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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之名器炉鼎 第20节

作者:盈澈逝雪 字数:13702 更新:2021-12-21 12:06:07

    “丘白,你在逃避问题,就算我们一时不能公开关系,至少我可以用平等的关系关心你、照顾你,而不会像祁沣那样用身份压着你,让你在他面前永远低人一等,爱的那么卑微。”

    骆丘白挑了挑眉毛,“谁告诉你我低他一等了”

    话音刚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两个人的目光陡然一顿,同时看到了屏幕上那个名字祁沣。

    孟良辰沉下眸子,紧紧地攥着咖啡杯,骆丘白的目光闪烁一下,接着心里涌出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琢磨一下打开了免提,反正他现在在包间里面,无所谓有人在旁边偷听。

    “在哪儿呢。”

    低沉的声音硬邦邦的传来,骆丘白抓了抓头发,“哦,在外面拍戏呢,你干嘛”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祁沣古怪的沉默了一下,接着没好气的开口。

    他压低头上的帽子在货柜上挑挑选选,一边选一边暗骂,“这是什么破药店,治感冒的药只有那么一点点,一看就不正规。”

    他的嘟哝被骆丘白听见了,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在给我买药呢”

    “少自作多情。”祁沣不咸不淡的回嘴,干脆把货架上所有类型的感冒药都放进了货篮里,“我只是怕某个笨蛋昨天被x的太狠,有点同情心泛滥罢了。”

    “哦”骆丘白继续笑,“既然你在药店,就顺道买两盒套子吧。”

    “”那边不说话了,半天之后才陡然传来一声呵斥,“都结婚了为什么要买这种东西”

    这句话声音抬高,对面的孟良辰一句不差的听到耳朵里,脸色僵硬的连抬一下嘴角都做不到。

    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同性伴侣,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敢这样毫不遮掩的说出来,甚至这个人还是祁沣这样的身份。

    “我都发烧了,买这个还不正常吗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长病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那边又不说话了,过了半响才暴躁的低声说,“为什么还有水果味的凸点热感螺旋又是什么,你都是从哪里看到这些乱七八糟。”

    骆丘白眯着眼睛笑了,听到祁沣那边稀里哗啦的挑东西,他说,“祁沣,我今天晚上会早点回宾馆的。”

    祁沣不说话了,似乎被这句话取悦了一般,嘴角挑起一点,抬手看了一下表,沉默了半天,才“嗯”了一声,半响之后又补充一句,“我今天在网上搜到了一套按摩手法,专门治疗头疼发热的,你要是不早回来,谁愿意给你按就找谁去。”

    说完他不给骆丘白反应的时间,一下子挂掉了电话。

    直到听筒里传出嘟嘟的忙音,孟良辰才回过神来,望着骆丘白露出的无法掩饰的明亮笑容,目光一点点的沉没到最暗无天日的深海里。

    这时候已经不需要骆丘白再多说什么,事实已经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祁沣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冷硬到难以沟通,可是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一个记挂着你感冒发烧,不会拒绝你任何要求,甚至带着上亿的身价,却仅仅是为了你的一点头疼脑热就心甘情愿的学一套按摩术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是玩玩,又怎么可能再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

    他知道自己输了,彻底的。

    看着他颓败的脸色,骆丘白觉得这样足够了,他把手机塞进口袋李站起来,“不早了,我答应祁沣要早点回去,如果没有必要我们就别见面了。”

    说着他转身推开了包间大门。

    孟良辰坐在椅子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过了半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追了出去。

    他在咖啡厅拐角的树丛里截住了骆丘白,忍不住搂住他,“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没有祁沣的话,你会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的目光太灼热,几乎要把骆丘白灼伤,似乎竭尽所能的想要抓住一点念想,这种感觉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苏清流离开时那一刻,那时候他选择了放弃,为什么这一次选择坚持还是这样的下场

    骆丘白推开他,跟他保持一步开外的距离,异常坚定决绝的说,“不会,不管有没有祁沣都不会。”

    “我不会再做那个站在原地被动选择的人,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永远不会有人在原地等你,当年多亏了有你,我才彻底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再见吧。”

    说完这话,仍旧是他转身先走。

    这一次,孟良辰没有任何面目再追上去,他只知道骆丘白有一颗柔软的心,却忘了他那股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倔强。

    他知道自己或许真的永远失去了骆丘白,这个曾经掏心窝子爱着他,如今却决绝转身而去的男人。

    世界上只有时间和痴情人,千金不换,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挽回了。

    一个月的取景结束,残阳歌的拍摄终于进行到了尾声。

    骆丘白跟祁沣再也不必每天遮遮掩掩的在片场搞“地下工作”,两个人全都长舒一口气,“班师回朝”的那一天,祁沣的心情有点得意,跟骆丘白前后脚离开宾馆之后,他竟然正大光明的在机场出现,而且还装作偶遇的样子跟骆丘白还有几个熟人打招呼。

    “骆先生也来这里真巧。”

    某人瘫着一张脸面不改色的说谎,害的骆丘白差点把嘴里的果汁喷出来,最近一段时间他爱上了吃酸甜口的东西,喝橙汁就是其中之一。

    “呵呵是啊,没想到能在机钞遇上祁先生。”

    旁边的孟良辰脸色冷凝,叶承的目光饶有兴趣的在两个“偶遇”的人身上转来转去,森川笑呵呵的打招呼,“祁先生也来清源了之前怎么没见到。”

    祁沣点了点头,“昆仑要选一块风景不错的地方开发地皮,所以我来转转。”

    森川哈哈一笑,“那风光还满意吗”

    祁沣的目光在骆丘白身上打了个转,接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水够多,挺好的。”

    “咳咳咳咳”骆丘白这次是真喷了,藏在棒球帽下面的耳朵也红了。

    操大鸟怪这话怎么像意有所指,怎么听怎么不要脸

    “骆先生,难道是对清源的风景不满意”

    祁沣斜眉看他一眼,骆丘白干巴巴笑了笑,怎么会,满意的不得了,食髓知味,一辈子都忘不了。”

    孟良辰听不下去了,拖着箱子转去了一边,祁沣满意的“嗯”了一声,接着戴上墨镜,面无表情的坐到了一边,留下一脸无语的骆丘白和完全状况外,笑得无比认同的森川,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没错没错,的确是风景这边独好,人杰地灵,风水宝地啊”

    回到s市,残阳歌进入到后期制作和宣传当中。

    不必每天起早贪黑的赶拍摄进度之后,骆丘白的工作强度也减轻了很多,郑淮江看他每天闲的厉害,就又给他接了几个电视剧通告。

    这天,骆丘白参加完一个角色试镜之后,懒洋洋的蜷在后车座上睡觉。

    郑淮江开着车一回头就看到他在补眠,忍不住开口,“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死猪投胎,怎么从清源回来之后就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都一个月了,难道感冒还没好”

    骆丘白打了个哈欠,“我也不知道啊,都这么长时间了,一直发低烧,说是感冒吧,我也不流鼻涕咳嗽什么的,而且去医院检查也没查出什么毛病,那个坑爹的大夫最后给我来了一句你是精神抑郁导致神经性温度失衡症,老子失衡他祖宗。”

    说着他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仰躺在座位上,揉着肚皮,一副懒洋洋晒太阳的样子。

    郑淮江皱眉,“还是浑身没劲儿”

    骆丘白“嗯”了一声,摆了摆手,“放心吧,没什么大毛病,估计是前一段时间太累了,攒在一起有点亚健康,估计再多调整几天就好了。”

    “你这样子,祁沣也不管管”郑淮江一边说着,一边把准备好的便当递给他。

    骆丘白忙活了一上午是真饿了,打开饭盒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笑着说,“他管的还少吗之前差点拆了人家医院,后来又买了一堆保健品让我吃,我现在想起来那股鱼肝油的味道都快吐了。”

    说着他往嘴巴里塞了一块鱼肉,结果还没咽下去,胃里就一阵翻天覆地,接着没忍住干呕了几下,硬是逼着自己没有吐在郑淮江车里。

    郑淮江怪叫一声,嘎吱一声停下车子,紧紧皱着眉头说,“虽然工作忙,你也得养好身体,我可没功夫带着个残兵败将到处跑,还不够丢我郑淮江脸面的呢。”

    骆丘白挥挥手,笑嘻嘻的说,“没事儿,你别紧张嘛,瞧你这小气劲儿,又没真吐你车里。”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几片健胃消食片塞进嘴里,“我现在已经把这东西当糖豆吃了,别说酸溜溜的味道还不错,你要来几片吗”

    郑淮江瞪他一眼,“这呕吐的毛病医生也看过了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骆丘白笑了笑,“前一段时间一直熬夜拍戏,不按时吃饭伤了胃,这才变成这样,医生给开了点胃药,我吃了几次也没管用干脆不吃了。”

    “怎么着,阎王爷你心疼小的啊那就少给安排点工作呗,也省得我累死累活的,连个正经饭都没吃就被你骂。”

    “少嬉皮笑脸。”郑淮江翻了翻手里的本子说,“今天下午和晚上你暂时没有工作,不过明天一早我会去接你拍一组公益广告。”

    骆丘白一愣,“等一下,不是说一会儿要回公司开会吗怎么突然取消了。”

    郑淮江哼哼两声,似笑非笑的说,“有人不让你去,我也没办法。”

    正当骆丘白疑惑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号码是祁沣。

    “你现在在哪儿半个小时之后,我去接你。”

    骆丘白张大了嘴巴,对上郑淮江耸肩的动作才明白过来,这个占用时间的人就是祁沣。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怎么这么突然,我下午还有”

    “推掉。”后面的话还没等他说完,就被祁沣打断,“谁什么事也没你的身体重要。”

    这话一出,骆丘白下意识的抓了抓头发,呃这样啊。

    他的嘴角无意识的勾起,接着耳朵不受控制的有点发红,瞬间闪瞎了旁边的郑淮江。

    本来骆丘白以为祁沣又要带他去看医生,一路上忍不住跟他说“看了多少遍了没必要”,可祁沣压根不答腔,只是沉默的开车,等车子开进祁家老宅的后院时,骆丘白才意识到了不对,“不是说去看病吗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早知道要来看老爷子,我就带点礼物什么的了,这样空着手也太难看了”

    祁沣撇他一眼,仍然不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下车。

    之前听说老爷子生病的时候,骆丘白就问过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严不严重,可是祁沣一概不答,当时他去外地拍戏没及时来看老爷子已经是很失礼了,如今有空手而来,怎么看都说不过去了。

    心里正是焦急的时候,管家笑着迎了上来,一看到骆丘白跟在旁边,表情顿了一下接着问候道,“少爷,骆先生,你们来了”

    “是来看望老爷的吗那真不巧,老爷今天去医院复查了,少爷您要是现在去医院没准还能赶得上。”

    祁沣等的就是老爷子不在家,“嗯”了一声,也不搭理他,径直往屋子里走。

    “少爷您总算是回来了,老爷子要是知道不知道得多高兴,你说这爷孙俩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您这次是打算跟老爷承认错误,才带骆”

    管家后面的话被祁沣冰冷的眼神堵在了喉咙里,骆丘白一头雾水,不明白祁沣跟老爷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跟他有什么关系,这时祁沣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说,“管家,您是岁数太大还是怎么着,话倒是比以前多了起来,用不用我跟财务说一声,让您回老家休息休息”

    这话一出无异于要把人开除,管家的脸色变了变,没敢再多说什么。

    骆丘白瞥了一眼祁沣的表情,也明白这家伙脾气要是臭起来,什么人也撬不开他的嘴,估计这会儿自己再疑惑,也问不出什么答案,索性也没再多说什么。

    两个径直去了楼上,正好在拐角碰到了孙道长。

    他手里正拿着一本古籍,看到祁沣的一刹那愣了一下,刚叫了一声“少爷”,接着目光就扫到了旁边的骆丘白。

    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眉宇惊讶的挑了挑,接着有点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目光绽放出神采。

    骆丘白被他盯的有点发毛,尴尬的挤出一抹干笑,“那个孙道长,好久不见了。”

    孙道长笑着摸了摸胡子,对着拐角的书房作了个请的姿势,“少爷和骆先生估计是专程来找贫道的吧里面请。”

    书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史古籍,空气中飘着很淡的香炉味道,余烟袅袅,衬托着墙上挂的太极两仪八卦图,一切事物都显得神神叨叨。

    骆丘白向来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可是看着旁边祁沣认真的样子,又没好意思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

    这时孙道长号着他脉,摸着胡子,请蹙眉头问道,“骆先生,您跟少爷上一次行房是什么时候”

    “”骆丘白被这个问题雷到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牛鼻子老道为什么每次见到他都要问这种银秽se情问题别人床上那点事,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看他不回答,旁边的祁沣抿着嘴说,“大概一个月前,在我们去清源的时候。”

    “”骆丘白的表情更加蛋疼。

    大鸟怪,这又不是在探讨什么科学问题,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严肃认真

    孙道长点头,摸着胡子沉吟一会儿盯着骆丘白问道,“骆先生,从上次行房到现在,您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骆丘白的脸憋的通红,他实在受不了这么窘迫的问题,结结巴巴的说,“低烧,头晕,恶心,还时常觉得肚子里翻来覆去,跟换了位置似的。”

    孙道长的笑容更明显了,“那见到少爷有想行房的冲动吗”

    骆丘白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被这老道士给雷焦了,但看着老人家无比正派的目光又不好意思说谎,低咳一声,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祁沣当时的嘴角就很明显的勾起了弧度,连平时向来分不清他表情的孙道长都看出来这是个笑容。

    收起胳膊,孙道长的目光惊喜到难以掩饰的地步,他笑着拍了拍骆丘白的肩膀说,“骆先生不用紧张,你就是气血不畅而已,没什么别的大毛病,是少爷太紧张了。”

    “我这里有个方子,你拿下去给厨房,让他们给你煎点补气壮阳的药就行了。”

    骆丘白递给祁沣一个,“你看,我就说邪门歪道不能信,你瞧,这不照样啥也没看出来”的表情。

    他本来就不愿意跟这个打探别人私事的老头子相处,这会儿听说让他下去拿药,恨不得早点离开这神神叨叨的鬼地方,拿着药方一溜烟就跑了。

    房门咔嚓一声关上了,祁沣目送着骆丘白的身影消失子在门口之后,立即回过头来。

    这时,就看孙道长站起来对他行了个礼,摸着胡子无比振奋的说,“恭喜少爷了,芙蓉勾的锁钥之契已经结成,以后骆先生怕是一辈子离不开您,而少爷您的怪病估计也快痊愈了。贫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撞上古书里才有的稀罕事儿,真是激动地无以言表。”

    祁沣的嘴角翘起,显得心情十分好,很显然他猜到当初在清源那一晚起了关键的作用。

    不过想到骆丘白最近不太平的身体状况,忍不住皱起眉头说,“这锁钥之契结成之后对芙蓉勾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损害”

    道长摇头,“不会,这个肯定不会。”

    “少爷您不要把风月之事想得太过狭隘,古时精通阴阳双修的者可延年益寿,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若是普通人被当做炉鼎会阳阳虚空,但是名器不会,名器之所以名贵罕见,就是因为全身是宝,一旦与肉钥成契,身体只会越来越好,阴气充足,也正好解了少爷您的怪病。”

    “可是丘白无缘无故为什么会发烧恶心”

    孙道长摸了摸呼吸,沉吟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贫道毕竟也是第一次见识,并不完全了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名器一生只有在寻找肉钥那一段时间会出现高热谷欠望暴涨的情况,一旦寻到肉钥,一辈子都不会再有第二次,而且锁钥之契形成之后,名器的体质会自行改变,所以骆先生的不适估计是因为正处在这个阶段,不必担心。”

    “什么叫体质改变会变成什么样”祁沣皱起眉毛。

    孙道长顿了一下,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个贫道真的不知道,因为并不曾见过实例,不过古书上记载,凡名器者,经钥成契,五脏六腑,奇经八脉全部会重置再生,为肉钥调整到最适合风月的体态,厉害的甚至会多子多福,不过这一种极为罕见,而且以前都是女子才有,具体贫道也不清楚,只能由少爷您自己发现。”

    祁沣挑了挑眉,没说话。

    总觉得这牛鼻子老道说出来的话神乎其神,到底靠不靠谱

    、47

    祁老爷子从医院检查完身体回到家的时候,祁沣和骆丘白已经走了。

    他半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身上盖着一条暗红色的毛毯,屋里的光线昏暗极了,让他的面无晦暗不清。

    孙道长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甩了甩袖子道,“老爷,您找我。”

    老爷子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浑浊的眼睛带着锐利的目光,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对他招了招手,“道长别在门口站着,进来说话吧。”

    阖上房门,孙道长走到床边,看了看老爷子的面色说,“老爷,今天去医院检查大夫怎么说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现在还是不舒服,不如贫道帮您再开几幅滋补的药材吧。”

    祁老爷子摆了摆手,“不必了,不过就是咳嗽,没什么大碍,我知道道长菩萨心肠,不过这心肠总要用到正地方,你明白,以我现在的心思,恐怕喝再多补药也没什么用处。”

    说这话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目光意有所指的落在孙道长身上。

    孙道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当即在心中苦笑一声,继续装傻道,“老爷说的是,贫道多嘴了。”

    祁老爷子拿起旁边的茶杯啜了一口,低咳几声,状似无意的说,“道长,听说今天我不在家的时候,小沣带着骆丘白登堂入室了”

    孙道长知道这件事也瞒不过去,点了点头没说话。

    祁老爷子把茶杯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冷笑一声,“他倒是会找时间,之前把这家里闹翻了天也不见悔改,这次算准了我不在,就立刻把人带回来,恐怕是别有用心吧”

    “孙道长,您不妨告诉我,小沣特意避开我这个老头子,专门来找你是为了什么说起来,我还真有点好奇。”

    祁老爷子脸上笑得很慈祥,可眼睛里却没有半分温度。

    孙道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劫自己是注定逃不过。

    本来他根本就无意搀和进祁家这爷孙俩的恩怨,不管是祁老爷子还是祁沣,对他来说都是必须坦诚相待的有缘人,所以他不会偏帮任何一边,但凡他们找上门来询问,他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要是他们不问,他也不会主动给任何人传话。

    今天祁沣带骆丘白来找他的事情,孙道长并没打算告诉别人,可是,祁老爷子既然已经把话晾到了这里,他就再也没法隐瞒。

    摸了摸胡子,他抿住嘴角点了点头,“没错,少爷今天的确来找过我,目的很简单,因为芙蓉勾找到了肉钥。”

    一句话让祁老爷子变了脸色,皱起眉头,“你是说小沣被骆丘白的身体选中了”

    孙道长一闭眼睛,点了点头,“是的,不仅如此,他们两个还形成了锁钥之契,一旦芙蓉勾找到肉钥,身体会先于意识记住他,体质也会向着更加依赖肉钥的方向改变,所以以后您再想让骆先生离开少爷,恐怕并不那么容易了。”

    “荒唐”陡然拔高的声音,让祁老爷子呼吸不稳,猛地咳嗽起来,他紧紧攥着床单,目光冷硬。

    锁钥之契形成之后,肉钥和名器之间会相互依赖这一点,他很早就知道,一想到骆丘白这种古怪的身体,他的表情更加冷凝。

    为了祁沣的病,他当初绝对不能贸然把骆丘白赶走,可要是留下骆丘白,就等于时时刻刻提醒他,祁沣准备为了一个男人让祁家断子绝孙,如今锁钥之契已经形成,祁沣甚至为了这个男人跟自己公开撕破了脸,这让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祁老爷子越想越糟心,他觉得自己被骆丘白这个男人逼入绝境,无论前进还是后退好像都是死路一条。

    他活了一辈子何时有这样受制于人的时候

    一个忍不住,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孙道长怕他真的气出好歹,忍不住开口宽慰,“老爷,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别总想着这些堵心的事情,刚才我给少爷把脉,他的怪病基本已经痊愈,这是天大的好事,您应该高兴才对。”

    祁老爷子身形一顿,接着倏地睁大了眼睛,“道长,你刚才说什么小沣的怪病已经痊愈了”

    孙道长点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没错,我仔细检查过少爷的身体,他血脉经络里的瘀滞的阳气已经疏通,心脏也跟着减轻了负荷,身体里阴阳平衡就不会引起怪病,只要让炉鼎再给他稍加调理,别说是三十岁,就算是活七十岁也绰绰有余。”

    一句话让祁老爷子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嘴角带着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枉我丢尽祁家的脸面让他跟个男人结婚,总算是有所回报。”

    说到这里他的面色红润了几分,咳嗽也缓解了一些,眸子里精光一闪而过,“既然骆丘白真的救了小沣的命,我们祁家自然要知恩图报,你说呢孙道长”

    说着,他带着皱纹的唇角勾出一抹弧度,脸上的表情被屋里昏暗的光线遮盖,晦明晦暗,让人对面的孙道长一时看不分明。

    这一段时间,骆丘白又忙碌了起来。

    残阳歌终于完成了后期制作和特效处理,进入到最后紧锣密鼓的宣传阶段。

    骆丘白作为男主角,在电影里占着沉甸甸的分量,海报一贴出去,就引来极大的关注,特别是一组叶承和他在山崖上满身是血,兵戎相向厮杀在一起的照片,更是莫名其妙被各大论坛冠上了“相爱相杀”的名号,被一群小姑娘嗷嗷叫着“好萌好萌”。

    上映前,剧组放出了两段超长预告,一组是岳朝歌与简潼引为知己,仗剑江湖的快意恩仇,一组是两人沦为死敌,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两段节奏完全相反的预告,吊足了观众的胃口。

    这时候有人却发现,片花中所有演员都是有声音的,只有骆丘白被特意抹掉了对白,当华美震撼的背景音乐响起,所有人只能看到他不断开合的嘴巴,却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

    没有了声音的陪衬,骆丘白的眼神和动作被无限的放大,没人清楚他要表达什么,可是在一蹙眉一回首之间,无声胜有声,短短十五分钟很快过去,当观众看完预告才陡然发现,即使没有声音,骆丘白这个新人的演技竟然完全不输给片中的大牌巨星

    一时间,所有人对骆丘白的关注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甚至有人特意去找他以前的作品,想要听一听他的声音,却一无所获。

    他没有一个像样的代表作,甚至说过的零星几句台词都被淹没在背景音乐之中,一切都是谜团,把人的胃口吊到了极致。

    不过,这些跟骆丘白都没什么太多关系,因为他实在是太忙了,不仅要拍戏还要补觉,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他一闭上眼就累得快睡着了,哪儿来这么多心思再关心这些。

    “骆叔叔,你陪我们玩吧,别睡觉了”

    “就是就是,骆叔叔是大懒虫,摄像机大框框一不对着我们,就偷懒睡觉,羞羞脸。”

    “骆叔叔,我妈妈说贪睡会变成大胖子,快起来陪我们玩”

    一群小朋友把骆丘白的椅子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说这话,有人抓他的衣角,有人捏他的鼻子,还有人咯吱他总是闹得片场一团热闹。

    骆丘白不得已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我说小祖宗们,我今天都陪你们玩了一上午了,还不知足今天还想不想我给你们买全家桶吃

    一句话让一群小魔星乖乖闭嘴,甜腻腻的凑上来,嚷着“要全家桶也要骆叔叔”

    骆丘白困得揉眼睛,看着眼前这些眼睛亮晶晶的小朋友,苦恼又纵容的笑了笑。

    今天是给昆仑财团投资兴建的孤儿院拍摄一组公益广告,主题是关爱孤儿,呵护幼苗,这些围着他转的小朋友都是附近一家孤儿院的孩子,刚来片场的时候,一副怕生的样子,骆丘白为了哄他们开心,就拿着以前跑龙套那会儿学来的小魔术逗他们玩,还陪着群小家伙做游戏,就这么疯玩了一上午,结果莫名其妙就成了“孩子王”。

    就连旁边的导演都忍不住笑着说,“丘白,你孩子缘不错嘛,真看不出你还没结婚。”

    我结了,对象还是你的顶头boss,这话我会随便告诉你吗

    骆丘白笑了笑没说话,一眼瞥到不远处一个圆滚滚的小男孩,正在拽草地上的一根狗尾巴草,结果用力过猛,一下子摔了个屁股墩,像个小肉球滚了一下,逗得他没憋出笑了一声,赶忙掏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给祁沣发了条彩信。

    你说沣沣胖,还是这个小正太胖

    不要打扰我工作。

    祁沣冷冰冰的回复,骆丘白不以为然,沣沣,你要真是在忙工作就不会给我回短信了╮╰╭

    闭嘴

    祁沣这次用了一个叹号,骆丘白不用猜就想的到他现在暴躁别扭的样子,嘿嘿一笑继续发短信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小时候的照片,你小时候一定比现在可爱多了

    发完这条短信,他躺在椅子上继续补眠,期待着祁沣一会儿追杀过来的电话。

    果然没等一小会儿,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骆丘白笑眯眯的接起来,“祁沣,说你可爱是夸奖你。”

    电话里一顿,传来一阵平稳的沉默,在骆丘白觉得有点不对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了礼貌又陌生的声音,“骆先生,您好,我是祁先生的秘书,请问您今天下午是否有空,祁先生想请您吃个便饭。”

    骆丘白愣了一下,拿起手机一看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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