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看着他“我无所谓,你别跑就行。”
唐智说,裸奔的又不是我,我也不吃亏,跑什么。
林柏笑得意味深长,我还不知道你有看裸男的爱好呢。
唐智又开始不自在起来,刚抬起手把东西递给他,整个人就被拉了进去。
林柏把他压在卫生间的玻璃墙上,赤裸的身体散发的热量包裹着他,沉声道“我的裸体免费看,看多久都没问题。”
唐智后背紧紧贴着玻璃,他越过林柏的肩膀,看到他身后的镜子里自己慌乱的双眼,以及林柏赤裸的后背。
他居然真的全裸。
唐智下意识闭上眼睛,又睁开,急道“林柏,之前谁说不做什么——”
林柏没有让他说完,将唇压了上去,含着他的唇瓣辗转吮吻,他在唐智的喘息声里流连吻在他的耳廓,哑声道“我忍不住了。”
他牵着唐智的手,放在自己勃起的分身上,那里已经硬得不成样子。唐智的手好像被烫到似的弹开,被林柏压住,他亲他的眼睫毛,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我想你……从青岛上飞机开始就想,恨不得立刻飞到你身边,现在别拒绝我。”
唐智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紧紧闭着眼,心跳如擂鼓,羊毛衫里面起了一层细密的汗,他感觉有些呼吸急促。
“你别说了。”
“你摸摸我吧。”林柏带着他的手在勃起的分身上撸动。
唐智第一次摸其他同性的生殖器官,学生时代虽然与同宿舍的也有赤裸相对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这种“互助”的情况。这与平时自己握在手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能感受到林柏那里的生机勃勃,上面经脉跳动,充满了让他胆怯的体温。
林柏的粗喘声在耳边惊扰着他,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林柏闷哼出声,在高潮来临之前,他一声声地叫着唐智的名字,嘶哑婉转,里面的情意如潮水涌出来,几乎淹没了唐智。
释放过后,林柏伏在唐智的肩上,轻轻啄吻他的颈边。
“一起洗澡吧,你都出汗了。”林柏从衣领里摸到他的脖子,唐智靠在林柏的肩上平复呼吸,他看到镜子里的他们交颈而立,姿势再亲密不过。
唐智闭上眼睛,点点头。
两人洗澡的时候,林柏又缠着唐智亲亲摸摸一通,把唐智摸起来了之后又用嘴帮他释放了出来,唐智的身心都无法抗拒。
一场澡洗了一个小时,出来已经转点,林柏非得跟唐智挤一张床,唐智已经累得不想动,懒得跟他争,两人最后在一张床上相拥睡去。
第二天正式开年会,两人吃完早饭,在去酒店顶层的报告厅的电梯里,林柏见到了北京的研发总监,四十多岁,臂弯夹着电脑,看起来严肃刻板,看到唐智扯着嘴角笑,眼里却没有笑意“小唐这么早。”转而又看到林柏,笑意扯开,伸手跟林柏握手,“你应该是成都分中心的林柏吧,久仰大名。”
林柏笑了笑,跟他握手道“张总的大名才是久仰,国网出来的,跟我们不能比。”
张仕进很受用他的夸捧,站在他与唐智之间,转过身面对林柏,笑呵呵地说“哪里哪里,我们空有资历,没有能力,还是不能服人啊!”
林柏越过他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唐智,接着说“哪里的话,王总都很尊敬您,还有谁敢不服。”
张仕进呵呵两声,那声音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听起来讽刺无比。
林柏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提这个了,第一次见面,待会开完会一定要赏脸喝一杯,”张仕进捉住林柏的手臂,态度强硬。
林柏没来得及说话,电梯门打开,十七楼到了,张仕进不容分说地拉着林柏出了电梯,将唐智甩在身后。
“待会开会跟我坐在一起,北京这边有个新项目,需要你提点提点。”
林柏扭头看了一眼唐智,唐智低头专心走路,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他说“北京的新项目我也不是很熟,谈不上提点,如果张总看得起的话,我可以帮忙看看。”
张仕进推开报告厅大门,边说,“你太谦虚了。去年你们成都推的新产品我看了,立意大胆,完成出色。”
“那是我和唐经理一起想的点子。”
“你就别谦虚了,唐智没那个能力。”
随后进来的唐智听到了这句话,林柏看着他尴尬地站在门口,随后找了离他们较远的位置坐下。
张仕进看到他,挥了挥手“小唐,去找酒店的服务员把投影仪的遥控器拿来。”
林柏站起来“我去吧。”张仕进拉着他“你别走,趁早,我给你讲讲新项目的情况。”
林柏看见唐智站起来走了出去,他坐了下来,跟张仕进谈话的过程中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
王总后面进来,看到林柏与张仕进相谈甚欢,笑道“张总惜才,遇到林柏就不肯放了。”
张仕进说“可不是,我要是早点进公司,肯定不会放林柏回成都,也不至于现在北京没有一个得力的帮手。”
王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就知足吧,我给你把唐智要回来了还想怎么样,他可是跟着公司一起起来的。”
这话多少有点敲打意味,张仕进讪讪,没有再说什么。
会议时间比较长,各地区的负责人做年度总结,以及下一年计划,底下人大部分都昏昏欲睡。午饭林柏也没机会跟唐智一起,被王总和张仕进拉着开小灶,等吃完稍微休息一下,下午的会议也开始了。
直到晚上与张仕进喝完酒回到房间,林柏才有机会与唐智单独相处,他带着醉意扑在已经躺下的唐智身上,隔着被子将人抱了满怀,带着几分撒娇意味地在他脖子那蹭了蹭,说“明天又要分开了,好舍不得啊!”
唐智晚上早早洗了澡,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他想起白天林柏与张仕进相谈甚欢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全公司都知道他与张仕进不合,准确地说是张仕进看他不顺眼,唐智一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他对公司有感情,忍忍就过去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与张仕进是对立面,大家都是给公司打工,他不会幼稚地树敌。然而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多么希望林柏与张仕进站在对立面,他偏执地认为,谁都可以跟张仕进和平共处,唯独林柏不行。
林柏怎么能不站在他这边呢。
唐智闭了闭眼,打散纷乱的心绪,他被裹在被子里不能动,稍微躲了躲脖子那里的痒意,说“一身的酒味,快去洗洗吧!”
“不想动。”林柏耍无赖,“你跟我一起洗才有动力。”
“我早就洗完了。”
“那就再洗一遍吧!”
“不洗。”
林柏埋在他的身上没有动,唐智等了等,以为他睡着了,推他。
“我们再做一次吧!”林柏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唐智,哪里有丝毫醉意。唐智看向别处,说,不了吧,我想睡觉了。
“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唐智想说,没有下次了,可看到林柏的眼神又说不出来。
“那下次等我去北京找你。”
唐智把他推开,坐起来,犹豫片刻,问“你打算以后去北京找我然后两人时不时打一炮吗?”
林柏眼里的笑意淡了下来,他看着唐智,说“怎么了,你也挺舒服的不是吗?”
唐智的手抖了一下,他感觉胸口有点闷,他笑了一下,说“我跟女人打炮也很舒服。”
林柏的眼里彻底暗了下去,他站起来,立在床边看着唐智,良久,他点点头,揉了揉太阳穴,说“我可能有点喝多了,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唐智避开他的眼神,重新躺下去,闭上眼睛,说“没什么,早点洗了睡吧。”
第28章
年会之后上班没多久,林柏提了离职申请,在申请批准下来之前,他做的最主要的事情是给母亲做思想工作。他这个决定在父母看来很突然,在母亲看来,虽然他们没有住一起,但毕竟在一个城市,一家人能有个照应,她知道林柏在身边心里也踏实。然而林柏如果去北京,不说照应,就是突然有事都来不及回来。
父亲却没有直接反对,他只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快而立之年了,该怎么做心里有数就行。
林柏在多次回去依然面对的是母亲的愁眉不展之后,某一次他跟母亲说了实话。母亲听后愣了很久,而后握着他的手放在膝上,无言良久,最后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柏握了握母亲的手,那双手有点粗糙,手背的皱纹很深,他轻轻笑着对母亲说“他是一个跟您一样温柔的人。我想跟他过一辈子。”
“那他想吗?”
林柏说“我不确定。所以我想去北京找答案。”
良久母亲点点头,拍了拍他的手,说“不管答案怎么样,家里都等你回来。”
那段时间林柏没有与唐智联络,唐智的那句话虽然听出来是气话,却依然让他感觉到挫败,他以为两人关系有了突破,然而唐智却当他们是普通的打炮。
他其实应该跟他讲明白的,去北京是他的长期计划,他的未来里早已包括了唐智,以伴侣的身份,不是朋友,更不是炮友。但是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回来依然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把成都这边的一切收尾。
除了没再跟唐智联络这一点。
他想其实他是有一点生气的,因为唐智那句,跟女人打炮更舒服。
所以当他的离职申请递上去第三天,唐智在通讯录上给他发消息,问他是不是要离职的时候,林柏只回了一个嗯。
有一分钟左右,唐智没有说话,然后林柏的手机响了。林柏看了眼来电显示,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在公司外面的走廊里接通了电话。
“你不是才升职吗?为什么现在走?”唐智似乎很着急,开门见山就问。
“为什么现在不能走?”林柏的声音很平静。
“你现在走就是过河拆桥,业内名声不会好。而且你现在明明是上升期,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走?”
林柏笑了起来“我现在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唐智静了一下,而后声音里有犹疑“王总让我去成都顶替你,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林柏意外地挑眉,刚要说话,唐智接着道“林柏,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知道什么更重要,你没必要这样费尽心思想我去成都——”然后他说不下去了,他听见电话那头林柏在笑,似乎充满了意外又无奈,他愣了愣,问,“你笑什么?”
林柏有点哭笑不得,说“你说我一开始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什么?”
“这个把你留下的办法。”
“林柏,我——”
“我真没有想过这个,”林柏正色说,“大概我潜意识里清楚你不会留下吧。”
“所以你肯定不会来成都吧?”林柏问,有点啼笑皆非。
“当然不会。”唐智回答的很快,这乌龙闹的他有点无地自容的窘迫,虽然算不上“自作多情”,那也是他想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想过去成都。
所以他匆匆挂了电话,连这通电话的初衷也被抛之脑后。
而他一开始,是想跟林柏道歉的,为了年会那晚说的话。
这通不明不白的电话之后,唐智再没有了林柏的消息,他才想起来也没有问林柏为什么离职,离职后又要去哪儿。
那段时间王总三番五次让他考虑去成都,大概觉得因为北京有张仕进,而且与他不和,唐智目前的处境多多少少是因为他安排不当,所以心里有愧,只是跟他提议,态度并不强硬。
一开始唐智以为这是林柏想让他去成都的故意之举,所以是拒绝的。然而现在知道并不是这么回事,他好像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似乎也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就像他回答林柏的,当然不会去成都。
然而那段时间他发现他的烟瘾变大了,没有烟抽的时候会非常烦躁,甚至坐立不安。后来发展成一天一包都不够,每天带着满身烟味回家,柔柔都不愿意亲近他。
晚上洗完澡,他给女儿讲故事,讲到一半,女儿突然问他,林爸爸为什么好久没有找柔柔了?我想他了。
唐智愣了一下,说“林爸爸工作太忙了,等他有空的时候就会找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