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变身
医院。
重症监护病房。
季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乔正熙，拍了拍了苏寒的肩，安慰道“没事的，医生说只是碰到脑袋了而已，不严重的，别担心啦。”
苏寒抬眸看了他一眼，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当他看到乔正熙满身血被抬出来时，他觉得自己都要疯掉了。完全不听劝阻，狠狠地揍了顾琛一顿。
顾琛的门牙都被揍掉了一颗，脸青鼻肿的，十分狼狈，但苏寒心中那口气还没有抒发掉，要不是季燃拼命拉着他，估计这回顾琛也活不久了。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都一夜没睡了。”季燃推推苏寒，“这里我会安排好人来照看他的。”
苏寒那两个硕大的眼睛圈，还有脸上深深的倦意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颓废，一点精神气也没有，就像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
“我没事，”苏寒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喉咙也开始火辣辣地疼，“你先回去吧，你也跟着一夜没睡了。”
自从昨天下午把乔正熙救回来后，季燃也是忙了整整一宿，医院警察局两边不停地跑，想来他也是够累的了。
“我还好，已经习惯了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了，倒是你，从昨天开始就滴水未进，你可得照顾好自己啊，别乔正熙没事，你自己反而倒了。”季燃忧心忡忡地看着好友，他这个好友啊，平常遇事都挺淡定的，唯独搁上乔正熙，就什么都变了。
“我没事，”苏寒拍拍季燃搭在他肩上的手，“谢谢你了。”
季燃笑“这本来就是我该尽的职分。”
这时，顾青衍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袋面包，还有一瓶豆奶，把面包扔给了他们，豆奶自己喝了起来，“你们吃点吧。”
“谢谢。”季燃道谢，拿起一个面包递给苏寒，“你也吃点吧。”
苏寒接过面包，啃了起来，但却味同嚼蜡啊。
顾青衍踢了苏寒一脚，“别这副死鱼脸啊，你家宝贝又不是死了，不就是撞破头了嘛。担心什么啊。”
苏寒抬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觉得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顾琛为什么要带他走，许爷为什么又会这么好会告诉我们他的位置，这其中还是团团迷雾啊。”
季燃也符合，“对啊，我觉得许爷肯定是没这好心的，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沉思半刻，又接着道，“看来突破点只能在顾琛身上了。”
顾青衍咬着吸管，一脸的兴趣乏乏地听着他们说，目光到处乱溜，等他们都说完，才指着病房里的乔正熙说“我对你们这些可不感兴趣，但我对乔正熙那小鬼还挺感兴趣的。”
闻言，苏寒咻地抬头警告地看着他。
“哎，你别误会，我说的兴趣不是那种不纯洁的，我指的是他的症状。”接收到苏寒警告的眼神，顾青衍忙摆手解释。
“什么症状”他这么一说，两人都被勾起了心。特别苏寒，心又被高高悬挂起。
他紧紧地盯着顾青衍，生怕从他口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顾青衍抬眸不经意地瞟向病房里，在看到里面的变化，惊讶地大叫了出来，手上拿着的豆奶也跌在地上，溅了一地。
苏寒也被他的尖叫所吸引，忙站起来，往病房里一看，也瞬间被惊呆了，季燃也同样，手里拿着的面包也掉落在地上。
病房里乔正熙正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变大
没错，你没看错，是真的，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在变大
先是他的左手，慢慢地变长，接着是他的左腿，也在慢慢地变长，再接着就是他的右手右腿，最后就是他的脑袋。
虽然说是包扎着纱布，但苏寒怎么看都觉得他好像某个人。
“我操”好半响，顾青衍才发出了一句脏话。他这句话也同时惊醒了呆滞中的两人。
缓过神来，苏寒猛地拉开病房的门，冲进去，季燃和顾青衍紧接着在后。
乔正熙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了。
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出头的少年。
“这不是前些天失踪的乔暖东吗”季燃惊呼
“对啊。”顾青衍也认出来了。
只有苏寒呆住了，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为什么乔正熙变成了乔暖东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寒又惊又喜，一口气喘不上来，便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季燃眼明手快地接住了苏寒。
顾青衍看看晕过去的苏寒又看看昏迷中的乔正熙，呃，不，这会应该称呼为乔暖东，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不自主地叹了口气。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中午十二点，医院。
苏寒悠悠地醒来过来。
米西正坐在他床边拿着一个苹果在削皮。
见他醒来，把苹果往旁边一扔，刀搁在苏寒脖子上，哑声问“我是谁”
苏寒推开他拿刀的手，坐起来，“别闹，我这是怎么了。”
“操，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去你家找你却被告知你躺在了医院，老子还以为你要死了呢。”米西没好气地说，又继续拿着苹果削皮。
苏寒瞧瞧他手里被糟蹋得凹凸不平的苹果，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拿过刀和苹果，熟练又飞快地削了起来，边削边问“你都知道了吧乔”乔正熙的名字习惯性地到了嘴边，苏寒硬生生地把它咽回去，改口，“乔暖冬的事”
米西掏手机的动作一顿，生硬了点了点头，“我通知了他的经纪人。”
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后，苏寒起身要下床，却被米西按在床上，“青衍说你要卧床休息。”
“休息什么，”苏寒推开他，“我又没病，我去看看他。”
米西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除了乔暖东那小子还有谁能让他如此牵肠挂肚啊。
米西真是又嫉妒又羡慕，但心中更多的是无力的挫败感。
当他来到医院得知，乔正熙变成乔暖东时，他是打心底里不相信的，但等他亲眼看见后，他才敢相信，但这真的是太他妈操蛋了。
好好的乔正熙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就变成乔暖东了呢。
米西只想用爆粗来掩盖他心底的不安与焦虑。
乔正熙变成了乔暖东，那么收益最大最开心的也当然是苏寒了。
他终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那他呢那他这么多年默默的守护呢
米西难过得双手捂住脸，滚烫的眼泪滚落在手心的同时却也同时滴在了他流血的心上。
苏寒走到病房里，乔正熙，不，乔暖东正十分安详地睡着，身上的伤也不翼而飞了，缠着头上的纱布也拆掉了，露出了他美艳的脸颊。
乔暖东有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蛋，凝脂点漆，鼻梁挺直，薄薄的唇瓣，眼睛是斜斜上挑的丹凤眼，眼睫长而疏朗，一根根弯曲分明，在他白皙如玉瓷的皮肤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苏寒看着他安静宛如孩童般的睡颜，一时间百感交集，情不自禁地伸手抚摸上了他的脸蛋。
这是隔了多少日夜肖想了多久的人儿啊，这会终于能见到真人了，苏寒一时间也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觉。
既喜又慌，怕这不是真的。
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脸，苏寒痛得五官紧皱，原来这是真的，不是幻想。
站起来，苏寒凑近他，想认真看一下他的脸，但原本昏迷的乔暖东突然睁开了眼睛。
眼角微微上挑，眼底一片水光粼粼，但声音却清冷无比，给人一种空灵的感觉，他说
“你是谁”
苏寒被吓得往后退几步，手撑住墙壁才勉强站稳。
乔暖东坐起来，拔掉手背上的针管，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困惑地问“这是哪里”
“你、你不记得了吗”苏寒上前一步，指着自己，试探性地询问“我你也不记得了吗”
乔暖东掀掉被子走下床，把开着的窗帘一把拉上，才转过身看着苏寒，“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你谁啊”
“我、我是苏寒啊，苏寒你不记得了吗”苏寒着急得都结巴了，想伸手去拉乔暖东却被躲开。
“闪开”乔暖东皱着眉闪躲苏寒的触碰，清澈如水的眼底是赤裸裸的厌恶。
苏寒的脸色一下便僵掉，神色有几分尴尬，悻悻地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受伤地说“你不记得我了”
苏寒觉得自己难过得快哭出来了，还要强颜欢笑着往外走。
“等等。”乔暖东突然开口，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这个男的难过就觉得心口闷闷的，很不舒服。
苏寒转过身看他，他想扯出一抹微笑，但他觉得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就放弃了，“怎么了”
“我们以前真的认识吗”乔暖东小心翼翼地说，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苏、苏寒。”苏寒说。
苏寒
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就是想不起呢。
“我”乔暖东刚要开口，病房门就被人推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随后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指挥那些人，“把少爷带到车上去。”
那些人便蜂拥上来围着乔暖东。
苏寒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挡在乔暖东面前，看着那些人，厉声道“你们要干嘛”
那领头的中年男子没有理会苏寒，只吩咐那些人，“带走。”
“不行”苏寒磨拳霍霍向那些靠近的人。
“苏寒不要”从外面冲进来的季燃阻止了他，把他拖到一边，低声耳语，“他们是乔暖东的家里人，现在来接他回去的。”
“可是”苏寒不放心。
“别担心，他们真的是乔暖东的家人，不会伤害他的。别担心。”季燃搂着他的肩安慰道。
“季叔。”这时，乔暖东开口了，“我爸呢”
“少爷回去就知道了。”为首的中年男子神色淡淡，“现在有请少爷跟我走吧。”比了个请的姿势。
“好。”乔暖东整理整理身上的病号服，即使穿着的是病号服，他也穿出了一种王子般的华贵的感觉。
“熙宝”眼见乔暖东就要走出去，苏寒喊道。
乔暖东侧眸看了他一眼，但没有理会，跟在那些人后面走了。
苏寒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走，无能为力。
第二十章真相与别离
“他们到底是谁”过了很久，苏寒才稍微平复下心情，便马上追问。
“熠熙制药集团。”季燃说，神色沉重，“今天上头直接派人下来把顾琛领走了。我猜应该是熠熙那边动用了关系。”
熠熙制药集团。在这座钢筋森林里还真是无人不知晓啊。
s市最大的制药集团，垄断了制药行业，成为该行业的龙头。但集团的领导人乔多裴却喜欢制造一些稀奇古怪的药，以前还传过吃死人的传闻，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们就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乔暖东是乔多裴的儿子”苏寒惊讶地问。
“是。”季燃点头，“一开始我也是很吃惊啊。”
“但是为什么乔暖东的身体会那样”苏寒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来，”季燃朝苏寒招手，“靠过来，我告诉你。”
苏寒一脸困惑地探头过去，听完季燃的话是神色由困惑变为惊讶再变为不可思议。
“所以你的意思是乔暖东自己偷吃了他爸爸发明的新药才会变回小时候的样子”苏寒真的不敢置信，他还从未见过有哪种药会有如此特效。
“真的，刚开始我也不信，但你再想想乔暖东这段时间的变化，也不得不信啊。”季燃说。
经他这么一说，苏寒倒也觉得是真的，刚开始乔正熙到他家时就是一个看上去与七八岁孩子无异的孩童，但什么都记不得了，只知道他是他的媳妇还有他爸爸的话，后来和他争执晕过去后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么一看，那这些失忆昏迷啊应该都是那个药的副作用了，可是为什么那些人又会知道乔正熙在他家呢他们又为什又要绑架他啊
“你傻啊。”听完苏寒的话，季燃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他爸爸能制造出这种可以返童的药，那可以赚取多少暴利啊，那些人收到风声当然要来抢啊，这么大个馅饼谁不喜欢啊。”
“这样啊。”苏寒恍然大悟，“但是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乔正熙他变小后是来找我还有他为什么要偷吃这个药啊”
季燃摇头看着窗外，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想要答案的话你得亲自去问乔暖东了。”
“可是”苏寒犹豫了，他想起了乔暖东看他时陌生的眼神还有那赤裸的厌恶。
他现在已经全然忘记他了，他又何必再去自寻伤心呢。
算了，不如就忘了吧。
反正他们两个也从来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能有这么一段温暖的一记也是弥足珍贵的了，他想，这或许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吧。
乔暖东跪在大理石做的地板上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他已经感觉不到膝盖传来的痛，已经麻木了吧，他想。
与人商讨完回来的乔多裴看到厅中还在跪着的身影，气就不打一处来。
大步上前，揪着乔暖东的头发唰唰左右开弓就是两巴，乔暖东头都被打歪一边去，但又倔强地挺直腰杆，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从小到大，这些巴掌他都不知道挨了多少，他都不觉得痛了现在，只希望能快点结束这一切。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损失了多少”乔多裴十分生气地朝他吼道，手扬在空中，但在看到乔暖东出血的嘴角时，他还是放下了手。
乔暖东抬头看他，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全是不屑与傲慢，“那又关我什么事，你赚得那些黑心钱给我我也不屑。”
“你”被他气得再次高举了手，乔多裴吹胡子瞪眼地盯他，但看到那张与过世妻子那么神似的脸时他就是下不去手。
半响，他才无奈地搁下了手，对着大门口喊道“老季。”
去医院领乔暖东回来的季叔匆匆走了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把少爷送出国，越快越好，我不想再看到这逆子了”乔多裴背对着乔暖东吩咐季叔。
“送哪呢”季叔问，垂眼看了看乔暖东，只见后者仍然挺直腰杆，满脸的不在乎。
“随便你，记住不要让他再回来就好，我就当没这个儿子了。”说完，乔多裴摔手而去。
“是。”季叔道。
“少爷你去收拾收拾行李吧。”季叔拍拍乔暖东的肩膀，然后便走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乔暖东一个。
也不知过了多久，乔暖东扶着桌子站起来。
腿已经全麻了，走路时一瘸瘸的，但他的腰杆仍然挺得笔直笔直的。
走出大门时，乔暖东回头看了眼这个偌大的家，扯起一抹笑。
离开也好，反正只剩一个空壳的家也没什么值得在乎的。
还不如不要。
三楼的乔多裴看到乔暖东一瘸一瘸地走出去的身影时，眼睛一湿，眼泪便掉了下来，他忙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熙宝爸爸对不起你，你这样离开也好，这样你再也不会再遭受到不幸了。”
“爸爸这辈子对不起你和你妈。只能来生再弥补爸爸这辈子犯下的错了。”
“对不起啊儿子”
他乔多裴这辈子都只专注于制造各种各样的药，从而忽视了对妻儿的照顾，直到妻子忧郁去世儿子变得叛逆不道，他才想起来了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家人。
但为时已晚，儿子对他已怨恨已久，无论他如何做都弥补不了，只会导致他们越走越远。最后只剩下了争吵和暴力。
眼看自己就四十多了，他不想再这样下午，于是便潜心研究一种可以返童的药，他想如果成功的话那就让乔暖东吃了，他们父子重新来过。
药是制造出来了，但还没完善，有很多的副作用，乔多裴本想找个小白鼠来实践下的，但没料到他就刚离开实验室一会，他的药就被乔暖东偷吃了，而且吃完那小子就消失不见了。
要不是后来收到了许爷的威胁信，他也不会制知道他在哪里的。于是他就从许爷下手，给他了很多钱和好处，把他收买为自己的人。
所以顾琛带着乔正熙逃跑那次，许爷提前告诉了他位置，他怕自己赶不及便让许爷爆料给警察。从而捕获了顾琛，救出了乔正熙。
但是乔多裴怎么也没料到，他刚把顾琛从警察局里弄出来，转手就被安保局国家的人带走了。
顾琛为了保命爆出了这一切，给熠熙集团带来了致命的一击。
政府的人惧怕这种药带来的社会恐慌，便严惩制造这个药的人，那也就是熠熙集团和他了。
乔多裴估计过不了多久，他的集团就会被查封，而他也会入狱，为了不连累他的儿子，他就和季叔演了刚才的那场戏。
乔多裴想，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为他儿子所能做事了。
以后的事都得靠他自己了。
熙宝啊，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乔多裴泪流满面地想。
当晚，当乔暖东所坐的私人飞机飞往维也纳时，央视新闻便播出了熠熙集团被查封，乔多裴入狱的消息。
该消息在s市引起了巨浪，但身在飞机上的乔多裴却浑然不知。
晚饭过后，跟随着乔暖东一起出国的季叔拿着一个信封过来了。
“少爷，这是老爷吩咐我给你的。”季叔把信封递给正看着窗外的乔暖东。
乔暖东抬眸奇怪地看他，没有伸手去接，只道“是什么”
“少爷你自己打开看看吧。”把信封放到乔暖东膝盖上后，季叔转身便走。
他觉得少爷看这封信时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待会。
乔暖东拿起这封信，突然觉得好沉重，心中有一种不安在催促他打开这封信。
拆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有一张信用卡和一张全新的身份证，以及一封信。
乔暖东抖着手拆开这封信，是乔多裴的字迹。
亲爱的熙宝
当你看到这份信时，爸爸已经因为非法制药入狱了，集团也被查封了，不过你不必担心，这不会连累到你的。因为爸爸已经把你的户口从我这迁出去了，从今以后，你跟我再也没有关系了。你自由了，不会再受到爸爸的束缚，可以随心所欲地干任何事。
但爸爸请求你，去哪里都好，五年内千万不要回来，知道吗
以前是我很自私，忽视了你和你的母亲，是爸爸错了，犯下的错这辈子不能弥补，但也请你不要再记恨爸爸了好吗爸爸是真的爱你啊。
卡里的钱足够你生活一辈子，你想干什么都好，但记住要保护好自己。你你是爸爸在这世上的唯一的牵挂啊熙宝
看到这，乔暖东的视线已经模糊了，眼泪不断地滴落在信纸上，打湿了纸墨。
他捏着纸捂着心脏，撕心裂肺地喊“爸爸”
在前面机舱坐着的季叔听到他的这声撕喊，也湿了眼眶。
夜色渐浓，驶在半空中的飞机渐渐隐在了浓稠的夜色中。
第二十一章结局
一夜之间，s市像是变了个天，熠熙集团被查封，成千上百的人失业。
但苏寒最担心的不是这些，他担心的是乔暖东怎么办，他未来要何去何从。
距离熠熙集团变故已经过去三天了，苏寒还是没有打听到一丁点跟乔暖东有关的消息，所有关于他的消息都被封得密密实实的，提起他，大家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乔暖东，好像凭空消失了。
苏寒很担忧，不顾米西的劝阻，亲自去乔家别墅找。
米西当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去，便偷偷驶车跟在他身后，开玩笑，乔家别墅也被查封了的，要是苏寒硬闯进去被抓了怎么办。
米西当然得跟着，同时，他还喊了季燃。
带个警察在身旁比带什么都强吧。
果不其然，虽然乔家别墅被封了，但苏寒还是闯了进去，贴在门口的封条也被撕了。
米西看到这下意识地抓紧了季燃的手，季燃一愣，随机反客为主地握住了他的手，但还是被米西甩开了。
“乔正熙”苏寒站在空旷的厅中大喊，别墅里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真的只剩下一个空壳。
“苏寒”米西听到苏寒的喊声赶紧冲进去拉住他，“你别喊了，他怎么可能会这里啊，这里肯是没人的。”
“那你告诉他会去哪里。”苏寒看着米西，眼里浓浓的担忧，“他一个人会去哪里啊。”
“我觉得他有可能被送出国了。”季燃一语中的。
“出国”苏寒抓住季燃的手，“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季燃摇头，“三天前的晚上，乔多裴的私人飞机的确飞出国了，但没有飞回来过。我们也查不到他的踪迹。”
“你看，乔多裴肯定会好好安排他的宝贝儿子的，你就别担心啦。”米西搂着苏寒的肩，把他往外带，“况且就凭乔暖东的才艺你还怕他会饿死吗他肯定也会过得好好的，你就别担心了。”
“况且，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了，你找到他也没有用啊。苏寒，忘了他吧。重新来过。你还有我们呐”其实米西是想说我的，但他不敢，最后还是加了个们。
他根本就不记得你了。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苏寒的心，他捂着骤痛的心脏暮地弯腰，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难道他们两个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米西伸出去想拍苏寒肩膀的手僵在了半空，因为他看到了苏寒哭了。
是真的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眼眶里掉落了在地。
季燃捕捉到米西眼里闪过受伤的情绪，也黯然地放下了想拥抱他的双手。
三人成殇。
苏寒永远不会忘记他初见乔暖东时的场景。
那个白衣胜雪的少年就这么闯进了他的眼里，心里，从此念念不忘。
那是好几年前的开学典礼了。
他作为大三的师兄代表上台致词，几万人的操场里，人潮挤挤，但唯独乔暖东所在的地方出其地引人注目。
一身白的少年戴着耳机屹立于人群中，即使周围再怎么拥挤再怎么吵闹，无法惊扰到那少年的宁静。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安安静静，与周侧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应该是周侧闹哄的人群也无法掩盖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清冷的气息。
苏寒刚站上讲台，便一眼看到了那个少年。
他刚好看到了那少年微微扬起的唇角。
这一笑，从此苏寒便念念不忘，心心挂念。
可是苏寒刚打听到了少年的姓名后，那少年便辍学进了娱乐圈。
从此，一颗璀璨耀眼的新星在娱乐圈里冉冉升起，也升在了苏寒孤寂多年的心上。
只可惜，如今，少年也已远去。
从此提及你，恐怕再也做不到，也无风雨也无晴了。
苏寒想，乔暖东会是他心里最大的最难愈合的一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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