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电视开不动了,才发现少了一颗电池,然后狱警们也学乖了,电视遥控钻了颗镙丝,任可可再神通广大也无法徒手
弄出来,哈雷嘴贱,说可可口技再高强都吸不出来。这次……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方法可以弄来电池。
陆皑隐约感觉到他的室友心情蛮低落的。
即使他的确也为可可难过,但同时却更高兴可可昨晚不是在发脾气,总觉得有点儿自私。
我会弄来的。他在意识到自己在答允“不可能任务”之前,已经开口了。
可可听到了,剥着橘子皮的手一顿,扯了个笑彷佛在说别开玩笑了。
他继续手上工作,一整个橘子剥得又快又漂亮,连丝络都剥走了。葱指映在鲜橘色上很好看,只啜果汁、不吃果
肉的行为就像一只懒猫,常被人嘲他口技是这样练回来的。
然后陆皑看见,哈雷从远至近走过来,解决完自己的饭后果,使尽浑身解数、利诱恐吓什么都出尽了,开始夺取
别人的橘子……
八、逆光 下
在陆皑还离他三十馀步时,那人就睁开眼来了。
并不是像可可般拖泥带水、要死不活地慢慢睁开,而是如惊动野兽般,一刹那稍微扩大的瞳。
阳光下,陆皑这才看到男人的眼睛不是纯粹的黑色……
事实上他几乎看见映着光的虹瞳,惊人地漂亮,很明显的环。那人的身体果然有着两种血统,不知为何,陆皑就
想到了混种的野狗,也许不是精心调配过,却混出野性的魔力。
陆皑刹那有窒息的感觉,他被捕捉。
男人抛下“别再靠近”的警告后,连看都没有再看他,只倚着铁栏坐着,闭起双眸。
陆皑发誓,如果这个太敏感的男人还瞪着他的话,他不会继续前进——
幸好现在并不是。
所以他汲汲营营,尽量放轻脚步地贴近阿心——这个他昨晚才知道的名字。
感觉有点矛盾,他不敢贴得太近、就像小孩子小心翼翼对待玻璃球般,他却又想尽量贴近,直至可以摇晃玻璃球
让它落下璀璨夺目的闪粉或雪景,他肯定阿心有远比外表还要吸引的特质在。
这种矛盾他并不陌生,敢说,在入牢之前一直对阿煦抱持着。他同时更肯定,阿心并不欢迎他这种近乎侵略的执
着,其实识趣的话,应该要远离这个危险的男人。
看阿心周边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就知道了。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如此大胆,屏着呼息,却持续地走到男人两步前……
滚开。这次没有吓着他,男人再度睁开了眼。
陆皑这才发现自己的影子罩了在阿心身上,差不多完全覆盖了。他逆着光,更正确一点说明阿心不爽的理由——
因为他挡到阳光了。
他迟了两秒反应过来,顺理成章地坐到铁栏旁,只跟阿心隔一个身位。
……你没吃午饭吗?
他用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开始话题。
就是可可那声称晒太阳是吸收维他命d,懒到入骨子里的人吃午饭的时候都像饿坏的兽般,他不相信这个凶悍的男
人可以拒绝食物,即使味道不怎么样。
卷长睫毛在眼底造成阴影,而阳光下的红发像美丽皮毛,男人屈起一膝在晒太阳,没有回应。
陆皑发现他脸上的伤更多了,眼角跟嘴角都渗着血丝。狱警通常都用警棍教训罪犯——那不会在身体留下痕迹。
但似乎对于阿心,他们没那样多的耐性,更有可能是阿心根本没有会来探监、关心他的家人,所以他们才恣意妄为。
这会儿,陆皑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尝试聊起来。
只要待在这个人身边,就感到连血液都在流动、沸腾了,让他不其然地安心、不安地交替。
抚摸过阿心身体的风,现在正拂在他的皮肤上。
……你对这儿知道多少?
陆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
他硬把自己从半沉睡的壮态拉出来……我进来才两个月。
哼嗯。根本没人对这同性恋的经历有兴趣这里谁最大?
他以为这高傲的男人该是用嘲弄的口吻,没想到他非常认真地收集资讯,也对,知己知彼总是比较有利,尤其是
这里。哈雷跟蝙蝠。
听起来就像某套给小孩子看的科幻片的主角名字。
男人还是闭着眼跟他说话,像是早就猜出这个答案了。
你认识哈雷吗?
哈雷……因为藏毒被判进来,在单人牢房的一边,放风的时候很喜欢晃过来双人牢房,他有很多人都在那边
……听说他在外头混黑中很有权势,在很多地方混过,哈雷这名字是因为他在美国时常驾着架改装的哈雷,肆无忌惮
地进行黑市买卖。真是非常嚣张的男人。就像刚混黑般无知而嚣张,当然现在见识过他的人都知道不是无知幼稚,
只是嚣张。
陆皑这会儿拿可可给过他的描述来卖弄着。
男人似乎对这话题感兴了,睁开了眼,喃喃反覆咀嚼着这名字哈雷……
蝙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