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装病
第二天早上，高荣破天荒地发现，孙睿没有出来蹭早饭吃。
联系到前一天晚上孙睿说身体不舒服，高荣倒有点担心了。孙睿平时都活蹦乱跳的，今天着实不大对劲。他试探地敲了敲孙睿的房间门“你在吗？”
“在……在啊。”孙睿的声音马上隔着门传过来。
“不出来吃早饭吗？你身体还好吧？”高荣问道。
“啊……不、不用了吧。”孙睿昨晚发觉两个人最近走太近了后，现在急于拉开点距离，于是今早就窝在被子里竖起耳朵准备听到高荣出门了再起床，没料到因为昨晚随便找的借口高荣没有直接出门，反倒来关心他了。
“我胃疼，哈……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孙睿瞎说道。
“你从昨天就说就不舒服，难不成从昨晚疼到现在了？”高荣讶异道，心里却也觉得不大可能，这岂不是都要胃穿孔了。
“啊不，昨天晚上是头疼，今早才开始胃疼的……”孙睿内心泪流满面地继续扯淡。
“哦，好吧……”
孙睿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就没听到下文了，听声音高荣是走开了。
他稍微松了口气……说起来他什么错事儿都没做，为什么现在要和做贼一样？
继续窝在被子里等高荣出门，没多大一会儿早饭的味道就顺着门缝钻进来了。说实话孙睿真的有点饿了，在内心挣扎了一番，他还是决定撒谎撒到底，就在床上忍过去完事儿。
结果等了半天，没有等到高荣出门的声响，过了二十分钟，竟然等到了高荣的敲门声“我进来了？”
孙睿“……！？？？”
没有回应，高荣皱了皱眉“孙睿，你醒着吗？”
“啊……我醒着，不是，你进……但是我房间有点乱，嗯，挺乱的，要么你……”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说吧。孙睿焦虑地扫视了脏如狗窝的房间一眼，一瞬间希望自己昨天睡觉前至少不应该把衣服全零散扔在地上。
高荣完全没听到孙睿后面音量骤减的纠结独白，直接推了门就进来了。
孙睿意识到自己身上随便套上的睡衣看起来有点可笑，飞快地把自己完全裹在被子里，就剩下一个脑袋露出来，样子有点可笑。
高荣误以为他是胃疼得都蜷起来了，担忧道“我做了粥，话说我没找着胃药。你要么垫个肚子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不不不用了，过一会儿就好了哈哈哈。”孙睿当机立断地拒绝了。
高荣说了句“不好意思啊”后，端着碗走进来，给孙睿放在桌子上——整个桌子都堆满了东西，高荣也是很无语，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块可以放碗的空处。
这一路他也是很自然地抬脚绕过了地方散落的衣服，包，单只的鞋子和袜子，饭团的玩具等等物品。
“呃，我房间有点乱，昨天身体不舒服就没收拾……”孙睿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苍白地解释道。不过傻子也看得出来这房间根本不是一天不收拾就能造成的效果。
“没事儿。”高荣随意道，他真的不在意，反正又不是自己住，乱不乱有什么关系。
孙睿想起来谢谢高荣特意做了自己的早饭还给送进来，但是手刚一抬又想起自己身上穿的舒适但实在有些土的纯棉睡衣睡裤，又缩回去了。
高荣就眼睁睁地看着鼓起来一个包的被窝蠕动了一下，然后又归于平静。
“你什么时候想吃了起来吃，我今天还有事要和人谈，我先出门了。晚上见。”他想，也许自己在孙睿不方便起来，毕竟自己是个外人，一直站在人家卧室里也不大好。
从某种程度上高荣想得还真没错。
一直等到公寓外门“乒”地一声关上，孙睿确认高荣离开了以后，才“嗖”地窜起来，快速地去洗漱刷牙后，回来二话不说就开吃了。
忍了这么久他已经饿死了！
饭团在旁边呆看着自己的主人从床上一跃而起冲进卫生间然后又迅速地回来开始吃东西的全过程，汪汪叫唤着凸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唔，呼……饭团，我明天就走了，之后一两周回来一次，唔、你可得听话啊。”孙睿一边喝粥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
“汪！”饭团好像听懂了一样，摇着尾巴坐在一边。
“啊好有罪恶感啊，我扯谎人家反而给我做了吃的。”孙睿吃着吃着又一阵感慨，反正饭团也不会给他回应，听起来就像他的自言自语。
话虽这么说，但孙睿还是吃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剩下，十分满足。
高荣一整天都稍微有那么点担心孙睿。昨天孙睿从下午开始就不对劲，竟然身体不舒服到今早。他想到明天孙睿还要坐飞机，决定如果晚上回去孙睿还窝在被子里病恹恹的自己就是拽也得把人弄去医院。
结果晚上到家的时候，孙睿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孙睿了。
“你真精神啊。”高荣一开门就看到和饭团在家里上蹿下跳玩骨头玩具的孙睿。
“我好了！你看我是不是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孙睿面上毫无疲色，反正他也不大会演戏，干脆就装傻吧。
他做的粥有神效吗？怎么感觉孙睿看起来比平时还活跃？心里这么念叨着，嘴上高荣还是正常道“好了就好。不然真要拖你去医院了。”
“饭团，你明天就要跟他混了，知道吗？”孙睿指着高荣，拍了拍饭团的狗头。
“汪汪！”饭团叫着就顺着孙睿指的方向直奔高荣腿边，冲撞加猛蹭毫不留情。
“别拱我了行吗……”高荣别的都行，唯独就是习惯不了大型犬腻歪起来这个劲儿，根本吃不消。
孙睿笑呵呵地看着高荣和饭团打成一片，过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卧槽，怎么又变成这种两人一狗其乐融融独处一室的状况了。
高荣倒没觉得奇怪，摆脱了饭团的纠缠后一抬头就看到孙睿又往房间里钻了，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这就睡了？”
“呃、啊，对，明早飞机，我要早起。”孙睿回头解释道。
“也是，那晚安了。”高荣不疑有他地和孙睿道了晚安就回房间了。
孙睿进了房间站了半天，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思，深深吸了口气，长长地“啊——”了一声直接脸朝下扑倒在床上。
饭团“汪？”
第24章 分居
高荣在自己的卧室里似乎也隐约听见了隔着两道门的呐喊声，但没有多想，只当是孙睿又发神经了。
孙睿一定没有想到自己的形象已经变成了这样。
第二天一早，孙睿顶着俩黑眼圈出现了，吓了高荣一跳。
高荣从厨房里出来，惊讶道“你昨晚不是早睡了吗？”
“我……我失眠了。”孙睿回答道。
“去参加节目，紧张？”高荣笑道，“你不至于吧？”
“我也不知道……”
“吃？”高荣指了指厨房的灶台上——他发觉自己借住以来和孙睿最常说的两句话就是“我去睡了”和“吃饭吧？”。
孙睿犹豫了一下，表情坚毅地表示“吃。”昨天的事儿就是血的教训，他现在觉得没什么比好好吃饭重要的了。况且自己绝不是那种一起吃几顿饭就会心猿意马的人……吧。
送走了孙睿后，高荣进厨房洗碗，洗着洗着就觉得一股视线在自己身上，一抬头——饭团坐在客厅中间，一连乖巧地吐着舌头看着高荣，旁边是它叼过来的棒球，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出去玩”三个大字了。
“你等等。”高荣叹了口气，家里这下剩下一人一猫一狗了。
首映会也算是给高荣增加了一些知名度，前两天有不少来寒暄，以及制片人旁敲侧击地表示可能会有合作的意思。他不在意是自己一个人拍电影还是别人请他过去当导演，只要剧本不烂就可以考虑。说白了，去给投资制片方打工比自己拉赞助轻松的多，相对的有些不自由高荣也可以接受。
接下来一阵子高荣有不少应饭局一类的，但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工作，可以在等电影正式上映之前安心地每天遛狗撸猫，也算是一年中难得的休闲时刻。
小花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但都只是在房间里。高荣从这天开始每天把它抱出来和饭团见面。两只动物态度可以说是截然相反，饭团一脸傻样想凑近了看小花，小花则是炸毛后敌意满满地“哈”个不停，高荣也不敢放她下地，只能抱着转悠了一圈让他们先混个脸熟，在小花亮爪子挣脱自己前就又将它送回房间去了。
看来这不是件容易事儿。
本着对饭团负责的态度，当晚遛狗结束之后高荣就拍了饭团的照片，给孙睿发过去，报告“一切正常”。
高荣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觉得房间里前所未有的安静。孙睿在的时候家里总是吵得不得了，不说他本人，光是看电脑总不带耳机就够闹哄的了。高荣拿手机公放了会儿音乐，总觉得好像不是那么个意思，又给关了。
其实以前自己住在原来的房子那边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是这么安静的。这才过了没多久，高荣竟然觉得久违，习惯养成的速度真是有些惊人。
没等他感概多久，吵闹的来源就给他回消息了。
“饭团还乖吗？”
“至少没惹祸……”高荣回复道，“你到了吧？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到节目组了。哇竟然从开拍之前就有摄像机在偷偷拍了，明显比第一季开始前用心了。”
“那肯定的，有人气基础了呗。”
“你看，中午在节目组拍的现场，还有人没来，不齐。”孙睿说着给高荣传了一张之前随手拍的照片，高荣大概扫了一眼就认出了图上的部分人。
“这是那个主持人……哦这不是最近小有名气的小花旦吗，她也来参合一脚，这节目可不轻松啊。”
“谁知道呢，但我就要开始工作了！”孙睿激动道，“我到时候给你现场直播，你可不要先剧透出去啊。”
高荣本来就挺感兴趣的，更何况这时候也不能说“你不告诉我也没事儿”，于是满口答应道“那当然。”
孙睿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之前给好友群组里的几个哥们发类似的消息，对面就打哈哈了几句“出息啊你”后就不再过问了，看起来对真人秀节目压根没太大兴趣，有两个多嘴的顺口问了一下那几个女明星真人长得如何。
相比之下，还是高荣好啊。孙睿感动地想着。
此时远在s市的高荣对于自己靠莫名其妙的对比博得了孙睿的好感度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之后的几天两人新的“相处模式”逐渐走上正轨——高荣给孙睿报告饭团的状况以及丑不啦叽的照片，孙睿则是每天兴致勃勃地跟高荣话痨节目组的事情。说得兴起了打字还不够，直接语音。高荣一边处理邮件、看几个备选的剧本，一边手机放在一旁播放着孙睿唠唠叨叨说个没完的语音，虽然全场一脸苦笑，但是最后还是都听完了。
整个节目规划并不是淘汰制的，以天为单位，任务结束时垫底会有惩罚，整个城市的任务结束后会给第一名一些奖励，不过这些大部分都是节目组做的效果，是有剧本的。至于任务过程中的表现，那就真的是自由发挥了。孙睿大部分时候就是和高荣在描述自己今天都做了什么壮举一类的，游戏玩得无比认真。
在城市里四处跑来跑去，很快“任务下一站”的第二季开拍的消息就在网上传开了，众人纷纷高呼节目组吊胃口，竟然都开始拍摄了都不放出人员信息。在当地市民一个个放自己偶遇节目组活动的这个过程中，节目组也是知道时机再晚一些就迟了，把一开始准备好的第二季开拍信息放了出了，当然包括了要去的城市还有成员名单。这之后有不少人都兴奋地表示同城求偶遇，还有许多评论讨论这次成员的构成。
不像上一季几乎完全是不出名的参与者，这次的名单整体知名度还是可以的。虽然没有大红的艺人，但多少说出去也知道个名字。在这其中孙睿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众人愣是查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资料背景，后来还是眼尖的人想起来“这不是前两天刚上映的电影里那个小配角吗”，于是众人顺藤摸瓜地往回找，又找到了大约一年前孙睿出演的另一个男二号的电影，除此之外竟然连个跑龙套的作品都没找到，人们对此惊讶有疑惑——这人就和凭空冒出来的似的。
孙睿的“出道作”演技比较一言难尽，很多人好奇去补了之后都表示无语。但就在前两天上映的新电影里，不知道是戏份太少还是喜剧的加成，孙睿演的小配角倒给人观感不错，抱着好奇和观望的心情，不少人都找到了孙睿的微博关注起来，想对这个加入第二季的新人一探究竟。
孙睿本来是不常用微博的，打开也就是刷刷信息，自己不发。这回的飞速涨粉让他又惊又喜，赶紧看了看自己以前有没有转过什么傻逼的消息，然后去申请了一个实名认证，喜滋滋地坐看自己的粉丝数不断跳动。
“恭喜恭喜。”面对孙睿的沾沾自喜，高荣真心地感慨道。
他觉得孙睿以后说不定可以就走综艺路线了，最好不要回来祸害电影业界。
为了好玩来做明星的孙睿，进入娱乐圈将近两年之久，这才头一回体验到了自己变成“明星”的感受。
“感觉爽吗？”高荣好奇道。
“好像也没想象的那么爽……没什么实感。”孙睿激动过后冷静下来，他一开始因为涨粉兴奋得一晚上没睡着觉，但过了两天就觉得有点麻木了。
“都是这样的，”高荣笑道，顺手又拍了张饭团的丑照给发过去，“对了……喏，今天的份。”
第25章 新剧组
“哇饭团总是这么可爱。”孙睿毫无审美能力地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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