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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冰 第1节

作者:流炎sakura/我有坑 字数:19456 更新:2021-12-21 07:44:34

    燃冰作者流炎sakura

    文案

    误入黑暗,重返人间,好好生活,用力去爱。

    开头几章涉及bds,第二章出场的才是受,攻受之间不调教,好好谈恋爱文,温柔攻x乖巧受

    c白君哲x楚离,先做后爱套路甜文。

    第1章chater1

    “假面”会所负一楼。

    数十盏高顶吊灯将大厅照得亮如白昼,布置华丽的舞台上,表演预备开场。

    暗黑色的十字架上,银色锁链缚着一个浑身赤裸,面容艳丽的奴隶,手持细长皮鞭的高大男人站在刑架面前,抬手朝天打了个响指。

    端坐在皮质沙发上窃窃私语的s们纷纷抬头,跪在他们脚下的奴隶被额外允许同享这场盛典。

    舞台侧面,灯光透不过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英俊男人,这个位置刚好能看见舞台全貌,而且非常隐蔽。

    “银月,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红狐端着两杯薄荷冰酒走到男人身边坐下,将其中一杯递给白君哲。

    白君哲接过酒,抿唇喝了一口,目光沉沉地注视着舞台。

    “ 蓝焰三天前约了我,我答应蓝焰在先。”

    大厅中央灯光璀璨,演出已经开始,蓝焰将一瓶红酒泼在奴隶身上,伸手上前粗暴地揉捏奴隶的乳头。不过两下,奴隶发出兴奋的低喘,乳首充血挺立,阴茎也翘起了一半。

    蓝焰微微笑了一下,退后两步,抬手扬鞭狠狠抽了上去。

    “啪”

    皮鞭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清脆悦耳,奴隶被红酒染得嫣红的身体上凸出一道红痕,痛楚刺激了性欲,奴隶难耐地高声呻吟,神情痛苦,疯狂扭动着的身体却仿佛在索求更多。

    蓝炎满足了他的要求,精制的皮鞭一下下落在奴隶的胸膛和大腿根部的嫩肉上。乳头被抽打得肿胀如樱桃,白净的大腿上未被酒液侵染的地方红痕斑驳交错,有几处地方皮肉已经绽开,鲜红的血液混入酒液,缓缓顺着奴隶修长的大腿流下。由痛苦催生出来的情欲效果显而易见,奴隶的呻吟层层高亢,入骨的媚意能刺激得人酥麻掉半边身子。

    寂静的会场里只剩下鞭子破空的尖锐声,银链在奴隶的挣扎下哐当作响的声音和无边的情欲气息。

    酒香四溢。

    有看客的喘息声渐渐粗重了。

    白君哲捏紧了酒杯,手劲大得仿佛快把它捏碎。

    舞台上的奴隶阴茎已经鼓胀到极致,蓝焰很显然没有带锁精环,那么这一场调教已经宣告接近尾声。

    蓝焰这时突然迈步向前,朝着白君哲的方向甩了个讥讽的眼神,附耳在奴隶身边说了什么。

    沉溺于情欲里的奴隶哪里听得清他在说什么他只是胡乱地摇头,乞求蓝焰给他一个痛快。

    蓝焰很满意,笑着离开他,最后一鞭精准无误地落在那根充血到紫红的性器上。

    “我允许你射。”

    奴隶的性器颤了一下,喷射出大股精液,再也没有比他此刻的呻吟更尖锐又悦耳甜腻到极致的声音了,带着压抑多年的深深的满足,比什么催情药都来得管用。

    蓝焰明显也被取悦到了,他动手把绑住奴隶的银链解开,拉开裤子拉链,一把抓住奴隶的头发,把挺硬的性器往他嘴里塞。

    奴隶带着愉悦的表情温顺地接受这一切,他不仅吞下了蓝焰的精液,还伸出舌头把地上的浓精一一舔尽,最后乖巧地跪在蓝焰脚边。

    掌声雷动。

    白君哲放下了酒杯。

    “蓝焰的暴力美学还是这么好看,这个样子的白露真是诱人,我都快要看硬了。”红狐轻轻晃着杯中的酒液道。

    “他经常求我狠一点,我没想到他想要的居然是这样。”沉默许久的男人突然开口。

    红狐一时无话。

    会场里喧哗声渐响,所有人都在议论这场饕餮盛宴,还有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挥手,想让白露给自己口交。

    一个s新认的奴隶有义务在表演结束后为其他有需求的s服务,以此作为对他表现的最高赞赏。

    当然也有很多签订双向主奴契约的主奴登台只为交流技巧,这些s往往不会同意让奴隶这么做,但蓝焰绝不是这样的s。

    白君哲看着白露跪爬到第一个招手的s身边,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起身说:“走吧,你不是要我陪你去残次品卖场吗”

    “你真的打算退圈了”红狐放下酒杯,突然问道。

    “嗯。”

    “真可惜啊,那么多日夜盼着你跟白露分开,好不容易盼到你单着,你却要退圈。”红狐可惜地说,“你可是咱们会所里最温柔的s。”

    “最温柔的s”白君哲自嘲地笑笑,迈开腿朝电梯的方向走。

    红狐连忙跟上。

    “哪有什么最温柔的s,我根本就不是s。”

    第2章chater2

    残次品卖场位于“假面”会所负二楼,夏季阴冷潮湿,冬季寒凉刺骨,很不是人呆的地方。

    签了终身契约卖身给“假面”的奴隶可供会员买卖,买主如果厌烦了购买的奴隶或者不小心把人玩坏了,可以将人退还至“假面”,“假面”予以买主一定的金钱。

    而那些被回收的奴隶将在残次品卖场展览七天,七天后如果无人购买,他们会被送入“假面”下属的低端会所,供云城食物链的初级消费者泄欲。

    红狐有一个感情很深的混血私奴叫珀西,白君哲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只知道红狐一怒之下将珀西转手送人,事后悔得肠子都要拧结,好不容易打听到人在残次品卖场,巴巴地过来找。

    购买被抛弃的奴隶毕竟不是光彩的事,卖场门口放有一叠面具,白君哲和红狐一人拿起一个戴上,推开卖场的大门。

    偌大的卖场整齐地排列着数不清的金属笼子,笼子很小,不够一个人平躺,只能蜷着身体窝在里面,想来很不好受。

    这么大的卖场,找一个人不容易,好在白君哲之前见过珀西,因此决定和红狐从东西两个方面分头找。

    红狐寻人心切,急急忙忙就跑去了西侧,白君哲倒是不急,从第一个笼子开始慢慢找。

    这里的奴隶很少有人样,脸和衣服上大都凝结着血污,大大增加了分辨难度。少胳膊少腿的奴隶还有力气痛哼两声,更多的奴隶脸色苍白,眼睛空洞,仿佛灵魂已经从身体深处抽离,只剩下一具无悲无喜也无痛苦的行尸走肉。

    白君哲皱着眉头一一看过,走过两列后还是一无所获,却在第三列的中间看到了熟悉的人。

    楚离,一张脸生得极好,一入会所就被蓝焰高价拍下。他刚到蓝焰手上时很得蓝焰喜欢,蓝焰甚至为他破例接连演出五周。蓝焰以性格残忍,手法暴烈闻名会所,惯养多奴,楚离曾经是一堆里最受青眼的,直到第五次演出时楚离痛得小脸都扭曲了,阴茎死活都没硬起来,蓝焰觉得折了面子,大为光火,楚离从此再也没有登过台,偶尔被蓝焰牵出来晃晃,也是管束得极严。

    白君哲能记住他倒是因为另一件事。

    那时白君哲和秦清还是主奴,白君哲因为温柔得近似调情的调教手法和一手高超鞭法大受欢迎,泱泱众,毕竟还是轻度嗜虐的多。尽管白君哲多次声明他只要白露一个,还是有很多无主的想尽一切办法推销自己。s圈s少多的现状,注定有许多找不到独属于自己的s,或者只能跟着收多奴的s。

    白君哲行事已经尽量小心,一次还真让一个死缠烂打要跟着他的找到了秦清不在的空隙,把白君哲堵在过道里,跪在他面前就开始哭求。过道狭窄,白君哲不能越过他,也不想跟对方动手,一来家教使然,他对处于相对弱势的人总是有格外的宽容和耐心,二来万一对方真的伤着了再赖上他,便是加倍的麻烦。

    就在他颇有点踌躇之际,当时才刚刚开始跟蓝焰的楚离路过,站出来喝退了那个,解了他的围。

    白君哲那时多看了楚离一眼,把他的容貌记在了心里。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

    现在的楚离身体窝成小小的一团,他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身上衣衫破烂,能看出来是由钢鞭硬生生抽出来的碎裂条纹,内里隐约看得见血迹。

    倒是脸上除了红肿和些微的红痕外没什么太大的破损。

    白君哲站在关着楚离的笼子前低头想了想,伸手按下笼子面前悬挂的服务铃。

    两分钟后适应生赶到,白君哲把车钥匙扔给他,指指楚离道:“送到尾号为a883的车上,给他换身干净衣服,别弄脏了我的车。”

    楚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侍应生低头应下,白君哲没有再多看楚离一眼,会所的侍应生会处理好一切,他总还记得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走过小半个卖场,白君哲还是没有找到珀西,倒是红狐匆匆找到他,一脸紧张忐忑。

    “他在西侧第八列第三个,我们之前说好的,还算数吧”

    “你放心。”白君哲点点头,径直朝他说的坐标走去,里面果然关着珀西,虽然身体同样虚弱,幸运的是他的精神情况不是很糟糕。

    “珀西,我是银月,还记得我吗”白君哲抬手摘了面具,温和道。

    “记得的,银月先生。我很惊讶您居然会在这里。”珀西看见旧识很是高兴,又不好意思地笑笑:“真不想让您看见我这个样子。”

    “我在这里是因为有人托我来,那个人没有勇气亲自来对你说这些,只好拜托我当个传话筒。”

    “他说他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他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珀西,红狐愿意用他的余生和你重建信任,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吗”

    珀西愣了一下,然后那个一直阳光灿烂的男孩儿仿佛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

    “也请您转告他,珀西永远不会背叛主人,我爱他。”

    白君哲微笑离开,把话带到后自觉退到一边。

    看到红狐和珀西隔着薄薄的铁围栏亲热地互诉衷情,白君哲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身陷极夜,没有光也没有影,除了冷还是冷。

    他默默地独自离开了会场。

    第3章chater3

    白君哲去前台办完转接手续回到车上,先打开后座车门确认了一眼。

    正好和楚离的视线对上。

    “是您。”楚离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透着满满的讶异。

    这可是银月啊,不接受除了白露以外任何示好,更别提带人回家的银月啊。

    “是我。”白君哲点点头,他今天心情糟糕透了,不想说话,扬手关了车门,走到驾驶座前才想起来他晚上喝了一口酒,云城晚上这个点查酒驾格外严,得叫代驾。

    这个认知让白君哲彻底没了精神,他喊来代驾,仄仄地坐在副驾上,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代驾小哥只觉得车内气氛异常诡异,他清楚会所的负一楼都聚集着些什么人,看着后座那位的惨状,生怕身边这位老板酒精上脑失去理智,一言不合就要暴起打人,用了一万个谨慎把车开到青湖别墅区,在车库里停好,才张口说:“先生,到了。”

    白君哲回过神来,抽出钱包把小费递给他:“谢谢,你可以走了。”

    看到代驾小哥走远,白君哲下车拉开后座车门,“能自己走吗”

    楚离挣扎着试图坐起来,然而没有成功,他浑身上下又酸又疼,根本不能动弹。

    白君哲见他实在勉强,把身体探进车厢,一把将人横抱起来,用虹膜开了门,把他丢到客卧的床上,然后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解开他的衣服。

    楚离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放松一点,我看看你的伤势。”白君哲被他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出声安慰他。

    “嗯。”楚离轻轻呼出一口气,提起来的心稍稍落了回去。

    白君哲很快把他扒干净了,看着楚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直皱眉头。纵深长的伤口是钢鞭打的,圆形的灼伤是高温滴蜡所致,还有一些地方的皮肤呈焦黄色,应该是电流开的太大了造成的。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其他刑器使用过的痕迹,白君哲自认见多识广,也无法认全。

    反正都是些他永远不会用的东西。

    白君哲粗略地看过一遍,拉过旁边的丝绒被子给楚离盖上,转身出了门给靳常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匆匆赶到的靳医生提着医疗箱按响了门铃。

    白君哲开门让他进来,“人在客卧,情况在电话里都跟你说了,他有点怕人,你别吓着他。”

    “行,我看看。”靳常点点头。

    靳常出来时,白君哲正坐在沙发上喝啤酒,他仰头喝听装啤酒的姿势很帅,只可惜靳医生直得顶天立地,只能看出来他哥们儿身旁围绕的几乎要凝结出实体的忧郁。

    “怎么样了”见他出来,白君哲放下酒。

    靳常坐在他对面,表情复杂地看着他:“脏器还好,外伤有点严重,这么多花样,你可真禽兽。”

    “我能是那种人这是我捡来的。”白君哲怒目而视。

    “你还真想养个人昨天不是说要养条金毛”靳常也不与他纠缠这种问题,随手扯过茶几上的备忘录,拿起笔开始写注意事项。

    “养条狗还要训,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白君哲拿过一罐啤酒,拉开拉环递给靳常。“这屋子太空了。”

    狗也好人也罢,只要能填满这满屋的寂寥,什么都可以。秦清十年的陪伴已经让他几乎忘却独居的滋味,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看哪里都是孤独。

    靳常是要拿手术刀的,酒精会让手发颤,因此很少喝酒。他今天算是舍命陪君子了,接过酒灌了一口。

    “对了,还有件事儿,秦清之前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今天从我们医院辞职了,我没打听到他去了哪里。”

    白君哲苦笑一声:“别打听了,他既然有意开始另一种生活,就由他去吧。我瞧着他现在过得更开心,我何必再做恶人呢。”

    “你今天看见他了”

    “嗯。”白君哲抬手去和他碰杯,铝制易拉罐碰撞的声音清脆,在铺满柔软毛毯的客厅里回响。

    “哎,你们俩究竟怎么回事儿啊好了这么多年,说分就分了”

    白君哲微微摇头,沉声道:“一头狼爱上了一匹鹿,可是如果只有永远吃素才能和鹿在一起,狼终有一天要离鹿而去的。”

    “再深刻的爱情都不能改变镌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靳常听懂了,他理智地选择不说话,深夜时刻,往往只需要倾听者。

    “可是我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爱一个人,不是要好好待他,理解他,关怀他,给他平等和尊重吗”

    白君哲痛苦地捂住脸:“他手指被纸划了一下我都要心疼,为什么他会喜欢被那样对待是我错了吗”

    靳常没能回答他。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第4章chater4

    白君哲多年纵横酒场,酒量不是吹出来的,轻易不会醉得不省人事,拉着靳常又絮絮叨叨了好久,空空如也的易拉罐堆了小半张茶几,他可算想起来对方是有家室的人,于是大发慈悲地赶人走:“太晚了,你抓紧回家去,我改天请你吃饭好好道谢。”

    靳常家里藏着位黏人的娇妻,但凡丈夫十一点不回家就要打夺命连环ca,接通后还有后招河东狮子吼。靳常刚才一直在愁要是白君哲真喝倒了他该怎么回去跟媳妇儿解释匆忙出门还晚归的事,甚至还打算让白君哲给他写个证词。眼见兄弟这么通情达理,靳常心下甚慰,把写好的一叠便签递给他:“反正我现在说你也记不住,需要注意的事情我都写上面了,你有空自己看。”

    “谢了。”白君哲和他一起起身到玄关换鞋,靳常坐出租车来的,他要把人送上车。

    “谢什么秦清不拿我当朋友了,可你还是我兄弟。”靳常笑着说。

    两个人一起下楼,顺路去了小区里的24小时药店,最后白君哲提了一袋子外敷内服的消炎药,把靳常送上出租车。

    “我走了啊,最后提醒一句,养人不比养宠物,你还是多留心点。”

    白君哲不以为意地笑笑:“他能跑哪儿去”

    “对对,我们白少想抓人,谁都跑不了。”靳常朝他挥手告别,出租车绝尘而去。

    白君哲目送他离开,任如水的夏风吹走脑子里的纷乱,转身回到家里。屋里静悄悄的,白君哲轻手轻脚地推开客卧的门,楚离已经睡了,大概是酸痛难消,睡也睡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

    白君哲没有喊他,洗净手后调高空调温度,从袋子里找出一管外敷药膏,掀开楚离身上的薄被,打算给他上药。

    温凉的膏体被涂在腹部的伤口周围,白君哲的手指刚按下去,楚离身体一颤,立刻睁开眼睛,手指死死绞着被角,瞳孔略微放大,神情仓惶又凄凉。

    白君哲知他紧张,没想到害怕到了这种地步,只好用没有沾药膏的手把药盒拿给他看。

    楚离看清楚那玩意儿只是消炎药,知道自己会错意,尴尬地垂下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小心翼翼地喊他:“银月主人。”

    “我叫白君哲,现在不当s了,这里没有人是你的主人。”白君哲把楚离带回家后匆忙叫来靳常,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现下正好揣着钱包,索性把名片拿给楚离看。

    告诉他现实身份,就是对他安全的保证了。

    白君哲,黑白的白,君子的君,圣哲的哲。云城君碧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楚离对白君哲不当s这个爆炸级的消息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他又不傻,立刻从善如流道:“白先生。”

    “嗯,既然醒了就翻个身,我帮你给后背上药。”白君哲觉得这小东西挺上道。

    其实也不小了,楚离已经二十五岁,他不矮,但是常年营养不良,身形瘦削,再加上一张好看的脸,显得不过二十出头。

    楚离乖乖地趴在床上,眼睛盯着床头的橙色小夜灯。

    白君哲的手指修长,蘸着滑腻的膏体在伤口处来回涂抹,手指按压皮肤的触感近乎抚摸,带来细微的酥麻触感,仿佛连伤口本身的疼痛都抵消了。

    就在楚离被他揉得昏昏沉沉之际,白君哲的手指突然离开了他的身体。

    下一秒两管消炎膏就放在他的枕头旁边。

    “既然你醒了我就不帮你了,左边的是我刚才用的,右边的是抹在后面的,你自己可以吗”

    楚离本来以为他在蓝焰手里整整十年,早就忘了羞耻是什么感觉,听到白君哲的话后却觉得难堪极了,恨不能把全身裹进被子里,别让白君哲看见他这幅难看的身体。

    然而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轻声说:“您去睡觉吧,我自己来。”

    白君哲一天费心费力的,脑子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不太灵光,非常想去睡觉,因此见他答应,觉得没什么事需要交代,起身带上门便走。

    楚离在他走后一脸冷漠地,熟练地给自己上完药,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把小夜灯的亮度调到最小,然后在昏暗的暖黄色灯光下闻着被子上清新的薰衣草香味再度入睡。

    这一晚,他十年里第一次做了美梦。

    醒来后梦境的内容全部忘光,但是梦里那种安稳的感觉萦绕不去。

    楚离在清晨醒来,拉开厚重的窗帘,无声地看着落地窗外晓光熹微,群山苍寥。

    这一刻他才无比真实地意识到,他已然离开地狱。

    第5章chater5

    白君哲将没有看完的案卷放进公文包,提前下班回家。

    楚离穿着白君哲早上出门前放在他床头的宽大t恤和休闲裤,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读书。他朝着门的方向坐着,这样可以第一时间发现白君哲回家。

    “先生回来啦。”看见白君哲开门进来,楚离放下书,小跑过来接过公文包和白君哲脱下来的西装外套。

    “嗯,午饭吃了吗”白君哲在玄关换鞋,随口问了一句。

    “我把您留下的粥喝完了,药也按说明书吃了。”楚离乖巧道。

    “行,身体不舒服就过去坐着吧,我去做饭。”白君哲觉得心情不错,回家还有个人等自己,可以和他说说话,不用一个人面对孤灯冷房,好像一下子踏入实地,那种如蛆附骨的失重感渐渐烟消云散。

    要是能这样一直专注于眼前就好了。

    白君哲洗净手就去厨房,路过楚离身边时低头看了一眼,楚离在看一本关于西方美术的书。白君哲的书房里有塞得满满的三个大书柜,大部分是律法专业书和小说散文,哲史类和艺术类很少,美术方面更是寥寥几本,他没想到楚离会喜欢看这种书。

    能看下去东西总是好的,白君哲想着哪天休假带他去书店,关上厨房的门开始烧水熬粥。楚离一直偷偷注视他,直到视线被厨房的玫红磨砂玻璃门挡得严严实实,才苦恼地继续想他想了一天的问题。

    先生为什么不当s了

    白露呢,为什么没有看见白露他们不是情侣吗

    这栋别墅生活气息如此浓郁,不像是拿来包养情人的住处,那么他们是分手了吗

    如果他们没分手,我会破坏先生的生活吗

    就在楚离正苦思冥想之际,白君哲端着盘子出来,等到饭菜全部上桌,白君哲才不轻不重地敲一下餐桌,把楚离跑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思绪拉回来。

    “过来吃饭。”

    白君哲的晚饭相当简单,一小碟酱牛肉,一盘白灼菜芯,一碗米饭,一碗加了鸡丝和细碎青菜的白粥。楚离的伙食就更清淡了,只有一碗粥。

    见楚离迟迟不动勺子,白君哲还以为他觉得自己区别对待,出声解释说:“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喝粥,等过两天就能正常吃饭了。”

    “谢谢先生,我吃什么都可以的。”楚离在白君哲拿起筷子后也拿起勺子,他琢磨了一天,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吞吞吐吐地问怎么不见白露。

    “我和他分手了。”白君哲轻描淡写道,“吃饭。”

    他在吃饭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常年藏在温和外表下的上位者气息隐隐散发,楚离不敢再问,只管埋头喝粥。

    楚离喝下两碗粥就说饱了,生怕白君哲嫌他吃得多难养活。白君哲吃得比他慢,就把人赶去客厅看电视,自己吃完后干净利落地收拾桌子洗碗,按着楚离给他上药,督促楚离吃掉口服药,最后觉得确实没什么事要做了,就提着公文包去楼上的书房准备继续看白天看到一半的案卷。

    股权并购纠纷,他是二审原告方辩护律师,一审时委托方请的律师水平不行,平白增加他工作量。下周开庭,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这份案卷一定要看完,不知道要看到多晚。

    “困了就先去睡觉吧。”他叮嘱楚离一句,合上了书房门。

    留下楚离对着电视满腹心事。

    楚离已经在白君哲的别墅里住了一个星期。

    他的体质好,伤口好得快,不易留疤痕,膏药已经不抹了,等再过一段时间伤口上的结痂脱落就算彻底好了。

    楚离重重叹了一口气,茫然地看着头顶的吊灯。

    他这一个星期来日日晚起,懒懒散散,可以说非常过分了。可是先生没有说一句话训斥他,默默纵容他所有的小动作,还不动手给他立规矩。

    最重要的是一个星期了,楚离后面的撕裂伤早就好了,先生一点让他陪床的意思都没有。

    无欲也无求,先生买他干嘛啊

    对方有需求他才能见招拆招,现下楚离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愁得在床上打滚儿,白君哲做好饭,上楼喊他,正好看见他这副难得一见的活泼样子。

    “吃饭了。”白君哲敲敲门以提醒楚离他的存在,声音里带了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轻松笑意。

    楚离做这么幼稚的事情被抓包,自觉有点丢脸,讪讪地应了,垂头搭脑地跟他下楼,一眼就看见餐桌上的糖醋排骨。

    浓稠的酱汁浇在精挑细选的小排上,看起来就很美味,走近了再闻一口甜甜的味道,便更觉得那排骨仿佛在发光。

    楚离想不起来他上回吃这样的大餐是什么时候了,那段时光太过渺远无踪,他努力回溯,却已记不清全貌。

    心里一块地方突然软下来。

    白君哲盛一碗软糯喷香的米饭放在他面前,分一双竹筷递给他:“吃吧。”

    说完自己先夹一口排骨。

    白君哲已经发现了,楚离一定要等自己先下筷,他才会吃。

    楚离拿起筷子,试着把它张开。

    一次,两次,三次,筷子纹丝不动。

    他分不开。

    楚离颤抖着放下筷子,拉过旁边的白粥,低头喝粥。

    他知道先生在看他。

    他不敢看先生。

    他努力遗忘的噩梦般的记忆潮水一样涌来,那些承受着永远没有尽头的疼痛和侮辱的记忆,一遍又一遍地楚离他曾经多么低贱。丑陋的伤疤被硬生生扯开,鲜血淋漓地剖给面前这个他刚刚想着要讨好的人看。

    餐厅死一般寂静。

    白君哲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平静地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然后起身离开。

    “向前看。”路过楚离身边时,他说。

    楚离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带着哭腔,软软糯糯得听不清晰。白君哲在心里叹息,觉得他说的可能是“谢谢先生。”

    主卧的门关上了,餐厅只剩下楚离一个人,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楚离就是这样的性格,他自愿用余生为家族换取不菲的利益,麻木地接受任何残忍的对待,在一堆奴隶中间靠着一点点机灵拼命谋求喘息的机会,日复一日地靠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韧劲活着。

    他已经过了自怨自艾的年纪,习惯了暗无天日的日子,不奢求任何人对他好,也知道没有人该无缘无故地对他好,有付出必有索取,古往今来都是如此。

    他谨慎地试探白君哲的底线,想知道白君哲要什么,白君哲善待他,他愿意给白君哲他想要的,这样便能公平交易,毫无期待。

    可是他忘了人都有一颗心,就算外壳再坚硬,内里始终柔软鲜活,能感受到露骨的恶意,也能感受到真诚的善意。

    罢了,楚离满心酸涩又甜蜜地想,既然他什么都不要,那我就把所有的都给他吧。

    明亮的光线下,无人的餐厅里,楚离重新拿起那双竹筷,艰难笨拙地回忆使用筷子的手感。

    他练习了好久,终于夹起了第一块糖醋排骨。

    尽管已经凉透了,他还是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糖醋排骨。

    第6章chater6

    白君哲饭后回房洗完澡,躺在床上用笔记本电脑看邮件。云城晚报前些日子举办了一个公益律师援助活动,沈碧成有意宣传一把君碧,半强迫地把白君哲的名字和另外两个所里的律师一起报了上去。

    去他妈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专业水平过硬能充分展示事务所风采,说白了就是嫌他还不够忙,恨不能让他一天工作二十小时,万恶的剥削阶层。

    援助活动主要面对广大人民群众,白君哲留了邮箱,每天都要收到许多咨询邮件,基本上都是一些简单的劳动债务纠纷,有些故事那叫一个曲折狗血呀比故事会还有意思。白君哲一封封看完写了回复,完工时瞥一眼时间,居然已经十点了。

    楼下一点声响都没有,白君哲有点担心,楚离别是真的想不开,他觉得养楚离挺省心的,不想那么快就换个伴儿。

    他打开门准备下楼看看,结果看见楚离裹着睡衣站在他门前,看起来有点犹豫,眼睛倒是亮晶晶的,还好像站了很久的样子。

    “有什么事情吗”白君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

    楚离被他的突然开门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干脆利落地往白君哲脚下一跪。

    “做什么起来,你不必跪任何人。”白君哲皱着眉头,伸手拉他起来。

    楚离顺势抓住白君哲的手,就是不起来。他抬起头仰望白君哲,温驯又诚恳地请求:“我想服侍您。”

    这是打算服侍到床上去了。

    白君哲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他知道这小东西不傻,傻白甜的奴隶能在蓝焰手里活十年简直是天方夜谭。合着前几天是故意跟他装疯卖傻,今天准备跟他交底了。

    到底是从小被送进去的,遇到的人还少,见过的世面还少,有澄澈见底的狡黠,却无真正在险恶人间走一遭的烟火气息。

    怕是在他门前想了许久,都没找到一个委婉的表达方法。

    怪招人疼的。

    白君哲轻叹一声,楚离执意跪着,他就半蹲下来,这样也能与他视线持平:“楚离,不必这样。你还记得你曾经帮我解围吗你以前帮我,我现在帮你,善恶有报,这是很公平的,你不用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楚离已经下定决心,才不要就这么算了,他抿抿唇,忍着羞耻,咬牙道:“我愿意的。先生每天回家都很早,您就没有需求吗”

    接着又黯然道:“还是您嫌弃我”

    楚离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伤人伤己了。白君哲确实有段时间没跟人做了,天人交战激烈,他的欲望和男人自尊最终占了上风,于是点头道:“没有开封的软管在浴室角落的小柜子里,架子上有浣肠器,你去吧。”

    楚离进浴室后,白君哲翻箱倒柜地找小雨衣,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他妈是带螺纹的。

    现在已经来不及下楼去买普通装,这就刺激了。

    他又花了一些时间把房间复原,正对着小雨衣惆怅,楚离从浴室出来了。

    他浑身赤裸,白嫩的小脸儿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未擦净的水珠顺着线条流畅优美的腰线滑下,下身性器低垂,看起来就跟他人一样乖巧。

    这幅样子还真挺诱人。

    第一次主动向什么人求欢而不是被动承受,楚离有一点羞涩,还有一点怕,但他很好地把情绪掩盖住,爬上床摆了一个跪趴的姿势。

    美人在床盛情邀请,就是和尚也不能说不动心,白君哲按捺住下腹热流,先把他的为难和楚离讲了。

    白君哲觉得第一次上床就玩这种尺度太显轻浮,他是要面子的,不想给楚离留下错误的印象,可楚离大概抓错了重点,他红着脸争辩:“我没病。”

    白君哲哭笑不得:“这样回来清理比较方便。”

    楚离勉强接受他的说辞,他跪久了不太舒服,扭着腰催促白君哲快点。

    白嫩挺翘的屁股在眼前晃来晃去,这下可不好忍,白君哲拧开润滑剂,挤了一堆在手指上,探进楚离的后穴里。

    异物入侵的感觉强烈,楚离即使知道身后是白君哲,身体还是习惯性地绷紧,后穴嫩肉咬合,推拒着手指的进入。

    “乖,放松一点。”白君哲从他的反应看出来他以前的性爱体验多半很糟糕,投桃报李,他有意带楚离回到正常的性爱节奏,因此极尽可能地安抚他,一只手探到前面,揉弄着楚离胸前浅褐色的乳首。

    “嗯啊”

    乳首被反复玩弄带来的酥麻痒意刺激了性欲,润滑剂被捣弄发出的噗嗤声让人面红耳赤,白君哲本身带来的安全感更让楚离感觉精神上的安宁,他的身体渐渐放松,白君哲趁机伸进第二根指头,曲起指节在他的体内扩张,寻找敏感点的位置。

    “呜别摸那里”他正摸索着,楚离突然身体一抖,下身的性器颤颤巍巍地立正,白君哲知道找对了地方,当下重重按了两下,引出身下人更高亢诱人的呻吟。

    白君哲觉得差不多了,把楚离翻过来,坚硬的性器抵在翕张的柔软穴口。

    “会有点疼,忍过去就好了。”白君哲忍着情欲,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楚离的心都要化了,抬腿缠住他的腰,把身体送上去。

    白君哲很喜欢他这羞涩中带着放浪的勾`引,抽出一只手握住小楚离来回撸动给他增加快感,性器在穴口蹭了蹭,随后坚定缓慢地推进。

    高热的后穴紧致热情,肉壁被层层破开,楚离痛哼一声,可怜兮兮的,叫得人心上发痒。

    “还好吗”白君哲在他耳边呵气,像是真的在关照他又像是在故意撩他,于是那只耳朵红得不像样。

    楚离轻喘一口气,缩紧了后`穴。

    白君哲确实是打算温柔一点的,没想到他才是先忍不下去的那个,他眼神一暗,性器一冲到底,接着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嗯啊慢点”

    粗大的性器重重摩擦过敏感点,楚离的眼睛泪水朦胧,盈满了情欲,下身硬得断断续续地吐出晶莹水液,整个人陷在白君哲带来的情潮里不能自拔。

    他情不自禁地往白君哲身上贴,放荡淫媚地呻吟着,把红肿的乳首送到他嘴边求他垂怜,甚至求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白君哲一一满足了他的要求,粗挺的阴茎全数抽出,带出外翻的媚肉,然后狠狠肏入,感受穴肉热情的吸附包裹。楚离浅色的乳头被吮吸得肿胀不堪,湿漉漉地泛着淋漓水光。

    螺纹增加了性器与穴壁的摩擦,带来又酸又爽的欢愉体验,楚离被操干得浑身泛着粉红,声音喑哑难耐,带着哭腔向白君哲讨饶:“唔我我想射”

    白君哲下身抽插的动作不停,抬手覆上楚离的性器,手指沿着会阴下滑到囊袋处,玩味似地捏了捏。

    这下楚离真的哭了,好像还有些委屈似的,哼哼唧唧地埋在他胸口无意识地撒娇。白君哲看够了美景,不欲多磨他,最后在他性器上撸了几下,手指甲划过顶端的时候轻轻骚刮。

    乳白的精液喷薄而出,楚离的后穴猛地绞紧,白君哲被他夹得舒爽,大力操弄几下后也跟着射了。

    完事后两个人相拥着享受贤者时间,白君哲伸出手指把楚离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撩上去,楚离还没回过神,依赖地蹭蹭他的手。

    “感觉还好”白君哲突然问,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情欲后的慵懒,连呼出的气声都十足勾人。

    “很舒服。”楚离羞愧地说,他想起来是自己说要服侍先生的,结果最后忘乎所以的却是他。

    楚离起初不懂为什么别的奴能在蓝焰手下叫得那么愉悦而他不靠药物辅助根本硬不起来,后来渐渐晓得他与那些自愿跪倒在蓝焰脚下的奴不一样。做爱于他一直是酷刑,他通常像个死尸一样随便躺在哪里,清醒麻木地哭着,总能捱过去。

    蓝焰丝毫不照顾他的敏感点,他只要自己爽了,以及看他哭得赏心悦目就行。

    蓝焰以前说,他这张脸哭起来好看,既然不会笑,那就一直哭好了。

    可是今天不一样,这种奇妙的感觉前所未有,他喜欢平时端庄禁欲的先生,也好喜欢好喜欢他在自己身上纵横时醉心情欲的样子。

    “谢谢你的夸奖,我很高兴。”白君哲抬手拭去楚离眼角处因为情动留下的泪水,笑着说,“做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你看,它可以让两个人都感到愉快和满足。所以以后别怕了,嗯”

    楚离重重地点头,觉得方才眼泪没流尽,大有夺眶而出的架势。

    “行啦,我抱你去洗洗。”

    楚离实在不愿意再麻烦他了,挣扎着要自己回侧卧洗。白君哲也不强求,随他去了。

    楚离拖着酸软的身子走到门前,记起来还有件大事没问:“先生,您明天的早饭可以让我做吗我会起得很早的,绝不耽误您上班。”

    “那就辛苦你了。”白君哲一口答应,随后又道:“在家一直看书是不是很无聊书房那台台式机的密码是32875,你想玩就玩,年轻人就该追追星打打游戏,别像我一样老气横秋的。”

    白君哲这些年一直尝试研习权衡术,付出必有回报,在他这里总是成立的。

    更何况他挺喜欢这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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