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里面的男人还是跪在那里没有动。
在ken的眼里,任何宝藏或是别的什麽,都没有人重要。他今天站在这里,是因为ilo nikos需要他站在这里。ilo对他来说是一直以来最重要的人,对方是他生活的中心,他的一切都围绕着ilo nikos的一言一行中。
而在这争分夺秒的时间里,alex还在即将关闭的石室中,ken眼看着门越降越低,已经只有半人身高,他没发现自己急得出了一身汗水。他只是很想对alex说解药不要了,他可以立刻带着地图出来。
但男人终於在此刻跳了起来,ken捏紧拳头跪在地上,看着里面的男人飞速地将图放了回去,而後取出了另一边的玻璃瓶子。
门已经到ken的膝盖以下。
这时候alex终於跑了过来,门外的年轻人看着高大的男人一个俯冲,就像是电影中最惊险的那一幕,在石门关闭到容不下任何人的前一瞬。
alex擦着地面滑了出来。
这一刹那,ken只觉得alex像极了电影中的那些英雄,而不是一名臭名昭彰的黑道分子。
15鲜币缠斗 50
“碰!”
alex的最後一缕发丝与石门底部“擦身”而过,门贴着他的头侧完全闭合。震荡的声音像锺声一样回旋在他的脑子里,有一片刻alex都有点眩晕。
“alex!”
alex站起来的时候,离他不足两米外的ken正站在那里。对方两眼水润地,像刚历经了生离死别一样的望着他。
“这不是出来了吗。”
他安慰道。
虽然很难想象ken竟然有一天会因为他而红了眼眶,这让alex还有点不习惯,但被人忧心挂念的滋味还是让他很受用。
他拍拍屁股迈过石墩,立刻怀里就撞上来一只大型犬。
“担心死我了,你这个混蛋!”大狗抓着他的背使劲蹭“我真的好担心,担心你来不及出来,这道门再也打不开,你再也出不来怎麽办!”
“放心,我福大命大,怎麽可能在这种鬼地方玩完。”
alex即刻反手抱住了年轻人。
他拍拍ken的肩,心里想着,要是原来的ken怎麽可能这麽老实坦诚,至多是臭骂他两句,而後两个人各自背上包继续前行──真正的ken才不会这麽可爱地往他怀里钻。
狼狗和金毛,果真还是後者可爱呢。
男人任年轻人拱着他,抬着头想。但为何他心里却有一种空荡荡的的感觉?
才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已经开始想念那张阳光俊朗又嚣张的脸,想着他把他推倒在茫茫大漠的那个晚上,他们第一次那麽热烈而深入地摄入对方的呼吸。
如果从此他所认识的那个ken再也不会出现,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并肩行走的那一天,他再也看不到青年在他面前嚣张英挺的气焰……
如果他彻底失去了他,他真的会,一直爱着现在在怀里的这个人吗?
“对了,瓶子呢?”
在alex怀里蹭够了,ken才想起那支瓶子,侧头问alex。
男人回过神,答道“急什麽,先带回去检验过没问题了再说,万一真的是毒药呢。”
“好吧,不过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保管。”
ken伸出手。
男人使劲揉了一把他的头,而後把瓶子放到年轻人手心里“拿好了,就这一瓶子,别弄坏弄丢了。”
ken点点头,把东西小心地收好。
随後alex开始在自己的背包里翻找,ken不知道他要干嘛,蹲下去问“你在找什麽?”
男人掏出了纸笔。
“趁着我还记得,我要把大致的地图描绘出来。”
ken惊讶地张大眼“在这麽短的时间里你全部记下来了?”
“只记了一个大概,不过没钥匙,也许就算找到地方也没用吧。”
於是ken非常不理解,alex刚才可是险些就被关在里面,他在外面等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你还冒这麽大的险做什麽?”
男人轻描淡写地答道“聊胜於无。”他跪在地上打开了记事本,准备开始画图。
他不想解释,如果是ken──以前那个疯狂胆大什麽都敢干的ken,一定能理解他为何要这麽做。
现在对方不懂,他也没法解释。他只是竭尽全力去做一件他想要做的事情而已,并非真的需要特定的目的和意义。
这时候ken紧绷的神经已经放松下来,脑子也重新开始转动,突然他想到了什麽,於是对alex讲道“我们可以试试重新开门,刚才门可以从外面开,也许现在也可以。”
alex并不是很抱希望,也不是很有兴趣地开始描起图来“你去试吧,我先画图。”
过了不到半分锺年轻人就灰溜溜地回来了,他蹲在alex面前沮丧地表示“不行。”
alex当然知道不行,如果这麽容易让人进出,他的先人还设置这道机关干嘛,吃饱了撑着吗。
也许门能开的条件就是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现在缺了一样,也许以後都再也没办法打开。
他把自己能够记下来的部分大致地画了下来,“行了,回去再仔细研究。”
“那我们走吧。”
“等下。”
男人把记事本放回去,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军刀来。
年轻人生怕他又要做什麽害他心惊肉跳的事情,朝他叫道“你又要干嘛?”
alex朝头顶努努嘴,而後笑道“这麽多好东西,不带两颗走吗?”
他们头顶上的夜明珠正熠熠生辉,就像漫天闪耀的星星。ken平生也没有见过如此大的夜明珠,更不消说满眼皆是。
他不知道这麽多珠子究竟值多少钱,但若把它们都搬出去卖掉,绝对够他花几辈子了吧。
虽然二人都颇为垂涎,但挖珠子的执行难度颇大。
没有梯子,也没有可以攀爬的工具,最後alex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在ken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爬上了那块刻着画的浮雕。
男人摇摇晃晃地踩在浮雕上,任他做尽了努力,看起来很近的珠子却始终在他刀尖的咫尺之外。最後他终於放弃。
“谢特,早知道背一把人字梯来。”
他咬着刀,从浮雕上爬下来。
还用找什麽宝藏,这一屋子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藏。
只是看得见摸不着,分外让人肉痛。
於是两个人离开这里,往岔路走回去。
ken紧跟在alex身後,眼看着快要走到路口了,他犹豫再三,才在alex背後问道“alex,其实你更想要地图和钥匙吧。”
alex回头“怎麽这麽问?”
“因为你看起来,就很想要……”
男人停下了脚步,“我是很想要。”
ken也跟着停下来,因为男人这麽肯定地回答,他立刻垂下了着头,用脚尖在地上无规律地划着“其实我能不能变回来对你都不会有什麽影响吧。”
对於对方一脸的不自信和自我否定,男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手放在ken肩上,对他说道“但你不变回来我会很伤脑筋。比起地图当然你比较重要。”
但这回答让年轻人更加自我埋怨起来,“……因为我拖你後腿吗?”
“别想太多了,这可一点都不像你。”是的,这根本不是ken,但却又是他。alex是真的在伤脑筋。
“呜……”对方还是一副不自信的沮丧的样子。
“……我说,你再这样我要揍人了啊。”男人开始不耐烦,但年轻人无辜的样子又让他没法对他冒火“把头给我抬起来,看着我。你是拖我後腿……喂,再垂下头我真揍人了!给我听着,不管你有没有拖我後腿,我并没有觉得反感和讨厌。以及我会让你变回来的,别担心。”
他把年轻人揽在怀里,揉了一把对方的头,但对方埋在他的肩上,却十分难受一般地对他说“alex!你不要对我这麽好!”
alex有点错愕地笑道“难道你想我对你坏?”
“也不是,只是……”只是男人越是这样,他将越无法面对他们之间对峙的结局。而且alex真的对他是不同的,他再迟钝也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溜走。ken从来没想到这下面是如此千回百转,这里的空间会是如此的大。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怎麽敢相信。
走到後面地形明显的复杂起来,比起一开始的一条路直通前方,岔路和机关频现。alex带着个拖油瓶吃了不少苦头,终於到了时针指着晚上六点四十的时候,两人都有些精疲力竭。
两人来到一间石室,确定没有危险後,alex把包往地上一扔,“咯咯”地动了一圈脖子“今天在这里过夜吧,虽然也分不清白天晚上。”
“嗯。”
ken也把包放下,而後挨着男人坐下来。
一旦停下来,地下湿冷的空气很快席卷了他们。草草地吃了些东西,两个人都赶紧钻进了睡袋。
ken紧紧地挨着alex躺着,在昏暗的火光里,男人看着眼前盯着自己不放的人,不解地问他“干嘛老这样看着我?”
“看着你我才安心。”ken不想说那是因为他不想闭上眼睛,纵使折腾了一天他已经很困了。但在仅剩的时间里,他想要好好的把alex的样子印在自己的脑袋中。
“怕个屁啊。”虽然这样骂着,但alex笑了起来,并努力倾过身去在ken的薄唇上啄了一口“快睡吧,走了一天。”
“嗯,晚安。”
年轻人在男人的笑意里闭上了眼睛。他不知道到在昏黄的火光下,很长的时间里,alex一直未阖眼地看着他。
半夜ken是被尿憋醒的,虽然他在半睡半梦之间忍了又忍,但终於还是憋不住醒了过来。
石室内连一丝风的声音都听不到,四周是死一样的寂静,唯一的动静是四壁的火光和影子,在这种时刻却仿佛跳跃的鬼影。
ken咬着唇从睡袋里钻出来,他本来想叫醒alex,但又立刻唾弃自己这麽没用。
於是他爬起来套上外套,往对面的角落走去,准备在那里放水。
那边离火把最远,昏暗的地方让ken少了一点在光天化日之下随地小便的羞耻感。
他走过去拉开裤子,正准备赶紧尿完跑回去,却在这时,突然对上黑暗中的两点诡异闪动的光芒。
“al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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