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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折不受 第8节

作者:白衣若雪 字数:15632 更新:2021-12-21 06:25:53

    林颜青开好了灯看他在前面发呆招手让他过去,谢臣点点头靠墙边走了过去,这个地下室很大足有100平米,全是最结实的檀香木建起来的,这是林家祖上建起来的,到了林颜青这一代,林颜青也只是用钢筋重新加固了一下,好在檀香木也很结实,再加上钢筋,恩,坚不可摧。瓷器架子也是檀香木的。两边中间都留了宽宽的路,林颜青拉着他一排一排的看。

    最后面一排是最古老的,陶器,只有一件,一个笨笨拙拙的罐子,似圆不圆,四扁不扁,黑黝黝的,上面没有精致的花纹,只有几条人为的刻线,在当时应该也算是装饰了。这就是最早的瓷器,商朝的瓷器,严格意义上算不上瓷器,顶多算是瓷器的前身,叫原始瓷。我们现代叫他陶器。制作非常的粗糙,可是在当时那样艰难的环境下能生产出这样的陶器已经算是不容易了,这全是手工的啊,手拌粘土,手捏手压,在当时只有几百度的人为高温下焙烧而成的。这个绝对是文物啊。商朝的啊不可再生,只此一件啊。

    林颜青拉着他在这个陶器前面站了很长时间,谢臣拉了下他,林颜青有些恍惚,这个陶罐是他拉着谢臣在黑市上搜到的,算是捡了个漏子,当时他在一堆真假瓷器角落里笨笨拙拙的毫不起眼,自己当时也没在意,是谢臣看他笨拙的可爱,拿起来想要送给林夕玩的,结果一拿到手里才知道这是个古董,商朝的老古董。中国历史上排行在第二位的老古董啊。林颜青摸了摸这个罐子,甚至能感觉到上面的坑坑洼洼。可是这样粗劣的手工却让他放下心来。

    林颜青又看了一眼才拉他到第二排,第二排就多了起来,有了颜色之分,黑陶与白陶,形状也多了起来,扁的圆的,长的,瓶子形状的,最外面有了一层不透水的薄釉,这就是初具瓷器的样子了。而上面的花纹也多了起来,有活灵活现几笔勾画的小动物,还有粗木搭成的楼阁,大多数还是日常生活。那样简单的几笔,却把一个时代的生活勾勒了出来。谢臣看着这些花纹走不动脚步,林颜青喜欢这次瓷器,而自己更加喜欢的是这上面的花纹,越是简单的他越喜欢。有着返璞归真的感觉。

    林颜青轻轻的抚这这些瓷器爱不释手,谢臣却只能看着,他不敢去摸。他的双手太奇怪,一旦触到这些瓷器,瓷器上的花纹想是活了过来,每一幕都会清晰的在他脑海里出现,就想现在林颜青手里的这个高20厘米直径在20厘米的长陶罐,棕色黑色浅黄色交加,瓶子成开放性的口,最宽的肚子中间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穿着简单几块布的衣服的人拿着不同的刀叉在交战,这是商朝的最后一年,这上面描绘的就是那一战。在黄色的区域上面有着商朝的文字,很古老的繁体,谢臣看不懂,但是手一旦触到这些花纹,那些奇怪的文字就会像是自动翻译一样的跑到他脑子里,这种感觉太恐怖,他第一次摸得时候差点下的打碎了这个罐子。

    第二十二章

    而如今林颜青也知道了所以一般不会逼他去摸这些瓶子了。谢臣也不会自找苦吃了,拿着速写本几笔就画下来了,如今想看这些花纹就或字节可以去翻他的速写本。

    林颜青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瓷器,拉着他来到第三排,这里是西周与春秋时期的陶器了,这段时间还是称之为陶器,还是原始瓷。春秋战国以及西周的瓷器分界不明显,上面的花纹更加的复杂更加的多,可是在做工温度上去还是没有的提高。还是处于原始瓷的状态,也由此得知这一段时间是很混乱的,战争极多,从陶器上的纹饰就能看得出来连年征战,百姓衣不遮体。谢臣无声的叹了口气,林颜青拉着他继续往前走。前面第四排就是秦朝了,秦朝一统六国,局势稳定了下来,瓷器有了很大的发展,青瓷初现模型。

    第五排就是真正的瓷器了,汉代瓷器。林颜青收藏了好几个,每个看起来都比较好了,特别的东汉末期的瓷器,这个时代的瓷器看起来就赏心悦目了。虽然还是黑咕隆咚的但是表面上一层绿色的青釉,看起来很有光泽。上面的花纹也具有装饰的规范性了。大量重复的用同一种花纹,比如圆圈的形状,三角形啊双弦纹啊,云纹啊,飞鸟纹等很多,这个时代的装饰就已经被记载在中国工艺美术史上了。

    谢臣看着这些花纹,想着工艺美术史上的记载推测那个年代的事,他旁边的林颜青正拿起一个东汉双系罐,双系,顾名思义两个把手,这个时代的瓷器已经具有很强烈的生活概念了,一切都是方便生活而生产的,恩算是长进了。

    林颜青看了一会就放下了,剩下其他汉代收藏大部分都是他修复好的,从外边看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经是碎片了,这是前几年修复的,还需要保养,所以这一排地下铺着厚厚的茶叶,透着一股子茶香。汉代的瓷器还是很稀少的,存留到如今的瓷器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林颜青很宝贝这些瓷器。恋恋不舍的继续往前走。

    如果前面的是绝世的珍品,那么第六排就是国宝了,呵呵很多的国宝,各种各样的青瓷,光泽清润,如玉一样清透,白瓷如雪一样洁白。更难得的是有了陶器史上最出名的唐三彩。对,这一排就是最著名的唐代瓷器了,站在唐代瓷器面前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中国在唐代无疑是最为强大的鼎盛时期,唐人街,唐装,从这些词上就可以看得出唐朝是中国最为自豪的一个时代。所以这个时代的瓷器也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呈现出了五彩缤纷的形势。就如唐三彩。

    谢臣看着眼前这个光滑浅黄色双耳瓶子,这个已经初具浅绛的模型了,淡雅的黄色,光滑的表面。谢臣终于敢出手摸摸了,林颜青看着他轻笑“你手里这个瓷器是我从盗墓的杨崴子手里买的,当年,就是你10岁的那年,你还不记得,西安杨家围墙古墓群出土的时候很震撼,说是从未被盗过,其实已经被杨崴子盗过了。他盗出了几百件,其中的瓷器全在我这里了。”

    谢臣随着他的指点看过去,白瓷碗,白瓷碟,足有几百件,其中尤其珍贵的是一件三彩提梁壶。谢臣边看边点头“当时花了不少钱吧。”林颜青点头“恩不少,那一年林家上下几乎吃不上饭,呵呵。幸亏有你爷爷在。” 谢臣点了点头,没有接话,他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林颜青祖上的东西是很多,每件价值连城,可是这些是不能卖的,只能看着,所以林颜青唯一的进项就是他的瓷器厂,那个时候林家老爷子刚刚去世不到一个月,林家乱成一团,林家瓷厂也收到了波及。

    ,直到爷爷生产出了青琛,才算是在其他的瓷器厂里占着一席之地。才算是缓解了林家的燃眉之急。

    林颜青握着他的手有些紧,谢臣没有力气抽出来,那些往事是他们既不愿意去想的。林颜青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剩下的瓷器越来越好,越来越多。唐朝瓷器已经越来越完美。到了宋朝就更加的出类拔萃了,各种各样的瓷器争相开放,定、汝、官、哥、均等窑名重千古,生产出的瓷器也是名传千古。

    林颜青的这一排有4米长,5米高的檀香木架子上摆的满满的。碗、盘、碟、盏托、洗、瓶、炉、尊,各种各样的造型林良满目。谢臣出手摸了摸,已经知道这全是真的了,全是宋朝的珍品。而且官窑的还居多,里面不乏有御窑的产品。

    这个林颜青胆大包天,御窑的产品啊,他不给博物馆全都关在他的地下室里。林颜青大概看出他的想法,笑了笑“我就是不想捐给国家。” 谢臣看了他一眼。林颜青凤目微开,戾气沉沉,带着皇家的贵气与狠辣,他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谢臣转开眼看着眼前这一套莲花盏,通体透彻,淡雅的天青色,釉面光润,触手温和,这已经如玉了。而且造型是莲花型。在宋朝是最为珍贵也是最为流行的莲花造型,取其出淤泥而不染之习性,寓意廉洁。这一套正是如此,从大到8厘米的莲花盏到小到3厘米的小盏,全部是一样的温润,一样的天青色,一样的莲花八瓣造型,八瓣半开的莲花,线条温柔委婉,高雅清丽。杯子上面也以两朵莲花缠枝造型,美轮美奂。谢臣叹了口气,如此美丽的瓷器却要藏在地下,太可惜了。

    林颜青脸上却很凝重,看着这套杯子,脸色很冰冷,看到谢臣出神的看着这套杯盏,他淡淡的说“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能有这么多的宋代瓷器?”谢臣摇了摇头,这套瓷器不是他摸出来的,早就有了的。

    看他摇头,林颜青接着说“南宋的首都在哪里?”谢臣声音顿了下“临安。”林颜青点头“对,宋高宗赵构一路南逃,逃到临安够发现这里歌舞升平,百姓安乐,于是决定迁都临安,临安就是今天的杭州。”

    谢臣很熟悉这些历史,于是点头,林颜青继续说“他迁都临安后,也再临安立了新窑,就是南宋官窑。南宋官窑的遗址有两处,我手里的这些瓷器全是杭州凤凰山下的凤山官窑。” 说到此处,林颜青冷笑了几声问他“你可知道这些瓷器我买来多少钱吗?”谢臣想着“应该很多吧” 林颜青笑了几声“不多,一千万而已。”

    这次谢臣也张了张口,官窑的啊,刚眼前这套莲花盏就不止这个钱啊。在2008年纽约苏富比春季拍卖会上,一件宋代耀州窑刻牡丹花纹水注以181万美元的拍卖价格成交。3月19日纽约佳士得推出的一件宋代龙泉窑青瓷双耳瓶以2281万美元成交。今年香港苏富比春拍上,一件南宋官窑青瓷粉青釉纸槌瓶以675275万港元落槌,拍出了全球范围内宋代瓷器的拍卖价格记录。

    谢臣默数这这些年的宋瓷的价格心里震撼,林颜青的这一套莲花盏远远超过了那些,这是纯正的御窑产品,也就是说是贡品,杯子底下谢臣不用去看也知道有一个御字。这一套的价格足以超过上面的任何一个。更不用说其他的了,莲花盏旁边是一个官窑青釉圆洗,通体内外施青釉,釉面开有冰裂状纹片,淡雅的天青色,绝世经纶的冰裂纹。这是汝窑的甲品,一等尚上品啊。还有其他的,汝窑莲花温碗,汝窑莲花盘,汝窑大瓶,青釉弦纹瓶,每一个都是美轮美奂。谢臣看着这些瓷器有些移不开眼睛,宋朝是一个诗词歌赋文艺达到了顶峰的一个王朝。诗词歌赋,名画古迹百花齐放。史学家陈寅恪言“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

    宋朝的皇帝也许是昏君,可是,没有人否认宋徽宗的书画造诣,他独创的瘦金体,他开创的翰林书画院,他把画家提升到一个从没有过的高度。远的不说,《清明上河图》你一定知道,这就是宋徽宗亲自提拔的张择端画的。齐老以前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虽然是一个好画家,可是不是一个好皇帝,误国误民啊。

    那时候自己跟薛云泽不理解齐老什么喜忧参半,为什么提起这个皇帝来爱恨交加,现在大概懂了,靖康之耻啊,野蛮的元人进了宛如博物馆的大宋宫殿,把书画毁于一旦。就连宋徽宗也在牢里叹气,他不心疼百姓流失所,不恨国家国破山河,可是他心疼他的那些被毁的书画,听见自己的书房被毁了时,疼的连连叹息,连夜写出了一首离恨诗。齐老每每看到那一段历史痛心疾首。宋朝有着可歌可泣的艺人,可是却摊上了一个多灾多难的时代,皇帝无能,国家无力。谢臣一想就想的远了,回过神来就看见林颜青满面冰霜,谢臣想也没想的说“其实也怨不得赵构。宋徽宗把宋朝毁成这个样了,他不南逃怎么保得住半壁河山呢?怎么保得住汝窑呢?”

    林颜青回过头来看他“怎么跑题到这里了?”谢臣才想起两个人刚才说的是凤山官窑,说的是一千万买来这么多汝窑产品。谢臣不自在的咳了声,这么多他应该高兴啊,可是林颜青脸上却结了一层冰霜,长长的睫毛上仿佛挂上了冰柱,谢臣微微咳了一声,他朝他轻笑,眼里有些黑,语气稍微有些缓和“那一年凤山官窑被几个种田的村民挖出来的,挖出来后跟有关的部门说了声,可惜一个小小的破瓷片引不起他们的重视,直到真的遗址越挖越大,毁的越来越多时他们才派来几个人来探查,才开始拦截,可惜很多的瓷器都被人哄抢,都是些村民抢了也不知道是宝贝。所以我就用很少的钱买了下来。”

    谢臣听着他咬着牙的语气,能想得出他眼里的戾气,知道他这是心里不舒服了,他不用在场也知道当时怎么样混乱,瓷器肯定是毁的比存的多。官窑遗址啊,那该是多么精美的瓷器啊,宋朝的瓷器堪称瓷器之最,是后人争相模仿的精品。雍正皇帝就曾亲自下旨模仿宋朝瓷器,品种竟高达40多种。可见其有多精美。那么精美的瓷器毁了啊,现在的官窑遗址成了露天的博物馆,里面的碎片看的让人难受,现在用这种血淋淋的教育有什么用,已经毁了,就像圆明园一样,留着那个废墟徒惹伤心。警示后人可以,可是对于那些目睹这个过程的人又有多残酷。圆明园毁的有多残酷!

    第二十三章

    林颜青很快就平复了,拉着他继续往前走。第七排是明代瓷器。比之宋朝更加的精美,更加的成熟,首次出现了两种色彩的添加。成化年间创烧出在釉下青花轮廓线内添加釉上彩的“斗彩”,嘉靖、万历年间烧制成的不用青花勾边而直接用多种彩色描绘的五彩等,谢臣是喜欢这一时期的瓷器的,不在是那种层次繁多,花纹繁满的风格了,就想他喜欢的国画一样趋向于清淡,多留空白地。林颜青手里拿着的碗就是这样一个典型,景德镇出品的。淡雅的蓝色花纹。清秀的纹饰,很清雅。特别是在林颜青如玉一样的手上托着更加的显得瓷器好看。

    谢臣转开了眼,这些美丽的瓷器啊。这些美丽的花纹,谢臣就算闭着眼睛都能一一描绘,林颜青的瓷器坊里无数的碎片,他拼凑了无数个这样的碎片,每一片爷爷都逼着自己画下来。到后来自己也渐渐喜欢上这些瓷片,这些瓷片上的花纹。林颜青收了多少瓷片他就画了多少。齐老说自己功底扎实,就是在这些瓷片里一片一片画出来的。那时候自己调皮捣蛋根本不用心画,爷爷就拿着要成型的瓷器让他画,他画坏了一个,爷爷重新拉胚一个。这样的逼迫终于逼着他认认真真的画。6年啊,2000多的日日夜夜啊,谢臣觉得自己的右手又开始发抖,那条长长地伤疤有些痒,他已经握不住画笔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伤口早就好了,明明也没有伤着筋骨,可是手就是拿不住画笔了,所有的东西都能做,就是画笔拿不住了。一拿着手就开始发抖,什么都画不出来。

    谢臣轻轻的把手放在这些瓷器上面,清晰的感觉出这个瓷器的历史,那样清晰的身在其境的感受,这个时代的造瓷技术已经非常的精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地。那个时代的瓷器是珍贵的,是那些千古名匠一笔一笔勾画上去的,对,那个时候还是人工勾画的,每一个御窑瓷器都是那些工匠们一笔一笔亲手画上的。每一笔都带着他们的心血与聪慧,这些瓷器怎么可以高仿,怎么可以高仿,就算仿的再像,仿的还是仿的。谢臣想着想着心里骤然的疼了起来。他的手一下子落了下来,林颜青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谢臣摇了摇头“没事。”林颜青看着他脸色灰白,古铜色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灰白,看着分外憔悴,林颜青拉着他出了这个地下室,谢臣一直不适应地下室的环境,不管他弄了多少个透气孔,他依旧不适应。

    谢臣看着他要关上门,说“清朝的瓷器不看了吗?”

    林颜青关上门“不看了,我们都看了那么多遍了,不差这一次了,这次带的时间有些长,你受不了,先上去再说。”谢臣确实难受也没有推辞,跟着他上了楼,进了卧室才舒服了点。

    林颜青拉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他接过来说“谢谢林总。”林颜青看着他恢复过来笑笑“今天在我房间里睡好不好。”谢臣低着头喝水,喝了一口放下站起来“不了,林总,我回去还有事。”

    谢臣穿过侧门到了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后扬了扬头苦笑,林颜青,那是袁夕的卧室啊。她的照片你们的结婚照还在呢,你怎么能在她面前这样呢?你置她于何地啊?你就算不顾及我的感受,可是她呢?

    林颜青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慢慢坐在床沿上,看着袁夕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很美丽,鹅蛋脸,白皙的肤色,细细的眉毛,水灵灵的杏眼,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巧笑嫣嫣,她是典型的江南美女。

    她与谢臣一点都不像,谢臣有一双紫毫一样的浓眉,一双有些细长的眼睛。眼里常年是冷的。挺直得鼻梁一点也不秀气,嘴唇也不红润,长长是带着一层霜,吻上去都觉得冷。可是,那样的鲜活。袁夕,你走了17年了啊,袁夕,对不起。林颜青把照片放下了,想起他刚才灰白的脸还是走了过去,谢臣的卧室已经让他移到他旁边了,只隔着一道门,打开门就看见他倚在床头手里刻着一块玉石,很普通的玉石,在他手里淡淡的成型。

    林颜青坐到床沿上,谢臣停下了,林颜青拿过他手里刻了一半的印章,底下的名字已经能看出来了,任宣小篆。林颜青问他“任宣闲着没事了?”谢臣笑了笑“没有,他前些日子过生日我答应送他一方印章当礼物的。”林颜青看着细致的雕工笑“去库房里随便拿件东西给他就是,还要你亲自动手。”

    谢臣看了他一眼没有反驳,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干脆放下了刀子,问他“你没有给林夕打个电话问问吗?”林颜青还在把玩他手里的石头“他今年都17岁了,是个大人了,你不用担心了。”谢臣想了想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么快,一转眼17岁了,过年过了生日就17岁了。林颜青看他发呆拉了一下他“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他,跟他一起去读书吧?”

    谢臣吓了一大跳“林总你说笑话吧。”他都什么年纪了去读什么书啊?

    林颜青想想也是,于是又说“去当老师好不好?”谢臣终于转过头来看他“林总,你玩笑开大了。”林颜青想解释一下却发现不知道怎么说,他没有读过大学是因为他,他读不了大学怎么去给人家当老师,自己说这些话来真想是玩笑话,林颜青看着他眼里有些愧疚,可惜谢臣没有再看他,去洗澡了,在地下室里待的很难受,现在更难受了,那个混蛋看样子子又不知道犯什么病了,想一出是一出。当老师啊,呵呵,真像个笑话啊。真是侮辱了老师这个神圣职业。不是有钱就可以买的,自己去当老师,误人子弟吗?齐老会打死自己的吧。

    等洗完出来,林颜青却在刻那块石头,在灯光下刻的分外认真。林颜青算是个奇才,琴棋书画这些浪费精力的他都精通,也许是他自己经营的画阁吧,画画印章他都能会上一点,这一点让任宣崇拜的不得了,所以这些年愿意在他手下做牛做马,任宣是中国美术学院的艺博的博士生,这样的人才林颜青给挖了来,任宣也心甘情愿的在画林阁评了6年画。林颜青是有让人敬佩的地方。

    看他出来,林颜青也去冲了冲澡,谢臣百无聊赖的看着《离骚》等他出来。还是有些担心林夕。但想想林颜青也觉得自己多虑了,林夕非常的像林颜青。脾气能力都很像。其实一点都不用他担心的。林夕此刻确实也是混的很好。

    宿舍的6个成员全部到齐了。林夕做东在学校外的留香楼请客,不见着谢臣他是一个优雅得体的贵公子。他跟宿舍的人都能说上话,再加上出手大方,宿舍的人都对这个长相出彩的人很宽荣,男孩子吗,几杯酒下去豪气自然上来,很快东南西北的瞎扯,好成一团。郑微都拍着他的肩膀说“好样的。”就不用说宿舍的其他几个人了,宿舍另外两个学生也是18、19的年纪,自然也很快打成一片,刚刚离开父母,得了自由无人管辖,于是几个男孩子放开了喝酒。喝酒,林夕早就会了,林颜青的应酬不少,家里客人更是数不清,所以他自然是能喝上几杯的。再加上今天心情也不太好,于是几个孩子喝的东倒西歪的,下楼的时候撞了一个人。

    薛云泽刚吃完饭,正准备走,就碰见了几个小醉鬼,撞到他身上的正是林夕,林夕一抬头薛云泽就认出来了,林颜青的儿子他怎么能不认识,谢臣一手带大的孩子他怎么不认识,以前去找谢臣玩还要带上这个小拖油瓶。想不到如今这个小拖油瓶也这么大了,还会喝酒了。薛云泽拽住了东倒西歪的林夕,把其他几个人赶到一边,把林夕扶座上,林夕认出了他,喊他薛大哥,薛云泽坐他身边“你怎么喝这么多,谢臣呢?”后面一声太低微,林夕没有听清,他自己说胡话“我今天自由了,不用谢臣再管了,呵呵,谢臣。”

    薛云泽听着他没大没小的叫谢臣拍了他一巴掌“叫谢大哥,谢臣也是你随便叫得嘛?”

    林夕自己呵呵直笑“就是叫谢臣,谢臣谢臣……谢臣……”得又一个酒鬼,薛云泽也干脆坐他旁边听他高高低低的叫着谢臣。

    谢臣你在哪?呵呵,能在哪呢,这个时候怕是已经睡觉了吧。薛云泽自己坐了一会,觉得郁闷了,看着旁边东倒西歪的小醉鬼们更郁闷了,他站起来一脚踹醒一个,一巴掌拍醒一个,秦小雨喝的较少,尚且清醒的看着他“你是谁啊!”

    薛云泽哧笑了一声“过几天你们就知道我是谁了,你们这些小鬼,满18了吗?没满就敢来喝酒,老子以前都没有这么嚣张过。”薛云泽还想拍打林夕一巴掌的,被秦小雨连忙拦住了,这个大少爷不敢打啊,可惜薛云泽的巴掌还是落上去了“小酒鬼,赶紧回学校去。”不要让谢臣担心。薛云泽扶起林夕苦笑。把几个小醉鬼送回了宿舍。

    “我让你依靠……让你靠……”薛云泽哼着不成名的调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自己的宿舍走,松风苑门口就遇见了慕辰,慕辰没等他靠近就说了一句“你喝酒了。”声音很淡,带着山里特有的凉风,薛云泽一下子清醒了,看他皱眉,清丽的脸上淡淡的指责。

    第二十四章

    薛云泽赶紧用手扇了扇身上的气味,赔笑到“师弟,你怎么还没有睡啊,”看他脸上的冷意,薛云泽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帮打横到“那个师弟,千万不要告诉师傅啊,师傅他老人家睡觉了吧。”慕辰点头“睡了,你要来就早点来,你不看看这都几点了才回来。”薛云泽看着清清冷冷的慕辰低了低头“慕辰,对不起,又让你等门,其实不用等的,我有钥匙。这个大院没有人进来的。”

    慕辰却是摇了摇头当先进了院子“你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早点睡觉吧。”薛云泽跟着他进了院子,看他进了自己的房间,薛云泽也推开了自己的屋,有好多天没有来了,他很少来这里,每年除了这开学的日子,除了暑假他几乎不来,呵呵,他自己有地方睡,他有很多的暖床的,为什么要来睡着硬木板床。

    薛云泽摸开灯关上了门,屋里很整洁,一看就是慕辰帮他收拾的。唉,每次都是他替自己收拾,呵呵……自己当真是混账,明明有暖床人还惦记这人家。就跟现在自己回来一样,明明平时都不回来,就着几天回来有什么用?切,人吗都是贱的很,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东西都会不珍惜,得不到的反而念念不忘。

    薛云泽看着屋里的布置笑了笑,很简朴,这是曹老的院子,一直是这么简朴的,一直是这样的布置,反正院子很大,也是平房,卧室有好几件。他们以前学画的时候就是住在这里的,那时候只有他跟慕辰住,谢臣每次都要回家,回林家。林家离这里很远,可是每次那个林颜青都回来接他,呵呵,那个林颜青。薛云泽自嘲的笑了笑,谢臣一直是人家的人,他还有什么要想的呢?不是早就不想了吗,是今天看见了林夕想的多了些吧。是今天这个开学的日子让他想多了吧。

    薛云泽衣服没脱鞋子没脱的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头疼的要命,谢臣,谢臣……谢臣……薛云泽气急的锤了一下床,本来不想你的,本来都已经忘了你的。8年了早就忘了你了。早就忘了。你算是什么人呢,凭什么让我记得你呢,你现在在他的床上呢,我该死的凭什么要记着你。你给别人暖床,我也有啊,我有很多呢,呵呵,有多少人到贴着给我暖床呢。你该滚那就滚那,不要来烦我!薛云泽抱着头在床上打滚。

    外面的慕辰端着一杯橙汁看着月亮,月亮很圆,今天是16,所以很圆,满天清辉,慕辰慢慢的端着杯子坐了下来,半夜的山里很静,很凉快,偶尔有凉风吹过,带来几声虫鸣,很安静,所以能听见他在里面喃喃自语,谢臣……谢臣谢臣,大师兄,你走了8年了,他每到这个日子就喝酒,他每次喝完酒还是会喊你的名字。8年了,你依然清晰的印在他的心里,在不经意的瞬间跑出来。大师兄,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变,还是你走的时候的样子。

    那篇小红薯地还在,夏天的时候齐老要种上菜,很普通的菜,油菜,胖墩墩的绿油油的。很可爱。我们曾经画过的,画的四不像的有,画成白菜的时候有,云泽他会在哄你的时候画成了大头菜,然后会赚来齐老的竹棍,然后你会替他挡。然后你们就和好了,于是这个院子里就又快乐起来。

    红薯边上,你走的那年年初,云泽种上了葡萄,搭上了架子,现在已经长大了。厚厚的叶子粗粗的枝干,云泽特意给他盖了个小棚子撑起来,现在这个小棚子都被盖满了叶子,叶子中间会露出来一串一串的葡萄,大师兄你还记得你说这院子应该种棵葡萄,吃剩下的可以用来画画,你说你看到人家画的国画葡萄很漂亮,叶子用泼墨一次勾成,画葡萄的时候颜色一次调好,先铺底,然后再重彩描出一个一个葡萄,最后在淡水铺过,这样一个个水灵灵的葡萄就出来了。恩又好看又好吃。

    大师兄,云泽还记得你的话,在你走后他就种了这一棵葡萄,结果大前年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把这棵葡萄打了个稀巴烂,想连根拔起的,没有舍得。所以这棵粗壮的坚韧的葡萄硬是活了过来,三年又恢复原样了。只不过云泽一副葡萄都没有画,或者画的葡萄都给了你。

    大师兄,我喜欢云泽,要比你深,我对他很好,比你对他要好得多,可是你的离开在他心里永远的划下了裂痕,只要你一日不出现,他就会念你一日。大师兄,你为什么这么狠的心,我记忆中的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那时候还是干脆果断的,可是你现在呢,好听点叫软弱心善,呵呵,难听点,其实是懦弱,你还是改不了你的懦弱,强硬的外表下掩盖的是懦弱。

    你知不知道云泽他等了你8年了啊,8年了啊,你不肯给他一个了断,你让他这样日日夜夜的牵挂,你真是狠心。他那么有才,却为了你屈居在这一方小院子里,日日等你回来。我知道他是很想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可是他又不敢,所以他自己狡兔三窟,乱七八糟的人交了一大堆,可是每到这个日子他都会记着回来,每次回来都是喝得头疼。

    这个院子他住了11年了,这个院这么朴素,这么清静,这么平凡,可是他舍不得走,他舍不得你,舍不得跟你一起留下的这所有点点滴滴的记忆。

    大师兄,我喜欢云泽,可是他却忘不了你,忘不了你。

    听见他在里面翻滚的声音,慕辰知道他一定是抱着头难受,想了想站了起来,推开门,果然见他难受的很,他的酒量本来不好的,喝醉了头就疼,喊得别人睡不着觉。慕辰走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力气很大,动作很粗暴,薛云泽看着他苦笑“师弟,又吵到你了。”慕辰听他叫师弟心里冷笑,动作就更粗鲁“对,赶紧把橙汁喝了,喝了赶紧睡觉。知道麻烦别人就不要喝,喝了就不要回这里来。”

    薛云泽心下愧疚很听话的喝了橙汁,慕辰看他喝完了就回去了,连停都没有停,薛云泽看他走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每次都是吵醒他。这些年他对自己很好,虽然脾气很差,恩只对自己脾气很差,可是,他知道他是气自己的。自己也当真是可恶,明明是自己三心二意,伤害的人却是他。就想现在,他说的对,喝醉了来这里干什么?他知道他没有说出的那些话,明明有那么多地方住,为什么要偏偏回来,为什么啊,自己也想不明白,是太寂寞是太痛苦,是想起他太痛苦,所以回来,回来看到慕辰心里会舒服点,听到他骂自己几句心里会舒服点。看到他清清冷冷的脸心里会平静点,喝醉了头疼喝他调的解酒汤很管用,他是自己这些年的止痛剂啊。

    只是自己越来越不知道怎么跟他讲,自己的男友无数,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慕辰对他越凶他就越不敢说。

    呵呵,谢臣你看,我没有当时对你告白的那个勇气了,越活越没出息。你说的对,我对你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遗憾,真正对我好的人其实是慕辰,慕辰是很好,我其实是喜欢他的,毕竟我们一起画国画,毕竟他这些年对我很好。毕竟这些年了啊。这些年了。8年了,我其实对你只剩下回忆了。而回忆也越来越淡。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不是就这样顺着时间的磨砂把你慢慢的磨灭。我知道自己喜欢慕辰,可是忘不了你,忘不了。呵呵。薛云泽苦笑了下,我原来还是个花心的主,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又如何跟他讲。我真是越发的没有出息。

    薛云泽又重新躺下了,可是还是睡不找,薛云泽从床头上摸下一本书,愣了下坐了起来,这本《离骚》明明被自己翻的乱七八糟的了,可是现在却平平整整,如果上面不是有自己画的乱七八糟的速写,他都以为是新的。

    薛云泽翻了一会觉得眼里有些热,他放下了那本书,坐在床上想了想站了起来。

    朴素的院子有着淡淡的草香,慕辰坐在院子里听着一声声的虫鸣,良久苦笑,自己这又是何苦,明明知道他心里有人可是还是放不下,8年,他喜欢薛云泽又何止是8年呢 8年了,薛云泽放不下,他又如何放得下。不是不想说而是他不要,他做的这么明显了啊,他今年也25了,这些年跟在他身后,做一个傍观者,一个清晰的混乱的傍观者,他喜欢吃什么他喜欢喝什么,他画的最出色是什么,他什么时候回来,他甚至换了多少个男友,他都一一记得,明明跟自己无关,可是却偏偏记得一清二楚。明明这么喜欢,明明喜欢的这么低微。薛云泽,我明明对你这么好,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会不知道啊,你知道却选择了无视。想着他一个月换一个床伴,老师学生看对眼了就能拉上床,他的名声跟他的画一样,狂放不羁。

    第 二十五 章

    慕辰自己笑了几声,满眼苦涩,活该!他明明对自己拒绝的这么彻底了,自己还放不下,所以活该。慕辰使劲垂了下地,手疼的要命。看着自己的手,苦笑啊,明明说人家是自我虐待,自己这又是什么,明明平时都好好保护着的手,现在砸他有什么用。明明是心里难受,管手什么事!明明自己心狠手辣却伪装的这么心善。

    慕辰坐了会站了起来,想回去睡觉。自我虐待的事是他最不齿的。那是弱者才有的。刚把眼里的热气掩盖回头就看见薛云泽矗在门边看着他。慕辰顿了下,从他身边走过,薛云泽拉着了他的手“慕辰。”

    “怎么了,还没有睡着?”是出来看他,还是看院子里的葡萄?

    “手疼吗?”

    “还行吧。”想把手抽回来的,可是啊,这是他第一次握着自己的手,慕辰觉得自己长着这只手的胳膊都快僵住了。半响后听他说“对不起。”对不起!他对自己说的最多的就是对不起。慕辰把手抽了回来,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我自己的砸的手与你无关。”

    薛云泽看着他清冷的侧面张了张口,还是说不出来,他捏着自己的手,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自己真是没用,不就是说几句好听的吗?有这么难吗?可是就是这么难以开口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慕辰啊,不是那些跟自己一夜情的人,他是慕辰啊,是清冷孤傲的慕辰啊。是陪伴了自己8年的人啊。如果自己说喜欢他是不是太混蛋。如果自己说喜欢他会不会太晚了。如果说喜欢他是不是彻底要把谢臣给忘了,慕辰是那么清高的人,自己的三心二意是在侮辱他,谢臣我是不是要把你忘了?

    慕辰冷冷的看着他,眼里星光点点,他看着他手攥紧了一次又一次,看他张了又张的嘴,心里终于冷了下来,他终于转过了身“早点回去睡觉吧。”走吧,有什么好期盼的,为什么又要逼他。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表面上大大咧咧,其实内心还是很会顾及人,他是怕自己说出拒绝的话来自己难受吧,呵呵,其实不用内疚,他早就知道了。也早就伤透了不是吗?

    慕辰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屋里走,想快点走,可是怕他看出自己的难过。想慢点走可是怕泄露自己的难堪,怎么走都不对,眼里酸涩的难受。在他进门的那一刻终于停了下来,听他说出的那一声“慕辰!”

    慕辰脚步顿在那里,没有回头,声音也平淡的可以“怎么了?”攥紧门把的手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颤抖。

    “慕辰。对不起。”手还是不受控制的抖了下,终于还是这句话,想说点什么来掩饰,仓皇中却又听他磕磕绊绊的声音“我知道我混蛋,我知道这些年是我混蛋,我知道这些年我伤了你一次又一次。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我知道让你等了一年又一年,我知道……我……我喜欢你。”

    他终于说出来了。站在原地脚步动不了。就这样说出来吧。就这样喜欢他吧。这些年早就看的很清楚了。谢臣,就这样吧。我不能再辜负这样一个人。

    慕辰背对着他,扬了扬头,看着这个斑驳的木门,数着上面的一圈又一圈的年轮,却怎么也数不清了。这一句话他等了多少年呢?多少年啊?想着一圈有一圈的年轮,数不清也不想想得清。

    他不说话,薛云泽很紧张,他不知道他这样磕磕巴巴的告白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于是站在院子里有些手足无措。慕辰对着门笑了笑回过头来就看见他看着自己,脚一下一下的点着地。慕辰骂了句“还愣着干什么,我原谅你了。你个笨蛋。”你个笨蛋,让我等这么就,呵呵,慕辰也笑出声来,自己更是笨蛋,这么快就原谅他了,不符合他的为人。曾想过多次,如果他说出这句话,自己一定先亮他一年,让他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难熬。 呵呵,慕辰看着他轻轻的笑,想冷着脸的,却怎么也忍不住嘴角轻扬,他喜欢他啊,喜欢了这么多年。喜欢的这么委屈。所以原谅的这么容易。 自己喜欢的人无论做错了什么都可以原谅,无论让那个自己等了多久,只要他说喜欢所有的委屈都可以不算。

    看他骂自己,薛云泽才笑出声来,向他走去,慕辰看着他走进,让他拉起自己的手,战战兢兢坎坎坷坷。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相视而笑。薛云泽看着他伸手抓抓自己的头发,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要说点什么。慕辰看着他嘴角轻轻扬起,薛云泽竟然还会有腼腆的时候真不容易啊。慕辰看了他一会,薛云泽是在忍不住他这样看,开口“师弟”看到他皱眉,薛云泽立马改了称呼“慕辰。”“恩。以后就喊我的名字吧”“好。10月1的杭州画展你的画有没有参展啊?”

    慕辰点了点头“恩有几幅。你不是也有吗?师傅不是早就嘱咐你了吗,怎么你的没有画?”“嘘……小点声,别让师傅听见。”薛云泽一把捂上了他的嘴,一着急做出的如此失礼的举动,薛云泽看着他笑着的眼睛,有些尴尬的抽回了手。慕辰却没有怪他“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想想日期,薛云泽靠在了椅子上“我知道,除去裱糊的时间,顶多还有半个月了。唉……”唉他的画全部是随手涂鸦的,什么时候想起来就画,只有有纸的地方只要是空白的地方他都画上了。而且画的无始无终的。自己画完就不管了,都是他的学生帮他收的,好的坏的他也不清楚了,太多了。大概能拿得出手的不太多。呵呵。

    慕辰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是这样,他从来不珍惜他的画,他的画在展览馆的标价已过万,他的一副《晚晴》,宽两米高34厘米,标价是20万。20万的身价啊,可是他还是随手乱画,画了也不整理,估计都让他的那些个暖床人拿去了,薛云泽对身边的人大方的很,只要不烦他要什么都行。这样想着慕辰心里有些发沉,到底还是嫉妒了。

    他于是靠在椅子上不说话了,好像说什么都是嫉妒,他不想这么小心眼。薛云泽等了一会没人搭腔,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把你的画给我几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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