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平息购房者的疑虑和大规模的退房潮,何桓想到的解决方案极为简单,却是最能安抚民众的一种。
“南总,反正那栋楼也还有剩房,让几个高层去住一个月,问题绝对马上解决。当然,要是南总能去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不只会解决这次的公关危机还会让南宁的股票大涨。”何桓笑著跟南书云建议。
按照质监局给出的质检结果来看,那栋房子是没有大的质量问题的,抗震指数也达标。不过人们的恐惧心理导致他们对质监局的质检结果并不满意,所以才闹出了这麽大的退房潮。
要打消人们的恐惧心理自然就得有另一枚重磅炸弹投下,没什麽比南宁的领头人去跟他们一起住更好的选择了。
这次的公关危机自然也少不了其他地产公司的暗中推动,南书云要真去那栋楼房里住十天半月的说不定还能把南宁地产集团的形象甩其他地产公司几条大街。
不过,房产业发展这麽多年,会这麽做的房地产老总倒是没有过。
解决方案何桓倒是给南书云提出来了,会不会选他就不知道了。这个议案其实南宁自己的公关团队也有人提出过,但是在最开始就被否决,因为那时候事情还没闹到这麽大。
在考虑了半个小时之後,南书云问,“只让几个高层去住可以吧?”
何桓点头,“但是效果可能没有南总你去住的大,南总去住的话等於在免费给南宁打了天大的一个广告。这所带来的不只是经济效益还有其他方面的效益,南宁目前趋於下跌的股价会回升不说,第四期工程的房价也许还有提升的可能。”
商人重利,房地产本来就是暴利行业,没谁会看著有钱可以赚的机会不要。
在衡量了一番之後,南书云也只同意了这个议案。
南书云同意了,事情就要好办得多。但还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南宁这几期的工程针对的消费群体是才工作没几年的年轻人,全部是小户型。趁著这个机会大打免费广告也很容易,比如房子面积太小在装修的时候如何让视觉上看起来足够宽敞,坚定年轻人购买自己房产的决心。并且邀请各大平面,网络媒体进行采访,向大众表明房子的质量病没有大的问题。
南书云住的那套小户型装修起来极为简单,但给人感觉大方简洁,视野开阔,而且装修费用极低。为了广告效应,所有的采访都是在这一套小户型里进行。这种无声的广告会带来什麽样的效应,在第一场采访三天之後就显示出来了。
退房的人潮剧减,甚至还带动了另一些还在犹豫是否购房的年轻代购房。而南宁也再接再厉出台一些新的优惠政策,比如新的购房业主选择首付的话每月月供降低千分之五,一次性付清的业主可以在购买车库位置的时候优惠百分之五。
刘一搂著何桓的腰说,“老大,你真该去自己开一家公关公司,真的。一定有前途。”
何桓甩开他的咸猪手,离他三步远了才笑著道,“我现在是盛凯的人,你是南宁的,别喊错了,免得你真老大扣你奖金。”
刘一之前是汤氏的公关部副经理,因为上一次的公关危机被牵连辞了职,到现在又混到南宁。也就是在之前他提出过何桓现在提出的解决方案,只是那时候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所以被否决了。两个人在汤氏的时候是一起进的公关部,直到何桓离开汤氏,两个人的关系算得上不错。
“我说,真不考虑一下我?”刘一又靠近了两步小声问。
何桓要笑不笑的看著刘一,就算是同道中人何桓也对刘一没多大的兴趣,他那节操太不值钱了就算一夜情都得担心他有没有病。
刘一见没戏也习惯了,反正何桓这人不怎麽在外面乱玩,不过最近流言也不是没有,要是能找当事人确认一下也不是不行,“他们说,你最近包了个小男孩?”
何桓瞥了刘一一眼才说,“那都几个月前的事情你也拿出来提?”
“呿,不是找不到你嘛,不然当时就问了。我说,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两个,保证你满意。”刘一眨眼,他虽然爱玩但也从不特意去打探别人隐私,再有兴趣也不过当面说说。
虽然收到结果不错,南书云还是跟何桓抱怨说,“你看你们盛凯的报纸,每年都靠著我给的广告费过活,在报道的时候就不能说点南宁的好话?”
何桓赶紧笑著解释,“南总,你又不是不知道,报纸那东西表面上到底是代表大众利益的。要一个劲的说南宁好话了,人家肯定认为那是蛇鼠一窝,到时候你一年给的那麽多的广告费那广告还不是白打了?盛凯旗下的时报,周报,商界月刊可都是给你做专访的哟,也算是给南宁打了一个免费的广告嘛。”
南书云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那抱怨也不过是闹著玩。报纸跟广告商之间的关系,报纸跟受众之间的关系,报纸自然会找到平衡点,只要没有政治因素在里面,他还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何总监,有没有考虑过到我们南宁集团来?公关部总经理那个位置一定是你的。”南书云笑著问。
这话一听就是客套话了,南宁的公关经理的阅历和资历都要比何桓大得多。就算南宁以前也有过人想来挖他,给他的位置也不过是副经理。
何桓有些调笑的说,“南总,我回去一定把这话带给於总。要是於总没意见,你让我当个副经理都成。”
南书云起身拍了拍何桓的肩,“这话你可别乱说哟,我跟於总那麽多年交情,怎麽会挖他的得力干将?嗯?我可付不起南宁的百分之五给何总监。”
何桓干笑,看来於慎拿盛凯百分之五的股份挖他的流言算是人尽皆知了。
七年之後 12
於慎要去文化部开一个星期的会,於正阳干脆衣服一收拾就往何桓这跑。
何桓无语,问他,“你爸在家的时候怎麽剥削你的,他一走你就赶紧往我这跑?”
於正阳垮著脸把他在家要做的那些功课一爆出来,何桓彻底无语了,摸著他的头安慰,“你可以等到你有儿子了也这样来折磨他,这样你心里可能会好受点。”
因为於正阳要在这住一个星期,何桓也只能早上早起给人弄早餐然後送人去学校再到公司,为此少睡了一个小时的睡眠只能到公司去补了,反正老板不在。
下班在公司门口碰到王鑫,何桓的脑门芯开始抽痛。他不太喜欢这个人,因为汤文浩身边所有人都嘲笑他妄图富贵的时候只有王鑫在嘲笑他的深情。
“你不是又来告诉我汤文浩又跟哪几个群了吧?”何桓吊儿郎当的问道。
王鑫只是看著何桓笑,最後笑够了才问,“你怎麽想通的?”
何桓也笑,“不是你让我想通的?”
“走,喝酒去。”难得王鑫会请客,而请的对象是何桓。
何桓看了看时间,眉间想要拒绝的味道有些严重,“家里有人。”
“情人?”王鑫挑眉问。
何桓说的是於正阳,不过王鑫误解他也无所谓,“我说真的。”
王鑫才懒得管这些,把人一扯就往外走,“管你真的假的,我又不是汤文浩,用得著躲我?”
何桓被王鑫拖著走,只好先给於正阳打了个电话让小潘给他弄饭吃,他晚点再回去。
去的酒吧是零点,这让何桓有些意外。这种小酒吧,他还以为像王鑫他们这种有钱人是不会来的。
点的酒端上桌,王鑫直接一口闷了一杯之後说,“真把汤文浩丢了?”
何桓讥讽的笑了笑,“什麽叫我丢的他,明明是他把我逼走的好不好。”
王鑫低低笑了一声,“你这人还真是,要真狠下心倒是不拖泥带水。你知道你卖那套房子在谁手里不?”
何桓也跟王鑫笑,“我最近胃不好,得按时吃饭,我看我得点一盘炒面才行。”
王鑫切了一声朝酒保点了一份炒面之後才说,“那套房子被汤文浩买下来了,比你卖给那家的价格高出了百分之十。你觉得这事儿好玩不?”
何桓抽了抽嘴角说,“我们两个说话能不能一开口就是他?要说现在我跟他好像是没什麽关系了,你也知道我找到棵好大树来靠嘛。说过去,多扫兴?”
王鑫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哎呦,我都忘了,上次我们两个见面说到他你好像吐来著。”
就算胃里没有东西,何桓还是条件反射般的抽搐了一下,苦笑著说,“现在本来已经没什麽事的,不过那话要是再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觉得我还是有点想吐的感觉。”
王鑫乐了,“敢情我给你的阴影就那麽大?”
何桓点头,这没什麽好否认的。有那麽一个人,每次跟你一碰面就说你爱的人兼男人又在外面勾搭著谁了,然後再来讥讽你一番。要换成是个女人,绝对见著王鑫就掉头走。那心底的阴影的确是有点,因为这人嘴里就没说出过一句好话来。
等把一盘炒面吃完,何桓的胃舒服了一点才问,“你来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王鑫眯眼看在舞台上扭动著屁股的人说,“无聊呗,本来想来刺激刺激你的,看样子好像没什麽用了。”
何桓也顺著王鑫的眼光看过去,回了一句,“看样子腰肢挺柔韧的,长得也不错。你现在就算说他跟你一起去玩的群我都没感觉,除了恶心之外。”
王鑫收回目光,把手搭在何桓肩上说,“其实他们看不起你不过是在嫉妒。”
“啊?”何桓惊异。
王鑫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才说,“汤文浩跟他们一样,凭什麽他就有一个人死心塌地什麽都不求的爱著?他们嫉妒汤文浩,自然就会觉得你最终的目的是为了汤文浩的家财去的。”
“……你们有钱人的思想真奇怪。”何桓只能这麽说了,合著那些人对自己的鄙视是因为他们没人爱?这扯蛋吧。
王鑫讥讽的笑了笑,“这没什麽好奇怪的,我有时候也有这想法。不过,你现在也算得上是个小开了。”
何桓知道王鑫了解他当初对汤文浩的感情,因为这人跟他一样都有自己喜欢的人。不过王鑫喜欢的是个直男,看得摸不得的。
“你说说,你到底是怎麽对汤文浩死心的。我得捞点经验了来著,我这样下去也不成呐。”王鑫磕了磕烟灰问。
何桓瞥了一眼王鑫,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认真的表情,只能实话实说,“你要是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跟一群女人玩群,估计你也会觉得恶心的。一见著人就想吐只好尽量躲著,然後自然而然的就把人给淡了。”
“他玩得还不少。”王鑫回了一句。
何桓无语了,他是无法理解王鑫为什麽非得喜欢一个直男外加滥交的人。
“可能我们的生活背景不一样,对我这样的人来讲,出去找小三已经算得上是站在底线上了,要是群这种事还真的无法承受。”何桓也只能从他们之间不同的生活环境来找原因了。
王鑫好像也挺满意这个结论,“也可能是,我们这些人从小就荒唐著走,对这种事都见怪不怪的确是没什麽多余的感觉。”
何桓看了看时间,都晚上十点了,就跟喝了好两瓶的王鑫说,“不早了,我得回去。”
王鑫拉著人的手不让走,还得让何桓陪著喝酒,何桓无奈只好跟他说,“我老板把他儿子搁在我家的,晚回去了不好。”
王鑫也没醉,见著何桓这麽说眼睛眨了两下,“我以为是谣言,原来是真的。你跟於慎有那一腿?”
何桓翻白眼,“我怎麽记得你说过於慎喜欢大胸女人的?你想把直男掰弯想疯了。”
王鑫点了点头说我是疯了,我还亲眼见过於慎带女人开房来著。
何桓本来想让王鑫打个电话让人来接他回去,结果王鑫不肯说自己没醉要自己开车。
“自己开,撞死你。”何桓骂了一句,然後想起什麽似得笑著说,“我说王总,说不定你今晚一撞就失忆了,就用不著眼巴巴的看著你家直男天天当著你的面带女人去乱搞心痛难耐。”
王鑫对著何桓呸了一声,关了车窗,咻地一下开走了。
何桓觉得自己这话有些恶毒了,听著好像有些诅咒的意味在里面。不过随口说说嘛,王鑫的酒量在哪里他还是清楚的,只要不超速反应能力一定没什麽问题。
王鑫以前嘲笑过他那麽多次,这一回他嘲讽一次也没什麽大不了。说实在的,他还没想到到现在王鑫还会请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