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抽空听过echs的专辑，说实话，仅仅从音乐的角度上来讲，echs的歌曲除了《花与影》在演唱上算得上经典外，其他的歌曲无论从技巧、编曲、演唱上来说，只能说是不错的摇滚歌曲，想要达到经典还有一段距离。他也无法从以前的专辑中听出乐队成员的能力。
司煌的能力他算是了解，除了情感欠缺之外，技巧和天生的嗓音条件无可挑剔，《蝶》的难度司煌绝对不问题，不过……乐队其他成员能不能掌控住《蝶》他就不知道了，因为《蝶》的编曲在摇滚乐曲中，算得上高难度。
进入181录音室，echs的人员已经全部到齐了。穆姜一和司煌蔚然他都认识，两外两位，应该就是echs的吉他手l以及bass兼队长的雨宫了。
l是身高182金发蓝眼的混血儿，而雨宫则是黑发黑眼的中日混血。echs的成员中，除了穆姜一，其余三位都是混血。
“诶！你就是然n 了吧！”蔚然一进房间，l就放下了手中的吉他，自来熟得跑到少年面前，张着他那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得说道“我是echs的吉他手l，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弱好多哦~~”
l毫不顾忌得直白得说着，没有任何掩饰。从《蝶》开始，然n这个名字越来越多得出现在他的周围，推特、企鹅、日常对话……，这个名字越来越频繁地和皇关联在一起。
‘然n’这个号推特上的内容很少，至今也就三条，这三条推特无论哪条都拉足了关注量，特别是第三条‘改编完毕，好像有点难……需要降低难度吗？echs皇。’，如果不是后来皇转发了一段意义不明的话语，绝对能招来不少仇恨。
l是皇的拥护者，他不太敢相信竟然有人质疑皇，因为皇在他的心目中是如此的完美没有缺点。他以为，敢于质疑这位微笑的霸主的人，怎么也要是个六块腹肌高大威猛气场强大的人，结果……今天一见到本人，简直不要太失望，又矮又小，一点没有气势。
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然n和皇的关系的！
不过话说……然n和皇究竟是什么关系来着？
“你好，我是然n，你可以称呼我为然。”一见面就被评价为‘弱’的蔚然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比起身高182看上去很健康的l来说，他可能真的看上去比较弱？
“哼，今天等下排练你不要拖后腿！”无视了少年的礼貌，一想起皇对然n 的特殊，l就不爽，浑身上下像炸了毛一样，满是刺。
蔚然歪着头，疑惑。
他好像……没做什么对不起l 的事吧，怎么今天才见面他接收到了对方‘不爽’的讯号？
“不好意思，l他比较小孩子脾气，希望你不要介意。”一旁，看上去很温柔的人代替l像蔚然道歉“我是雨宫，echs的bass兼队长，很高兴认识你，我很喜欢你写的bass le，希望以后能继续合作。”
没等蔚然开口，l又不安分起来“雨宫！╭╯╰╮我不想和他再合作了啦！歌写的那么难╭╯╰╮。”
“你不是前不久还说很喜欢《蝶》的吗，那么快就改口了？不能因为节奏难，你就不弹。这是一首好歌，不是吗？”雨宫如此反问。
l默默得蹲在墙角画圈圈，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因为快练了三个礼拜了，《蝶》的节奏依然把握不准才会不想练的。这样一首将他的缺点赤果果得暴露出来的歌，他再怎么喜欢也无法爱上他啊……所以连带着，他对本就有点小芥蒂的蔚然更加不顺眼了。
“好了，大家准备准备开始排练。然你用钢琴还是合成器？”优雅微笑着的青年依旧笑得那样温柔，他向蔚然询问着，只是眼睛的余光却是看向l的，那深藏在棕色眼眸中的一丝冷意毫无意外得被对方捕捉到。
已经和司煌相处许久的l已然从这样的眼神中明白，他的王已经有些不悦。他知道他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语气和然说话，司煌早就承认了然，只是……他还是无法控制他变扭的心情。
然，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被司煌认可？他却迟迟得不到司煌的承认呢？
蔚然看着似乎并没有发现司煌和l之前奇妙的氛围，又或者发现了当做没发现一样。
“《蝶》的话，合成器比较合适。”
他回答着司煌的问题，看起来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钢琴和合成器最大的区别在乎，钢琴是古老温和的，它能完美诉说演唱着的情感，而作为电声乐器的合成器，少了感情的传达多了一份变化和轻快。《蝶》编曲的时候本来就是从电声乐队的配置出发的，因此，能够自由变化音源的合成器更加适合。
司煌对着蔚然点了点头，“等然准备好，我们开始排练。”
☆、第二十六章 排练（二）
“冷光黑夜中闭上眼
幻化成蝶
不顾一切投身于虚妄之恋……”
在司煌低沉的声线中配合吉他的和声以及bass的低音，以简单的副歌旋律为起始，编制一场美妙的绮丽幻想。一小段副歌之后紧接着的是爵士风格的伴奏，以键盘为首辅以鼓的切分节奏，华丽又张扬得渲染了奢靡浮夸的气氛。
司煌的声线非常适合这首歌曲，富有磁性的声音将一场虚妄奢靡的爱恋展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低音部分，能够唤起人们心底原始的欲望。
他闭着眼，似乎深情忘我得投入在演唱中，那一直挂在脸上的优雅笑容和《蝶》想要表达的奢靡不谋而合。他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扶着麦克风演唱而已，但仅仅只是那样的姿态，就足够令人被其吸引，被他的声音，被他的笑容，被他的气质。
如果说蔚然deo版本用电音效果制造了陆离光怪的氛围的话，那么司煌就简简单单得用他的声音魅力，塑造出了仿佛南柯一梦一般的炽热追求，不顾一切又满是伤痕。
司煌并没有很用心得在唱这首歌，只是一起次排练而已，他只认真了半分，不过就算只有半分，也足够渲染整首歌曲想要表达的意思了。《蝶》就像是为司煌量身打造的歌曲一般，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到预期的效果，这也是为什么在司煌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曲时，就十分肯定得定下它。
《蝶》的演唱部分没有任何问题，反倒是器乐部的节奏层次不齐。由于《蝶》是偏向爵士的摇滚歌曲，它的节奏几乎没有在正拍上的，切分算是小意思，各种三连音、前八后十六等节奏型，让这首歌曲富有优雅的律动感的同时，也对器乐部造成了不小的难度。
乐队排练的时候，所有乐器都是跟着鼓的节奏的走的，基本只要鼓的节奏不错，演奏者自己节奏感强，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穆姜一的鼓很稳，没有任何问题，蔚然作为创作者也没有问题，雨宫的bass虽然偶尔由于s太多有些音没按准，节奏也没问题，问题最大的……想也不用想就是l了，把前八后十六弹成三连音，切分弹成正拍，lo滑音滑错小节的……一首好好歌就被突兀的吉他声音弄得乱七八糟。
l就算不说也知道自己弹得有多烂，整张脸爆红。
“我的，我的问题……”没等大家开口，他就很没底气得自动开口承认错误。
他本来节奏感就算不上好，家里自己练练还勉强能找准节奏，一合练，他就原形毕露了，在其他人节奏都很准确的情况下，他小小的偏差听得十分清晰，他发现自己的问题就想把节奏拉回去刻意去找节奏，越刻意找越找不到，直到最后方寸大乱。
“我有好好练！可是……就是找不到感觉……”
我爱节奏可它不爱我ㄒoㄒ~~，雨宫爸爸我该怎么办。
l的问题司煌毫不意外，“姜一和l单独和一下。”
穆姜一点了点头，打了两个小节的节奏后，l的吉他跟进，结果……整个歌合得提心吊胆的，一会儿节奏对了，一会儿又错了，在对对错错之中总算是把整首歌弹了一遍，真是难为和他合奏的穆姜一竟然没有被他的节奏带跑。
一曲结束后，众人毫无意外得沉默了。echs的大家都不想承认这个节奏一塌糊涂的人竟然是他们的吉他手。
“对不起…………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弹，求拯救。”l把求救的目光投向雨宫，雨宫把目光投向姜一，姜一看着司煌，最后司煌笑笑，望向蔚然。
蔚然不解得看着司煌，好像再询问你为什么看着我？
司煌朝着他眨了眨眼，意思是你想想办法。
蔚然继续不解，他能有什么办法。
司煌继续微笑。
司煌觉得，蔚然既然能将他这个感情淡漠的人赋予强烈的情感，那么l的节奏问题只是小意思。
蔚然的目光闪烁。
司煌继续微笑。
好吧，那他就试试看吧……
蔚然最终在司煌的微笑中妥协。司煌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优雅温和，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了其中的深意。
蔚然和司煌两人的‘深情凝望’在echs的其他人看来有那么些微妙，虽然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不过那莫名的和谐和默契怎么看怎么暧昧。
他们在合练《绝望微光》的两个礼拜的时间中越来越默契，这让他们可以在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个动作之中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样的默契在旁人看来就有那么些不寻常了。
雨宫拿出手机，单敲了穆姜一的企鹅，镇定自若得发着八卦讯息。
雨宫你确定然是你朋友的朋友，而不是司煌的谁吗？
穆姜一感受到了口袋里手机的震动，拿出来查看赫然是雨宫的信息。他面不改色得回复；
一我确定。
他回答的很坚定，忽视他内心的小动摇的话……
雨宫
然和司煌之间的气氛（＾＾）……，我还是坐等后续发展吧。
一
……
雨宫，你用这种看好戏的态度围观司煌真的好吗？
☆、第二十七章 排练（三）
蔚然并不擅长说话或者说他不习惯说太多话，这和他前世无法出声养成的习惯有关。即便他现在有了不错的声音，他还是更加喜欢用别的东西表达，比如眼神，比如音乐。
“爵士不能追逐节奏，而是应该让你自己体会爵士节奏律动感。”蔚然如此说着，就在合成器上弹起了stt 的《the entertaer》。《the entertaer》是一首十分欢快的爵士乐，它的旋律很有特点朗朗上口，但是其中的切分节奏很好得表现出了曲子的律动性。《the entertaer》与其说是爵士更准确的来说是raiti比起优雅的爵士，更多了一份幽默和欢快，因为它最常被用于剧团舞蹈歌曲。
“你可以跟着这首乐曲一起动起来，找到它的律动感。”蔚然一边弹，一边说着。他的双手不时地在键盘上上下跳动，左手保持着规则的节奏和和声，右手则不断切分在节奏行进的同时也保持着乐曲欢快的节奏。
他弹奏这首歌曲的时候嘴角是挂着微微的笑容的，浅浅的好像带着幸福的味道。这是一首简单欢快的歌曲，他不需要思考复杂的东西也不需要酝酿复杂的情感，他只要用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情感将这样简单明快的旋律表达出来就好了。
听着这样的弹奏，l不自觉得跟着节奏左摇右摆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在跳舞一样，在强强弱弱的节奏中忘乎自我。
“记住你现在的感觉。”
看到l已经跟上了节奏，蔚然开始将《the entertaer》的旋律节奏慢慢过渡到《蝶》的进行，同为爵士风格编曲，虽然《蝶》没有《the entertaer》那么欢快，也不是正统的爵士，他们之间的节奏依然有很多相同点。蔚然先将右手的旋律做改变，然后是右手的节奏，看着l依然在那里跟着节奏扭啊扭没有自乱阵脚后，再改变左手的节奏。
“好现在拿起你的吉他，我们一起来排练《蝶》。”
已经沉浸在爵士律动感中的l已经沉浸在爵士风格强烈的律动感之中，他第一次发现其实爵士也不是那么难的吗~~。
一边继续左摇右摆一边听着然的话拿起吉他，在穆姜一的鼓声中再起排练了一遍《蝶》。
第二次的排练出奇得顺利，echs的成员终究是专业人员，第二次排练马上将第一次合练的不足之处完善了，特别是l弹奏这样一首爵士这一次竟然节奏一点都没有错！这让整首歌曲的完成度极高，当然，忽视他一直在左摇右晃的身体的话。
一曲结束后，l有些难以置信他居然将那么难的歌曲弹得那么完整，要知道几分钟前他的还弹得七零八落得呢~
“哦也！！！我的节奏终于对了！”
“是啊是啊。”雨宫摸了摸l的头“这次你弹得很好。”
“雨宫╭╯╰╮，不要乱摸我的头啦，会变矮的。”
“变矮了才好，你现在比我高，我摸你的头很吃力。”
“哼，就想着怎么欺负我╭╯╰╮。”
“你还要多谢谢然，不是他，你能那么快找准节奏吗？”雨宫提醒道。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用然的方法帮l找节奏，不过都没有成功过，无论是姜一或者他，还是司煌言传身教，又或是曾经的键盘，都没有办法这样快速得感染l。然是第一个成功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l摸了摸脑袋，走向蔚然，他的脸上满是尴尬。然进门时他说少年‘弱’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下一刻他就因为少年的帮助搞定了节奏难题，怎么都感觉他对不起少年。
l下定了决心，大声说道“前面是我不好，不该对你态度那么差！你真的很厉害，我们做朋友吧！”
l是一个单纯的人，他一开始主观看不惯然只是因为司煌对其特殊的态度，现在他明白然确实有地方值得被关注被发现，就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对对方友好，虽然他的表达方式有些僵硬直白了点……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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