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从这一年的9月份开始，网文界开启新的里程碑，无数优秀作品在暑假期间完结，而且陆续传出版权签约的消息, 无论是绿江文学网还是外站的几个文学网大站都传出好消息，站内更是有不少作品更是入围作协所评的“20xx年优秀小说”各类奖项。
不谈外站且说绿江，今年便有积分榜第二的大神莺飞燕舞完结多年的小说《戎马一生》被新创工作室（白简的工作室）看中, 打算投巨资拍摄，而斜风细雨的“雪中印”从播出到完结更是长期霸占着微博的话题榜，等到“雪中印”好不容易完结，流光暖的“浮图凝香”又霸了屏, 现在“浮图凝香”刚刚开播，御言的“夜林”已经开始了宣传, 大有接在“浮图凝香”后面抢占话题榜的趋势。
在这样的热度之下，“魔眼”影视居然能突出重围，不仅仅在国内影视权取得优秀口碑，更打算打开国外市场, 走向国际舞台——其实如果不是“幽林石碑”后来闹出了那些乱子，按照那部剧的水平，引到国外去绝对能掀起收视狂潮，只可惜后来发生了那些事, 落笙现在就算打赢了官司也不一定能挽回什么。
落笙状告斜风细雨的消息传出之后粉丝一片哗然，这绝对是少有的抄袭者倒打一耙打算告原作者的情况，就算是白简也没嚣张到这样的地步。和莺飞燕舞想象中的不一样，粉丝们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十分激烈，评论基本都是支持斜风细雨的。
也不是没有支持落笙的声音，然而这些声音与支持斜风细雨的人数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容安琴那边也没讨到好处。
如果换做一年前，也许这一大堆的事情聚在一起至少能掀起一场小风浪，可惜的是自从一年前出现了个约战，不说改变整个网文圈的风向，但是也影响了不少人。
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并非毫无意义，他所影响的作者又影响了他们的读者，所以才会出现了如今出乎莺飞燕舞预料之外的状况。不过就如她之前在电话里面对白简说的那样，案子没审理完没出定论，别人说什么其实都不用在意。而且白简的小说被国杂志推荐，又有国的人来商议版权，可以说是又迈出新的一步，而她自己也将进军影视圈，她和白简都已经登顶一个常人无法触及的高度，可以说现如今就算早行客回来支援约战，也无法影响她分毫——至于原本她十分在意的那些评论，随着白简开拓海外市场加上她的小说即将拍摄电影等等，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整个九月，莺飞燕舞原本浮躁的心情因为白简的事业越来越顺利，加上她自己利用水军冲击那些想要为约战搞话题的读者，反将约战一军而慢慢沉寂下来。
她在网上又变成了那个安静更新不引战不搞事的女神，哪怕新人约战“咄咄逼人”，她也特别有涵养地让粉丝们不用多加计较，话里话外完美地表现出了一个为了后辈着想的前辈，不带任何挑拨，虽然约战的粉丝和早行客的粉丝们还在闹，但是很多人已经在暗地里担心，按照约战写完就删文的习惯，这件事会不会到最后又重演早行客当年的结局？
9月底，在钧弓的安排下，为反抄袭而聚在一起的作者领着各自的任务分开行动，粉丝们不知道这件事，对于自家大大生病只能偶尔更新的“悲剧”她们哀嚎之下纷纷请女男神保重身体，小说可以慢慢写，养病必须细细养。
10月1日，bs每月一贴“绿江后宫佳丽三千”榜更新，bs众惊讶地发现积分榜出现了巨大的变化，万年占据积分榜第二的莺飞燕舞居然掉落到了第四名，占据第二名的是绿江另一位和她同期的大神权尺有度，而御言则以十万分不到的微弱优势稳稳地坐到了她的前边，更甚至，在她的身后，斜风细雨以不到三万的差距紧随其后，随时有可能越过她。
因为约战那一闹，她的粉丝和对方的粉丝都撕了一个暑假，0分长评和负分长评等等不要钱地刷，极大程度拉住了她积分上涨的频率，约战一个没有签约的作者自然不在乎积分，可是她不行。权尺有度作为一个比莺飞燕舞早一年进入绿江的作者，莺飞燕舞一个不小心被她超过了还好说，毕竟这种超级大神只要开一本新书，收藏至少五千起步，听说暑假期间权尺有度在双开两部长篇的同时还完结了两部30万字的小说，积分在两个月内涨得飞快，莺飞燕舞自己的积分又小幅度下降，被她超过去莺飞燕舞还无话可说，反正积分榜一个月更新一次，她下个月肯定能重新回到第二名。
可是御言和斜风细雨作为“新人”，不到五年的时间就爬到积分榜前五名，御言甚至压在她的头上，这样的积分变化一下子就让莺飞燕舞恨红了眼。
尤其是这两人还都和约战有所接触！
就像约战所帮助过的原作者在被抄袭者反咬一口后很多人都猜出来有人在针对约战一样，如今莺飞燕舞看着这积分榜排名，又把这笔账算在了约战的头上——如果不是他搞事情，她的排名根本就不会出现变化！
唯一让她高兴的大概就是她的作收大幅度上涨，甩了第三名将近一万作收的差距，距离第一名钧弓只剩下不到三千的幅度了！
一想到有生之年能超越这个被人称之为“无法超越的绿江神话”的作者，她兴奋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10月10日，沉沙有些消沉地告诉白旭，一审判决败诉了，她打算继续提出上诉，二审前途茫茫，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白旭沉默了一下，问沉沙说“你考虑换个律师吗？”
沉沙“诶？”
“不敢说经验丰富，不敢说一定能为你逆转困境，但是她更懂得原作者的苦，并且不会被贿赂。”
沉沙沉思片刻，想到她能够找到的律师虽然十分尽责，但是他在后期不止一次劝过她放弃，最好的例子就是白简和周臻那场官司——那几乎成了一些律师接到维权委托之后都会拿来当做例子劝原作者打消念头的“经典例子”了。
就如对方所说，他们这场官司不一定能赢，律师对她上诉申请二审的举动很不赞同。
“为了一部网络小说……”对方不止一次这样摇头了。
“好。”沉沙对白旭说道，“但是你怎么会想到为我找个律师？”
“因为琉璃盏那边也换了不是吗？”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莺飞燕舞在背后动的手脚，“我们也换一个律师并不奇怪，是她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跟我说想和你联系的，你如果决定好了，那我给你她的电话？正好她和你就是同一个城市。”
“咦，什么意思？”
“知道‘权尺有度’吗？她在三次元的职业就是律师，她正好和你在同一个城市，我等会发号码过去给你，记得联系她！”
10月21日，《战袍》在众人不舍的呼唤中落下帷幕，盗文党趁着约战没删文之前抓紧时间将新章节挪出来，不少人则在a上反复循环最后的“小高潮”，然后在评论区相互盖楼抒发感情，看原著和看盗文最大的区别就是看盗文的时候你再怎么激动也没有个评论区给你“发泄”并且找到同好，想要留言还得特地跑到原著底下，要是碰上绿江日常一抽，光是打开网页就能消耗掉不少热情。
莺飞燕舞而已松了一口气，约战虽然让她十分讨厌，但是她又十分欣赏他“守约”这一点，除了纪念晴空万里的《艳语》，约战其它的小说完结之后绝对会在12小时之内删除，更甚至前段时间他五开的时候，有一篇文完结不到两小时就删了文。
只要约战删文，那么所有焦距在《戎马一生》上的视线就会慢慢散去，约战的粉丝会跟着约战去怼下一个抄袭者，而她则可以自抓紧时间宣传《戎马一生》影视化的事情，虽然这几个月约战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但是不得不说，他也为她制造了机会，接下来就看她能不能把握了。
然而！
就在所有人都无奈认命等着约战删文，觉得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次的事情又重演了一次早行客的结局时，约战却一直没有动静。
10月22日，《战袍》一文修改了大结局前的几个小bug，之后就没有动静了。
10月23日，约战发了一篇番外，给《战袍》正式勾选完结状态。
10月24日，《战袍》依旧好好地挂在那里。
10月25日，白简加入作协的消息传来，《战袍》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10月26日，《战袍》底下“？？？？？？”的评论至少有一百条。
11月1日，《战袍》文案挂出消息，《战袍》影视权已卖出，由玖创公司与一个新建的工作室合作，即将将《战袍》改编成电影，导演为李安江，原作者保留改编权利，男一号之一为韩宴。
消息一出，整个绿江哗然。
约战不仅不删文，更是将这部明显抄袭的作品卖了电影权？
电脑前，吴莺莺将杯子狠狠砸向了屏幕，“啪”的一声，热水全部流到了键盘之中。
“约战！！！”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重温了十二国记，感叹了一下我少女时期看了那么多经典又哭了一下作者挖了十年的坑依旧不填之后好心情打算码字，结果手贱码字前开微博被恶心了两个小时……心疼自己
吴莺莺怒吼约战！
小旭好！
战就战，谁怕谁←←
☆、第八十章
“约战！”吴莺莺看着《战袍》文案上的信息怒吼着, 杯子中倾倒的热水渗入键盘她也不管，拿起手机就给白简打了电话。
然而白简并没有接电话，准确地说，他关机了。
吴莺莺死死地皱着眉头，半晌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出去吃饭的时候白简就告诉过她，今天会有国那边的人过来，他一整天都会没空陪她, 当时她一心为白简日后的前程高兴，虽然对于《战袍》一直没删文而不满，也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白简。
只是没想到今天约战就给她来了这招！
难不成真如bs曾经出现过的帖子中说的那样, 约战反抄袭是假，其实是想要利用这件事走个捷径跨过签约出版，直接向影视圈进军？要知道，约战没有签约, 那么绿江就不能干涉他的决定，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抄袭, 按理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版权可言，然而吴莺莺知道，现在大部分的影视公司只看这个i火不火，根本不管这个小说的抄袭与否。
而且就算考虑到口碑, 看看《战袍》的成绩吧，超过20万的收藏，前一阵子微博各个博主推得疯狂，在网上基本找不到吐槽《战袍》的话题, 有人甚至将约战比喻成了“第二个钧弓”，瞧瞧这样的评价，不值得影视公司买下版权吗？
然而就算你约战卖了版权，也这种让剧组立刻给你筹集资金要开机拍摄的道理，绿江内收藏20万超人气作品虽不多，然而除了绿江，奇点以及湘竹等大网并非找不到能和你相比较的文，你约战却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赶在这个时候拉了投资打算拍电影？
而且玖创和韩宴是怎么回事，前一部电视剧还打着反抄袭的名号，让一众粉丝为其高尚的情操而泪流满面，现在却开始支持约战的小说？约战这次的小说可是没有授权的，抄袭《戎衣》的证据俱全，如果是那些只看i火不火的影视公司也就算了，玖创和韩宴几个月前才公开声援反抄袭，现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就算他们想对付她，难道就可以不管不顾就买了约战的《战袍》？一个小说版权可是能卖上千万的，约战之前一直让粉丝们不要投地雷，感情根本就看不上那几块钱而是定准了几千万？
在网上想把她比下去不算，还算追到三次元来？
吴莺莺拿着手机换了一个号码。
这次对方接得很快“姐？”
“阿振。”那是吴莺莺的亲弟弟，刚刚从父母手里接手公司没到两年，如今忙得脚不沾地，如果不是他姐的电话，他接起电话肯定要骂人，“等你忙完了来帮姐姐个忙。”
“什么忙？”
“帮姐姐查个工作室，等会我发短信过去给你，今晚之前必须查清楚。”
“好。”
吴莺莺挂了电话，合上自己的笔记本，转而打开了台式电脑，刚刚她一时冲动让热水流到笔记本的键盘里面，现在笔记本肯定用不了了，只能打开台式。
她顺着约战发的消息摸到了玖创影视，寻找和《战袍》有关的消息，除了玖创，她得搞清楚那个被约战含糊带过的工作室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能查到具体信息，要么让白简把他们挖过去，要么就直接对他们动手。
不得不说吴莺莺在绿网八年屹立不倒不是没有道理的，就算再怎么生气，她也能快速地想到对策，让和她比其他，那些只懂得卖惨并且活成一朵小白脸的抄袭者就差劲多了。
这边吴莺莺正在联手吴振心要揪出投资《战袍》的工作室，另一边网上也是一片哗然，她们就算再怎么支持约战，对于约战为了打击抄袭者卖出版权的事情也不赞同。
版权卖了，得到的钱是约战自己的，人们看《战袍》之后记住的是约战而不是早行客，甚至如果约战心肠黑一点，他完全可以买水军在网上大肆炒作说莺飞燕舞自己先抄袭并且逼得早行客退圈，约战这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说别的，这样的说法还真的可能煽动很多不混网文圈的妹子的情绪，也确实有可能让吴莺莺经历一次落笙之前所经历的困境，但是约战这样做真的对吗？
就算约战赢了，可是这次约战卖版权得到的钱确确实实要打进他的账户的，这原本属于早行客的东西，难道就因为早行客消失多年没有站出来维权就能任由约战将他的小说改编然后拿去盈利吗？这样做和抄袭有什么区别？他们反抄袭最大的原因不就在于抄袭者拿着原作者的东西盈利赚钱名利双收，如果抄袭者只是暗搓搓拿着本笔记本将原著小说抄下来自己意淫，谁会管他？
粉丝们就这件事展开了十分激烈的争吵，这次的争吵比约战以往经历的任何一次掐架都要严重，20万粉丝带来的副作用就是一旦这些粉丝内讧，那么这场架会打得很激烈。
这里面不仅仅有绿江的作者读者，还有外站的作者读者，网站内部的粉丝尚且有意见不合的时候，更别提外站和本身的粉丝更容易掐起来，有时候遇到绿江大抽，她们还会跑到约战微博上掐。
围绕着“约战该不该打着反抄袭的名义卖掉《战袍》的版权”为中心，各种举例说明加利弊分析，回看过去预想未来等等，最后还牵扯出了近期发生的记起抄袭事件，乱成了一团。
韩宴微博底下也有所波及，很多人不明白韩宴前几个月还打着反抄袭的名号为“雪中印”发声，为什么现在却接了这个带着争议的电影。
韩宴并没有回复，和约战一样装死不出现了。
约战在《战袍》完结之后一直没有开新坑，直到11月10号掐架升级，他没有出来说话，也没有出来开新文，他微博上除了置顶的有关《战袍》版权已买的消息，下拉之后一条微博动态“想搞事，约吗”就会映入眼睑，当初一大群妹子觉得他要搞事情十分兴奋，一边说着“不约”一边期待他出招，结果没想到对方是想搞这样的大事。
吴莺莺原本正因为吴振没有查到那个工作室的相关消息而有些焦急，看到约战的困境之后又笑了，她对白简说“之前他为自己造势，大概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那些被他带动着反抄袭的读者不再会盲目地相信他了。”
有什么是比看别人倒霉更让人开心的呢？那就是看那人是因为窝里斗而倒霉的！
“既然他让你这几天不开心，我们给他添添乱吧。”白简宠溺地看着她，为她倒了点红酒，“有他做例子，日后那些嘴碎的人更不敢乱说了。”
“我要让他在网上消失。”吴莺莺娇笑道，“他也算幸运，碰上我们有喜事，我懒得在他身上花费时间，让他封笔消失算是对他的小惩戒，如果他以后再敢冒头，我会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两个红酒杯轻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相视一笑。
11月11日，绿网读者们破天荒不在群里面讨论天猫的双十一活动节，准确的说，《战袍》的粉丝们没有参与这个购物盛宴，她们还在讨论有关约战的“罪行”，其实连带她们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也是从11号开始，冲动的读者们渐渐冷静下来思考她们应该如何对待约战。
这是第一次，没有人带头“闹事”，没有人引导她们应该怎么做，抛开外站的读者心境转变不谈，很多人点开约战的专栏，看着专栏中的坑沉默很久。
约战删文并不是把整篇文都清除，他是把文章内容清除完之后把文章名改成数字，从1开始，然后锁起来。按照绿江的习惯，锁掉的文会在作者专栏呈现一个枯萎的树木的状态，如今约战的专栏里面，除了《战袍》是一棵大树，还有另一颗是象征《艳语》的，剩下则是十几株枯萎的树木。
这些都是约战这一年多来的成果，追文的时候还没感觉，如今看专栏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有那么多人被抄袭了。
正如当初白旭告诉封义言的话我希望有一天当人们点进约战的专栏时，会为里面的“成果”而震惊。
汇聚在一起才更为触目惊心。
天亮之后，她们再度敲响了键盘。
吴莺莺听着白简的情话，看着电脑中《战袍》文下不断刷新的留言，脸上明媚的笑容持续了很久。
读者们最终决定站在约战的对立面。
“无论你是为打击莺歌燕舞也好，还是真的已经迷失本心也好，或者你本来就打算利用读者也好，我们都感谢你曾经做的一切，但是抱歉约战，这一次我们无法站在你这边。”
“我曾经对于反抄袭摇摆不定，是你的行动让我坚定了反抄袭到底，也正是如此，很抱歉我要离开你。”
因为被你影响至深，所以我想要阻止你走向你曾经最为厌恶的那一条路。
她们终于明白了韩宴当初说的那句话，偶像影响着粉丝，粉丝也要监督着偶像，不能无条件喜欢，不然他和你都会迷失。
11月14日，绿江展开了轰轰烈烈反约战的行动，就像无数次安利抄袭电视剧不能看一样，她们也开始告诉别人，“战袍”这部电视剧不能看！
11月20日，约战在一片反对声中，发微博宣布封笔。
电脑前，白旭改掉约战q号密码，轻轻呼出一口气，往后靠去。
封义言缓缓揽住他的肩膀“你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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