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过了不久,父亲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如果兽人与兽人结合的话,生下的孩子是不是就能成为更加强大的兽人之类的……”
“难道……”
“对。须王是兽人与兽人结合而生下的纯种兽人。父亲知道我不是standard时很满足,但是须王出生之后,他发现须王是拥有金色这种特殊毛色的兽人时更加欢欣雀跃。坦白说,现在父亲对须王——对仁沉迷不已。我和我妈就被当成无所谓的存在被他抛弃了。我妈是发自内心地爱着父亲的,所以被抛弃之后她便因为神经错乱而自杀了。即便如此,父亲也完全不在意。对父亲来说,兽人才是最重要的,人类什么的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知道了佐仓和须王的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去,银感到浑身战栗。兽人与兽人生下孩子这种事,银根本无法想象。他从来没遇见过雌性兽人。就算组织里有,相信也是极少数。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须王会那么强了。
“所以你就开始憎恨须王吗?那你为什么要加入组织?”
这么说来,最开始两人相遇的时候,佐仓就一直执着于打倒须王这件事,原来这一执念的源头是因母亲的离世而产生的怨恨。
“我加入组织是为了得到内部情报,完成复仇。最开始我只想杀了父亲,但是这件事必须放到最后再做。我不会这么轻易杀了他,我要杀了仁,摧毁组织,把父亲最重视的一切全部夺走之后再杀了他。”
“你……”
“组织的毁灭对父亲来说会是最沉重的打击。为此我才表面上和组织的人混熟。我一直在等待时机。等待能够彻底击溃组织的最佳时机——也就是现在。银。只要有你在,就能杀掉须王。”
佐仓的双眸就如同摇曳着仇恨的火焰一般正在熊熊燃烧。就好像狂热的信徒的那种特有的眼神一样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佐仓所说的话他能够理解,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感到一阵不安。佐仓想要击溃组织的决意是千真万确的。但是他的出发点和自己不一样。佐仓并不是因为觉得组织是丑陋邪恶的所以想要击溃它,是因为对父亲的憎恨,因为须王得到了佐仓所不曾拥有的父爱,这一切在他的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你和我不一样。”
银按捺不住烦躁的语气,从潮湿的榻榻米上站起来。
“你是出于怨恨……因为太恨自己的父亲,所以才想要杀死须王不是吗。你的动机不纯,我和你不一样。”
无法对佐仓的理念表示赞同,银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佐仓阴森森地站起身来,铁青着脸抓住银的双肩。
“动机不纯?你在说什么蠢话!我和你有哪里不一样!?你是为了替父母报仇,我是为了替母亲报仇不是吗!”
“那个……但是……”
被佐仓按在柱子上,银表情扭曲起来。被佐仓这么一吼,脑袋就开始变得混乱了。佐仓说他和自己是一样的,可是银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地方是不同的。
“管他理由是什么都好,击溃组织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吗!?你只会说这些漂亮话,所以组织的那些家伙才会把你当家畜一样养着玩。”
“你说什么……!!”
听到对方说自己只会说漂亮话,银一下子血气上涌。他拍开抓住自己肩膀的手,一把揪住佐仓的胸口衣领。
“你说我只会说漂亮话!?那你不也只是个只会怨恨别人的混蛋么!你并不是想击溃组织,你只是想杀了须王而已!!”
“那有什么错!?只要杀了须王就能击溃组织!我们可不是英雄哦?别给我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就想吐!!”
“不,你只是希望你父亲好好对待你而已!!”
眼睛充血的两人开始大声对骂起来。银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的话让佐仓面容紧绷,他猛地伸过手来一把抓住银的头发。还以为会被打的银条件反射地举起手臂抵挡,可是落下来的却不是佐仓的拳头——莫名其妙的他被佐仓一把抱了过去,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
“呜……”
嘴唇仿佛要被撕裂一般,搞不清状况的银伸手往佐仓胸前一推。不知道是不是正好推中了伤口,佐仓立刻发出一声呻吟。银见状立刻放松了抵抗的力量。
“嗯、呜……”
佐仓粗鲁地将银揉在怀里,狠狠地吮吸着银的唇。感觉嘴唇渐渐被一阵热量所麻痹,茫然的银只能任由佐仓吻个不停。
“哈……”
唇与唇之间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彼此的喘息交织在一起。才刚刚对视了一眼,佐仓就再一次吻住银的嘴唇。背脊靠在柱子上来回摩擦,银有意无意地推搡着佐仓的身体。但是佐仓却倔着性子地吮吸起银的嘴唇。最终银只好放弃挣扎地伫立在原地,佐仓的大手一张一合地揉搓着银的头发,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似乎能感觉得到佐仓的体温,延绵不断的深吻让银大脑一片混乱,他只能闭上眼睛。
等待激情褪去,佐仓才缓缓地离开银的唇。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佐仓那湿润的双唇。两人相对无言地喘着粗气。银用手背抹了抹嘴唇,从佐仓脸上移开视线。
“……你的所作所为,我一点也搞不懂……为什么要吻我……”
声音在颤抖,银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窝火。他从佐仓怀中挣扎出来,这回佐仓倒是乖乖地松了手,揉了揉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
“我哪知道……”
佐仓堵气地回了一句,表情疲惫地再度钻进被窝里。看来仅仅是站立起来就已经让他觉得很辛苦了,他合上沉重的眼脸,发出浅浅的呼吸声。
“……对不起,这两三天我都动不了。直到我康复之前稍微等一下。然后我们再谈谈今后的事。”
佐仓声音僵硬地说道,银也没再反驳。佐仓有伤在身。再加上以前他也曾被佐仓救过一命,事到如今银也无法扔下他见死不救。即便对方是个令他超级火大的人。
把佐仓一个人留在家里出了门,银开车下山去买衣服和食物。随便进了一家店里购置了换穿的衣物,在食品卖场里买了便当和易于消化的东西。开车回到家里之后,银换上黑色的毛衣和牛仔裤。佐仓还在睡觉,所以银先把便当吃了填饱肚子。
在家里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榻榻米很潮湿,玻璃窗也很脏,架子上布满了灰尘。这栋房子很破旧,厕所也是很古老的抽取式的,墙壁稍微碰一下就掉下一层粉砾。
(这是……佐仓的母亲吗?)
古老的和式柜子上正面朝下的放着一个相框,银把相框立起来,发现相片里的是一位中年女性。女性有着一双和佐仓神似的眼睛,皮肤白皙,身材纤细。
注视着相片中的女性,银眉头紧锁地叹了口气。
当他知道佐仓是为了替死去的母亲复仇的时候,胸口就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一样。洋二说他们很像,也许自己和佐仓确实是有相似之处。他们都是依靠仇恨而活着的人。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生存之道。
和佐仓相遇的时候所感觉到的抗拒心理,也许并不是因为对方是兽人,而是因为觉得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吧。佐仓的眼睛永远不会笑。他从来不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只要凝视着他的眼睛,仿佛就能看到一片漫无止尽的深渊,就像看着自己内心的那片深渊一样,让人没来由地焦躁。
(为什么我总是在逃避和他一起战斗呢。)
把相框正面朝下地放回原来的位置,银在榻榻米上躺了下来。因为他不想睡在佐仓的身边,所以来到了距离佐仓最远的小房间里。只有这个房间里的榻榻米是换了新的。搞不好这曾经是佐仓的房间。
(佐仓说的对。抛开那些漂亮话,现在只要为了打倒组织而和他联手就好了。)
刚一这么想,内心的某个角落就萌生出对于和佐仓并肩作战的困惑。和佐仓两个人一起为了复仇而战斗,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和他与洋二和未来一起以组织为敌而战斗有着某种区别。如果现在自己选择和佐仓一起战斗的话,搞不好会掉进更深的黑暗里。
(我……是在怜悯佐仓吗……)
闭上眼睛的银脸部微微扭曲,他努力想要睡着。但是思考却乱成一团麻。现在还没到非得交出答案的时候。银翻了个身,深深地叹了口气。
几个小时后,当梦境渐渐染上一层魅惑的情色之时,银才慢慢苏醒过来。
“什……”
他看到一个黑影正覆盖在自己身上,不由得焦急地叫出声来。一片黑暗之中,佐仓正在爱抚自己的身体。下半身不知不觉间已被脱得一丝不挂,佐仓正将银硬挺的性器深深含在口中。
“为什么你总是趁人家睡觉的时候偷袭……”
银恼羞成怒地大吼了一声,坐起上半身想要把佐仓推开。发现银醒过来的佐仓只是抬起眼皮看了银一眼,便继续用舌头来回舔舐银的性器。
“停下……!”
熟悉的热意让银扭曲了面部表情,他抓住佐仓的肩膀用力地往后推,大概是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佐仓立刻痛得喘起来。于是银也不敢用力,只能任由身体渐渐升温。
“佐仓……!!呜、啊……”
银的性器在佐仓的口中变得越来越粗大,昂首挺胸蓄势待发。银感觉自己的怒吼声开始变得紊乱,这更让他焦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