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先躺在铁轨上不要动,我去替你种一片橘子树。”孟泽一巴掌把他从树干上推了下去。
吴时枫又重新爬了上去,赌气似的,开始疯狂摇晃,树干晃动的弧度非常大,手不抓牢的话很容易会掉下去。
吴时枫的本意是要把孟泽给抖下去,结果一不小心手滑,自己先倒栽下去了。
孟泽从树干上跳下来,一边笑一边还不忘伸手拉他一把“叫你作。”
“我不喜欢你这个小朋友了,请你马上亲我一口,要不然我就会讨厌你一辈子。”吴时枫死活不爬起来,仰视着孟泽,俨然一个十分有经验的老赖。
“行,你躺着,再见。” 孟泽朝大路走了过去。 吴时枫连忙爬起来,跟在他身边“我现在突然又非常喜欢了。”
孟泽哭笑不得,这货原来看起来顶多傻逼,在外人眼里还人模狗样的,段长和班主任眼里尽职尽责的好班长,结果私下里的本性就是个幼稚鬼。
“走,带我最喜欢的小朋友去买鞭炮。”吴时枫带他往一个偏僻小路上走,“这条路离他们学校小卖部特别近,我表弟他们都是在那个小学读书的,唔……我记得环境还不错来着。”
孟泽的脑袋贴得挺近,正在认真地听吴时枫说话,吴时枫云淡风轻道“我外婆原本想让我和我那些表弟表妹一起,在这里读书来着,但我爸不同意,说小孩在乡下读书就是耽搁了,结果花大把钱把我转到城里去,我就不是这个读书的料子,给他后悔得呀。”
孟泽怔了一怔,他从来没听吴时枫提起他的父亲,他猜想他们家就是一个普通的离异家庭,孟泽不喜欢、更懒得去过问吴时枫这种私事,会显得情商特别低。
但既然吴时枫主动提起了……
孟泽正在思考如何开口,吴时枫突然往他的无名指上套了一个东西。
孟泽低头一看,发现是吴时枫用路边扯下来的不知名树上细长的叶子,随手编成了一个指环,剩下来的部分被他强行塞进去,拼出了一颗心。
“这是订情戒,先把你和我的心套牢了……”吴时枫成天的胡说八道,每句话吐出来都是一本正经的,他把按照自己手指尺寸编好的那颗戒指放在孟泽手心里,“准备好套住我的心了吗?”
说完又觉得不对,补了一句“老早就给你套牢了,带了也无意义。”
孟泽轻笑了一声,动作颇为温柔地给吴时枫带上戒指,吴时枫瞪大了眼睛,心跳得飞快。
“好了,套牢了。”孟泽哄小孩似地拍拍他的手背。
吴时枫朝他眨巴眨巴眼睛,一个失控,又野蛮地扑到过去抱着孟泽的脸就一阵狂亲。
亲完脸还不够,吴时枫托起孟泽带着他刚编好戒指的那只手,虔诚地吻上他的无名指,然后抬头问“你怎么这么好?”
“我都快喜欢死你了,怎么办?”吴时枫紧了紧他的手,“以后,我说等以后我赚钱了,名牌的,带砖石的,给你……都给你。”
他有点语无伦次,孟泽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好好,非常感谢你,别这么激动,不是说要带我去买烟花的吗?”
“对。”吴时枫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终于恢复镇静,领着孟泽往店里走。
这家小卖部其实挺破的,但平常一下课,就被学生堆得水泄不通。
吴时枫让老板拿了个红色塑料袋,往里边先装了一大把仙女棒,又拿了两盒子圆锥形的烟花。小卖部老板见状连忙开始推销“这个‘孔雀开屏’也很多人买的,放起来特别好看。”
孟泽拿了两个塞进另一个大袋子里。
老板见推销有效,继续指着其他烟花说“这个迎春棒也很好玩,我儿子每年都能放掉小二十条,就拿在手里,很安全的。”
孟泽抱了两排在手上。
吴时枫难得看他主动想买这种玩意,还挺新奇“你喜欢烟花?”
“买给你的。”孟泽说完从兜里掏出钱,眼疾手快地塞到老板手里,“一起算。”
吴时枫和他急“哪有让你一个客付钱的道理……”
孟泽打断他“我不缺钱花,而且今天是你生日。”孟泽接着活学活用“哪有让你一个寿星付钱的道理?”
吴时枫没话说了,只好腼腆地说了一句“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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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将军每天都想投胎》应该要到过年这篇完结才会开,大家有空可以去收藏一下,凑个预收。
倒霉催的大将军为国为民,人世红尘中过,一点烟火都没来得及沾染上,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磕了仙丹,捡了个便宜小仙当。
偏巧赶上天帝宝贝儿子渡劫,最闲的他便被天帝谴下界去护小帝君了。
第一世辛辛苦苦奶孩子,为护小帝君被扎成了刺猬;第二世穿成了扎死自己的罪魁祸首,天天被小帝君瞪,还要替他殚心竭虑地拾掇江山。
“老子不跟你玩了,你第一次当人,我还第一次当仙呢。”将军皱眉,“说了不玩了,往哪摸呢?你给我滚!”
小帝君“没玩,你怨朕吗?来,朕脱光让你报仇雪恨。一晚要几次我都满足你,你可别说我欺负你。”
将军“……”
这小兔崽子。
1将军受x皇帝攻
2前期有点虐,中期甜,后期甜甜甜。
第41章 灯塔
孟泽是带了行李来,但计划好的不是在他家留宿,打算随便找个宾馆凑合一下,结果他们乡下这小破地方,酒楼倒是有好几家,一个宾馆都找不到。 最近的宾馆还要坐摩的去镇上。
吴时枫为了打消孟泽想住宾馆的念头,开始胡说八道“那个镇上的宾馆啊,我住过,特别脏,你晚上都能听见老鼠在吱吱吱地叫。平常房间也没几个人去住,床单太久没睡,都是一股霉味……”
“所以呢?”孟泽也没被他唬住,轻轻一挑眉。
“所以和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我给你看看我的宝贝。”吴时枫露出一颗虎牙,笑得可谓天真无邪。
孟泽皱了皱眉,看流氓一样扫了吴时枫一眼“不看。”
“我说的是真的宝贝,我从小收集到大的东西。”吴时枫笑道,“我在你眼里这么肤浅的吗?”
这天晚上才刚吃完饭,吴时枫就迫不及待拉着孟泽到了他外婆家的楼顶,楼顶有一个外表看起来很精致的小屋子,有一个五边形的窗户可以看到里边。
孟泽就站在窗口,用手指戳了戳窗台上的多肉,没记错的话,这株应该叫熊童子,长得很好,叶子边缘还带着红边。
“孟泽泽,过来玩烟花啦。”吴时枫先是点了一根蜡烛,方便一会点这一大把仙女棒。
孟泽接过两根已经被点燃的仙女棒“能不能好好说话?”
吴时枫委屈道“你刚刚又不回答我,我就当你选了自定义,就帮你编了个新的。老叫你大名,显得我和其他人没有区别,这样一点也不亲切。”
孟泽叹了一口气,在吴时枫给出的诸多可怕的称谓中选了一个至少还不算太恶心的“那叫小泽吧,也别在班上喊……”
吴时枫笑着打断他“我知道,私下里喊喊就行了。”
绚烂的烟花在孟泽的眼里逐渐消解成了光怪陆离的斑块,只有吴时枫的脸依旧清晰。他的手上又被吴时枫强行塞上一根迎春炮。
这玩意着实没什么好看的,孟泽就只感觉自己的手受到了一把不大的向后的作用力,烟花就飞出了一发,只能在不远处的空气中看到一个瓶盖大小的闪。
吴时枫上来的时候就把顶楼的门给锁严实了,这会一下子从后面把孟泽整个抱住了,右手盖住孟泽握着迎春炮的手。
孟泽回头,碰了碰他冻红的鼻尖“我没给你买蛋糕。”
“没关系,我不喜欢吃蛋糕,而我阿姨她们也给我买了,每年就象征性地吃几口。”吴时枫把头搁在他肩膀上。
孟泽看着不远处的灯塔,并不是很清晰,对面矮了一截的民房的二楼阳台,挂着两颗大红灯笼。今天的风不大,灯火也就轻轻地摇晃。
“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看着不太用心,我手工太差,连个拼豆都糊不好。”
吴时枫偏头在他的脖颈间落下一吻“没关系,你送我本试卷我都喜欢。”
“小泽,我今天……特别高兴,我没想到你会来,我也没想到你会陪我看猪还不生气,会陪我放烟花……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就是特别—特别开心。”
孟泽不是一个乐意把自己所有的感受挂在嘴上的人,难得袒露出一点给吴时枫看,已觉得十分难为情。
他不说话,吴时枫就凑过来蹭了蹭他的鼻尖,像只小野兽“太冷了,回我房间吧。”
吴时枫住的这间屋子原来是用来推杂物的,后来他回来的次数多了,他外公就把这间小屋改造了一下,说要做一间最有趣的屋子给吴时枫当礼物。
结果命运注定了这间房子只能是半成品。
房间里有很多铁架子,但凡是这种大面积的棱角边缘都被挂上了一行小小的暖黄色的led灯,这个房间里并没有挂在顶上的灯,贴在天花板上的夜光涂漆点出了一方漩涡状的银河。
“天花板是我外公自己画的设计图,可惜人老了,爬不上去,只能请别人来完成了。”吴时枫说,“他之前一直说怪遗憾的。”
“你外公?”孟泽的目光继续扫过那些铁架台上老旧的玩具,还有装着半透明颗粒的玻璃瓶、一整罐花色各异的琉璃珠,铁盒里颗颗圆润的海玻璃……
“去年刚刚走的。”吴时枫的神色黯了黯,但还没有什么悲伤的神态,“这里,是他送我的童年。”
地板上铺了块巨大的圆形地毯,孟泽从外面往里边看的时候没注意到,五边形窗子的里边有一台黑色的望远镜,倾斜着对向天空。
吴时枫给望远镜换了个目镜,又轻车熟路地调了调望远镜,对准了海上的那座灯塔,刚刚他就发现孟泽的目光对这座灯塔青睐有加。
他一边调试一边说“这台望远镜是我小时候不知道看什么动画片,看见了,就吵着要,说以后想当天文学家。后来他一领到退休金就给我买了。”
吴时枫原本没想多提他外公的,但看孟泽听得还挺认真的,料想他应该不讨厌自己说这些话,就一直叨叨下来了。
“好了。”吴时枫让他过来,“能看的见吗?”
孟泽“嗯”了一声,他一直生活在县城里,其实离乡下的海边也挺近的,但小时候没机会来,长大了也没兴趣去。
今天是他第一次看见真的海、活的猪,以及清晰而真实的灯塔。
“天黑了有点看不见,那座灯塔挺漂亮的。”吴时枫给他解释,“很早之前就在那了,塔身是全白的,以前有个守塔人,现在没了,到点了灯就自己会亮。”
吴时枫说完,只手揽住孟泽的腰,暖黄的灯光打在孟泽的后颈上,松松垮垮的毛衣溜到了一个很微妙的位置。
他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情动实在难以自控。
“对了,礼物还没有……”孟泽突然想起给吴时枫的礼物还在行李箱里装着,想要转身去给吴时枫拿,不曾想这货竟一口咬上了他的蝴蝶骨。
“你疯了?”孟泽吃痛地一回头。
吴时枫一脸的“清澈无辜我是小白花”,啃完了蝴蝶骨,目光又落在了人家的锁骨上,他扑上去,在孟泽的脖颈一线同锁骨,落下一串吻。
最后吴时枫把孟泽硬生生推到床上,小心翼翼地含住了他的耳垂,像是对待一个世间绝无仅有的宝贝。孟泽的耳朵挺敏感,被他这么一含再舔,腰身就先酥了一半。
孟泽一开始没怎么反抗,后来这货坚挺的下身顶住了他的小腹,他本能地颤栗了一下,将吴时枫推开了。
就在吴时枫窘迫之际,孟泽发话道“你……自己解决。”
“你怎么这么狠心?”吴时枫装无辜,继续一把抱住他,“你要我在寒冬腊月里到二楼的厕所里,一个人冷漠凄清又惆怅地自行解决吗?”
孟泽首先是没有经验,他不具有一颗喜欢冒险的灵魂。其次,他的那玩意好像还没什么反应,真要真枪实弹起来,那自己的处境……太慎得慌了。
“那你想怎么样?”孟泽从来没这么紧张过,但还好脸上还能强装镇定。
“今天是我生日,你行行好,不要赶我走。”吴时枫一边撒娇一边流氓,左手钻进了孟泽的裤子,很不要脸地去试探他的那玩意。
结果吴时枫愣了愣,问“宝贝儿,你不会真是性冷淡?”
“滚。”孟泽恼羞成怒,拍开他的手。
吴时枫叹气叹得一波三折,开始做作地抱怨“你不爱我,我这样你都硬不起来,还对我发脾气,还赶我走……”
孟泽受不了他这样叨叨,只好为耳朵而献出节操“得了。”
吴时枫兴奋地把裤子给脱了,孟泽的手有点凉,手法也不行,粗暴得没轻没重,一看平常对自己的宝贝也疏于安慰。
但吴时枫这货没出息得很彻底,也不在乎孟泽这手法会不会把他的命根给玩断掉,只要一想到这双手是孟泽的,他就能爽上天。
意乱情迷之中,吴时枫不甘果腹,完事后还要去闹孟泽“公平一点,我也要帮你,你得先硬起来才行。”
孟泽实在没有吴时枫这么不要脸的天赋,四处躲闪,忍住了想把吴时枫一脚踹下去的冲动、忍住了吴时枫对他上下其手,却没忍住让自己的欲望挺立起来了。
“你好迟钝。”吴时枫吐出的气打在他耳朵上,“不过很好,你在床上就压不住我了哈哈。”
“闭嘴……”孟泽的耳朵有点泛红,他其实不大在意谁上谁下,“嗯……”
相较于孟泽而言,吴时枫的动作显然就很到位了,孟泽显然是舒服到了,可也没有像吴时枫看过的小电影里边那般直哼哼,能给出几声轻微的喘息,已经是给了吴时枫极大的鼓励了。
半夜两人遥遥可望到远处不明晰的灯塔, 五更渔船归港,汽笛声轻响。吴时枫紧紧握着孟泽的手“再过几天就不会有人出海了,都留在家里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