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等他系好扣子,再一转头,却看到傅玖抱着臂靠墙而立,身上的衣服显然是新换好的。
“穿好了?”傅玖走上前,手伸进杨茹暮的里衣下摆,熟练拉出两条缎带,轻巧地打了个礼物结。
这种别处心裁的设计也就傅玖这种有钱人才耗得起,杨茹暮甚至发现有几个纽扣都别在不易察觉的地方。说的实用一点就是,给强x犯了一定程度的不便。
给老婆整理好后,傅玖抓过不知何时扔在沙发上的大衣,抱起杨茹暮就下了楼。
等车开出去,杨茹暮微红的眼眶还有一点点哭过的痕迹,傅玖给他拿了块湿巾敷着。
一路无话。
车开进小区路口,突然听到一声“妹妹?”
杨茹暮猛地抬起头。
迎面过来一辆车,车窗摇下来,露出刘孟漓稍显憔悴的脸。他身旁坐着姜冼,陶厉苫和徐晋垣坐在后车座上。
他们三个人跟刘孟漓是怎么扯一块儿去的?
于是,这场巧遇最后演变成,他们一行六个人一起坐在他那个房子里,吃了顿午饭。
傅玖也如愿以偿地吃到了他做的菜。
其实并不是他做的,是傅玖做的。
他当时坐在凳子上指挥,毕竟他常做的菜式傅玖都不会。
还好其他人都商量好了似的没进来,否则就尴尬了。
等一群人凑到一起谈了谈,杨茹暮总算有了点头绪。
小朱失踪了,而刘孟漓是最后跟她通电的人。
他们追着定位仪找过来,却只在这附近找到了一只破碎的手机。
“你们的意思是,她是在我家门口失踪的?”
“十有八|九”,陶厉苫抿着唇,“晋垣,恐怕我们不得不推翻之前的假设。”
这确实是一起性质恶劣的连环犯罪案,而且,极大可能跟多年前某个失踪案有关,不否认犯罪嫌疑人具备极高的攻击指数。
所以,小朱这姑娘,凶多吉少!
徐医生跟陶警官交换了个眼神,一时都有些沉默。
姜冼喝了口杨茹暮泡好的双花茶,清甜的味道滑入唇齿,连带着沉闷的心情都好了起来。他揽着杨茹暮的肩把他推进书房,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直到门关上,傅玖都没跟上来,杨茹暮很诧异。
“别看了,他知道的比老陶都多,他们有事要谈。”
“怎么,我不能听吗?”
“谁让你是女孩子,这叫妇幼保护,你懂不懂。”
是你不懂吧!杨茹暮皱着眉搡开姜冼,刚把手搭在门上,姜冼又将他拉了回来。
“别忙,我也有事跟你谈。”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到完结。
☆、入网
“我现在没空。”杨茹暮挣开姜冼的手,他现在迫切想弄清楚傅玖到底知道多少,冥冥之中这种欲望特别强烈。
“你这么出去还不如直接问我!”姜冼也烦躁了起来,他随手扯了下杨茹暮,对方居然重心不稳一头往地上栽去。
卧槽我的姑娘,你特么怎么了?
姜冼吓了一跳,赶紧着急地抱住他,看杨茹暮皱着眉,冷汗都下来了,这才仔细打量起来。他一看就让他看出个不得了的事,这不就是典型的情|事伤!
姜冼黑着脸,“肿了还是裂了?早跟你说了你跟他不合适,多来几次你还有命么?”看杨茹暮靠在他身上,难得那么乖巧,姜冼语气又缓和了下来,“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没有的事。”杨茹暮受惊地后退两步,跳出姜冼的包围圈,他刚才只是不小心牵动什么神经,痛得腿有点软,现在缓过来了,“你不要胡说。”
“你他妈别跟我装”,姜冼将他按坐在一旁的软椅上,看他双腿不自在地并拢,忍不住嘲讽,“谁让你找了个没经验的老处男,活该!”
这根本不是处男不处男的问题,杨茹暮别扭地偏开头,“你不要管。”
“那可不行,温小瑜!我告诉你,这个事我还真管定了。”
“你怎么管?你有办法给我一个合法的离婚证?还是你能让他变小、秒|射,或者干脆不|举?”杨茹暮红了眼眶,“这些你统统做不到,那还说什么?”
姜冼愣了,你特么……好歹毒!他怎么觉得他家弟弟也好疼啊!
“我……”姜冼气闷地坐到杨茹暮旁边,“是我太弱了。”
两个失败的社会垃圾并肩坐在一起思考人生。
“我不明白,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姜冼抱着头呻|吟,他突然后悔千万百计地阻止温小瑜跟杨祺陵那小子在一起了。
“……谁说我不喜欢他。”杨茹暮小声反驳了一句,脸居然红了。
姜冼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莫名有点手痒,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特么看上他什么?除了赚钱啥也不会,这种男的有什么好的?你要是这都能看上,怎么就没看上我?我特么也会赚钱。”
杨茹暮皱着眉看他。
“好吧好吧,他长得也不错。可找老公不能找这种类型的,一看就知道不安于室,你能不能有点内涵?还有……你特么什么眼神,我长得就那么辣眼睛?”
“没有”,杨茹暮收起一脸的嫌弃,弱弱地说,“他会的可多了,是我配不上他。”
“我说你是不是傻!”姜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给你数数,你给我好好听着。金牌厨师、毛线达人、清洁卫士、皇家花匠……”
“不是!你……我不会织毛线。”
“教你织毛线那个老太太是我妈的远方表姐。”
“……”
“总之你怎么都饿不死,为什么非要找个有钱人?难道你不觉得他一点都配不上你?”
一听姜冼那么污蔑傅玖,杨茹暮非常生气,不知怎的上辈子憋在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我觉得是你配不上他。”
姜冼一脸黑线,简直跟吃了二十多年大便一样恶心,妈的老陶都比傅玖那个神经病强,“卧槽你俩的事扯我干啥,你该不会以为我看上……傅玖了吧?”
见杨茹暮居然还默认了,姜冼瞬间一阵反胃,“你特么是不是有病?我还跟你抢傅玖,我怎么不去死得了?”
“既然你没有。那么请你告诉我,对于我和他的事,你为什么非得掺上一脚?这是我的人生,我的家庭,到底为了什么,迫使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到我面前来说这样一席话?”
“为了什么?我他妈还不是为了……”你这个二百五!
你特么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疯狂地想要占有你,想让傅玖的求而不得,想看你……为我情|动的样子。
姜冼狠搓了下脸,“不为什么,看你不顺眼,就这样。”
听姜冼这么说,杨茹暮反而舒了口气,“反正你从来没有看我顺眼过。”这么多年我也早看透了,混蛋!
你特么有没有良知,居然还敢把话往下接,你……就听不出来我说的是气话么?姜冼气得快吐血了,却又舍不得动粗,他暗骂一声,“神经病!”
杨茹暮将头靠在椅背上,跟姜冼斗了会儿气,他有点累了。
“你靠我身上”,姜冼不自在地将杨茹暮掰过来。
杨茹暮不跟他争,听话地靠上姜冼贡献出来的后背。
姜冼对他好的时候,是真的好。
可不管怎么样,都动摇不了傅玖在杨茹暮心里的地位。
以至于他一度产生这样的错觉,姜冼对他十二分的混蛋,都比不上傅玖一分不好,所带给他的痛苦。
所以,只要姜冼不要太过分,他甚至能心平气和地跟他闲聊,而不会一见面就真枪实弹地杀过去,毫无道理可言地你死我活冤冤相报。
可傅玖,就不行。
这的确不公平。
但……真的没办法。
“温小瑜,你想不想知道当年那个窑|姐的事。”姜冼侧头在杨茹暮发际上轻轻地吹了口气。
杨茹暮眉头一动。
姜冼一看有戏,眉飞色舞地说“来来来,快叫一声哥。”
“你去死吧!”他上辈子别说哥,连老公都不知道叫了多少回,这种黑历史真是光想想就分分钟想自挂东南枝,“想都不要想。”
“我特么真的是你哥。”姜冼气得后槽牙都一阵酸痛,你要不是我亲妹,我早八百年就把你吞下肚了,还能放你出来祸国殃民?
“那又怎么样?”杨茹暮闭着眼养神,他真的不太舒服。
“劝你别太吊!”姜冼心猿意马地盯着杨茹暮的嘴唇,“会被屮的。”
杨茹暮皱眉,随手给了姜冼一巴掌,“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姜冼捂着被他打得有点小疼的下巴,愣了会儿神,“……你回头也这么打傅玖?”
杨茹暮耳朵红了红,“没有,我才舍不得。”
去你大爷的,掌法那么熟练,糊弄谁呢?姜冼一想象傅玖顶着五爪脸开会的样子心里就乐开了花,“打得太轻了,还得再重一点。”
他一开心,话茬就打开了。
“那个跟杨祺陵有仇的鸨姐你还记得么?她是咱们那个好姐夫雇来整我们的……”
这件事得从头说起,前几年姜冼不管事,落到姜琬手里的股份就有点多。她这个人能力不错,也很有手段,管理起公司得心应手,她越是干得顺手,就越是不想把权再还回去。
这个念头在老弟与她越来越不合拍的企业理念下,发了疯地生长。
但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干不倒姜冼,况且这小子背后还有老爸的支持,所以找了谢冯合作,毕竟董事会也有谢家的一份子。
姜琬并不信任谢冯,一方面她信不过他的人品,一方面她和他之间也实在谈不上什么感情。
这使得她必须制造一个把柄,让谢冯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事。
所以她弄了点不大不小的性病,神不知鬼不觉地给谢冯来了一针。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收网,居然阴差阳错地来了个大丰收。
谢冯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帮着她打压姜冼,使得她的事业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