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到老 第7节

    “我家有点偏,平常啊,都没有人来收废品,这些东西就这么放着,都占地方了,来,小伙子,你称称。”

    王山先把废铁称了,然后又称塑料,最后才称得旧报纸,因为报纸没有捆绑,不好过称,他就用他的绳子将散着的报纸归拢到一堆捆绑,却在归拢的时候,发现一个卷起来的物件,他以为是纸呢,打开一看,那里面居然是布,看卷轴两边的木头都有些磨得有些光亮了,布上画着一个土疙瘩,两个在老头下棋,他怕是老太太不小心放进去的,句来出来还给老太太。

    老太太一看,还真是不小心和报纸混在一起了,这才给抱出来,就接了过来,不过王山看到那布上的画,就有点心动,问老太太卷轴这是干什么用的,老太太说是用来剪鞋样的,王山觉得上面的画很有意思,要是买了王川也会喜欢,就花了一块钱,把这掂量着还有点沉的卷轴给买了下来。

    回到回收站以后,王山就将这卷轴拿出来送给了王川,告诉他,这是礼物,王川从小到大就没有收到过礼物,看着手里的东西有点不知所措,王山接过来打开卷轴,笑着说“你看这两个人,有没有觉得,我们以后也可以这样悠闲的晒太阳啊。”

    “一看就知道人家在下棋,才不是晒太阳,不过这好看,我喜欢。”他不懂得欣赏,有无法体会其中的意境,这幅画的山不像山,水不像水的,人还长着个大脑袋的画,还没有家里过年时贴的年画好看,但架不住这是王山送的礼物啊。

    “我就知道你能喜欢,我们把它挂在房间里,找个显眼的地方挂着。”要是王川每天都看见他送的礼物,是不是就不会拒接他求抱抱了?

    “不要,这一看就是一卷古画,我问你啊,这幅画你收上来多少钱啊?”王川突然想起一个事。

    “我花了一块钱买的,只要你喜欢就值得啊。”他怕王川觉得他是在乱花钱。

    “一块钱?真的?你知道吗,我夜校的一个同学,他以前在北京的古玩店打工的,他没事就给我们吹嘘说有的老东西很值钱的,不过我们这边没有古玩店,所以一般人也不当回事。”王川也是在那人吹嘘久了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你看这卷轴,一看就是老东西,你说要是很值钱,被我们不当三不当四的糟蹋了,找谁哭去?”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就先挂在房间里,等我们开学了就找你那位同学看看,要是真值钱,我们就把它藏好,要是不值钱,也没关系。”王山其实不太相信这幅一卷轴能值多少钱,但是王川说的也有道理。

    “就这办,不过先不要挂起来,免得沾灰了。”王川转身就把卷轴放在了一个盒子里,却高出盒子一大截。

    他们没想到确认卷轴到底值不值钱的机会会来得这么快。

    ☆、第17章 新世界

    第十七章

    王山听从王川的话,已经没有在出门扯着嗓子喊了,在回收站里看看书,收拾收拾就过一天,这天中午,王山还在归整收来的废品,就听见有人在喊王川,要说王川在这座城市已经好几年了,但这是王山第一次见有人来找王川。

    “你好,请问,王川现在在吗?我是他朋友。”来人就是陈建军,原本以为会有一两年不会从部队出来,没想到这次的任务导致他严重受伤,部队批准他回家休养,养了几天,想起他还有个刚认识的朋友,反正没事就让司机送他到巷子口,走路来找王川了。

    “哦,他在屋子里休息,你等会儿啊,我去叫他。”王山见眼前的男人,谈吐有度,风度翩翩的,他都不知道王川会有这样的朋友,带着疑惑进屋叫醒还在睡觉的王川。

    陈建军在外边等,看一个盒子里放着一个卷轴,就打开来看,这一看吓了他一跳,他没想到在这能看到文征明的画,据他仅有的古董知识来看,这幅画十有八九都是真品,还是绢本画。

    王川一出来就看到是陈建军,很高兴,又看到他拿着他们的那副卷轴再看,就走过去,拍了拍已经走神了的陈建军,“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这一两年的都回不来吗?”

    “这个等会再说,你给我说说你这幅画,你们怎么会有文征明的绢本画,这可是好东西啊。”陈建军才刚说完这句,就被王川拉住手臂了。

    “好东西?那应该是值钱的吧,我就知道肯定值钱。”他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建军在他眼里是不一样的,他接触的东西多,学习的知识多,懂得也比较多,所以陈建军说是好东西,那就是好东西了。

    王山看他激动的都已经抓住人家的膀子了,赶紧上前把他从陈建军身上扒下来,被扒下来的王川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不好意思的笑笑,不过人家陈建军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

    “你们看这上边写得字是:嘉靖甲寅春二月既望西窗写之也,上面的印是是文征明的,下面题跋写的是:位园主人王世贞识,印章上刻的事“元美”二字”陈建军有仔细看了看,小心的将画重新卷了起来,笑着对他们说“文征明在历史文坛上可是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在画史上与沈周、唐寅、仇英合成“吴门四家”,在诗文上,与祝允明、唐寅、徐真卿病称“吴中四才子””他将他所知道的有关文征明的事全都说给两人听,却见他越说,两人脸上越是迷茫。

    最后还是王山忍不住问道“你说这卷画值多少钱吧,我就关心这个了。”

    陈建军见王川也没阻止这人询问,就说“具体值多少钱,我不知道,因为是明代的古董,至少不低于五千吧。”

    “多少?五五千?”这个数字实实在在的砸在了王山和王川的心坎上,他们没想到一块钱收上来的东西,一下子翻了那么多倍,王川之前一直说的值钱也是想着能翻个几十倍就算是他们捡到大便宜了,没有想到,这么值钱,一下就能发个几千倍。

    楞过神后,王山就往外走,王川拉住他问他干什么去,他说“快放手,我去找那些老太太,他们肯定还有好东西”王川拉住他的手就犹豫了。

    还是陈建军说“别想了,哪有这好的事,占一次便宜你们就知足吧”见王山不在往外冲,又说“我再给你们讲个北京的故事,听不?”

    王川赶紧给陈建军倒了杯水,给王山和他搬了个凳子就坐下一副听故事的样子,陈建军笑笑就开始说起来。

    他说的故事是北京一户人家,祖上是大藏家,专门收藏瓷器,后面一个知名香港导演找到他家,开门见山的说要买点他家的东西,按照那家的主人的意思是,只卖上个一两件,其余的留下算是个念想,但这家主人有个很是仰慕这位导演的儿子,于是千方百计的鼓动他爸把东西卖了,主人架不住儿子的劝说,将瓷器全部卖给了这个导演,儿子拿到钱后有撺掇他老子买了冰箱、彩电、录音机“三大件”,当时觉得一些破瓷器换了这么多东西简直是太值了。后来这位导演给这家儿子寄来一张明信片和一本杂志,杂志里有介绍导演收藏古玩的文章,有古玩的配图,而那些配图中,有20多件藏品都是他们家的东西,而且下面标的价少则几十万,多则数百万,他当时就懵了,才知道他是有多败家。

    王山和王川听完后,都是眼冒亮光,没想到古董这么值钱,而且不懂事多么可怕,他们两觉得知道这些事的陈建军一下子更加高大起来。

    “我爸比较喜欢收藏,有时候我也跟着看,看多了就了解点。”他被两人不带掩饰的眼神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古玩市场很大,北京发展的也很好,我都想学学,退役以后就去开个古玩店。”

    “这个还能学,在哪里去学呢?”王川的眼睛都亮了。

    “怎么,你想学啊,要学这个得去北京,毕竟哪里的市场大,人才多,找一家古玩店当当学徒什么的,还是可以的,你们要是想去学,我给你们找人。”陈建军也不是随便说说的,不说他爸的关系,就他哥的关系,找个古玩界的师傅带徒弟还是能找到的。

    “真的?可是我们文化不高,现在才上夜校,能学吗?”不得不很说,王川很心动。

    “怎么不能学,万事开头难嘛,只要能吃苦就行啊。”他觉得王川是个能吃苦的人还是个上进的人。

    “那我们考虑两天,再去找你,要是想学,还是要请你帮忙的。”王川看了眼王山,这事他虽然心动,但要是王山不同意,那么这事就只能是心动而不是行动了,他要和王山商量,要知道王山的态度,然后才能下决定

    “行,你们商量一下,反正我还有十天的假期,要是决定要去,到时候就和我一起去北京。”只要是他认定的朋友,那么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王川听陈建军这样说,就知道他愿意帮这个忙,不管最后他们的决定是怎么样,这个人情他都得领“太好了,先谢谢你啦,这样,今天我们就在家里吃个便饭,我亲自下厨怎么样。”

    “你做?原来你会做饭,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厨房杀手,才不得不在外面找吃的,我这人只要是熟的都吃,你不要有压力啊。”没想到因为拼桌成为朋友的人,原来是会做饭的。

    “你放心,虽说不能和饭馆里的厨师相媲美,一般的家常菜还是可以的。”说完,又向王山说,“山子,你和他聊聊,我去菜市场买点菜。”

    “行,你去吧,这有我陪着。”陈建军,王川在他过年回老家的时候结识的朋友,家庭条件不错,是个官二代,现在在部队服役,这是王川在房间里简单的给他介绍的。

    王川走了,王山一时也找不到话题和陈建军聊,沉默,气氛有点尴尬,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个都感兴趣的事,古董。

    气氛慢慢了热了起来,王山不知道,王川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他知道王川对古董感兴趣了,那么他就想更多的了解古董,而在陈建军看来这个话题既不让气氛尴尬,有比较安全,王川当时只是说眼前这个人是他哥,叫王山,其余的也没有详细介绍,其他话题不好找,两人唯一的交接点还是王川,但是这不是个好话题,他当王川是朋友,但毕竟认识不久,而且,明眼看就知道,王川和王山感情好,这样很容易就踩中对方的雷区。

    ☆、第18章 北上

    第十八章

    陈建军在王川家吃过饭后就走了,毕竟是在养伤,出门太久家里人会担心,而王川这会儿是一脸期待的看着王山。

    “你说让我去学古董?不是你去?”王山都懵了,不是她王川心动了吗,为什们是他去?

    “对,我想让你去,咱们也不能一直就守着回收站,我们年纪轻轻的,还有力气去闯一番,你说对不对?还有啊,我想了,你去学古董鉴赏,我去学会计,将来咱们有钱了,就开个古董店,我给你记账，回收站让你爸妈来守着,反正将来你也想将小田接出来上学,我们也没时间照顾,也把你爸妈接出来,房子也是我们自己的,他们守着回收站总比在老家靠天吃饭要强得多吧。”对,王川是心动了,但不是为自己心动,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去学习了解一个他们这个阶层没法触摸的新领域,虽然冒险,但是值得,他现在就是要想办法说服王山,让他点头。

    王山不得不承认，他对王川说的未来心动了，他将来不会再回老家生活，老家生活不易不说，最主要的是王川不会再回去，将来王田再被他接出来上学，那么家里就剩下两老人，他也没法给两老人制造出一个孙子孙女来膝下承欢，孤零零的在乡下生活是他于心不忍的，不管将来，他们会知道他将找个男人过日子，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兄弟后会是什么反应，什么态度，他都有义务让他们生活的更好。

    而以前王山也只敢想着，他挣到钱后在老家给他们盖大房子，供小弟上学，家里的开销由他来负责，而王川给他了一条更好的路，要他不走，将来就一定会按着他之前的预想发展，但要是他一走，未来虽然增加更多的不确定因素，但也是值得拼一拼的。

    两人在家就这样事情揉碎了在整合，整合后再揉碎的分析，两天后决定王山跟着陈建军去北京，王川还决定现在就将王山的父母接过来，所以他们和陈建军碰头和他将他们的决定说了后，王山就马不停蹄的回老家了。

    陈建军还专门找过王川，他想知道，这样的机会，为什么王川会让给王山，王川却很光棍的告诉他说，他觉得王山脑子灵活些，他就不行了，而且，他和王山是一辈子都不分开的兄弟，当时她觉得莫名其妙，哪有不分开的兄弟，到时候各自成家后自然就分开了，但王川对于他的说法只是但笑不语，直到后来他撞见两人光天化日之下做羞羞的事，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傻。

    也不知道王山是怎么和他父母说的，在过了五天后，王山接来了他妈王春花和弟弟王田，而王大壮留在了家里看护庄稼，等秋收后，会过来和他们团聚。

    这是王春花和王田第一次到很么大的城市，看什么都很新鲜，也什么都想看，王山也不嫌弃，最后几天陪着两人带着他们到处走走看看，买了生活用品，母子两便安心的住下了。

    王山和陈建军离开那天王春花没有去送，王川带着小田，一起到车站去送的，看着哥哥要走了，王田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王川哄了很久才平息，把王川那点离别的愁绪都给哭没了。

    王山走了，王川带着王春花在回收站了几天废品，等王春花了解到操作步骤后，王川也开始白天收废品，晚上上夜校的生活。

    “婶子，今天我买了个西瓜，你放在水里镇镇，凉点儿给小田吃。”虽然王春花和他妈是远房姐妹，但是他从小就从王大柱这边喊，所以一直都喊的是婶子，而不是姨。

    “行，我拿去镇，看你这头汗，我烧了热水，先去洗洗。”王山离开后，王春花在原本就陌生的环境里显得更加焦躁，还是王川看出了她的不安，便带着她收废品，让她有事可做，以前就因为是亲戚，两家关系也挺近，现在就更近了，隐隐有这是她第二个儿子的感觉。

    王川放下西瓜，去洗澡，把一身的热燥洗了，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出来。

    “快来吃饭，我煮了粥，已经冰过了，现在吃刚好。”王川从洗澡间一出来，王春花就端了粥给他，王川有天回来的晚了，她也没有冰粥，王川想吃点饭都没法下嘴，最后拿了个馒头就去了夜校，从那天后，王春花都尽量让王川吃上饭。

    “好，婶子，我就喜欢做的馒头，比我自己做的好吃多了。”他一口下去，就啃掉了小半。

    “你慢点吃，今天时间还来得急。”看他差点噎着，王春花也很无语，“好吃就多吃点，想吃什么就给我说，我给你做，看你瘦的。”她看王川的样子感觉这娃个子高就是太瘦了，殊不知，王川是那种穿衣显瘦，脱了有肉的身材。

    “小田呢？”王川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馒头，又拿起第二个。

    “今天跑了一天，累了，这会还在睡着，等会儿我就去喊他起床。”小儿子前几天在这还不习惯，成天就跟在她脚边，这几天习惯了，就开始野了，四五岁的娃正是猪狗嫌的年纪，她也很伤脑筋，一刻没看住，就能在天上踩着脚板印。

    “呵呵，那小子，昨天还说今天要和我去收废品呢，结果，早上我才说了句，走，他就又跑进房间窝着了。”

    “他？你可别指望了，你走后，人家又在床上睡着了，我去喊他的时候，还尿床了，还死不承认。”想起小儿子今早的囧态，王春花就哭笑不得。

    “你可别骂他啊，小娃娃尿床多正常，也被让他晓得我知道了，要不然会害羞的。”那个小人一直认为自己是大人了，要是让他承认自己还尿床，他还不得躲进地缝里。

    “哈哈，你这反应，你不知道，他早上就围着我说了半天，让我别往外说，其实就是别给你说，你说他那么点人，还晓得害羞，多新鲜。”王春花一点也不觉得他将小儿子的糗事卖给王川有什么不对，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嘛。

    “现在的小娃娃懂得可多了，比我们小时候聪明多了，而且，小田的反应快，记性好，以后是个读书的料子，说不定给我们考个状元回来，你就等着当状元娘吧。”王川这随口一说，没想到几年后王春花还真当上了状元娘。

    有人夸她儿子，她也十分高兴，“我也等着，看看我小儿子能不能翻天。”

    “你就放心吧。”王川喝完碗里的粥，“我走了婶子。”回房间拿了包就走了。

    王川即将完成这学期的课程，他果断的交了下学期的学费，下学期他要去学会计，学会管理财务，这是他的目标。

    ☆、第19章 家人

    第十九章

    有牵挂，有盼头的时间过得太慢，王山才走四个月，但王川却感觉像是已经过了四年之久，这期间王山虽然没有只言片语回来，王川虽然担心，却也无法，只有踏踏实实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事。

    这天，王川拿回一份王山发来的电报，上面就五个字，“安勿念想”，短短五个字，足以包含王山的所有情感，尤其是王川看到那个“想”，眼睛一下子就酸了，他赶紧低下头，掩饰过去了，没放王春花有所发觉。

    “这我就放心了，你说他这一走都四个月了，什么消息，我老是做梦，梦见他在外面被人欺负，以前他来这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担心，想着，你在这，他来了也有照应，现在他在北京，那才是真正的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她不识字，但她将手里这个带着儿子消息的电报紧紧的拽在手里，“你当初是怎么过来的啊？我都不敢想其中的艰辛，还好……还好，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就把我当你亲妈，你就是我的二儿子，我们一家人好好过。”

    王川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就决堤，“家人”这两个字，对于王川来说异常沉重，他以为他今后的家人只有王山了，他从来不敢奢求，还会有其他人当他是家人，哪怕是沉重，他也愿意背着。

    “好了，等会儿小田都该笑话你了。”王春花上前给王川擦掉眼泪，这娃哭的让人心疼，眼泪无声无息的掉。

    “我…只是……只是……”王川哽咽的说不出话来，那些独自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拼死挣扎的日子，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因为他无人倾诉，后来也包括王山，他不舍不得王山心疼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就是我和你叔的二儿子，来二儿子，擦了眼泪，去把你小弟给我揪回来。”王春花的话让王川更加愧疚，不安。

    王川用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揩了一下，朝王春花笑笑就出去了，他要找个地方好好平复一下心情，也许，也许他王川也是可以偷偷幸福的，前提是在王春花夫妻不知道他拐走了他们的大儿子。

    眼看天气越来越冷，老家的庄稼全都收了，王大壮把家和地托给他兄弟看着后，就来找媳妇了。找到回收站的时候，他都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个回收站会这么大，他以为就和他家差不多大的地方，没想到是他家几个这么大，虽然到处堆放的是些废品，但他知道，王川他们做的就是废品生意，这样看，是废品越多越好。

    “爸爸，爸爸，我爸爸来了，妈，我爸爸来了。”还在王大壮发愣的时候，就被他小儿子发现了，边喊他妈，边往这边跑，王大柱接住像子弹一样射向自己的小儿子，“哎呦，我的小儿子都长胖啦，爸爸都要举不起来咯。”笑着还用带点胡须的下巴蹭蹭王田的嫩脸。

    “我是长大了，二哥每次给我量，都说我长大了。”王田一本正经的反驳他爸说的长胖了，二哥都说是长大了，才变重的。

    “二哥？”他怎么不还还有个二儿子，正想问问这个二哥是何方神圣时，就见他媳妇围着围裙出来了，放下儿子，几大步走到媳妇面前，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憋得脸都红了，王春花也有点羞涩，这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但还是有种心动的感觉，自从他们结婚后就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两人就这深情对望，直到王川拖着废品从外面回来，两人才想触电般将眼神移开，王大壮皮肤是小麦色，脸红也看不出来，王春花却在城里养了几个月后，皮肤白皙不少，脸一红，特别明显，“我先去做饭。”转身回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