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最小的弟弟。”
平时根本不看电视的,裕太却在这种奇怪的地方闹起别扭来了。
“虽然能够到了那种程度??????那样地把自己正当化,看着反而都可笑了。他这么说。”
到底是“什么程度”,雅纪是不知道的。但他能够想象。不管怎么拼命没理搅理,也要让自己得到承认吧。
“是裕太??????吗?还真有胆量啊。”
“他只不过是跟我一样扭曲罢了。”
“那也是因为有尚人在,所以才能放心地扭曲啊。你也是,裕太也是。”
被加加美一针见血地说中要害,雅纪不由自主地苦笑起来。虽然扭曲的温度差与方向性两人正相反,但正如加加美所说,基本是相同的。
“那你也就什么也不担心吗?”
“那根本是连视野中的垃圾都不如的东西。到现在在电视上暴露本性,也根本无所谓。”
虽然媒体的注意是打在另一方面的吧。
“这样吗?”
“没错。”
不是单纯的死撑面子而已。
“这一次不管时间怎么想,都随他们想去。事实变成怎样都跟我们没关系。”
即使被叫成是“无限接近加害者的被害人的儿子”,或者是“思维短路到要用刀子解决家庭之耻的老人的孙子”。
这种事情就随他去好了。
对雅纪他们来说,有比这重要得多的事情。
就是自己这些家人保护着得日常的小小平静。只有这样而已。
才没有义务给那些为他人的不幸聚集起来的苍蝇洒下饲料。就好像为了金钱任媒体摆布,显示出一副受害人意识去滔滔不绝的千里一样。
不想否定,也不想肯定。反正什么是真实的早就已经不言自明了。
庆辅被拓也刺了。庆辅活下来,拓也死了。只有这样而已。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对雅纪来说的真相,就只有这个而已。
歧路
沉重。
疼痛。
——痛苦。
痉挛。
抽筋。
关节——作痛。
腿,手臂,头,都沉重黏稠得动都无法动。
这柏油一样阴暗沉重的黑暗总算是散去后,意识突然清醒的时候,掠进歪斜的视野里的,是白雪的天花板。
(??????怎么??????回事?)
陌生的,雪白的天花板??????
(——是哪里啊?)
自己现在是在哪里呢——搞不明白。
好疼 好疼 好疼 好疼 好疼 好疼??????
脑袋里剧痛着。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好像灌进铅块里的身体,连动都不能动一下,可是却似乎每一个节骨都在彼此倾轧着。
这里是——哪里?
用剧痛的脑袋,在模糊的视野之中,庆辅思考的只有这一个念头而已。
这一天的下午。
和平时一样吃了午餐回公司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庆辅住院的医院打来的。
(发生什么了吗?)
不吉的念头闪过脑海,一瞬间,她的心猛地一跳。没有预想的电话铃响起,基本都是不幸的前兆。
千里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总是重复着这样的事。
父母因为事故而死的时候。被社团的同伴排挤的时候。被考虑结婚的恋人甩掉的时候。庆辅的妻子自杀的时候。讨厌的回忆在记忆里仍然是那么的鲜明。
可是,那只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知道医院打来的电话是庆辅恢复意识的吉报,千里趴在自己的桌子上痛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