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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 第12节

作者:池袋最强 字数:10989 更新:2021-12-21 05:28:41

    第32章

    宴禹似笑非笑,回应道“成事了请你吃喜糖。”程楚连连摇头“不要脸,太不要脸了。”然而宴禹没来得及去闻延家,替他的花花草草浇水,他甚至没办法等闻延回来,请人吃那顿宵夜。他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远在c城的乡下拨来的。

    接到电话后,宴禹先和公司请了个长假。他牵着小司,把狗送去了宋剑家。仔仔细细交代了小司的事情后,宋剑看着他,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宴禹摇摇头“老太太想孙子了,要我回去而已,没大事。”

    老太太今年八十有五,宴禹记得最后一次见面,老太太还精神着下地给他摘了许多野菜。告诉他家里种的菜好,城里的不能比。宴禹买了高铁票,坐了四个小时。落地时,天已晚。夜风习习,有点凉。他拖着行李,坐了大巴车,摇摇晃晃,开过大道,行入窄路。

    他是晚上八点才到了那小独栋,乡村里安安静静,到处都是黑的。老太太不在家,他将行李放下后,先去隔壁邻居家,给人包了个红包。老太太出门时摔了一跤,幸好被邻居发现,及时送去了医院,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宴禹风尘仆仆,往医院走。晚上的医院很安静,也很黑。宴禹先去护士那里加了一张床,他早已准备好在医院陪老太太直到出院。他寻到了病房,老太太安安静静地睡在病床上,好像一下子就老了许多。枯瘦的手置在被子外头,插着针。

    宴禹小心地捧着那手,用脸颊轻轻在上面蹭了蹭。老太太醒了,睁着眼,小声道“老大,你回来了……”宴禹眼眶一下就红了,老太太这是在叫儿子了,这是把他认成他爸了。宴禹动了动唇,却没有否认,只轻声道“还疼不疼?”

    老太太眼神不太清醒,用温暖的掌心贴着宴禹的脸“老大,老大饿不饿,厨房里还炖着肉,一会给你弄一碗。”

    宴禹摸了摸老太太鬓白的发“睡吧,我自己会去吃的。”等老太太再次入睡,宴禹寻了个椅子,坐在旁边照看老人家。老太太是个要强的女人,以前是个大家闺秀,后来一意孤行嫁给了他爷爷。可惜没来得及享福,爷爷就去了,老太太还有个大学教授的儿子。

    而老太太自豪了半辈子的儿子也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换回了他这么一个拖油瓶。宴禹对他奶奶的感情非常复杂,就像他奶奶对他一样。

    宴禹有些疲倦地趴在病床旁边,渐渐入睡。身体愈发重,梦境却纷乱无比。梦里,他看见曾经熟悉无比的小道。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梦里的热度,街边的蝉鸣。

    那是一个异常热的夏天,那天蜻蜓低飞,五六点时,天就呈现暗黄的色泽,俨然一副暴雨将临的征兆。宴禹刚放学,他背着书包,手里捏着漫画书,往家里跑。今天是他生日,他想,今天能收到礼物,能吃到蛋糕,一切都是那么让他高兴。

    他吹着口哨,踏过地上小小水洼,随手逮了一只小小蜻蜓,感受翅膀在他掌心的颤动。很快,雨就下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打在了宴禹头上,脸上。

    他惊叫一声,把漫画书塞进书包,用书包挡在脑袋上,跑的更快了。风起云涌,天很快就暗了下来,风强烈起刮着他的身躯,他感觉自己摇摇晃晃,只能加快速度,不停地跑着。

    直到灰头土脸,淋湿一身,宴禹推开家里的门。他抹着脸上的水,大声叫道“我回来了……”

    迎接他的却是那不堪的一幕,而他的声音,也被花瓶的破碎声,彻底掩盖。

    他看见他叫陈叔的人,他父亲的好友陈世华,搂着他的母亲。两人耳鬓厮磨,像极了最亲密的人。是陈蓉先发现了他的归家,女人惶惶推开男人,她步步走向脸色惨白的儿子,慌乱急了,带落一旁那尊华美的花瓶。

    露水洒落一地,花枝抛向半空,一切是那么缓,那么静。宴禹站在门口,心跳得太快,尚未喘过来的气,犹如针扎一样,刺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他害怕后躲,仿如陈蓉是那吃人妖怪,只披着他母亲的皮。陈蓉挂着僵硬的笑,手死死抓住宴禹的腕,想将宴禹拖到自己跟前。

    宴禹十四岁了,身量虽未长开,可少年力气足够。他狠狠抽出自己的手,拖得陈蓉一个踉跄。那男人皱起眉,宴禹的眼神即狠又凶,像随时要扑上来与他拼命一般。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和宴禹道“我和你妈刚刚只是在说事。”

    宴禹眼神丝毫没有缓和,他胸膛起伏地很快,在谁也没有料到的情况下,宴禹捏起地上的花瓶碎片,就朝男人冲了过去,一切发生的太快,陈蓉惊声尖叫,在他身后不停地撕扯着他的衣服。即便如此,宴禹还是逮着机会用手里的瓷片刺伤了那人。男人恼怒大吼,一巴掌抽在宴禹脸上。

    那力道太足了,宴禹直接摔了出去,脑袋狠狠磕在桌角上,餐桌上的食物纷纷落了下来,砸在宴禹身上,蛋糕向烂泥一般委顿在地上,宴禹脑袋昏沉,那一耳光打得他耳鸣阵阵,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在地上挣扎了有一会才被人从地上扶起来,宴禹肿着脸努力看,发现是父亲。刚回家的父亲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脸,眼里有痛。宴禹小声地抽着气,眼里泪一下就下来了,他喊着爸爸,泣不成声。

    宴禹那时不过半大小子,目睹母亲的出轨已经让他天塌,如今父亲归家,让他一下找到了主心骨。父亲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怕他疼一样,小心翼翼地在边缘摸了摸,继而沉声道“乖,不怕。先回房间,一会爸爸带你去医院。”

    宴禹本来不愿意,后来无数梦回,他都在不愿意。这次也一样,宴禹像是脱离了这个梦,长大成人的他立在一旁,看着那年幼的他乖巧点头,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回到二楼的房间。宴禹看着自己的背影,不断喊着,不要上去。

    这一分离,就是永别。等宴禹听到楼下巨响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窗外雷声阵阵,一声又声,完美地掩藏住楼下的分崩离析。宴禹走出房间,透过那半人高的扶手,他看到楼下客厅,满目刺红的血。

    宴禹看到他的父亲,就像睡着了一样,卧在血泊里,小腹上扎着一把小刀,陈蓉晕在角落,唯有那男人一脸惊恐,嘴里不停念叨“是他先动的手,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宴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茫茫然地走下楼,在最后几阶时脚上踏空,整个人摔了出去。他嗅到了刺鼻的血,他的手淌在那片温热里,昏昏沉沉地,宴禹抬起头,看着不远处他的爸爸闭着眼,像是没了声息一般,一动不动。

    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宴禹猛地爬起,手足并用地靠近他爸,他靠着父亲的身体,却不敢去碰。他张开嘴,却半句声音也发不出来。宴禹急得猛掐自己,他想要说话,他想要叫人救命,他想要做一切有可能拯救他爸的事情。

    可他做不到,他失声了,张着嘴,却令人绝望的,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第33章

    直到救护车来,尖锐的笛鸣划破长空,宴禹才发出一点气音,也就一点点。他扯着那些人的衣服,小声地说着,求求你们。父亲躺在推车上,医院里的光明明暗暗,滑轮和护士鞋子的摩擦声越拉越大,像是在耳边炸开一般,宴禹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出了一身的汗。

    病房外刚推过一个急救病人,老太太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好奇地往外看。宴禹揉揉胀痛的眼,看了眼手机,已经是第二日早上,他身上全是疼的,是睡姿不好所引起的酸涩。

    老太太很惊喜宴禹的出现,喜过又口是心非,说自己好好的,邻居非得给宴禹打电话,宴禹大老远跑回来工作怎么办,紧接着又操心宴禹什么时候结婚,看起来瘦了点,老太太精神抖擞,还说住院完全多余,她现在就能回去,把家里的小母鸡逮一只给宴禹补身子。

    宴禹看着中气十足的老太太,笑着应答“我就惦记着你那几头鸡呢,你赶紧身子好起来,不然等我回去了,都吃不上。”

    给老太太揉腿,说了好一会功夫的闲话,老太太又说,在死前看到孙媳就无憾了。宴禹故作不高兴,说老太太偏心,他这张帅脸城市小姑娘可稀罕了,怎地到老太太面前,老太太光想女的,不想男的。亏得他遗传了老太太的全部优点,美人骨,长得顶俊俏。

    花言巧语,哄得老太太乐得咧着嘴,笑得没停。贫完嘴,宴禹去咨询医生,医生拿着x光片给宴禹分析,说老人家身子骨弱,幸好及时发现,现在没多大问题了,只是回去后要多注意注意,不能再摔。

    宴禹点头应答,他本就想着要接老太太走,又或者搬来家乡住。老太太这把年纪了,身边没个人照顾不像话。更何况当年出事后,宴禹得了抑郁症,没法说话,更没法和陈蓉一块生活。是老太太在乡下赶来,办了儿子的丧事,就接了孙孙一起过活。

    这个农村女人不识几个字,也不懂宴禹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却肯去学,去问,每天变着法儿让宴禹多吃一点,陪宴禹一遍遍去医院,治疗,复诊。宴禹因为病情的原因整夜整夜没办法入睡,现在想想,他是没多少当时的记忆,甚至没有多少感觉。

    对身边的一切都是麻木的,灰的,看不到任何颜色。直到有次,老太太再也熬不住了,抱着他哭,瘦小粗糙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腕,那热乎乎的泪落在他的耳边、脸颊、颈窝里头。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身边有什么东西破了口,一切声音,颜色,感官,顺着那破口,涌到了他身上。

    从那泪水的温度,到阳光,甚至空气中花的味道,宴禹神经被挑动了。

    宴禹反手抱住老太太瘦小的身躯,他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他对外界的感知力非常弱。可他终于找回感觉后,却从未如此鲜明地感受过,他还活着,宴禹大口地喘着气,憋在心头几个月的情绪,终于在那一刻,爆发出来。他哭得很狼狈,几近缺氧。他还活着,可父亲,已经死了。

    陈世华在庭上供认不讳,然而他父亲的死因并不是因为那捅在肚子上的那刀,而是在争执过程中,不小心碰到脑袋,造成的颅内出血。多么冤枉,多么荒唐。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没得突然,突然的甚至没法给陈叔定罪。只因那人及时报警,叫救护车,再参考陈蓉证词,是他爸先动的手,拿的刀。

    判决下来了,正当防卫,不判刑。

    他有多么恨陈蓉,就有多么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他父亲那样正直温柔的人,怎会杀人。那是一条人命,怎么会到最后,凶手却半点责任也不背。他不敢猜测陈蓉在里边,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已经没了爸,他不想再没妈,可他又没法原谅,内疚心和怨恨日复一日地折磨着他。

    他问过陈蓉,他说,那不是事实,爸是枉死的对不对。陈蓉始终一脸青白,只抓着宴禹,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声音尖利“是你爸要杀人,是他先动的手。你爸不在了,我还在,不管警察问你什么,你什么都不要讲。”

    宴禹又能讲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根本不在场,能讲什么。

    直到那耳环,他在家中发现的耳环。他有了一个荒唐的猜测,却不敢笃定。他交给了程楚,让人清洗之前,先做一个血液鉴定。结果出来了,果不其然,那是他父亲的血。程楚得了结果,问他,还洗不洗。宴禹在电话那头沉默久久,最终低声道“不洗。”

    宴禹慢吞吞在医院的楼梯里走着,他登上最后一层,推开铁门,阳光刺入他眼里。风鼓动着他的衬衫,中午阳光热烈,宴禹沿着建筑边缘的阴影处走,他坐在满是灰尘的背光处,挨着楼边,一双腿悬在空中,他给自己点了根烟。

    咬着烟,宴禹眯眼看着楼下湖亭,翠绿植株,忽地电话铃声响起,却是讨债人。他许出承诺,答应请人吃夜宵。如今闻延外出归来,宴禹不见人影,别说宵夜,连早点也无,说好的花花草草,更是萎靡不振,一副许久未被照料的模样。

    宴禹先是抱歉,又道明苦衷。家中有人生病,他千里迢迢归来,只为照料老人,至于什么时候回去,他也不知。闻延在电话那头默了默,接着又问在哪。宴禹不明所以,报了地址。他嘴上调笑,难不成闻延要为不值钱的宵夜,花时间精力,不远万里,来一场千里送?

    闻延咳嗽一声,磁性十足的声音在宴禹耳边微震,他让他不要自作多情,问来地址不过是为了寄一些保养品,没多别的意思。宴禹笑了几声,心里是有些失落,却也不多。只胡天乱地和闻延瞎聊,挂了电话后,心情却好了许多,见到老太太时,嘴边笑容未褪。

    那傻模样,落在老太太眼里,就像落了把柄。老太太在他剥橘子时,旁敲侧击,问他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又不说。宴禹挑眉,将手中橘子掰了一瓣,塞进老太太嘴里,摇头否认。

    老太太含着那片橘子,笑眯眯道“还骗人,你这模样,和你爷爷当年喜欢我的时候,一个样子。你爷爷还以为自己那点心思,我看不出来,就和你一样,你的小心思啊,奶奶知道。”

    戳破小心思的宴禹依然摇头否认,等到下午,他拿来轮椅,让老太太坐,他推着她出去散散心。在医院小花院走了几步,老太太看到有人搓麻,非要挨在旁边看。宴禹将人放在那,烟瘾犯了。

    他左看右看,想寻一个僻静地,这一看,就有一人落入他眼中。那人风尘仆仆,背着光,却笑得比光还明媚。他放下行囊,朝向一脸震惊的宴禹,拿起手中相机,轻按快门,将此时此刻,永久留下。

    第34章

    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宴禹惊得说不出话来。想必他现在傻模样很乐人,闻延拍了照以后,一步步走进他。他看着光影变迁,看到了每一个细节。闻延微倦的眼,些许胡渣,乱翘卷发,看到这人右耳红肿,扎着一根小木棍。

    宴禹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他耳垂上移开,落在闻延英俊的脸上,许久没见,才发觉心中想念,宴禹克制地不让自己眼神过于缠绵,只淡淡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你不是说不来吗?”闻延抬手掐他的脸,力道有些重,却足够让宴禹视线重回他身上。

    他捂着发烫右颊,吃惊地看向闻延。闻延有些懒地张开手“我这么辛苦来看你,你不表示表示。”闻延下巴微抬,俨然一副求抱抱模样。宴禹下意识回头看老太太,见着她津津有味地看着牌局。闻延等不来抱,便自己来索取。

    一双人躲在百年老树下,斑驳碎影透着树桠,散在二人身上。宴禹嗅到闻延身上浅香,那味道和以前不大一样,像是换了一款香水,没有之前的那么明骚,却暗诱隐撩,拨人心弦。闻延抱着他,在他耳颊边蹭了好一会,才道“请我吃饭吧,我饿得不行。”

    宴禹是架不住闻延这么和他撒娇的,但他现在如何能走开。见宴禹眼神犹豫,闻延低声叹道“能和你奶奶打个招呼吗?”这有什么不可以,宴禹带着闻延去见老太太。

    闻延上前和老太太打招呼,他个子高,模样俏,老太太一眼见了就喜欢,直拉着闻延的手问他有女朋友了没。宴禹在一旁站立不安,闻延笑着说没有,却有意无意瞟了他一眼。闻延蹲在老太太面前,握着她的手,模样乖巧,甚得老太太欢心。

    不多时,闻延就要先去找个落脚地方,和老太太与宴禹道别,闻延独自离开。等人一走,宴禹就有些魂不守舍。闻延不识路,没来过此处,独身一人去找住的地方,也不知究竟吃上饭没有,他心不安。只不停看手机短信,看人有无发来消息。

    老太太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只道自己嘴里味道很淡,想吃点咸的,打发宴禹出去给自己买点零嘴。宴禹眼睛亮了起来,他看着老太太,细细叮嘱“别乱跑,有不舒服地记得找护士。”

    出了病房,他给闻延打电话,那头接起时水声不停,说话声隐有回音。宴禹问人在哪,闻延笑语“在医院对面的酒店。”

    宴禹问了房间号,便往那跑。他有些激动,情绪高昂,带着不自知的兴奋。乘坐电梯,走过米色地毯,他急促地摁着门铃。没一会,闻延就来开门了。

    闻延将自己收拾的很清爽,刮了胡子,头发湿润地拨在耳后,眼睫上还挂着小水珠,将落未落。闻延赤裸上身,仅仅裹着一条浴巾。他看着一路跑来,有些微喘的宴禹,缓缓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有些暧昧,有些俏皮,满是蛊惑,声音暗哑“怎么,打算请我吃饭了?”宴禹舔舔下唇,抬手推了闻延一把,将人推至房中,反手关上门,随手扯开上衣领子“请你吃点别的。”他脱去上衣,才道出下半句“比如说……我。”

    宴禹有段时间没有做了,每一记唇齿相触,每一次触碰,都像燃着火,又裹着震颤的情潮,那么热,那么湿。他的手反复流连在闻延那极具吸引力的身躯上。掌心下是发烫的身体,灼人的情欲让他鼻息滚烫,满是痴迷地嗅着闻延身上的气息。

    他被推到了墙壁上,背脊挨着冰凉的墙面,却没能令他身体降温多少。闻延下身紧紧抵着他胯间,他裤子没脱,情欲束在衣内,高高隆起,互相厮磨。闻延色情地耸胯,连绵地顶着他,那东西隔着摇摇欲坠的浴巾,笔直地戳在他腿间。

    那么的硬,疼得发紧,宴禹急促地喘着,他舔弄闻延刚打没多久的耳洞四周,没敢直接往红肿的耳垂上碰。闻延的身体轻轻战栗着,像是怕疼一样,微微缩着脖子,惹来宴禹一阵轻笑,闻延抱着他的屁股,使劲掰扯,手指陷入股缝处的布料,戳弄那隐蔽地。

    闻延在他耳边喘着,声线低颤,将他耳朵都喊红了,像是无法餍足的狮子,低吼着,不断磨蹭,略带焦躁,散发着荷尔蒙,渴求交配。被需索的对象如宴禹,恨不得将人压在床上,将这大狮子连皮带骨吞入腹中。

    他略为饥渴咽着唾沫,微动的喉结被闻延盯上了,闻延脑袋上未干的发滴着水,不断滑落在宴禹赤裸的上身。闻延眯着眼,脑袋凑到他胸膛处,那有颗水珠子。宴禹低头看着闻延伸出舌头,温热的舌尖,以一个极慢的趋势,至下而上,舔过那水珠走过的痕迹。

    宴禹看到闻延白的牙齿,红的舌尖,在他皮肤上勾抹,柔软灵活,舔到他喉结,还发出啵的一声轻响,吮得宴禹微痒,喘息着仰头,抱着闻延肩胛骨,掌心下的身躯满是力量欲望,蓄势待发,紧紧压着他。

    他们胸膛紧贴,宴禹能感受到那咚咚撞击着他心跳。他视线痴缠,不再掩盖,直白地盯着闻延。直把闻延看得双颊略带薄红,闻延抬起手,盖住他眼睛。他听见闻延问他“为什么这么看我。”答案无需想,便脱口而出。“因为你好看。”宴禹说。

    他看不见,只听见闻延的呼吸声,一下比一下重,紧接着,他胸口一疼,竟是被闻延咬了一口,咬的精准,正好是乳首周遭皮肉,咬过后,就有温热口腔,连带着他的乳头,一块吮入其中。宴禹什么也看不见,只感受到那不时被拨弄的乳头,越疼越涨,他拉下闻延盖住他的手,舔着他的掌心,眼睫微垂,看着闻延发红耳根,不住轻笑。

    像是被笑恼了,闻延竟发力,将身量与他差不多的宴禹抗了起来。浴巾再也挂不住,落在地上。被闻延不耐地往一旁踢了踢,宴禹被摔在床上,他手没停,快速地解开皮带,蹬开碍事裤子,宴禹赤裸身体,急促地喘息,双眼盯着闻延朝他走近。

    闻延挟着迫人的欲望,那健美体魄,高高挺起的欲望,无一不迷人。宴禹摸着下体,扶着欲望,眼睛不离闻延身体,他自我抚慰起来,朝着闻延,他张着腿,挺着腰,坦荡直白地述说着,我要你。

    第35章

    闻延单膝上床,宴禹脚踝被捉住了,他被拖到床边,身下铺得齐整床单被卷起,垂落在地。宴禹唇边始终挂着从容的笑,他起身勾住闻延颈项,腰腹用力,双腿夹住闻延腰身,一个使劲,二人体位调转,闻延卧在了床上,被宴禹居高临下地压紧了。

    宴禹摸着那结实强壮的身躯,指头落在腹部,没有停留,一路向上握住那两股胸肌。宴禹坐在闻延腰腹上,他弓下身,肩胛骨微微隆起,他在那胸膛中间的凹陷处来回舔弄,他抬眼看闻延,却迎来略带挑衅的目光。

    闻延双眼好似再说,你就这种程度?宴禹胜负心被挑起,他决定先让闻延射一发,再把人给操了。可惜闻延像是被上次他说那句没兴致伤了心,每每宴禹手想往下走,都被闻延不大自然闪开。宴禹那话儿硬得慌,身下人不配合,实在坏兴致。

    宴禹郁闷地喘了口气,他性器硬硬地戳在闻延腹肌上,落了一连串泥泞湿痕。他使劲在闻延喉结上咬了口,膝行下床。闻延微抬起上身,看着宴禹跪在床边,吻上他的膝盖。宴禹就着闻延双腿张开姿势,顺着大腿内侧愈吻愈近,只达那勃发欲根。

    宴禹扶着那粗壮柱身,张嘴含入性器。那东西又粗又长,实在违规,又过于辛苦。宴禹吞了半截,被抵得心慌,他收紧口腔,摆动着脑袋,含收吮吸,加上喉腔深处不停震颤,他听见闻延压抑不住的喘息声,还有握在他后颈发烫的手。

    没来得及得意,宴禹突然被揪着头发,强迫地从闻延胯间离开。宴禹舔着手上沾上黏液,略带疑惑抬眼看向闻延,他用鼻子轻哼,嗯了一声。他看到闻延眼神变幽深了,卷着灼热的侵占欲。宴禹是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约摸是色情又蛊惑的,他在勾引闻延,每时每刻。

    闻延坐在床边,掐着他下巴,略糙的指腹从他眉,每一寸地摸索下去,眼、鼻、唇、齿,甚至挤开宴禹湿润的双唇,探入其中,玩弄他的舌头。闻延面上带上些许审视,双唇紧抿,嘴角些许冷酷,眉宇几分抗拒,可更多的,却是无法拒绝的沉沦。

    闻延附身咬住他的唇,吻去宴禹张狂不羁的笑。闻延拉起他,紧贴身躯不离片刻,他被推着走,跌跌撞撞,直到胸膛抵上一片冰凉,他才感受到闻延将他推至落地窗前,窗子光滑洁净,即可看到窗外景色,又清晰可见室内反光。赤裸身躯双双交叠,两具身体都相当健美修长,不相上下。

    那背伦又疯狂,激烈又对抗的纠缠,他们不断地想要将彼此压在窗上,反反复复,还是宴禹败了,他脸颊贴着冰凉玻璃,他双手扶在窗面,留下好几个带着温度的湿印。他双腿分开,闻延抱着他的臀,脸埋在他双臀处,清晰又响亮地吮吸声。

    闻延在给他舔穴,宴禹压抑着胸腔深处的呻吟,他颤抖着腰身,将发烫通红得脸颊埋入双臂里,弓背挺臀,足踝到小腿,再到紧绷的双臀,无一不颤,汗水顺着他的背脊凹槽不断落下。闻延不时注意宴禹情况,却见宴禹汗津津的背脊,纹身因皮肤染上殷红,在肌肉的微颤下,像是活了过来一般。

    闻延心跳愈发快,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什么会被这种激烈的情绪影响,不在自控,克制力全无。他把着宴禹的腰身,让人跪了下来。宴禹拧着修长的脖颈,有些疑惑地看着闻延。紧接着,闻延便分开他的双腿,自己有力的大腿抵进宴禹双腿内侧。这个姿势像是把一切都打开一样,完全被动,宴禹被掌控了。

    右手被扣着,左手仿如寻找安全感一般,往下一探,扶在卡入他双腿间,闻延那结实的大腿。宴禹圆润饱满的双臀因为腿完全被架开的姿势,高高翘起,紧贴身后人的胯间。宴禹听到了塑料袋被撕开的声音,就着玻璃窗,他看见身后闻延叼着不知哪摸来的安全套,单手扯开,紧接着,身后的热度退了退,不多时,便携着冰凉滑腻的润滑液,重新顶住他臀缝深处。

    穴口刚刚被好好关照过,外头松软,稍一使劲,就柔软敞开,浅浅顶开又抽出,来来回回不多时,闻延便绷紧腹部,一鼓作气地插入宴禹身体里。直到宴禹觉得,被越进越深,深得让他难受了,他才握紧置在闻延腿上的手,想要挣开着难受的姿势。

    怎知,越挣扎,就换来更加有力的压制,他唯一自由的左手也被握住,扣在玻璃窗上,紧紧箍住。这姿势过于弱势,他难受的蹙紧眉,额上尽是汗。闻延的脸埋在他颈项间,不一会,忽轻忽重的抽插感从股间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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