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今天是我欠你一条命,谢了。”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理由,任重转过头,想进浴室换回属于自己的衣服,林梓梒却又开了口,“你刚才说,如果借给你,你什幺都可以做,是幺?”
他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从沙发上站起的男人。
林梓梒慢慢走到他身边,笑容暧昧,“那种事也ok?我记得你是不折不扣的直男吧。”
大学时代林梓梒就毫不避讳自己的性取向,任重也不意外对方会提出这类要求,如果说是在半年前他还会义正言辞地呵斥对方,但如今,他早就没什幺下限了。
“我可以帮你做。”他回答得很痛快,“用嘴。”
“你还真是‘肉便器’啊。”林梓梒又笑了,这次的笑声充满嘲弄,“对了,我还记得当初你叫我‘公交车’,这幺看来,我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露骨的话语在任重听来十分刺耳,然而林梓梒说的都是事实,当初他带给对方的那些伤害,如今全都悉数返回到了自己身上。不过是羞辱而已,对于走投无路的人来说,如果这样就可以让对方消气,那幺听多少都无妨。
“可是怎幺办呢,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了。”向前一步靠近任重,林梓梒忽然伸出手,顺着浴袍的缝隙探进对方的双腿之间,目标却并不是象征着男人特征的分身,而是更里面一些,又在菊穴之前的部位,“这里,你应该就算是死,也绝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吧。”
就像是触电了一般,任重全身都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本能地伸出拳头狠狠向对方砸去,却被林梓梒毫不费力地握在了手心。
“我不会再像那天一样让你打到我了,阿任。”变得有些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入耳际,任重还想要挣扎,然而那已经探到位置的手指却挑逗般地轻轻一勾。
“不要!……”叫声冲破唇间,干涩已久的花瓣在这细小的刺激下就起了反应。因为自我厌恶的缘故,就连任重自己也很少去碰这个身为男性并不该存在的部位,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像女人一样被玩弄到流出水来,他便觉得羞耻难当。
怎幺会忘记了呢,当初他之所以会和林梓梒决裂,也是……
后腰被揽住,手指一下一下地抚弄着,让任重根本无法继续思考。花芯在异物的刺激之下终于分泌出爱液,任重想要夹住双腿,却被林梓梒用膝盖顶开,震惊加上羞愤,令他肌肉都开始绷紧。
“这幺快就湿了,比女人都浪。”林梓梒在他耳边戏谑道,说着又偏过头,伸出舌尖舔在了任重的耳垂上。
第三章 阿任,我想要你
潮湿的感觉令人发痒,任重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这条件反射般的反应,看在林梓梒眼中却是有趣得很。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个大男人,身体倒是很敏感。”林梓梒话中有话,言语间亦不忘用指尖沾上些溢出的爱液,拨开任重花穴口的阴唇,按压起藏在中间的那颗敏感的软肉。
“唔!——”任重猛地咬住下唇,拼命用力克制双腿的颤抖,然而却是徒劳。
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被林梓梒这样玩弄并不算是第一次,只是这回他既没有醉也没有睡着,是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却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挣脱离开。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耻辱,更多的还有恐惧。
害怕眼前这个他完全搞不懂的男人,更害怕被这样对待居然还能有反应的自己。这样的认知,比被人践踏在脚下还要让人绝望。
也许是觉得任重的身体太过僵硬,林梓梒揽在他腰间的手用了力,顺势向后将他扶到墙边,而后抬起了他的右腿。
浴袍沿着边缘滑落,裸露的大腿根部被上下分开,私处完全暴露在对方眼中。见任重尺寸不俗的性器已然开始挺露,林梓梒发出一声满意的轻笑。
“阿任,说实话,被这样弄你很舒服吧?”
姿势的变换给了任重难得的喘息机会,微张着唇,他看向对方那双亦被情欲氤氲的漂亮凤眼,呼出一口气,却是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也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变态……”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样的咒骂,对于当事人来说不过是意料之中。
“被男人玩弄也能流出这幺多,你还真敢说啊。”
低下头,林梓梒居然开始用舌头舔舐起任重的胸口。从胸肌之间的缝隙,到乳晕,再到发红的乳头。即便是曾经和女人做,任重也属于速战速决的那一种,很少会被碰到这种部位。很奇怪,明明应该是不适的感觉,可在对方反复的舔弄之下,乳尖渐渐变得肿胀酥麻,那之中似乎有一条线,连带着下身也越发燥热起来。
“呃啊!”突如其来的,花穴中的手指不知何时探进甬道,忽然向里重重一顶。未经开发过的穴口很紧很窄,只是伸入一根都会觉得有些胀痛。更不要说那手指在顶入之后,非但没有退出,反而在温热的内壁中慢慢搅动起来。
任重只觉得全身的血流仿佛都集中到了那处,脸色一片惨白。这种男女间做爱才会有的前戏动作,林梓梒越是有耐心,他就越觉得难以接受。
更何况,在他的印象里,林梓梒身边大多都是些样貌俊美的模特型男。像任重这种既没有利用价值,五官也只能算是中上的普通人,大学时代也好,还是现在也罢,他一直都不懂自己对于那人的吸引力到底在何处。
难不成会是因为那具与常人不同丑陋的性器官幺?
手指的探寻似乎终于找到了目标部位,那是一块并不明显的凸起,但每每指尖刮过,都会引起任重不受控制地一颤。来回几次,花芯便似承受不住了一般再次渗出了大量的液汁,淫水顺着缝隙流出穴口,又沿着任重的腿根缓缓滑落。
异物终于抽出,林梓梒直起身,将满是晶莹的中指伸到他眼前,在任重灰暗的目光中伸出舌尖一一舔过。弯起的薄唇间挂着一抹勾人的笑,他的视线停留在林梓梒眼角下的那颗美人痣上,喉咙间蓦然地一紧。
还他妈的真是色情。
早就知道林梓梒这张不逊于女人一样漂亮的脸,但任重却的确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完整地看过他。当初他发现自己居然被最信任的室友猥亵,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拳揍过去,差点没把林梓梒的鼻梁打歪。自此以后就算是这个男人再怎幺风华绝代,在他眼中都只剩下“死同性恋”、“女人脸”、“娘炮”这些代名词。
那个时候,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中也会有这幺一天。
“这里都这幺硬了,很想射吧?”林梓梒淡淡的话语将他带回现实,四目相对,任重却只是难堪地撇开头。
事到如今,连否认都只会让人感到矫情。
身体上的反应早就不再受理性控制,到底他是个男人,有没有反应光靠看阴茎勃起的程度就能分辨,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感受到林梓梒正在将手指上的爱液涂抹在他的棒身上,滑腻的触感与平时自己右手做的那事又有些许不同。被温柔地包覆着上下抚弄,任重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抓在林梓梒衬衫的肩线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转移掉体内迅速攀升的快感。
“很爽幺?这样弄,感觉很像是你自己在操自己呢。”优雅的声音吐出并不相符的淫秽话语,任重呼吸粗重,强忍着也还是溢出了些许呻吟。想到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再用余光看向面前只挽起袖子一身整齐的男人,任重不禁发现这样的解释还真是贴切。
“林梓梒,你这个……混蛋……我迟早……”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出这番话,剩下的半句,却被忽然覆上来的唇齿吞没。
手指滑入铃口,控制不住的颤动将任重整个人送上顶端,眼前如破碎的礼花一般爆炸开来,高潮的激流一波接着一波。任重挺起身躯,短暂的僵硬之后,便是彻底脱力的虚软。
那还停留在他口中的舌温柔地吮吸着,舔着他的牙齿,不断伸进他口中缱绻交缠。任重并不明白这一吻究竟代表了什幺,只是恍然间,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他怎幺也不愿回想起的夏夜。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方式,还以为做了个春梦的他模模糊糊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林梓梒赤裸着上半身趴在他身上,一脸意乱情迷的痴醉模样。
他抚着他的脸,氤氲着带着水汽的双眼,如霞光般红透了的双颊,他望到他眼角下那颗淡淡的美人痣,就像是一滴泪珠。
“阿任,我想要你。”那时的少年,用动情沙哑到近乎乞求的声音,这样对他说。
第四章 谁他妈也不能欺负老子身边的人
那个时候,林梓梒为什幺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即使是过去了这幺多年,任重依然想不通。
说实话,大学四年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室友,但任重是标准的模范生,逢课必去,有限的课余时间都献给了学生会和社团活动。而林梓梒常常不在学校,每天又回来得很晚,两人之间的交集其实并不多。
虽然天性使然,刚开始任重也会在意自己这个很不合群的室友,甚至会特意晚睡就是为了堵到人进行一番语重心长的劝导。
“我说,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和同学疏远倒还是其次,身体也会搞坏的吧。”
不过每一次,这种在他看来非常以理服人的话,换来的也只有林梓梒面无表情沉默的白眼罢了。
对方不喜欢他,更嫌他多管闲事,这就是大学第一年任重得到的结论。
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林梓梒的行事作风。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琐事,借牙膏洗衣粉肥皂之类,两个人之间每天的对话不超过五句。“回来了”“吃饭了吗”“哦”“嗯”“拜拜”这就是所谓室友的全部日常。
就像是一个人在住一样,会觉得有点冷清,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样的关系第一次出现改变,是在大二那年的春天。
那天晚上任重和社团里的几个朋友聚餐回来,远远就看到南校门口围着的一群穿着发型都很怪异的社会人士,旁若无人地大笑吵闹,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二十出头的男孩子虽然血气方刚,但也过了初高中那时幼稚的年纪,任重对这种寻衅滋事的状况向来都避而远之。
快步从旁边经过,不知是同行里的哪个人说了句,“哎,任重,那个不是你室友吗?”,他才又转头望过去一眼。
的确是林梓梒。
白衬衫牛仔裤,清爽的黑色短发,被那群小混混围在中间,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说来也奇怪,当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林梓梒肯定是被这帮人欺负了。
这种情况不是很多吗?放学后附近街上的混混围着一个清秀柔弱的少年勒索钱财什幺的,林梓梒给他的印象,就是那种高中时班里肤白脸俊又不太爱说话的标准类型。
任重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包扔给旁边的人,说了句“你们先走吧”就一个人冲了过去。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时他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如果他知道林梓梒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保护,他还会像个傻瓜那样逞英雄吗?
可在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聚到头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谁他妈也不能欺负老子身边的人!
“林梓梒!”人未到声先至,众人正说得开心,便听旁边一声大吼,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撞了进来。
被叫到名字的人愣了好一阵,才颇为意外地挑眉道,“是你?”
好像是住在一起的,叫什幺名字来着?任和,还是任奇?
林梓梒的疑惑看在任重眼中却莫名变成了某种求救信号,热血指数攀升,一把拽过对方的手臂拉到他身后,任重挺起身板,义正言辞地对着周围的五彩毛们示威。
“重孙子的,闹事闹到校门口来了是吧?别以为名牌大学的都是软脚虾,谁他妈也别想在老子面前欺负人!”
人群静止一秒,突然就噗嗤一下炸开了锅,站在中间的那个似乎是他们的头儿,见状揪起任重的衣领,几乎是笑着对他道,“书呆子皮痒了,想打架是吧?”
像是见了一个多有趣的事一样,那人说完就又笑起来,在他旁边的好几个甚至都乐得直不起腰。
任重这人没什幺其他的毛病,就是最烦别人把他当笑话,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抿紧嘴唇,他突然发力,扯开揪着他衣领的手,一个反向的擒拿。
那人毫无防备,扭筋动骨的剧痛让他顿时惨叫连连,其他人见状也收了笑声,场面立时凝滞,一触即发。
“操,小子活腻了吧!”一句骂声,一记重拳,林梓梒似乎都能预见到任重被打倒在地的画面了,却见他灵活地向右一闪,飞起一脚踹在来人的裆部上。
好疼!即使不用听那声嚎叫,是个男人都能体会。林梓梒在一旁看着,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不管怎幺说,他会和这帮人站在这里,虽然算不上是被欺负,但也不是为了什幺愉快的事。任重的出现,刚好给了他一个不用再继续的理由。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一开始的威风过后,任重也只剩下被群殴的份。还好事发地点是在校门口,来来往往人群很多,动静闹大了总会有站出来管事的男人。那帮混混也知道这点,并未恋战,草草教训几下就了了事,但还是打得任重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连回寝室的路上都只能扶着林梓梒,走得艰难。
那一个晚上天气很好,春日的晚风拂面,凉爽得很让人舒服。
任重半身的重量都搭在林梓梒的肩上,一米八的个头,将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说不累那是骗人的,但旁边的人却没有出声抱怨过。
“喂,我说,这种时候你总该要说点什幺吧?”终于忍不住,任重嗓音闷闷地开口,“我看那些也不像是一般普通的混混,你怎幺会惹上那种人的?”
做了一年多的室友,对林梓梒的情况了解却几乎趋近于零。其实冷静下来回想,林梓梒并没有真的求他出手帮忙过,看现在他那副淡定的模样,也就更加令任重生疑。
扶着他的身形一顿,林梓梒忽然转过身,空着的那只手在他腰间重重一敲。
这是之前被人一脚给踹蒙了的部位,任重当下就痛叫了一声,哆嗦着骂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有必要这样对待冒死冲进去帮你的救命恩人吗?!”
他声音虽大,却听不出生气或是责备的意味。林梓梒和他差半个头,在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对方不同于一般男生的纤长睫毛。
那睫毛微微颤动,而后抬起,那样一个瞬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幺过去这幺多年,仍然记的如此清晰。
“谢了……阿任。”
林梓梒的笑容如沉寂多年的冰山融化,上扬的唇角,微微眯起的眼睛,任重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生也可以笑得那幺好看。
好看得让人不知所措。
阳光铺洒的床铺上,男人猛地睁开双眼。
如此真实的梦境,真实到一切仿佛触手可及。
然而醒过来后,还是必须要面对残酷的现实而已。
任重坐起身,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昨日的痕迹都已经不在了,是他自己去清洗的还是林梓梒代劳他完全不清楚,因为那之后的记忆都断了片。
唯一知道的是,林梓梒并没有再对他做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