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慢过去,急促的脚步声自走廊尽头传来,辛徒轩走到他面前,拧起眉心地看向急诊室里的席偌淮,肺里似乎有愤怒的火在燃烧。
“怎麽回事?席偌淮为什麽会自杀!这样的局面至於让他想不开──”
“你不用急,不会有事的。”卓戚砚看著辛徒轩,眼里暗光闪烁不定,“我知道你在顾虑什麽,放心公司不会因为席偌淮的事受到影响。”
“砚──”辛徒轩不敢兴趣的打断,有时候他不明白卓戚砚在坚持什麽,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处理方式上,他是在期待那个没有过程的故事结局,还是在等待更大的伤害,“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我们放弃席偌淮不是只有他一个艺人──”
“现在公司里的事不是由你我说了算,现在收手,席偌淮需要赔偿加倍的违约金,五年合约,他的签约金非常客观,但那是幕色预计能赚钱之後防止他逃跑的手段,这些钱加起来对一个当红艺人来说不足以支撑每一次的演出费,想收手就必须拍足够多的片子,出足够多的唱片来赚钱,这麽以来才会有利润。”
“这是每个艺人都要必须承担的问题,他现在的演艺生涯,不能再让我们花费心血在他身上──”
“你知道我为什麽执著於培养席偌淮吗?”
“──!”
“一般的艺人出道会遇到很多问题,形象突出的能吸引只美丽外表的歌迷,然後引起注重音乐质量歌迷的抵御,做这行的难免都是些自以为是爱现自己的年轻人,我挑非专业歌手出身的席偌淮是想改变大众与媒体对艺人的影响──”
“席偌淮的确有吸引人的本质,可我不排除你是为了搅浑娱乐圈,提高外界对幕色艺人关注度才这麽做,这次席偌淮自杀的事传出去,你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吗!”
“感觉很棒喔!”卓戚砚似笑非笑,眼里的光芒深沈难懂。
辛徒轩怒了,“同性恋,捏造新闻,欺骗歌迷,为情自杀,席偌淮这一连串八卦新闻到今天算达到高潮了,结束之後你准备怎麽办?”
“只要他没死,我保证今晚的事不会有记者知道,剩下的交给我处理就好,你就安心吧。”
知道多说无意,辛徒轩拍了拍卓戚砚的胳膊,妥协地说,“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要禁止席偌淮的所有活动,他的工作全权交给锦华由他代劳,看他能不能掌握好机会红一次。”
“谢谢。”他的目的是要席偌淮留在娱乐圈,至於他没有了工作的事,暂不在他考虑的范围里。
“我先回去了,他醒了打电话跟我说声。”
“好。”
卓戚砚望著辛徒轩的远去背影,回头靠向墙壁,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他唇边的轻柔笑容褐了下去。
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盯著上面的熟悉号码,忽然扯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衬著他深沈的眸子,像静静等待猎物步入死亡的野兽。
事情没结束。
逐渐泛白的天空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轰隆隆的雷声伴著倾盆大雨挥洒而下,水珠激打玻璃的吵闹声,渐渐唤醒了沈睡中的卓戚阳。
猛烈的疼痛自心脏处撕裂开,窒闷的让他有些喘不过起,他颤抖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如往常一样冷冷淡淡的,像一潭平静的湖水没有一丝起伏。
明天就能拿电脑去修了 仰头 总算熬到休息了 飘走
03鲜币星盲美强丑受 207
有什麽不安的气息充斥进血液里,夹杂著无法躲避的沈闷融化成一条绝望痛苦的河流。
深暗夜色里,窗外的风凌乱地刮著,空气静得没有一丝呼吸,仿佛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面对黑暗。
卓戚阳悠悠垂下睫毛,不安地摸向皇甫昕的心口,感觉他的心跳,克制住突然涌进心里的窒闷感。
心跳的频率却逐渐加快起来,手机音乐在卧室里响起,卓戚阳躺在皇甫昕怀里,不想去理会,手机的震动一直在响。
皇甫昕的身体有了一丝丝颤动,似乎即将要醒过来,未免影响到他,卓戚阳不动声色地睁开眼,在黑暗里摸索了一阵抓起手机。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一丝沈痛缓缓涌上心口,以迅不及耳的速度流遍卓戚阳全身,他不理解大哥为什麽半夜会打电话过来。
知道不会有什麽好事,不愿意去接依旧躲避不开,卓戚阳闭著眼,漆黑的睫毛仿佛连丝轻微的颤动都没有。
皇甫昕平静的心跳声传过来,温暖的香气令他向他依偎了一些,伸手与他十指相扣,压住心里的不舒服接起电话。
冰冷的话语从话筒那端传来,恐惧渐渐地流淌进血液里──
不到一会儿,卓戚阳的整个身体都发抖起来,疼痛窒息著呼吸,他长长的睫毛湿润了起来,在夜的的叹息里有股悲伤的感觉。
医院长廊里
相原殉不安地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他紧紧咬住唇握紧拳头,生怕忍受不住地闯进急诊室里。
半夜接到卓戚砚的电话说席偌淮自杀了正在医院抢救,他吓得疯也似地冲到医院,却发现他还没从急症室里出来。
手术时间很长了,护士没出来说明里面的情况,干著急的站在这等,看著不断有医生走进去,然後,半天门始终没有再被推开过。
这表明手术应该没问题?他可以这样安慰自己吧。
相原殉慌乱地来回走动,走廊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他不安的颤抖起来,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一定没事的他这麽紧紧安慰自己镇定住絮乱的心情。
为什麽要自杀?
现实里难道没有席偌淮留念的东西,工作上他遭受太多不如意承受许多人的质疑责骂,这些言论根本不可能把他逼得做出这样的决定。
难道是感情上,这方面能伤害他的人难道是他,必定今晚送他来医院的人可是他,这麽想著,相原殉不觉瞥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卓戚砚。
卓戚砚看起来到异常镇定,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几小时的等候没有坐不住的靠向椅背。
他的脊背挺得直直地,神色冷冷地,仿佛等待的是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只要医院出来说病人没事了,他就能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离开。
看著他这副冰冷如雪的态度,相原殉不觉想起另一个男人卓戚阳,必定是兄弟某些方面还是很相像的,不知道这次的事与卓戚阳有没有关系。
一想起卓戚阳那丑陋的脸冷漠的态度,相原殉不觉眉头拧得更深,用力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的影子。
他转头看向紧闭著门的急症室,席偌淮不可能为一个冷漠的男人自杀,事情肯定另有原因等他醒来一定要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