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的微信里早已经人满为患，除去三次元的亲友，网配圈相关的士大夫，粉丝和商业合作伙伴总会通过各种渠道找上门来，但毕竟经历过好几次大规模的被八事件，这两年也算是长了点心。看到陌生人敲门，先询问了一句“谁啊？”
对方的回复到是很快“商业活动求合作。”
韩应对着金主的态度倒是向来来者不拒，放行之后为了判明对方身份，随即翻了翻对方的信息。然而新进的金主画风实在有些不走寻常路，不仅朋友圈里一片空白，头像微信自带，就连名字也是格外刺眼，坦坦荡荡的挂着两个字“大金”
韩应觉得无趣，只想迅速把人给打发了，直入主题的发了个问句“你找我啥事啊？”
“是这样的，我司久闻聚聚大名，知道聚聚专业过硬，人气爆棚，而且颜值高，艳压无数当红小生，深受粉丝支持，所以想邀请聚聚帮我们的产品一起做个推广，所以冒昧加了你微信看看是否能合作。”
这大金上来就是一通马屁吹得震天响，满屏的字刷得人眼花缭乱。韩应虽嫌肉麻，但也觉得对方诚意可嘉，当即切换成谈判模式“你们要推啥产品啊？说来听听先。”
“噢，聚聚问的我正想介绍，我司是做食疗保健品的，最近主打一款参茸，主治肾亏，对精神疲乏、头晕耳鸣、健忘脱发、腰脊酸痛、男子不育、女子不孕、更年期综合征等多种病证也有显著疗效。”
“靠！你不是要找我合作推这个吧？”韩应看着那一大堆的描述有点傻眼了。
成名以来，小广告主找上门来请他帮忙推个电子产品，健身器材，漫画a的单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次，费用几百到几千不止，韩应不缺钱，但也不会拒绝这种一键转发就能让银行卡数字上跳的买卖，通常十分配合。只是为了防止坑害粉丝，也会格外良心的在微博开头打上一个广告的tag公开明示。到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一言难尽的保健品广告商也会屁颠颠的跑上门来。
“诶？聚聚对这款产品没兴趣吗？那我司还有另外一款产品，专门针对女性市场，吸收好，防侧漏，还加入了清凉药草，用起来特别安心……”
“……卧槽！卫生巾？”
“不不不，聚聚误会了！”
“那是啥？”韩应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
“卫生棉条……）”
对话里那个古老的卖萌符号看上去十分碍眼，韩应反应再迟钝也能意识到这大概是有人特地上门来找茬了。平日里黑子万万千，天天在公共楼里给他上人参，他也就当看不见，这下专门来找抽，他也不打算闲着，当即来了个狮子大开口——
“行啊，你想怎么合作？帮你转个微博广告1万，其他活动另算，你自己看着办。”
“没问题，聚聚有兴趣合作就好！”
一眨眼的功夫，微信上多出了一条转账信息，大金人如其名，活儿没干还真的先把钱给转了过来。韩应虽然也没把这一万块钱当回事，但对方如果真是抱着找茬的心思，真金白银的撒出来也未免太拼。他一时间摸不清对方的真实来意，只当是人傻钱多的傻逼，难免又认真了起来。
“除了转微博，你们还想我帮忙做啥啊？”
“别的就没什么了，就是我们的产品主打二三线市场，知道聚聚你冷笑话讲的好，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去活动现场讲两段单口相声。定金我们可以现在先付！“
“……哈？！讲什么鬼相声！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
“这怎么能搞错，聚聚你这么红！“
“靠！那你知道我究竟是谁吗？”
“知道啊，您是抓毯圈的第一红攻韩三妹嘛！”
最后一句回复变成了语音，低沉沙哑的声音听上去憋笑憋得十分费劲。韩应被他忽悠了半天简直哭笑不得，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容川老子打不死你！你说你是不是欠揍？”
“三妹你这么大脾气干嘛，帝都雾霾重，保持淡定，少吸几口，不然我们的产品你指不定得提前试用呢。”容川笑语宴宴，一口一个三妹摆明了是在报当年“川妞”之仇。
“滚滚滚！”韩应听着他的笑声心里发软，也没心情再去计较之前的调戏“你到北京了？”
“还没，大概还有几天吧。”
“闲成这样还不赶紧过来？”
“我哪里闲了？刚和客户开完会，现在得跟着跑一趟郊区去他家祖传的宅子里拿点资料。”
“不闲你还专门来搞事？注册个新微信来逗我玩？”
“我这不是怕应聚聚你无聊吗？”
“你这么关心我啊……”韩应自有解读语意的独家秘方，即使被调戏也心情舒畅“我已经到酒店了，定了个套房，床可舒服了！一会把地址微信你，你赶紧来！”
“呵…祝聚聚享用愉快。车要开了，不多说了，到北京了给你电话。”
“哦……”
“哦什么哦呀，去吃饭吧。”
“切！你先挂，我再挂”
“……好的，三妹88。”
电话挂断，然而那带着笑意的低哑声线却依旧徘徊在耳边，久久不曾散开。韩应紧紧捏着电话，感觉自己心跳阵阵，一下比一下激烈，为保镇定，他最终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打开窗户，带着满脸的痴汉笑意，深深吸了一口来自大帝都的浓浓雾霾。
☆、第40章 九鸢
韩应塞着耳机心满意足地在希尔顿的豪华大床上听了大半夜的onenightbeijg，次日清晨却被隐约而来的一阵哗啦啦的雨声惊醒。
他原本计划着乘着白天先去附近探探路,再把容川之前发在朋友圈里的景点统统走上一遭,体验一把“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的文艺情怀,然而看着眼前这黑云压顶大雨滂沱的架势，只能悻悻地重新滚回了床上，打开手机翻查着娱乐新闻，只盼着这场雨只是老天爷一时兴致发作,而不是雨神萧敬腾大驾光临。
刷完微博刷b站,外加和几个熟人staff闲扯了一阵，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下午，窗外雨势稍小，却淅淅沥沥地没有半点要消停的意思。韩应叫了个客房服务,窝在窗下的沙发椅上一边吃着海鲜烩面，一边给容川做天气直播。隔了十几分钟一张暴雨倾盆的照片回传了过来,容川的语音回复夹杂在吵吵嚷嚷的环境里“应聚聚，天津也在下暴雨,路上可见度不高,路也不太好走,客户想留我们再呆一阵，今天可能回不去了。“
韩应只恨天公不作美，却也担心着路况安全不好意思强逼着对方赶紧回归，只能满脸怨恨的一边瞪着窗外，一边咒骂“也是见了鬼了，这大夏天的，怎么老子走到哪儿雨就跟到哪儿？明明走之前查了天气预报，说接下来一个星期都是晴！”
“事出无常必有妖……应聚聚真的不用去庙里拜拜求个平安符？”
“艹！老子身强体壮怕个毛的妖孽，真来了遇到一个揍一个！”
“噢……这么看来还聚聚你还真的挺适合做参茸保健品形象代言人的，不然昨天和你说的那个单子你在考虑考虑？”
“滚！”
隔空聊天斗个嘴也算是聊胜于无，只是连这点福利很快也因为容川的手机电量耗尽而被剥夺。韩应呆得发霉，刷开大众点评正准备无论如何找个附近的景点逛一逛，手机铃声却忽然送了了新的聊天对象。
“应聚聚，听说你到北京了？”
“小九你的信息很灵通嘛！谁和你说的？”
“还用谁和我说？你前两天在粉丝群里征集酒店，圈里不都在纷纷揣测你这次来帝都又是约了哪个小鲜肉来的……怎么样，没打扰你吧？”
电话那头一阵咯咯娇笑，音调千回百转，妩媚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这把嗓子的主人自从几年前和他面基成功之后，这些年来已经成为了固定炮、友，每隔几个月总是会找着机会约上一发。因为商演原因，北京更是两个人床上征战交流心得的重阵地。韩应闷了一天，骤然间听到熟悉的腔调，再联想到这把声音在床上娇喘呻、吟的样子，倒是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打扰个屁啊！老子一个人在酒店呆着呢。”
“应聚聚这么乖？我不信……”
“不信你过来看啊！”韩应正愁没人陪着打发时间“九鸢你住哪儿？没事的话打个车过来，我请你吃饭。”
“说起来今天还真还没什么事，家里的淘宝店爆款刚好清仓了，要上新的货也还没到，应聚聚既然热情邀请，我就过来陪你聊聊天呗。”
一通电话让节目临时更换，韩应也就放弃了出门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在酒店里等着。一个小时之后，房间的门铃声悄然响起，韩应汲着拖鞋把门一拉，九鸢拿着雨伞，湿了半边身体，笑盈盈的站在门前。
虽然说在网配圈人气最高的三大受音里，九鸢因为大尺度剧配的太多，又热爱现场iah向来被黑子们嘲为淫棍老鸨，在eafol的逆天美颜和三更的时尚招摇的光芒下，又常常被人吐槽颜值普通，站街sytle，但三次元的真人白皙清秀，眉目之间风情万种，此刻一件衬衫被雨淋成了半透明，紧紧贴在身上，更显得身姿柔弱，让人垂怜。
“卧槽，你怎么湿了？赶紧进来擦一下”
“讨厌，你才湿了！”九鸢娇嗔着斜了下眼睛“外面雨这么大，要不是因为应聚聚开口，谁这个天吃饱了撑的往外跑啊？”
“哦哦哦，所以说九姨娘你最仗义！”韩应看他身体单薄，湿冷之下整个人站在房间里瑟瑟发抖，赶紧调高了空调温度，从浴室里拿了块干毛巾“你先擦一下，不行的话我给你放热水洗个澡。”
“刚来就洗澡，你要不要这么急啊？”九鸢接过毛巾不着急擦，眼睛到时一个劲的冲着房间里瞄“这么大的套间应聚聚真的一个人住啊？本来还想着你该不会把我叫过来搞3呢。”
“搞你妈的3啊！老子要搞搞你不就行了？”
对方的话语间开口闭口都是暗示，韩应也禁不住撩，伸手在他屁股上一掐，嘿嘿笑着“看你这段时间瘦了不少，怎么屁股摸起来还这么翘？怎么样，你那淘宝店的生意还好吧？”
“老样子呗！勉强糊个口，运气好的时候多赚两笔，运气不好就去yyia戏打发时间，还指望忽然来个大金主包养啊？”九鸢咯咯笑着，显然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讨论。
韩应虽说和他早些年里互相不对付，相互之间尚不熟悉的时候被对方在公开场合一口一个“有求必应攻音受身，上了床也就是被人操的货“之类的嘲讽惹急了眼，找了个机会面基之下，整整做了一个晚上让对方又哭又叫的领略到了自己的总攻风范，但此后因为彼此都十分放得开的作风，也很快熟识起来，对于对方的情况，大概也有了一些了解。
九鸢和他一样文化程度不高，早些年捏着一张大专文凭作为北漂在这座偌大的城市里浮浮沉沉了好一阵，原本混不下去已经有了反乡的打算，母亲却忽然病倒。小地方的医疗条件有限，九鸢的母亲原本抱了个自生自灭不给家人添乱的心，然而儿子孝顺，得知消息之后周挪辗转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最终将其转院到了北京，在协和争取到了一个床位，一边观察一边治病。
九鸢父亲早逝，家里的经济情况原本就捉襟见肘，忽然多出了一个病人要贴身照顾，又请不起保姆，最终他也只能开起了淘宝店，一边赚钱贴补家用，一边有相对自由的时间照顾病人。
这样拮据而压抑的三次元生活让九鸢把所有的放纵都发泄在了二次元的网配圈，谈吐举止向来尺度爆表，令人咋舌。虽说劲爆出格的画风吸了不少粉，但黑子的疯魔程度也在整个圈里独占鳌头。尤其是淘宝店开售以来，“九鸢婊穷疯了，公然欺诈粉丝在淘宝上买那些不值钱的烂石头”之类的评论更是喧嚣尘上，而面对正主的一派淡然之后，众多语言攻击无效的黑另辟蹊径，某段时间发了疯一样拼命组团刷差评，逼得九鸢的淘宝店差点被马云查封。
韩应过往和他在床地之间，经常搞到欲、仙、欲、死的时候，会忽然被对方的电话打断，对着九鸢接完医院电话以后满脸的无措和尴尬，他心生怜惜，也就义不容辞的时常做些支援。只是九鸢人穷志不短，生性又高傲，不欲两人之间的炮、友关系因此变了性质，对着韩应直率的塞钱行为屡次拒绝。次数多了，韩应也学会了曲线救国，再想施以援手，就直接跑到对方淘宝店里去下单。
“话说小九你店里最近进了什么新货没？推荐推荐，我给我妈我姐买两个串子玩玩？”
“少来啦！应聚聚你平时穿什么用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店里的那些破石头你家里人会看的上眼？”
“哎呀，好看就行嘛，哪有那么多讲究的？
韩应抓过他手腕，对着挂在上面的几串链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串小叶紫檀看着就不错，我姐一定喜欢，不过看样子你也养了一阵了，不能让你白忙活，不介意的话3000给我？”
“哪用得了这么多？就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在网上唬冤大头，也就500块钱搞定的事，你喜欢就送你好了。”
“少废话啊！”韩应捞过手机迅速转账，顺便再把手串戴到了自己手上一阵比划“帅不帅！”
“帅帅帅！应聚聚你怎么样都帅！”
九鸢坐在他的身边，身体慢慢靠了过来，声音幽幽“小应，其实你真的不用总这样帮我，不然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和你再见面了。何况我现在也在想办法，店里面的生意挺稳定的。“
“嗨，这有什么？”韩应勾着他的肩膀，安抚性的紧了紧“对了，你之前好象和我说你那个店有人想要投资合作？现在怎么样了？我前段时间挺忙的，也没来及问你。对方靠谱吗？要不要我找人帮你看看是啥来头？”
一丝带着怨恨的表情从九鸢脸上迅速闪过，很快却又恢复成了懒洋洋的样子“这种事哪有这么快的，还在打拉锯战呢，小应你就别操心了，有进展我一定第一时间和你说！”
“噢，那就好！”韩应只听口气，不疑有他，如释重负般的吁了口气“反正你有啥事别和我客气，我们也是老交情了，需要帮忙的地方就直说！”
“小应……”一直靠在他肩上的人慢慢抬起头来，瞳孔隐约有些泛湿“你对我这么好……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不会怪我？”
“操！你能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韩应愣了两分钟，哈哈笑了出来“你该不是有了喜欢的人交了男朋友，以后不准备来和老子滚床单了吧？这算什么狗屁对不起的？有人能照顾你是好事啊！咱们反正都是朋友，以后见面就算不在床上干了，喝茶聊天逛逛街什么的都行！”
“好呀！”
九鸢轻身笑着，重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嘴唇微微蠕动着，细不可闻地发出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可是我谁也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第41章 外卖
两个人相互搂靠着聊了一阵天，窗外雨势渐急，乌云压顶之下,空气中又黑压压的一片。
九鸢进门之后就忙着说话,透湿的衣服一直挂在身上,眼下话题渐止，感觉到了凉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捂嘴打了个喷嚏。
韩应自己是个得过且过的糙boy，穿衣向来不分春夏，对着外人自然也少了几分嘘寒问暖的细致，直到九鸢的喷嚏声起,才骤然反应过来“卧槽！进门就让你换衣服洗澡，怎么搞到现在还没动？再这么弄下去可要感冒了……快脱快脱！老子去给你找件t恤换上！”
九鸢把他扔过来的衣服抱在怀里,轻轻闻了闻,却不着急换上,歪着头轻声调笑着“应聚聚就这么把衣服给我了，不怕你男朋友查岗发现吗？到时候要怎么交代啊？”
“老子哪里来的男朋友？”
提起这个话题，韩应只觉得心里一动,扭头看着窗外,心里盘算着也不知道大雨之际，容川在天津的住宿安顿下来了没有。
“你就别否认啦！前段时间的置顶微博还有在群里问酒店的事还不够明显吗？各个群里在讨论你的新男朋友呢。本来我还以为新人换旧人，应聚聚来北京都不打算再找我了，接到你的邀请我还挺吃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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