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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不受 第26节

作者:白衣若雪 字数:18691 更新:2021-12-21 06:26:07

    唐馆长带着他们兜兜转转就是不肯去看古画,谢臣看着他小气吧啦的样叹口气“唐馆长,我们知道唐老先生一生挚爱古画,对古书画收藏亦是情有独钟,在世的时候就醉心于石涛、八大、新罗、金农、伊秉绶、赵之谦、吴昌硕、齐白石等诸家作品,唐老先生在欣赏揣摩之余奠定了他清新俊逸,沉郁雄厚的画风。我们刚才都已经欣赏过他的画了,由衷的佩服。”唐景云很高兴听到这样的话,连连点头“是啊,我父亲的画风确实得益于那些名人画作。”

    谢臣继续笑道“哪唐馆长能不能让我们也有幸欣赏揣摩呢?也让我的学生开开眼界,培养点灵感。”唐景云瞪了他一眼叹口气“好吧,既然你们来了,我自然会带你们去参观的。这边跟我们来,我想你们老师都跟你们讲过了看古画的注意事项了吧。”同学们齐声答应,谢臣也笑着说“唐馆长放心,我的学生都知道。”唐馆长横了他一眼怪不得林颜青说你胳膊肘往外拐,果然是,你说我待你多好啊,你竟然……谢臣装没有看见他的郁闷继续谦虚的笑笑“唐馆长我们可以拍个照片拿回去临摹吧。”唐馆长没好气的说“可以,可以……”

    谢臣在身后朝他的学生比了个v字。学生们心照不宣的齐声说“谢谢唐馆长。”唐馆长勉强笑笑,回过头去把王院长那个老匹夫骂了一顿,他的学生来参观他也不会跟自己说声谢谢,人家林颜青还想请他吃顿饭呢?

    唐馆长骂完后领着学生们进了最里面的展厅,唐馆长一面走一面骂谢臣“我这是私人艺术馆啊,私人,私人懂不懂,不是博物馆!”谢臣笑笑“唐馆长,画是要让人看得,要不摆在里面多寂寞啊,你想想我们林总的瓶子。”唐馆长还是不情愿“我宁愿藏着。”谢臣抿着嘴笑“您老就想开点吧啊,人家林总都想开了,想跟你做个邻居。想办个瓷器收藏馆,到时候我也领着学生去参观。这样你老心里平衡了吧。”

    唐馆长哼了声“但愿吧。他不怕死的就搬来吧。”谢臣笑笑不语,他林颜青当然不怕死,连盗墓的营生都开始做了,当然不怕死了。谢臣想着他最近找杨崴子就知道他又闲不住了。刚卖了个瓶子有钱了又烧得慌。

    唐馆长不清不愿的把学生带到了古画收藏室。果然如谢臣所说的那样,名人古画啊,甚至还有宋徽宗、赵孟睢舜蠹疑踔潦抢铎系氖榉ǎ咸彀。蔷鹊奈孀抛欤胂旌蠓从矗衽恼铡h涡醋耪庑┭πΓ骸跋缺鹈ψ排淖牛戳司秃煤每纯矗腋忝前ぷ沤樯芤幌隆!?

    谢臣也笑“任宣,你们任师兄是各职业画评家,能得他一言,是你们的福气,去好好听吧。”任宣白了他一眼,拉着学生去讲画去了,谢臣看着他笑笑,林颜青身边的大将,派给他当导游屈才了啊。林颜青今天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了,谢臣醒来时还有些疑惑,竟然比他起得早。他以为他去画林阁了呢,结果任宣说他这几天几乎不在画林阁里面。瓷器厂林夕在那里,张廷玉来接的他,那么林颜青也不在哪里,难道他真的又要去盗墓了?想着他昨天晚上好像往自己要杨崴子的电话来。这个人真是的,上天入地的搜瓷器,已经着迷了。

    第八十章

    谢臣还在想就听见前面的任宣在讲赵孟畹哪瘢赌献油肌罚罢悦项的画 均以笔墨苍润见长,这幅画就体现的很全,以飞白法画石,以书法笔调写竹。书法与画融为一体。是难的一见的精品。特别是这上面的墨竹,首次运用了淡墨,这是元代以前所没有的。

    还有这幅山水画,你们看出什么不同之处了吗?”任宣指着墙上的画问,学生们一头雾水,整齐的摇头“很好看,不过不知道有什么不同。”任宣闭了闭眼睛,跟这些人说话真是累,还不如谢臣,任宣皱了皱眉“谢臣,让你们谢老师说说。”

    谢臣赶紧跑过来,看了看这幅画哦了声,学生们问他“老师,这幅画有什么不同吗?古画不都是这样吗?”

    谢臣点了点头,没有研究过古画或者说只在课本上见过古画的人来说却是看不出来,一律的黄褐色的底,平面的人物,叙事似的流程画,却是看起来都一个摸样。谢臣跟他们笑笑“你们仔细看看,这幅画上的山水是不是看起来有生命力。”

    学生还是不解,每幅画不都标注着有生命力,有什么什么的意义吗?谢臣继续说“他的这幅画,不但将钩斫和渲淡、丹青和水墨、重墨和重笔、师古和创新运用的得心顺意淋漓尽致,更难得的是,他的画里融进了思想,把孤傲高逸的士夫气息与散逸的文人气息慢慢综合于一体,然后再归于平凡。”

    谢臣看着这些学生继续说“也就是说,他创新了。他将单调的山水画融进了生活中。使“游观山水”向“抒情山水”转化。更为难得的是,他把造境与写意、诗意化与书法化在绘画中得到调和与融洽,可以说是一位多才多艺的画家。”

    学生们恍然大悟“老师你这么说我们就明白了。”

    任宣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家伙学国画首先要学古语,要熟悉没一个画家生活的年代,他所具有的特征。熟悉他的生活。”谢臣也点头“对,任宣说的对,要想了解古画,就必须了解画家生活的年代。”学生们点头,向彤不调好意思的摸摸头“任师兄您老接着讲。”

    任宣哼了声,不太想讲的,可是林颜青嘱咐他了,要他尽全力配合谢臣,于是他就牺牲一下好了,但是还是要摆摆场子“我渴了。”旁边的学生立马递上水“师兄你喝,没有开过的。”任宣接了过来,喝完开始讲这个画家的生平。任宣先是笑了声“这个人物有才。”学生们笑,当然有才了。

    任宣白了他一眼“你知道这个人物做擅长的是什么吗?”学生磕磕绊绊的说“不是画吗?”任宣又想翻白眼的,控制住了“看样子你的历史白学了,赵孟钭钪牟皇腔鞘榉ā!对贰繁敬玻懊项篆籀分隶真行草无不冠绝古今,遂以书名天下”。元鲜于枢《困学斋集》称“子昂篆,隶、真、行、颠草为当代第一,小楷又为子昂诸书第一。” 学生们一脸很了解的点头,任宣心里笑了声接着说“他的书风遒媚、秀逸,结体严整、笔法圆熟、世称“赵体”,与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并称为楷书“四大家”。现在你们知道他是谁了吗?”任宣承认自己有些恶趣味,他想看看这些学生什么反应?

    底下的学生有点历史的反应过来“他就是那个历史上投敌卖国的赵子昂吗?他的书法人称谄媚有宋朝之辱的赵体!趋炎附势的小人!”任宣背着手冷眼看着这个大言不惭的学生“什么叫趋炎附势?”向彤硬着脖子说“他本是宋朝人,却为元朝做官。为了荣华富贵不惜背弃了自己的国家。做了元人的男宠!这还不是趋炎附势吗?”

    任宣眼角都冷了起来“他的国家?!宋朝吗?宋朝已经灭亡了,你要知道,宋朝已经灭亡了,那个时候是元朝的天下。”向彤依旧不后退,声音却弱了下来“可是,就算那样他不应该接受元朝封他的官啊,他竟然还坐到了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官居从一品!”

    向彤的声音高了些,正在对着画疑惑的谢臣都忍不住看过来,任宣脸色冷冷的,谢臣跟唐景云赶忙过来,就听见他说“你这是嫉妒了?”向彤脸色涨红了“我没有!”谢臣赶忙拦下了“任宣。任宣,你们这是说道哪里去了?”唐景云也疑惑的问“对啊,这幅画怎么了?”

    任宣纵了纵肩“讲到赵孟钋餮赘绞疲巳倩还蟛幌艄笕伲真鞠サ男u耍∧谐瑁 毙怀急凰蔷淅淅涞哪谐枰x耍土凭霸埔部戳艘谎坌怀迹缓笞白鞑辉谝獾淖啡タ椿耍怀剂成涞貌惶匀弧r痪浠耙卜床挡怀隼矗怀继玖丝谄窍不墩悦项的,他看到这些古画的时候第一眼就喜欢赵孟畹幕粤倌x艘桓庇忠桓保饫锏幕恰?

    谢臣仰头看了看这些古画笑了笑,他这个人当真是是非不分了,明明知道林颜青犯法,而自己伙同他一起犯法,高仿瓷器不说,高仿的古画也已经数之不清了,这些高仿的古画虽然买的人有钱,可是还是黑心钱,昧良心钱,一幅画以真画的价格卖出去,几千万啊,自己的心怎么会如此的狼心狗肺了,一点点都不在意了,林颜青随口说出几千万他都已经不在意了。 是习惯了还是漠视了?

    以前的时候得过且过,没有人提醒,自己也由着林颜青一错再错,现在由一个单纯的学生说出来,自己的龌龊与肮脏显得那么的明显。他已经跟林颜青一样了,再也摘不出来了,谢臣笑笑,自己大概也从来没有想过摘出来吧,他是心甘情愿的为林颜青做这些事,呵呵,心甘情愿啊。呵呵。谢臣自己仓皇的笑了笑,心里苦涩的没有了边沿。他说着恨林颜青,可是这些年做的事哪一件事恨他的呢?林颜青知法犯法,造假盈利。而他就是他的走狗,是他的执行者。他知道不对,可是还是义无返顾的为他做了,他的命运已经跟林颜青牢固的连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许等瞒不过的那一天,等所有的罪行都牵扯出来的时候,他也会随着林颜青一起去承担,去坐牢,甚至一起去死。一起去下地狱。然后再纠缠一辈子。如果有下一辈子,他想换个好一点的开始。不要在遇见他。

    呵呵,不过是当年撞在他身上,惊鸿初见。不过是多看了他一眼,不过是一眼啊,就万劫不复。不过是一眼就纠缠了19年啊,19年,兄不成父不是,这样尴尬而禁忌的19年让他们两个人骨血相融,这样的骨血相融怎么才能分得开,分开的那一天是不是要抽筋剥骨,把血肉一点一点的分离,支离破碎后再重新组合。那样才能重生,那样才能彻底的离开。呵呵,那样怎么可能呢,也许是死的那一天吧。 谢臣脸色慢慢的恢复,手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右手甚至有些麻痹了的感觉,谢臣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这样也好,分开了也没有什么用,自己也没有什么盼头了,这样也好,死了下地狱有个人陪着不寂寞。

    向彤还在拉着他问“谢老师,我说的难道不对,难道赵孟畈皇钦庋桓鲂u寺穑克还窃锕俟笕说哪谐璋樟耍 毙怀悸男α诵Γ骸耙残戆伞8魅擞懈髅壳蟛坏谩!彼档哪涿睿蛲挥刑靼祝瓜肜潘傥饰剩吞涡浜吡艘簧?

    谢臣抬了抬头,任宣拉过他“我喜欢他,我喜欢他的画,知道了吗?管他后人说什么呢?这个画家,我喜欢,他的画,我喜欢!”一副被人欺负了不还嘴的笨蛋样。靠!任宣站在谢臣身边继续对着这些学生说“赵孟钅睦锫蚬笄笕倭耍苍庸咏希薰僖簧砬幔辉敢夤盘敢章鄣溃雍燎残耍胧牢拚哪采睢?墒悄歉鍪焙蛩梢月穑坑醒≡竦挠嗟芈穑克盟幕敲吹某雒淖帜敲吹某雒盟隼喟屋停盟拘阌诹郑运艘此炒印;褂斜鸬穆仿穑克皇敲挥邢牍谑校遣荒堋8呓嘀克枷胱觯墒侨绻槐破鹊氖焙蛩幌牖钭牛 ?

    底下的学生鸦雀无声,向彤想说点什么可是找不到话说。谢臣看着任宣笑了笑,任宣不知道他难过是为了什么,以为他在乎那个男宠的名声,以为他是被林颜青逼迫的,呵呵其实不是啊。他连鸭子都不在意了,一个男宠算得了什么。他现在竟然在意的是他跟林颜青一起犯下的那些罪啊,他在意的是这一辈子怎么赎的清,怎么才能替他赎的清! 呵呵,赎不清了。太多了……任宣一直以为他们只不过是高仿了古画,其实还有很多啊,纵容支持杨崴子盗墓,以廉价的价格购买稀世珍宝,私自收藏国宝,伙同周毅打捞走私,行贿受贿,收买国家干部……呵呵数不清了,林颜青出手阔绰,一掷千金,毫不心疼,因为那些钱赚的太容易,赚的太没良心。

    这些其实也没有什么,比起哪些从楼上跳下来自杀的人没有什么,比起被埋在窑洞里的那几十条人名没有什么。他给林颜青闯了太大的祸,林颜青为他埋葬了太多的人。他这双手为林颜青造了多少的孽啊,他这双手又怎么才能回的去。他跟林颜青怎么才能回到原先的模样。回到初见他的模样,那时候他还只是喜欢收藏瓷器而已,只是喜欢在各种各样的小古董摊流连忘返而已,还没有到高防瓷器的地步,也从来没有高防过古画。谢臣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普普通通的,而且还很难看。谢臣看着自己手上那道伤疤讽刺的笑了笑。呵呵,报应!谢臣自己笑出声来,见众人都看他,谢臣低下了头平复了下,抬起头来已经是一副平静的摸样“好了,我们今天来是看画的,那个我们不管这个画家的为人如何,不过这个画家的画就某一方面来说,他确实很好,他为“元季四大家”那种以诗意化、书法化来抒发隐逸之情的逸格文人画的出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谢臣努力的想把话题往画上引,他问学生“那个谁知道“元季四大家”指的是那四大家啊?”底下的学生附和着,向彤也低声说是“黄公望、王蒙、倪瓒、吴镇。”

    第八十一章

    谢臣点了点头“对,就是这四大家。”唐景云也推了推任宣,想给他找的台阶下,唐景云颇不喜这个任宣,简直是刺头一个,要不是他有才,他真的不太喜欢这个人。任宣经他一推也只好开了口“好了,我刚才说的有些言语过激,你不要在意。”向彤的脸色一下子红了,白皙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有,任师兄,我也比较片面。”任宣哼了声“你能了解那段历史算是不错了,我还以为你们都把历史忘记了呢?”

    底下的学生被他燥的脸色发红,他们都大二了,那些历史是初中学的还是高中学的他们都忘记了,谁还会记得啊,再说这个赵孟钊词敲患寻 苌儆欣鲜崽峒罢飧鋈耍退闾峒傲艘彩遣恍家还说纳袂椋袢盏谜饬礁鋈私樯埽挚戳怂幕埃胖蓝哉飧龌液懿还健s信Ф哉飧龌疑隽撕酶校芑鋈绱擞星橛幸宓幕懿换崾歉龌等硕园伞e肭笏骸叭问π郑阍俑颐墙步舶伞n颐窍不短憬病!比涡托α艘簧衷谇笏菜共唤擦四兀坷朔芽谏唷?醋耪庖蝗河苣靖泶瘢涡灾泄那巴驹俅伪墒恿耍植坏谜庑┠昊指蠛苌儆醒淳褪钦庋钠扑健?

    任宣背过手去,谢臣拉拉他的袖子,任宣白了他一眼,谢臣双手合十“任大师。你行行好。”女生们比较喜欢他们的任师兄,长得又帅还有点毒蛇,这种性格很好,于是声音一下子甜了起来“任师兄……”任宣唐景云跟谢臣一起打了个哆嗦,谢臣拉着唐景云站在了一边,学生们围着任宣了,唐景云摸摸头上的汗“孔夫子有句话说的对。”谢臣看他,唐景云跟谢臣小声的嘀咕“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谢臣看了一眼被一群百灵鸟围着的傲孔雀,点头“孔子说的对。”

    “咦,唐馆长,你竟然收藏了这么多的墨竹图?我怎么想着这个赵孟钏淙灰补び肽瘢墒歉贸な榉o !蹦潜叩娜涡戳艘蝗蟊硎净骋闪耍怀伎戳艘谎厶凭霸疲凭霸瓶此骸澳阆仁裁炊急鹚怠!毙怀枷肫鹆盅涨嘀龈拦幕埃犹凭霸频模裁炊疾灰嗨担瓷钜庠诖恕怀几凭霸频愕阃罚饺俗吖ィ蝗涡镜牡胤搅?副墨竹图,每一幅都出类拔萃,浓皴淡漠,清邃奇逸,墨意凉然。谢臣看着这些熟悉的笔迹叹了口气,怪不得唐景云悠闲释然,原来这些不是真的。这些画全是自己……谢臣看着唐景云,唐景云瞪了他一眼,径自跟任宣学生们说“恩,对我的父亲一生最爱的就是墨竹,所以他老人家收藏的墨竹图最多,其中赵孟畹?副墨竹图全在这里了。剩下的是别人的了,苏轼的《竹石墨韵》,郑板桥的《韵竹》竹林七贤的墨迹这边都有,你们可以看看。”经他这一介绍,众人才发现果然如此,这里面的古画中几乎每一副里面都有墨竹,或者松树。简直成了标签一样,如果上面不是明明白白的标注着这些名人的篆印,都以为是一个人画的。

    唐景云说完,任宣看了他一眼不再理他,接着带学生们看画去了。唐景云慢慢的跟在后面,看到谢臣想问他,唐景云先开口了“谢臣,别问了。就是你想的那样。”好不容易学生们看完了,谢臣跟任宣把他们送出去,果然那辆旅游车又来接的他们。看车来了,谢臣有心想虚伪几句请他们吃个饭的就没有说出来,也幸好是没说出来。这么多人,好像请不起。学生请不起,可是唐景云还是要请的,林颜青坐在楼外楼等着他们呢。路上任宣终于问“唐馆长,那些画都是谢臣画的对吧。”谢臣看了唐馆长一眼,唐馆长冷哼了一声“能有的看就不错了。”谢臣心里虽然气这个人的吝啬,可是还是和颜悦色的开玩笑“唐馆长,这些学生真的想看一眼古画,我们就是看一眼。他们是学生,不会抢不会偷,您老至于这么防备吗?”他真的是想留一点真给学生,奈何还是假的。唐馆长这次倒是坐直了语重心长的说“古画啊,谢臣,任宣,你们两个也知道古画有多么难保存,风吹日晒,一点空气流通都会让那些古画碎裂,你以为现在的古画修补有那么容易吗?那些古画让我送去修补了。”

    任宣点点头,确实是,特别是绢画,几乎不敢见光。谢臣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只是为他的学生打抱不平,看着吝啬的唐景云他有些戏谑的问他“唐馆长,我以前看的时候还好好地啊。古画虽然难存,可是也不至于这几年就不行了啊。我记得3年前修补过一次的。”唐馆长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林颜青逼着他,他才不会给他看呢,不过他看了也值得,看着谢臣戏谑的眼神,唐景云没有好气“你看可以,别人看不行。”谢臣对这个人吝啬的程度无语了,唐馆长却很有理“你们想想,那个博物馆会把真的东西让你们拿出来看啊。啊!故宫博物馆让你们看了吗,能让你们看到的都是真品吗?”

    他这一说两个人都没有辩驳,没得辩驳,因为确实有假。林颜青带他去看过博物馆的所谓瓷器真品,从外面看着真的不得了,谢臣有一次手痒,不小心把手放了上去,然后惊诧,竟然是假的,林颜青看他那个表情低声斥了句“闭嘴!”谢臣回去的路上再也忍不住问他,林颜青嘲讽的笑了“你以为这个世上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啊。”谢臣那时候还是很天真的,他想博物馆怎么能有假的呢?林颜青笑了声“也许有真的,只是真的不会摆着这里让你能摸得到。”

    谢臣想大抵所有的馆长都一个德行,宝贝藏的倒是严实。

    几个人很快就到了楼外楼,周毅果然也在那里,他在秦子昂自然也在。几个人寒暄了一会吃了饭,林颜青直奔主题想要周毅那块地皮。周毅想赖账的,那个瓷器是假的,他也没有买到手。而且林颜青在其中想做两手买卖,两边讨好,以为他看不出来啊。林颜青嗤笑了一声“周老板的名声很响啊,西秦地产不是以诚信为根本吗?怎么现在说话倒不算话了。”他就知道周毅不过是嘴上放屁,说过的话转身就忘,他这些天不提他竟然也不提。

    周毅冷哼了声,林颜青又说“我只是想接着周老板的诚信帮我拍下那块地皮,拍下的钱我一分不少的给你,周老板这还不可以吗?”谢臣在旁边听着飞速的算计着这块地皮要多少钱,哪两个瓶子的钱怕是又要空了。周毅看了他一眼“谢助理喜欢这个地方吗?”谢臣咳了声,他是喜欢这个地方,不过他喜欢他就给吗?秦子昂一直是一幅漂亮的国画一样存在的,能不说话是绝对不说话的,如今他听周毅这么一说,倒是转过头来看谢臣“你喜欢吗?”谢臣静静的看着秦子昂,秦子昂惜言如金,眼睛倒是极为漂亮,淡墨似的看着谢臣,谢臣看着他不自觉的说了实话“恩,喜欢。”林颜青不动声色的瞟了两人一眼,去看周毅,周毅却丝毫没有觉出这两个人之间的暧昧。林颜青笑了笑“这个地方适合隐居。风景好,难得的是占了风水宝地。清净,难怪秦先生也喜欢。”谢臣喜欢,他是知道的,这几乎算是一种本能了,那个地方26年前是他的家啊,被大火焚毁了的家,所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应该买回来。

    周毅这才转过头来“你喜欢?”秦子昂吝啬的恩了声。周毅立马高兴了“好,你喜欢那咱就拍下来。反正这个位置偏僻。也不占用政府用地。”周毅极为喜欢秦子昂,恨不得把秦子昂喜欢的东西都买下来,只可惜秦子昂平时很少有喜欢的东西,所以如今听他这么说周毅一下子显出他财大气粗的样了。

    唐馆长坐在位子上吃吃喝喝丝毫不去管这些人的恩怨情仇,任宣跟谢臣也努力的化为背景。吃喝。于是周老板的每一次示好都伴随着桌上几个人煞风景的吃喝声,当真一点浪漫也无,所以秦子昂脸上并无笑意。林颜青看了他一眼心里冷笑了声两人真是官配啊。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周毅也真是白费心,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连秦子昂喜欢谁都不知道。林颜青又看了一眼正在吃的谢臣,这个人也是奇怪,明明也没有优雅到哪里,吃顿饭恨不得手脚并用,这样的家伙竟然还招男人,而且还只招男人,这些年没有见一个女孩子喜欢他。当然目前为止喜欢他的人也不多,除了那个薛云泽,就是这个秦子昂。只是都可惜了,薛云泽让他给拆了,这个秦子昂有周毅在,一看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林老板有些怜悯的看着谢臣。这个家伙有点可怜。只可惜林老板也只是可怜一下,是绝对不会放他去爬墙的,所以林老板很快就不去看他。他的吃相实在是不人恭维,他打断了好几根筷子都纠正不过来,依旧是低头苦吃的样,那碗米饭就是他亲娘。当然他旁边的任宣更是难看,几辈子没吃过饭了。林老板看了看任宣,又看了看谢臣,两者比较后还是自家的可爱些。于是心里平衡点了。

    第八十二章

    林老板心理平衡了端起酒杯问周毅何时拍,要尽早的拍,再不拍他的钱又要花没了。周毅冷着脸可还是答应了,于是林老板也就放下心来,开始跟唐馆长打趣“老唐啊,我们终于可以做邻居了。”唐馆长哼了声“好啊,我正一个人无聊者呢,让谢臣来也好。”林颜青哼了声“这些年谢臣给你做苦力做的还不够多啊。还惦记上了啊。”唐馆长哼了声。

    这顿饭吃的!任宣跟谢臣闷头苦吃,估计只有这两个人吃回了本钱。另外几个人吃的不欢而散。林颜青在路上的时候还是比较高兴的,要谢臣给他放音乐听,谢臣于是给他放上音乐,他只听那种上个年代的歌,比如,上海滩之类的老歌,谢臣小的时候听他唱过,现在几乎很少唱了,就是听听,每年的年终聚餐,他的员工拼了命的想把他骗上去,让他开个金嗓子,就是没有成功过。谢臣在心里不无恶毒的想,他唱的太难听了,你们不听就对了,林老板善于藏拙。林颜青像是多了双眼睛,明明闭着眼睛却像是知道他在骂他,于是睁开了眼睛“谢臣关了音乐。”

    谢臣赶紧给他关了音乐,脸上表情迅速的稳重了。林颜青像是没有看见似的自己说了句“你说,宋朝的两处民间官窑会在哪里呢?”谢臣动动嘴角“哥窑,和弟窑吗?”林颜青点点头嗯了声,谢臣眨了眨眼睛,实话实说“不知道。”他老是放不下这两处民间官窑,这些年都没有挖掘出来,他还惦记着,谁知道会在哪里呢?

    林颜青却自己笑了“就在杭州。”这么肯定的语气,这次轮到谢臣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林老板听着他的语气心里笑,几天不管他,他越来越不尊敬他了,恩这样也不错,看样还是给点自由好啊,有句话叫什么来,退一步海阔天空。林老板很高兴的回答他“艾总说的。”谢臣还是惊讶“艾总,他怎么知道的呢?”

    林颜青这次倒是摇摇头“他说他的祖上是满清的。恩掌管过民间窑厂。”谢臣哦了声,上次还真让他说肺腑中了,京城的天子啊。谢臣有些疑惑的问“那他要干什么啊?”林颜青笑“他也觉得那些瓷器与其埋在地下不如拿出来。”谢臣这次没有控制好表情,嘴角抽了下,这都是什么土匪理论,什么叫拿出来,不如直接点拿回家的好。看到他表情可爱,林老板笑出声“我这几天碰见过他几次,他说族谱上大概记载过几个地方,可以试试。”谢臣心里颇为惊讶所以顿了一下才问“这东西怎么试啊,宋朝的,那就是古墓啊。”他以为他上次说的是玩笑呢,他竟然是真存了盗墓的心啊。关键是,古墓哪里能是试试就试的出来的。看到谢臣不信,林颜青笑笑“过几天杨崴子就回来了,找他试试。”谢臣虽说还是不信,可是也没有打击他,想让他高兴高兴好了,大概是今天看那些画心里软了些,林颜青从某一方面来说对他很好。特别是这些天。

    这些天林颜青都没有为难他,回到家有时候会问问他画的怎么样了,谢臣习惯性的转着左手腕,活动活动“恩,还行。”林颜青拿过手来看看,手腕肿了起来,林颜青看了他一眼“画了几个小时。”谢臣想想“8个多小时吧。”林颜青捏着他的手腕有点疼,声音冷了几个度数“齐老让你画这么长时间的?你这双手不想要了?”谢臣看着他想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他的忌讳,林颜青很在意他这双手的。这双手要是毁了他就没什么用了。谢臣摇摇头“不是齐老,我忘记了。”林颜青哼了声,掏出手帕细细的给他勒了起来,勒紧了果然舒服的多了。林颜青弄完了低声斥他“你这是刚开始画,左手以前都没有用过,不能这么长时间,一天画几个小时就够了,要循序渐进,知道吗?”谢臣点点头“好。”谢臣看看他,他依旧很好看,还是当初的那个摸样,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荷。谢臣想想自己的比喻笑了笑,出淤泥而不染啊,呵呵,想想挺讽刺的。林颜青看他看着自己发呆,从容的笑了笑,这一笑,谢臣又多看了一眼。

    林颜青笑笑声音很温和“我给你交的学费够多的,你慢慢学。这一段时间也不是很忙,你去学吧,也许还没有学完就的忙起来了。”

    谢臣因着他的声音心里奇异的软了下来,想想那副画于是低下头,学费是很贵。

    他想他对不起林颜青的画,他花了林颜青太多的钱,加上上次的500万,他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他人长得难看,脑子又笨,右手还毁了,无论做什么都还不清他了,更何况他还欠他一条人命。所以晚上他就老老实实的躺着,任林颜青拿捏,林颜青捏着他的手腕一点一点的揉搓,搓的他皮疼,他却继续加重了力道,直到火辣辣的才松开。谢臣转转手腕虽然皮疼,可是竟然轻快了很多。谢臣抱着自己的左手翻了个身面对林颜青,林颜青抱着他亲亲“睡觉吧,明天还要去画画。”谢臣伸出手臂抱紧了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使劲的抱住了他。林颜青顿了一下翻身压了上去,谢臣的身体软的仿佛没有了骨头,只有抱着他的手臂力气大的像是要把他勒进怀里。林颜青的动作一下子粗暴起来,进去的时候谢臣似疼似痒的哼了一声,婉转而底长,林颜青用手摸着他的脸,慢慢的摸到了嘴唇,谢臣含着咬了一口,林颜青使劲顶了他一下,他不得不松开牙,林颜青迅速的吻了上去,舌头相缠的都要打了结,如同身下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密不透风,牢不可分,以死纠缠,抵死缠绵。

    他们在黑夜里抱紧了,抱成一团,化成一个人。夜黑的什么都看不清,唯有怀里这个人与他贴的这样的紧。

    他们在黑夜里连成一体,然后再在白天分开。如此矛盾又如此的贴切。

    第八十三章

    谢臣比较盼着周五,他会在周一的晚上就开始备课,备的很仔细,什么旁古引今的,只要是有关的内容他会都整理上,他从没有当过老师,每次都战战兢兢唯恐出错。总之他想尽可能的全面点,再全面点,所以有时候林颜青看见他半夜爬起来开着台灯偷偷摸摸的翻书,写字。林颜青忍了他一次又一次,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夺过他的备课本看了看,乱七八糟的,简直是,林颜青抬头看了他一眼,真够笨的,忙活了这几个晚上弄得还是这么张牙舞爪,丝毫没有逻辑,没有重点。一股脑的全部写了下来,字倒是好字,可惜了。林颜青粗略的看了看,中规中矩,他大概是再怕跑题,所以有关历史的旁枝末节的东西他都不写了,正对着课本上来。

    谢臣对这方面不是很自信,所以有些畏畏缩缩的看着林颜青,林颜青看了他一眼“拿红笔来。”谢臣赶忙递上。林颜青刷刷的给他划了几笔,把不该要的直接划了去,重点勾出来,几分钟完毕了,扔给他“赶紧上来睡觉,看你那点出息。跟老鼠似的半夜起来备课。”谢臣没有理,又有点感激他,所以跟在他身后爬上床睡觉。林颜青像抓小耗子似的把他扑在身下,四个爪子摁住了,谢臣于是只好一动不动的卷在他怀里睡觉。睡前是小老鼠,睡着了本事就大了,慢慢的踢踢腿伸伸胳膊,把长腿搭在林颜青身上,手臂也横了出来,抱抱枕一样想把林颜青抱在了怀里。林颜青看着他那副舒服的摸样想咬他口,磨了磨牙却只是把被子给他盖了盖,由着他抱了抱。

    周五这天到了,谢臣很早就抱着课本出门了,还是鬼鬼索索的躲在人家雕像后面,这次是等了一会才看见他出来,恩,身边还有慕辰,两个人也有说有笑的,薛云泽还会帮他拿着课本,慕辰也没有客气,两只手插在口袋里,很悠闲。谢臣看着看着就蹲地上了。许琢老师从雕塑室里出来,就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蹲在他的雕像后面,不知道在扣什么,许琢疑惑的走了过去,这个家伙撅着一个浑圆的屁股,许琢想对着他的屁股踢一脚的,细看了看吃了一惊,幸亏脚收住了,他拍了一下谢臣“哎,这不是谢老师吗?”

    谢臣被他这一拍吓了一大跳,一下子坐地上去了,许琢哭笑不得的把他扶起来“谢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啊?”谢臣捡起书来看见是他也笑了“许老师,” 许琢笑“你这是要去上课啊。”谢臣不太好意思的点点头“恩是啊,今天这不是周五了吗?”许琢说“我知道啊,可是你在这干什么啊,阶梯教室不在这里吧。”谢臣看看方向干笑“那个,我来看看这雕像。” 许琢抬头看看这个雕像挑眉笑道“你喜欢这个读书顶个球?”“啊?”谢臣这才好好看了看这个雕像,果然是一个女生一手拿着书,一手高举着个球。谢臣看着也乐了,果然是读书顶个球啊,

    看他笑了,许琢又问他“这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喜欢雕像,来我雕塑室吧。”他不知道他在这里干什么,这个雕塑室很少有人来。还是鬼鬼祟祟的,还是这个人!

    谢臣看了看前面薛云泽跟慕辰已经走了,谢臣忙看了看时间“许老师,恩改天去,我的赶紧去上课了,那个教室离着是挺远的。呵呵。”许琢看他要走也没有拦他,看他匆忙的背影,许琢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前面,哪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人啊。不过吗,正对面可是国画班啊。许琢摸着下巴有些冷笑,薛云泽的课程表他倒是记得清楚。

    这边的谢臣穿过竹林,走了将近10分钟才到他的教室,学生们大概都到齐了。因为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谢臣越来越熟悉这讲课流程了,他一本正经的讲自己的,底下的学生也一本正经的弄自己的,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看小说的看小说,各成体系互不打扰。看到是这个样,谢臣松了口气,讲的越发流畅了,反正没有人听吗,所以紧张什么呢,赶紧讲完了赶紧走。学生们经过上次去艺术馆跟他混的很熟了,下课的时候问他“老师,咱考试的时候你多给我们画点重点啊!”谢臣已经知道他说的重点什么意思了,笑着点头“知道,会让你们跟开卷考试一个效果。”“嗷,太好了。”底下的学生欢呼。谢臣看着他们笑了笑,得过且过吧,谁在意呢,不过是门不重要的课罢了。

    时间就这么过,过的挺快,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谢臣的左手用的越发的流畅,几乎能完整的画出一副墨竹了,当然他也浪费了很多很多的宣纸,一天大概能画10厘米高的纸,每天谢臣画完都要收回去,齐老看着他“谢臣你要那些草稿干什么啊,每天抱着你不累啊。”谢臣嘿嘿笑“齐老,我拿回家卖废纸!”齐老恨铁不成钢“你穷成这个德行了!林颜青连自己的老婆都养不起了,让你去买废品!”齐老如今提到林颜青越发的大方,一点都不顾及他徒弟的面子,谢臣有时候抗议“师傅,你说那么难听。”齐老瞪着他“怎么不是吗?那里难听了。林颜青不同意娶你还是怎么着,说出来,师傅给你做主,我的徒弟不是白白陪睡的。”

    谢臣被他的话噎的无地自容,抱着画就跑了。边跑边说“师傅,您不用管我了啊。你都什么年纪了啊。这事您也管!”齐老在后面追着“我不管你谁管你!”看他跑远了,齐老鼻子发酸,气得拐杖跺跺地“小兔崽子,没爹没娘的,师傅我不管谁管你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林颜青那个畜生!”齐老气得坐在躺椅里,有心想把自己的徒弟救出火坑可是没有能力,越发的骂林颜青。什么话都骂,没良心,不知廉耻,最后连不负责任也骂出来了。

    齐老在院子里骂的痛快,冷不防门打开了,薛云泽笑着说“师傅,你骂谁不负责任啊。”“是啊,师傅,你还好吧。我们回来了。”身后是慕辰,薛云泽。

    齐老看他俩来也就不骂了,慕辰扶他进屋“师傅,回屋里吧,天快黑了。”齐老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徒弟有气也发不出来了,等了他身后嬉皮笑脸的薛云泽,让慕辰扶着他进屋。进了屋,慕辰挽袖子要给齐老做饭,齐老没有拦着,这些天刘阿姨老伴病了,没有时间顿顿来做饭了,于是早饭晚饭都是慕辰给做的,早饭做完就走,晚饭还能多呆一会,可是吃了也是要走的。齐老不知道怎么让他们多待会,早上走的匆忙,他知道他们两人这是避开谢臣。晚上又是特意踏着他走的点来的,什么用意齐老知道的很清楚,所以越发的不知道怎么说。

    慕辰在厨房里做饭,薛云泽大概是怕自己骂他,所以也跟着去了,立在一旁看他做饭,慕辰笑着骂他“你站着干什么,既然进来了就洗菜吧。”薛云泽于是当真挽袖子帮他洗菜。齐老坐在客厅里心里一阵阵的忧伤,哎,他教的三个徒弟啊,哎,都成了这样子,大概是不想娶媳妇了,自己这辈子大概是抱不到他们的孩子了。哎。齐老叹了口气,他的儿子女儿都在国外,于是孙子也在千里之外。这些年想接他过去养老,齐老不肯走,不是不想念,而是舍不得这里,这里他住了多少年了啊,50多年了啊,舍不得啊!再说又不懂英语,去国外干吗!齐老再次叹口气,不想了,自己这辈子就没有子孙绕膝的命了。

    慕辰帮他做晚饭后,陪他吃完,又陪他说了一会话,说要回去了,明天还有课,要去拿课本,齐老点点头。慕辰推开书房,书房里干干净净,桌子上收拾的整整齐齐,宣纸铺的整整齐齐,笔也洗的干干净净。书也好好的插在书柜里,仿佛没有人进来过。薛云泽在他身后依着门,看着慕辰拿了几本书,又把桌上的课程表揭了下来,薛云泽有些不解的问他“你拿这个干什么?”慕辰笑了笑“我怕你忘记了,你拿回去贴床头上。”薛云泽干笑了几声接了过来。慕辰又拿了几样东西,回头看他矗在门边不知道想什么。慕辰心里叹了口气“走吧。”薛云泽帮他抱着书出去,跟齐老说“师傅,您一个人在这没事吧。要不我给您请个保姆吧。”

    齐老挥挥手“不用,我还没有老到哪一步呢,你们各自忙各自的吧。好好上课啊。”

    薛云泽拉着他的手点头“我知道了,师傅。”齐老推推他“恩,快走吧。”

    看到他们两个人走了,齐老一个人进了书房,看着整整齐齐的,心里有些难过,仿佛谢臣没有来过一样,仿佛他的徒弟们没有来过一样。谢臣如今也会收拾桌子了,也会收拾的这么整齐,难道在林颜青那里就是做这些事的吗?

    齐老越发的心酸了,越发的想念他们小的时候,书房里乱七八糟,画稿铺天盖地,笔黑的白的凑活在一起,像是经过了一场浩劫。那时候怎么会那么调皮呢?齐老心里想,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那么生气,打断了几根竹棍他已经记不清了,为什么要打他们啊,孩子的天性啊,天性如此,为什么非要逼着他们改过来了。现在改没了,改没了……没了……齐老站了一会越发觉得空荡,于是只好关上门。

    第八十四章

    谢臣抱着画走的也很快,这条山路他走了3年,羊肠小道让他走成了康庄大路,走过山涧的时候,看着下面有大坑,谢臣把画一张一张扔了下去,他不能把这些画留在那里,他知道薛云泽跟慕辰在自己走后会回去,所以不能留。

    谢臣坐到了山涧上,他到了此刻心里已经不知道什么感觉,不知道是爱是恨是嫉妒还是羡慕,唯一清楚的是自己活该,自己活该!每次骂自己的时候会舒服一些,所以谢臣把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刨根到底的挖出来嘲讽自己一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活该,活该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谢臣觉得自己离精神病不远了,自己这个形象不太好,于是他扔的更快了,赶紧扔完了走吧,剩下的几张被风吹起来了,有一张被草压住了,没能飞成,谢臣拿起来看了看,画的黑不溜秋的,看不出什么东西来,谢臣想想收了起来吧,林颜青上次问他画的怎么样了,他拿回去给他看看,实在是太难看了,林颜青估计恶心了。果然把画递给林颜青看的时候,林颜青先是皱了眉,不过大概是不想刺激自己,所以勉强说了句“还行,接着努力。”

    谢臣想伸手拿画,被他叠了叠放进口袋里了“回去给你挂屋里,以后有个对比,这是你画了一个月的成果。”谢臣看着他冷清的脸心里这个后悔啊,早知道选个好的了,他想抢回那幅画,伸手要去抓“我明天给你再画幅,这幅不好。”林颜青没有管他张牙舞爪,只是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掐着了他的后腰,顺滑的手指如蛇一样的无声无息的在腰上滑动,声音却是淡淡的“坐好了,别妨碍老林开车。”被这样的摸着,谢臣脸色僵硬,身体却软了,于是靠着椅背的坐好了。

    第二天晚上,谢臣回到家就看到了他的这幅画被精装装裱了,跟那副慕秋池的油画挂在一起,所以对比效果如此的强烈,谢臣看看自己的画,再看看人家的画,欲哭无泪,林颜青在他身后冷笑“怎么样?装裱的好吧。任宣一听是你的画亲自装裱的。”谢臣转身瞪他“你,你……就他一个人看了吧!”林颜青实在太阴险了,要是还有别人看到了,那他以后没脸去画林阁了。林颜青装作没看见他的狰狞依旧笑着说“你第一幅画吗,我当然挂在了我的办公室里,我就请了几个人看,就陈剑啊叶梵陈伯几个人,也没有别人。你放心好了。”

    我放心咯屁!谢臣手腕一动,就想出手,他最近几天发觉自己有对林颜青动手的能力了,大概是因为白天见不着他,所以劣根又出来了,林颜青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动,冷冷的看着他的爪子伸到他面前,谢臣看着他眼里的冷光慢慢的停住了。这个人打不得。

    他于是像僵尸一样伸着自己的爪子,慢慢的想往回缩。林颜青笑着看他,谢臣脸色猛的红了,自己这是跟他干什么呢?什么时候他开始跟他嬉闹了呢?这样的亲近不应该的。想扯回来,林颜青淡淡的制止了“把手放我肩上。”谢臣僵着放上。林颜青笑了笑,凤眼微挑,勾人心魄。谢臣走神间他已经把双手从口袋里伸出来,环着他的腰,一使劲拦腰抱了起来,谢臣大叫,双手反射性的抱紧了他的脖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这么亲近了,他脑子想的永远都是煞风景的话,他说“你快放下,你抱不动我,你都什么年纪了……”

    林颜青脸色扭曲,什么年纪了……你说抱不动那咱就抱不动,他使劲把谢臣甩床上,随即压了上去,看到谢臣想说话,林老板堵上了,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定会说你猪啊,压死我了。

    林老板自恃自己年轻英俊,身体修长,足以跟少年相媲美。可是在谢臣的眼里,他已经成了什么年纪了。林老板非常生气,后果非常严重,谢臣的屁股非常的非常的难受……

    事后林老板问他“我多大年纪了。”谢臣看了他一眼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混蛋闷声不吭的死命的折腾他是为了这一句话。

    谢臣有心想肺腑他几句,可是看他沉的跟墨一样的眼睛咳了声“您,您老当益壮。”看到林老板脸色发黑,谢臣赶紧换了形容词“年少有为。”林老板捧着他的脸冷笑“成语不过关,明天背一遍我听听。”谢臣相抗抗议,被林老板无视,关灯睡觉,再废话一句,明天背两边。谢臣跟他手脚相抵,温暖的触觉,让他想就这样吧,就这样过吧,自己在这个世上活的太孤独,没有亲人,也没有任何的朋友,每一天除了这个人外,就是独来独往,虽然是这个人让自己活的如此的孤独,可是有什么办法啊,他活的太孤独,心里太凄苦,他想哪怕林颜青身上有剧毒,他也会毫不在乎的靠着他,过一日算一日,活一天算一天。早死早超生。反正他也活不长,所以就这么过吧。在他的心里他觉得自己是活不长的。

    于是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白天林颜青送他去画画,告诉他晚上来接他,谢臣笑着答应“好。”他心里越发的平静起来。死灰复燃的可能灭了,于是只剩下死气沉沉。

    于是他的画越来越好,左手越来越熟练,他咬着手帕绑在左手上拼了命的画,画完画后就继续蹲在雕像后面偷窥人家,课程表没了,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他早已经烂熟于心。不管是什么样的画面他都看的津津有味,麻木不仁,没心没肺。许琢摸准了时间所以每次出来都能看见他毫无形象的蹲在雕像后面。屁股撅的浑圆,谢臣身体虽单薄,可是腰细,所以腰骶的弧线很深,露出个浑圆的屁股,许琢每次看见都想踢一脚。他的这个形象跟初见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衣服虽然还是穿的整整齐齐,可是那个形象啊,谢臣鄙了他一眼,他拿着竹枝在地上无聊的画圈,眼前要是再摆个碗就非常附和形象了。许琢咳了声,听见他的脚步声,谢臣拍拍地上让他坐。他自己也坐了下来,许琢自然不会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反正也不在意形象,也没有人看见。他这个雕塑室还是比较偏僻的,欧阳教授喜欢清静,所以硬逼着院长给他单独批了院子,为了跟前面的国画班设计班分清界限,还在前面种了一小片的竹林,及阴凉又有格调,附和他们这样的偷窥者。

    许琢坐下后也看了看前方“你今天来的早了,还没有下班呢?”谢臣笑笑“恩我知道,我发现我喜欢上你这片竹林了。又凉快又好看。”许琢笑笑“欧阳教授的品位一向不错的。”许琢不太想提白莲花,于是问他“你的画画的怎么样了。我记得你以前是画竹子出身的吧。”

    谢臣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副画,这是要给林颜青看的“那你看看,就是这种水平。”许琢拿了起来看了一番,颇有大师的风范“好。就是层次有点乱。”谢臣看了一眼“你拿倒了。” 许琢恍然大悟“我说怎么叶子跟着竹林不太一样呢?”谢臣笑笑。两个人已经熟悉了,他已经习惯了许琢对他冷嘲热讽,他甚至觉得这种冷嘲热讽会让他心里舒服点。许琢对他越来越不客气,他数次的嘲笑自己“你要是有心怎么不出去呢?躲在这里有什么用!他又不知道。”谢臣被他数落的无地自容,他拿着竹枝在地上画圈“对不起。”许琢冷笑“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又没有对不起我。”

    谢臣便不再吭声,许琢冷冷的看着他,以为会激起他点脾气来的,结果他一声不吭的蹲在地上。许琢冷笑了声“出来了,别画圈了。”这次还是两个人。人家一路走一路笑,虽然没有任何亲密动作,可是看上去也和和睦睦,许琢侧过头来看谢臣,他到时要看看谢臣什么反应,难受吧,活该吧!

    谢臣果然如他想的那样,听见他说出来了,苍茫的抬起了头,待看到两个人时极快的近乎于飘忽的笑了笑然后又平和了,大概是觉得许琢在身边,他很快就平和了,脸上因为黑,也看不出什么颜色,不知道是苍白是羞红。许琢看着他的表情心里觉得痛快了,于是冷冷的问他“人都走远了,你不去追?”他终于转过头来看着自己,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笑“不用。”许琢冷冷的站了起来“那你自己在这吧。自作自受。”谢臣笑笑没有言语,许琢看他那副窝囊样转身就走了。他已经毫不怕他,自己这些日子对他冷嘲热讽他都笑笑,许琢以为他会去告诉林颜青搬个后台的,结果也没有人找自己麻烦,所以许琢越发的肯定了这个人活该,他肯定是对不起薛云泽所以才这样的,活该!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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