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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之门 第41节

作者:海无涯 字数:8224 更新:2021-12-21 10:55:47

    乡邻听说妈妈回来了,都带着白糖和鸡蛋前来探病,总免不了说些鼓励的话。妈妈见了老乡,心情似乎顺畅多了,还能和四邻乡野说几句俏皮话。

    见到我,乡邻总不免要问上几句,爸爸这时总会应道“李翔宇的大学同学——我的干儿子。这次去广州治病,多亏了我这干儿子和他爸爸。”言语之间,颇有几分自豪,却也有几分无奈。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总会眯着眼睛看我,盈盈一笑。

    李寰宇和童童比我们先到,在县城住了一晚,待我们回家后,他们才从县城赶了回来。

    腊月二十三日,趁着赶集,爸爸、翔宇和我三人去购置了包皮,给妈妈买了七件新衣,以作装殓之用。想及妈妈之前说过的临死要抓新钱,我便商量着和李翔宇去了银行,从卡里取了两千块,全部兑成崭新的钱,各种币值均有。

    腊月二十四是小年,梁燕从县城过来了,妈妈十分开心。还让她为自己梳了头,结了辫子,画了新眉。

    腊月二十五,天空突然下起了雪粒子。生平第一次,我看到了雪粒,本该开心,却碍于妈妈的缘故,不敢喜形于色。

    李翔宇曾说过要陪我去看雪的,可那一天,他居然把这事给忘了。但更遗憾的是,雪粒子下了几刻,就变成蒙蒙细雨了。雪,终究未曾下过。

    腊月二十六,李翔宇从卡里取出了四千,开始置办年货。四千大洋,一天不到,就悉数消散,只换回一些猪肉、鸭肉、牛肉以及各式水果。过年的消耗可真大,光那几筒花炮和几盘鞭炮,就花费了七八百元。李翔宇原本不想买的,可我却想看烟花绽放,他只好咬着牙买了。

    古代的穷人总把过年称为“年关”,此刻,我终于有点明白了。

    妈妈倒下了,爸爸又素来不入厨房,于是这重任只能做在李翔宇身上了。平日做做饭还好,可是要准备年货,就真有点难为他了。粉蒸肉他还能凑合着做,但什么扣肉、腌鱼,他一概不会。好在乡邻四舍念着他家有难处,女人们都过来帮衬。于是,豆腐乳入了坛子;豆腐油炸好,里面塞上了剁椒;猪肉腌了盐,就着桔子皮和秕谷熏了起来……

    腊月二十八,该发面了。可是从未揉过面的李翔宇却犯了愁,我给他出了个鬼主意,干脆买些包子、饺子回来,搁冰箱里冻着,到年三十的时候也能将就着凑合。不想,就因这个,我让乡邻听了笑话。乡里的二大妈听说李翔宇还没和面,忙过来帮忙把面和了。

    腊月二十九,童童妈过来了,帮着李翔宇做兰花根、猪耳朵、油枣等油货,以备正月待客。

    终于迎来了年三十,一家人喜气洋洋,准备过大年。可这时,妈妈却好像不行了,总是喘不上气儿。请了乡卫生所的医生,却只是摇头,不敢下药,最后只好挂了瓶生理盐水,不了了之。

    爸爸马上翻出皇历,看了时辰,说“孩子妈,晚上两点是吉时,可以走!你先忍忍,陪孩子跨完这个年吧。”

    妈妈的意识还很清醒,眼角含泪,点了点头。

    下午,梁艳过来了,手上提着一条鱼、一只鸡。不知道是李翔宇打电话叫她过来的,还是她自己刚好想送“年礼”,赶上了。妈妈见到她,气色好了点,努力地挣扎着,想坐起来,此时却已经不能说话。

    众人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扶着她坐了起来。

    妈妈努力抬起手来,颤颤巍巍地将梁艳的手挪到了李翔宇的手上。双手覆在一起,意味深长。我不忍观之,退之屋外,嘤嘤啜泣。为什么我不是一个女孩儿呢?如果我是一个女孩儿,此刻,我是不是就可以紧紧地握着李翔宇的手了呢?

    李寰宇从屋里出来了,递给我一块湿巾“哭吧,想哭就哭吧!”

    我没有哭,也没敢哭。

    李寰宇把我的吉它拿出来,递到我眼前“从没认真地听你弹过吉它,弹一次给我听吧。拿着!这可是一万多的吉它,我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砸了,你可别怪我哟!”

    接过吉它,迎着寒冷的风,拨弄着琴弦,我弹着熊天平的《火柴天堂》。

    天空开始飘雨,淅淅沥沥地落着,落在我那冰冷的心上。

    李寰宇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进去了。

    家里好像乱了,完全没有了年三十的年味。

    爸爸把新买的那七套衣服拿了出来,摆在床沿边。

    李翔宇把每个屋里的灯都拉亮了,连炉子里的火都烧得旺旺的。

    李寰宇把老祖宗的牌位拿下来了,焚香祭拜。

    李翔宇想到了什么,让我把之前兑换好的新钱拿出来,分别塞在妈妈的袜子里、口袋里、手上也攥了几张。

    午饭,没有人吃——不,没有人记得。

    下午三点,梁燕的爸爸来电话了,催她回去过年守岁,但是,她没有走。

    妈妈的意识时断时续,醒了又昏睡过去,如此反复再三。

    到了晚上,大家终于记起来要吃饭了。梁燕下了厨,做了一桌菜,先祭了灶神,再祭祖宗,之后才是一家人随便胡乱扒了几口饭。

    这祭祖宗的饭都是外人张罗的,不知道这李家的烈祖烈宗如果有灵,会有何感想。

    晚上七点,妈妈突然咽了气,但爸爸掐了掐她的人中,她又突然醒转过来。

    童童妈听到消息,一家人赶了过来。见大伙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又是大过年的,便和梁燕张罗着做饺子。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李翔宇在羊城常做的那一个梦在年三十那晚,刘磊的妈妈和李翔宇的妈妈在厨房和着面,做着饺子,而李翔宇的爷爷和奶奶则坐在客厅里,相互偎依着,看着电视。想到这,我忙跑到客厅,把电视打开。

    我瞅了眼客厅的沙发,暗想爷爷,奶奶,你们是否就坐在这儿?你们是否等着儿媳和你们一起团圆,过个好年?这么贤惠的媳妇,你们大抵是舍不得,想要带走吧,却为何不体谅体谅儿子和两个可怜的孙子呢?

    晚上十一点,我们准备吃饺子,李家三父子却一直守在卧房,寸步不离。在这里,这被称之为“守终”。

    我端了一碗水饺,送到卧房,妈妈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睁得大大的,好像想吃一般,仅一霎那,光芒黯淡下去。

    十五分钟后,妈妈突然闭了眼,嘴巴微张着,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到底,她终究还是没有熬过旧历年的最后一天,迎来新年的第一缕晨曦。

    李寰宇和童童开始哭了起来,爸爸却不让他们哭,说妈妈还没有走。他将一本旧皇历塞到妈妈的枕头下,让李翔宇拿来一个大炭盆,开始在床前烧纸钱了,并大声地叫着妈妈的名字。

    爸爸让我们一直烧着纸钱,不要停。每隔十分钟叫一次妈妈,让她别走。这大概就是农村的迷信吧。生前,她就百般叮嘱,若时辰不好,请一定记得叫她。难道就是这个意思吗?那么,她真的能够在阴司庇佑这个家庭么?

    爸爸每隔十分钟去摸一次,看看有没有体温,虽然手脚已经冰凉。但腋下、胸部却依旧温暖如故。爸爸又多加了一床被子,以便保温。

    “姐夫,要不先叫人来开锣,请圣水,穿了七重纱吧。这身体要是凉了,很难穿衣的。”童童爸小声地问着。

    “不急,还有气,人还没走。”爸爸将两筒烟花摆放在院中,坐在卧房里等着。

    十二点过后,新年的钟声响起,这个山村里到处都响起迎接新年的鞭炮声。

    第七十七章  原来他们有过婚约

    两点的时候,李翔宇点亮了挂在栅栏上的鞭炮,爸爸点燃了那两筒烟花。从小生长在城里,我从没见过烟花,除了电视上。没想到夜间的烟花是那么美丽,一炮又一炮冲上了黑色的夜幕,绽放出各式的彩花。

    那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烟火。那两筒烟花接二连三的迸射出,足足射了有七八分钟,把整个天空渲染得绚烂无比。一百二十响,三百多元,平均二元多一响,可确实美丽,着实灿烂!

    在祖宗面前焚了香,烧了纸,宰了鸡,全家人从大门出来走一遭,这就算完成了新年的“出行”。据说在吉时出行,能保一年好运,真是这样么?几人并排站着,恍惚间,我好像看见妈妈就站在我们身边。她笑盈盈地望着天,慢慢朝黑色的夜幕中走去。

    这是出行,也是送行!

    回到卧房,爸爸朝妈妈的耳边叫了声“孩子妈,你可以走了。”

    一行眼泪从左眼角滚了出来——我一直以为她已经咽了气,没想到此刻居然还能流泪。

    爸爸抹去妈妈眼角的泪,大声地喊着“走吧,不要哭,孩子们都会幸幸福福,快快乐乐地,不要想家了!”

    然后,爸爸开始哭了起来,接着李翔宇、李寰宇、童童相继哭了起来。再接着就是童童妈的号啕大哭。她一边用手拍着床沿,一边数着妈妈生前经历的种种苦难。那哭声凄厉而哀婉。

    爸爸把那些新钱又从袜子里、口袋里、手上拿下来,还给我。我一直以为这些钱得带进棺材,却原来并不是这么回事。据他们说,人死了只抓走钱的影子,那样就能在阴司用了。这大抵也不过是一种迷信吧。活人尚且缺钱,怎么可能让死人带走真正的人民币?

    童童爸开始打电话了,不一会儿,组里的组长就来了。又过了几分钟,两个老人各提着一面大箩,进了李家的大堂。两人在李家的烈祖烈宗前焚了香后,拿起锣槌,狠狠地敲了一下锣,发出铮铮之音。这就是所谓的“开锣”。“锣鼓一开”,四邻就知道有白喜事,会很快地赶过来。

    两人从大堂敲到卧房,又从卧房敲到大堂,叫我和梁艳各挑了一担桶,跟着他们。他们一路敲锣,到了小河边,唱了几句唱词,便让我们去河里挑水。我不明白,为什么非得在这里挑水,家门口不是明明有井么?至于唱词是什么,因为方言的缘故,我也无从知晓。

    把水挑回的时候,组内的村民已经过来了。他们架起大锅,把这两担水倒入锅里。待水快半热的时候,舀了一桶水进了卧房,男丁一概退出,只留女客。我这时才明白,所谓的“请圣水”不过是从外面挑些干净的水,烧了给死者净身。

    有人开始拆李家的大门门板了,我正纳闷时,却只见有人拿了两条大长凳摆在大厅,把门板架在上面。不一会儿,妈妈被抬了出来,搁在门板之上。她已经换上了我们给她买的那七套新衣,正合七重之数。最外面,她穿的是一袭白衣,洁白无瑕,如同冬日里大雪飞扬的一片白,如同皓月清辉旁的一抹云。

    我突然想起了当日在宾馆里做的那个梦那浓浓的烟雾、那葱绿的竹子、那一袭白衣、那抡着的锄头、那倒地的春笋。

    此刻,屋外夜色朦胧,雾气重重,锁着山头。那翠竹林中,雾气湿重,妈妈你该不会着凉吧?

    尸体在大堂停了阵,棺材便被抬进了大堂,接着那两个老人又来开锣,再接着便是宰鸡。大家议论了一会儿,便往棺材里铺了那张绿纸,这也许就是妈妈所谓的“包皮”吧。乡下的葬礼很繁琐,繁琐到每个细节都不能错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他们居然往棺材的两头放两块大大的土砖,接着,妈妈就被抬进去了。

    最有意思的是,他们拿着一根穿着铜线的绳,从棺材的一端穿至另一端,然后像个木匠一样比划着,似乎是在定棺材的中线。定好中线后,就是各种各样地移来移去,好似多一分或少一些毫就会失去对称的美感一样。爸爸和童童爸很紧张,时刻紧盯着,好似生怕摆放得不够对称一样。或许,依乡下的规矩,这里面大有玄机吧。

    大伙把这件事办妥后,并不急着盖棺,反倒一个个离去。我想,之后以不盖棺,应该是在等还未见面的亲人前来瞻仰遗容吧。

    爸爸、童童爸妈等人都找了个地方去睡觉,只有李翔宇和李寰宇傻傻地坐在大堂,我叫了他们好几次,他们依然不理我,只是搬了张凳子傻傻地坐着。

    不一会儿,童童妈来了。她拿了一张席子,给他们铺在地上,又给了一床被褥。两兄弟便在灵堂躺了下来。见我未走,李寰宇说道“阿鸿哥,你去里屋睡会儿吧,这儿我们会守着的。”

    “我和你哥守吧,你去里屋睡会儿。”

    李寰宇笑了起来“你傻呀,我们是儿子,要守棂的。直到妈妈入土为安,我们都得在这里睡。这里地方小,又瘮得慌,你还是进里屋睡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挤进他们的被褥“我也是儿子呀,那我也得守!”

    两人无奈,只好侧着身。我睡在中间,前胸贴着李翔宇的后背,后背却贴着李寰宇的胸膛。他们兄弟俩有一共同点那就是两人都很温暖。因为他们就是这么温暖的一个人。

    在这样的夜,这样的环境,三人都毫无睡意,于是只好躺着聊天。在那晚,我们说得最多的是妈妈。

    “妈妈穿白衣服真漂亮!”我说

    “是的,可惜只能在节庆日穿,平时要干活,很容易弄脏。”

    “妈妈唱歌应该很好听,像百灵鸟一样。”

    “是的,她还会跳孔雀舞哩。”

    “那边竹木葱郁,妈妈会不会去那边挖笋呢?”

    “每年都去的。冬笋挖来卖,春笋晒干自己吃。她做菜别的不行,笋干炒腊肉倒是一绝。”

    “真可惜,上次来没有吃到妈妈做的笋干炒腊肉。”

    “是呀,我也好久没吃了。”

    “翔宇,我们好像忘了给妈妈买白色的发带了。”

    “白色发带?”李翔宇突然坐了起来?“你怎么突然提起这茬了?你不说我倒忘了。”

    “就……就那么觉得,”我没有说我梦到妈妈了,跟他说,他也许会觉得太荒唐了,“穿着白裙子,戴着白发带,在月夜下起舞,那应该会很美。”

    “有,我妈有一条白色发带,我小时候见过,好像是我外婆送的,她一直没舍得戴。”李翔宇说着爬了起来,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那条略显陈旧的白色发带,把它塞进妈妈的手里。

    翌日,我见到了李翔宇所谓的镶着三颗“白毛”的孝帽,他说过的,这三颗白毛的意思是看见了难看的事的就当没看见;听见了难听的话就当没听见。这三颗“白毛”就是遮你眼,堵你耳的。

    《神雕侠侣》中潇湘子的哭丧棒,我也总算见着了,却是桐木一截,外缠着一圈白纸。古人有言,父之节在外,故杖取乎竹;母之节在内,故杖取乎桐,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作为儿子,我也想尽一份孝心,让爸爸为我制一套麻衣、孝帽和哀杖,却让李寰宇及时制止了。

    李寰宇说“你依女儿的礼数,著长孝就好。这儿子的礼数太难熬了,你一个城里人熬不住的。”我起先以为他们只是不想接纳我,到后来才庆幸没有行儿子之礼,不然真的恐怕难以熬到头。

    就在我要求行“儿子”之礼时,梁燕却跑过来要行“媳妇”之礼,被翔宇喝住了“没事别来捣乱。结婚可是大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可不想毁你清誉。你这披麻一跪,乡邻四舍无人不知,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在广州的时候,我们不是在妈妈面前谈过婚事,有过婚约吗?既然有了约定,我行媳妇的礼数也是正常的。”梁燕落落大方,倒无大家闺秀的娇羞。

    李翔宇拴住门,屋里只有李家三父子、梁燕和我。屋里升腾起一股尴尬的气氛。

    “这是不合礼数的,”爸爸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且不说你们最后能不能结婚,就算有媒妁之言,如果女方尚未过门,也不能行媳妇之礼。男方若丧翁姑,新媳妇如果想行媳妇之礼,那必须在出殡前先把红喜事给办了。你们当初是为了配合阿姨治病才说的谎,叔叔能够理解。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可是,”梁燕突然红了脸,低了头,“我觉得没有关系,我可以和他结婚。他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

    “你还有父母,这事不可这么草率。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阿鸿,我和你妈没有女儿,你就行女儿之礼,到时给你妈捧灵位,至于相片,到时让童童捧吧。”

    上午,李家的远亲旧戚一一到来,瞻仰完遗容,终于上棺了。几个大汉抬了一两百斤的石灰,一碗一碗地往棺材里填。

    怪不得农村的丧制要找“八大金刚”来抬棺,原来一具棺材竟有四百来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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