再看这人来人往的街道

    一时间,沈清汜只觉得脊背发凉。

    他站在街道中间,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个个镇民,不知怎地,他们的面目竟变得有些模糊,当他们从身边走过时,沈清汜只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不由地后退两步,瞪大了眼睛去看,却又是一切如常。镇民们行色匆匆,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幻觉,这些都是幻觉。

    沈清汜呼了口气,稍微定了定神,然后低着头径直往前走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使然,迎面走来的人好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地,竟变得像是成群结队向他这边赶来,却只在他身边略略停留一瞬,然后便快步离开。

    沈清汜抬头去看他们的脸,却又是一愣。这些人的五官并不模糊,恰恰相反,沈清汜可以看清他们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所有人都在笑。

    或年轻或苍老,都是记忆中熟悉的面孔。他们的眼睛都是直勾勾盯着他,明明是一张张死气沉沉的脸,却偏偏扬起嘴角,做出一副笑模样。

    沈清汜猛地止步,对面的人也都跟着停了下来,但不过一眨眼,沈清汜却发现自己仍是站在原来的地方,街上行人来来往往,有些好奇的,在经过他身边时还会偏头打量他两眼。

    怎么了这里到底怎么了就算先前对夏征说得再冷静,当再次遇到这不知道算不算幻觉的境况时,沈清汜还是会忍不住觉得反感。

    真是一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他想走,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糟了沈清汜心里一紧,不等他挣脱束缚,只见前方人群之中忽然窜出一道黑影,不过眨眼间便来到面前,五指成爪,向着沈清汜抓来

    来人的脸沈清汜看得分明沈嘉平

    沈清汜的震惊只是一闪而过,沈嘉平是什么人他最清楚,眼下他应该在首阳宫主持大局才是,又怎会有那个闲情跑来望镇

    本来混乱的思绪在看到沈嘉平的瞬间平静下来,下一刻,沈嘉平的身影便在沈清汜眼前烟消云散。

    然而就在沈清汜松了口气的时候,一道诡异的身影却已出现在他身后,沈清汜完全来不及回避,只觉后背一阵剧痛,一声轻笑传入他的耳中。

    “沈嘉平”沈清汜挣扎着一掌劈向身后,不料击中的却只是虚空,身后的那个人早已消失无踪,沈清汜摸了摸后背,除了些许余痛,那里并没有出现任何伤口。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唔”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沈清汜的记忆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伴随着剧烈的头痛,让他完全无法思考。他咬着牙努力保持清醒,心中却也明白他撑不下去了,他需要有个人,把他从幻境之中带出来。

    “清汜沈清汜”

    “谁”沈清汜只觉自己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已经栽倒下去,朦胧中,似乎看到有人朝他跑来。

    、猜疑

    沈清汜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床边站着的,正是失踪多日的夏征。结合先前的经历,他在昏迷前看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夏征无疑。

    见沈清汜撑着身子坐起来,夏征连忙上前扶他,助他坐好之后,而后递给他一杯水“还好么”

    沈清汜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默默地点了点头。水还有些烫,应该是刚烧不久,但此时却恰到好处地让沈清汜觉得身子渐渐暖了起来。他捧着杯子打量了夏征一眼,也不知这是无意之举还是他本来就如此细心

    夏征哪知道沈清汜的这些想法,此时见他醒来,也稍稍安心了些,拉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问道“你怎么跑到街上去了”

    沈清汜瞥了他一眼“依你此言,下次再发现你失踪,我应该不管不问才是”

    “失踪”夏征愣了一愣,随即不由地皱起眉头,“这话从何说起”

    见他神情不似作假,沈清汜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他放下手中的水杯,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夏征除了出现在那段诡异幻境最后的沈嘉平。

    饶是如此,夏征听罢也显得非常震惊,半晌之后,他才开口问道“你说我们失踪了近四天时间”

    沈清汜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三人从昨日离开住处到今晨重新回来,总共才用去一夜时间而已,”夏征表情严肃,“中途我们没有任何耽搁,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我又何尝不能肯定沈清汜皱皱眉,却没再开口,他同夏征三人所经历的时间,似乎从他们离开之后就不同了,只是不知这时间错位,究竟是发生在了谁的身上

    “看来事情远比我们先前想的要复杂得多。”夏征显然沈清汜他想到一处去了,他站起身,看样子是准备往外走,对沈清汜叮嘱道“你乖乖休息别动,我去把时寅他们叫来一同商议。”

    “且慢。”沈清汜叫住他,“在那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夏征回过头来“什么问题非得现在问不可”

    “不用太长时间。”

    见他坚持,夏征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原处坐下“问吧。”

    沈清汜对他笑了笑,也不耽搁“你能否同我说说,你与首阳宫之间的那笔交易”

    所谓交易,指的自然是将沈清汜托付给自己这件事。夏征闻言,不由地皱起眉头,却也很快明白过来“你在幻境中还看到了什么没有告诉我的事情”

    沈清汜抬头看了他一阵,终于还是承认“不错。”

    见他没有往下说,夏征也明白他的意思,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片刻之后,沈清汜问道“关于那笔交易,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内容”

    “没有,只是有些不太好说。”夏征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为何对这场交易感兴趣,因为交易的内容,并不需要你做些什么。”

    “嗯能细说吗”

    “大约半个月前,我在一个城镇补给九天令之力时,一个首阳宫人联系上我,说是有事交付。我不愿与修仙门派有所牵扯,本想拒绝,但那人说,这是一桩私事,若能完成,首阳宫便允诺为我做一件事。”夏征回忆道,“能动用首阳宫之力,却只为一桩私事的人,想来也是大有来头,于是我便答应下来,不久后,在那人的带领之下,我见到了沈嘉平。”

    “是他本人”沈清汜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夏征不禁笑了一下,“沈嘉平可不像你,除了首阳宫内之人,见过他的屈指可数。”

    沈清汜也笑了“连人都不确定,你居然敢就这么把事情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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