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啊,不是妈妈说你,不要玩的太过了啊,对你自己不好。”孩子多了操心的也多,邢妈妈语重心长的叮嘱。
“知道妈妈,我有分寸的,不会乱来。”虽然交的男朋友多,但她还是很洁身自好的,没把自己交出去过。
“对了,归心明天要体检,你们谁陪他去。”邢爸爸看着众位子女,反正这活儿落不到他身上的,他已经和老友约好明天要去钓鱼的。
“我会去的。”邢去言望了一圈众兄弟姐妹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自己差点忘了这事,还有啊,一直以来都是自己陪他去的,邢爸简直是多此一问。
兄妹几个心知肚明,除非邢去言真的有很要紧的事,否则陪邢归心的事也是落不到他们头上的。就是不知道这二人何时才能捅破那层纸,他们看着都着急。
吃完饭大家就散了,各做各的去了。邢子衿和邢可依拉住正要出门的邢越陌,“大哥最近好像真的挺忙的,他在忙什么呀,我看他连归心的体检都忘了,要不是爸提醒他明天肯定不会去。”邢越陌的工作和邢去言接触最多,也是最了解邢去言动态的人。
“这个嘛,应该是公司最近忙吧,我也不太清楚。”其实我很清楚啊,继续问我啊,问到我憋不住,我就把秘密告诉你们。邢越陌内心挣扎大吼。
“不可能,要是公司有那么忙你为什么回家那么早。以前他一个星期至少回家吃饭二到三天的,这段时间有时候一天都不家吃,肯定有什么事儿”
“我们公司不是没那么忙嘛,大哥嘛,可能忙吧。”继续啊继续追问下去,马上我就告诉你们了。好像大哥也没说不能告诉家里人吧,应该是可以不小心透露出去的,一个人知道秘密的事太难受了,有秘密就要大家分享。
“你这话不对啊,听听你这语气,怪怪的,老实交待,不然今天别想出门鬼混。”邢可依拦住门,想出去,先过老娘这一关。
“这个吧,其实哎,既然你们再三追问,我就说说吧。事先声明啊,不能告诉大哥,否则会死的很难看的而且也不知道真不真实,大哥他,好像在外面有人了。”最后一句话邢越陌凑近姐妹二人,小声的爆料。
“什么是谁”邢子衿惊呼出声,邢越陌赶紧伸出手指制止她“小声点,跟我来,我告诉你们详细内容。”客厅说话不方便,沙发上的邢度阡都向这边张望过来了,兄妹三人鬼鬼祟祟的进到邢越陌书房去了。
第19章 第章
“云见歌这是个什么人”邢可依抱着手,面色沉重,竟然有人敢和他们家归心抢人,看来她们有必要去会会这个人。
“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入了大哥的眼,而且最近大哥好像还送了他一套房子呢。”这可是最新的消息,前段时间大哥买房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有问题,果然是送给那个男人的。
“地址在哪里,我要去会会他。”邢子衿想法和邢可依一样,要见见这个人。
“别啊,大哥知道我会死的很难看的。”他还想多活几年,自己正值青春年少,不想被大哥欺压得抬不起头。
“怕什么,大哥又不会吃人,不知道你们这么怕他干什么”况且她们是去为归心出头,即使大哥知道了看在归心的份上也不会把她们怎么样。
“你们懂什么,别被他在家里的那一面给骗了。”愚蠢的女人们,你们怎么知道这个魔头有多可怕。
“放心吧,我们只是去看看,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再说了,就算怎么样也不会让大哥知道的,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好了。”邢可依接道,她是很想去看看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让大哥看上的,稀奇事儿啊,就算不为归心出头,她也要去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得,你们可千万别惹事儿啊,不然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大哥到底有多可怕了。”邢越陌把地址发到邢可依手机上,他在想到时候自己也要不要偷偷跟去看看呢,他也很好奇啊,不知道这姐妹俩要把云见歌怎么样。
“对了,过几天再去,他今天才收到房子,你们现在去有可能找不到他。”
“你消息够灵通的。”邢可依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大哥还真大方,那地儿可不便宜,差不多得十万一个平方吧,看来这事儿是真的。
“那是当然。”人就得随时保持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方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第二天一大早邢去言便带着邢归心去了医院,等待邢归心检查的时间里,邢去言略微有些失神。
他想,其实邢归心和云见歌小时候的经历都是差不多了,不过邢归心是幸运的,他虽然被抛弃,但他遇到了自己的父母,从此有了和云见歌完全不同的人生。而云见歌却截然不同了,从小至今他都是一个人,不管什么都要一个人去面对,生活有多苦可想而知,不过好的是他还有个奶奶做他的精神支柱。
或许自己对他是有些同情的,这个世界这样的人很多,邢去言不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去同情并帮助他们。但云见歌不一样,自己遇到了他,且他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时间邢去言有点分不清自己的情绪了。
对云见歌这个人而言他有同情,而对于他的身体自己有欲望,只是一想到以后的事,对他还有着愧疚。只是为了邢归心,自己不得不这么做,在邢归心面前,什么都可以忽略不计,邢归心对自己而言就是无价之宝。
检查完之后两人心情都不错,主要是邢归心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医生只要照之前一样保持好心情,情况还是乐观的。
“哥,你今天要上班吗”两人一边向停车场走着邢归心一边询问。
“要,怎么了”邢去言摸摸他的脑袋,眼神柔和,不到一米八的邢归心在他眼里小巧的可爱,头发也软软的,摸上去很舒服。
“可是我今天没事唉。”邢归心把脑袋往邢去言手里蹭了蹭,很享受这专属于自己的温暖,只要一靠近邢去言,他觉得自己幸福的能溶化掉。
“是想哥陪你一天”他的小心思邢去言岂会不懂,完全都不用猜,全都写在他脸上了,这也是自己喜欢他的原因之一吧,单纯的可爱。
“哥最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邢归心打蛇随棍上,立刻冲邢去言一个甜甜的笑,讨好又卖乖的。
“我有说同意”邢去言挑起眉头,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脸蛋,真会顺竿爬。
“我知道哥最好了,我听二哥说你们刚建成的那个度假村特别漂亮,我们去那玩一天吧。”要想知道什么事找邢二少就对了,以他的话说就是自己天生包打听的体质,只要找到他,不知道的事他都会想法设法知道。
“又是你二哥那个大嘴巴。”低笑一声,邢去言拿出电话告知成宣,让他今天看好公司,自己就不去了,如他所料,电话中传出成宣阵阵哀嚎。
二个多小时的车程,二人才达到目的地。
“哇,这里好漂亮,哥,你是怎么找到这片世外桃源的”呈现在邢归心眼前的是一大片嫩绿的草地,无限宽广,远处还有好些不太高的山,墨绿的山上树木也是郁郁葱葱。一条清澈的小溪从草地中穿插而过,小溪两边好像人工种植了不少紫色的小花,开的甚是好看。
“喜欢就好,喜欢哥就把这里送你。”只要邢归心喜欢的,不管是什么,他都会给,不容易得到的,就算不择手段他也会帮他得到。
“太好了,以后没工作就可以到这边来,我好喜欢。”不远处有工作人员已经帮两人搭好帐篷,两人打算在这里露营一天。
“可以。”这个度假村面积很大,主要就是草地和小山占面广,光是管护工作人员就有几百人。而邢去言看上这里的最大原因就是这里就算是夏天也非常凉爽,温度长期保持在二十五六度左右,当初自己可是花了大价钱才得到这里。
美好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晚上邢归心也愿意回去,邢去言只能依了他,二人晚上也就在此处过了。
“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演戏吗”躺在星空下,邢归心望着满天的星星对着躺旁边的邢去言问道。
“不是因为你喜欢吗”一直以来他都说自己很喜欢演戏的。
“是啊,这只是原因之一。我这身体啊,也不知道能熬到哪一天,我想啊,我那么爱你们,你们也都那么爱我。不知道哪一天我就离开这个世界了,我舍不得你们,你们肯定也会舍不得我吧。我想把自己最美好的时光留下来,让你们想我的时候都能看看。”他不想让家人忘记自己,他是如此的爱他们,爱这个家。更重要的是邢去言,老天不公,让他们生作了兄弟,还让自己有个随时挂掉的身体,自己想要任性做点什么都不行。
“”邢去言沉默了,心里难受得紧。他坐起身,把邢归心抱到自己身上,让他头靠在自己腿上,邢归心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让他心疼的不行。
“说什么傻话,哥不会让你离开的,我会让你长命百岁,比哥都还活得久。”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决不会放弃。
“好”如果真的可以像正常人那样活着,他一定不管什么世俗人伦,他都要向邢去言告白,不管他接不接受,自己只想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见哥拿着手机查看日历,挑了个良辰吉日搬到了新居。不怪他迷信啊,主要是被邢去言给弄怕了,自己可不想再出点什么幺蛾子,伤不起的。
还好,搬进去之后什么也没发生,学习起来自己也觉得很充实,半年的时候一晃就过,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公司里那些明星们都忙得不得了,像他这样的居然还有假可放,该偷着乐。
自从给了自己房子钥匙之后见歌就再也没有见过邢去言,梦里倒是经常能梦到他。看了看自己的工资卡,上面都有十八万了,瞬间变成有钱人的感觉还真让人觉得有点不真实,可惜啊,这里面有三分之二都不是自己的。
成宣告诉自己欠债每年年尾还一次,算算除去的债务,今年自己都还能剩余六万左右,自己这次回去就能给奶奶买点高档的补品了,奶奶年龄大了,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舍不得吃也舍不得穿的,直接给她钱她一定会存下来,最后还是要交到自己手上。
明天再上一天课就放假了,见歌往大伯家打了个电话,让大伯告诉奶奶自己再过几天就回去了,又问了问奶奶的身体状况,听到奶奶身体还好他就放心了。
一放假见歌就跑到商场挑选了一大堆高档的补品,还有一些农村里见不着买不到的食品,整整花了一万多,全是给奶奶和大伯他们买的。
买完奶奶的他有些犹豫了,究竟要不要给那两人带点,还有那个弟弟,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不知道关系能不能有所缓和。再说弟弟毕竟是自己亲弟弟,有仇也和他没关系,虽然他傲气了一点,但他俩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做了半晌思想斗争,最终他还是跑去男装部,给弟弟买了套价格不菲的西服,云德贵今天也二十有三了,高中毕业就待农里啃老,也不出去找工作,自己给他买套西服的原因还是希望他能像个男人,出去工作,自己养活自己,实现自己的价值,别一天到晚待家里玩游戏打牌。
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家,见歌累瘫在床上,想到再二天就能回家见到奶奶,身体再累心里也是幸福的。奶奶就是自己的全部,只要奶奶好了,他在外面苦点累点都无所谓的。
第20章 第章
第二天一大早见歌就起床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巴不得今天就可以回家。中午的时候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再三确定没有遗漏之后决定打个电话给赵大顺告别,每到过年他都特别忙,当上邢归心助理之后过年他都没回过家。
一拿起手机才发现好些个未接来电,有大伯的,有他二哥的大伯家二儿子,得有五六个,刚才自己收拾东西把手机放客厅沙发都没听见。
见歌心情很好的笑了笑,看来他们比自己还心急,迫不及待打电话来催了。
拿起电话回拨了大伯的电话,响了老半天都没人接,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见歌只好重拨了二哥的电话,二哥的电话倒是一打就通了。
“二哥我明天回来啊你说什么,奶奶走了去哪了”云二哥那边闹哄哄的,听他声音也挺急切,咂一听他说奶奶走了见歌愣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奶奶死了,今天早上爸来看她才发现的,本来是要来告诉她你明天回来的消息的。”云二哥的声音听起来也挺难过。
“死了二哥,你没说错还是我打错电话了”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自己打错电话了,见歌脑袋有些空白,不由自主的拿过电话看了看通话界面,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二哥两个字,证明他没打错电话。
“见歌,快回来吧,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云二哥的声音再度传来,再一次证明他没有听错。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明明前二天大伯还告诉自己奶奶身体没问题,虽然较之以前是差了些,但是也不可能突然离世。
“你先回来吧,回来再说,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你要有心理准备,事情很复杂,我要先忙了,你自己路上小心。”
噩耗来得如此突然,之前有多兴奋激动,现在受的打击就有多大,见歌全身脱力发软,脑袋也是空白的,嗡嗡的直响像有苍蝇在飞。哆嗦着挂掉电话,见歌滑坐在地上,不知道要干什么。
不可能是真的,绝对不可能是真的,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安慰着,然后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拿起电话,看着通话记录反复确认,直到再也自我欺骗不下去。
等他回过神觉得眼神一片模糊,伸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心像是破了一个洞,然后洞里被塞上了棉花,又紧又闷的沉痛。
强忍着悲痛站起身,他要赶回去,立刻就要走,幸好行李都已经收拾好。可是把东西全拿到客厅才想到自己的车票是明天的,今天根本走不了。
现在的自己归心似箭,再加上春运,除了飞机别无选择。上网查了一下发现今天到c市的机票全都没有了,见歌心里越发着急。也不知道现在外面那些订机票的地方还有没有,只是等自己现在出去再订飞机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得定,能不能买到都是个问题,思量再三,见歌拿出手机,翻到了邢去言的电话,现在只有找他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年尾正是各大公司负责人最忙碌的时候,邢去言更是忙的不可开交,早上七点就开始上班,到现在十二点半了才有点休息时间吃个饭,连饭都是成宣帮他叫的外卖,这种时候再挑食也得忍着。
外卖在他看来都是一个味道,吃在嘴里味同嚼蜡,只是有种填饱肚子的功能。正艰难的强迫自己把东西吃进嘴里的时候电话响了,邢去言立刻放下筷子,给了自己一个不再继续吃下去的理由,连续吃了三天外卖了,实在是对他胃的一种残酷的虐待,他决定明天开始还是让家里做饭送过来。
拿过电话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知晓自己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多,大都是家里人和关系好到非常亲近的朋友,贵人多忘事的邢董忘记曾经把号码留给了见歌。
看了片刻,他想今天邢归心去电视台录节目了,不会是他有什么事吧,会不会是病发作之后他助理打来的一想到这里邢去言立刻接通了电话。
“你好,是邢董事长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鼻音浓重的男声,听不出来是谁。
“哪位”邢去言额上冒几根黑线这声音,是用鼻子发出来的吗
“是我云见歌,非常不好意思打扰您,只是我有点急事想麻烦您,不知道能不能帮帮我。”见歌情绪并不好,此刻打着电话都在尽力克制不让自己说话哽咽。
“说说看。”尽管那边见歌尽力克制,但那难听的声音还是邢去言这边听不了不对劲,以他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是自尊心挺强的一个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不然他不会轻易打电话求助。
“我想能不能请您帮你订一张到c市的机票,刚刚接到家里来的消息我奶奶离世了,我需要立刻赶回去。”见歌说完之后邢去言那么久久没有回声,见歌一颗心高高的吊了起来,本来打这个电话也没抱希望的,只是碰碰运气罢了。
如果真的买不到机票,那就只能坐明天的火车,再颠簸上二天才能到家,那个时候说不定奶奶都下葬了,自己连她老人家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你现在去机场等着,我会让人把机票给你送过来。”等到见歌都快要放弃的时候,邢去言那边终于传来了声音,见歌高悬的心也放下了,一激动鼻子一酸强忍了半天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没有过多的赘言,见歌简单且真挚的道了谢便拿上行李到机场去了,那些给奶奶买的东西,他一样也没落下,全都带走去机场办理了托运。
邢去言挂掉电话又立刻给成宣打了电话,把机票的事交待给他之后又让他把云奶奶去世的原因调查清楚告诉自己。交待完事情他疲惫的靠到椅背上,他承认刚刚听到云见歌奶奶去世的消息他很震惊,之所以让成宣调查云奶奶去世的原因只是想确认这事和自己有没有关系,邢去言想,希望自己没有做错事。
成宣办事的迅速果然很快,等见歌刚办完托运就拿到机票,三十分钟以后就可以登机。终于坐上了飞机,见歌坐到位置后就拿了顶帽子盖住自己的脸,帽子下是自己无法控制的满面泪水。
一路上他都在想,这是个玩笑多好,说不定这就是个玩笑呢。等自己回去看到的是个健健康康的奶奶,说什么离世都只是为了让自己快点回家让思孙心切的老人家看看,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那些想念孩子的父母为了早点见到孩子都常为这招的,奶奶一定不舍得就这么交待一句都没有就离开自己。
下了飞机一路奔波赶到大伯家,来之前给二哥打了电话,他正在家等着自己,在东西都放在他们家然后见歌才往家里赶,爬了一段不短的山路,终于看到熟悉的土屋子,忍了一路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一想到在路上二哥告诉自己的大概情况,本来奶奶是好好的,身体也没有问题,几天前才去过大伯家,还是二哥送她回来的。
今天早上大伯来看望她,结果在门外喊了半天都没见她应,结果开门进去就看到她老人家已经走了,脑袋上面非常大一个伤口,奶奶直接倒在地上,地上全是血,在清理遗物时大伯发现奶奶随身的存折不见了,那是自己半年前托大伯帮她办的,里面有一万多块钱,是自己签合同后第一个月发的工资打给她的。
再一找就连她平时存的那些零钱都不见了,本来大家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致命了,现在看来不是,应该有人为了谋财而害了她,大伯已经报警了。
更为可气的是他父亲拒绝安葬老人,奶奶出了事他们家紧闭大门,对所有人都避而不见,警察觉得可疑,强行令他们开了门,这会儿应该在问话。
奶奶屋子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都最周围的邻居来帮忙办理丧事的,他父亲不想负责,就由大伯主持着就在奶奶老屋进行葬礼。
眼睛通红的走进屋,看到奶奶棺材的那一刻,见歌的心像生生被人挖了一块般疼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奶奶棺材前失声痛哭,一声一声的呼唤着奶奶,希望她老人家能听得见,起来看看自己。
悲痛欲绝的声音哭得周围很多人都不忍心,忍不住跟着红了眼圈。
过了一会儿云大伯强忍着泪意过来把他强行拉起来,告诉他警察有结果了,让他过去,见歌其实都没听见大伯在说什么,基本都是被大伯和二哥拖走的。
几个警察坐在凳子上,有二个押着见歌的二弟云德贵,他父母和大伯一家也坐在一边,周围又被邻里围了一圈,还对着云德贵指指点点。
等到他情绪平复了一些,警察才开口把事情说了一遍。奶奶的死是云德贵造成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抢夺老人的存折。
半年前见歌拿到第一笔工资就打了一万给老人,这事他父亲他们并不知道,钱都是由他大伯负责给老人的。直到几天前老人想到要过年了,得办点年货,于是一个人上街去取钱,没想到被在家无所事事的云德贵盯上了。
他平时一直游手好闲并没有经济来源,就把主意打到老人身上,思虑良久他就在昨天晚上向老人要,他觉得自己是老人孙子用她的钱理所应当,老人当然不给,这是见歌在外面辛苦赚来的,凭什么给他,最后两人发生争执他把老人推倒拿了存折就跑,没想到老人家这一摔就再也没起来了。
第21章 第章
听完前因后果,见歌原因刚平复一点的情绪很快又被点燃,这次变成了浓浓的愤慨暴怒,多可笑,竟然又是这一家三口可恨的是自己回来之前竟然还想着能不能和解,还给那个畜生买了那么贵的衣服
他要杀了他,杀了云德贵给奶奶偿命此刻的见歌有些失去理智,绯红的双眼怒瞪着像是一头受伤嗜血的野兽“我要杀了你”
一说完飞快起身冲身云德贵,在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冲上去掐住了云德贵的脖子“杀了你把奶奶还我,还我”暴怒的声音惊醒众人,好在反应迅速的警察很快把他拉开,饶是这样云德贵还是受了不小惊吓,脖子上也红了一圈。
一见自己爱子受伤,云德贵的母亲就想冲上来打见歌,好像完全忘记这个也是她儿子,只不过她连见歌一根头发丝都没碰到就被警察架开了。
用了三天时间把奶奶安葬好,云德贵的事也按正常程序办理,见歌拿回了奶奶的存折,可是他却没有打开来看看,拿到之后他就小心的收了起来,因此并不知道里面并不只一万块,而是有十万块钱。
见歌把办葬礼的收到的礼金全交给了大伯,而办葬礼的费用全由他自己来出,并且告诉大伯等年过完以后自己就要离开这里,以后除了回来看望奶奶就再也不会回到这个令人伤心绝望的地方。
独自一个人坐在奶奶墓前,旁边放着来时给奶奶买的所有东西,见歌点燃火,把能烧的都烧了,希望奶奶在世界的另一边能收得到。
只叹斯人已逝墓地芳华。归去来兮,无物相之。离开了,什么也带不走了,空余满腔怨恨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多么痛的领悟。此刻,失去最爱的人才会知道,这句话不止几个字那么简单,这是多少沉痛的哀思所沉淀出来的,其中包含了生者多少伤痛无奈和追悔痛惜。
“奶奶,您舍得就这么丢下我您看,我给你买了好多东西,孙儿才刚刚有点出息呢,您怎么就不能再等等我,哪怕多等一天就多一天”泪水流进嘴里,好咸好苦,只是再苦也不及自己心里痛苦的万分之一。
“奶奶,您知道我有多痛不,明天就是新的一年了,可是您却没了今晚就是除夕了,去年您怕我饿着守夜,给我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今年呢,今年您就舍得让我饿着奶奶,您回来好不好,孙儿心里好痛,没您我活着干什么没您我辛苦奋斗为谁”
从此以后就是自己一个人了,奶奶走了,自己一夜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爱没有了,动力没有了,奋斗的目标没有了,生的信心没有了
“奶奶,我想跟着您去了,好不好”活着好没意思啊,奶奶一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了无牵挂了,自己不会有妻有子,再活下去也是孤苦一生。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见歌以为自己幻听了,结果一回头看到了一个万万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这里。
“邢董”昂着头,见歌仿佛看到了神,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这里
“擦擦吧。”邢去言递给他一张纸巾,看着他坐地上昂着头一脸蠢样的看着自己,还满脸的眼泪鼻涕,不忍直视。
“您怎么来了”见歌接过纸巾站起身,从震惊中回过神,这里谁都可以来,但绝对不包括眼前这个男人,这和奶奶复活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家这么偏僻,他是怎么找来的
“你刚才在对奶奶说什么”邢去言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反问他,他不确定自己刚才听到的是什么这家伙是想轻生
“没什么”刚才太过悲痛,一时抑郁,脑子转不过弯,有了轻生的念头,即使现在,他也没有打消这个念头。
“先回去吧,董事长您大老远过来,回去再说。”墓地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二个人说话总有第三人在场的错觉。
荒芜的山头,从此就是奶奶的栖身之地,不管寒冬夏暑,都只有她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这里,最后变成一捧黄土。
天气寒冷,南方的冬天不比北方,是那种令人寒彻骨的阴冷,因为要拿东西,为了方便就穿了个保暖衣外面套个不厚不薄的外套,上来的时候拿着东西没觉得冷,这会儿东西没了,全成了一堆灰烬,就像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
“董事长您慢点,路不好走。”乡村都是土路,更别提这没什么人烟的荒山,见歌吸吸鼻子,把衣领翻了起来遮住脖子,这天钱确实冷。
见歌走前面带路,邢去言在后面跟着,见歌走两步又捏捏领子,试图让它更贴近自己的脖子,正弄着一个带着体温的柔软东西被戴到了他脖子上,见歌一愣,看着胸前垂下的有点眼熟的围巾,他很确定,这条围巾刚刚是在邢去言脖子上。
见歌停了下来,手轻轻抓住围巾,入手柔软的触感让他知道这东西价值不菲,说不定能赶上自己一个月工资了,这些都是不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脑子很蒙,邢去言竟然把他的围巾给自己戴上,这代表什么,这样的举动不应该是很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做的吗
“董事长”见歌侧身看着身后的男人很想问为什么,但又怕问出口之后男人反悔把围巾收回,他舍不得。望着男人沉稳淡然的眼神,明明刚才还感觉冷的透骨,现在却有种从心里暖到全身的幸福感,只因为一条围巾。
“走吧。”看着全身上下都透着疲惫的男子,邢去言心里有着淡淡的不舍。有时候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会像他这样的不幸。
回到家见歌留心了一下旁边父母的屋子,还是大门紧闭,应该又去警察局闹去了,自从云德贵被抓以后他俩是早出晚归去闹,昨天晚上回来之后估计是在警局受了气,在自己门外大骂了一通,解气儿了才离开。
今天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希望他们能通点情理,不要再来闹自己,让人过个安稳年。奶奶不在了,原本以为今年就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了,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是有奇迹的邢去言的出现对见歌而言就是个奇迹,邢去言的出现至少让他觉得自己还没完全被老天爷忘记抛弃。
农村的土屋多是泥地面,经年累月的踩踏地面早已变得光滑,只是起伏不平,稍微见点水就会变得和外面的泥路一样泥泞沾靯,显得特别脏。
屋内陈设极简,刚办完丧事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看起来乱糟糟的,见歌颇有些不好意思,本想着不收拾的,年过完自己走了屋子也就让它这样的,能要的能搬的基本都让大伯搬走送人了,现在就留了一张床睡觉,一张凳子和一张桌子,完完全全的家徒四壁。
使劲擦干净唯一的一张凳子,见歌把邢去言请上座,自己便去张罗晚饭。
简单的二菜一汤,见歌表示他真的已经尽力了,平日里自己也不怎么做饭,能做出三个菜就该受到表扬了,不过味道还勉强,至少邢去言没有把它们吐出来。
正吃着,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敲门的人显然不懂得什么叫做礼貌之类的东西,卯足了劲的敲,见歌心知坏了,该来的还是要来。
“你个小贱人,出来,老娘今天非要弄死你不可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小畜生,滚出来”
见歌放下碗筷,不敢去看邢去言的脸色,第一次来自己家就遇到这种事,平常人多少都会不自在吧。
叹息一声,见歌认命的走出去,往日里可以任她在门外随意辱骂,等她骂累了骂完了自己就离开了,邢去言在这里他还是不想太丢脸。
不过她还真骂得出口,自己是贱人畜生,那不知道生自己出来的她又是个什么东西,没文化真可怕,骂人都不知道怎么骂。
“天天这么骂,你不累”打开院门,见歌冷眼看着门外的夫妻两人。
“累我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我都不嫌累,怎么着,把你亲弟弟送进监狱很高兴是不是没良心的贱、货,老娘告诉你,给我想办法把德贵弄出来,不然我饶不了你”云母眼神恶毒的盯着见歌,大有要把他拆吃入腹的架式。
“做梦骂完了就离开,我不想看到你们。”连和他们说话都嫌脏嘴,世上怎会这种父母,怎配做人父母
“你以为老娘想看到你,赔钱货,给你三天时间,赶快把德贵给我弄出来,别忘了以前能把你打得半死,现在照样能打死你”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现在还怎么能打死我,赶快离开,否则我不客气了。”不提被打的事儿还好,一提见歌脾气上来了,这就是他心里永远的一根钢刺儿,时时扎在他心上令人疼痛不已,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小孩子,只要他们敢动手,他就一定敢还击,他就剩自己一个人了,不在乎什么人伦天理,他们不仁,自己也会不义。
第22章 第章
“造反了你敢这样和我们说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云父一直站在后面任他老婆发挥,这会儿听见歌出言不逊他手痒痒了,又想动手了。
“信啊,怎么不信,十多年前不就试过一次了连亲儿子都想杀,畜生都不如”看到这个毁了自己的男人,见歌胸臆间恨意飞涨,这么多年了,他们真的还是一点没变,自己回来之前到底在期盼什么
云父正待动手,却被云母按住了,随着云母的视线,大家把目光聚焦在了见歌身后的男人身上。
见歌回头,果然看见邢去言出来了,脸上还是那淡淡的神色,站在自己身后,看着他的父母。
“董事长”见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化解自己的尴尬,自已在邢去言面前真真是暴露的里子面子都没有了,什么丑态都让他见识完了。
“这位先生是”要论见人转舵云母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她刚才明确自己听见云见歌叫这个男人董事长,董事长啊自己一辈子都没见过的人物,都只在电视里看看,这种人那就是行走的摇钱树。
见歌深知她的那点尿性,不齿的别开头,不打算理会她,早点滚蛋的好。
“歌儿啊,你看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家里来了贵客呢,你看你这边,什么都没有,不如去我家坐坐吧。”只要坐下了,她就有办法从他口袋里弄点钱出来。
“不必,没事的话请离开。”见歌鸡皮掉了一地,自己出生二十几年,从来没被这么恶心的叫过,这对夫妻不要脸的程度已无人可及。
语罢便想关上门,把这两只吸血鬼关在门外。云父眼疾手快,在见歌在关门之时伸出一只脚挡住了门。“贵客去我家坐坐吧,好酒好菜招待呢。”
“出去”见歌望着挡住门的那只脚,有点要把他用门夹断的冲动。
“你待怎的这么和你老子说话,先生见笑,这孩子从小顽劣,我们是屡教不改啊。”云父狠瞪一眼见歌,转脸又对邢去言笑逐颜开。
“滚”见歌伸手抓住云父的衣领,使劲把他推出了门外,见钱眼开也就算了,还要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当真以为他不敢动手是吗
“造反了造反了,你个小畜生,竟然敢对你老子动手,我打死你个小畜生”云父觉得面子丢大了,竟然被云见歌提推出来,还是在自己要巴结的人面前,他可不能吃这个亏,不能让人觉得自己软弱可欺于是乎,他愤怒的挽起袖子,顺手在门边抓起一根棍子,这东西在农村随处可见,不分轻重向见歌头上砸去。
见歌和邢去言都愣住了,根本没想到他真的会突然动手,云父拿开棍子,见歌头上顿时流下一道鲜血,看样子打的不轻,云父还不解气的样子,操起棍子还要往他身上打,这次见歌回过神了,在他打来之前劈手夺下那根不算小的棍子。
血从眼睛流过,见歌把夺过的棍子扔在地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随之而来的是心寒绝望,这辈子,真的不要再妄想有父母亲情这种东西了。
邢去言迅速拿来毛巾帮他擦干净脸上的血,进去时随便报了警,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然后带着见歌飞快赶去他们村的诊所包扎伤口。
等回来的时候云家夫妇果然被警察带走了,只要他交待了的事,别说他打伤了人,就算没有打伤人也会让他吃点苦头。
见歌回家之后就颓然的靠坐在床上,本来包扎好伤口之后他是让邢去言不用管自己,去镇上找个地方休息的,自己家那破床实不在好招待客人。
只是邢去言没说话,执意跟着自己回来,回来之后两人相顾无言,这种事对见歌来说是相当尴尬的,丑事一一被人撞破,他连说句什么解释的话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第二天一大早,见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脖子僵痛,因为头上的伤一夜都睡得小心翼翼。“脖子痛”正迷糊着,耳边却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吓得见歌立刻清醒,正放在脖子上揉捏的手也不动了,对了,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有点。”动也不敢乱动,见歌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有点不正常。
忘记了什么他仔仔细细的把昨晚的事情顺了一便,想完又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好可笑,他居然梦到邢去言让自己和他交往,而自己还答应了
果然自己陷的不浅不对,如果昨晚的是梦那邢去言为什么和自己躺一张床上“昨晚”一张口他又不知道如何问了,万一真是自己的梦那岂不丢大脸了,都怪云父昨天这一棍子,打得自己脑袋都不清醒了。
“昨晚的话依旧算数。”邢去言看他纠结的脸色,以为他想问自己昨晚说的是不是假话。
“啥”见歌慢动作转头看着他,昨晚的话和自己想的一样吗
“交往的事儿,我不是说着玩的。”邢去言看着他转一下头都皱起眉头,估计他脖子痛的不轻,应该是落枕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帮他捏起来。
“真真的”自己的梦不是假的他没有被打坏脑子没有出现妄想症只是,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答应了呢,邢去言这算不算趁虚而入呢
“为什么不躲”就云父那笨拙又不太利索的动作,他不相信见歌躲不开,就是原本以为他能很轻松的躲开,自己才没有出手阻止云父。
“打吧,打了我也真的死心了。”看到棍子落下的时候,他脑袋蒙了,根本没想到躲没躲的问题,仿佛又回到十一年前那顿刻骨铭心的暴打。打了也好,把自己这些年来始终还有点期盼的心都打掉,自此再也不会有什么非份之想了。
邢去言沉默,云父那一棍子不仅打死了见歌的心,还打出了自己那百年难遇的同情心,提出交往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有几分真心几分同情几分利用。
趁虚而入这话说的没错,在一个人心灵最脆弱的时候,给他几句安慰,一些温暖,他很容易就屈服了,云见歌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最爱的奶奶刚刚离世,还抱有点期待的父母又让他绝望,这个时候的自己根本费吹灰之力几句话就把人搞定。惹换在平时,他一定会有诸多疑问诸多考量,答不答应都难说。
他很明白,云见歌心思细腻,想法很多,心底也很不信任人。就算他答应自己也不一定是信任自己,只是自己得了天时地利,再加上他原本应该对自己有几分好感,这人和也有了,或许真的是老天都在帮自己。
此时邢家那边,本来每年都各自安排春节假期的兄弟姐妹几个都没出门,原因就是邢归心不开心,而不开心的原因就是从来没在过年消失过的大哥居然没回家过年,打电话问他在哪也不肯说,就说过完年才回来。
“归心,姐姐带你出去玩吧。”邢子衿和邢可依敲开他房门,他都一个人闷在房间里二天了,再闷下去人闷坏了不说连假期都要结束了。
“姐,你们去吧,不用管我的。”哥哥姐姐们这些天一直都在家待着,怕自己有点什么事,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就是高兴不起来,大哥从来没有这样过年不在家陪自己的,他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
“今天咱们要去的地儿可好玩了,你不去那多可惜啊,再说了,你不去姐姐们也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家里的。”家里就他们兄妹在,邢父邢母早在邢去言离开之前就出国度假去了,根本不知道这事儿。
“我真的没事儿,你们去就好了。再说二哥三哥也在呢。”他没那么容易犯病的,只是他也不想出门,生怕一出门环境吵杂了就会漏掉邢去言的电话。
“走吧,他们今天好像也有活动呢,到时候就你一个在家,那是绝对不行的。”邢可依是铁了心今天要把他带出去走走,不能再让他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
据邢越陌的可靠情报,邢去言有可能是去找那个叫云见歌的了。大哥也真是过人,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把归心丢在家里不闻不问。这个云见歌也真是的,她们还没去找他麻烦,他倒好,竟然先惹上她们了,竟然敢在大过年的把他们家的主心骨给拐跑,看来过完年真的是有必要好好去会他一会了。
对于和邢去言交往此事,见歌反倒看得很开,邢去言的到来让他抑郁的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的也没了那些消极的思想。
再者说来,自己在邢去言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本来他也没处过对象,那些刚开始交往时放个屁都得憋着,一定会把自己最好的那面表现给对方的事在他身上完全没发生,之前什么样,现在还怎么样。
初六就要回帝都,见歌带着邢去言去地里把奶奶种的菜全收了,能放的久的都带走,不能放的送了邻居。老屋旁边还有几棵橘子树,树上还挂着不少果,都是老太太精心守着,没让人摘,特意给他留着的。
不过挂果的时间久了点,不少都掉地上了。饶是这样两人还是摘了一大袋子,离开的时候大包小包带的都是土特产。
对于两人的恋情,双方虽无言明,但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对外提起。
回到公司就等着开工了,见歌他们几分已经得到实习资格,分别被分到了不同的剧组,而见歌和杨氏兄弟实习的剧组竟然是一部大制作的动作电影,见歌想自己能进去这其中肯定有邢去言帮忙。
第23章 第章
“杨夏啊,看到没,这屁股后面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啊,这样的大制作都能进来,不简单啊。”全剧组人员都在公司门口集合,杨氏兄弟自然也少不了,一看到见歌竟然也出现在这里,当然得上去杀杀他的威风,搞臭他的名声,所以说话的声音也很大,基本上到了的工作人员都听到了。
杨宇这话很显然是讽刺见歌靠卖、肉上位,有点常识的都听得懂。再加上他故意把目光对准见歌,众人自然乐于看热闹。
“说话这么臭,我看是屁股长脸上了吧。”见歌放下手时的行李,站到杨夏面前。这次要出远景,去的地方还挺偏僻,大家都带着生活用品。
众人一阵哄笑,杨宇面子上过不去,想要去抓见歌的衣领,手还没伸到就被见歌截住,看着矮了自己一截的杨宇,见歌抓着他的手笑呵呵的看着他“别动手哦,公司禁止私下滋事斗殴,小心被开除就得不偿失了。”
杨宇想要把手拿出来,偏偏见歌捏的死紧,脸上还一派云淡风轻微笑,杨宇真想踹他两脚,让他装模作样的嚣张。
杨夏看着哥哥脸色变红,赶紧上前解救他哥。“放开你的手,导演马上就要来了,你也不想在这里闹开吧。”
“你想多了,我不会闹的。就是想告诉你们几句话,我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别惹我。还有,古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们好像没什么长进,但我不同了,我呀,会吃人的。”微笑着放开杨宇,见歌用只三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着话,外人看起来就很有礼貌的样子。
“还有,别仰视我,我会骄傲。”说完带笑离开,这句他可说的不小声,好多人也同样听见了,暗暗憋着笑。
就如见歌自己所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回来之后他想通很多事,人活一世不是要忍着谁,只是为了让自己开心,自己如今独身一人,没什么好怕的。至于邢去言,暂且交往看看吧,像他那样的天之骄子,能有几多真心
没多久导演及剧组重要人员都到齐,大家一一上车,见歌很是热情的帮着一些行李挺多的女生上车,帮完女生又去帮一些设备道具都挺多的工作人员。
一通忙活下来见歌人缘好得不得了,这也是他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尝试到这种自己主动去交际带来的乐趣。
不善交际的他昨天一天都在跟着成宣取经,如何改变自己内敛的性子,如何主动去与别人交谈之类的。
今天他就实践他的第一课,助人为乐,大家高兴自己心里也满足,别人得到了帮助,自己也交到了朋友。
这剧组据说都是些一线大牌合演的一部大制作,邢归心也是要去的,不过人家有专门的豪车接送,用不着和他们挤大巴。
晚上的时候,见歌寻了个空档出去找赵大顺,刚巧碰到他们可能安顿好,他一个人准备回他的房间,见歌悄悄上前揽住他的肩膀。
“我靠,吓我一跳怎么是你”赵大顺突然被人揽住,吓的一哆嗦,回头一看更惊讶了,居然是见歌。“你怎么来了你也来剧组了可以啊你。”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就是没提前告诉你,打算给你个惊喜。”话说回来这大顺的胆子也太小了,刚才他都抖了吧。
“有惊无喜,都快把我吓死了。”还好他的魂魄够稳,不然就得去了一魂一魄也有可能。
“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真正的同事啦,走,我请你吃饭去。这家山庄据说招牌菜很好吃。”
“这是必须的,你把我的小心脏都吓坏了,必须要补偿起来才行。等我先给归心打个电话。”
整个剧组包了一个很大的农家乐住在里面,第一天没什么事大家都各自安排。这时候正是饭点,剧组工作人员都在吃饭。两人要了个包间,点了好些菜,要了几瓶酒。
“不错啊你小子,舍得点这么多菜,看在你这么土豪的份上原谅你了。”
“以前那是想请你多吃点都不行啊,现在转正了,这点还是请得起的。”见歌打开一瓶啤酒递给他,自己也开了一瓶。
“说起来你怎么会来这里,这剧组可不好进的,你看看这里面的工作人员,哪个不是资深极别的,见歌,你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赵大顺欲言又止,没说完的是什么见歌也明白。
“没有的事,我培训班结束了,这不要实习吗,分到这里也许是巧合吧,你看杨氏那两兄弟不也来了吗。”
“他们的关系你也不是不知道,导演和他们叔叔是同学,能进来很正常。”邢去言的事还是暂时不让人知道的好,不定哪天就拜拜也不一定。
“见歌,我是说真的,如果你有困难可以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就是你别那个糟践自己。”赵大顺沉默了很久,糟践二字他没说出来。
想想这段时间以来云见歌的事,从突然能上培训班,而且这培训班以前没有,明显就是突然出现,而见歌也刚好这时候出现,太巧合了,好像故意给他开的一样。再来就是他的工资,涨的太多太突然,公司里很多资深员工的工资也就他那么多,更别说这次这个剧组了,这些都不是轻易能得到的。
所以赵大顺想来想去认定见歌就如外面人所说的那样,靠上了公司里面的人,只是不好向自己开口。“是尹总吧”尹总是公司一个总经理,他的癖好几乎不是秘密,喜好龙阳,而且年纪一大把,人也长得油腻腻的,特恶心人。
“真不是,你想太多了,有困难我还能不想起你,这世界上还是有伯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功夫好嘛,上面总有识人的伯乐的。”真心冤枉来的,他连尹总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他搞在一起。
虽然见歌极力否认,但在赵大顺还是留了个心眼,之后日子总是装作不经意的观察见歌的一言一行。
见歌正好和杨氏兄弟住一个房间,那两人和见歌是相看两相厌,只不过由于刚被见歌警告过倒也没再作出什么过激行为。
第二天一早,见歌出了门。杨宇和杨夏坐在房间看着见歌的东西,想在上面动点手脚。“等下,动他这些根本不管用。”杨夏正要动手,杨宇想了想觉得这样太便宜见歌,而且做的太明显,不宜。
“哥,就这么放过他”“想得美,动他这些有屁用,而且这样他一看就知道是咱们做的,对他既没损害对咱们也没益处,还反而给他找咱们麻烦的机会。”
“那怎么办”原谅他脑容量小,想不到他哥那么多。
“他不是说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吗这正好啊,出了事也没人帮他。”
“那赵大顺不是他朋友吗。”“朋友而已,夫妻还大难临头各自飞呢,更何况只是一般朋友,这次,我得让他栽个大跟头,最好永远别出现在我们面前。”一个泥腿子出生而已,凭什么凡事都压自己一头。
正吃着早饭,邢去言的每日一话准时到达,见歌拿出手机,觉得邢去言这人真的很不会谈恋爱,打电话的时间每天都是相同的,早上七点半,不会早也不会迟,很有点公事公办的感觉。
“在做什么”连开头语都一样,明明每天这个点自己都在吃早餐
“吃早餐呢,你呢”没办法,他用同样的开头语,自己也只能重复每日的反问,大概他也在吃早餐时间。
“去公司路上。”“今天这么早啊。”当大老板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很多时间比员工还辛苦的。
“嗯,到那边还适应吗”刚回来上班事情很多,昨天连邢归心他都没时间送。回来以后他们才见过二次,不过从成宣得出的恋爱经验来看电话是不能少的,每天至少得一个恋人才有安全感,话说成宣就是个生活百事通啊。
“我到哪里都一样,这里条件也很好,还正好和杨家兄弟住一起,挺有意思的,这日子不会太孤单。”有他俩在,想想也知道绝不会那么安份的,正好自己无聊,可以陪他们玩玩儿。
“那就好,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好。”
放下电话,见歌继续慢慢的吃着早餐,心思却跑得有点远。怎么说呢,他自己觉得和邢去言的关系其实很微妙。
邢去言之于自己就像是月亮一样,散发着淡淡的亮光,自己想要靠近想要追寻。可月亮的光暖不了人,即使他主动照着你,也冷冷的暖不了人心,除非他自己心里暗示觉得这月光是暖的。在奶奶走的那几天邢去言的出现让他倍受感动,那便是自己觉得温暖的时候吧,回来后的邢去言除了和自己通通电话,和以前没多大区别,大概他这人本身性格的问题吧,唉,走一步算一步。
第24章 第章
一开始的拍摄很顺利,跟在武术导演的身边实地操作能学到的东西真的很多,自己进步也很快,武导也很肯定他的成绩,见歌觉得自己是真的爱上这行了。
进组一个月,武导对他们三人进行了一场小考验,三人分别各自设计一套动作,如果设计的好的就能被用到电影场景中。
由于见歌表现突出,在这方面也很有天赋,设计的动作很合武术指导的意,于是就让他设计一场男二和一个配角的动作场景。杨氏兄弟表现平平,而这次对于见歌被导演器重,他二人竟然没有跳出来反对或者给脸色之类的,见歌感到奇怪也很不对劲,就怕他们在私底下搞什么鬼。
果不其然,为了让动作场面更加精彩真实,见歌和男二在实地排练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山坡处,意外就在此地发生,男二一时不察往后踩空滚下小坡,虽说地方不高,但一路滚下去都是石子什么的,男二的脸在滚下山坡时被严重擦伤。
因为是大制作的电影,片中基本都是很有名的演员。这男二也是一个当红一线明星,脸可是人家吃饭的饭碗,这下被毁容,岂能轻易放过造成这次失误的人。
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见歌就想到会不会是杨氏兄弟搞的鬼,可这无论怎么看来都是一场意外。既然是意外就怪不到谁头上,可奈何人家男二份量重,脸又被毁,总要找个发泄口,这责任自然而然就是自己的。
第二天见歌就被通知不用去剧组,并且被带到一个非常大的会议室,那是公司的会议室,他想要是平常他会非常荣幸能走进这个地方,但现在嘛,非常遗憾,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非常不幸。
果然,会议室里坐了许多人,有被伤了脸的男二,一张脸被包的像个木乃伊,还有他的经纪人,剧组的导演制片人,除了这些其他的还有好几个,但他都不认识,不过想来应该是公司的高层。
嗯,有点三堂会审的意思了。见歌在最末端的位置坐下,然后就被在场在座的每一位轮番言语轰炸,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要他退出剧组,并且赔偿剧组及男二的各项经济损失,又是高达几百万啊。
男二在剧中份量和男一差不了多少,因他的失误造成剧组暂停工作,但考虑到他的个人经济情况,所以公司高层还很仁义的减免了他大半的赔偿。
见歌听了直想笑,好个假仁假义。这钱啊,就是和他过不去,邢去言那边还欠着呢,这边又来几百万,这要他如何是好。钱钱钱,命相连啊。
“轮到我说了吗”好歹听下他的意见吧,法庭也有让被告陈述的机会,他们这是意图语言暴力把自己轰炸的头晕脑涨无力还击不好意思,他的承受能力很强,此刻他很感激他父母多年的言语暴力,还是有点作用的。
“请说。”其中一个高管开口,当然,说是可以,听不听是他们的事。
“这样子的哈,我呢,钱没有,退出剧组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的责任也不在我。我走了,拜拜,不用送。”不就是耍流氓吗,谁还不会,比的就是看谁脸皮更厚,他一走了之谁还能把他怎么的。
见歌走得干净潇洒,有种徐志摩那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高深境界,留一众人等在会议室面面相觑,脸上都闪着大问号,真的说走就走了
见歌走的飞快,不走干嘛,不走留着当傻瓜被人宰吗自己这一路走来当真是多灾多难,什么倒霉事儿都能被他摊上,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回家的路上赵大顺打来电话,这种事儿肯定传播的非常快,见歌是一点儿也不意外。赵大顺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决定晚上去他家给他带点好吃的安慰他一下,见歌顺口就答应了,反正自己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有个人聊聊天也是不错的选择,看他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帮帮自己。
刚一打开家门,看到鞋架上多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鞋子,见歌心里咯噔了一下,进小偷了还是个讲文明树新风知道换鞋的小偷他是不是应该感动一下,然后顺便把贼偷暴打一顿,给他留个全尸。
正当他意y着要给屋里的人一百八十种死法的时候,鞋的主人穿着一身家居服出来了,头发还半湿着,一看就是刚刚洗完澡。
“我的鞋很好看”邢去言坐到沙发拿起报纸,瞄了一眼蹲地上认真审视自己鞋子的见歌,莫非他是喜欢自己这款式的鞋,又不好意思开口,只好用这种隐晦的方式表达他的意思嗯,可以送他一双,反正交往以来还没送过他什么东西,是该表示一下的。
“邢咳,你怎么来了”见歌迅速从地上站起来,多尴尬的时刻啊,再看一眼那鞋,仿佛张着嘴嘲笑他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有惊无喜啊,这尊大神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自己家,这是自己家啊一张嘴见歌都不知道该要怎么称呼他才好了,以前吧邢先生邢董事长随便叫,现在这关系这样叫好像不大好啊,要直接叫名字也挺别扭。
之前打电话都是直接喂来喂去的,所以说啊,刚谈恋爱最重要的问题不是什么钱财人品,而是该要怎么称呼对方。
算起来邢去言出国半个月了,他要再不出现见歌都快忘记自己有这么个男朋友了。从他出国那天起两人就断了联系,成宣告诉自己他们这次出国行程很紧,所以邢去言才没时间天天联系他。
“下班就来了,去做饭吧。”看到他惊喜的张大嘴瞪大眼的表情,邢去言觉得自己应该经常来,因为这表情很好看。
“好吧。”收起被邢去言误解为惊喜的可怕表情,见歌认命的走进客厅,虽然他很想再申明一下自己的厨艺不佳,但想到在老家的时候自己做的东西邢去言都一一接纳,还是按捺住了。
他都不怕虐待自己的胃自己操心个什么劲,说实话自己做东西自己有时候都很是嫌弃,难得遇到一个不嫌弃的人自己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呢。
进屋喝了杯水,脱了外套进到厨房,一拉开冰箱,看到里面唯一的一个鸡蛋,见歌想努力展示一下自己糟糕的厨艺都不成了。
“冰箱没东西了,要不我们出去吃吧。”连老天都看不下去想要放过他俩的胃,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逆反天意,应当对自己好点。
“等着。”邢去言放下报纸,拿起电话打了出去,见歌翻了个白眼,大概知道自己跑不掉要丢人现眼了,一个多月没做饭了,但愿不要太难以下咽。
果然不大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了新鲜且份量足够二人吃一个星期的菜品,把冰箱塞的满满的。看着冰箱里一点空隙也没了,见歌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到买东西三字,然后好像有什么人说过要给自己买东西
头大了,赵大顺不是说等会儿要过来吗这可如何是好天要亡他的节奏啊
现在把邢去言撵出去可不可以,问题是能撵得出去吗邢去言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从他这边下手就算了,完全不用想。
一边想着怎么办一边把饭给煮上,打电话让赵大顺不要来了他肯定会问为什么,依赵大顺之前已经对自己有所怀疑,如果自己突然让他不要来他肯定更要来看个清楚。
要不去邢去言那里老实交待,让他避一下可能吗他邢大董事长是会委屈自己迁就别人的人不过凡事都要试一试才有结果不是吗。
“那个等会儿我一个朋友可能要过来。”云小媳妇系着围裙,把头埋得特别特别低,姿态也放到水平线以下,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引起邢大人的一点恻隐怜悯之心。
“让他改天。”邢去言头都没抬一下,完全忽视见歌低眉顺眼的模样。
“”恶霸强势目中无人见歌抬头挺胸,狠狠的瞪着埋首杂志的邢去言用眼神控诉。
“有意见”不作就不会死就是用来形容见歌这种情况的,做低人家看不起,一做起恶来分分钟被抓包,正瞪的欢快邢去言突然就抬头,收势不住的见歌差点闪了一双大眼。
“没有,啊,眼睛好像进什么东西了。”反应啊,这个时候考验的就是他的反应能力,见歌抬手挡住眼睛,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假装揉着他的眼自言自语。
邢去言在后面看着他装模作样的身姿,实在很想大笑,不过鉴于他自身的修养和形象他憋住了,还憋的很辛苦。
有点意思,接触的越多,对云见歌的了解也就越多,现在看来交往的这个过程应该不会太无聊。
邢去言完全没想过见歌没有把要来的人搞定,因此转身就忘了这茬,直到门铃响起,见歌惊慌的从厨房冲出来,他才知道见歌根本就没把人弄走。
既然避不了见见也无妨,因此相较于见歌的惊慌失措,邢去言反而镇定自荐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杂志。见歌在门后纠结了半天,很想装作不在家,最后在一阵阵的门铃轰炸中拉开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电脑坏了二天,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