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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不受 第29节

作者:白衣若雪 字数:11037 更新:2021-12-21 06:26:10

    薛青大声的喝住了两个人“你们够了!还不嫌丢人吗!都给我回家去!云泽你哪里也不许去!”薛青死死的抓着薛云泽的手,身体摇摇乱坠。谢臣刚才那个不顾一切扑过来的动作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那一年在墓中把自己扑在身下,替自己挡住利剑的易荆。薛青捂着胸口心底大恸。他从来没有好好看过谢臣,从来没想过那一张并不白皙的脸上五官是如此的熟悉。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熟悉。他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他呢?

    薛云泽有心想去找谢臣,可是他父亲情形却不太对,身体一个静的往后倒,薛云泽没办法只好先扶着他回家了,他没有想过这一次见面竟把两个人分开了,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他们走了,留下的几个人还要各演各的戏,把结局唱完。在这一处戏里谢臣就是个道具,他安安静静浑浑噩噩的站着,不知道应该干点什么,他只有18岁,刚刚18岁,没有任何的阅历,没有任何的心计,闯了这样一个大祸,让他手足无措,惶恐不安。林颜青半扶着他走上前来,手里拿着那块从他掌心取出来瓷片好像也不解的说“康老爷子,这……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我没有管教好手下人,给老爷子蒙羞了,请老爷子责罚。”他说的那样的虔诚,谢臣数次想挣开来,可是被林颜青使劲抱着,他只听林颜青在说“老爷子,是在对不起,我不知道小琛会闯这么大的祸,平日里都是我太宠他了,老爷子你要是怪就怪我吧。”林颜青低着头,一脸的惭愧,谢臣觉得自己的掌心火辣辣的疼。

    康老爷子还没有说话,王大少爷惊吓的声音“哎呀,老爷子。姥爷!你就消消气,是我不对,我走在他前面,不小心绊了他一脚,没有想到会这样。姥爷,你要怪就怪我吧。”王大少爷抱着康老爷子的大腿,撒娇的摇晃,康老爷子就一个闺女,就生了这么一个外甥,平日里都是捧着惯着的,康老妇人在旁边拍拍老爷子的背“好了,算了算了啊,不就是个瓶子吗,咱不至于啊。”

    康老爷子气了一会也没办法了,使劲拍了他一巴掌“你个臭小子,都被你娘惯坏了,我今天的名声啊,我的八十大寿啊!”

    王大少爷一听知道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仰起头来笑“就是,姥姥说的对,咱

    犯不着为了一个假瓶子生气不是,反正是个假的,想不到薛青这么大的胆子,竟然送您老人家个假的,要不是今天我绊倒了林老板的这个,嘿嘿,情人,你老不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不是。”王大少爷朝林颜青眨了眨眼,林颜青继续低着头,一脸的愧疚“老爷子,实在对不住。我也没有想到会是个假的。”康老爷子被这一连串的几个假的又气了起来,吩咐周毅“以后再也不要接任何薛家的生意,彻底的封锁薛家。”周毅低声说好。谢臣这个时候抬头看周毅,周毅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倒是王大少爷看着他笑“你叫小琛?你的手没事了吧。”谢臣开始看他,他的脸上一直是调笑的,是属于那种富家少爷特有的骄傲,谢臣使劲的咬着牙,他不愿意相信这是他们合力导演的一出戏,如果只是被他拌了一下,他不会扑在几米之外的瓶子上。让他撞到瓶子上的人是背后推他的人,而他背后的人只有一个,林颜青。

    这时候林颜青的声音温和谦逊,情深意重,难舍难分“我本来也送了老爷子一套青琛,现在实在是拿不出手来了,唉!都怪我!我知道我应该把小琛交给你发落,可是我实在是舍不得,所以请老爷子发落我吧。”

    康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把青琛拿来我看看吧。”

    王大少爷赶紧把那一套瓷器拿了出来,康老爷子看着这一套美轮美奂的瓷器后心里舒服点了,看了一眼林颜青摆了摆手“坐下吧。”林颜青笑着说了声“谢谢老爷子。那小琛?”康老爷子眼皮轻轻抬了下,看着一直低着头的谢臣“抬起头来我看看。”

    谢臣木木的抬起头看他,康老爷子看了他一眼“你喜欢他?”这句话对着林颜青说的的,因为话里颇为不解。谢臣想他这个样子林颜青喜欢他确实是见鬼了。谢臣慢慢的低下了头,什么感觉都没有。他旁边的林颜青不太好意思的点头“是。”是?谢臣那时候想笑笑没有笑出来,康老爷子却是又看了他一会,端着茶喝了一口,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林颜青,点点头说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把林颜青的祖宗都算上了“上梁不正下梁歪,也怪不得你,罢了罢了,去吧。”谢臣没有想到他就这么放过他了,林颜青却很高兴,立马带着他走了。

    第九十四章

    回到家,他没有问林颜青为什么推他,他只是问“林颜青那个瓶子是假的吗?”那个瓶子是你换的还是原本就是假的?林颜青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只是看着他说“这是薛云翰咎由自取。” 谢臣张张口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为什么推我,呵呵,有什么好问的呢,那个时候只有自己可以利用,谢臣慢慢的蹲了下来,窗外明明阳光明媚,为什么他这么冷,他冷的发抖,全身都在抖,牙齿咬得咯咯响。林颜青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长长地睫毛盖住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是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来想抱抱他,谢臣却一下子把他打开了,连连后退“你不要碰我。” 林颜青脸色立马白了,伸出的手僵在了上空。谢臣却一个劲的后退,直到退到了墙边上,再也退不动,他抱着自己的膝盖卷成了一团。林颜青蹲在地上看了他一会,慢慢的站起来,出去了。

    谢臣坐在地上坐了半天,期间一个人都没有来过,也是他的这个房间除了林夕很少有人来,林夕这个时候去上课了,还没有下课。谢臣努力的抱着自己,他害怕,他多想抱抱林夕啊。他一个人怕的要命,他害怕自己这次闯的祸会付出什么代价,上一次闯祸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用一生来还,他自己的无所谓,可是这一次闯祸他连累的是薛云泽,他不知道后果会如何,他不知道薛云泽会如何。

    谢臣爬了起来,往爷爷的房间走,爷爷的房间,在院子的另一头,林颜青说爷爷病重了,需要静养,所以离他很远,谢臣跌跌撞撞的往他的房间走,他趴在爷爷床前,哭的不能自己。磕磕绊绊的说了一大通,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爷爷吓了一大跳,一下子坐了起来,当场咳出了一口血,抓着他的手就说了一句“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谢臣以为他被自己吓着了,连连摇晃他“爷爷……爷爷,你别吓我。”谢老拉着他的手笑了笑“小琛啊,爷爷不怪你,这件事不怪你,你别怕。爷爷不会有事的。你出去睡会觉就好了,把你林大哥叫进来,我有事跟他说。”

    林大哥,呵呵,谢臣笑笑,林大哥,也只有爷爷以为林颜青是他大哥,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哪里算的上是一个大哥呢?他早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大哥。谢臣笑了笑,这些事爷爷不知道也好,他很听话的站了起来,往外走,他正在想去哪里找林颜青呢,林颜青却站在门外。他不知道林颜青跟爷爷说了什么,总之林颜青跟他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林颜青出来后跟他说“这几天哪里也不要去了,好好陪陪你爷爷吧。”

    他这句话像是预言一般,爷爷没过几天就去世了,在听到薛家古董店名声毁尽,薛青瘫痪人事不省的那一刻笑笑离世了。离世前就跟自己说了一句话“小琛,以后不要再去找薛家的人,离他们远点。以后就是你自己一个人了,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好好听林颜青的话。要平平安安。”

    谢臣把脸埋在他手里痛哭失声,他喊爷爷啊,你不能走啊,你若走了,我什么亲人都没有了,薛云泽我已经不能去找他了,我有什么脸再去找他啊,没有了。我除了他就你一个亲人了,爷爷,你不能走啊。

    谢老还是走了,在林家走的。为林家操劳了10年,终于去世了,他来的时候没有隆重的欢迎仪式,走的时候却是轰动全城,青琛林家的当家人,林颜青披麻戴孝,以他儿子的礼送走了这位为林家里了汗马功劳的老人。并把他的牌位移近了林家的祠堂里。他在世的时候为林家生产出了青琛,赢尽了美名,他的去世把林家的名声再次的远杨,把林家当家人林颜青的孝名再一次的远扬,为林颜青赢得了一个中国青琛 的名字。

    这些事情谢臣没有听也不想再听,林颜青如何都与他无关了,他已经不再想去听,周毅顶替了秦爷上位,深得康老爷子看中,王大少爷的古董店在杭州城也数一无二了,他与周毅林家也相交甚好,这些事情他再也不想去听。

    他只在意他的两个亲人,他唯一的两个亲人,一个再也不能见,一个再也不敢见。他气死了自己的爷爷,医生说爷爷不能刺激,可是自己把他气死了。薛云泽,他也不敢见了,他把薛家的名声毁尽,他没有脸再去见他了。

    他跪在爷爷的排位前,三天三夜。林颜青蹲在他的面前,问他“你知道错了吗?还敢固执吗?还敢见他吗?”谢臣摇摇头“我知道错了,再也不见他了。”林颜青继续看着他,话里有那么点忐忑“你爷爷走了,你留在林家吧。”谢臣笑笑“我知道,林总,我哪里也不去。我会为林家当牛做马,为奴为卑,所以林总放心吧,还请林总高抬贵手,饶了无辜的人吧。”

    谢臣对这牌位磕了三个头,然后爬了起来,跪的太长,他一下子重重的跪在了地上。林颜青出手扶着他,被他狠狠的推开了,他说“林总,我三天没洗澡了,我洗干净了再来找你。”林颜青大概是被这句话气着了,狠狠的把他从地上拽起了,抱着他牙咬得狠狠的,他一直记着他口中说出的那句话“任何人都可以恨我,唯独你不可以。” 呵呵谢臣趴在他肩上点点头。是啊,他没有资格恨他。是他欠了林颜青太多,是他让林颜青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阴险狠辣。他一点一点的委顿下来,他痛得没了力气所以越来越下坠,林颜青只好抱着他跪在了地上。他一直记得那一夜跪在地上有多凉。他曾经陪林颜青跪过无数次,每一次都这么冷,彻心彻骨。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找过薛云泽。他任他骂,任他痛苦,看着他一点点痛苦,看着他一点点的绝望,最终放弃,最终喜欢上别人。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他以为一年不见他他就会忘记了自己,他以为一年不行,2年,2年不行,3年总可以忘了他吧,他不过是陪了他三年,却带给了他这么多的痛苦,他谢臣有什么好的呢,一点都不好,除了闯祸给别人带来麻烦外什么都做不了,他想这样的自己

    活该没有人喜欢,活该要受这样的折磨。是自己活该,他想薛云泽总有一天你会忘记自己,自己早就应该由心理准备的。

    可是当那一天来的时候自己还是没有控制住,那天任宣喊他让他去他办公室,有事找他,他下去的时候任宣却不在,他百无聊赖的看着任宣屋里的画,任宣屋里有个放画的大景泰蓝瓶子。谢臣刚抽了一副,却没想到不小心给他打碎了,谢臣手忙脚乱的给他收拾,一边收拾一边想幸好不是真的,要不惨了,他在收拾的时候发现了里面收藏的10幅画,10副葡萄啊,每一副都很好看。每一首上面都是哪一首诗天不老,情南绝,心似双双网,中有千千結只有这一首,薛云泽只会背这一首,这是齐老天天念叨的诗。两个人一直听着的诗。

    不用看署名,这笔迹化成灰他都记得。这一手出类拔萃的行书,还是齐老逼出来的,齐老大冬天的逼着他们在雪地上写,说是这样出效果,果然两个人再被冻的起了一手的冻疮后,也冻出了这一手的行书。他想那时候多冷啊,薛云泽把手插在他腋下,自己的手也插在他胳膊下,互相取取暖。那时候,那时候手有多冷,心就有多暖和。5年了,他每到下雪天都会记得有人捧着他的手给他取过暖,不为了他的手,只是喜欢他,只是喜欢他的人。

    谢臣捧着这几幅画坐在了这一堆瓷片上,他想他心里有多痛苦啊,以至于什么感觉都没有,他只是抱着这几幅画呆呆的坐着,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任宣进来,关上门。

    他在他身后说“谢臣,你终于看到这些画了。5年了,你终于还是看到了。”

    谢臣抱着画愣愣的转身看着他“什么。”

    任宣的脸上冷冰冰的,他几乎恶狠狠的看着自己“我说这些画,你原本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看见的。薛云泽送给你的画,林总不让你看,我只好都收在这里。只希望你那一天看到,会怎么样的后悔。”

    谢臣张张口发呆,看着谢臣一点表情都没有的脸上,任宣就更气,他一点都不喜欢谢臣,这样一个普通到懦弱的人又什么好的呢?薛云泽,他有什么值得你喜欢这么多年呢,慕辰对你多好呢?你为什么偏偏记得他呢?他是林颜青的男宠啊。他这些年一面都不见你,你画了这么多画,他根本就看不见,你画了有什么用呢?本来我不想让他看见的,不过现在好了,你现在要跟他分手了,好啊,你现在要送给他最后一次画,要分手好啊,所以,你这些年送他的画,他怎么能不看一眼,他怎么能够这么置身事外。绝对不可以!

    所以这个瓶子是任宣事先打破的,也是他叫他来办公室的。他趁着林颜青不在的时候把他喊了来,这些年他时时刻刻的跟着林颜青,要不是今天周毅找林颜青,他不好带着谢臣,他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第九十五章

    谢臣问他“你认识薛云泽,这是薛云泽给我送的画?”

    任宣蹲下来看着他眼里有些生气“是啊,我跟他是同学,我跟他不仅是同学,还是同桌呢?同窗四年的同桌啊。”

    谢臣看着他一瞬间的失落,任宣心里也有些难受。他跟薛云泽是那一届国画班的学生,跟他是同桌。自然知道他所有的故事,知道他跟薛云泽所有的故事。这个同桌本来是他的。本来应该是谢臣的,可是谢臣你不稀罕!

    谢臣的眼里也就失落了那么一会,就笑了笑“同桌啊,怪不得你有他的画。怪不得你这么的不待见我,今天叫我来我都有些受宠若惊。呵呵。”他像是想通了一件事似的放松了,把画往怀里抱抱坐了下来。

    看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任宣气急用脚踢了踢那些碎片,坐了下来,跟他坐在了一起,开始跟他讲那些往事“

    我是没有参加军训的,因为一些事耽误了所以来的有些晚了,别的同学都已经全部坐好了,整个教室里就他是一个人坐在最后面一排的,大大咧咧的占了最后一张桌子。看到旁边空着,我就本能的走了过去,谁知道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地方有人了。”

    谢臣看着他,任宣瞪了他一眼“我比你还惊讶,我来的已经够晚了,难道还有人比我还要晚?这都正式上课3天了啊,谁这么大牌啊。而且一个教室有多少人就有多少张桌子,所以我百分百的肯定,这个家伙想独占桌子。”

    谢臣抱着画笑笑,任宣接着说“我那时候心情不好,也没有管他,一屁股坐上去了。谁知道他一把把我推下去了。还骂我我说这个地方有人了你听不懂啊。靠,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于是跟他打了一架。最后没办法在老师的劝解下暂时坐在了一起。”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臣低下了头,任宣故意的停顿了一下,他知道谢臣是想起了初遇薛云泽时的事了,跟他自己一样都是打了一架。

    任宣看他低着头终于放过他了“你放心,他没有喜欢我,他喜欢的人是你,从始至终是你,你不知道我们俩开始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什么?”谢臣依旧低着头,任宣不确定他有没有情绪。

    “他说的是,这个位子如果谢臣来了,你让给他好不好?”任宣看着他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看着他飞快的背过身去,任宣也觉得自己嗓子难受的厉害。他那时候听到着一句话的时候有些不明白情况,可是看着薛云泽微红的眼眶还是答应了“恩只要他来了,我就让开。”

    “可是你始终没有来。薛云泽最后等你等得都绝望了。你不知道他等你的那一年是怎么过的。”任宣几乎咬牙切齿的的看着他,谢臣始终不肯回头。任宣接着说“他的性格大大咧咧,又加上是艺术生,打群架抽烟喝酒逃课他一样不缺,整个美院虽然没有因为他闹得乌烟瘴气,可是院长老师还是看见他就头疼。几次找他无果,他依旧我行我素。除了上专业课见他来上过课后别的课几乎没有他,所以第一年的成绩除了专业课是满分外,其余的都是红灯。”

    任宣说的很平静,谢臣背对着他也很平静。任宣缓了一会又说“这样张扬的性格自然得罪了不少人,他的背景自然也被人搜出来了。

    他竟然是齐老的嫡传弟子!本来这个名号就很响,人人以为他有多厉害的,结果一查他的入学成绩,众人都觉得真是讽刺的可以,齐老的弟子啊,竟然是这样的成绩。”

    任宣看着有些耸动的谢臣问“你想不想知道他的专业课成绩?”

    谢臣的声音有些发抖“多少?”

    任宣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文化课差可以理解,艺术生吗,差就差了,可是他的专业课,竟然是0分。”

    看到谢臣的肩轻微的动了一下,任宣有些心酸“这样的成绩学校本来是不愿意收留他的,架不住他家大业大,更架不住齐老的恳求。所以薛云泽4年大学,第一年是狼狈不堪的是在流言蜚语中度过的。”

    谢臣头低的更低,任宣接着说“后来他就跟我说了你的事了,我来这里遇见你的那个时候真的恨不得揍你顿的,你说你为什么不来呢。明明说好了一起的啊,你怎么能失信呢,我啊跟他差不多,相恋三年的人去了别的学校。顶不住压力。所以那个时候啊,我真的是很替薛云泽生你的气的。薛云泽的专业课很好,很好。所以他原本不需要走后门的,他这个后门还是齐老拿着棍子打进来的。”

    任宣以为谢臣会激动的,结果他只是静静地背对着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任宣叹了口气“你早就知道了这样的结果对吧。”谢臣点点头,任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从书柜上拿下一幅画来,交给他“这是他前几天交给我的,他知道你不会看,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是他还是交给我了。就当是他为你画的最后一幅画。他这个人有情有意,有始有终,不跟你一样,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你根本就不值得他等你这么多年。不过好了,他终于放弃你了。”

    谢臣展开了那一幅画,这不是画,上面是一首诗,也不算是诗吧,他们两个人学的所有的诗都是齐老逼出来的,都是唐诗宋词里的,所以这一首不是,他的名字是十戒。

    谢臣看着这几行字手指没有控制住抖了起来,这几行字像是针一样的扎在了他的心中,心酸,不过如此。心痛,不过如此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谢臣抱着这些画,慢慢的爬了起来,任宣没有拦他,他就抱着这些画出了他的办公室,他一直背对着他,不知道他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哭。

    谢臣没有哭,也没有什么表情,他也觉不出自己难过还是伤心,他只是觉得空荡荡的,所以他使劲抱着这些画往他的办公室里走,到了办公室才发现这些画无处可藏,于是他开始吃这些画,画没有裱糊,所以是宣纸,很软和的素宣,吃起来口感不错,夹杂着墨香,谢臣就这么一张一张的吃了下去。连同最近的那一副书法,全部吃完了,吃完了觉得心里好受点了,不再那么空落落的。心里不再空落落的,他才开始想这几年过得什么生活,浑浑噩噩的,以为自己这样是为他好,却没有想到还是伤他这么深,他过的不好,那么自己当真是可笑,这些年过的当真是可笑。

    谢臣看了看自己这双手,笑笑,这双手有什么啊,跟普通人一样,简简单单的线条就跟自己这一生一样,简简单单。丝毫没有特别之处。可是就是这一双没有丝毫特别之处的手毁了他的一生,毁了他跟薛云泽。

    谢臣拿起了从任宣哪里拿到的一块瓷片,瓷片敦厚,可是劈裂的地方有着锐利的刀锋。谢臣慢慢的划了下去,他此刻心里很清明,他知道自己要干的是什么,他不是想想要自杀,他只是想毁了他的手,想让着双手不再具备林颜青需要的东西,所以从食指到掌心到手腕,他划的又慢又深,瓷片入骨的感觉他一点一点的体会,又痛又疼,他以为心痛足以抵过这种痛的,他以为足以撑到自己毁了两只手的,却没有想到划到手腕的时候已经疼的受不了了,他抱着瓷片在底下翻滚了一阵,那只毁了的手怎么也拿不起瓷片了,怎么也不能划破另一只手,他想着要快一点,林颜青也许很快就会回来,他要是看到了,就不会允许自己再毁了另一只手的,可是他疼的拿不起来,疼的满地翻滚,咬着牙发抖。

    他想他一直都很倒霉,在他最为狼狈的时候,在他疼的满地翻滚,眼泪鼻涕齐下的时候,林颜青回来了。他显然是震怒了,把整个画林阁的人都吓的进来了。谢臣只看到任宣跑了进来,他看得出他脸上的愧疚,他想说不怪他,他这不是自杀,他只是想跟林颜青说,他没有用了,放他走吧。他想去找薛云泽。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想薛云泽,他要去找薛云泽。他再也不要所谓的什么自尊,所以他哭得一塌糊涂,他求抱着自己的林颜青说“我求求你放我走吧,我求求你,你看我的手毁了,没有用了,不能替你画画,也不能替你……”后面了几个字被林颜青打回去了,林颜青厉声喊道“你哪里也不许去,不管你手成什么样子了,我都不会放你走,你死心吧。只要你还活着,你就哪里也不许去。而且你也不能死,你还欠我的,没有还完,所以你也别想死。想都别想!”

    他是那么的愤怒,抱着自己的身体都在发抖,谢臣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戾气沉沉,捏着自己的胳膊想把自己掐死。他是宁愿亲手掐死自己都不会放自己走了,于是谢臣彻底的绝望了,昏了过去。

    等他醒了,他的手竟然被接了起来,除了多了道难看的伤疤外,一点事都没有,还能够拿筷子吃饭,还能鉴定瓷器。所以终于认清了他这一辈子再也不能去找薛云泽了。

    谢臣长长的回忆完了那些往事,心里什么念头都没有了,万念俱灰。天也已经全黑了下来,什么都看不清了,反正也不需要看清什么了,谢臣静静的躺在草地上,觉的雨水越来越大,脸上都被砸的有些疼了,他试着把身体放软一些,好服服帖帖的贴着这片草地,他想起那年天高清爽的秋天,他身下的这片草地是怎么样的柔软,天空是素白的宣纸。

    第九十六章

    “你独自站在街角

    脸上的伤痕没消

    你哭着对我微笑

    这画面像一把刀

    我跪着向天祈祷

    给我勇气面对一切好不好

    我却懦弱地让你转身走掉

    错过你一切已不再重要

    放手去爱不要逃

    爱不是想要得到就能得到

    谁赢谁输已不再重要

    能痛痛快快一场就好

    放手去爱不要逃

    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寻找

    有多少辛苦值得去炫耀

    能看你一生幸福到老

    这样就好~”

    电话每次都是在他想的最为美好的时候想起,谢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不用去看都会知道这是林颜青的。天虽然阴沉沉的,可是此刻才是下课的点吧,是林颜青来接他的时候了,谢臣笑了笑,没有动,也没有接,也没有关,他只是觉得这首歌唱得真好,任宣给他选的这个铃声真好。错过你一切已不再重要。一切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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