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地一声,猛地推开他,捂住自己的脸“胡说什么”
耳尖红得透明得样子可爱极了。
厉建国倒退两步笑起来。
苏晏气得踢了他一脚,没够着,被厉建国捏住了脚踝“怎么苏少爷还会害羞呀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这话出口有些酸味,厉建国没有藏苏晏这两年交了一些类似柳咏眠这样同龄爱玩的朋友,时常也跟着出入一些这样那样的场所。他长得俏,背景深,脾气好,围在他身边什么人都多。颇有些鲜衣怒马少年时的风流气派。虽然厉建国闲下来,苏晏总还是立刻来陪;别人叫不来苏晏的场合,厉建国一个电话,人一定最短时间赶到,但越来越多地从别人那里听到苏晏的事,总让厉建国心里不太是滋味。
大概是少年老成的人对于放浪青春的羡慕嫉妒恨。
厉建国这样对自己解释。
现在看来,这解释大概不完全对。
苏晏细白的脚踝在他的手心里扭来扭去“你从哪儿听来这些混账话,谁这么编派我”
厉建国在他脚心里挠了一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晏晏。”
苏晏怕痒,一时炸起来,整个人都泛红“撒手别拿撩姑娘的那套撩我”
厉建国听出他是真急,放了手问“那要我怎么撩你”
他以为苏晏又要炸。
然而并没有。
苏晏只是深呼吸两下喘匀气,就对他张开双臂“要抱抱。”又纯真,又坦率,恍惚间很像小时候,但又并不像,小时候的苏晏总是诺诺的,就算真的想要抱,也不敢这么直白地说。
大概苏晏沐浴在父母的疼爱里就是这个样子。原本他就是个给点阳光就灿烂,很好养的孩子。厉建国想。他忽然想看看从小就被父母捧在掌心的苏晏是什么样子。可又有点思念那个孑然一身只能依赖自己的孩子。
他俯下身,像以往那样很宝贝地把苏晏圈进怀里。
就听到苏晏在他心口说也要亲亲。
热气喷在皮肤上,有一点痒。
厉建国忍不住又笑了“那是不是还要举高高啊”
“今天你背疼,举高高先欠着。”
话虽这么说,厉建国还是先把他抱起来举过头顶转了一圈才搂到胸口碰了一下他的嘴唇“送你回家”
“回什么家我要收复失地今天就住这里看谁敢赶我走”
苏晏言出必行。
厉建国洗澡出来,看他正在被子滚来滚去。
问他在干嘛。
苏晏理直气壮地飞快回答“气味都变成别人的了,我要把气味留回来。”
你是狗还是猫就这样圈领地。
厉建国哭笑不得“哪儿有变,不都一样的洗发水沐浴露”
苏晏瞪他“我说有就有我还没追究你把我的洗发水沐浴露也给别人用的事儿呢”
厉建国赶紧闭嘴。
苏晏勾手指“你也进来。”
厉建国撩开被子躺进去,苏晏就缠上来,鼻子靠在他的颈侧嗅了嗅你的味道也变了。说着往他身上上下左右蹭了又蹭。
一会儿厉建国听他呼吸有点不太对,低头一瞧,苏晏眼角眉梢都是艳丽的绯色,大眼睛里敛着水光,嘴唇被他自己舔得又红又润,微张着,无意识地吐着半枚小舌头厉建国心中“咯噔”一声,心想这孩子又作死,还来不及摁住他,就感到苏晏抓住他的睡衣前襟,低低地在他耳边哼了一声
阿国哥哥,我难受了
苏晏第一次是厉建国帮他揉出来的。
有雏鸟情节。
短则半月,长则半年,总要向厉建国讨个糖。初次时兵荒马乱,他只嘟囔了一句“难受”,厉建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接管了局面。从此就成为习惯保留下来只要苏晏这样说“难受”,厉建国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无论有什么事,都会停下来去找苏晏。有几次还不得不把苏晏从混乱的场面里带出来,甚至亲自在厕所门口和人打了两架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洋鬼子,本地高端夜场里久闻他对苏晏的过度保护,断乎不至于敢对苏晏下这种黑手。
多半在外面开个房。
偶尔急了就在厕所或者车里。
有一两次在苏晏房间。
倒似乎真没在厉建国的房间里做过。
这么一想,厉建国觉得新鲜,一翻身把苏晏笼在身下这样就难受了
苏晏别过头不看他,只留给他一个红得透明的耳尖,低低地“嗯”一声。
“知道会难受还蹭”
苏晏不说话,眼睛瞥回来瞪他一下,鼻子里轻轻地哼一声眸底都是水光,声音又黏又绵,都没什么威慑力。
厉建国又笑了,低头叼住他软热的耳廓今天想怎么来
苏晏愣一下。
哼唧的声音不能更低别问我呀
明明平时都不问的。
厉建国便咬着他的耳朵说想在我身上留味儿是吧,那你今天给你来点特别的。
那语气说不出有多邪性,笑得一肚子坏水。
苏晏见不得他这样笑,推他道先把灯关了。
厉建国摁着他的手犯不着,你看不到我的脸的。
苏晏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厉建国已经缩到被子里去了。
片刻苏晏感到厉建国熟练地撩开他的睡衣下摆,托着腰把他的裤子褪下去他正等待熟悉的大手温热的触感,就觉得不对敏感的部位被湿热的东西碰触了
等一下
这是
苏晏脑中一片空白。
被迫接纳着过量的信息
轻微的水声。吮吸的啧啧声。
舔舐的感觉。舌尖的粗糙感和舌面的肉感。
喉间溢出的声音不像是自己的。
高亢又尖锐,迷乱地哭着,破碎地喊着厉建国的名字,求他停下来。
厉建国当然没有停。
反而把苏晏深深地吞进去。
用力一吮。收紧喉咙。
苏晏尖叫着绷紧全身肌肉,腰腹弓成一道虹,死死抓住床单在他嘴里喷射出来。
厉建国并没有立刻退开。
唇舌温柔地包裹着苏晏依旧跳动着的器官,摩挲、纠缠、嬉闹,延长苏晏的快感。
直到苏晏嘤咛一声跌回床上,才放开他钻出来舒服吗
苏晏气都喘不过来,根本不能答。
厉建国单手撑在他耳边,一手抚着他的胸口顺气。
苏晏用力眨眼,把眼泪挤出去,重新找回视线焦距,一抬头就对上厉建国在灯下帅得有点不真实的脸,嘴角挂那种邪兮兮的笑,还有一点白色粘稠的
苏晏一凛“你吞下去了”
“嗯。”
“搞什么啊你也不嫌脏”苏晏大慌。
“你的东西,怕什么,”厉建国注意到他的视线,抬手抹了一下唇边的残留,伸出舌头舔掉“你不是想留味道吗现在我从里到外都是你的味道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锁骨,“要不要再留个印”
他洗澡出来上衣都没穿。
古铜色的肌肉,深黑的眼眸,唇角一抹笑,性感得不得了。
苏晏过载了。
“那么问题来了,”一天后,柳咏眠听完苏晏对这个夜晚的陈述之后,总结道,“厉建国把你捧在掌心里,宠你宠得人尽皆知,连厉家的信物分你一半,从小到大对你可以说是予取予求,现在连口交都能帮你做你别觉得这没什么,他那种人,我不信他有帮别人做过。什么你说很熟练。他是久病成医被含多了无师自通就熟练。你别打岔。说到哪里了。哦对,但是他对着你从没硬过那我觉得只有一个原因。”
“他不喜欢我”苏晏忐忑。
柳咏眠翻白眼。
“他把我当弟弟”
柳咏眠又翻白眼。
“他总不能真把我当儿子吧。”
柳咏眠把眼珠都快翻出来了。
苏晏摊手。
柳咏眠对他勾勾手指。
苏晏凑过去。柳咏眠靠在他耳边低声说“他、不、行。”
苏晏秒炸谁不行你才不行呢你家那谁才不行呢
柳咏眠意味深长笑我可是一周七天一天最少三次各种场合来一次随时起飞腰都要浪断
苏晏抬手捂住耳朵。
柳咏眠拽着他的手腕硬要让他听。
两个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厉建国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立刻皱眉怎么在外面也这样闹,你这个当爹的老长不大,怎么给小悦当榜样。
他臂弯里坐着苏晏的儿子苏文悦,倒是很乖,不哭不闹,沉稳得像一个小大人。
苏晏一个轱辘坐起来怎么今天又是你接他
头发还没理顺,四处翘,掉下几缕来耷拉在眼睛上。
厉建国俯身帮他整头发,顺势把苏文悦放下,苏文悦就抱着苏晏的脖子叫爸爸,厉建国说我正好有空,又顺路。
苏晏皱眉你这两天不是在新开发区里办事么,哪里顺路了。是不是小悦又怎么了
便低下头问苏文悦小悦,你是不是在学校做坏事了
苏文悦不敢答,转回头看厉建国厉爸爸
厉建国把他护回来你别凶他。小孩子,没什么大事。
苏晏哼一声没什么大事为什么不联络我。
厉建国像揉猫一样揉他的后颈有大事才联络你,毕竟你是真爹。
这话其实只是为哄苏晏开心。苏文悦的事,从出生起,厉建国就没敢让苏晏管过。最开始是苏晏年纪小,而且这个孩子的来历又比较偏门。孩子是无辜的,但厉建国总担心苏晏会受到影响,产生不必要的心理负担。连名字都是厉建国帮忙起的。后来苏敏学回来,凡事有人商量,就更轮不到苏晏操心。
苏晏自己孩子脾气。有时没注意,在厉建国面前还会吃苏文悦的醋。教育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现在苏文悦三岁,跟着苏晏管厉建国叫厉爸爸,被教得少年老成,小小年纪不爱说话,每天自己抱着识字课本,比起苏晏,倒更像是厉建国的样子。
此刻也乖觉地给厉建国帮腔厉爸爸说得对。
苏晏明知道这是哄自己,却也很吃这一套,立刻笑起来那倒还真是别联络我的好。
说着拿起咖啡杯要喝。
被厉建国摁下去都凉了。
苏晏便要叫人换热的。
又被厉建国止住都这个点了,回家吧。
苏晏回头看柳咏眠。
柳咏眠推他一把你快走吧。再不走我要被闪瞎了。
片刻之后短信追出来除了不行,我想不到别的解释。
很快又一条但这种对象,无性也挺好。
苏晏回了他一个滚字。
厉建国如果真不行,苏晏倒不纠结了。
问题苏晏知道他不是。
相反,还颇有“器大活好超持久”的名声。也很有些年少荒唐的逸事。最近几年苏晏渐渐明白这方面的事情,厉建国发现他会不高兴,这方面收敛许多,但逢场作戏的时候,还是随便就撩得女孩子心神荡漾。苏晏有次意外地在某个比较超过的场合遇到他陪客户,每个人搂一个姑娘,场面有点不堪入目。
厉建国是场上最冷静的人,西装革履,发型一丝不乱,只拉下一点拉链。他的姑娘却是最动情的,脱得一丝不挂,跪在他两腿之间舔得津津有味,还要扭动腰肢,拨弄自己的身体求欢。
现场灯光昏暗。
但苏晏还是一眼就看清厉建国胯下一柱擎天。
身上立刻过火一样烧起来。
厉建国却第一时间没有发现苏晏因为他没想到苏晏会到这种地方,而且近旁有两三个把持不住的把人按在沙发上干起来,声音有些乱依旧非常冷淡地接受服务。脸上表情都没变一变。一边还在和人谈事情。偶尔把那个姑娘攀上来要解他衬衫扣子的手轻轻拍掉,垂着眼说一句什么。
不为所动的模样,性感到要爆炸。
苏晏只恨那个跪在他两腿之间的不是自己。
拉链拉开才惊觉失态。
还好这是特殊会所私密性强,这个位置又特别隐秘,没被人发现,否则估计要被“广为流传”感觉太刺激,他索性又多摸了两下,愈发难受,而且出不来,只好给厉建国打电话阿国哥哥,我难受。
就看到厉建国下意识地一下坐直在哪儿
“就在你门外。”
厉建国“操”了一声,一把推开面前的姑娘奔出来,面沉如铁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谁撩你了
不等苏晏回答,西装外套一脱,包住扛起来就走。
那天苏晏被弄到再射不出来。厉建国也有点失控,恶狠狠地在苏晏身上留了好多印子,一边啃噬他的皮肤一边逼他答应以后没有自己的允许不能到那种地方去。苏晏死咬着不松口。
最后哭出来。
厉建国就不忍心。抱他到怀里,却还是说你这样不乖,我要给你装gs脚镣了。就美国给保外就医的犯人带的那种。
苏晏只是哭。
厉建国就心软了好好不装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傻呢,管你不如管那边老板。
苏晏依旧是哭。
厉建国没有办法。
只好照例开始9002对苏晏专用程序,承认错误,道歉,顺毛,哄苏晏这一次哭得比以往都要久,厉建国全身解数都用尽,只差没上天摘个星星。
然而厉建国不知道,苏晏并不是觉得他凶,也不是粗暴,也不是束缚太过。
只是苏晏清楚看到,他起身走出来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一柱擎天了。
“我长得不够好看吗我不可爱吗他为什么对着我就”
苏晏超纠结。
柳咏眠被他烦得无话可说。
只好ca楚玄来。
楚玄倒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听到这种事非担保不觉得尴尬还能开一句“他不行那要不要干脆试试我”的玩笑。
“滚滚滚。”苏晏躁得要死,哪里有心情和他开这种玩笑。
楚玄不计较他的态度恶劣这种事情你问别人没有用,你得问本人。
“我问了啊。”
“怎么问的”
“就你是不是觉得我漂亮,是不是觉得我不可爱,之类的”苏晏开始还小羞涩,说了两句就自暴自弃,同时殴打嘲笑出声的柳咏眠。
柳咏眠疯狂挣扎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你怎么能一边说相声一边不许人笑。
苏晏恨不得拧他的嘴。
楚玄无视他们俩毫无意义的争斗,摸了摸下巴问那他怎么回答
“他说我超可爱。超漂亮。世界第一。在他心中我最好看。”苏晏如实回答还稍微模仿了一下厉建国耿直坦白的语气。
柳咏眠就算被他捏着脸也要拖长音噫
楚玄又摸了摸下巴他是认真的吗我还以为他比较喜欢长腿大胸那种御姐款的
苏晏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什么是这样吗这种事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楚玄笑一下有些场合他不会让你去的。
“什么场合”
“太脏太乱,他怎么舍得就算我也不舍得。”
“你别混我,说正经的”
“我们会遇到,一台什么的。他一般都选看上去比较成熟,胸大腰细腿长的类型。不过你这个类型喜欢的人也不少啦。而且男女通吃。我就比较喜欢你这种。我看你也挺受欢迎,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行的话就换”
“嘘,等一下,别打岔。”
苏晏皱眉厉建国似乎有说过,第一次是和父亲的秘书,是个超惹火的尤物。直接奠定日后的审美。之前在夜场那个舔得厉建国一柱擎天的也是这一款。相反小燕基本上算是按照苏晏找的性别转化版,睡在厉建国那么久,什么都没发生
看来是真的。
他连头发梢都耷拉下来“这可怎么办”
“这有什么好怎么办,”柳咏眠理解不了他的思路,“你要是介意,就让他从此不许去夜场,不许碰女人咯。”
楚玄点头“厉少又不是需求很重的人。这种事情也都逢场作戏。可能有的客户麻烦一点,但也就那么回事”
“不是这个问题”苏晏气压低。头埋在手臂里,装鸵鸟。
片刻猛撑起身抓住柳咏眠的肩要不,你教我跳上次那个舞吧。
柳咏眠懵什么舞。
“那个什么柳氏专用求偶舞,不是百战百胜吗。教我教我快快快”苏晏急。
柳咏眠翻白眼你可拉到吧。我是童子功。你弯下腰碰得到脚尖么你就跳舞。
苏晏沮丧那可怎么办。
楚玄寻思片刻,揉了揉他头顶的软毛,微微一笑要说办法嘛,也不是没有
苏晏的眼睛“嗖”地亮了。
于是,苏晏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厉建国在“晏晏的岛”上醒来,看到玻璃穹顶下,温暖的金色阳光里,苏晏虚笼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裸着腿,正缓缓地踏下扶梯。
十八岁的苏晏,什么概念
苏晏五十八岁时,厉建国无聊学了摄影。偶然看到苏晏站在窗边看插瓶的花,就随手拍一张,光用得不太好,调成黑白,没多想发到网上。是一个他专门为o照片开的小号。总共不过三四百粉。结果一小时之内转评过万,坐火箭一样上热搜。吓得厉建国连图带照片都删了。专门找公关清除痕迹。
五十八岁尚且如此。
十八岁的苏晏,得有多好看
厉建国大脑都不会转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沐浴在晨光里苏晏雪白柔软的身体。
而苏晏还要蛇一样地缠上来,把热气吐在他耳边阿国哥哥,我好不好看
厉建国觉得自己应该还在梦里晏晏,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苏晏十八岁正日子,晚上大宴宾客。苏敏学苏太太都在,自然的轮不到厉建国管。无数人围着苏晏敬酒寒暄,像一群黯淡的星辰围着太阳。后来苏晏喝得有点高,被苏家的人护着到后面休息。厉建国看实在插不上手,索性漫步到海边,开了船。顾不上独自夜航不安全,往岛上来。
之前苏晏的生日,总是两个人到岛上过。
今年十二点,却只有他一个人在鸟笼的穹顶上看对岸的烟火。
厉建国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只是半夜独自在滚不到边的床上怎么也睡不好,摇摇欲坠的星子仿佛都成了杂音,梦魇一个接一个。
本以为再见苏晏最少要两三天之后,没想到一睁眼就还滚在自己怀里,软玉温香
“你啊,”厉建国在他身上探了一下,果真除了白衬衫什么都没穿,底下连条内裤都没有,露在外面的皮肤微微发凉,“虽然是夏天,早上到底露水重,你就这么伶俐,不冷啊”
“冷。”
“冷你还作”
“等你来温暖我嘛”
苏晏说,声音绵软,撒娇的尾音像小猫一样,琥珀色的眼底明明暗暗,宛如涌动的潮汐。
厉建国面色一变。
扯过被子把苏晏整个人裹紧“一大早就不消停,感冒怎么办。”顺势把苏晏从衣摆里爬进来的手摁住,“别闹。”
苏晏腿缠着他的腿,胯抵在他两腿之间,掀开长睫撩一眼“我不是闹。”
低头就咬厉建国领口的衣扣。
厉建国老司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他再能忍耐,到底也是血气方刚二十郎当岁,早上刚醒的生理反应还在,被这么一磨气息都乱了,忙着要往后躲,却又怕苏晏不开心,动作不敢大,一退一追之间,反而被苏晏把扣子咬开,湿软的舌头往喉结舔上来“我是冷了,要厉爸爸的体温才能暖回来。”
“晏晏你”
厉建国慌了。声音都打颤。松开揽着苏晏腰的手,想把他往外推,却被苏晏把滑腻的大腿送到手心里。
“我十八岁第一天,”苏晏停下动作看他,“你就给我拒绝当礼物吗”
眉心一蹙。眼角霎时就红了。
泫然欲泣的模样。
石人见了也要心软。
厉建国哪里忍心。赶紧吻他,从已经湿润的眼角开始,到愁云笼罩的眉间,到呼吸急促的鼻尖。
苏晏闭着眼,被亲得睫毛抖得像一只随时要振翼飞走的蝴蝶,手上却还是不老实,胡乱地摸着厉建国的扣子,一个个毫无章法地松开厉建国怕他恼,只能纵着他胡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睡衣被揉成糟菜般的一团丢出被窝,然后听到苏晏附在耳边吐息如兰“抱我。”
厉建国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揽住他的腰。
“亲我。”
苏晏说,闭眼微抬头嘟起嘴唇,再标准没有的索吻姿态。
像一朵花。
厉建国心脏一缩。想起最初见到苏晏的模样。整个胸口都疼。只敢很轻地碰了一下就飞快地退开,生怕力气大一点就把苏晏碰坏了。
苏晏却不满意“要舌头。”
厉建国叹了口气“晏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苏晏的身体一僵。
眼睛猛地睁开。眼泪就溢出来。
厉建国哪里还敢等他说话,一个翻身把他笼在身下,扣着腰托起下巴严密地吻上去。
苏晏是理论的巨人,实践的矮子,挑逗阶段尚且能凭一腔热情勇往直前,真到实战阶段,哪里是厉建国这种身经百战老油子的对手。没两下就被亲得面红耳赤、晕头转向、全身发软、呼吸都忘了,只一小会儿厉建国就不得不停下来提醒他“晏晏,换气。”
苏晏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息。
连忙用力一吸气。被呛得直咳,眼泪都出来了。
厉建国笼他在怀里,轻轻地拍他的胸口顺气,无奈地皱眉笑就这样,你还撩拨人哪儿学的楚玄还是柳咏眠每天跟人学的都什么
苏晏睫毛上挂着泪,不知是难受还是不甘心你怕我学坏,你倒是,教我呀
他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吐字断断续续的。间隔里撒娇地拖着婉转的尾音,麦芽糖一样,都是甜。
厉建国叹气。
苏晏着急我十八岁了,无论如何一定要亲的,你要不教我,我就随便
“舌头伸出来。”厉建国打断他。
“诶”
“舌头,伸出来。”厉建国抬起他的下巴。
苏晏乖乖地把舌尖吐出一截来。
厉建国伸出舌头卷住吮一吮,苏晏“唔嗯”一声,腰往上一弹,攀在厉建国肩头的手猛地收紧。厉建国略松开他的舌,摁住他的腰,身体覆上去把他固定好“你自己注意呼吸,嗯”
苏晏茫然地,蚊哼“嗯”。
厉建国捏他的脸“我说认真的。”
苏晏不明就里地眨眼。
“这一次我不会停。”厉建国压着眉,纯黑的眼眸瞳边发蓝,深不见底,“你如果喘不过来,就亲到你缺氧晕过去为止。”
他一贯说到做到。
苏晏撑不到十秒就不行了。
只能高仰着头,被动承受着厉建国占有意味浓厚、过分强硬的舔舐、啃咬和吮吸,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顺着嘴渗出来,沿着下巴滑下去,在脖颈上画出一道淫靡的亮线。
厉建国到底不忍心真的让他晕过去,趁着顺那条亮线往上舔的功夫提醒他呼吸。
苏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发现厉建国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很深,又黑又黯,里面全是苏晏看不懂的情绪“还要不要亲”厉建国哑着嗓子问,“或者还要什么”
苏晏的五脏六腑都乱了。
骨髓突突直跳。
心尖颤得嗡嗡作响。
他想自己一生的勇气都在这里了。他闭上眼,却还是不敢迎着厉建国目光的方向,只能偏过头,露出颀长纤白的侧颈,一个示弱的予取予求的任君采撷的姿态
“我要你。”
“腿夹紧。”
“诶”
“不想受伤就把腿夹紧。”厉建国说。
声音哑,语速快,嗓子里像有火在烧,哪有半点平日的温柔从容。
苏晏抬眼看他。
视线触到那深黑的眼眸赶紧逃开。
那不是他的厉爸爸。
是捕食的兽。
那兽衔住他的喉管,把灼热的欲望抵在他的腹上。
苏晏慌,下意识依言把腿并拢。
他的腿很美。
宛若刚刚分叉的鱼尾。柔若无骨,滑腻莹白。
从小不爱好好吃饭,总也胖不起来。全身上下仅有的一点肉多半都堆在臀上,藏在腰窝下,若隐若现一个远山般令人着魔的弧度,仅留半分给大腿,堪堪够摸上去不柴不硌手,却再不能把双腿之间那道惑人的缝隙填满。此时并得这样紧,大腿内侧的肌肉都微微颤抖起来,却依旧留着一个倒三角的空间。随着苏晏细微的动作,微妙地改变着形状,像无数沉默的邀请的讯号。
苏晏耐不住厉建国这样看他。
羞得耳尖发红。想伸手挡。被厉建国单手捏了两个手腕摁在头上。顺势把衬衫推上去。扣子被扯开,丁零当啷地落了一地。
厉建国炙热地顶进苏晏腿间。
情欲骤风裹挟着豪雨,噼里啪啦地落在苏晏身上。
苏晏没两下就不行了。
立刻哭着求饶。
但一贯无比克制的厉建国这次却没有停下来,反倒抄起他的腰苏晏根本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就翻过来,深深地摁进床里“不许哭。”
“阿国哥哥,别”
“啪”
巴掌落在他挺翘的臀尖上。
激起一阵雪白的涟漪。随即浮上一个粉红的掌印。
“不许躲。”
苏晏听到厉建国低音炮般的声音炸在自己的耳边。
腰被握紧。后颈被咬住。乳首被摁住、揉搓,放开时变成晚樱一般的熟绯色,连带周围的皮肤都跟着起了鸡皮疙瘩泛着粉。苏晏看得脸热,来不及再求饶,被厉建国捏着乳尖阻拽起来
“啊”
他发出一声仓促的哀啼。
“疼”
“疼就好,记着疼,”厉建国又给他另外一边屁股上也来了一下,把他另一个乳尖捏起来,“下次还敢不敢随便撩”
苏晏全身发抖。
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气都要喘不上来。
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爆炸边缘。
痒。疼。酥。麻。
宛如针扎。宛如电击。
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只有双腿之间灼烧版的热度过分鲜明,能融化灵魂,一出一入凶悍刚猛,带着肉体相击的“啪啪”声,和暧昧不明的水声,尽管没有实质地进入,苏晏却觉得灵魂都被捅穿捣软他化在厉建国身上,任由对方发泄暴戾的情欲。
胆怯又欣喜。
理智想逃,身体却兴奋得想尖叫。
再醒过来在浴室。
温水托着体重,意识有点模糊,抬眼一看,落地窗外天以大亮,阳光刺穿灌木的密叶戳破所有暧昧的心事。一只玲珑的海鸟停在窗外枝头,偏着脑袋往里看。
苏晏脸上一热。
想伸手赶它。
身体一动发现正被圈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一双有力的手,一只禁锢着他的腰,另一只在他腿间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