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急又凶,动作却很轻。看到脸颊旁边被口罩的带子勒出一点红,还反复地摩挲了两下。
还能是谁呢。
当然是苏晏。
被他摸得痒痒,偏头躲了一下“那你来干什么”
厉建国无法回答。
苏晏用高跟鞋尖挑了一下他沉甸甸的胯下“要我不来,你今晚打算和谁过”
这特么就有些尴尬了。
事实上厉建国依旧在吃味,吃得牙都要酸倒。
一生中他没有哪个时刻如此鲜明地意识到自己具有狭隘的心灵、磅礴的占有欲和勃勃跳动的鲜活的妒忌心。
苏晏完美的变装,举手投足间透出熟练的气息。众人贴在苏晏身边偶尔碰触的胯骨,和在他身上流连的手。被自己笼进怀里之后,依旧恋恋不舍地往他身上贴的那些狼一样绿莹莹的眼睛还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细节,每一点,都散发着酸涩的味道,让厉建国怀疑自己不是打翻了一桌酒,而是一缸醋。
这真令人生气。
不止因为苏晏。不仅是苏晏的美艳的和那习以为常无所谓的态度。
更是因为厉建国自己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正复数地违背自己的诺言他曾经想苏敏学保证要照顾好苏晏;他曾经立志要让苏晏成为一个优秀的成年人,他曾经告诫自己不能过度保护或者过度干涉,需要在苏晏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一个支持者而不是管理者以上皆未做到。
苏晏是意外从出现的那天开始仿佛降临到他身边,就是专为了打破他的常规,锻炼他的脾气。
从比如现在,明明是气得要死醋得要命,秒秒钟都在爆炸边缘了,一听苏晏的话里有一丁点委屈,还是忍不住先哄他
“怎么了你要不高兴,我就不来了。日程你不都有吗,早说一句我推了就是了。”
苏晏低头不语,只是继续用鞋尖摆弄他。
厉建国被他撩得气短,却也不敢就做,温言唤他“晏晏”
“我哪儿管得了你。”苏晏垂着眼,自以为颇讲理,落在厉建国眼里,却显见得是在闹别扭。
“怎么就管不了了”厉建国贴着他耳边轻笑,“前两年不还冲进我房间里赶人么”
“那又不一样。”
苏晏立刻反驳。
嘴嘟了一下他没有察觉,否则定然不会露出这样毫无防备的表情像一朵转瞬即逝的花。
厉建国最受不了他这个表情,一下就不气了,心软得像一团棉花“怎么就不一样了”
苏晏不说话。
片刻“哼”一声,拽着厉建国的领带把他拉下来咬他的嘴唇“你做不做啊”
这会儿刚刚那烟视媚行的气魄又没有了,变成一只气咻咻的小动物。
厉建国笑,拽了拽他的丝袜“就穿着这个上哪儿找的奇装异服这是”
苏晏鼓嘴总不能直接说我嫉妒女人可以和你结婚嫉妒得要命所以私下里喜欢穿女装吧只能不情不愿地瞥他“你不喜欢啊”
厉建国没来得及答,苏晏就伸手探他胯下“不喜欢还这么硬”
厉建国被撩得没脾气,胡乱应着“不是因为女装,是因为你。”
苏晏僵了一下,脸炸红“这种时候偏会说好听的了,有没有人说过,你上了床之后嘴特别甜”
厉建国一边摇头,一边顺着他的腰线摸进去“没有,和别人不说的。”
苏晏受不住,推了他一把,从他怀里滑出来。
厉建国茫然“又怎么”
苏晏笑了一下,拽着他的领带推他坐在床上,从小外套贴身的口袋里夹出手机,开外放,撩人的沙哑女声,性感的音乐。苏晏爬到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别猴急,我脱给你看。”
“你”
“嘘嘘,我准备好久呢,赏个脸呗厉总”
这天晚上算是花样繁多,真正进入却只有一次。厉建国嫌弃外面的润滑不是用惯的高级牌子,床又硬,床单还不是高织埃及棉,稍微动两下,苏晏背后就磨得一片红,只好全程把苏晏抱在身上。
趁苏晏射完正在不应期没力气抗议的当口,用大衣把他一裹,夹着就往家走。
苏晏回过神已经在车里了,皱了皱鼻子,踢他一脚“你怎么就把人家俱乐部的头牌拐走了。传出去你这和名声可没法听了。”
厉建国拽了拽大衣下摆把苏晏的腿藏进去“我名声早就那样了。这是为俱乐部好。我要不把这头牌带走,明天想起来不高兴,这俱乐部就没法开了。”
苏晏又脸红,不知怎么回话,缩在大衣里。
被抱进房间就缠着厉建国还要。
厉建国拗不过,抱着亲一会,他就累得睡着了。厉建国叹了口气,把他往被子里塞好,正想到洗手间自己解决,发现衣角被攥住,死紧,扯不开,只好搂着他躺下,自己咬着牙,慢慢地忍下去。
就算再迟钝,他也察觉苏晏不对劲。
但确切为什么,又不是很能确定。
想着醒来一定要和苏晏好好谈一谈。苏晏心思重,从小到大报喜不报忧,别闷坏了。
醒来却发现苏晏已经不在了。
这本也正常。苏晏管那么大公司,有事要提前到岗很正常。
可不知为什么,厉建国这天就是觉得心里突突的。顺手就拿手机查了苏晏的日程当天第一班机,飞京城。
仿佛当头一棒。
厉建国脑内“嗡”一声。
他不信。
又查了苏晏落地接的车和安排的目的地。
顿时疼得浑身哆嗦
“妈的周泽宇”
怕出车祸,他连自己开车都不敢。叫管家开的车。一路上尽是催。也不知闯了多少红灯。到机场车还没停稳就开门撒腿往里跑,目呲欲裂,举手投足间带着狂气,周围人纷纷走避还好,在检票口就看到苏晏,刚检完票,还没过安检。
“晏晏回来”
厉建国气都没喘匀,胸口起伏得飞快像一个破风箱,声音里带着血。
苏晏脊背一凛。
头也没回地飞快过交证件过安检。
厉建国真是疯了。
苏晏面临一个自欺欺人的场合。
他不断告诉自己没听到,只是声音像,那不是厉建国本人,怎么可能这样追过来,别开玩笑了
然后他就被堵在了贵宾候机室里。
苏晏觉得自己真是失了智。
到京城的机票,撑死了也不过就小万把块钱。区区一张登机牌一道安检关口,怎么可能把厉建国挡在外面。
死到临头,他还妄图垂死挣扎,脑子一抽就躲进了候机室的厕所。
厉建国徒手就把厕所的门锁给拆下来。
就算贵宾室的厕所也只有四五平方。
苏晏总不能一头栽进马桶里吧自己冲下去,无处可逃,只好陪笑“阿国哥哥,我”
这会儿想起来要好好解释了。
哪还来得及。即便这事真就是正常工作,被他这么一搅和,也像有什么似的。
厉建国此刻一身戾气,根本还听得进去,沉着脸哑着嗓子“跟我回去。”
苏晏心虚。
下意识往后缩一下他上任也好几年了,手下年纪比他大、经验比他丰富、做事比他圆滑老成的人多了去,他一个都不怵;做决定的时候雷厉风行,谈生意的时候阴狠狡诈,在外很算是名头响亮的一号人物。
可私下和厉建国独处,总觉得还是小孩子,需要顺着毛摸,哄着宠着,做错事也会随时被拎起来揍一顿屁股。
眼下就是做错事了。
错的还不小
最近两个人的关系愈加复杂。无法用以往的经历推测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于是就更不想面对了
厉建国直接去抓他的手,被苏晏扭了一下躲开了。
厉建国满脸满眼的难以置信“晏晏”
苏晏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能怎么办。一句正经话说不出,只支支吾吾的。
真被捉奸都没他这么慌。
厉建国的神色更差了,铁青着脸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一抬手把汗湿的头发捋到后面去就这,苏晏还能分神花痴一下那露出额头的脸和利落的动作,然后就见厉建国逼过来,两个手臂把他困住,居高临下用极地寒流冻过的声音说“苏晏晏小朋友,你有两个选项,第一,现在跟我回去;第二,我在这儿办了你。”
其实第二个选项蛮有诱惑力的。
但苏晏这会哪还敢做这种妖。
只能委屈巴巴地把手递给厉建国,由着他像牵迷路小朋友一样把自己牵走。
一路上厉建国一句话都没说。
苏晏倒想解释一番。
可一开口,就被厉建国刀一般的侧脸挡回来。何况今天是管家开车,苏晏怕厉建国脾气上来当着人的面就训他。只得憋着。
好容易到家。
厉建国把人都清退下去。
屋子里就留他们两个。
亲手泡了茶,放到苏晏面前“坐。”
苏晏一时拿不准这发音是哪个字,不知该不该脱衣服,看他在对面沙发上正襟危坐才意识到应该比较正直的意思,跟着坐下来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厉建国下一句就是苏晏,我们俩好好谈谈。
苏晏一路上都蔫头蔫脑的,直接开口训他,厉建国也不舍得。
可苏晏从小到大最怕他说这句话。
说出来准没好事。
之前几次,要么是苏家有人去世,要么是厉家有重大变故。这个节骨眼上能有什么好谈的。无非不过就是厉建国的婚事呗。就为谈这个还追我回来干什么。祝您和嫂夫人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咯他家父母关系亲厚,同生共死,下意识把婚姻看得很重。脑回路一转连厉建国要他当地下情人的剧情都飞出来。
脸色登时就灰下去“有什么好谈的。”
厉建国却压根没把结婚当做一件特殊的事就跟签个新合约,多个合作伙伴差不多,此时根本没往那边想,看苏晏脸色不好,只当不让他去见周泽宇他不高兴,醋得牙根直发酸,却还是按捺着脾气晏晏,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何必搞成这样。
他的意思无非是有什么话要直说最近他和苏晏一见面就是干,再迟钝也知道这不正常。
隐约觉得苏晏一直不开心,总有点什么隔在两个人之间。
猜也猜不透。
问苏晏也不说。又不舍得真用强逼苏晏。
暗自急得直上火。
只要苏晏愿意直说一声,哪怕要他当场把心挖出来他也没二话的。
可苏晏一听“兄弟”两个字就上火,心想谁要和你做兄弟,艹都艹了还什么兄弟,敢情你那么high都是我逼的,到头来还是只要做兄弟。
他脑子一抽,就咕哝出声。
厉建国没听清,探身问一句什么。
苏晏没好气你要不喜欢,我以后不这样了。
厉建国以为他乖了,大大地松口气。
苏晏看他如释重负的模样,胸口直抽抽,心说都这样你还追我回来干嘛呢,甩下一句“以后我找别人就是了”,拔腿就走。
厉建国大骇。
根本没明白他又是为什么忽然就
愣了一秒赶紧追上去。
苏晏已经拉开门了。
厉建国心急如焚,饿虎下山似地猛扑过去把门摁上,把苏晏笼在怀里不让走你什么意思
苏晏头也不回就字面意思。
厉建国想到他早上机票的目的地,一时火气又烧上来,又急又气,心口疼得像顿锉刀来回割你、你、你
你了半天,吐不出个下文来。
苏晏蹙着眉,唇边挂着一抹冷笑,半侧身,回头挑眼瞟他,挑衅意味十分昭然厉大少,你又不要我,又不让我找别人,我很为难的。
厉大少这名号,只风月场里的人叫,正经谈生意的地方都少有人这么叫苏晏这么称呼他,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配上这动作。
这眼神。
厉建国当场爆炸。
苏晏还来不及再找话再激他,已经被咬着后颈顶在门上扒了裤子。
苏晏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裤子是怎么没的,厉建国的手已经握住了他的性器。
灼热粗糙的触感。
苏晏不由低低地叫了一声。
“这么硬”
厉建国撕扯着他的耳垂问。
苏晏这才发现自己硬得吓人,随时能射出来事实上厉建国刚握住他试了试还没有认真动,他就已经到极限,身体颤抖,脖子向后脑袋蹭在厉建国的锁骨上,直接射出来。
“这么快”
厉建国又问。
苏晏臊得连肩膀都通红,耳廓更是几乎透明,咬牙切齿地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啰、啰嗦”配上潮红的脸颊、颤抖的嘴唇和泫然欲泣的眼睛,并没有说服力。
厉建国看得小腹紧绷,阴茎一弹一弹的拍着苏晏的屁股。他一肚子邪火,铁了心要让苏晏看一看什么叫做真正成人的世界。以往恐怕吓到苏晏、担心太深弄疼他,许多动作不敢做,许多姿势不敢用,现在那些不舍得的动作和姿势全出来了,摁着苏晏的腰,飞快地把膝盖卡进苏晏的两腿之间,向上随随便便地一顶,就把苏晏并拢的双腿撬开了苏晏正在高潮后的不应期,或者不如说哪怕最清醒的时候,十个苏晏都无法和一个认真的厉建国较量,何况是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的厉建国
他本就比厉建国矮的多。
这下直接被顶得双脚悬空,只靠厉建国的胯把他抵在门上。
瞬间的失重感之后是巨大的危机感。
苏晏忍不住“哎”了一声,想要挣扎,哪里挣得脱,呜呜咽咽地扭了两下,反而让厉建国顺势他的西装外套扒下来,单留一件缺了扣子的衬衫,被厉建国扯得七零八落的裤子也全溜到膝盖下面去
厉建国用胸膛把他固定住,放开握着他的腰的手,顺着那莹白的大腿往上摸苏晏身上瘦得能数清肋骨,但骨架小,身上那一点蚊子肉全在腿和屁股上,始终柔滑莹润厉建国摸了两下兴头就上来了,手法不由越来越色情,荤话也溜出来“你这样,好像高中女生。苏、总。”
陌生的称呼让苏晏整个人抖了一下。
随即懵逼
高中女生
哪儿跟哪儿
厉建国热而有力的大手在他柔嫩的大腿内侧流连不去“你看那堆布浪里浪荡地挂在你脚上,像不像泡泡袜。”
苏晏为了勾搭他女装练得精熟。这会儿却又不爽他把自己当女人看。气咻咻地蹬腿。
厉建国笑“有什么用,你这么白,这么嫩,这么软”
“流氓”苏晏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是真动了气,眼都红了可恨某个仿佛具有自我意志的部位却因为这样的话,兴奋得要命,颤颤巍巍地又站起来
并且立刻被厉建国发现了。
怎么可能不发现
几分钟之前他才射了厉建国一手,那只帮他撸的手还握着他的重点部位,一点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并且立刻引起一阵极情色的碰触“苏晏晏小朋友看来特别喜欢流氓嘛,嗯”
手法太好。
苏晏想反驳,却被他揉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破碎地哼唧,挤出一两个比如“烦”、“别”之类的单字连什么时候被摸进后穴里都不知道。
直到厉建国咬牙切齿说“后面这么软这么湿”的时候,苏晏才忽然觉得不对劲,厉建国的手指在他的身体里,一进就是两根,但并不疼,就算昨天晚上刚做过,这也有点太顺利
而且湿软不好么有什么好气的
苏晏脸上身上都热,根本无法顺利思考,问号塞了一脑袋,厉建国的逼问却还要不依不饶地钻进来“自己弄过了含了多少润滑在里面就打算这么一路含着过去想去勾引谁”苏晏被问懵了,这算怎么然而他想不出什么反驳的字句,厉建国的手指比言辞还要缠人,绕在敏感点旁边,既不肯离开又不愿用力,勾得他魂飞魄散,只觉命都被吊在那两根指头上根本没反应过来厉建国在说什么。
等厉建国把他的穴口撑开,硕大的龟头带着威胁的热度抵上去的时候,苏晏才猛地一凛“等”
“等”厉建国的手指又往里面抽动一下,“都这么湿了,含着我一直抖,苏总等得了”
苏晏茫然,连称呼都顾不上,只觉得奇怪
湿
怎么会
“我没有”
苏晏不认,眨了眨眼,努力回神,终于在厉建国粗重的喘息声之外,听到隐隐约约地的水声嗯就在他自己的,身体里
厉建国笑了一声,抽出手指,把指尖上黏腻的液体全涂在他挺翘的白屁股上,摸匀了还“啪”地用力拍了一下“没有那这是什么”
苏晏大慌,猛摇头“这不是”
这是什么
他怎么知道
就算他也搞不明白自己兴奋得前后都湿漉漉的身体了
这什么鬼。
雀跃个什么劲儿
讲道理男人身体明明不应该会出水的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完全不科学
怎么解释
根本没法解释。
厉建国也不要他的解释。
这惊慌的挣扎立刻被解读成别的意思。
沉甸甸的凶器当即毫不客气地带着怒火闯进来“不是不是什么不是给我准备的嗯”
苏晏这下是真的害怕了。
颤抖着想逃。
可被厉建国禁锢得死死的,能往哪儿逃只能拼命摇头“不要,不行”
“不要不行”厉建国上了头,根本听不进他说什么,只顾摁住他的腰,缓慢而坚决地往里推,“是不想要,还是因为是我所以不要是不行,还是对着我不行”说着偏不怀好意地在苏晏翘起的前端上重重地捞一把,“可这里说想要呢,”又顶了顶胯,一下进去了一大截,“后面说很行,说想要我,说想让我的操心口不一还是身体背叛你了啊苏总”
苏晏疼得一哆嗦。
话都说不出来。
嘴唇咬得直发白,片刻又被渗出来的血染红。冷汗不一会儿把整间衬衫都浸湿润了,透出肉色软哒哒地黏在身上自行分泌的体液毕竟不是专业的润滑。摸上一般的柔滑黏腻,实际插入的时候却远不是那么回事。
他算是很能忍疼的。
小时候帮苏旭阳做治疗的时候,什么雷霆手段没有用过,他从来哭过,没多哼过一声,眼下却觉得要挨不过去
身体还是其次。
心太疼了。
像是赤裸裸地被放置在某种针对他的弱点专门设计的机器上,用最专业最冷酷的手法,径直对着他最脆弱的部位反复切割、穿刺、斩剁
长到这么大,他几时听厉建国这样说话。
一时连怎么反应都不知道。
脑子里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了,只是细细地急促地喘,听凭厉建国摁着腰径直地往里推。
厉建国只当他抗拒和自己做,才格外艰涩,打了他屁股好多下,啪啪响,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格外有种恶劣又低俗的效果。苏晏知道逃不过,弱弱地求他退出去一点再进,说这样乱来不行的厉建国连这都不听,反而两只手把他被拍红的屁股掰得更开“乱来是我乱来还是你乱来”
苏晏回头想要狡辩不是。
就看到厉建国超危险地眯起眼睛“我早点乱来,你是不是就不敢乱来了”
苏晏想摇头,却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僵住没法动。
任由厉建国捏着他的屁股,一寸寸地凿开他娇嫩的后穴好像被一根烧红的烙铁楔进身体,疼得浑身抽搐,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配合着深呼吸,感受着内腔被一点点地侵入、撑大、占满直到深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这不是全都吃进去了。”
厉建国终于说出这句话,语气轻佻,像一个漫不经心的判决,苏晏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整个躯干被贯穿,脑中不断想起烧烤中被插在竹签上的鱼,又或者战败被波斯人穿在木刑上的列奥尼达
厉建国偏还要摁压他的小腹“看,形状这么明显”
苏晏尖叫都来不及。
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淅淅沥沥地射出来。
连厉建国都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笑声没有一点温度,反倒带着残忍的寒凉“这都能射嗯”
苏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快喘不上气。
厉建国还非问他“谁把你的身体教成这样的周泽宇还是谁教你穿女装的人陪你过夜的那些保镖还有谁回答我”完全不顾苏晏高潮过后还在不应期,就这样动起来。
苏晏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厉建国本来就天赋异禀尺寸惊人,不仅大,还粗,还特别硬而烫,这个姿势又进得特别深,随便动一动,苏晏都有心脏要被从喉咙里顶出来的错觉。
他现在忽然体会到厉建国以往的温柔。
然而又有什么用。
都是假的。
并且他终于亲手撕开这画皮,直面这麒麟皮下狰狞的马脚比任何时候都凶暴,比对所有人都残酷厉建国一贯冷静持重,性事上看得很淡,从来只有别人爬他的床,没有他强迫别人的时候就算是风月场里逢场作戏的女人,但凡看到他的凶器显出害怕退缩的模样,他便也放人去了,何曾有过这样、这样的
苏晏又生气又伤心,浑身簌簌地抖。
更可气是自己的身体居然兴奋得要命不过片刻就射了两次,却还愣是软不下去,硬邦邦地戳在厉建国的手掌里,不住地往外吐清液。后背像染上了饥渴症,自发地往厉建国炽热的胸口上贴不,不止后背,全身的皮肤都像是一辈子没有感受过温暖一般,一黏到厉建国身上就不愿意下来,起先苏晏还咬牙切齿地妄图把自己撕下来一两次,后来就放弃了,因为他很快发现,后穴的情况比皮肤更糟,糟得多得多。
简直莫名其妙,明明是疼的和周泽宇第一次都没这么疼,然而过电般的快感却硬是绞着痛感,拧成一股鞭子,一下下抽打他脆弱的神经,爽得他不得不高高地抬起头,张开嘴无声地尖叫,像一条搁浅的鱼。穴肉恬不知耻地挽留着入侵者,谄媚地缠上去,使出浑身解数讨好、揉搓、挽留榨出厉建国无数荤话苏晏听厉建国花式问他被谁调教成这样,百口莫辩,憋屈得肠子都要打结和别人谁的时候明明不这样这种话怎么开口开口了谁信
转眼就又射一次。
苏晏感到自己被全世界背叛了不仅曾经最信任的人背叛自己,连自己的身体都背叛自己
怒火和欲火在他的腹中烧成一团。
他的理智也熔断了,豁出去扭回头,一字一顿地回答厉建国的问题“我这是、博采众长。”
厉建国一时没反应过来,动作停了一下。
苏晏带着挑衅的笑直视着他炽烈的黑眼睛“我横竖千人骑,万人唔唔唔”话来不及说完,就听厉建国骂了一句很脏的脏话,抵着后背整个人笼下,怒气冲冲地用唇舌把他的话堵回去。
苏晏本来体能就不好。
短时间内射了三次,这会儿是真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活动手指都难,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又被一口叼住吻得差点窒息,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骨头,只能软在厉建国怀里,颤着身体,大口喘气汗水把他仅有的衣物又浸透了一次,黏哒哒地身上像是第二层属于两栖类动物的皮肤;原本蓬松柔软的头现在全湿漉漉地塌下来,分成一缕缕地贴在额前和鬓边,狼狈得很;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琳琅地挂着大大小小的水珠,连绵成盈盈泛光的一整片,原本就柔滑的皮肤此刻更是滑不留手,几乎要握不住厉建国不得不十分用力,以至于在他的腰上留下五个非常明显的指痕。
若平时厉建国哪里舍得
倒退十个小时,会所里床单用的不是埃及棉,他都要把苏晏全程抱在身上,就怕粗糙的布料蹭红苏晏娇嫩的皮肤。
岂止仅仅是床单。
床以外的地方都怕苏晏不舒服。在浴室里苏晏缠着要的时候,也是全程抱着。
一边做一边很细致地观察苏晏的反应,哼哼声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就要停下来问怎么了。开始之前、过程之中和结束之后都不断地亲,甜腻的、安抚的、缠绵的,苏晏哼唧一声就要亲一下,尤其是结束后,不但要亲很久,而且还要询问用户体验,做清理,就算苏晏已经睡过去,还是会帮苏晏充分按摩以防第二天难受
厉建国大器磅礴,和苏晏体格差也惊人,苏晏又擅长作死,憋着一股劲总是这样那样撩他,但无论在多艰难险阻的情况下,苏晏都没有感觉过累,过程中和过后都是,相反舒服超越想象,简直随时飞升,会上瘾,要了还想要之前苏晏总以为,自己和厉建国做的时候,分分钟要上天堂,是因为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如今想来,感情固然是一个因素,然而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厉建国真的特备照顾他,特别温柔,特别体贴。
因此反差就格外大。
恍然间像从纯洁的云端直接跌进污黑的泥沼。
疼。
身体上,灵魂上,双重的折磨。
格外难以忍受。
这就是真实。
苏晏想到厉苛的录像。
终于亲手掀开了温情的面具,看到那隐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控制欲、强权、野蛮、暴力
“他是我的儿子,身体里流着我的血。”
厉苛时常对苏晏这么说各种句型强调一次。
苏晏总对自己说,不要信,不要信,可每次听过,还是忍不住去踩厉建国的底线试试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潜意识里是什么心态,是想证实厉苛的话,还是想要厉建国用事实证明厉苛的话是假的
哦不过现在考虑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苏晏在厉建国剧烈的撞击中绝望地想。
他本以为,揭开了厉建国的真面目,一块长久悬于心上的大石落地,能松一口气。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才知道,完全不,一点也不,只觉得痛,全身上下哪儿都痛,各种痛,绞痛、锐痛、钝痛他只觉得自己成了疼痛魔王的试验品,随时都在崩溃的边缘
可是叫不出声。
也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
苏晏滞了一下,用脸颊向前蹭了蹭手背只有汗,没有眼泪。
从小到大,他只有在阿国哥哥怀里才哭得出来
可他的阿国哥哥已经死了。就是眼前这人亲手杀死的。
黑色的火焰从苏晏的内脏深处升起来。
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的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淋漓的汗水之间,渐渐地现出从未见过的古怪笑容。
厉建国正咬着苏晏颈后那块可爱的小骨头,打桩一般地往他身体里顶,又狠又深,口中不依不饶地反复问,还敢不敢乱来还敢不敢再找别人全然没有察觉他不对劲。
苏晏急喘了四五下,好不容易找回一点力气,用力咬了一下手让自己清醒一点,偏回头,嘴角扯开一个讥讽的弧度,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找谁,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厉建国眼睛本就红得可怕,这下更像是随时要瞪突出来。
头发肉眼可见地竖起来。
苏晏却还要说“就你这表现,想要我,不找别人,都难。”
厉建国真要疯。
二话不说一阵猛撞,每一下都恰恰重重地碾过苏晏的敏感点,逼得苏晏登时又出了一层汗,泛着粉的身体更鲜明地红起来,前端笔直挺立,龟头又红又亮,抵在门上颤巍巍的眼看又要射苏晏皱眉冷笑,向后一倒,像一个终于被甩上了案板的鱼,放弃式地等待这高潮来临然而这一次却没有来。
苏晏被临界的感觉逼得难受。
扭动了一下身体,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厉建国用手堵住了他的出口。
他最怕这个。
遗传问题,他的器官比一般男性要脆弱,这样的行为很容易导致可怕的伤害周泽宇之前试过一次,只是稍微地延缓了一下射精时间,他就差点进医院。
厉建国应该知道的就算不知道确切哪个部分容易出问题,对于“苏晏身体不好容易病”这个大原则总归该是了解的
所以他为什么
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
他是当真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苏晏抖成深秋萧瑟的风中最后一片落叶快感,痛,难耐的痒,无法摆脱的射精感,绝望,被背叛的愤怒,对死亡的恐惧泪腺酸胀炙热,眼泪却怎么都流不出来
“放手。”苏晏打着哆嗦咬着牙说。
臼齿磕到舌根上,一嘴血腥味。
厉建国一辈子都没被人这样过,又是撩,又是磨,又是寻衅,又是挑逗,十八般武艺样样来,还都尽盯着他最柔软、最没防备、最疼的地方来
哪怕厉苛,这两年都不太敢在他面前提苏晏苏晏自己却
他又不是真天生脾气好。
恰恰相反,他骨子立刻的是厉苛的基因,血管里流着生杀予夺的血,母亲去世后,天天被厉苛摔打,在东南亚砍过人,在南美开过枪戾气重得不到二十岁,眉心已经长出一道竖纹。
和苏晏在一起,他真是用尽了整颗心里仅剩的温柔,陪尽了好几辈子的小心
苏晏却
厉建国的臼齿磨得嘎吱嘎吱直响。
本性里克制不住的煞气和杀性全给激出来。
仅存的理智被铺天盖地汹涌嫉妒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什么都顾不上。
既听不见,也无法感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眼前这个人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不承认都不行就算他自己也不行。谁都不许碰他,只有我可以。以前碰过他的人,要全部都弄死。要把他拆开,一口口吃掉,从里到外,从头发梢到脚趾甲,一个细胞都不剩;占有他,支配他,让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染上自己的体液、气味、印记
啃咬。
揉捏。
撕扯。
顶胯。
凶狠的,毫不节制,一点也不控制力度甚至可以说是故意放任自己的力量。
面前苏晏细白的脖颈和柔润的肩膀上早已经被折磨斑驳一片,像迷彩一般五颜六色,不时有几个出血的小伤口,细腻的皮肤上鸡皮疙瘩连成一片,抑制不住地簌簌发抖,通红的耳尖一颤一颤事实上,不仅是皮肤或者耳朵,苏晏整个人,由外至内,一直到最深处咬紧肉棒的穴心,都在战栗颤抖因为受到的碰触程度不同,呈现不同的区域和频率,像是在水面上一圈圈大小不一的涟漪。这涟漪在这具身体的最深处汇集,共鸣,绞合成一股粘稠的蛮力,吮吸着厉建国的性器,把它拽向更深入更罪恶的地方
让人沉迷。
肉体的舒适尚且如此。
精神上那种“完全支配”的假象更让人欲罢不能。
对于成年男性来说苏晏的体型本就不算大,在厉建国的对比下就显得更小。
又白皙。
又柔软。
即便这两年开始注重锻炼,在厉建国面前依旧和一个高中女生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