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夏吃惊的转头望向他,不了解他的意思。
只要你乖乖答应我一件事,这间房子就是你的了。周彻进一步道。
江乐夏无法理解的看他,他当然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何况是赠送高级公寓,这间房子的地段和装修总价值少说也要上千万,无功不受禄,周彻不管对他再怎么好,也不可能白白送房子给他。
只要你做我的情人,我就将这间房子送你,如何?诱惑的语气,握住小手,举到唇边亲吻一下。
江乐夏闻言愕然,下意识不安的想抽回手。我是男的。
我当然知道你的性别。周彻紧握住他的手,不让他抽回去。
江乐夏突然想到,周彻也喜欢男人,不然就不会和许东仪做那种事了,这个认知令他心慌意乱起来。
总经理,我不是……同性恋。嚅嗫说谎,事实上他可能就是个男同志,可他不想坦白承认。
我也不是。是男女通吃的双性恋。
……我不想。他还是希望当个默默的暗恋者就好,不想成为真正的情人。
江乐夏想,周彻是因为喜欢他,才想要他当他的情人吗?直觉告诉他,周彻其实并不真的喜欢他,对他好不过像是在玩一种游戏,情人二字不过顺口说着好听罢了。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他隐约察觉到周彻黑暗的一面,其实他懂许东仪那天对他说的话,只是不想去深思细究。
他只是听力有障碍,而不是智力有问题,然而似乎有不少人会将两者画上等号,视他们为愚笨之人。
此时,江乐夏倒宁愿自己真的愚笨,宁愿闭上眼睛,拿掉助听器,不看不听什么都不晓得,自欺欺人地维持光明无瑕的完美假象。
如今周彻却想亲手撕下这层假象,暴露出江乐夏不想看见的真面目,强迫他面对温柔背后的丑陋真相。
周彻握住他的手的力道收紧,淡道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不是让你选择。
放开我!江乐夏慌张想抽回手,却一直挣不开。
我直说好了,我要包养你。
包养?!
江乐夏睁大眼睛,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脱口喊道我不要!
先别急着拒绝,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周彻忽强行抱住他,对他的右耳说,然后再对他的左耳低语无论你的答案是什么,你都是我的。
江乐夏尽管戴了助听器,可因为左耳失聪,若对着他的左耳说话,右耳接收到的音量会再减二十分贝,因此,这句问话听来只是低微模糊的呢喃。
直觉后面那句话一定不会是他想听的,江乐夏登时整个人僵在周彻怀里。
他不喜欢这个不顾虑他的感受的强势拥抱,这样的周彻与先前和蔼可亲的模样截然不同,危险的陌生,令他感到迷惑和畏惧。
我送你回去。周彻放开他,倒没猴急的现在就霸王硬上弓。
其实,他有好几次险些按捺不住,很想干脆直接将人扑倒吃干抹净,可硬生生忍下了,不希望吓跑胆小的小猫。
不过一个月的期限已到,他想吃红烧肉了,迫不及待想将小猫煎煮炒炸,炖熬成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与江乐夏玩暧昧游戏,最终目的不就是要拖上床干了他吗?
周彻并不真正想与江乐夏谈情说爱什么的,遑论付出一点点真情,他只想追求充满新鲜感的性刺激,满足扭曲的破坏欲。
将天真纯洁的小猫训练成发情的性感野猫,让他只要一见到他,便会主动张开大腿,极其淫荡的求他干他。周彻猜想,驯服教导的过程会拥有许多挑战乐趣,而结果将是无与伦比的甜美。
当然,他会好好宠爱这只新的小宠物,在他还没腻味之前。
你好好的想一想,除了送你那间房子之外,其他部份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周彻送江乐夏回到租屋处楼下,企图以利诱之。除了公司领的那份薪水,我每个月再给你一份更丰厚的零用钱,想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如果想出国玩,我也会带你出去。
江乐夏低垂着头,抿唇不语,倔强的表情,这是周彻第一次看见他固执的样子,连抗拒都是安静的。
上回周彻叫他好好的想一想,是给他新工作,可事实却是诱他入瓮的陷阱;而这次,则是要给他新的地位与身份──
被包养的情人。
难道这就是周彻对他那么好的原因?江乐夏再次对周彻感到失望,并深受打击,原来那些温柔可亲的举动皆怀有不纯粹的意图,目的是为了想将他当成女人或宠物似的,金屋藏娇起来?
如果你不想工作也可以,待在家里也很好,你想做什么只要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只要你乖乖的,我会给你很多自由。周彻自以为是的续道,自认提出的条件是许多人想求都求不到,江乐夏理当喜出望外的接受。
当成金丝雀一样在笼子里吗?江乐夏听着他的话,一点都不开心,胸口更觉窒闷难受,无论他再如何安静驯良,仍然还是个男人,拥有男人的基本自尊,周彻的提议无疑狠狠侮辱了他的自尊心,视他为柔弱可欺、或者可以为了钱而抛弃尊严的人。
或许,他确实是柔弱可欺的社会弱势者,没有完整健康的身体,没有强大的家庭背景,但他绝不会抛弃尊严!
我不……
乖,三天后再给我答案。周彻打断他的话。
江乐夏又抿了抿唇,说我要下车。
周彻勾起他的脸,亲吻了下他的唇,才放他下车,目光炙热而深沉地望着过于纤细的背影进入老旧公寓中。
狩猎即将结束。
再三天。
只要再耐心等三天。
就能把猎物拖回精心布置的巢穴,好好的尽情享用一番了。
江乐夏回到狭小的租屋处,茫然看着贴在墙上的相片剪报,相片中的周氏总经理意气风发,风采迷人,与刚刚那个说要包养他的几乎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周彻竟然对自己怀抱那种心思,他当然明白包养两字是什么意思,绝不会是单纯的养他而已,更包括不平等的关系与肉体付出……
如果周彻在一般正常的情况下引诱他、向他求欢,他想,或许他会禁不住诱惑地付出自己,无怨无悔,即使不会成为他的恋人。
然而包养?
不,他不要这样……不应该变成这样……
江乐夏内心感到很难受,他不会答应周彻成为他的包养情人,但从此之后,他该怎么办才好呢?哎,也许应该另外找份新工作了,或重新回到清洁公司打工,希望吴大哥还愿意雇用他。
想想,能与崇拜仰慕的人亲近相处一个月,其间美好的点点滴滴已足够他回忆半辈子,就这样了吧!
不要再深入彼此的生活,不想再认识周彻更多其他的面目,将这个本该完美的男人凝结在最完美的表象上,那么往后还是能继续崇拜他、仰慕他。
伸手将墙上的相片小心撕下,收入搜集剪报的活页文件夹中,轻轻阖上,再放进纸箱盖起来。
他不需要漂亮的房子和丰厚的物质,也不需要与那个男人拥有亲密关系,他只要默默地悄悄地,收藏这份卑微的幸福,就够了。
上课学习、远方无时无刻不惦记着他的亲人、一份能养活自己的收入、小小的租来的方寸之地、一本藏着不切实际的梦想的文件夹,这些便是他全部的世界。
真的,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第三章 夜色如火
接下来的三天,周彻和江乐夏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看似并未改变任何事,周彻也绝口未提包养的事,彷佛不曾说过。
只是周彻不再开车接送江乐夏上下课,中午也开起久违的高阶主管午餐会议。
表面风平浪静,江乐夏心绪紊乱,每过一天,神色就黯然一分,三天后将告别眼前的一切,包括周彻。
然而周彻却完全相反,暗自观察他的忐忑不安,每过一天,心情与身体就更亢奋一分,三天后他将会沸腾,强烈渴望灼烧自己,并同时烫伤江乐夏。
心思各异的三个日夜如流水,无声而迅速的滑过。
恰好是周五,下午五点三十分,正常下班时间。 今天大家都不需要加班,好好的去玩吧。周彻突然这么对陈秘书她们宣布,只对江乐夏令道乐乐,你进来,我要跟你谈谈升为正式职员的事。
江乐夏坐在位子上僵了僵,表情掩不住一抹惶惶怯色。
众人无言地互视一眼,隐约察觉两人间稍显不自在的异样,恐怕总经理今天就要向小猫咪伸出魔爪了。
陈秘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不是不想救这无辜不幸的孩子,而是大家全靠周彻赏口饭吃,着实爱莫能助,只能请他自求多福了。
待其他人全都离开后,江乐夏没有办法,逃避不了,只能带着惶恐的心情进入周彻的办公室,紧张戒惧地站在门前,也许小动物都拥有自我保护的敏锐直觉,因此不敢太靠近悠然倚在桌边的周彻。
你的答案。周彻开门见山。
对不起,我不要。江乐夏嗫嗫答复。
过来一点,我听不清楚。
对不起,我不要!江乐夏大声道,慌张转身要走。
才刚拉开门,门板猛地被大力按上,发出一声很大的砰!。
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横过他的头顶上方,撑在门板上,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后,阴影笼罩住他的全身。
江乐夏吓得一僵,张皇失措。总、总经理……
不用急着走,我们还没详谈你升为正式职员的工作内容和聘任契约。平常的,公事公办的语气。
总经理,我不想继续在这里工作。江乐夏怯怯低着头,不敢回身面对背后太贴近自己的男人。
理由?
我不适合。
我认为你很适合。周彻眼神深沉,盯着因低垂着头而露出的白皙后颈,好想一口咬上去。不管是办公室助理或我的包养情人,你都非常适合。
我不要!
这三个字不在周彻的接受范围中,他的字典中只有势在必得四个字。
微微一笑,俯下身,对他的右耳说我理解你的拒绝,为求公平,你也应该要理解我的坚决。
说完,移到他的左边,对丧失功能却仍如小贝壳可爱的耳朵轻吹一口气,低语傻孩子,给你三天是让你考虑要心甘情愿,或是想被来硬的,看来,你跟我一样,都喜欢激烈一点的玩法。
江乐夏听不见他后面对左耳说的话,只明显感受到温热气息吹拂耳朵,不由得更僵硬,动都不敢动。
周彻捉着他的手腕,拉他走向办公桌右后方,推开一道半隐藏式的门。
江乐夏脸色一白,停顿脚步不肯进去。
周彻不与他拉拉扯扯,直接打横抱起走进去,轻笑道亲爱的,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本来应该带你去五星级饭店的蜜月套房,不过我等不及了,我已经忍耐整整一个月了。
他想得到的人,还没有能从他掌心逃脱的,他一点都不在乎用强,过程不重要,他只看最终结果。
当周彻将人放到宽大的床上时,措手不及的江乐夏这才惊慌挣扎起来。
周彻轻易压制住挣扎挥动的四肢,犹如压制砧板上绝望求生的鱼。
不要!几乎动弹不得的江乐夏大声哀求。总经理,请你放开我!
我已经看上你了,而被我看上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周彻由上而下俯视他,说乖乖的,不要浪费力气,就算你不愿意当我的宠物,我也不会放开你。
求求你,不要……不要这样……江乐夏仍不放弃的用力推着他。
乖,不要怕,我会很温柔的。周彻对他的右耳说,再对左耳邪恶轻语我会很温柔的,把你搞到下不了床。
啪!地一声,江乐夏的衬衫从中间被大力扯开,一排钮扣几乎全被扯掉,露出里头的白色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