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答,“回德国。慕尼黑大学决定聘请我做教授。”
赫瓦贾坐在她对面,解释文件条款,“财产清算全部都在附件上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增加的条款,一些大项的不动产转移文件也在后面……”
古西打断了他,“你留着吧,反正我也没用,我爸更不缺这点东西。”她干脆利落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没关系的。”
赫瓦贾不勉强她,“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古西把文件还给管家,她神色复杂地看着阿卡季,“如果没有阿卡季,你会不会爱上我?““不会。”赫瓦贾说,“我不喜欢女人。我很抱歉,古西。”
古西点点头,“我明白了。”她站起来,走到阿卡季身边,深深看着他,“我青年时代最大的梦想是学有所成,归国后在国内深化伊斯兰教教义,普及女性高等教育。没想到回国不久陷入错误的婚姻以致生活完全偏轨。如今家族因为我离婚而蒙羞,我也无法在阿富汗好好生活,只能移居国外。但我想,人生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但一切又仿佛命中注定,不是吗?”
她说,“以后所有关于他的问题都不再是我的问题了,我自由了,而你不一样,你永远无法自由。”
阿卡季被她戳中了痛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古西说,“好自为之吧,阿卡季。”她深深朝他鞠躬,然后决绝地离开了。
同样一顿晚餐,尤拉也没有吃好。
军营的庆功宴就像一场大型的狂欢派对,成箱成箱的酒、大麻、白面儿,后来还有人叫来了一车女人,都是裹着鲜艳纱裙的阿富汗舞娘。她们一进来没多久就开始脱衣服,裙子下面什么都不穿,露出麦色的赤裸皮肤,皮肤上多纹有大胆魅惑的异域图纹,一个女人的背上纹上了整一幅勾缠的红色花信与青蓝色的巨蟒,巨蟒深深隐入股沟之间,她屁股一摇如同蛇尾款摆,把尤拉看的瞠目结舌。
他转头去找奥列格,就见到那个豪放粗莽的男人大马金刀满面春风横在正中间的小沙发上,四肢都抻直了搂着四个女人,喝得眉飞色舞红光焕发。一个女人用硕大的乳房给他夹了一只烟递过来,他就手捞着人家的腰,脑袋往两块软肉里一埋,把烟叼了出来,惹得美女颤巍巍娇笑。
尤拉翻了个白眼,冷笑着骂了一句,白痴。
他上前拍拍这傻大个的脸,“我吃饱了,我想先回去休息。”言下之意,你他妈赶紧跟我走。
奥列格眯着眼睛,点头挥手,“好好好,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尤拉瞪着他,心头窜火。一个小美女还朝他伸手媚笑,说着听不懂的阿富汗方言。
他气呼呼把门一摔,离开了喧闹的饭堂。
外头有点冷,阿富汗昼夜温差大,晚上的温度有时候会很低。尤拉被风吹得有点哆嗦,双手环抱哼哧哼哧小跑回宿舍楼,翻了半天没找到长袖衣服,就随便套了件奥列格的外套。粗犷的气息登时萦绕到了鼻尖,他吸了吸鼻子,学着那些士兵点了一根烟,浅浅吸了一口,感觉竟然还不错,焦苦的味道在唇齿间滑过一圈轻轻散在空气里,给喉管留下一点遐想。
窗外月亮是一道浅浅的钩,看上去很小也很遥远。灯火稀疏,几不可见。人间就像个摇曳的虚影,投射在尤拉的心头,尤拉从不曾看清楚它的全貌,只是日月更替,在不同的光线和角度下捕捉到过一些它的细枝末节,它总是还有其他的样子,总是高深莫测。
过了不一会儿,外头光线变亮。有人点起了篝火,奏响音乐。
舞娘们穿上带着薄薄金片的长裙结成一排唱歌跳舞。她们扭动的腰肢将裙子上的金片震得哗啦啦作响,有两个女人开始唱歌,那轻柔的嗓音仿佛春日里山腰蒸腾的雾气,悠悠飘来,歌声带着隐愁,也许是关于爱情,也许是关于故乡。
尤拉忍不住按下快门的手指,从上往下拍去,镜头里画面呈现出一种近似虚无缥缈的靡丽梦幻,交织的黑色长发与重叠的女人们诡异模糊的身影在烧红的火焰下越发深幽。
“真漂亮。”尤拉不禁赞叹。
女人的歌声隐去,男人们嘹亮粗野的嗓音接了上来,那是一首苏联红歌,歌颂列宁与革命。尤拉好笑,男人们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对天仰唱,诘问的歌声只靠嘶吼,全不在调上,听着倒也爽利痛快。他看到奥列格已经喝得有点神智不清,拿手不停笔画调子,摇头晃脑装模作样,仿佛十分在行似的,唱到高潮部分,他突然扯起嗓门猛嚎了一句,用力过度立刻破音。
尤拉忍俊不禁,后悔没带个录音机过来把这一段录了事后放给他听。
他趴在窗台上撑着脑袋,愉快地想起当年在学校里,老师挑选合唱班的学生,就在音乐课到每一个班上选人,请有意愿的同学清唱。小尤拉犹豫不决,却又羞于表现,奥列格牙一咬拉着他的手一起走到讲台上,朝着老师说,“我们俩都愿意!”
可想而知,以奥列格那破锣嗓子,根本就是给他当陪衬的。尤拉毫无意外入选合唱班。奥列格却比尤拉还开心,他喜欢尤拉穿合唱班浅蓝色条纹的制服,里面配的是白色的带花边领的衬衣,每次练习结束他就把尤拉堵在更衣室隔间里,疯狂接吻,上下其手。
当然,这种事情搞多了之后,尤拉肯定是要发脾气的。为了补偿,奥列格捡了半个月的塑料瓶子换钱买了一小束花,在合唱班表演过后偷偷到后台给他。那是一笔花费相当昂贵的浪漫,要知道学生从来是没有零花钱的。
“对我来说,你比任何花都昂贵。”十五岁的奥列格这样评价自己的恋人。
小尤拉心里像浇了蜜一样甜,他揽着奥列格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奥列格抱着他的腰,小小的胸腔里是一种身为男人的骄傲和得意。
尤拉迷迷糊糊地沉浸在回忆里。
直到奥列格拎着外套醉醺醺叫喊着打开门来,“宝贝儿!”
尤拉从他充满浅蓝色梦幻的世界里回来,看到的是个满脸胡渣喝得眼睛都红肿了的狼狈壮汉。这和他刚才想象的画面风格实在是差距太大,导致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心里十分不满奥列格邋遢的模样。他撇撇嘴,下床去给他打了一盆洗脸水来,“还知道回来啊?赶紧洗脸睡觉!”
奥列格跌跌撞撞走过来就抱他,“宝贝儿!”
尤拉一把把毛巾摔在他脸上,“洗脸!谁是你宝贝!四个女人还不够你爽是吧!”
奥列格扳着他的脸就亲,“亲一下!”
“唔……”尤拉推不开他,脸上亲了好几下,然后嘴巴也被堵住了。
酒味儿熏天的吻绝对不是什么浪漫感受。尤拉下死了劲儿却推不开。奥列格粗暴直接,单手揽着他屁股抱起来压在床上就扒衣服,动作干净利索完全不是喝醉酒那么回事儿。
尤拉直接一拳砸在他脸上,这混不吝的男人终于清醒了,还笑,“干嘛?谋杀亲夫?”
尤拉气得眼睛都红了,“你给我滚!脏的要命!”
奥列格的手已经摸进了他的裤子,隔着内裤搓弄了两下,低下头就去亲。尤拉吓得一动不敢动了,他没做过这种事情,十分钟前回忆里的奥列格还只是在厕所里亲他,远远没有到口交的地步。他咬着唇哽咽一声,眼眶立刻刺激地积起水汽来。
奥列格不要命地拿脸蹭了蹭他下体,顺着他的内裤边亲吻大腿根部的嫩肉,尤拉嘤嗯一声,泪眼汪汪,才想起来去推他的脑袋,手立刻被抓住了,男人一只手能握着他两只手腕,牢牢擒住,像铁铐一样,奥列格猛地朝着那个略微鼓起的头部嘬了一口,尤拉难耐地立刻弓起身体来,脚都弹了起来,眼泪哗啦啦往下掉。就见男人终于满意抬起头来,将他的手钉在床头,“舒服吗?”
尤拉摇头,可怜兮兮地发出声音来,“不要……”
他不熟悉这样的奥列格,学生时代的奥列格即使粗暴却不至于强人所难。
“乖,我保证,不疼。”奥列格想他想得太久了,分别近一个月,他不能再忍耐了。他手上的劲儿一分都没减,三两下尤拉已经完全勃起了,他羞愤地把头埋进枕头里不想去看,眼睛闭得死死的,想把两条腿并拢,奥列格强势地用膝盖把他一条腿按在床上,还故意凑近尤拉耳边挑逗,满嘴痞话,“上一次我帮你做是什么时候,记不记得?嗯?那年你送我去莫斯科火车站,在厕所里被我怎么玩儿哭的?”说着说着他手上的劲儿更大,仿佛泄愤似的,“老子他妈的一个多月天天想着你,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这么舒服?谁能让你一分钟内就射出来?”
尤拉轻轻低呼了一声,腰狠狠一弹,直接射在了他手里,满手全是白浊。奥列格志得意满,伸舌舔了舔,很开心,“来,宝贝儿,尝尝?”
第13章
尤拉对于情欲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因为性向与众不同,他在这件事上格外谨慎敏感。大部分时候他自己解决,过程很温和,刚才的刺激实在是有点过了,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回过神才感觉到舌尖上自己体液的味道。奥列格的唇舌揪着他的一刻也没有放开,他呜咽一声,刚刚高潮过的身体略有些疲软,纯粹的阳刚的男性气息代替了喀布尔干燥阴冷的空气裹挟着他,使他感觉到安心和信任。
男人轻轻抚摸他额前的碎发,发出一声叹息,“你真漂亮,尤拉。”
尤拉颤抖的眼睫抬起来,满面春潮。
奥列格发出微笑来,他奖励般亲亲自己的恋人,“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尤拉紧张地点头,他鼓起勇气环着奥列格的脖子,用脸颊去蹭他的胡渣。这一点他对奥列格毫无怀疑,他知道奥列格可以为了他豁出性命。
奥列格从扔掉的裤子里掏了一管药出来,抹在他的股间,手指轻轻探入那个柔软的地方,“会有点不舒服,但是不会太疼的。稍微忍耐一下。”他拍拍恋人的小屁股,“第一次?”
尤拉羞愤难忍,不愿意摇头也不愿意点头。奥列格嗤笑,“有什么害羞的,第一次不给我还想给谁?当年莫斯科就应该把你办了。”他手指稍微一用力,猛地插了进去,惊起尤拉的低喘。尤拉求救似得抬着红肿的眼眶望向他,奥列格揉揉他的屁股,“放松,等下爽起来才是求我的时候。”
尤拉被他翻过来趴在床上,他很紧张表情有点严肃,像是在开会。奥列格笑他,舔舐他的背,他扒着枕头轻轻战栗,舒服得一塌糊涂,奥列格的舌头一路向下,湿润的唇舌来到他的私处,卷进那个小洞里,尤拉呼吸急促起来,喊他,“奥列格!”
奥列格不理他,他舌头技巧丰富,尤拉在他嘴巴底下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他就像躁动的小动物一样咬着枕头啜泣,感觉到奥列格粗糙的舌苔刮弄他里面娇嫩的肉壁,强烈的刺激把他的身体感官推到了极致,他拼命摇头,“不要了……奥列格……受不了……”
奥列格得意地收回舌头,毫无预警把自己那个器官打了进去。粗壮坚硬的器官捅得尤拉疼,他立刻不干了,“出去!疼!你骗人!出去出去!”
这时候要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奥列格咬着牙,他被夹得也疼,尤拉第一次太紧了,他一巴掌拍在尤拉屁股上,“跟你说了放松!夹那么紧干什么,找操有的是机会!”
躺在下面那个立刻就委屈了。他疼得气都喘不过来,还不要命地扭屁股,“你出去……嘤嗯……你出去……”奥列格没打算在这种事情上惯着他,下手往他胯间摸,那小玩意儿疼得萎靡不振,他安抚安抚可怜的小东西,胯间没有停止动作,小幅度磨蹭着,尤拉前面爽后面疼,眼冒金星,找不着北,一会儿叫这个一会儿叫那个。奥列格闷哼了一声,再也忍不住了,掰开他两瓣屁股蛋子毫无顾忌大力抽插起来。
尤拉的腰狠狠弹了一下,男人粗暴的动作让他措手不及,剧烈的感官冲击撞在他脑袋上,从尾椎神经一路爬上来,他哽咽了一声,死死咬着枕头哭得泣不成声。奥列格的动作越来越顺畅,润滑剂被搞烫的体温融化,沾得股间一片潮湿,猩红的嫩肉被毫不留情地凿开,一寸寸痉挛。尤拉近乎疯狂,他再次勃起的前身磨蹭着粗糙的床单,即将迎来第二次高潮,奥列格猛地把它掐住,狠狠插进他的身体里,他只能崩溃地求救,“让我射……不要了……让我射……”
奥列格喘着粗气,附身咬他的耳朵,“乖,再等一下,舒不舒服?”
尤拉拼命点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求你……太大了……不行了……”
奥列格则远远不够,他饕餮大开,肆意挞伐,逼得尤拉身体内部一阵阵快感滔天,直到射出来的时候爆发的高潮直接将尤拉打入昏迷。奥列格没忍住深深射在他的身体里,他把他抱起来用毛巾擦拭身体的时候又做了一次,尤拉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他折腾了大半晚上。
第二天早上起床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酸疼感虽然不强烈,但疲乏感过重了。尤拉索性呆在屋子里一天没有出去见人。
奥列格心情非常畅快,连参谋过来找他啰嗦他也尽量表现出耐心。
“基本上确定下来了,独立日的游行之后会有一批新的任命,如无意外你就准备升副团了!”参谋很高兴,喜气洋洋的表情,“我就说当初没看走眼你这家伙,以后一定会飞黄腾达。”
奥列格翘着二郎腿剔牙,申请略有些傲慢,“你认为我会看中这个副团吗!老子他妈的在这破地方呆了这么多年,坚守第一线,我会为了这点东西?”
“是是是,你当然是名副其实的。”参谋说,“这么多年不容易,也没回几次家。今年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申请回去探个亲,也有两年没回去了吧?”
“这个不急。”奥列格很想回去,但不在乎一时长短。
“怎么,这会儿又不急了?”
奥列格想了想,“有个事情可能要你帮个忙。”
参谋一挑眉,没想到这个兵痞子有说话这么客气的一天,“你说。”
“我有个朋友,在报社工作,被主编坑到这里来,不太适应环境。你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把他送回国去,省得在这种地方糟蹋掉性命,白折腾。”
参谋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个不难啊,你和他的领导对接一下不就回去了嘛。飞机我可以安排,时间也不是问题。什么朋友?”
“一个老同学,以前还有点交情,碰巧遇到的。”
参谋拍拍他肩膀,“下半年来回流量比较大,名额也有限,你尽早确定下来行程我就给你安排,最好不要拖到过年,那时候查得严不好办。”
“嗯,我知道。谢了。”
参谋说,“现在最重要是准备好独立日,过两天总参那边会通知开会。一个是做独立日阅兵游行的部署规划,你这一块儿可能会负责跟进总体控制和安全保障,总参那边的意思是既然总指挥官很重视,干脆也让你们好好表现一下;另外还是你们几个往上升的做个述职报告,你好好想想述职报告怎么说,哪怕自己不会写找个能写的帮着写写也好。”
奥列格一听到这个就头大,“我就是当兵的,你让我写什么?我又不是书记官。”
“那就让书记官帮你写!”参谋调侃道,“副团长,你现在是我军中级干部,要提升综合素质,按照总书记的话说,不能只会战斗。笔杆子的能力要抓一抓了。”
奥列格敷衍道,“行行行,我找个人帮我看看。阅兵游行要在城区里面搞吗,封路啊?”
“初步方案定下来是要在城区,阿富汗政府军也会列兵。总指挥官和几位将军到时候致辞观看,媒体也会来,我看上边的意思是要搞大,才出了郁金香的事情,怎么也要显示一下我们和阶级兄弟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好的,挽回一点脸面嘛。”
奥列格冷笑,“扯淡吧。”
从职业军人的经验出发,两军共同阅兵并不能说明什么。事实上苏联军队高层内部和阿富汗政府高层的关系没有任何一点符合“阶级兄弟”特质。纳吉布拉和卡尔迈勒不同,他是搞情报出生的,此人善于政治洗脑和思想控制,khad在他手上从一个120人的野鸡团到如今8万人的成熟情报组织,手段可见一斑。他与苏联高层的关系不再是单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更像是宠物猫与主人,看似猫是被饲养者,可实际上谁把握着谁真的说不好。
(纳吉布拉时任阿富汗最高领导人。
khad阿富汗国家情报总局,前身为阿富汗国家安全机构,由苏联最高将领安德罗波夫大将指命建立,纳吉布拉作为第一负责人直接管理,是阿富汗最大的情报组织机构。由于khad的完善和成熟,使纳吉布拉对于阿富汗民情的掌握和控制达到一定高度,他对任何反对者的残酷审讯和血腥镇压使阿富汗民众极其畏惧,附赠外号“屠夫”。)
早在授意khad成立之时奥列格就知道苏联是玩火自焚。一个极其隐蔽而又无处不在的情报网络在一方面能够控制对手,但在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局限。巨大的信息量不仅使决策效率降低,而且会使决策变得非常不稳定,一旦上面的决策不稳定会影响到下面人的心理,对于团队的稳定性不是一件好事。再者,只要这个网络出现了一枚意外因素,将会是对苏军队的一次致命打击。
喀布尔khad总部大楼。
“先生,安全检查。”保镖上来阻断了少年的步伐。
赫瓦贾回头,说,“他是我的书记官。”
保镖退后一步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很抱歉。”
阿卡季十分嚣张当着保镖旁边的无烟标示点了根烟,优哉游哉晃了进去。
两人上到中层办公室,里面的格局相当传统,大办公室长条办公桌一张挨着一张,每张桌子上都有两部电话。光线很暗,百叶窗都拉着,褐色的灯光使里面的氛围看起来像是一个档案馆,堆积如山的文件和纸张到处都是,人们很忙,不停接电话然后抄写文件。
阿卡季歪着头走过,他在办公室的门上看到门牌写着“a308”
他指了指里面,问,“这里面是干什么的?”
赫瓦贾头也不回,“接线组的。”
“啧啧,你们这儿接线的设备这么好,两部电话,我们那儿都是自己跑线的。”阿卡季玩味儿地吐了口烟,拾荒者里的信息流通靠自己跑线人,都是赤脚走路,根本谈不上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