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适。”
“合适,你放过它们吧。”冯家平把黎越推出去,关了厨房门,但一转身看见了烤箱,“等会儿,有没有收废品的叫一个把这个弄走。”
黎越乐得直接倒沙发上了,“真小心眼儿,我逗你的。”
冯家平气哼哼的出来,“有拿这个逗的吗?”
“切,你也不想想,要真是前前任留下的,我不扔了看着堵心玩儿啊?”
冯家平也没法反驳,黎越那脾气怎么可能真留这么个东西呢,“去把床单晾上,别跟沙发上滚了。”
这顿饭冯家平还是花了会儿工夫的,黎越一会儿跑到厨房门口扒扒头,一会儿跟屋里喊一嗓子问什么时候得,第三次问的时候,冯家平都不答应了。
“冯家平?”
没动静。
“冯家平!”
还是没动静。
“老冯~”
“别催了祖宗!”
“你行不行啊,怎么这么慢?”
“酸菜鱼好了,进来端!”
“哎!”这脆生的。
等菜齐了都摆上桌,黎越愣没舍得马上动筷子。
“干嘛?又不饿了?”冯家平挑了块鱼肉给他夹碗里。
黎越嗷呜一口就给吞了,“哎呦烫!”烫的他直吐舌头。
冯家平摇摇头,自己慢条斯理儿的吃。
黎越冲着他强调,“烫着我了,你看看舌头是不是红了?”
冯家平心说舌头本来也是红的啊,但看黎越冲自己一伸舌头,基本没过脑子就起身够过去亲了一口,“舔舔就不疼了。”
黎越捂着嘴“流氓!”
冯家平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葱爆羊肉“你先勾引流氓的。”
等每样菜都尝过一口之后,黎越放下了筷子,冯家平心里咯噔一下。
“我小时候有过一句座右铭,是特别能吃苦。”黎越难得一脸严肃,“我觉得有了你,我就能做到前四个字了。”
冯家平掰着手指头重复了一下前四个字“特、别、能、吃……”
黎越说完就甩开腮帮子了,冯家平筷子差点儿飞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
☆、013
搬家虽然暂时搁置,但冯家平每天小的溜儿的也没少带东西,至少自己平时用的先拿过来了。
黎越本来想拖些日子再收拾屋子,现在看来只能动手了。
这几天让冯家平带的作息时间是越来越正常,虽然早上冯家平都是轻手轻脚不想吵醒黎越,但身边少个人睡不踏实,所以黎越一般跟床上耗到九点也就起来了。
洗漱完毕,嘴里叼了袋儿牛奶,叉腰往客厅一站,从哪儿下手好呢?
两室一厅的屋子,也就八十来平的面积,奈何黎越之前都是顺手一塞,现在想分门别类可就难了。
奶喝完也没想好从哪儿下手,他自己是真看不出这屋乱,只不过卧室里还堆着一个旅行袋呢,好歹把冯家平的衣服先塞进衣柜。
万事开头难,就算是万里长征,迈出第一步也就早晚有胜利的那一天,所以黎越就先把柜子里自己的衣服全倒腾出来扔床上,再把冯家平带来的也抖搂出来摊开,在分门别类,衣服跟衣服,裤子配裤子,内衣裤进抽屉。别说,除了分不清谁是谁的,还挺整齐。
折腾完这一间屋,黎越就给自己折腾出一身汗,干脆,把窗户都打开吧,正好也能通通风,但他就不想想,刚回暖没几天,他在家里穿的又少,这过堂风一吹,没多大功夫就开始“阿嚏”不断了。
黎越根本没当回事儿,以为就是被灰尘呛得,觉得凉快了就又扎进了书房,书柜里的书和光盘其实挺整齐的,就是他那堆占了快小半间儿屋的商品,该归归类进箱子了。
可是,没箱子啊,找专业人士。
“怎么了?”冯家平接电话速度一流,刚响一声就抓起来了。
“你都不问问是谁啊?”
“你铃声跟别人不一样,什么事儿?快说。”
“晚上给我带几个纸箱子吧?我收拾屋子呢。”
“行,不过你可别越收拾越乱啊。”
“会聊天儿吗?挂了!”
挂了电话,闲下来,黎越觉得冷了。
等到冯家平回来,黎越已经裹着被子窝在沙发上了,还给自己加了个背景乐,白派大鼓《黛玉焚稿》。
一开门就看见黎越可怜兮兮的,屋里还飘着惨惨切切的音乐……瘦的一个柳腰儿无有一把,病的一个杏脸儿又焦黄。 咳嗽不住莺声儿哑,娇喘难停粉鼻儿张。樱唇儿迸裂都成了白纸了,珠泪儿流干目无光……
“怎么了这是?”
“我可能感冒了。”黎越看着还真是无精打采。
“吃药没有?去屋里躺着去,跟这儿窝着干嘛?”
“没药了……”
“那你都不知道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我怕你小题大做直接跑回来。”
“你怎么都有理是不是?”
“嗯。”黎越这头点得可不含糊。
“还嗯?”冯家平大手往黎越脑门儿上一搭,“这都烫手了!”
“我说怎么越来越冷呢……”黎越把自己裹得更紧了点儿。
冯家平过去连人带被子往肩膀上一扛,别跟他废话,直接扔屋里去踏实。
“哎呀!你这样我头晕!”嘴上嚷嚷,却没打挺儿,估计现在确实是没什么力气。
“晕一下午了你都不着急,不差这两步。”
扛到床边,冯家平倒是知道小心轻放,给黎越把被子都掖好,“我下楼买药去,你乖乖躺着,我回来要是看你姿势变了,就给你物理降温。”最后这句就是明着威胁。
黎越看着冯家平那微微眯起来的眼睛,忍住了没还嘴。
☆、014
冯家平买回来的,除了退烧药和感冒药,还有降热帖、体温计和冰袋,黎越瞄了一眼,“你太小题大作了吧?”
冯家平没听见一样,拿出体温计,“胳膊伸出来。”
黎越把被子往下扽了扽,伸出一只胳膊,“用不用脱衣服啊?”
冯家平直接抻着黎越衣领把表塞到他胳肢窝,“夹紧点儿啊。”
黎越现在好歹是病号啊,冯家平不和颜悦色的哄着就算了,还老吓唬他,黎越不爽了“你丫能不说的那么猥琐吗?”
冯家平绷不住乐了,一屁股坐到床边,“行,没烧糊涂。”
黎越这个气啊,主要是气自己居然被他唬住了。
体温表拿出来,三十八度五,“你说你,在家怎么就把自己整发烧了呢?”
“就是因为你!”
“我都没在家好吗?”冯家平觉得这会儿窦娥姐姐跟自己比都不算冤。
“就因为天天跟你早睡早起,我体质都变差了,才会随便着个凉就发烧的。”黎越是真这么认为的,以前他通宵熬夜也没什么,最近怎么有个风吹草动就不行了呢?
冯家平叹口气,从袋子里拿出无糖型双黄连口服液,“先把这个喝了,我去熬个粥你再吃退烧药。”
黎越接过来就嘬,没等咽下去脸就皱成一团了,“这他妈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苦?”
冯家平面不改色,“我问人药店的工作人员,她们说大人吃的话,无糖效果好。”其实冯家平是故意的,而且袋子里也有普通型的。
黎越心里问候着人家药店里无辜的工作人员,把小玻璃瓶扔在一边,“不喝,太苦。”
“乖乖喝了,我给你拿糖。”
“说不喝就不喝,一会儿直接吃退烧药不一样吗?”黎越干脆把脸转到另一边。
其实给黎越换成不苦的也不是不行,但冯家平觉得还可以再欺负一下儿,所以自己把药倒进嘴里,然后把黎越脑袋扳过来,嘴对嘴渡给了他,还用舌头抵着逼他咽了。
“冯家平!”黎越咆哮了,他最讨厌吃苦的东西,小时候得病喝中药落下毛病。
冯家平其实也没想到这么难喝,可喂都喂了,“我给你倒杯水漱漱口。”
“不喝!”黎越把被子往头上一蒙。
得,这回真炸毛了,冯家平想想还是先熬了粥再哄吧。
熬的小米粥,不大会儿工夫就得了,端进屋,“小祖宗,起来喝口粥。”
“不喝了,出着汗呢,你今天先回去吧,省的我传染你。”黎越闷在被子里下了逐客令。
冯家平有点儿傻眼,“不是,喂口药没这么大罪过儿吧?”把被子掀开,哪儿出汗了?脑门儿比刚才还热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