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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法医 第23节

作者:fan君 字数:18025 更新:2021-12-21 11:50:27

    “出差,上哪去”韩睿还没回过神来,赵捷飞已经上了车驶离现场。

    g市属于丘陵地带,冬季的北风吹得人神清气爽,这种天气最适合徒步。

    磨坊的驴友背起行囊,驻着登山杖,脖子挂了条汗巾埃个跟着走龙凤线,所谓龙凤线其实以龙山和凤山两个小山头命名,两山之间被一条城际公路隔开,这种短距离强度低的徒步适合初级者。

    五人的队伍拉得老长,押队的队长在队尾不断地催促着半死不活的队友,阻隔在龙山与凤山之间公路两旁长着比人还高的草莽,叶子带着倒钩,稍不慎手臂就被划出长长的血痕。

    为首的人突然停住,押尾的队长看见队伍停滞不前跳脚不前,“前面干啥子,咋不走了”

    “队长,那里有东西。”领头的是个女子。

    队长三扒两拨越过队员走到队伍最前头,“哪里”

    女子用登山杖拨开草丛,“那,看到么”

    冬日的阳光特刺眼,队长眯起眼,绿色的荆棘草丛里躺着一抹粉红,队长心里擂起了鼓。

    围观的队员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要不要去看看”,“会不会中暑晕倒”,“冬天,哪来的中暑”,“可能受伤了。”

    有人提议“队长,去看看呗”,此言一出队员纷纷看向队长。

    、草莽藏尸

    队长抹了把汗,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冷汗还是热汗,硬着头皮往草丛深处走去,队伍中的另一个男生也跟了过去,三个女生留在原来的小道上候着,不时拨开草丛探头观望,既好奇又恐惧。

    越靠近那抹粉红,死老鼠的味道越浓,队长的头皮发麻,两脚的肌肉开始酸软,要不是登山扙撑着,估计他很没脸地跪了。

    穿着粉红夹棉短外套的女子俯卧在地上,长发披散,些许被血粘在脸颊上,暴瞪着眼,口鼻被封箱胶带封住,污血从胶带与脸部缝隙中流出来染红了底下的野草。

    队长吓得呆在那里,张着嘴说不出话,直到另一个回过神来说“报警。”

    两人落荒而逃跑回小道上,手颤抖得连续好几次都没按中“110”,好不容易接通了颠三倒四说了半天才把方位事由报清楚。

    警车停靠在龙山与凤山之间的公路。

    乔烈儿提着沉重的工具箱跟着张涵往草丛里走,“好像很久没看到草包队长露脸了。”

    “周队的牌局可多了。”刑警张涵拨开前方档路的野草,“他不来正合你心意。”

    “那是。”

    张涵回头看了眼乔烈儿,几乎全局都知道这位警草与刑警队长周昆合不来,一个偏执认真、一个懒惰胡混。

    率先到达的张一举起相机正在给尸体拍照,看到乔烈儿和张涵过来放下相机,跟张涵一同拉起档板阻挡了小道投过来的视线。

    小道那头李石正在给发现尸体的五人徒步队伍做笔录,发现刚才还怕得要死的三名女性正往草丛张望,脸红红的小声嘀咕道,“好帅啊”

    刑警李石巡着她们的视线看去,原来是在花痴乔烈儿,他恶作剧的心又犯了,用笔头指了指乔烈儿,“那个帅哥是法医,摸尸体比摸老婆还多。”

    三名女性虎躯一震,脸立马比包大人还黑。

    这五人都是白领,来自不同的公司,通过户外网站磨坊相识结伴来徒步,经过这片草丛发现了这具尸体。

    草丛档板那一侧的乔烈儿单膝点地把探针插进死者的肝部测量温度。

    张涵用手比了比东测的野草,“这里有压痕。”

    “这里不一定是第一现场。”走远了张一手里拿着一颗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一枚银色的钮扣。

    死者臀部的两侧的裤袋,其中一侧缺了钮扣。

    乔烈儿松开死者的裤头脱下,臀部有大片的尸斑,掀起死者的衣服背部也有尸斑,“尸体确实被转移过。”

    尸斑是指动物死亡后,血液循环停止,血液停留在尸体的低处,红血球从血清中进一步分离沉积,在表皮下形成可见的紫红色淤斑现象。

    仰面平卧的尸体,尸斑出观在枕部、顶部、背部、腰部、臀部两侧和四肢的后侧,尸斑死后2436小时固定下来不再转移。

    “这尸体呈现俯卧,却出现仰卧位的尸斑。”乔烈儿解释道,“死亡是仰卧姿势,死后24小时后才以现在这个姿势弃尸。”

    “我看是从这把尸体拉过来的。”张涵踩着痕迹员辅的踏板走到一处泥坑附近丈量足迹,“42码鞋。”

    张一把那枚钮扣放进证物袋里,金属钮扣上有刮擦痕,指着东侧被压低了的草丛,“他是从这边把尸体仰面拉过来,期间后裤袋的钮扣摩擦后被蹭掉。”

    “先把尸体拉回去解剖了再说。”乔烈儿摘下手套。

    “你们先回去。”张涵拍了拍沾在手上的泥土,“我再看看现场。”

    尸体被装进尸袋运往警局。

    z市,袁宅。

    新丁袁晟还没适应赵捷飞的节奏,赵捷飞已经收拾好行李在楼下等,他还在楼上手忙脚乱地翻找衣服。

    拖着行李箱刚走出来又被轰回去,被赵捷飞训骂道,“查案子还带拉杆箱,以为是去旅游吗”

    袁晟最后拿了个背包挑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胡乱塞进去,悻悻地跟着赵捷飞赶往火车站。

    高铁以接近300公里的时速驶向北方,很快就出了g省,窗外的景物飞速后移。

    7小时后进入b省,赵捷飞手覆在车窗的玻璃上,隔着两层玻璃仍然能感受到外面的低温,辽阔的平原稀疏地立着几棵光光秃白桦树,低矮的楼房瓦顶上积着细雪。

    火车马上就在停靠b省的一线城市j城西站,那是赵捷飞的故乡。

    、马坡村一

    子弹头和谐号停靠在穹顶下的站台,赵捷飞大步踏出车厢,扑面的冷风让人打了个激灵,赶紧抖开羽绒服套上,袁晟背着包抱着臂瑟瑟发抖跟在后头。

    “你的羽绒服了”赵捷飞发现袁晟冻得嘴唇发紫。

    “忘了拿。”袁晟没敢说真话,在南方海岛土生土长的人根本意识不到北方的冷,只带了一件毛衣保暖。

    赵捷飞二话不说拎着他径直进了站厅的羽绒服售卖点,让售货员给袁晟挑了件合身的套上。

    袁晟瞄了眼价格标牌,怕别人听到脸上挂不住,改用g市的白话说道,“老大,我吾够钱买,无带甘多现金。”s我不够钱买,没带这么多现金

    售货员热情地奉上刷卡机,空气立即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味,她操着一口不咸不淡的g市白话,“刷卡都得嘎”s刷卡也可以

    袁晟一头黑线,浑身不自在,他的信用卡早刷爆了,连忙支开话题“没想到你会说我们的话。”

    “我前两年在那边打工,凑合着能说上几句。”售货员堆着一脸笑容,“先生,这件真的很合适你。”

    赵捷飞掏出钱包,抽了自己的卡递给售货员。

    “老大,你在下个月工资扣一点。”袁晟想了想,“全扣了没饭吃,下下个月扣一点,下下下个月再扣一点。”

    “得了吧”赵捷飞拍了拍他的背,“等你有钱再慢慢还,就算还上十年八年都没关系,不收你利息。”

    “真的谢谢老大”袁晟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喜滋滋地追上去。

    在钱财方面赵捷飞一向很疏爽,对于他来说查案带来的快感远比钱财带来的快感高。

    当地支队派出的车已经候在站外,接他们前往距离j城98公里的彭城驶去。

    袁晟双手拢在衣袖子里头,北方的冷风让不停地吸溜着鼻涕,进了车子里头才暖和起来。

    j城距离帝都130多公里,开车的警员带着帝都口音,“赵队,听说你是这边的人。”

    “嗯不过很久没回来了。”亲人都出国了,从大学起他再没有回过j城。

    警员透过后视镜看见后座的袁晟不断呵气取暖,“这小哥是南方人吧”

    袁晟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警员在储物箱里取了大耳帽和皮手套抛给袁晟,“先凑合用着。”

    “谢谢”虽然不好看,但穿着确实暖和。

    “你们都没吃饭吧”

    袁晟捂着不争气打咕隆肚子。

    警员低头透过前窗看了眼高速路的标牌,“离目的地还有点距离,你们先吃这个顶一下肚子。”

    隔着纸袋能感到里头透出来的温度,赵捷飞分了一个给袁晟,“煎饼果子。”

    普普通通烤脆的薄薄面皮上再铺着一层蛋皮,中间散着小葱、油条碎渣、芝麻、香菜等,抹上甜面酱和油泼辣子,咬下去香脆可口。

    那是久违家乡的味道,赵捷飞用纸巾抹掉嘴角边残留的酱汁,“再辣点更好吃我妈自己做的辣椒酱才够劲头。”

    “还要辣”不习惯吃辣的袁晟用手给舌头扇风,“给我瓶水。”

    车子驶离高速后,经过县公路一路上的颠簸,终于抵达这个在位于b省最偏远、最贫穷、最落后的彭城宝业乡马坡村。

    干枯的稻田围绕着破败的村庄,到达时天已经黑齐了,没有光污染的偏远地区抬头总能看见繁星似锦。

    警员熄灭了发动机,侧身手搭在椅背上,“赵队,今天太晚了,案子的事明天查吧”

    “行辛苦你了。”赵捷飞点头同意。

    袁晟看着窗外黑古隆咚连个灯也没有的村庄,偶然能听到几声狗吠,“这附近有招待所吗”

    “很抱歉这没有招待所。”警员表示歉意,“我给你们带了睡袋,咱们在村委会凑合着过一夜。”

    袁晟吞咽了一下口水,赵捷飞察觉到他的心意,“做刑警的随时准备风餐露宿,这里的条件已经很好了。”

    四处漏风村委会瓦房子,村长给他们泡了方便面,三人就着咸菜吃过面条后和衣钻进睡袋里睡觉。

    、马坡村二

    冷风拍打的松动的窗子,发出“吱哑、吱哑”的响声,月光掩映在黑云中,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晨曦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破洞射进来,落在袁晟的眼帘上,他睁眼看见身边的睡袋空的,看来赵捷飞已经起床了。

    三人伴着稀粥啃馒头当早餐,嘴里头还咬着馒头的袁晟指着赵捷飞身后,“老大,你后面。”

    赵捷飞回头一双贼溜溜的黑眼珠子在纸糊窗子下盯着他们,窗下的小孩知道自己被发现赶紧想跑,没跑出几步被赵捷飞拦腰抱起,“偷看啥子”

    蓬乱肮脏的头发打成结块,指甲黑不溜秋,面黄肌瘦衬得眼睛特别大,破了洞露出棉絮的袄子发出一股酸馊味儿。

    这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男孩咬着手指头,“我饿。”

    赵捷飞给了他一个馒头,白面上立即留下几个黑黑的指印,小男孩蹲在墙角落啃着馒头。

    “看来他饿了很久。”袁晟看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这时马村长走了进来,是一个上了年纪背有点微驼的男人,马坡村大部人都姓马,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男孩,“马傻蛋,你在干啥子”

    小男孩看见村长,圆瞪着的眼里露出几分恐惧,馒头紧攒在手里跑出门外。

    “他叫马傻蛋”赵捷飞看着还在门外徘徊的小男孩,“挺可怜的样子。”

    “嗯”马村长点了根水烟,曲起指头敲着脑袋,“他这有问题,没人管,一天到晚就在这家讨那家偷。”

    “他家人呢”

    “他妈早死了,他爸在乡里头管户藉的,找了个姘头还生了娃,这儿子他是不闻不问的。”

    “天下间还有这样的父亲。”袁晟不满道,“你们当村干部的也不管一下。”

    “我们不是没管过。”马村长叹了口气,“我也可怜他,找过民政局,可民政局他有父亲不能算孤儿,而且他父亲有工作,不能享受低保。”

    要知道这条穷得叮当响的村子,村民们连自己的温饱都解决不了,谁还愿意掺和这种事。

    赵捷飞也不想节外生枝,先把正事办了,“带我们去这个地址。”

    马村长看了一眼地址,眉毛快打成结,“这个地方,你们等一下。”

    说罢马村长回里屋,片刻再出来时腰间别了个红色的塑料袋。

    袁晟不明所以,但随行来的j城警员和赵捷飞都知道那时辟邪用的。

    出了村委会一直往村尾走,留守的村民大多是老弱病残的妇孺,对警员的到来既好奇又恐惧,不时在门后探头探脑张望。

    赵捷飞吩咐道,“袁晟,你拿焦尸的头骨复原照片埃家埃户去查问一下。”

    村尾有座小土坡,北风卷起黄土把人落得灰头土脸,翻过土坡一座没了半边屋顶的房子孤零零地出现在眼前,四周是坟地,还有几块倒卧的墓碑,j城警员和赵捷飞对视了一眼,难怪村长要揣着红色塑料袋。

    “这里多久没人住了”赵捷飞推开挂着蛛网的木门,地上积着厚厚的黄土浮泥,尘螨在破损的屋顶投进来的光柱中飞舞,呛得赵捷飞咳嗽了两下。

    “应该有五年了。”马村长向一直跟在他们后面,躲在不远处的小男孩努了努嘴,“这屋子是马傻蛋他爹的。”

    赵捷飞打量着这间千疮百孔的房子,“房子儿子都不要了。”

    “傻蛋他妈死了后,他爹马帅在他两岁时认识了个姘头,姘头家在乡里有点门路,打点了关系给马帅谋了个职位。”马村长捏着唇上的八字须,“而且这房子晦气,马家的人接二连三地出傻子。”

    晦气赵捷飞压根儿不信邪,马坡村穷屌了,邻村的妇女都不愿意嫁过去,近亲结婚很普遍,这应该是遗传病。

    这时袁晟也回来了,问遍了整个村子,差点连狗都不放过,压根儿没见过这两个人。

    “户藉里头有鬼,也许这两人根本没来过村子。”

    赵捷飞跟村长要了马帅在乡里上班的地址,驱车直奔宝业乡。

    g市,警局司法鉴证科。

    乔烈儿戴上口罩和手套,换上浅蓝色的解剖服,开始脱解剖台上女尸的衣服,上身是粉红夹棉短褛,内里穿着米色外套和打底保暖内衣,下身是牛仔裤,“内裤都穿反了。”

    “g侵案。”张一抖开死者的衣服,仔细检查每一处,翻遍各个口袋,抖了半天衣服也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竟然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师伯,这里有o。”寒假来实习的欧阳晓斯指着米色外套上的“莎芭”。

    “看得真仔细,妹子有前途。”张一竖起大姆指,“小c,你说这会不会是制服”

    欧阳晓斯答道,“我觉得像是美容会所的。”

    “你确定吗”乔烈儿瞥了她一眼。

    小c嘟着嘴摇了摇头。

    “身为法医必须严谨,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被乔烈儿吼了,小c心里不快却又不甘,嘀咕着说“那吃错怎么办”

    “吃错了算工伤,话说错了扣奖金。”,死者的脚被架起,乔烈儿用jg液预测试纸放进女尸的,“试纸呈阳性反应,生前有g行为。”

    “有米青液就可以提取dna。”张一接过乔烈儿从y道刮取的样本,“要是有案底就马上找到。”

    乔烈儿拉了把椅子坐下,取了剃头刀开始给死者刮发,对于法医来说一头浓密的秀发生前好看,死后却是最麻烦的。

    厚厚的长发刮得一干二净,乔烈儿手持电钻开启脑颅,整块头骨被取下,死者头部伤口为钝性外力作用所致,乔烈儿把颅底的血块取出。

    、尸源

    欧阳晓斯亦步亦趋地跟旁边观摩,乔烈儿撕掉覆在死者脸上的封箱胶纸,尸体的头部青紫肿胀,胸部的腐烂程度比其他部位严重,侧头问她“小c,这能推断出什么”

    欧阳晓斯怯怯地答道,“机械性窒息死亡。”

    “嗯,还有呢”

    “还有”小c张着嘴答不出来,东张西望没找着张一。

    “别指望一休帮你答,他去实验室做dna检测。”乔烈儿看出她的心思,“还能证明口鼻进行封闭之前还有生命迹象。”

    乔烈儿托起死者的头部,让颈部充分暴露出来,两侧可见片状的指压痕和新月形的指甲痕,斑片状表皮剥脱和皮下出血。

    柳叶刀划开死者的颈部,皮下和肌肉、甲状腺及其周围组织有出血,乔烈儿从死者的指甲缝隙处取出皮屑,“拿去给张一分析,极有可能是死者挣扎、抵抗时从施暴者抓下来的。”

    “刚才不是有米青液提取dna了,为什么还要这个”小c有点不解。

    “米青液只能证明他们发生了关系,不能证明他是施暴者。”

    “那也有可能他们zuo爱时太激烈,女人抓了男人的后背。”小c说这话时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放。

    “你说的有道理,不排除玩s的可能。”乔烈儿察觉了小c的不自然,“想当法医就别太忸怩。”

    “知道了,师傅。”小c吐了吐舌头。

    张涵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南北走向的城际公路,不知道抛尸时间,没有目击证人,附近没有监控的摄像头。

    简直跟大海捞针一样,张涵觉得自己像只盲头苍蝇,毫无方向。

    烦闷地抽着烟,现在只能寄望于找到尸源,手机铃声响起,“石头,怎么样”

    “一休的dna结果出来了,但是跟登记的失踪者做了比对,全对不上。”李石拿着张一提交的报告,“还有死者身上发现的米青液和指甲中的皮屑是属于同一人,咱们公安系统dna库中也没有匹配,不是惯犯。”

    张涵有种一盘冷水兜头淋下来的感觉,“没有任何线索吗”

    “有是有,但不确定。”

    “怎么不确定了”张涵手上夹着烟来回走着。

    “我刚才碰见那个来司法鉴证科实习的法医妹子,她说觉得那是美容院的服饰。”

    “那咱们往这个方向查吧。”

    张涵挂了电话吐掉烟蒂,狠狠地踩灭,尸源不能确定,对于凶手又毫无头绪,美容院服饰成了唯一的线索。

    北方,彭城。

    警车还没驶到宝业乡公安大楼就被告知在户藉科工作的马帅今天在家吊颈死了。

    他们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一波三折,只能转战马帅家。

    马帅家,自建院落中一座二层高挺气派的小楼房。

    袁晟看着这座在当地也算小土豪的房子,“一个乡里的小公务员,哪来这么多钱起房子。”

    “内里定有乾坤。”赵捷飞推开铁栏栅,“走,进去看看。”

    还没踏进房子已经听到马帅老婆的哀嚎,绳套已经被当地的刑警队解下,尸体背朝天放在地上,法医正用温度计测量死者的肛温。

    赵捷飞问道,“死了多久”

    “你是”法医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抽出温度计把尸体翻转过来。

    陪同前来的警员表明了他们的身份,法医检查了死者的瞳孔,松动一下四肢的关节,“尸体很新鲜,大约一小时左右。”

    马帅的老婆买菜回来发现老公悬在门梁上,根据时间推算,马帅没去上班而是衬着老婆去买菜的空档悬梁,至于是自缢还被自缢,这个还得等法医尸检后才能定夺。

    赵捷飞低头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马帅,人如其名长得倒挺帅,年界四十却风流倜傥,再抬眼看了一下马帅的姘头,身材臃肿容貌丑陋,满脸坑坑洼洼的痘印,难怪村子里头都说马帅连儿子都不要傍上了这个乡里头有点人脉的女人。

    “这里有本册子。”当地的警员从死者卧室床头柜里找出一本硬皮抄,里面记载着人名和金额,似乎是一本账薄。

    “能让我看一下吗”赵捷飞向警员索要册子,在首页就看到“朱三贵”的名字,旁边只注明的金额却没写时间,从发黄的纸张和名字排列的顺序可以看出这笔交易有一定年份。

    另一名负责盘问马帅老婆的警员走了过来,“他老婆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嚎哭。”

    干耗着也不是办法,赵捷飞提议道“既然她说,咱们先到乡公安局的户藉科调查一下。”

    、幽灵户口

    一行人来到乡公安局的户藉科。

    户藉科的工作人员开了马帅生死用的颜色灰白配着大砖头显示器的旧式台式电脑,用一指禅调出他村里头的户藉资料,

    “这个就是给冷冻车上牌时留的名字。”袁晟指尖停在屏幕上的“朱三贵”,户藉上光溜溜只有他一个名字,马帅户藉早迁到乡里头,也没给傻儿子上户口,他原配死了好几年。

    赵捷飞有种不祥的预感,“可能是幽灵户口。”。

    随行的j城警员问道,“什么是幽灵户口”

    “幽灵户口指的是不法分子通过所谓内部人员办理的现实中并不存在的人的虚假户口。”赵捷飞答道,“再利用这个户口办理身份证开户信用卡进行恶意透支或者非法交易。”

    “所以朱三贵利用这个假身份购买了冷冻车还上了牌。”袁晟灵机一动,“现在还发现另一名死者,那会不会也在这办理了幽灵户口”

    “孺子可教,确实有这种可能。”赵捷飞向负责这起案件当地的刑警请求道,“能不能排查一下除了朱三贵外,还有没有其他幽灵户口在南方有交易记录的。”

    “这个”刑警脸露难色,“赵警官,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小地方不像你们那人才济济、设备精良,要排查得花费时间。”

    虽然这话挺让人泄气,不过这也是事实,总不能用z市的要求来对待一个乡的警察,毕竟人力物力相差太远。

    由于管辖范围不同,赵捷飞他们不能插手马帅的死亡案件,当地的公安部门把他们安排进招待所等消息。

    赵捷飞枕着手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细细碎碎的雪,每天总是像停不来的车轱辘,很久没有这样悠闲地欣赏窗外的风景。

    正在看nba全明星赛的袁晟突然发现外面下起了雪,一副兴奋得趴在窗户快要舔玻璃的状态,“老大,我下去玩会。”

    还没等赵捷飞表态,人已经“蹬蹬”往楼下去。

    雪不大地上没多少积雪,袁晟却像个孩子一样把雪扒成一小堆扰起来搓成雪球,还没扔出去已经散成雪粉,依旧笑得乐咯咯。曾经有个旅行团的导游说要想化解g省人的不满很容易,弄一辆造雪机喷一堆雪,对于看不到雪的g市人,这样便能乐得把一切烦恼都暂且抛到九霄云外。

    那片蔚蓝的海洋、金色的沙滩,对于看不到海的j城人,那是赵捷飞的梦,向虚空中伸出手仿佛能触及那个还没实现的梦。读书的时候总想着等工作时有钱了再去,当工作后有钱了却发现没有时间,等到有时间有钱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愿意陪他完这个梦。

    赵捷飞苦笑了一下,怎么自己突然间文艺了,他是个精力旺盛的人,趴在床上做了几十个俯卧撑,累得一身汗躺回床上

    手机突突地在床上震动,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的来电,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接过电话,“案子有进展了”

    “法医的鉴定结果是自缢死亡,没有发现威逼伤。”警员清了清嗓子,“马帅的同事看见他在自缢前回到户藉科接了个电话,魂不守舍然后就跑回家去。”

    “电话查到是从哪打来的”赵捷飞觉得这是个重点,“难道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马坡村,一个公用电话,具体是谁我们还在排查,还有一件事”警员筹措一翻想着该怎么说好,“我们领导的意思是这案子一时半刻理不清,您们还是回去z市等吧,有消息马上通知您。”

    支吾了半天,原来是下逐客令,赵捷飞苦笑了一下,“行,我们明天就回去,劳烦你们了”

    次日踏上南下的火车,冬日的雪景渐行渐远,袁晟隔着玻璃还想感受雪温柔的触感。

    赵捷飞抱臂靠在椅背上,墨镜滑落到鼻尖,一派颓废的样子,本以为揪住了绳头案子能迎刃以解,跑到千里之外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大,连马帅也死了,他那个傻儿子真成了孤儿。”袁晟想起那个冷风中瑟瑟发抖讨吃脏兮兮的马傻蛋。

    “嗯,这回民政局再没有托辞不管的理由,法制与伦理总是冲突。”

    远处山影叠峦,平原上的炊烟袅袅,窗户糊着红色的纸花,屋檐下挂着几串金黄的玉米。

    除夕又将至,想起那一晚桥墩下流浪汉偷跑出来的二爷昏睡送院后逃脱,没想到后来二爷在水库溺死,本不归属他们负责的案子在乔法医的“告密”下又回到他的手上,直到后来红树林发现傻女“春娇”被掏空的尸体,再到墓园通往解剖室的房子床上发现的血碎布证实是属于一名失踪的智障人事,这起针对流浪者和智障人事谋杀盗取器官案件整整跨度了一年,也许受害人远远不止这三个。

    、逛花市一

    临近春节的g市少了往日暄闹,多了几分萧条。

    张涵从一间叫“莎芭”的美容院,向店长出示了警官证,打量着店员的服饰,歪头跟后面李石说道,“衣服不太像。”

    “确实不像,不过也问问吧”李石拿出技术科根据头骨还原的人像,“她是你们的店员吗”

    几名店员凑过来看了又看,迷茫地摇摇头。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张涵撕了张便签纸写上电话号码,“如果想起了什么马上联系我。”

    “阿sir。”其中一名店员即好奇又害怕地问道,“是不是有凶杀案”

    张涵警惕地回过头,“你知道什么”

    “不不不”店员吓得使劲摆手,“我只是好奇问一下。”

    害张涵空欢喜一场,还以为套出了料,走出门跟旁边李石说道,“石头,还有多少家”

    “全市叫莎芭的就有46家,我们已经去了11家,还有35家。”

    “这名字太俗了,你说咱们过年前能走完吗”

    “不能,而且你确定一定是本市吗”李石伸出的大手拍着张涵的肩,“那条城际公路能通往z市、f市、k市,说不定是异地抛尸。”

    “石头,你还嫌不够冷吗”张涵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冷水,而是冰水。”

    “我只想你接受事实罢了。”李石当胸给了他一拳,“兄弟,现在流行淋冰桶。”

    “看来想过肥年是不行了。”外市路过抛尸也不是不可能,要是这样子就更难查了,张涵叹了口气看向李石,“石头,你说咱们会不会走岔路。”

    “不会吧我也觉得是制服。”李石询问他,“那你还有没有其他头绪”

    “没有。”张涵摇了摇头。

    草丛发现的女尸,最近在报失踪案子都没有匹配上的,侦察的方向一直以叫莎芭的美容院、发廊、会所、店铺为主要目标,可是没有一家的服饰跟死者身上穿的一样,更没有人表示认识死者。

    案子陷入了泥潭,一愁莫展,张涵想起直线下降的奖金就觉得心塞,仅靠微薄的工资购房,一年也存不够钱买一平方米。

    g市与北方的干冷不同,南方是湿冷,无论多湿多冷也阻档不了市民逛花市的热情。

    除夕前连续举办三天的花市是全城盛会,这几天大家倾巢而出,不管男女老幼都买花回家装饰一番迎春接福。

    在市心的体育馆外火树银花,前肢高高跃起的骏马造型牌楼嵌着各种璀璨的灯饰,围绕着球场临时搭建棚架下的摊档摆满了工艺品和年花,档主卖力地招揽着生意。

    粉红欲滴的桃花吸引住严靖曦,他挤进摊位里头,“我们要不要买棵桃花”

    “不要。”乔烈儿双手插着衣袋往外走。

    “为什么”严靖曦追过去,“我觉得挺好看的。”

    “桔子好。”乔烈儿停在年桔档前,硕果磊磊的桔子盆栽挂着水滴,“大吉大利。”

    严靖曦马上明白怎么回事,凑近他耳边说道,“是怕我惹桃花,还是怕你自己惹桃花。”

    乔烈儿脸红了,回瞪严靖曦一眼,“我才不信邪,桔子占地方小,这桃花占地方多。”

    “是啊桃花过完年就得丢,咱家的年桔明年还能结果。”档主迅速地把年桔放进子红塑料袋,顺带把“福”字贴往里塞,“帅哥,买一送一,买年桔送福字,多买多送,五福临门啊喂”

    严靖曦心想这桔子要是明年还能结出果子,那档主可得关门,档主利索地接过钱,从鼓鼓的腰包里掏出零钞找赎,继续满嘴跑火车,“年花,要不要”

    档主顺手拿起一束芍药,“便宜一点给你们。”

    乔烈儿看了眼那朵开得很彻底的芍药花,买回去只能成为残花败柳。

    夜越晚,逛花街的人就越多,沿街的大喇叭播放着粤语的年歌,

    “你听锣鼓响一片声声送旧年

    你看大众多欢畅个个乐绵绵

    欢呼声歌乐声响彻凌霄殿

    齐声恭祝你有个欢乐年

    歌歌舞舞共欢庆

    杯杯要胜共欢宴

    年年欢乐欢乐年年”

    喜庆的歌曲,加上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人寒冬里感受到丝丝暖意,严靖曦也解开了外套顶上的两个扣子。

    、逛花市二

    花街的东侧。

    “让我陪你逛花街就是来当苦力的。”赵捷飞扛着树杆碗口粗的桃花,“等你春节回来桃子都长出来了,花还能看么”

    “今年春节我不回去了。”木莹走在前头,“咱们来了南方好几年,每年春节挤火车往家里赶,这里的风俗都没感受过。”

    “当了队长果然不同。”树杆压得肩膀发疼,赵捷飞调整了一下位置,“打算除夕值班”

    “我不跟你争着当劳模。”木莹被卖精品的小摊吸引住了,“今年妈和哥嫂要来南方过年。”

    “来玩玩也不错,省得让全科室的人用手机电脑帮你刷火车票。”

    木莹用肘捅了捅赵捷飞,一双杏眼盯着他,“捷小飞,你今年也别值班了。”

    “不值班干吗”赵捷飞撇了撇嘴,“这花重死了,你就不能挑株小的。”

    “桃花要越大才越走运,来我家一起过年。”木莹感觉到脸红烫到耳根,花市人挤人,照明用的白炽灯散发着高温,在赵捷飞看来是热得把脸闷红了。

    小时候没少去她家蹭饭,想起久未谋面的木霖,赵捷飞也没多想便答应了。

    “我哥说一定要跟你切磋一下。”木莹拿起一个“小黄人”毛绒玩具,“档主,多少钱”

    “不贵,才38元。”档主生意好得忙不过来。

    “38元,也叫不贵”木莹放下“小黄人”。

    一只手斜插进来,赵捷飞替她付了钱,“送你的。”

    档主立刻殷勤地把“小黄人”打包装进塑料袋里,“谢谢新年快乐”

    “那是啥”木莹指着对面档口长三四尺褐色幼枝上附着橄榄型银色的绒球,“瞧,像不像小时候咱们看京剧那些武生的翎子。”

    “我看像小强的触须多一点。”赵捷飞敲了敲她的头,“那是银柳,笨蛋”

    “没有艺术细胞的人。”木莹往对面档口走去,“买两根触须去。”

    “喂”赵捷飞无奈地跟过去,这姑奶奶哪里是逛花市,分明是刘佬佬进大观园,啥都稀奇,啥都想买,坑死他的节奏。

    花街的西侧。

    乔烈儿举着风车迎着风高速旋转,“你也一起啊”

    “这样有意思吗”严靖曦看见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都举着各式的风车。

    “转运。”乔烈儿笑起来眼睛像新月一样弯弯的,看得旁边的妹子口水直流。

    “我觉得今年运气已经不错了。”严靖曦贴近他耳边说道,“因为我找到了一生挚爱,我怕转着转着把他转走了。”

    乔烈儿脸“唰”的红了,别过头刚好看向对面的银柳摊子。

    束着长马尾的木莹手里拿着两根银柳,腾出另一手还在挑,不时抬头问询着身边扛着桃花高高瘦瘦背对着他们的男子。

    严靖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你认识的”

    “我同事。”乔烈儿收回了目光。

    “女的还是男的那个”

    “女的,经侦科新上任的队长。”乔烈儿只看到木莹浅笑的侧面,少了几分干练,多了几分柔情,男的背对着他,手腕处系着红绳栓着一枚小小的玉扣。

    “我觉得女的当警察已经很牛了。”严靖曦由衷地敬佩,“没想到还是队长。”

    “别少看女人,我们局的女警都很牛。”乔烈儿拽着严靖曦往反方向走,“走,我们去买吃。”

    严靖曦指着木莹的方向,“你不去打个招呼。”

    “别妨碍人家拍拖。”

    乔烈儿买来两支,甜甜的糖沙入口即化,残留在嘴边粘粘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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