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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 第14节

作者:两门子弟 字数:27545 更新:2021-12-21 04:47:01

    好在两人都累到无力,倒头就睡,一夜无梦。

    不过,早上天赐还是被天林的胳膊压醒的。

    、月考

    可以说,顾家的外出旅游计划取得了空前的成功,产生了惊人的效果,不仅充分的体会到了旅游的乐趣,更帮助天赐更快的融入家庭,全家人都对顾妈如此功德无量的决策深表感谢,一致拥护顾妈继续执政,李海冰同志英明神武,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在结束了三天的休整后一家人精神饱满的回到家,身体上休了假,精神上更是减了压,这让他们更有信心度过接下来的两个月。

    毕竟国庆假期后几乎就没假日了,将近三个月的集中工作学习如果没有个好精神头是不行的。

    可此次旅行的后遗症是顾家人最后在家调整了一天,谁也不想做饭,可是每个人又都想吃家常菜,于是天赐第一次见识到了全宇宙最公平正义平等文明的争端解决机制,剪刀石头布,在天赐的主持之下,顾家人和平的解决了当前饿肚子的主要矛盾后,就都开心的各司其职,完美收官,第二天纷纷投入了自己的战场。

    天赐开学马上就要面对的,就是高三第一次月考。天林几乎已经被这种考试折腾皮实了,根本不把它放在心上,天赐还小小的紧张了一下子,不过在看到卷子后便重新踏实起来。

    二中高三的每次考试都是100模拟高考,目的就是为了考皮实学生,按依主任的说法就是让大家即使真的身在高考考场,也只把它当成学校模拟考试一般,发挥出正常的水平,把影响成绩的客观因素降到最低,所以无论是考号还是准考证都模拟的像模像样,学生混编,老师请的是其他年部的陌生脸孔,简直就是在高考。忘了说,二中本来就是考点,这便使模拟更加真实,让人身临其境。

    天赐第一次经历了两个半小时的理综考试,觉得此物简直是对人类极限的各种挑战,更是对肾功能的极大考验,由于没有经验,天赐在第一个小时就想去上厕所,于是在老师的注视下天赐几乎都尿不出来,太灭绝人性了,怎么会这样,天赐默默流泪。

    最要命的是当天赐询问是否可以提前交卷时,老师们用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警告天赐,胆敢提前交,就等着收尸吧,而周围的同学则露出各种各样的眼神,差点杀死天赐,弄的天赐再也不敢露头,乖乖的做在椅子上检查,忍耐着屁股上的针扎的刺痛,稳稳当当的结束了所有考试,就等出分。

    “啊,终于考完了,天赐你考得怎么样。”丁凡一出考场就马不停蹄的奔向天赐,由于天赐是高三才插班来的,没有成绩参考,于是便和丁凡排在了一起,那货似乎根本不期待天赐的回答,自顾自的说了很多,什么哪道题可能错了,哪道题肯定能对,估下自己的分,仿佛是在自我安慰,给自己划定一个底线,列出一个标准,好评定自己是否会被批,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只要是学生,就没有不怕的。

    “放心,你已经退无可退了。”天赐毒舌“温哥不说你的成绩很稳定吗”

    “天赐你跟他们学坏了,”丁凡做势要殴打天赐,可惜被灵巧的天赐躲过,不过嘴上还是要说,“还不知你的成绩怎么样呢,看你胸有成棍儿的样子,应该还可以吧”

    其实天赐马上就要求饶了,毕竟他一个小虾米跟武林高手实在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自己的色厉内荏功力实在是高强,把丁凡唬过去了。

    “语文我是敬谢不敏,其他学科应该敬事不暇吧,语文实在是不知道能答多少分”天赐实话实说,语文真的是他的痛角,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些看着都可以的答案为什么他的就不对呢。

    “说人话”丁凡又要上手。

    “我基本上都答上来了,没发现有哪些不会的。我都想提前交卷了。”

    “这么厉害,”丁凡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你实在是太招人恨了,跟我这么说就算了,千万别跟别人这么说啊,会被群殴的。唉,看你平时跟我差不多啊,也不怎么用功啊,难道这就是天才,不过天赐你要完了,让那帮非人类知道你成绩好你可有苦头吃了。”

    “怎么会,”天赐纳闷,“我成绩好又不是偷他们的分数”

    “唉,你还太年轻。”丁凡边说边做成熟装,“我吃过的米比你吃过的盐都多。”

    天赐o

    不过丁凡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当天结束考试回班级时,他就感觉到班级的气氛和往常有点不一样,还有半个小时才到放学的时间,老师们都忙着批卷子,便让同学们上自习,不过这时候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情在学,由于有些答题卡机读出成绩很快,所以一些关于成绩的消息就从小道传出来了。

    “天赐你完了,你背叛组织。”丁凡装生气不理天赐,却给天赐一个快来问我的眼神。

    “怎么了,你又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天赐果断跟进。

    “他们都说你是这次的黑马,平时看着不上心,扮猪吃老虎。你现在俨然是个阴险小人了。”

    “纳尼”天赐无语,为了不弄假成真,“请组织一定要相信我啊,我是清白的。”他还是决定跟着丁凡演出了一场叛徒辩驳的戏码,不过丁凡还是看的很开的。

    “你怎么这么厉害,我以为你最多会是中等生,结果你竟然闯进了前十,早知道就多拍拍你的马屁就好了。”

    “这小道消息也传播的太快了吧,这么不靠谱,这么快,连名次都排除来了”天赐好奇。

    “当然没,”丁凡白眼,“不过有人已经在提前造势散布消息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个人很阴险,简直是损人利己,你想,如果他说对了,你就是剑靶子,挡了多少人的道,如果他说的不对,人们已经有个较高的预期,不管你考的多好,其他人都会觉得你考差了,学习不行,间接的解决了麻烦。唉,天赐,你还是太年轻啊。”

    天赐一时觉得自己好像穿进了金枝欲孽,这也太他妈宫心计了。

    “那小道有没有传出谁是第一啊”天赐决定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这已经不是小道消息了,这是烂大街的众所周知的定理了好吧,”丁凡解释道,“在二中,有一个牛人,各种酷帅狂霸拽,每次考试必得第一,不说都是满分吧,绝对不会扣分超过10分,二中未来的省状元种子选手,知道是谁吗”

    不等天赐询问,丁凡直接答道。

    “那就是叶良辰大大是也。”丁凡满脸放光的答道,看他激动的神情,仿佛这个叫叶良辰的人已超脱凡人,飞升成神,“我大良辰巨巨会让你们明白,良辰从不说空话。不用想,肯定还是第一名。”

    “他真的会成为省状元。”天赐果断抓住了重点,不怪他对这个词敏感,实在是钱啊,钱。

    “当然,他是我等凡人不可挑战之传说,良辰最喜欢对那些自认为能力出众的人出手。你若是感觉有实力跟他玩,良辰不介意奉陪到底。不过从上二中他就没从第一名掉下来过,从来都是第一名,而且分数都会超过第二名达两位数,简直是天才啊。”

    “天才”天赐笑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他不知道为什么谁都可以用这个词,难道这个词就这么没有含金量。

    “天才就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天赐挑刺。

    “可是1的灵感是最重要的唉”丁凡悲观情绪蔓延,在心底画圈圈。

    “别再被鸡汤骗了,那句话的原句是天才就是1的灵感加99的努力,也就是说,天才只是一个有天赋的人努力工作,中国人就这样,喜欢什么都两极化,同一句话的理解,要不就极左,要不就极右。”

    丁凡立刻来了精神,“天赐你说的是真的吗”

    天赐懒得搭理他,给了他一个孩子我读书多不会骗你的眼神就回座位上收拾东西了,他实在是不喜欢此时的班级,加紧收拾,巴不得马上响铃离开。

    不过天赐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就在他按例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的时候,几个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话的同学凑过来与他聊起天来,丁凡厌恶的扭头离开,让天赐多少有点不安,而更让他厌恶的是,这些人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他是否有内部消息,简单来说就是,是否有人。

    可以说,天赐是有内部人的,可是不是他们说的那种,这一认知让天赐对这帮人的打探恶心至致,那种跟你说话你应该感恩的施舍样子让天赐厌恶至极,果断决定远离他们,他语带温怒的拒绝与他们共同进餐,没有好脸的迅速离开。

    所以他没有看到,这帮人同样对他面露鄙夷,好像刚才的接触让他们有失身份似的,这些平时对谁都高高在上,好像对你很好又拉开距离的人,注定得不到天赐的认同,当然,他们对此也不屑一顾。

    看着天赐匆匆离开的背影,丁凡有些心疼,总想也许天赐能躲过这一遭,可是他忘了,该来的总会来,如果天赐不去找麻烦,那麻烦便自己走过来。父母总希望自己经历过的经验教训不再发生在子女身上,可是忘记了有些痛苦教育只有亲身经历才能化为阅历。

    丁凡有种养儿真辛苦的感觉。

    可是他真的很喜欢天赐,不想甘于等待,这一次他不能再像以前,一定要做点什么,于是一把拉过座位上的廖锦程,来到一楼的实验室质问道

    “大料,是不是你干的,”丁凡板着脸,有些恼怒。

    “怎么会,”廖锦程无辜的举起双手,一脸假笑,“他自己惹得麻烦你难道不知道吗”

    “还不是你们”

    “我们怎么了,”廖锦程收起笑脸,“他要当唐吉珂德,想要证明什么也好,想要打破什么也好,想要挤进什么也好,都要承担相应的代价啊。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人如果不牺牲些什么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为了得到任何东西,都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的等价交换原则我相信,这就是世界的真理。”

    “难道不是因为我”丁凡愧疚的问道。

    “不要给自己贴金,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我看重你不带表所有人都像我这样,再说你把我想的也太龌龊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就是知道我才说,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把天赐也弄走了,我可是认真的要把他当朋友的,”丁凡一把抓住廖锦程的衣领,“你可别再把人给我吓走了。”

    “恩,放心,”廖锦程拉开丁凡的手,按在胸口,“以前那些人都经不起考验,实在是动机不纯,不过天赐不一样,你俩属性相同,搞不出什么来,我很放心。”

    “他妈的”丁凡觉得他还是想打人。

    “你知道对男生说他妈的其实相当于对他说亲爱的吗”廖锦程一语立刻扭转乾坤,化悲愤为浆糊。

    、嘲笑

    不管天赐如何逃避,麻烦还是如期而至找上了天赐。

    月考成绩出的很快,学校连一天偷闲的时间都没给这些高三生,就放出了大榜,让天赐怀疑是不是老师们连夜加班加点批改完成的,别说,榜单做的还有模有样。

    天赐不负小道消息的重托,如黑马般的杀进了前五,不是前十,不是班级的,而是完全的年部第四名,班级第二。并且,令人大跌眼镜的考了满分,除了语文,就是语文给他拉了分,让他掉到了第四。

    丁凡在听到分数后傻了一般的看着天赐,经过了一系列复杂的面部表情调整,终于找到了佯怒的标准姿态,在天赐哄好他之前决定和天赐划清界限,分分钟友尽的节奏。

    天赐则并没有大家预想中的兴奋,开心,不知所以,他只是平静的听完了温老师的宣读,然后一如既往的进入日常状态,好像第四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天赐同学的日常状态就是看着好像在听课,其实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双眼目视前方,标准的思想者,如果你叫他他还能回答上来问题,可是一看就是现思考的,好像倒带一样回放老师的问题,然后准确回答。

    这一态度令更多人向他投去了愤恨的目光,俗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付出总有回报,不劳无获。

    可是为什么这个没有自己努力的人能这么轻松的获得成功,获得自己那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的一切,而他本人竟然如此的不珍惜,拿别人的荣誉来装自己的b,显摆什么自己超凡脱俗,出淤泥而不染啊。

    原本被视为无物的天赐,这一下成为了班级的众矢之的,原本不为人瞩目的一些小毛病被无限放大,上纲上线的解读起来,比如不做卷子,其实是人家蔑视出题人,人家全都会,懒得浪费那个美国时间,不积极参与班级活动,是人家看不起你们的小打小闹,不上晚自习,是人家回家暗地里用功,请家教,甚至平时大家忽视的天赐值日干的不够多都被解释成不愿给平民服务,高人一等。

    天赐是聪明的,可是在某些方面天赐又是迟钝的,他没有注意到班级风向的转变,更没有自己已成为大家攻击的目标的自知自明,照样我行我素,只与丁凡一人热络。

    丁凡多少也提醒过天赐这次考试后要小心,树大招风,可是他本人已经是班级中的少数派,又被廖锦程保an护yang的太好,所以无法直面风暴。两个都不怎么注意班级影响的人,最终都没注意到危险的靠近。

    大条的天赐终于迟钝的在某一个间操时发现在他做操的时候有人在笑他,天赐回头,笑声停止,可是还是有止不住的人捂着嘴巴欲盖弥彰。

    他很确定自己做的很标准啊,为什么会被嘲笑呢

    而且天赐发现找他的人多了起来,之前大家对他都采取忽视的态度,来了一个月他连人都记不清,每天两点一线的家和学校,唯一的好友就只有丁凡,可是最近中午吃饭有些他根本就没说过一句话的人都会热情的来找他一起吃午饭,可是他们不像丁凡那样真心,一脸贪便宜的表情让天赐请客吃饭,问东问西的想要套出什么似的。

    而那些拿着题来问天赐的同学则更让他心烦意乱青衫湿透,回答出来了,他们会极度夸张的感谢,夸奖天赐如此聪明、如此能学,自己要是也有个聪明脑子就好了,而一旦天赐疲倦的拒绝,他们便面露凄入肝脾,怆地呼天的惊叹,一口这么聪明都不会做,不会是故意不告诉吧的大帽子扣上,天赐怀疑要是还在,他们会是红卫兵的主力军。

    这一切的干扰让天赐几乎乱了心神,过往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作息规律被打乱,被烦的更加厌恶学校,连胃口都小了很多,又不敢告诉顾妈让顾家人烦心,只好独自承受,天林高二的课程很紧,天赐每晚都是先自己看一遍才再给他讲解。而光应付自己的学业就够天林受的,自然不会注意到天赐越来越郁闷的心情,偶尔对自己的情绪外泄还以为天赐和自己一样对学习深恶痛绝。

    丁凡有时会给天赐解决危机,可是能力有限,架不住虱子多,本来就是班级里的边缘人物,他也无能为力,而唯一能帮上忙的廖锦程,此时却不发一语,好像在观察,又好像在等待什么。

    如此纷乱的日子天赐过了将近一个月,可是麻烦还是有增无减,弄得天赐几乎每天都恶脸相向,可是仍赶不走嗡嗡的苍蝇,虽然天赐尽可能的帮助同学,可是舆论好像愈来愈臭,人缘有减无增。只有每个礼拜五的书法课上才能还自己一片宁静,结果天赐的书法水平突飞猛进,石老直夸自己后继有人。

    就在天赐以为这样的状况将一直持续到期末的时候,天林在某天午饭后没有放走天赐,拉着他来到了楼后。

    “我怎么听说一些关于你的不好的小道消息。”天林直视一脸惊恐的天赐,皱起眉头,最近自己实在是粗心,以为天赐适应了学校的生活,便没多注意,此时才发现,天赐好像瘦了很多,每天的接触让他熟视无睹,可是一旦集中注意力,便很容易发现天赐变化太大了,原本每天笑意满满的眼神现在已经被黯然的灰所掩盖,而且脸好像也瘦了很多。

    “没什么,别听他们瞎说。”天赐驳斥他,可是口气却不那么令人相信。

    “什么没什么,你没听到间操他们笑你吗”天林没有顾忌天赐的颜面,“你班同学不仅自己像看马戏一样的旁观,还让其他班级的一起观看,你自己没感觉吗。”

    “”天赐不知自己该如何解释。

    “看来你是知道了,为什么不警告他们,”天林生气的一把拉过天赐,“让他们这么笑话你很好受,气死我了,不行,我要去”

    “不,”天赐生气的挣开天林,“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天赐突然愣住了。

    天林也愣住了。

    天赐这句话让他吓了一跳。

    天赐也吓到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自己以前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的,这一刻天赐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改变,他正向着自己讨厌的样子进化。

    “不,”天赐急忙对天林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天赐手忙脚乱,“你知道我的,我就是最近有点烦心。”

    “是的,”天林生气的说,他两手交叉放在胸口,向前买进一步,居高临下的逼迫,等待天赐的辩驳,“所以解释吧,解释不好我就告诉我妈,你懂得”说完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天赐终于忍不住了,他近些日子的确压力很大,的确需要一个出口,天林的确是个好的倾听者,可是不是个好的发泄对象,他的怨气必须得找个罪魁祸首来承担,不过天林倒是可以帮他解决一个困扰他的难题。

    “我知道他们做操时笑话我,”天赐低头说道“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他们是嘲笑我做的不好,于是我就做的更标准,可是他们还是笑。”

    天赐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哎呀我的傻天赐啊,”天林一开始有点愣神,随后被他气得都笑了,“就这点事啊,你早说啊。”天林松开双手,摸摸天赐的头,他十分喜欢这样对待天赐,好像天赐是自己的,没人可以抢走。

    “我以为是我的错,就想办法解决好了。”天赐继续低头,他怕天林发现他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水,决不能让顾家人担心,为自己的事担忧。

    “这的确是你的错,不过不是因为你做的不标准,而是你做的太认真了。”

    “什么,认真也是错。”天赐执拗的梗着脖子。

    “有时候,认真也是错,”天林摇头,“你不能太标新立异了,有时候要学会随波逐流,间操是学生们第二讨厌的事物,仅次于家长会,所以面对自己讨厌的东西,都不想对他太好,于是在做操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应付了事,能省就省,你想,在一帮应付度日的人当中,你的认真仔细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你那么认真的做,简直就是在表演自己是多么的傻啊,怪不得别人笑你呢,要是我,我也笑啊。”

    “难道正确也是错”天赐倔强的问道。

    “当你周围都认为正确是错的时候,正确就是错,”天林语带无奈“人是群体动物,你不可能活在真空中,当一件事所有人都认为应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的时候,你就应该foosuit,随波逐流,大家都应付般的做操,不伸直胳膊,不踢开退的时候,那你就应该学习他们如何应付,而不是鹤立鸡群,孤芳自赏,面对异类,他们当然选择排挤嘲笑而不是接受了。”

    “那就随他们越做越糟、将错就错,这不是会变本加厉的更坏了吗,这是劣币驱逐良币。”

    “你还有理了你,”天林用力的打了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看大家做成那个样子也没见哪个老师来纠正,哪个领导来批评,就因为他不够重要,所以人们也就放任了,又不是当兵的,那么一板一眼干嘛,给谁看,自家人都是互相理解的,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是入世太浅,增你一句名言,难得糊涂啊,我的天赐。”

    “男的糊涂南德糊糊”

    “你还是缺少社会历练,还是需要顾健同志的话疗啊,我从小到大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嘿嘿,我知道了。”顾天赐同学可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在知道了事件原因后果断改正。

    天林也以为事件得到了解决,沾沾自喜的要天赐请客,结果获得天赐请客晚上补课加长一小时,赶忙求饶。

    而天赐在间操主动随大流的学着应付做操后果然没人在嘲笑他。

    但是生活并不会在你解决一个问题后,就不再出问题。

    天赐举一反三,不断学习观察周围的人是如何应对自己的困扰,经过自己不厌其烦的偷学其他人在遇到此类问题时的反应后,逐渐学会了委婉的处理一些麻烦,让自己逐渐变得圆滑起来。

    如此滑不溜鳅的天赐更让一些人愤恨,于是文斗逐渐失去作用,武斗就成为了下一个选项。

    校园霸凌一直是困扰高校的一个难题,有些学生甚至因不堪忍受而自杀逃离,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一危害,寻求解决这一问题的良方,无论校方和家长都在积极作为,这就使得二中极少发生校园霸凌,一方面二中警官驻校,每天就有两到三人轮流巡视感谢昌校长人脉广泛,一旦出事立刻出警;另一方面每个家长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能耐,使得二中形成一种微妙的恐怖平衡,谁都没把握出了事能完全摆平,于是不断警告子女低调做人。

    但这不意味着不会出现某些灰色的肢体冲突。

    、跌倒

    跌倒

    天赐每个周五都是二课时间,对于自己的爱好天赐从不迟到,更不会请假,石老现在看他简直就像在看国宝,按照书法界的说法,天赐悟性极高,用笔遒媚飘逸;手法既平和又奇崛,大小参差,笔精墨妙,笔底春风,笔酣墨饱,一字见心。

    天赐每次去书法社都会写很久,为了省事,所以直接收拾好书包,不再回班级。

    可是这一周天赐正要收拾前往四楼的时候,温老师便进屋通知石老有事请假,书法社停课,天赐有些沮丧,想要自己去练练,按李隋峰的说法,宁可在书法社受折磨,也不愿意呆在班级,何况他是去享受去了。于是便强求温哥,允许他自己去练练。

    “那得看你们的社长了他有钥匙能开门。”温老师现在对天赐简直呵护有加,只要是能开绿灯绝对不会开黄灯。

    顾天林见好就收,马上去找李隋峰,他相信熊哥对,这就是天赐给李隋峰起的花名必定与他心有灵犀。

    整个高三都在三楼,一字排开,虽然除了重点班的学生,其他班都是平均分派成绩的平行班,可是还是各有特色。

    天赐从没来过平行班,原谅他的固步自封吧,一切天赐觉得跟自己无关的事物他都缺乏兴趣,也懒得关心,看着陌生的景色,以至于天赐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新的学校参观似的。

    平行班的班级里虽然也有很多人在学习,不过很明显都集中在前几排,后面空着的位置很多,还有很多人躺在桌子上好像在睡觉。

    果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天赐感慨。

    七、八、九、十,天赐记得落雨是八班,而李隋峰是十一班,这个班基本上都是体育特长生,将来要走体育这条道的,李隋峰算是这里面的异类,难得的学习还可以。

    因为是下课,教室很嘈杂,下课时间班长也懒得管,天赐的敲门声几乎淹没在尘埃里,见效果不佳,天赐决定自己寻找,不过班里人个个人高马大,还弥漫着一股潮气,真是一个班有一个班的味儿啊,天赐感叹。

    茫然无果的寻找并没有给天赐带来李隋峰的人影。这时一个个子矮小的女生走上前来,好心的问天赐要找谁。

    “找李隋峰啊,”那个女生说“你们有人看到李隋峰没”

    “没看到,有人知道大峰去哪了吗”

    “上厕所了吧不在三楼就在四楼。”

    二中情况有点特殊,由于当时设计时设计师也没预料到中国的男女性别比例会如此失调,所以按照正常情况一个楼层各自预留一个,所以你懂的,高中的男生们多少都有点注意形象,也不想多呼吸厕所新鲜的空气,为了和平发展,减少摩擦,就有很多人,比如天赐,为了锻炼身体的伟大目标而放弃较近的三楼取道四楼,当然,天赐之所以会知道这么多得感谢丁凡同学的友情八卦,跟丁哥混有肉吃。

    “谢谢”天赐鞠躬感谢。

    “看人家重点班的就是比你们懂礼貌。”天赐转身听见背后女生吼道。

    “那是娘气,哪有我们爷们啊。”

    哈哈啊哈哈

    顾天赐同学装着什么都没发生,两个多月的学校生活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教训让他少惹事,少管闲事,最爱路人甲。

    由于自己在四楼一次都没有见过熊哥,所以天赐决定先去三楼碰碰运气。

    二中教学楼大气,厕所修得也富丽堂皇,据说还是按照星级标准修建的。

    天赐走进门,盥洗室人山人海,真有不少人喜欢在此交流感情,好像如此这般更能凸显彼此的坦诚,平等,更好的拉近朋友间的距离,亲密无间。天赐发现卫生间里还有人在排队,天赐脸薄,这么多人不好直呼其名的喊他再也不想成为视线中心了,便决定还是先去四楼碰碰运气,至少那里人少点。

    二中的装修可真肯下工本,瓷砖像不要钱一样贴满地面,虽然是防滑的,可是年头太久,早就磨的光亮,在加上地面有水,很是光滑。

    天赐有点后悔这么莽撞的杀到卫生间找人,想想还是回到班级等人吧。

    就在天赐想要转身离开时,只见迎面一个高个子男生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迎面进来,那人速度很快,由于天赐正在想事情精神不集中,看到人影时已经有点晚了,预料到情况不妙他赶快扭身想要避开,可是那人却像没看到面前有人一样,快速的直面扑来,天赐还来不及叫喊制止就正好撞到那人的身上,力气之大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天赐觉得鼻子酸痛,撞的他被反作力带的后退一步,还没来得及捂住鼻子那人却好像被绊倒一样迎面就要倒下,而天赐本来被撞的就没有站稳,这一下直接被那人连带又推的,随之向后倒下,跌倒在满是污水的地面上。

    哐当啪bong

    接连的碰撞让天赐的双核大脑立马死机,痛楚集中的输送到大脑造成了严重的拥堵,天赐发现一向反应迅速的大脑此时已经一片空白,在一系列闪电般的白光闪现在眼前后,鼻子的疼痛最先被汇报出来,眼泪来不及等候指挥,随着鼻涕自告奋勇的就出来报道了,而双手为了保护真个身体,避免全军覆没,采取紧急制动,撑住上半身拾起依然挺立,才后知后觉的疼起来,可是这都不算什么,跟额头的疼痛比起来这些都是九牛一毛,也许是疼得太厉害,反倒没有疼的意识了,天赐的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尽可能的要保护主要部门大脑,也难以避免外部因素的主动攻击。

    原来那个男生不仅撞到了天赐,还向前压着天赐一起跌倒在地面,不过由于他反应迅速,用手撑住了身体,只有膝盖接触了地面,整个人悬浮在天赐的身上,可是倒地的天赐本能的想要起身,于是两个脑袋又一次撞击在了一起,天赐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恐怖的bong的声音在大脑中震荡回响,本来第一撞受伤严重的只是鼻子,还有肉缓冲,可这一下是实实在在的彗星撞地球,毫无阻隔,于是给天赐的大脑造成了二次伤害,而这次伤害,远比第一次的碰撞严重的多。

    天赐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此时大脑的疼痛终于完全显现出来,身体上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用一到十来描述此时的疼痛等级的话,天赐会说是一百。天赐觉得自己眼前光影四散,晃动不停,还伴随着恶心,眩晕感,天赐的手彻底支持不住身体,由着上身进一步倒地,还好头部依旧挺立,没有造成第三次冲撞。

    周围的人看到两人的狼狈样都笑了起来,就连撞到他头的男生也捂着头笑了起来,“你头真硬啊,疼死我了。”那人边说边揉,还呵呵的笑着,好似一切在他心里只是个玩笑,仿佛自己干了一件什么逗乐的事情,光荣的搞笑了大家。

    天赐的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视线模糊摇晃,面前的人比他结实的多,这一下对他可能没有什么伤害,可是对于瘦弱的天赐无异于天崩地裂,有记忆以来身体就没感受过这种疼,巨大的疼痛让天赐无暇顾忌此时自己的现状,抬起湿漉漉的手就按揉额头被撞到的包,也不管干净与否了。

    这一举动让周围的笑声更加疯狂,好像看到了什么难得一见的奇观一样高兴,而天赐此时注意力只集中在身体受到的伤害上,并没意识到仪表的不妥。

    此时天赐耳边只能听到周围模糊的笑声,大脑无法做出任何指令,他任由身体倒在地面,干净的裤子吸收着地面的积水。

    那人还蹲在一旁,不停的道歉,天赐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大脑还是无法告诉他如何正确处理此事,于是他只能依旧一手扶着地面,一手揉着头,干净埋汰早已无法顾忌,快点减少痛苦恢复意识才是当务之急,这一撞对他的伤害实在太大,足以让他放弃一切虚有的装饰,只求自保。

    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围观着中心的两人,仿佛大家都心有灵犀,不去打扰他们,让他们自己解决,是啊,这不就是天赐一直学到的少管闲事吗

    天赐第一次发现自己学到的东西不都是正确的,至少当天赐的脑袋逐渐恢复判断力后第一个意识到的,就是周围人的冷漠。大家都本着少管闲事,争当看客的专业标准,像看笑话般看着倒地的天赐,看着周围的水逐渐被天赐的裤子吸收,看着天赐独自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没有人要去扶起他,人们好像异口同心的觉得这就像扶老人一样是件需要勇气和家财的任务,在没买保险,没有达标之前,只能殊途同归,围观最安全。

    而罪魁祸首本人好像只知道蹲在一旁不停的道歉,好像根本没想到要先扶起人似的,任由众人取乐,还不忘对周围的观众辩驳自己真的没看到人,自己也是受害者,像一个肇事司机生怕自己付全责般拉着一切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天赐摇摇头,想要看清楚周围的一切,可是摇晃的视线还很模糊,让他看不清到底是谁,人们唧唧喳喳的讨论着什么,有些正大光明的笑着,有些躲避着什么在暗笑,间或有诸如“重点班”、“好学生”、“二班”、“好好笑”等字眼传入天赐耳朵,令他觉得周围好像根本不是一群人,怎么会有人拿别人的痛苦当快乐。

    天赐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可怜的好笑,他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可以成功的避开一切阴谋诡计,可是此时此刻的情景给了自己一击响亮的耳光,告诉他自己只不过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想要耍他几乎易如反掌。而自己天真的几乎白痴,还当学到的知识是真理,如果此时易地而处,他也许会和其他人一样争做路人看客,看自己如何傻逼。

    在傻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啊,怎么那么巧自己刚进卫生间没一会就被人来了这么一手,天赐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所学,从接受一切的乐天,逐渐变得怀疑,厌恶周围的一切,他意识到这次不仅仅是一次身体上的跌倒,随自己一同跌倒的还有自己的天真,自己的烂漫,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傻b,觉得我不犯人他人就不会犯我,弄到自己被整了一个月还不清醒,弄到此时被整的让人围观,这是一件多么傻的事,只有让自己足够的强大才能让人不再欺辱自己,而不是天然的认为只要自己不去招惹,就能得到平静。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天赐终于变得中二起来,面对这个世界,他发现自己应该化被动为主动,只有自己强大到让人无法企及,彻底让人断了欺辱他的念想才能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墨者说得好,总有一次眼泪让我们在瞬间长大,总有一次痛苦让我们懂得成熟。

    周围冷漠的眼神最终打破了天赐以往天真的认知,凿穿了他坚持已久的人性本善的底线,节操掉了一地,将原本的与人为善的座右铭全部送进垃圾桶。这一切莫名的激发了天赐的斗志,即使现在环境如此恶劣,他也要反击,报复。

    天赐回放脑中的影像,已经恢复了些许能力的大脑忠实的呈现了当时的情景,他十分确定自己进来时身后没有什么人,怎么会突然就有个人冲进来,如此横冲直撞,不怕撞到人吗,一般人开门都会缓冲一下,为什么还是那么大冲劲。

    天赐果断暂停脑中的影像,此时发现自己不仅可以回放当时的场景,还可以暂停景象任自己改变角度观察。

    静止的环境里,所有人都保持着最真实的状态,天赐几乎能看清每个人的面部表情,天赐绕过那人的身后,发现门正处在还没关闭的状态,好像有人开门放那人进来后自己并没有跟进,天赐发现一只正在离开门把手的手指,正要仔细观察准备记录这只手的样子,可是突然好像有一道闪电劈过画面,大脑又一次的疼起来,原本静止的画面如破碎的玻璃般四散开去,只留下一片黑暗,这一次不似早前的物理性撞击所产生的疼痛,而是类似与大脑在发出警告,告诉他自己已经过度负荷,无法继续,而最严重的是天赐发现自己已无法在脑中重现那段影像了,那一段被闪电劈碎的记忆,如胶片般被摧毁了,而且无法复原。

    是自己太着急的原因吗,还是大脑还没恢复,正当天赐设法找到原因的时候,那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哎呀你流鼻血了,”那人惊讶的喊道,“刚才还没事呢,这怎么算啊”

    天赐抬手摸向鼻子,鲜红的颜色令天赐警醒现在的当务之急真不是推理断案。

    他十分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一切就是一件故意为之的,恶性蓄意的,目的只在耍弄他给他好看,给他个下马威的阴谋,想通了这一切,天赐便更加厌恶此时眼前的充当实施者的炮灰打手,那只手让他确认此事觉不是个个人行为,明显是同伙合作实施计划,于是也就顺带的,将火气导向了眼前还在道歉的马仔。

    “你怎么不看着点人,上个厕所要这么着急吗”天赐没有好的语气,第一次他跟人说话没有笑,“我看你就是故意撞我的。”天赐第一次正眼看那人,只见一张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标准中国脸出现在他面前,与预料之中的担惊受怕不同,那人丝毫没有自己闯祸的意识,反倒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安稳。

    “怎么可能,还说我,你那么急的转身撞到我,吓的我紧急刹车连自己都跌倒了,都是受害者好吧”那人一副双方都有责任的架势。

    天赐的头还是嗡嗡作响,不过已经逐渐恢复清明,可是仍无法站立起来。他思考着那人说的话,一般人在撞到人后怎么也会有点心虚,可是那人却无比理直气壮,仿佛一切早有预料,天赐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联想自己最近遭受到的一切,更加确定自己真的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丁凡这个乌鸦嘴,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说自己最近小心就真的中了。

    “天赐你怎么了”这时人群终于让开了一条缝,李隋峰焦急的身影出现在天赐面前,“有人推倒你的吗”李隋峰着急的脸,一点没有往日的从容,满是关心心疼,他扒开人群,快步走了进来。

    “这样的表情才对啊”此时天赐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抬起头,看着一脸担心的李隋峰,这才是一个关心他人的人应有的表情,他终于发现那人举止的怪异点了,那人好像根本就没有慌张,一如既往的冷静,好像预感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等待着应付他的一切指责。

    李隋峰看着倒地的天赐,他不再有记忆中那样的风采,此时的天赐,只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了,鼻涕眼泪满脸都是,混合着红色的血,参差错落,阡陌纵横,眼中早就没有往日的阳光烂漫,看着天赐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布满终于找到亲人般的闪光,这一幕莫名的刺痛他的心,好像一个完美的瓷器被人损毁般心疼,他很愤怒,是谁敢这么对待这么一个惹人疼爱的宝物,这一切,让他产生了莫名的保护欲。

    李隋峰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不再排斥天赐的了,也许是他发现落雨对天赐真的没有兴趣时,也许是发现天赐真的放弃落雨时,更可能,是当自己不知不觉的就看向正在写字的天赐时,他写书法时是那么的专注,宁静,致远,虚无缥缈,好像摒弃一切凡尘俗世,莫名的就吸引你的注意,让你的目光不得不注意他,围绕着他,沉浸在书法之中的天赐是那么耀眼,让你的眼神无法离开他。

    李隋峰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这眼泪哭被敲碎了,自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看着天赐柔弱的坐在地上,无助的望着他,泪水流过面颊,眼中儿童般的无助光芒,如钻石的光辉般久久不能散去,第一次李隋峰觉得有什么真的深入了自己的心中。

    他无比的愤怒,怎么有人敢伤害天赐,李隋峰觉得自己气得要炸开,他必须找个人卸掉自己的火气,而眼前就有个目标,傻到还不知危险将至,仍旧吧啦吧啦的胡言乱语,丝毫看不到李隋峰眼底越积越多的怒意。

    他扶起天赐,挥退周围的人群,好似周围的人都是恶人,只有自己是拯救他的英雄,他擦干净天赐脸上的沟壑,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之后一把拉过还在道歉的某人,质问他没长眼睛啊。

    “我说哥们你会说话不,我也是受害者好吧,他自己没看到人楞往我身上撞,我上哪说理去啊我。”那人好像认识李隋峰,看着面前比自己还要高的,眼睛都要喷火的人,他试图挣开李隋峰的手,虽然语气还是强硬,可是天赐觉得那人看到李隋峰后莫名的就填了些许心虚,好像在掩饰些什么,不再如对待自己般胸有成竹。

    “你还受害者,你多高他多高,天赐还能把你绊倒,你哪个班的,我看过你打篮球,都是明白人,少跟我装,你的身体能不能反应过来你自己清楚,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李隋峰说着,还不忘抱紧天赐,怕他站不稳。

    很快,天赐衣服上的水就荫过他的手臂,李隋峰才发现的衣服都湿透了。于是更加生气,不仅没有放开那人,反倒用力一把将那人拉的更近,“你没看到他衣服都湿了啊,不会早点把他扶起来吗”

    “老师说过不要随便扶起跌倒的人,你差生啊”

    “你他妈的才差生呢,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气急败坏的李隋峰松手一拳就打向那人。

    、打架

    天赐觉得李隋峰的拳头如风般袭向那人,不用亲自尝试,光凭借自己被李隋峰带动的劲道,天赐就能感觉到被这么一拳打到会有多疼,看来李隋峰为了给自己出气真的是进了全力,天赐心里一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真的是误会了这个人。

    而那人好像也发现了危机,天赐才发现那人的反应的确很灵敏,李隋峰的拳头没有能完全正中那人的脸,只是擦过一边,不过那人还是因为自己退后的过猛而滑倒了,巧的是,和天赐同个姿势,差点五体投地。

    天赐的头还是很痛,起身后还有点恶心,可是看到那人如自己般倒地,突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心里不由得感动了一下,这是第一次除了顾家人外有人对自己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隋峰也成了他的好朋友,印象中这个熊一样的男人还是那个逼着他喝酒的强取豪夺样,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关心自己了呢,不过此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急忙按住李隋峰,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跟对方打架,虽然不知道学校会有什么处罚,不过想想也知道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可是李隋峰的力气很大,天赐即使双手抱住还是无法阻止向前冲的李隋峰,山峰一般的身材让天赐觉得这个人有能力让自己依靠,可是他要制止他,天赐后悔叫他熊哥了,应该是峰哥啊。

    那人一看自己被打,立刻起身反击,挥拳而来,李隋峰不顾天赐阻挠,一把将天赐拉到身后,打开对方的攻击,又是一拳,天赐此时发现自己弱鸡般的属性是如此的致命,以至于在力量型选手面前连拉架都是不可能的任务,天赐很着急,不知该如何阻止他们,正当情况马上就要不受控制之时,一声住手如定身咒般终止了这场打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班的班主任温哥,天赐不知道温老师怎么会来这里,印象中老师们都是不辞辛苦的上四楼的,他本人就见过好几个老师,以至于一开始他还认为四楼是教工专用。

    温老师进门就向天赐走去,虽然天赐别李隋峰初步处理过,可是还是很狼狈,一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如此形像,顿时护犊之情暴涨,没有审判心里就先认为一定是自己的学生被欺负了,于是立刻决定将两人扭送公安机关,哦不,是办公室,要找他们班的班主任处理。

    刚刚还斗志满满的两人听到要去办公室顿时如霜打得茄子般化身小绵羊,央求老师私聊,哦不,私了就行,温老师当然不肯,自己的孩子,哦不,学生被欺负了,怎能认怂,将来自己班级的学生还不出门就被欺负。

    “温老师,”天赐说,“我们还是私了吧,弄到办公室也给你添麻烦。”用完温老师递过来的纸巾,收拾干净自己,天赐的头脑也清醒了许多,虽然身上湿乎乎的还很难受,可是心底还是冷静清亮的。

    这件事不能上升的官方层面,否则自己会更加麻烦。天赐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何况他更不想将李隋峰牵扯进来,对于这个让他受过伤又救过自己的朋友,天赐还是决定继续深入交往一下,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李隋峰不再敌视他,不过顾妈总讲,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自己怎么也不能因为一次的不良记录就将人一拳打死,他决定自己还是应该试着接受这个意外的朋友。

    此时铃声响起,厕所里其余的人都安安静静的躲开几人赶快躲回教室,温老师最后还是决定将几人带回办公室,卫生间实在不是个解决问题的好地方。

    不过他们没有回年组的办公室,温老师将他们带到了四楼的一个空教室,自己和天赐找了位置坐下,开始审问面前的两人。

    其实这件事温老师不用想都知道肯定受欺负的是天赐,学习好的学生天生就会得到老师们的青睐,所以面前的两人肯定是霸凌者。

    “是不是你想要欺负天赐,”温老师一脸严肃,天赐怀疑老师肯定晚上没少看警匪片,连气势都做的十足,完全是气场全开。

    那人支支吾吾的重复着自己准备好的说辞,讲了自己是如何诚恳的道歉,而对方是如何的冤枉他还出手对他,天赐十分确定此人将来一定是个当律师的料,口才极好,不仅把自己的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还让老师有理由怀疑天赐故意让李隋峰打他。

    “老师,我都解释了我也是受害者,可是这个人上来就打我,亏我躲的快,可是还是摔倒了,我起来难道还不能还手吗”

    天赐这件事原本理是在自己这一边的,可是架不住那人诡辩,转移重点,他没想到,语言真不仅是一门艺术,更是一种武器啊,这人之所以选择先说,就是为了占据有利位置,先入为主,第一印象很重要,虽然老师觉得自己的学生学习好,肯定是被欺负的那一方,可是在那人完全主导了这件事的解释权后,也有点怀疑自己的仓促认知,弄的好像是他和李隋峰在的是不讲理的一方似的。

    “我问你,”天赐看局面已经向不利于自己这边的一面倒,而李隋峰也的确是冲动的先动手了,他得赶快出手,否则在这样下去恐怕哑巴吃黄连,明明自己是受伤最重的,反倒被人翻盘,“你进门时,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那人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天赐会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本来自己应该集中在说被打的部分,怎么看自己也是受害者,可是天赐一下把事情拉回了一开始,一时拿不准该怎么回答。

    “什么进门”那人故作糊涂。

    “就是你一进门就撞到我的时候,”天赐板着脸对那人说“当时我回头转身要离开,你正好进来,我站在离门口两三步远,距离很近,你想好了在回答,你进来时是自己开的门吗”

    那人在听到天赐解释后突然脸色就变了,不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受害者形象,反而有点心虚的样子。

    此时室内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天赐见状决定加一把火,“如果你是开门进来的,这么近的距离你不可能看不到我,你停下来开门,也不可能这么大力气的撞到我,”天赐直视那人的眼睛,露出凶狠的光,“如果你没开门,而是跟着别人开门进来的,你的前面一定会有人,那你就不可能撞到我。”天赐信心十足的逼问,另那人越来越心虚,其实天赐没说的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从脑中看到是事实,有人为他拉开了门而没有进来,令那人能不减速直接进来,其实原本这个设计就是为了给那人找力气大的理由,没想到反倒让天赐发现马脚,学校的卫生间门都是自动关闭,为了不泄漏异味,关闭的都很快,所以每个学生都必须开门,曾经有人想要偷懒借着别人离去的空档钻进去,结果差点被门打到。

    那人恐怕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才想到了找人开门,没想到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是我叫人替我开门的。”那人咬咬牙,解释到,“我叫他帮我开门,我憋够呛,着急进去,我回头谢谢他,就急着进门,所以才撞到你。”

    “是吗你这么急,必须得让前面的人给你开门,我们都知道那个门把手有多脏,所以那个人又进来洗手了吗他是上完来的还是没上要进来的”

    那人有点冒汗,支支吾吾起来。

    天赐笑笑,好像在嘲笑某人的无知。天赐此时已经胸有成竹,接着逼问道

    “而且,你这么急,憋了这么久,肯定很难受吧,可是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到现在都还没解决生理危机呢吧,这么急,还能憋这么长时间你倒地是急啊,还是不急啊”

    那人终于发现自己掉进某人挖的坑里了,而且是自己跳进去的,天赐根本就不关心谁给他开的们,他是逼自己说出自己很急。

    一步错,步步错,果然。

    那人一咬牙,好像做了某个决定般说

    “哎呀老师刚才我一着急就憋回去了,现在想才起来,老师让我先去厕所好吗,我要憋不住了。”那人夸张表演的好像真的一样,捂着自己的下面,还不停哆嗦。

    “你肾功能可真好”李隋峰鄙视一般的嘲笑道“前列腺功能肯定肥大,这么长时间,要不憋不住啊”

    “哈哈,”温老师算是看出来了,这事的确有内情,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说吧,说清楚就让你上厕所。”

    温老师内心os,要是真的,这可是严刑逼供,这可是满清十大酷刑啊,天赐这小子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没想到还挺狠的。

    天赐看向正在表演的那人,此时他急得满头是汗,他十分确定那人来卫生间就是来撞他的,可是自己真的要把人逼到绝地吗,就算他真的把人查出来自己能怎么办,找家长,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怎么处理了,一旦定性为霸凌,那就糟糕了,天赐曾听人说过一句话,“在霸凌中,旁观者与施暴者同罪”。这下得牵扯多少人,到时侯事情大条了顾家人就都知道有人欺负他,他不想给顾妈添麻烦,而且,同学们怎么看他,自己恐怕名声会更臭,报复会更加隐秘,防不慎防,还不如此时认个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了,老师,你叫他去吧,我看他憋得都要尿裤子了。”天赐恢复以往的笑脸。

    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某人也感激的不停道谢。

    不过温老师没有理解天赐的意思,还要问清楚,此时门口突然进来一个人说“小温啊,你长点心吧”

    天赐望向门口的那人,只见此人大约40出头,一身合体的休闲西服,让人一看就莫名的觉得这是个成功的企业家,不是家财万贯就是学富五车,一副无框眼镜尽显其斯文本质,又无败类的羊皮。

    “昌校长,你怎么来了。”温老师一脸震惊,立刻站了起来。

    “在走廊检查一圈,没想到这个屋里竟然有声音,就来看一看,没想到还有戏可看啊,不过你实在是表现不佳啊小温。”昌校长明面上好像在跟温老师说话,可是天赐莫名的觉得他好像在盯着自己。

    温老师脸上露出了更大的招牌的微笑,仿佛刚才严肃的表情从没出现。

    “你快去上厕所吧,”昌校长收敛笑意,对那人说,“没看到人家已经放过你了吗不过告诉你的同伙,要知所进退,见好就收,进退有度才能收放自如,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那人满口答应,立刻逃也似的离开了。

    可是天赐却呆了,原来校长什么都知道,看着那人鞠了个几乎180度的躬,慌张逃走,天赐突然意识到他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解决完那人,昌校长转身面对李隋峰,“小伙子太冲动了,以后凡是不要再冲动,否则吃亏的是自己,本来理在你们这边,可是因为你的鲁莽,弄的你的伙伴必须得放过欺负他的人,来保全你,下次可要多想想在做事啊。”

    李隋峰满脸愧疚的点头,面对校长,不光是温老师,就连他都莫名的紧张。

    屋里唯一一个没有紧张的就是天赐,他不紧张,他现在是恐惧,是愤怒,是不安,是不解,就不紧张,天赐突然有种身在网中被压得透不过气的感觉,好像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都无法逃离,毫无原因的,天赐很委屈,他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好像想要一个说法,想要一个公道。

    可是昌校长依然如风如影,坐怀不乱,他看向天赐的眼神充满赞赏,完全不是看着那人的鄙夷和严厉。

    天赐有种被人摸头的感觉,这种明显的被人照顾的感觉让天赐的愤怒莫名消散,虽有不甘,可是他却相信昌校长对自己没有恶意,这件事到此为真的是对双方都是最好的,而且解决这件事的人足够大,更确保了天赐所经历的一切将否极泰来,他应该十分感谢昌校长的帮助的,可是天赐却有点不甘心,不服气,为什么自己是唯一的受害者,谁来照顾他的委屈。

    还是很嫩啊昌校长好像看出了天赐的不满,可是仍笑着对他,不过是个好孩子,只是需要历练。昌校长好像做了什么觉得。

    这时温老师拉过天赐,特殊的向笑着介绍了这个期中考试的黑马,当然,不忘说说自己的功绩,并发誓自己一定加强天赐的语文,争取考出第一个全部满分的学生。

    昌校长的脸上笑意更深邃,让天赐更加无法理解,此时他特别不喜欢,更不习惯这种被人操控的感觉,以往他觉得自己的聪明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可是昌校长然他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就像佛祖手中的孙悟空,自以为是,其实完全没有跳脱别人的掌心。

    天赐笑的更加难看了,眼中的不满积累的更多,看得昌校长心里痒痒的,每次调教这种小豹子的感觉都让他兴奋不已,看来吃亏还是吃的少,还没学乖。

    昌校长决定给天赐一个难忘的教训,“不过虽然你主动放弃了追究对方的责任,可是一码归一码,这不能抵消他主动打人的错误,学校对校园暴力是零容忍的,怎么能动手呢,所以我还是得给你们点惩罚。”正当温老师以为一切结束,要带天赐走的时候,却意外的见校长又找回了话题,温老师疑惑的看着昌校长。

    “这事天赐是受害者”温老师说。

    “可是他放弃追究对方了。”昌校长笑着解释道,顺便看看天赐。

    天赐终于发现自己还是太嫩,自以为一切过关,外露了不满,没想到还是被阴了,在明白人面前耍小聪明了,还挑衅的看着人家,真是找死啊,老狐狸就是厉害,小狐狸甘拜下风,瞧,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次。

    “这事不怪李隋峰,他是担心我才出手的,你要罚就罚我吧。”天赐决定认栽,与其讨价还价,不如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够果断,心够狠昌校长心想,毫不拖泥带水,知道如何能争取最大利益,是个可造之才。

    呵呵,可是他偏不顺他的意。

    “哪有打人的不受罚,被欺负的可以代替的道理,”昌校长依旧谈笑风生,仿佛没看到早已恨他恨的绷不住笑脸,已经咬牙切齿的天赐。

    “我的确打人了,是我不对,”李隋峰此时也看出来,天赐是在为自己担忧,“我愿意受罚,你就别为难天赐了。”

    “这样吧,”昌校长笑着对天赐说,“如果你觉得单独惩罚这位同学一个人太不够哥们义气,你们都看中这个吧,那就两个人均摊好了,为了减轻你们的负担,惩罚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好了,正好人少。”

    天赐不得不认输,心里算算还可以,看着李隋峰好像也没什么不满,我们的峰哥倒是经验十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他不是第一次被罚了。

    可这可是他第一次被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人经过友好协商,外加讨价还价实在是天赐卖的一手好萌,让人不忍加重惩罚,愉快的商讨了本次惩罚的方式及持续时间,期间顾天赐以一敌二仍不落下风,借力打力,绝不再给老狐狸割让任何利益,经温老师及两位当事人同意,圆满的解决了这场由一个拳头引发的血案,各自回家了。

    躺枪的李某人不禁感叹,你们协商有有问过我的意见吗╭e╰╮

    昌校长站在窗前,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不禁感叹年轻真好,有那么多的机会,那么多的时间纠缠在一起。

    你要知道,我是在帮你啊,有些时候,当你和某人共同经历了某个事件之后,你们之间不能不产生好感,只要你们共同经历了什么,你们就会密不可分,成为挚友。而一起经历一次惩罚,就是一个这样的事件。

    昌校长感慨,好像想到了什么,独自沉浸其中,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眼中早已布满泪水。

    、惩罚

    “抱歉我来晚了,”李隋峰快速的跑到天赐身旁,“刚吃完,被他们好一顿奚落。”他嘿嘿的笑着,一点儿也没有天赐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么咄咄逼人,憨态可掬的样子又一次让他觉得好像一只泰迪熊在他面前正在卖萌。

    “没什么,我也刚来。”

    “吃饱了吗”李隋峰捡起一旁的束缚带,“千万别喝太多的水啊,要不然上厕所可是真遭罪啊。”边说边动手开绑。

    “没有,丁凡听说我被罚了差点拿炸药包把学校炸了,多亏我及时制止,央求他不要添乱,赶快帮忙,所以他把他所有亲身体会的经验都告诉我了,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多的人被罚过啊,一开始我还觉得得多丢脸呢”说着天赐看向校门那边,此时大家正三三两两的离开学校,周六就一上午的课,很多人都不在校自习了。

    出乎天赐的意料,没人看他们,就连天赐想好的奚落他的人都没有,大家一如既往的行走,连偶尔看向他们的人都好像看到的不是人只是景观,仿佛他们俩正在做一件大家都没什么奇怪的事,一切正常。

    “怎么会,你没听过吗没被老师罚过的高中生活就等于白活。”李隋峰弯腰干活。

    “怎么样,感觉紧吗要是觉得勒腿我在松开点。”李隋峰不断调整绷带的紧度,询问着天赐。

    天赐第一次低头看李隋峰,以往他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可能是跑过来的原因,李隋峰的头上出了些许的汗,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好可爱,真想摸摸,天赐第一次仔细观察李隋峰,发现他的后脑有一小条不大的地方没有头发,要不是弯腰根本看不出,应该是受过伤的缘故。

    “恩,很好,”天赐动了动腿,他有点不习惯,这么近的和另一个人绑在一起,除了天林这可是他第一次和另一个人如此的接近,如此的亲密。“看来你经验丰富啊。”天赐试图缓解自己的紧张。

    “那是,我是才老实了,”说着李隋峰按下附着在带子上的计步器,起身拉过天赐,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刚来不知道这个学校这么多规矩,差点没被罚死。”

    “哈哈,看来你也是成名已久啊。”说着天赐也伸出手,不过由于李隋峰太高,天赐实在是够不到他的肩膀,索性两眼一闭,一狠心,一手扶在他的腰上。

    一如天赐所料,手感真td好。

    不同于天林肌肉的结实的触感,李隋峰的肌肉上还附着着弹性极好的脂肪,一点也不像天林那样硌手,而且摸不到坚硬的骨头让天赐摸了还想摸,简直是享受。

    当然,天赐是不敢大庭广众对李隋峰上下其手的,调戏峰哥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惨。可是想到一会可以肆意的揩油,天赐觉得鼻子好像一团火热,不行,再想下去容易流鼻血啊啊啊。

    “准备好了吗”李隋峰问道,“我们快点吧,背着抱着一样沉,一万步而已。”说着李隋峰更紧的拉住天赐。

    “恩,好的,听你的,”天赐深吸一口气,不再胡思乱想,“不过你得照顾我点,我的步伐可没你的大,要是摔倒了你可别压到我。”

    “放心,我可是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啊。”说着李隋峰喊着一二一二,指挥天赐围着操场跑起来“想当初我可是被罚过两万步,最后累得我吐血的心都有了,要是自己还好,和我一起受罪的那位最后干脆就是我拖着走完的,我是不仅完成自己的,还得拉着他,可累死我了。”

    李隋峰说着话还喊着口号,为了减轻天赐的负担,让天赐能跑下来,他主动选择了在外圈跑。

    天赐仰天长叹,“到底是谁想到这么损的招数惩罚我们啊,还不如直接罚跑圈呢,这么跑可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惩罚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二中对外宣传的可是绝不体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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