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盏口干舌燥,下腹的火爆涨,恨不得立即压下原胥的头,将欲望塞进对方口中。
原胥却不急,又在茎身上吻了一下,深情至极的模样,接着埋下脸去,宝贝似的蹭着手中的大家伙,就是不含进去。
周盏喉结一动,捏了捏他的后颈,沉声说“适可而止啊胥哥。”
原胥笑了,又抬起眼皮望了他一眼,目光不再挪开,看着他的眼睛,张嘴含住他的性器。
口腔湿软温热,周盏腹部与大腿的肌肉渐渐绷紧,想闭上眼,却不愿错过原胥脸上的表情。
原胥脸颊一收,吮吸着,舔弄着,越含越深,脸在热气下红得厉害,眼尾浮上红晕,睫毛一颤一颤,被狠狠欺负了的样子。
周盏抬起手,十指插入原胥湿漉凌乱的发间。原胥在为他深喉,他几乎克制不住顶送操弄的冲动,胯部往前挺了挺。原胥一眨眼,喉里挤出一声有些痛苦的闷哼。周盏指尖麻了一下,立即停下来,无奈地看着原胥,将主动权交出去,听凭对方伺候。
高潮时,原胥将他的东西都吞了下去,舔着唇角,埋在他小腹上休息。
回到卧室,又是一场翻云覆雨,最后一次做得格外凶猛,完事后原胥臀间通红,淌出滑腻的液体。周盏搂着他去清洗,再次躺上床时已是凌晨2点。
原胥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周盏坐在床沿上看了一会儿,给他盖好凉被,拿了包烟,起身往阳台走去。
深更半夜,暑气已经退了,阳台并不热,周盏点上烟,想起原胥做爱时的模样,眼神深得犹如夜色。
下午原胥提起过去的事——“当年明明是我追你”。周盏抿着唇角,抖掉一截烟灰,手指捏了捏眉心。
思绪回到十多年前,若非要论谁追谁,在那少不经事的年岁里,的确是原胥追了他。
第07章 (下)
十二年前,西部战区14集团军某团新兵连。
年轻的班长教新兵们叠豆腐块儿教得脸红脖子粗,骂过,吓过,装温柔哄过,一帮兵娃子还是傻乎乎地瞪着被子直乐。晨训后检查内务,2班的被子没一张叠得像样,班长被排长叫去一通数落,压了10分钟的火气,本想耐心再教大伙叠一回,哪想教了三回,还是有人杵在床边嘿嘿傻笑。
班长是四川人,个子矮,脸盘小,平时就镇不住场子,此时火气一上来,大喊一声“你们要干什么”,结果吼破了音,几名高大的北方兵噗嗤一声笑出来,气得班长眼前一黑,脚步一虚,差点摔倒。
紧要关头,一人火速冲上来扶住,声音透着喜气“哎呀张班,别生气别生气,不就是叠被子吗?您给我一天时间,今儿晚上您再来检查,我保证咱们班所有人都能叠出完美豆腐块儿!”
兵们笑着起哄,有人甚至吹了个口哨,喊道“胥哥要来整顿纪律了吗?”
原胥比班长高出十多公分,冲班长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交给我吧张班,晚上您再来检查!”
班长气呼呼地走了,原胥拍了拍手,微扬起下巴,有几分少年的天真,又有几分强者的张扬“叠豆腐块儿又不是什么难事,有全副武装跑5公里累吗?看看,刚才都把张班气成啥样了。你,就你,何康,你丫还笑,再笑抽你!”
方才班长训话时,几个高个儿兵明显没当回事,现下讲话的换成原胥,1米9的那位也消停了。
原胥踱了两步,问“张班教的方法谁记住了?来分享分享,咱们抓紧现在和午休的时间学学,晚上叠给张班看。”
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赛一个茫然。
原胥惊了“我操,都没记住?”
刚被点名的何康道“你不也没记住吗?”
原胥凶巴巴地挥了挥拳头,往后一甩,笑着摸后脑“我刚不是走神了吗?”
“那咋办啊?谁都不会?”兵们七嘴八舌,“要不再请班长教教?”
原胥转了两圈,眉梢轻挑“我去1班找人。”
1班是连里的先进班,班长虎背熊腰,压得住队员,不像2班班长那样老是受气,班里尖子兵也多,不管是内务还是基础技能,都甩后面的班几条大街。
原胥和1班的几名兵头子称兄道弟,没多久就搬来后援,喝令2班的熊兵跟着学。
豆腐块儿看着难叠,其实只要用心学认真练,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练好。2班的队员性子野,不听小个子班长的话,此时给原胥压着,又有1班的兵头子做示范,终于不敢造次了,早上学中午练,晚上还真叠出像样的豆腐块儿。
原胥请班长检查,领着一帮熊兵站得笔直,还学三军仪仗队喊了声“请您检阅”,班长一看那一张张方正的被子,也不知道是泪腺发达还是怎样,红着眼跟原胥说了声“谢谢”。
原胥得意洋洋的,“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都是您带的兵,您跟我们说什么谢谢?应该是我们感谢您教我们怎样当个好兵啊!”说着回头一扫,大声道“对吧?”
“对!”兵们喊道“感谢张班!”
2班热闹,1班也热闹,周盏在炊事班帮了一天厨,回来就听说2班的“大王”在整理内务这件事上帮小个子班长立了威。
“大王”就是原胥,刚到连里时因为生得白净斯文,年纪也小,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兵围起来“关照”。谁知他身手比颜值还惊人,几下就把因为他的长相而瞧不起他的人揍趴在地。事后追究责任,他据理力争,逻辑清晰,态度不卑不亢,硬是让连长排长刮目相看,不仅没处罚他,还夸他是好兵苗子。
周盏注意过原胥,这人站在2班一帮粗鲁汉子里显得清隽过分,个子也高,让人不多看几眼都难。而且原胥各项素质出色,比什么都名列全连前茅,名字老和1班的尖子们凑在一起。
排长有好几次宣布名次,“周盏”后面都跟着“原胥”。
不过两人从来没说过话,原胥性子大大咧咧的,在哪班都混得开,时常来1班串门,和除周盏以外的尖子兵都混熟了,却一次都没和周盏友好交流过。
原因说起来有点奇葩。周盏不仅身手厉害,手艺也厉害,头一回去炊事班帮厨,就被前辈们看上了,之后经常被逮去做菜,留在1班的时间不多。
去帮厨有个好处——每次都能帯一些包子馒头回来。这些东西对新兵们极有诱惑力,周盏刚打开口袋,就被队友们一窝蜂抢完了。
钱宇一边啃包子一边说“原胥今天又问了,‘周盏怎么又不再’。你啊,每次考核都压在他上面,他特想跟你过几招。”
“考核就算过招了,平时还有什么好过的。”周盏脱下衣服,“你们都跟他打过?”
“是啊,就差你了。”钱宇说“这小子放言要撂趴咱1班所有尖子兵呢。”
周盏乐了“意思是你们都输了?”
钱宇眉一横“输什么输,我们是看他细皮嫩肉的,日行一善让让他。”
周盏笑而不语。
钱宇招手“我们的策略,要不要听听?”
周盏十分干脆“不要。”
“嘿!必须听!”钱宇一把将人拉住“我们呢,是放水让原胥膨胀膨胀,下回轮到你上时,你就拼尽全力,让他看看咱1班的真实水准。怎么样?”
周盏心说“输了就输了呗,什么策略不策略”,嘴上笑道“那也得等我有时间啊,明天还得去帮厨,我都快成炊事班的台柱子了。”
“他们咋那么不讲道理啊?”钱宇抱怨完继续啃包子,“不过还别说,你做的菜确实好吃。咱都18岁,我他妈只会下面条,你连鸡都会做!神奇!”
“你丫才做鸡。”周盏在钱宇后脑削了一巴掌,“我这叫穷人家的儿子早当家。”
“少来,你家再穷好歹是城市户口,我家在大山里面叻!”钱宇话多,说起来就不带停。周盏一天又是训练又是做菜,累得不大想说话,自动屏蔽了他的叽里呱啦,脑子却安静不下来,老是想着2班的“大王”。
他其实也想会一会原胥,看看这人在自己手上能过几招。但原胥来时他没空,他有空时原胥又不来。
让他主动去招惹原胥吧,他拉不下面子。毕竟单论排名,他一直在原胥上面。
真麻烦。
不过这种事也没什么好纠结,周盏继续在炊事班挥舞锅铲,原胥继续在2班当“大王”,颇有点王不见王的意思。
原胥最近发现一件事——食堂的菜有时特别好吃,有时一般好吃。他从小打得粗,好吃不好吃都能吃,但味觉相当灵敏,一尝就能分出什么菜是极品美味,什么菜是普通美味。不过队友就分不出来了,他问了班里许多队友,没一个人能尝出不同。跑去1班一问,才知道特别对他胃口的那些菜都是周盏做的。
周盏,新兵连排名第一的尖子兵。原胥一听,眼睛都亮了,肌肉一绷,跟打了鸡血似的。钱宇一看有门儿,勾住原胥肩膀道“盏哥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不是早就想跟他切磋了吗?要不在这儿等等?”
“好啊!”原胥一口应下。1班几个尖子兵互相看了看,彼此交换眼神——等盏哥回来杀杀你的威风。钱宇怕周盏回得晚,还叫人赶快去炊事班催。
半小时后,周盏回来了,还未来得及说话,原胥从小马扎上一蹦而起,猛地向他冲来。
当那张挑不出缺陷的脸在眼前放大时,周盏下意识摆出防御的姿势,不想原胥却突然刹车,一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周盏?”
他微张开嘴“嗯……”
原胥迅速拉住他的手,一脸期待“你明天还帮厨吗?”
“这个……”
“帮吧!我明天想吃鱼香肉丝和红烧排骨!”原胥说着咽了咽唾沫“我记得这两样菜,你做得特别好吃!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按时间来说,现在是西部战区的话,12年前应该是成都军区,14军(驻云南)现在好像也没有了,但是写成成都军区的话,又有一丢丢军改的事要解释,就与猎鹰系列的其他文统一写成西部战区了,这一点与现实不符,请勿深究。本文军营部分很少,大部分是退伍后的生活,不喜欢看军营请跳过最近几章,过几天再来看哈。
第08章
周盏万万没想到原胥那么激动地跑过来,不是要跟他过招,而是来点明天的菜,说得那么恳切,中途似乎还吞了口唾沫。
这和想象的不一样啊。
一帮队友也懵了,钱宇在一旁喊“我靠,原胥你丫不是要跟盏哥打架吗?”
“打什么架?”原胥回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打架?”
钱宇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我日?”
原胥不再理1班的尖子兵们,转向周盏,展眉一笑,丝毫不见外地搂住人家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姿势往外走,语速飞快地将入营后吃过的最好吃的十几样菜全部报了一遍,然后打了个响指,昂着下巴看周盏,“说,这些菜是不是全是你做的?”
很多年后周盏仍记得原胥当时的模样,得意、快活、神气,笑容带着几分痞气,好像那十几样菜是他原盏“大王”烧出来的。
周盏怔了2秒,刚要说话,原胥突然往他眼前一凑。他下意识退了一步,原胥右手一抻,稳稳捞住他的腰。
两人身高差了5公分,周盏更高,且过去从来没被谁如此抱过腰,目光一凝,连浑身肌肉都紧了一下。
原胥却唇角一弯,手臂往里一收,“不是吧?你自己做过什么菜都记不得了?”
这姿势在军营里算不上出格,年轻的兵们经常闹在一起,你挠我一下,我捶你一下。但周盏与谁都不亲密,不习惯拉拉扯扯,于是又退一步,从原胥的臂弯里挪出来,平淡道“记得。”
原胥又乐了,“那你快说,我刚才报的菜是不是你做的。”
周盏其实已经记不得做过什么菜了,但原胥既然报了出来,他就能对上号,那十几样菜确实是他做的。
“是不是啊?”原胥又催。
“是。”周盏没什么表情,心头却对这2班的“大王”更加好奇。
“我就说吧!我的味觉绝对不会出错!”原胥笑起来时很有一番少年意气,周身的活力像光一般,“这十几样菜特别好吃,和那些一般好吃的不一样。我们班的队员没一个能分辨出来,就我能!”
周盏嘴角突然颤了一下,心道看把你乐得。
之后原胥又念叨了一堆,回2班之前拍了拍周盏的肩膀,“明天一定要做鱼香肉丝和红烧排骨啊,咱们说好了!”
周盏看着对方一边吹口哨一边往回走,低声说“做什么菜又不是我说了算。”
事实上,对“点菜”这件事,周盏没怎么上心,熄灯之后想了想原胥,单纯觉得这人好玩儿,没想象中那么凶,有点二蠢二蠢的。
次日,原胥中午到食堂一看,没有鱼香肉丝和红烧排骨,傍晚到食堂一看,还是没有!
周盏倒不是故意与他唱反调,炊事班有炊事班的规矩,每天做什么菜是班长说了算,帮厨的队员闷头做就行。
晚上,周盏被原胥给堵了。
原胥看起来倒没多生气,但眉头轻轻皱着,没昨天那么神气了。
周盏说“抱歉啊,昨天忘了跟你说,食谱不是我定,做什么菜我说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