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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那些沉重岁月 第21节

作者:枯枝不流泪 字数:10968 更新:2021-12-21 11:09:10

    感觉到不好,这种不好的念头在整个身体里来回的串动,特别敏锐的在离析血肉,在分割筋脉,好像即将深坠地狱。罗峰出事了!王彩霞的出现,不可能平白无故。克制不住自己胡乱猜测,害怕的猜测!

    这个女人,她哭了好久。我可从来不知道,她这么爱哭。她留给我的记忆,全是幸福,让人反感的笑脸。现在她哭了,我依然反感。我把她带到我租住的小屋,这里比较温暖。她还没有停止哭,可我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脸色蜡黄,嘴唇都在发黑。我知道她可能整天没有吃东西,于是摸索到厨房,为她下了碗面条。

    “吃点东西吧!”我说,不知道我的声音有没有发出喉咙,好像在我的世界,一旦牵扯到奶奶和罗峰,就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可以有预感成为现实,天空平白无故地塌下来。

    “我不饿!”她终于擦拭干了眼泪,哭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不断的抽搐。

    她说,我终于要听到她讲罗峰了,不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话来。

    “你存在罗峰卡里的钱,罗峰回去的时候,忘了给你。他要我给你奶奶,可你奶奶没有收。罗峰说,等你哪天回来,就交到你手上,或者让我到城市来找你,亲自交给你!”她说完,身体跟着抽搐一下。用衣角擦着眼泪。

    “可是,他病重了。住院要花钱,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就做主把你的钱给用了。但你放心,等我挣足了钱,就会还你!”

    “后来呢?”我已经听不到什么钱了,只知道他病重了。后来呢,我想知道后来他怎么样了!

    “后来,他死了。就在上个礼拜,死了!”

    “死了?!”发颤的嗓音,比赤脚站在冰刃上,还要使人寒冻刺骨。如果这是一个谎言,我便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假的谎言。因为此时此刻,罗峰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罗峰的身影一直在我的脑海里久久驻足。若说这个人死了,已经死了,我便觉得他会一下子出现在我的眼前。呵呵,不可能的,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那般健硕的一个男人,怎么会被病重给打倒呢。

    眼泪婆娑了事物。一碗面条还冒着热腾腾的气体,似乎要熏瞎我的眼睛。还没有一年的时间,就上个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可能!”我摇头喊叫,“罗峰不可能死的!”我要王彩霞告诉我,她是在对我撒一个弥天大谎。他那么爱他的爸爸妈妈,怎么舍得离开去一个遥远的世界!

    “他已经入土了!”王彩霞大声的哭了出来,哭声凄凉的似乎要撕裂夜空。我不得不相信罗峰真的死了。这么一个我深爱的人,放手让他去幸福的人,死了。

    “怎么死的?”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气力还可以问出这样冰冷的问题。感觉很多记忆都已经倾塌,我的世界再次陷入一种绝望的黑暗里面。

    王彩霞说,他声音止不住的发颤,“罗峰是脑外伤引起脑组织破坏,一直有头痛发晕,四肢无力,恶心干呕等症状。上上个月,因为头痛发晕摔了一跤,脑袋刚好撞在石块上,导致颅内出血,人昏迷不醒。托人开车送到医院做开颅手术,最终手术失败,没能挽回生命!”

    “为什么会这样!”极力地不去相信,就因为摔了一跤吗。不对,我赶紧问道,“好好的,怎么会脑外伤引起脑组织破坏呢,他脑袋什么时候受过伤!”

    王彩霞顿了顿,用力擤了一下鼻子,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她说,“还记得前年他在工地上上班,被钢槽砸到了肩膀吗,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病根。当时没做脑检,所以一直不知道。他还回忆说,你当时见他受伤的模样,多么紧张和害怕。你甚至为此流了很多眼泪。他非常感动,他说这世上除了他父母,你是第三个为他流眼泪的人。”

    “是吗!”我此时的眼泪算什么呢。终究那种害怕成真,你远离了我,我们!

    第48章 血恨

    包工头!我霎时间想起了他。是在他的工地上,钢槽砸伤了肩膀,殃及到了脑袋。医生跟我说,要后续观察,可是包工头不愿意出脑检费,所以医生说后续观察就没有意义了。就是因为没有后续观察,才去了罗峰的性命。天啊,这事也怪我。我听到这话后,竟然觉得没什么,伤及的是肩膀,跟脑袋无关。我太蠢了,什么都不知道。就因为没有后续观察,就因为我粗心大意,没有基本的医学常识。罗峰就永远的离我而去。

    “包工头!”受惊之下,我大怒而出,“是包工头,我要杀了他!”我快要克制不住自己拿起菜刀冲门而出的冲动,像一只疯了的野狗,在屋子里左右乱撞。我挠着头发,眼睛里已冲胀了血。

    王彩霞哭的更哀恸,她说“是的,就是他!罗峰还在工地上做事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了病状,恶心想吐,四肢提不起力气。一次被包工头碰上,包工头询问了几句,就走开了。后来包工头找到罗峰,说工程需要进度,罗峰身体不适,请他回去休息。罗峰实则是包工头辞退的。工地上什么受伤的事他没见过啊,他一定是知道砸伤了肩膀,殃及到脑部有破坏。所以他让罗峰早早回去,好让自己把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

    王彩霞泣不成声,她接着说“当时我正好怀孕三个月,罗峰心里也想着家里的父母年迈有残疾,没人照顾,确实不能一直呆在外面,所以犹豫了许久,终于是带着我回家。回家后,他的记忆力开始大不如前,我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一直摇头说没事,并装作好好的,每天下地耕田劳作。后来,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他看着看着就哭了出来。我问他怎么了,他说看到自己这般可爱的孩子,都高兴的想哭。我笑他,笑他都做爸爸了,还傻乎乎的。我并没有发现什么,我说以后我们的儿子,爸爸要立足榜样,儿子才能像爸爸一样阳刚。罗峰看着我,点点头,再次破涕哭了起来。他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我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还是那天他做事回来,骤然间晕倒在门槛上,脑袋磕出了血。他昏迷不醒,那时候就已经晚了,我才意识到问题既然会这么严重。我霎时感到天都要塌了下来,连夜托人把他送到省医院抢救。我是最后一个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医生说,手术已经做了,就看病人能不能自己醒来。要是醒不过来,可能一辈子躺在床上,成为一个植物人,也可能过不了几天,就死了。我听完这段话,整个人已经麻木,无力地趴在地上,四周似乎有无形之手,在揉搓我的身躯,剥夺我的呼吸。我觉得我也快要死了,整个心上撕裂的疼。罗峰最终没有醒来,他就这样彻彻底底离开了我,离开了他的父母小孩!

    “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面黄肌瘦,油米不进,奄奄一息,似乎快要撑不过去了。我一直不敢去面对事实。觉得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他爸妈跟着伤心欲绝,还要强作镇定,来宽慰我的心。可我一直恹恹的,真的快要死了一样。后来我听到小孩饿了哭闹的声音。才醒悟过来,我还有我们的孩子,这是罗峰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我要振作起来,好好把孩子抚养长大。

    当我开始打起精神,脑海的思路也渐渐清晰。包工头就是杀人凶手,他夺走了我老公的性命。我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就是要找他报仇。可是,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何谈报仇。我冲进他的办公室,舍了性命要与他同归于尽,却还没能骂他一句丧尽天良,就被他叫来的一帮人给丢了出来。我要告他,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告他,我也没钱!我觉得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老公走了,却不能为他的无辜声讨点什么。我是天底下最没用的女人!”

    王彩霞一口气说完这些,身体已经疲累不堪。她的头沉沉地挨着枕头,虽然是在温暖的室内,可她单薄的身体蜷缩着,簌簌发抖!

    以前我是多么讨厌这个女人,恨不得这个女人去死。现在看来,她的爱情是如血般真意,和她比,我就是躲在黑夜里受尽嘲弄的小丑。

    她睡着了,睡梦中,轻轻把头往被子里埋,似要获得温暖。我在一张纸上写好密码,并用这张纸包好□□,放在床边她看的见的地方。我顺手帮她掖好被子,愿为这个女人尽最后一点微薄之力。

    我告诉王彩霞还有小孩,不能因为一个恶人赔上自己的性命。好好休息,报仇的事情就交给王晓东去办吧!

    下着雨的深夜城市最为安静,没有光亮的黑总是冷的。我一直走,一直走,走在城市的主干道上,继续往一个方向走。

    很难说,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流了这么多眼泪之后,一个人会有什么改变。就我而言,我懂得了尊重,懂得了退步,懂得喜欢一个人就放手让他去幸福。也许我没有以前那么冷血,那么孤傲,那么密封,也没有曾经那么无畏。但是,我终归是我,根本还在,血性还在。一个人纯粹的人,是注定要走上他不一样的路途。

    当来到曾经工作近两年的地方,天还没有亮。没想重回旧地能做到不带一丝念想和感怀,满心满脸的全是狰狞和血腥。从工地上抽出一根钢筋棍,潜伏在包工头去工地的路途上。缓缓升起的太阳如初生的婴儿,凉薄的寒风吹打在身上冰凉冰凉。当想起一个人已经死了,没来由的就浑身充满邪恶的暴力,这种感觉既熟悉又心碎。

    陆陆续续赶去八点钟上班的工人,成群地走过。包工头是个闲人,爱睡懒觉,到了九十点钟也未必能赶得到他的办公室。不过,不管要等多久,我势必要等到他为止。实在等不到,也不介意找到他的老家去。我从来都是这样下定决心,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义无反顾。

    阳光越来越耀眼,读书的时候,老师总喜欢比喻,你们是□□点钟的太阳,未来是充满无限希望的。现在,无不冷笑,不管我的太阳是不是要落山,今天也一定要让一个人的太阳先落山。

    不知是我运气好,还是包工头倒霉!终于看到他提个公文包,在路上大腹便便地走来。他目不斜视,另一只手上拿着手机,脸上全是剥削和精明。

    离工地还有一二里的距离,路上已没有什么人。风冷冽地吹来,吹起了发丝。地面传来钢筋棍一头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几步向前冲了过去,如蓄势待发的豹子,灰尘翻卷尾随。

    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这个人死。愤怒是可怕的,愤怒就是藏在每一个人身体里的魔鬼。这种要让包工头死的想法,胜之于之前让王彩霞去死。我是彻底激发出了魔鬼的力量,每个人见到我都要感受到害怕!

    冲了过去,扬起铁棍就朝包工头的脑门上砸。没想到包工头人虽胖,面临危险时,反应倒是机敏。他如惊弓之鸟,躲避开来,圆滚的身躯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狼狈的爬了起来,两眼圆睁泛白,眼珠突兀,恐惧万分。

    “你要干嘛?”他声音夹杂着面临死亡的哭泣,他还搞不清楚状况,但生死关头,还是知道要逃。

    不能一棍子把他打死,感到更加愤怒。他想逃,我看他能逃到哪里去。我快跑追逐,他一个中年胖子还能跑的有多快。看着如丧家之狗的包工头因为死里逃生露出惊恐模样,我已经品尝到了一点要杀他泄恨的痛快。

    “救命啊!”他大喊大叫。叫声引起了周围远处人的注意,但一个个只觉得好奇,半点不动地站在远处观望。

    没想到面临死亡,再胖的人跑起来也不会慢。我要快点把他解决,否则叫来人来阻挠,怕是不能将包工头打死。

    拼尽了力气去追,像草原上追捕羚羊的狼。终于快要追上他,他浑身抖动着肥肉,一边回头看,一边大口喘息的跑。我举起钢筋棍,朝他的脑袋劈了过去。力度很大,但跑动中,方向稍微偏了,打在他的肩膀上。

    凄厉的痛苦声叫来,包工头被打的栽倒在地,肩膀上露出血迹。

    “王晓东,你要杀人啊!”包工头彻底哭了出来,“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你要是为了那两个月的工资吗,什么都好说,我给你,我现在就给你,你不要再打了!”

    哼,那点工资我会放在心上吗,这是关乎一条人命啊!我要杀了包工头,决心要杀了他。我抡起钢筋棍,朝包工的头再次打过去,血喷涌而出,痛快之极。

    周围的一些人慢慢的走过来了,包工头的脑袋就要开裂,还剩最后几下就能让他一命归西。谁料他有这反应,将手上的手机砸向我,刚好砸中我的眼睛。我手上的动作缓停了一下,眼角处顿时传来刺痛。包工头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继续往前逃,血流了一地,口中微弱地喊着救命!

    揉了揉眼睛,还能让他逃了。这一回他逃进了工地,路过工地大门口的时候,他跑到保安室里说有人要杀他。但保安室里只有两个年过六旬的老夫妻,说是保安,实则是负责关门开门的。他知道老夫妻帮不了他,继续往里面跑。

    很快我就追了上来。工地上的工友都在做事,听见轰动,一个个闻声看过来。这一次我抡起钢筋棍,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包工头的脑后门上,热血再次喷薄而出。

    “啊!”包工头在那一秒一定感受深刻什么叫做绝望。他躺在地上,肥厚的手臂将整颗脑袋死死的包住。我不分是哪,抡起铁棍朝包工头的身体各个地方打去。很快血就满了他一身,他还在痛苦地哀嚎。

    再给我一下重击的时间,就可以让包工头死于惨状。可惜不幸,包工头浑身是血之际,还知道腿上用力,朝我站立的双腿蹬了一脚。我身体失去重心,差点趴在包工头身上。也在差点摔倒的空隙,我被终于赶来的一帮人给一下子钳住。他们看着包工头浑身是血,果真要闹出人命。一个个使出了浑身力气,来压制我的反抗。

    我咆哮着挥舞拳头,疯狂地挣脱这些试图拉住我的人。在巨大的拉力下,朝趴在前面还有一丝动弹的万恶包工头奋力逼进。我用脚踹他,使出浑身力气踹在他的腰上,他的背上。我踹了好几脚,最终还是被越来越多的人给拉开了。我没能把包工头踹死。这个杀害罗峰生命的人,他明明知道会伤到脑袋,留下后遗症,他有钱,还是舍不得出钱做脑检。他知道罗峰头痛干呕等症状,可他闭嘴不说相反辞退罗峰,自己好推卸责任。这就是个禽兽,比我此时的丧心病狂还要禽兽!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哄哄闹闹,为躺在地上流了一身血的包工头惊慌尖叫,惶恐急促的打着120电话。我被压制住不能动弹,脸上还溅有带着余热的血迹。我还在全力反抗,突然脑袋开始嗡嗡的响,接着听不见工人们的嘈杂,被人打晕过去。

    第四卷阡陌纵横,注定人生归途

    第49章 是命

    知道死人的事有多严重,多注重,也知道杀人的后果会怎样,在愤怒膨胀了脑袋之前,杀人不过是以命抵命罢了,而抵命在没有发生之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从小到大,做出过很多鲁莽不惜杀人的事情,有幸每次得到老天爷的眷顾,包括这一次包工头事件——包工头没被打死,只是受伤惨重。我每次在要杀人而没有成功之后,没有一次去为自己的残暴行为反思,就算是在谋害王彩霞事件中得到无与伦比的后悔,后悔的也是自己既然以残酷的方式将和罗峰的距离越推越远,后悔的是来到陌生的城市,却遇上了罗峰。由始至终王彩霞的命在我眼里没有多重要,杀人所承担的后果和将罗峰越推越远的后果不可以相提并论。所以根本性存在,便会让自己在愤怒的情绪下狂妄地发泄着别人的罪恶。

    必然是没好下场的,也许没有老天的眷顾,已经死了一万次。现在,我不知道不用拿命去赔,伤人的后果会怎样?我也不愿意去想所谓的伤人后果。我不让自己去害怕,因为我认为害怕只会让一个人变的更可笑。我让原本冷漠的脸更加冷漠,以为连死都不怕了,没有什么能让我恐慌!可是,总是虚晃的。当明晃晃散发着冷光的手铐铐在我的手上,人性的一面才兀然唤醒了内心深处的最柔软。是的,我的奶奶,今年我回不去了。

    但还是没有眼泪,也看不出有多痛苦。还可以强作镇定,冷静地面对一切。我先被带到公安局做审讯,警察问我为什么打人。我一动不动地坐在一间四面都是墙,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沉默着,天真以为还可以拿出这种态度面对。警察耐着性子问了许久,他们觉得我的眼神非常的怪异,表情也特别的反常。他们以为我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才追着一个人拼了命的去追打,因为他们觉得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不会这样凶猛的去打一个人。所以他们便专门从外面请来精神病专家为我诊断。

    精神病专家和警察一样,一开始问了许多问题。问完后,看我依然沉默不语,双眼无神地看着桌面,又给了好些东西让我识别判断,甚至填写心理测试问卷。我对他的做法无动于衷,发呆是我此刻打发时间的最有效的方法,我要发呆,还要刻意发呆。精神病专家观察了一天,琢磨了许久,他只能从表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反射出异常心理。他最终判断出来了,结论为,没有精神病,有轻度意识障碍,有暴力倾向,有心理缺陷!

    警察为我耗了一天,特没有耐心。知道没有精神问题,还敢闭口不言,脾气立时按耐不住火爆。犯了罪当哑巴,果然有轻度意识障碍。但管你什么障碍,只要不是傻子,不服从规矩,直接上刑。警察脱光了我的衣服,用电棍电我的阴囊和一些柔软的敏感部位。尝试过这种痛的人一定会知道,霎时痉挛,仿佛被大口啃噬着血肉,痛无与伦比的贯穿全身,而过后想起来还要觉得痛不欲生,神经上受到凌迟。在这痛的至极面前,不管你有多倔强,多嘴硬,除非不要命,否则最好开口说话。

    我是倔犟的,可以为了表现自己的倔强而像个石头一样的硬。可是硬也得屈服,因为你的倔犟和你的情景伴随着这些痛一点作用也没有,那么为什么不说话呢,到底倔犟个什么。我忍受不了疼痛,感觉下半身已经不是自己的。我对着警察如实招来,说是因为包工头杀了我朋友,所以我要杀了他。我说了,警察也听了,我知道除了没有再施加刑罚,其它的什么变化都不会有。他们自然不会因为我的一句话,去清楚的调查一下罗峰的事情。就算我专门的为这事报案,也是石沉海底,得不到半点结果。所以在这里不要认为有什么规矩可言,你是罪犯,你将要面临无规矩的生活,便是对你无规矩的惩罚。

    他们把我关押在看守所,等待公安局预审,检察院,法院一系列程序的判决,最后定罪送往监狱坐牢。

    看守所是一间十五平米的脏房子,四面无窗,楼板有两层楼高,听说故意建的这么高是为了防止犯人上吊自杀,身为囚犯,连自杀的权利也是没有的。屋子里面铺了一些木板,人挨人,肉挨肉,密密麻麻的睡上十几个人。门口边放了一个黑色的臭哄哄的桶子,十几个人一天的粪便都堆积在那里,直等到第二天派指定的人,将桶子提出去清理。

    看守所有一个专门负责管理纪律的牢头,长的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他看到我说,哟,还送来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牢头是二次进宫,贩卖毒品。当我刚走进去,他就揉搓着一团纸,丢给我,说是监规,有十二条,几百个字。一天之内没有背完,等着脱皮。

    身上受到的痛还有消失殆尽,所以没心思背这些。我漫不经心的顺手将纸团丢到粪桶里,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然而牢头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说还没看到过这么屌的,敢在他面前明目张胆的嚣张。他话一说完,立马就有四五个和牢头一样五大三粗的人站起来,将我围在角落,二话不说就拳打脚踢的暴打上来。我抱着头,出乎意料这些人真的会打我。打动的声音很响,却吸引不了任何警察的注意。我就这样被他们不分轻重地暴打而毫无反击之力,再一次偿受到肉体的剧痛后,我被痛的流出了眼泪。

    他们不知道打了我多久,始终没有要放过的意思。他们从粪桶里捞出那团嘴,往我嘴巴里塞。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呛的整个胃都要吐出。

    犯了罪的人生命真的要多卑贱就有多卑贱。他们没有人权,没有尊严,没有思想,甚至不配为人,畜生不如的面对生活。牢头是警察派定的,教训一些不遵守纪律的犯人是打死都不用承担责任,是拿着国家法律名正言顺的办事人。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被如此轻贱过,就像一块臭肉被一群恶狗撕来撕去。

    “啊——”我撕心裂肺的大叫,饱受的痛苦达到一种酣畅的地步,不堪□□,我还要为自己的骄傲反抗。

    “还叫,他妈的,就像一块臭石头一样,又臭又硬!”牢头说着,又暴打了我一顿。他们打断我两根肋骨,直到晕死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整个身体已经躺在白色的被褥下面。白色于我来说,是一种绝望的颜色。可我现在动弹不得,只能双眼淌着泪,承受着畜生般的凌迟。

    我知道了,暴力只会带来更多的暴力,所有的反抗到头来都是无尽的疼痛和□□。小时候有幼童这一层光环保护,除了被吊起来鞭打,没有感受到受死的折磨。长大后,罗峰庇护,逍遥在外,不知深浅。现在,要想活命,就得收敛锋芒,屏息骄傲!你没有条件让自己摆出以为很酷的姿态了,王晓东,你品尝到了足够的惩罚吧,那都是你活该,你是不是还需要更多的惩罚来让你长大!

    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通过公安局预审,检察院、法院等一系列程序,我的罪责终于判决下来——故意伤人罪,七级重伤,判有期徒刑六年!

    或许是我的肉体还在感受疼痛,当我听到这样的判决结果后,我的精神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萎靡。也或许是我在最糟糕的情况面前,还想着装模作样的拿出无畏的勇气,故作镇定,保持自己的尊严不被败落而自以为是。是的,我也有自以为是的一面,那么的恶心和深恶痛绝。

    被送往监狱的那天是十二月五号,天空下着冻雨,异常暗沉阴郁。警车押着我们驶过繁荣的市区,乡村小路,茂密的树林,继续不徐不缓的往前行驶。冻雨打在车身上噼啪乱响,颠簸的泥泞马路上水花四溅,汽车的轰隆声响伴随着这一切,渲染出来的气氛,就像是身处在阎罗地狱。

    和我一起押往监狱的还有三个人,其中两个是看上去是四十多岁的大叔,一个看上去似乎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两位大叔表面上比较冷静,终归是经历过年岁的人,知道紧张和害怕已然没用,只能顺乎被判的命运。男孩样子稚嫩,皮肤白白净净,是个十足的城里孩子。他显见的非常紧张和害怕,脸色蜡黄萎靡,神情困顿不堪。他应该是在知道自己被判刑后有哭的死去活来,几天休息不好。他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手指头紧紧的缠绕在一块,看着看着,一个人独自的流下眼泪。

    车子不停歇的一路开,终于到达目的地。一扇铁门被两个狱警推开,车子顺利的行驶进去。从车窗往外看去,触目可及的全是高墙铁栅,将四周紧紧的围绕。押车警察背着枪,向来交接的狱警递上一些文件,然后狱车的车门吱啦响地被拉开,我们戴着手铐挨个的下车。

    第50章 监狱

    抬头所见一排矮屋,矮屋旁一个栅栏上围满锐利的毛钢丝操场,操场里面寸草不生,显露出一圈圈紧实的黄土皮,大概是犯人出来露天活动的地方,地面处处有抠挖的痕迹。绕过矮屋,走过阴长的巷道,便会看到三四栋六七层的高楼,外观陈旧,恐怖森然。楼房的窗户口不是很大,但稍微看过去,也能轻而易举地看到有人透过窗户睁大着眼睛看向我们。他们都是坐牢的人,坐牢坐久了,表情就呆滞,目光惨淡无神。

    我知道我即将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面临着和他们一样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也许就是六年。如果有人要问我,这样的人生走来是怎样的感觉,有什么感触。我会回答说不知道,好像生命的轨迹就是这样子行走的,顺乎了因果而已。如果有人问我,可以从来的话还会这么冲动吗,我也会回答不知道,因为我在那样的年纪注定拥有那样的人生观念,我不能确定在那样的年纪有强大的理智来控制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无知的,只有真正面临着现实的冲击时,才会开始懵懂。

    办理入狱手续后,我们被带到一间略显宽敞但同样黑暗混合着腐烂味的屋子里。狱警要求我们脱光衣服,挨个查收身上财物,看看有没有挟带什么危险物品。我们被穿着警服的人肆意□□,像只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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