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从威尼斯浪回来,时差还没倒利索,起床没一会儿就又困了。
气氛随着困意缱绻起来,白岳阳慢慢低下头,吻住周末末的脸,在苹果肌的位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逗他“嗯,周末末是咸的。”
周末末听了,气得从他身上坐了起来,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人中,吹胡子瞪眼道“根本就不咸,我没出汗!”
白岳阳笑得尽兴,干脆不理他。
周末末就扑了过去,扒着他的双肩,朝那露在衣领外面性感的喉结舔了一小口,装模作样地往边上呸道“你才咸。”
这一下子可成了星星之火,把老男人心头那蠢蠢欲动老半天,跑满心猿意马的大草原给燎着了。
白岳阳的手轻车熟路地钻进周末末的衣服下摆,伸进去以后顺着滑溜溜的肚皮往上摸,捏起胸口的小肉粒揉搓掐按起来。
周末末的身体这小半年以来被他开发□□得十分敏感,□□被弄了没几下,就彻底充血挺立,连没被照顾到的另一边也有了麻痒的感觉。
“嗯嗯……下面也要……”周末末做这事儿的时候向来没脸没皮,抱住白岳阳的脖子,扭着腰哼哼唧唧地撒娇。
白岳阳就用另一只手往他裤腰里探去,五个指尖隔着内裤包住那团高于正常体温的东西,稍微用力握了握,逼得周末末轻声叫了起来。
“贪嘴的小东西,”白岳阳亲了亲他的鼻尖,“去卧室喂你?”
俩人相互拉扯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周末末已经软了,几乎是被拖着往前走,刚绕到客厅中间,玄关的座机就炸雷一般响了起来。
还伴随着砸门的声音,闷闷的像有谁在敲一面巨大的鼓。
“操?”周末末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妈的,客房部主管是不是不想干了!”
这里是周末末的自留套房,又没叫客房服务,哪个不长眼的竟然上门来打扰?
他过去接了电话,没好气道“把你工号告诉我。”
“0001,乖儿子,要开除你妈啊?”陈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明明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周末末听在耳中,却只觉得像一把灭绝师太的峨眉刺,由左耳横穿过脑子,又从右耳捅了出去。
“妈、妈……”他嗫嚅地叫了一声。
陈桐终于舍得回国了,这也说明出柜的事给亲妈知道了,且亲妈觉得很严重。
大门又是一声闷响,陈桐怒道“妈妈,妈个头,给你妈开门啊。”
门一打开,白岳阳率先迎了上去,把周末末挡在身后。
他身材高大,遮得母子二人几乎相互看不到彼此,陈桐扬起脸把人从上到下看了一圈,“啧”了一声,怪道“我儿子这什么口味,缺乏父爱吧?”
白岳阳在心里偷偷点头,觉得这俩人可真是亲娘儿俩,一点不差。
他笑了笑,伸出手“陈女士,幸会,我是……”
“白老弟嘛,”陈桐保养得很好,完全看不出是四十几岁的人,尤其笑起来那副狡黠的神情,简直和周末末一模一样,她矜持地碰了碰白岳阳的手,“咱们聊聊?”
周末末从白岳阳背后钻了出来,冲他妈喊道“差辈了!”
陈桐眼睛一瞪,大大方方地承认“怎么样啊,我故意的。”
堵在门口也不是办法,后来进了屋,白岳阳想给丈母娘献殷勤,主动去烧水泡茶,这么会儿功夫,周末末就被陈桐按在沙发上抽了一顿。
“你大爷的混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放你自由你美得找不着北,敢给我捅这么大个篓子?还选择出柜?我让你出!”
周末末滚来滚去,躲着他妈的巴掌,实在躲不过就扁扁嘴,红着眼圈跪到了地板上。
陈桐见他这样,愣住了,手扬在半空中落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
她问“你告诉妈妈,是不是闹着玩玩,有什么项目需要靠这个炒作吗?”
周末末摇摇头,委委屈屈地说“妈,我真喜欢他……我想跟他过一辈子。”
“你喜欢他什么?”陈桐快气昏了。
“我喜欢他生活上照拂我,遇上事儿帮我扛,能从成熟男人的角度分享人生经验和方向。”
这话戳到陈桐心窝子里了,她忽然就泄了气,按亮手机,对着屏保上面周末末他爸的照片恨道“都怨你这短命鬼。”
周末末看着他妈,心里太不是滋味了,这一跪反倒不再只想做做样子撒撒娇,而变得心甘情愿起来。
白岳阳端着茶壶回到客厅,见自己的心肝儿宝贝正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别提多心疼了。
他上前把周末末拽起来,正色道“陈女士,您有什么还是冲我来吧。”
其实陈桐这些年辗转国外,思想也并不保守,周末末玩了一手先斩后奏,他的老情人又在全世界面前表了白,到这份上再阻拦,显然不现实。
但也不能就轻易放过去,她沉吟片刻,站起身看着白岳阳“你跟我出来。”
于是亲妈大人带着男朋友出门去谈话,把周末末自己留了下来。他一点不担心,陈桐和白岳阳都是真正的老狐狸,接招拆招过过手,谁也不会吃大亏。
周末末百无聊赖地瘫坐在沙发上,继续发扬帝都爷们儿的传统,躺了一会儿,他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第60章 番外四
电话那头一听就是个有些严肃刻薄的老女人,端着贵妇人的架子,每个发音都透露着颐指气使。
她开门见山道“你好,我姓叶,是白岳阳的母亲,有些事想约小周公子面谈。”
周末末心说,这俩亲妈莫不是约好的吧……
叶凌霜其实已经很给面子了,她约别人的时候,向来都是让生活助理下通知,这次亲自打电话,八成是为了顾忌儿子的脸面。
周末末有心和白岳阳认真过,自然不能怠慢人家,特意在衣柜里精心挑选了一套中老年妇女会喜欢的款式,按“准婆婆”指示的地址赴约。
到地儿一瞧,对方比他还正式,不仅盛装出席,还带着个有模有样的管家。
白岳阳他妈少说也有五十六、七岁了,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皮肤白里透红,绷着脸的时候完全看不到皱纹。
周末末嘴甜,上来先叫人“这位阿姨您好,我是周末末。”
叶凌霜抬抬眼皮,算是打过招呼,等周末末入了座,傲然道“小周公子别这么称呼,当不起。”
“哦,”周末末点点头,试探地叫了一句“这位纳税人你好?”
叶凌霜眉角一跳,涂着艳色口红的嘴巴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她告诉自己不能跟小孩儿一般见识,眼前这个再小几岁快够给她当孙子了。
于是抿了口茶,耐下心来劝道“孩子,我看你不是一般人家的,所以想好心劝几句,免得往后在什么场合见着了,两家都不好看。”
周末末乖巧地应道“您说,我听着咧。”
叶凌霜就说“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这么些年搁在身边的人也不少,男女都有,别说你这样,更不合时宜的我也听说过。你知道他们后来都怎么了么?”
哎哟喂,这是打算先威逼喽?
周末末心里想着,弯弯大眼笑道“拿着白老板给的遣散费,回家开火锅店。”
叶凌霜心说,这是个什么倒霉孩子?
她强行维持着脸上高冷的仪态,冷哼一声,道“那是识趣儿的,还有些得寸进尺的,下场可不太好。”
“所以呢?”周末末撑着下巴问。
他听白岳阳讲过,叶凌霜是从港岛嫁到帝都来的,没嫁人前是个豪门大小姐,家里还混黑社会,手段多又狠。
不过现在看着,老太太不是脑残伦理剧看多了,就是年纪大了心慈手软,在不就压根没打算真棒打鸳鸯,不然她把自己叫过来说这种没营养的话干嘛,打算逗乐子么?
叶凌霜也在观察周末末,她盯着他的脸色,继续说“雪藏的有,落魄的有,自杀的也有。”
周末末夸张地配合道“哇,厉害厉害。”
叶凌霜忽然缓和了神色,脸上带出点笑意,这么看着竟然有些慈祥的味道了。
她打开小手包,拿出一张卡,推到周末末面前,温声道“你是个优秀的孩子,不需要图他什么,我也不忍心见你沦陷堕落,所以不如……你跟了我儿子一场,按说该给红包的,相信这是会令你满意的价码。”
好嘛,威逼完了自然该利诱了呗,衔接得还挺自然,就是套路老了点,牙都掉没了。
可以,这很50后,人设不崩。
但周末末还是很想笑,并且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用手按住那张卡,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这位纳税人阿姨,您这也太……哎呦……哈哈哈哈……太俗……别别别,别拿走,我要……我要拿去给白叔叔看看……他说不定还会来劝劝您,少看点他们公司拍的八点档……哈哈哈哈……”
笑够了,周末末问“多少钱呀?”
叶凌霜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了,眼下全靠多年来的修养和长辈的优越感,撑着那点还算沉稳的情绪,她给周末末报了个数。
周末末从自己的保利翻出一本支配,原封不动地写下了等同的数额,然后潇洒地签了名,学着叶凌霜那样绷起脸,把支配沿着桌面往前一推,起身道“要卡不要钱,算阿姨给我留个纪念。”
好嘛,谈崩了。
想搞定叶大女王,绝非一朝一夕的事。好在白岳阳当家做主多年,根基牢固,不至于受到什么实质性的限制。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没了,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他妈一直不接受,然后他们一直跟着耗下去,慢慢磨。
周末末家的情况就复杂一些,四个祖辈都健在,他妈妈有心同意,也不能全然做主。
白岳阳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诚意,打算逐步攻克,他懂得商人的心思,跟陈桐聊了没几句,就主动放出筹码道“您允许的话,我打算申请外国籍,和末末领证,获得法律认可后,我将把流光传媒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到他的名下。”
流光传媒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十放在外面,剩下的都在白岳阳手里。
陈桐暂时没理会这个,却问了个别的问题“白总,您还记得萧筱么?”
白岳阳听到这个名字,眉心一拧,不动声色地点头“嗯,怎么?”
“呵呵,三年前的当红小鲜肉,一出道就被广泛关注,人气比起我家岑岑现在来说,也有过之无不及,”陈桐撩撩头发,皮笑肉不笑道“我平时也关注娱乐圈的花边儿当消遣,我记得那孩子貌似是被哪个老板包养,后来遭到始乱终弃,想不开跑去吸毒,还自杀来着?”
白岳阳听出画外音,丈母娘这是想要翻旧账了,他赶紧直起腰板,摆手道“不,您误会了……”
“白老弟啊,”陈桐打断他,“这事儿闹得可不小,你压住了媒体,却堵不住所有人的嘴,后来你把那孩子怎么处理了呢?我有点好奇。”
就连说话的逻辑和语气都跟周末末如出一辙,白岳阳彻底无奈了,他觉得“龙生龙凤生凤”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道理的一句话。
“您真的误会了,”他硬着头皮耐下性子解释“我是……和萧筱有过,但您听说的传闻颠倒了事情的因果。是他先染了毒品,我才和他分开。后来因为被媒体拍到吸毒,打算自杀,我救了他以后,帮忙压制住舆论,免得再造成二次伤害……他现在应该还在城南的戒毒所里,陈总不信,大可以去问问。”
陈桐狐疑地看看他,想要从脸上找出点谎言的蛛丝马迹,但白岳阳坦然极了,目光一派清明,简直要从头顶冒出点浩然之气来。
“这么说来,白总还是个救人于水火的好人。打算和周末末‘有过’多久呢?”陈桐其实已经信了大半,这种事有人脉的话太好查明白了,骗是骗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