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我一慌我就……
杭航……
梁泽你这搞的跟亲女的似的……我能不慌嘛我!
杭航……
梁泽表达亲昵喜悦的吻应该是……
(搂过,亲上!半晌……)
梁泽诶,你怎麽舌头老跑进来啊!
杭航……变灯了,开车!
这个世界上,此刻,再也没有比杭航更苦闷的人了。打牌不怕手壮的,就怕乱出的。无疑,梁泽就是一标准……瞎出牌的
你根本摸不清他什麽路子,根本摸不清。跟你好的跟什麽似的吧,亲也让亲了,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也完全不知道别人对他抱持什麽感觉。
那个吻,发生在旅行回来的路上。杭航因为没休息好,梁泽开车,两人有说有笑,阳光落在他脸上,他们正说的开心,他忽然就想亲吻他。一个奇妙的时刻。但,从那次俩人深吻之後到现在,时隔两个多礼拜之後的现在,他又玩儿消失!
淘宝不见上,店里不见来,更狠的是手机居然都关机。小叶子的宝宝都能满笼子转悠了,哢哢都失恋症候群了 当然,杭航也跟哢哢差不多了。俩人见天儿大眼儿瞪小眼儿,对视三秒锺同叹息。一个顶著斑秃惦念一休,一个盯著乌云惦念二愣子作家。
“这是入库清单。”海红一边脱白大褂一边拢著头发。
“哦。”杭航回过神来。
“你怎麽了?”海红看著杭航,“魂不附体的。”
“那是哢哢……”
“你比它强在哪儿了?”
“呃。”
“你说它思春你思什麽啊?”
“……”
“话说,梁泽很久没过来了。”海红一边穿大衣,一边絮叨。
“是。”
“没他来晚饭吃著都没感觉。”
“你很喜欢跟恶狗抢食儿麽。”
“哈哈哈哈……你够损的,我走了,拜……”
“路上保暖。”
“嗯,是,好像快下雪了。”
目送海红离开,杭航简单整理了一下店铺,把哢哢放进便携笼子,想上楼。可鬼使神差的,他锁上店门就改了主意。小子你不来看我,我还不能看看你去?可拎著笼子走出十步,又打了退堂鼓,这……他要又是在家里跟女人胡混……转身,上楼,进屋,不行,又下来,去看看吧,对,哢哢想一休了。
就这麽一路说服著自己,进行著艰苦卓绝的思想斗争,杭航步行拎著哢哢瑟缩著前进。走过宽地摄影,他看到平安大道对面的路上也有个人在赶路。哥们儿裹得严严实实,俨然一副隆冬的架势。
干嘛去呀你。杭航想著,不是急著讨女朋友欢心去吧。
自嘲的笑。
走到国子监挺快的,杭航拎著哢哢跟楼下张望。一些窗口亮著灯,可杭航不知道哪个窗口是属於梁泽的。
上楼,欲敲门,放下手。扬手,再放下。
杭航啊杭航,你得瑟什麽呢?
杭航一边骂著自己,一边嘲讽自己。好麽,跟情窦初开的小夥子似的 深夜上演‘朱丽叶与罗密欧’。
咚咚咚。还是敲了。
等待豹纹睡衣开门,嘿!没动静!
继续敲。
莫不是写稿子太专心?
继续敲。
莫不是夜已深入梦了?
继续敲。
妈妈的,跟女人出去胡混了吧。
杭航一脸扭曲,拎著哢哢怎麽上楼的,怎麽又下去了
可下来之後,杭航忽然想到──别是又发烧了吧?最近流行性感冒肆虐,齐霁是病了
飞奔上楼,这下行了,刚敲了三下,隔壁铁门就开了,一大妈探出一张睡意惺忪的脸,“可别敲了,孩子都睡了。”
“呃……”
“隔壁小夥子出去了,十点半左右!当一声门响,真不像话!”
“这……”
!当,大妈合上了门。
“你十一点半也一声门响。”
杭航看著声控灯,再次下楼。
“诶,帅哥!开门啊,是我!”梁泽拍著杭航的门,呵著手。真冷啊。
“帅哥!二号帅哥找你来了!”
“开门啊,爷爷快冻死了!”
“哎呦我的大帅哥,我看著你灯亮著呢,洗澡呐?”
“大爷!开门吧,我他妈快给冻死了!”
“一休冷?来,怀里来。杭航,开门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行吗?一休快冻死啦!你个小心眼儿又生气呢吧?我不是不来找你玩儿,爷爷状态大勇一口气把小说写完啦!”
“杭航帅哥!梁泽帅哥找你玩儿来了!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里亮灯,车停院儿外,你出来啊!”
“妈妈的!一休想哢哢想小叶子了!”
梁泽喊得喉咙都快哑了,一出溜儿靠著杭航的门坐了下来。怀里的一休很不开心,它不开心很久了,打跟哢哢分开就不开心,就凶暴要不就打蔫儿。这些天赶小说,梁泽一边赶一边骂你个宁姑娘,你喜欢人家你倒是表示啊!换来的是一休的悲鸣
旅行回来,梁泽心情大好状态大勇,决定一鼓作气结束这个长篇小说,然後就能尽情的到宠物店混了。抱著这个念头,想著杭航的笑脸,他一门心思就扎进小说里了──拔掉电话线,关了手机,储备好食物,闭关锁国文字大战。
是今天晚上结束战斗的,结束的时候十点过一刻,梁泽头一个就想通知杭航他解放了,结果……电话停机,手机欠费 给他急得啊,一拍脑袋,拎上一休就杀将过来了。好麽,就等著这朋友团聚夫妻团聚呢!
结果……
杭航不开门。
嗯,是的,因为屋里亮灯车在院外,院门还没锁,梁泽打定主意杭航在家。他还一厢情愿的去分析杭航为什麽不开门──是,自己很过分,一声不吭人间蒸发。但是哥哥你得体谅我啊,灵感来了,状态大勇,我这不是一解决完战斗就奔赴战友了嘛!杭航偶尔情绪化,用梁泽的话说跟彗星撞地球似的,你不知道它嘛时候到来。咱没有监测站不是
“杭航,你再不开门哥们儿跟一休就冻死你门外了……”梁泽靠著门哀嚎。
忒不幸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儿还衬火柴呢,他出门著急愣是忘了带烟跟打火机……
唇冻得打颤,梁泽不自觉的用还算有温度的手指去触摸。刹那,他就想起了杭航的唇,那麽软,那麽温,还有那舌头……
梁泽到现在也不明白,哥们儿亲一下舌头进来干嘛?哪儿有男的跟男的接吻的。
越不动,越冷,越冷,就越困,本来就连日连夜的疲惫,这会儿一休窝在怀里,那一点点的温暖也让人……想睡。可这大冷风里睡过去,那不是……作死呢嘛!不行,不能睡!梁泽打起精神,接著喊“杭航,我要是冻死在你门口就奇迹了!就头条了!一英俊青年冻死於市区,诶,听好,市区,不是高山,不是雪域!是妈妈的市区!市中心!二环路里边儿!你听过锺鼓楼没有?”
杭航拎著哢哢打车回来的,看见院门开著特狐疑,再听见一大老爷们儿跟院儿里喊……
还能是谁啊?还能是谁这麽愣?
“杭航,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别喊了,邻居没朝你泼凉水啊!”杭航蹬蹬蹬上楼,拎著哢哢特别不好翻钥匙。借著屋里透出来的灯光,看到好大一只缩在他门口……
“靠!,你怎麽从门外头出现了!?”梁泽看见杭航兹棱就起来了,一休探出头,瞅见哢哢就不干了,吱吱叫!哢哢听见动静,扑腾著笼子回应。
“你怎麽跟冰糕似的?”杭航发现梁泽嘴唇都活动不灵便了,手自然的抚上了他的脸颊,没半点儿热乎气儿。
“妈妈的,爷看你屋儿里亮著灯,车也没开走,以为你跟屋儿里呢!”
“笼子拿著,先进屋儿。”
“谁知道你大半夜冷了吧唧的带著哢哢遛弯儿去了,我亏你想的出来,你不冷哢哢不冷啊?”梁泽说著,蹲下来,开了哢哢的笼子。“还行,没成冰冻哢哢。”
哢哢出了笼子就扑一休,两人搂作一团跟地上打转。
“你才半夜遛龙猫!别让它们地上玩儿啊,到大笼子里来。”
“得,你等我脱鞋。”梁泽拎起两只一边脱鞋一边进屋,“我声明啊,我没半夜遛龙猫,我是带一休来看哢哢的!”
“大衣脱了,屋里热,别感冒。”
“嗯。话说,真冻死小爷了,足等你得一个多锺头!我他妈还以为你丫存心不给我开门呢!”
“你别老往恶毒里想我。”
“我这不是亏心嘛!”梁泽笑,挂好外套就跳进了沙发,一点儿不客气还拿了毯子压腿,“冻死我了,我不是不找你玩儿,我这不是旅行回去就心情大好状态大勇嘛,就埋头写,奇迹发生了,我写完了,哈哈哈!”
“哦,恭喜。”杭航倒热水。
“我想死你了,帅哥!”梁泽说著,下了沙发,出其不意就给杭航来了一个熊抱 这一下,杭航差点儿没把杯子扔了。
“倒水呐!”
“我知道,就表达一下我对你的思念!”
“……”
“明儿个开始,我又可以过来当义工了!”
“呵呵……”杭航拿了温水给梁泽,看著他笑的样子,自己不自觉也被感染了笑意。
化学磁场有时候很奇妙,一休跟哢哢一边追打一边团聚,杭航跟梁泽四目相望。他在笑,他也在笑。先开始笑得像白痴,白痴完是凝固,凝固完……总觉得接下来该……
“帅哥,你说我是不是该用亲你一下表达我的喜悦?”梁泽抓头。
气氛破坏分子……就他了。
杭航皱眉,勾住梁泽的脖颈就堵上了那张万恶的嘴。
吻毕,梁泽认真的看著杭航,“帅哥……你还真喜欢这种表达方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