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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 第15节

作者:老碧 字数:25420 更新:2021-12-21 04:23:56

    床笫间的银词艳语也是一种情趣,慕君颉在床笫一事上虽然会本能的感觉羞涩,却从不扭捏,更不会死板保守,甚至偶尔在情绪高涨时还会反客为主。不适感还没过去,酥麻感已汹涌袭来,慕君颉小小的呜咽出声“琅琛,难受你动一动”

    苏琅琛也早已忍到极致,猛地全部拔出,然后噗”的一声又尽数捅进柔嫩的小穴。

    慕君颉觉得这一次似乎进的更深,如滚水中的跳虾般全身一跳,还来不及叫出声,苏琅琛已经开始了一下比一下更快速的抽插。

    剧烈的撞击让苏琅琛每插一下慕君颉都会无法控制的颤抖,难耐的叫出声来。内壁被摩擦的酸爽不已,男人的阴茎每下都插到了敏感点,鼓鼓的囊袋打在屁股上啪啪作响,舒爽的电流从肛门直逼慕君颉全身每一根神经。

    “呜呜不不要了嗯啊太快了啊”

    少年迷乱而诱人的叫床声让苏琅琛的动作更加激烈,就这样干了五六十下后,慕君颉如玉般的身子已经出了一层薄汗,身下也水淋淋的湿成一大片,粗暴而酣畅的性交让他十个脚趾都紧紧蜷缩起来。

    “慕慕,告诉我,”苏琅琛喜欢在言语上给予慕君颉刺激,“舒不舒服”

    慕君颉对待感情的态度敢爱敢恨非常直接,在床上的反应也向来直接,申吟着答“舒服嗯啊琅琛慢,慢一点”

    慕君颉再次面临达到,偏偏苏琅琛这时候突然伸手在圆润翘挺的臀肉上轻拍了一巴掌,低低诱哄道“宝贝乖,把腿再张开一点”

    两条又被苏琅琛往两边拉开一些,几乎张到了极致,苏琅琛扣着慕君颉的腰再一下狠插进去。

    “嗯啊”

    慕君颉就这样被猛然插到了高潮,口水无知无觉的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感觉到包裹著自己的肉璧在那一刻剧烈收缩,苏琅琛被夹得倒抽一口冷气,几乎要当即缴械投降,又快速懆干了几下然后也交代出来。

    积攒得太久导致这一次喷发的量非常多,滚烫的液体如决堤的洪水般激射在高潮后异常敏感的内璧,慕君颉被射的全身一震,火灼感和太强烈的刺激让他下意识的开始挣扎,想要拼命将其摆脱。

    苏琅琛却异常坚持的紧紧扣着慕君颉的腰,直到一滴不剩的全部灌入慕君颉体内,才慢慢从那里抽出来。

    慕君颉一双漂亮的眼睛氤氲而迷蒙,脸颊红艳异常,唇角到下巴都沾染着亮晶晶的唾液,被放下来的两条腿无力合拢,在高潮的余韵下断断续续的轻轻抽搐着,眼前的景象让苏琅琛下面又逐渐抬起头来,拉起慕君颉的一条长腿,就着对方侧躺的姿势,从后背再次进入。

    “唔”慕君颉还没有缓过来就又被插了,脑中迷糊一片,已熟识了情欲的身体却很快激动起来,很轻易的就将巨物吞入,并贪婪的将其紧紧包裹。

    苏琅琛一边亲吻着慕君颉光滑的后背,一边九浅一深的慢慢抽插着,因为之前被射了满肛道的精液,里面异常湿滑,并随着一次次的抽插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

    “哈啊啊”精液被打成白沫堆在艳红色的洞口,不断堆积的快感冲击得慕君颉再次叫出声,插的时重时轻时缓时急,断断续续的甜美申吟里因此而夹杂着似痛非痛的哀呜,“呜呜太深了不要了”

    门就在这时候突然被推开,在后厨忙完了准备来叫慕君颉起床的赵宗治走进屋,顾不上问苏琅琛是何时来的汴京,眼前的场景让他一点点皱起眉。就在慕君颉再一次喊不要的时候,赵宗治上前扣住苏琅琛的命脉,面无表情的开口“停下来,他已经说了不要了。”

    命脉被另一名高手置于手中,苏琅琛却毫不在意的继续着身下的动作,“我现在停下来,慕慕恐怕会更难受。”

    因为身后的撞击,凌乱的长发微微遮盖住了少年漂亮的脸庞,却能清楚看到眼尾勾人的嫣色和染满潮红的双颊。快感累积到一定程度却骤然中断的感觉,换成任何人都不会好受,苏琅琛抽出来的时候稍稍停了停,果然见慕君颉有些不舒服的扭了一体。

    苏琅琛也不好受,搂着慕君颉的腰将少年瘫软的身体捞起来,把他的整个人摆成了在床面上伏趴的姿势,然后掰开臀瓣又顶了进去。

    “啊”这个姿势能使阴茎进的更深,慕君颉被操的膝盖一软,几乎要跪不住,还没缓过气来,身后又是一个猛冲,直直顶上了里面最有感觉的那一点。

    大开大合的操干让慕君颉全然无力的任由苏琅琛摆弄,苏琅琛一只手臂温柔又不失力度的托着慕君颉的腰将他扶稳,另一只手揉捏着他胸前的突起。乳头之前就被玩的又红又肿异常敏感,轻轻一碰就惹来慕君颉浑身一颤,忍不住躲闪着朝后缩,却忘了这个动作会将后穴送入虎口,后退的同时苏琅琛正巧用力往前一顶,慕君颉瞬间觉得自己肠子似乎被捅透了,火辣辣的疼与爽蔓延了整个肛道。

    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慕君颉才发现赵宗治不知何时站到了床前。慕君颉莫名觉得有些委屈,试图往赵宗治那边逃去,然而声音因情欲而透着媚,就像是含着蜜,“木头”

    殊不知赵宗治最难抵抗的就是慕君颉的一声轻唤,只要他一声轻唤,让他上刀山下火海都没关系,更何况心上人此刻软软的声音落在耳中反而更像是邀请。因为姿势的关系,少年翘挺的屁股突起着,从赵宗治的角度能清楚的看见蜜穴不断被阴茎侵入的过程,褶皱在被侵入的时候迅速撑大,柔顺的包含着粗长的男具,退出的时候甚至依稀可现外翻的嫣红色嫩肉

    在狮子的爪牙下期待着能被另一头狼营救,却反而又落入了狼口。赵宗治不可避免的硬了,转身轻轻跪上床头,抚过慕君颉凌乱的额发,动作小心的宛如对待易碎的珍宝,另一只手解开衣物,滚烫硬挺的巨物顿时弹跳出来,正好擦过慕君颉形状优美的唇角。

    赵宗治扶着慕君颉的头,将巨物送到慕君颉嘴边。

    慕君颉方才朝赵宗治那里逃离的动作惹恼了苏琅琛,苏琅琛撞击的更加凶猛,慕君颉被操的神智再度混乱,竟迷迷糊糊的伸出小舌头试探性的在赵宗治的炙热上轻舔了一下。

    身后又是一个冲刺,慕君颉尖叫着张大了嘴,赵宗治的壮硕物顺势顶入慕君颉的口腔之中。

    “唔呜”强行进入的巨物令唇无法闭合,那里比起慕君颉的嘴来说实在太大,嘴巴已经张到了极致,口水由于无法吞咽而顺着嘴角流下来,晶莹的液体润湿了精致的下巴,又顺着下巴滴下来。

    苏琅琛和赵宗治就着这个姿势一前一后的将慕君颉狠狠操弄起来,四只大手同时在少年纤细的身体上四处游移,慕君颉前后两个洞都被占满,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听到细小可怜的呜呜声。

    深喉的感觉越来越难受,嘴角都被撑的隐隐作痛,慕君颉胡乱地扭动身躯却怎么也逃不开前后两根巨棒,突然觉得委屈的不行,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苏琅琛在慕君颉身后看不到前面的状况,赵宗治却一眼看到了,立即从慕君颉的口腔中退出来。慕君颉咳了几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还带着泪痕,就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动物,呜咽着申吟着,可是眼神却迷蒙一片完全没有焦距,“呜呜不要了我不要再再弄了呜”

    赵宗治永远见不得慕君颉掉眼泪,在两人刚认识的时候便是如此,更何况是如今相爱至深的地步。赵宗治心疼的搂住慕君颉的肩,同时一掌扣住苏琅琛扶在慕君颉腰上的手,“够了,他快受不住了。”

    苏琅琛的动作立即停了停,赵宗治顺势把慕君颉整个人都抱入怀里,小心翼翼又笨拙的一下下拍着慕君颉的背,有些僵硬的轻声安慰道“没事了,不弄了。”

    慕君颉慢慢缓过劲来,才微微一动,就换来赵宗治的一阵抽气。赵宗治那里还没有发泄出来,自始至终都硬着,却一直靠内力强压着翻腾的气血。用这种方法遏制情欲固然有效,却很容易使内功出岔子,慕君颉的神智已经彻底回拢,下面也半硬着不太舒服,看着赵宗治隐忍的样子,竟主动仰起头亲了亲他的脖颈,然后伸向了他的上衣衣带。

    赵宗治依旧面瘫着一张脸,按住慕君颉的手阻止了慕君颉的下一步动作,嗓音嘶哑的道,“没关系,我可以自己用手”

    话音猛然因慕君颉啃咬胸口的动作而中止,慕君颉的手段极差,牙齿咬上去完全没轻没重,却让赵宗治全身都烧着了,偏生那个对他有致命吸引力的妖精还在轻唤“木头”

    赵宗治整个人都僵住了不能动,任由慕君颉褪下自己的衣袍,现出雄伟而优雅的山峦。

    这一片山峦因急促呼吸而大幅的高低起伏,胸部肌肉像是陡峭的岩壁,与腹部肌肉壁垒分明,年轻的身躯清新而阳刚。

    慕君颉在岩壁上左摸右戳,赵宗治全身动脉喷张着,呼吸越来越混浊,红着眼单手搂住慕君颉的腰,猛然将他高高抱起,另一只手抚在他脑后,吻上形状优美的唇。

    慕君颉主动环上赵宗治的脖子,加重了亲吻。赵宗治的舌头深深探入到嘴中,大肆的攻城略地,一点点搅乱慕君颉的思绪,赵宗治健壮的手臂好像钉牢在了慕君颉的腰间,动也不动,迫使慕君颉身陷在由他躯体所化成的人肉牢笼内。

    主导权已经全在赵宗治手里,赵宗治终于抬起慕君颉的臀部一口气插进去。

    慕君颉清晰的感觉到那根粗大强势的进入自己体内,巨物整根没入的时候两个人都抽了口气,慕君颉被巨物塞满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赵宗治抱着他便开始在湿窄的体内顶弄起来。

    慕君颉最近精神不太好,前段时间还发了一次低烧,赵宗治虽每日陪在他身边,却顾忌着他的身体有很久不舍得碰他,最多也不过是在身上烙几个吻痕罢了。今日这次如猛虎出闸,纵然赵宗治的理智能控制的住,可下面的巨物却控制不住,精壮的腰大幅度的大进大出,一次一次地顶着核心,没几下就迫使慕君颉惊叫出来,“唔太快了嗯木头,慢一点啊”

    苏琅琛还会用一些技巧,并且时而粗暴时而温柔的把握好节奏,赵宗治在这方面却一窍不通,只会完全凭着本能蛮干。此回是慕君颉压在赵宗治身上,重力的作用使那里进入的非常彻底,慕君颉的后穴之前已被苏琅琛操开了,慢慢从中感受到舒爽,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屁股开始不自觉地随着赵宗治的抽插摇摆迎合。

    快速的插入,急速的拔离,凶猛的冲击。没有磨人的和缓,只有疯狂的渴望和占有。

    被赵宗治抱坐在赵宗治身上,像是在驾驭着一头不知人性的猛虎。慕君颉骑虎难下。

    感觉到慕君颉的身体有些下滑,赵宗治双手托着他的屁股,把他向上举了举。慕君颉双手环赵宗治的肩上,感到屁股下的大手突然一松,他的身体顿时直直向下一坠。

    “呜啊”

    慕君颉感觉自己瞬间被刺穿了,后穴完全被是一下子被钉在赵宗治下身上,重力使阴茎到了从没抵达过的深度。

    慕君颉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屁股再次被托起,又是一个抛举,还来不及反应便又迎来贯穿,“呜呜太深了”

    赵宗治的双臂极其有力,慕君颉只能不知所措地紧抓着赵宗治的肩,被动的迎接一次次的举起和钉入,慕君颉觉得下面已经被捅穿了,似乎连五脏六腑都跟着抽搐,害怕的叫出来,表情像频死前挣扎扭曲的美丽,“呜木头不要了好深太深了呜呜要坏了要被插坏了”

    赵宗治小心的将慕君颉抱着坐回床上,巨物却仍没有拔离,慕君颉瘫在赵宗治身上低低喘息着,浑身呈现出一副虚脱的感觉,在这时一旁的苏琅琛拉起慕君颉的手,放到自己下体处。

    第67章 变态跟踪狂

    随着天气转冷,苏琅琛出现的也越来越频繁。上完早朝慕君颉再一次收到赵彦的传柬,看着落款上笔力尚浅且稍显稚嫩的字迹,慕君颉径直找了个理由向传信的侍卫婉拒了。从兵营回府,毫无意外又看到立在大门口的苏琅琛。

    “慕慕,你回来了”

    慕君颉点了点头,神色淡淡的走过去,进门后反手就要把门关上,苏琅琛终于意识到在门外守再多天也不会打动慕君颉一分一毫,从门外伸出手攥住门,脸上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近乎讨好的微笑,“慕慕,让我进去坐一下好不好”

    “有什么事吗”慕君颉的语气虽然平和,但是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模样就好像拒绝一样。

    苏琅琛的姿态放的极低,语气带着示弱和一丝疲惫“慕慕,我等了你一天了我只是想进去坐一下,保证什么都不做。”

    等了一天这句话根本是撒谎,因为苏琅琛一上午都悄悄跟在慕君颉身后,就像个变态跟踪狂,偷窥慕君颉的一举一动。看着他在朝上和同僚交谈,看着他在兵营对手下发令,看着他跟路边诚心示好的陌生人疏离而有礼的点头微笑。

    那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慕君颉,俊美、自信、冷傲、强势、神秘莫测,令人沉沦又遥不可及。

    这样的慕君颉让苏琅琛更加迷恋且无法自拔,苏琅琛远远的看着,整颗心脏被一种说不出的酸疼淹没,像被钢丝勒紧,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的每根神经。

    慕君颉的手依旧按着门,“苏庄主,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苏琅琛心里疼的难受,表面上却露出温柔的微笑“慕慕,花在你身上的,怎能叫浪费。”

    慕君颉继续道“就算你浪费再多时间,也没办法回到从前。”

    胸口似乎是一下被勒的喘不过气,苏琅琛急促的呼吸了一口气才又再度开口,依旧带着温柔的笑,“那我们重新开始。”

    “苏庄主,我这里永远不会再有你想要的东西。”慕君颉唇角也泛起了懒散的笑意,“你身为堂堂栖霞山庄一庄之主,要什么没有,何必跟我一个一无所有的小人物过不去”

    “没有你,我才是一无所有,”苏琅琛脸上的表情再也无力维持,“慕慕,你不需要给我什么,你只要能允许我陪在你身边就够了”

    “你以何身份陪在我身边”

    “我”

    “情爱对我来说本就不是必需品,而你这样打扰我的生活,又哪种身份都不算,只会给我带来反感。”

    反感两字让苏琅琛全身僵硬,慕君颉心平气和的一个人把话接下去,“我不喜欢人生中出现任何不受控的事物,我喜欢身边所有人都停留在正确的位置上,保持在恰当的距离里,彼此心安。”

    “既然这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反正我们绝不会再有比之前更坏的关系,”苏琅琛语气中的恳求意味非常明显,“反正你什么都不用付出,也什么都不会失去,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我要和谁开始,那个人也不会是你。”慕君颉的神色没有一丝松动,“苏庄主,你放手吧,不要弄到大家都难看。”

    “我绝不放手,”苏琅琛猛然死死握紧了拳,攥着门板的手指节根根青白,哑声道“谁也不能让你离开我,就算你讨厌我痛恨我,我也不走,因为我,我”

    苏琅琛抖着唇,有很多话要说在此刻却一时间再也无力说下去,突如其来的猛烈疼痛就像有只手插进他的胸口,把他的心活活挖出来。苏琅琛全身微抖,用了极大的意志才控制自己能稳稳的保持站好,张了张口,连舌根也尽是浓烈的苦味,最后只能重复道“我不能没有你,慕慕,我不能没有你”

    慕君颉不认为也不想把苏琅琛的偏执理解成爱,要多自私才会把爱表现成那种模样极端占有,绝对控制。

    穿堂风吹过,猛然卷起两人的衣衫,慕君颉一头长发也随之翻扬,忍不住怕冷的缩了缩脖子。忙了一整天,慕君颉实在没精力和苏琅琛争论,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两个人僵立在大门口的样子也不好看,于是松开了关门的手,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房间。

    苏琅琛果真只是进来坐一坐喝杯茶,其余的什么也没做。茶水是秦云溪端上来的,从含烟那里夺了来,再献宝似的一路送到慕君颉眼前。秦云溪今日难得没有易容,本人的真实长相倒很不错,一张娃娃脸和一双桃花眼让他看起来显得年纪更轻,可惜他平日里易容惯了,如今用本来面貌出现,别人也以为是易容出来的。

    慕君颉不说话,自顾自地对着氤氲的茶水想事情,一副冷清的模样,彷佛周身上下都笼着一层与人隔绝的凉雾。

    苏琅琛最怕的就是慕君颉这种姿态,感觉自己似乎被他永生拒绝在了心墙之外。可他一面怨他的狠心,一面却又愈发的迷恋,觉得如今的慕君颉甚至比当年那个淘气漂亮的小少年还叫他爱怜。

    每接近慕君颉一步,苏琅琛心中的情意就加深一分,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握紧他的手,然后永远都不分开。虽然什么也没做,可苏琅琛的视线一眨不眨的黏在慕君颉身上,爱抚一样上下梭巡,不放过每一处。

    在心里沸腾,虽然已经竭力克制,但看起来依旧非常露骨。

    任谁被这种眼神盯着,都会忍不住发毛,慕君颉有所察觉的抬起头,只懒懒瞥了苏琅琛一眼就移开了目光,眼神清澈淡漠,对苏琅琛依旧忽视得彻底。

    不过是被这样懒懒一瞥,苏琅琛的心脏就狂跳不止,“慕慕”

    “苏庄主,再不喝茶就要凉了。”

    慕君颉的主动开口让苏琅琛有点受宠若惊,苏琅琛知道今日自己只剩这一杯茶的时间,所以喝得特别慢,并试图哄慕君颉再和他说几句话。

    阳光洒了满满一屋,这个时辰最惹人犯困,慕君颉忙了一上午又早起受了点寒,疲倦涌上来,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想开口。

    对于又多了一个人来跟他争抢自家主子的注意力这件事让秦云溪很不爽,只能拿果盘里严恒易特地从外地运来的荔枝泄愤,剥了好几个终于剥了个形状最完美的,然后小心的喂给慕君颉。慕君颉半闭着眼虽然没说话,却很自然的张开口把荔枝吃了下去。

    苏琅琛见了心里顿时添堵。他原本以为慕君颉性子骄傲又对吃食挑剔,从小就只吃自己喂的食物,却没想到他家小孩是个没节操的,谁喂的都吃。

    秦云溪成功吸引了慕君颉的注意,又开始讲市井趣闻给慕君颉听。可讲着讲着秦云溪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甚至把呼吸都不自觉的放缓了。

    耳畔一缕发丝缓缓垂落脸侧,黑和白互相映衬,慕君颉抿着嘴唇,闭着双眼,长长的眼睫随着呼吸轻轻的颤抖,似乎是要睡着了,如一座精美的玉雕,漂亮的让人屏息。

    苏琅琛静静看着慕君颉,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他家小孩怎么就这样招人疼呢

    苏琅琛比慕君颉足足大了八岁多,亦兄亦师甚至亦父般的陪伴了慕君颉幼年中最重要的三年,不管慕君颉长到多大,在苏琅琛眼里他永远是那个任性倔强会撒娇又惹人疼的小小少年,始终不曾变过。

    这一刻的时光宁静而美好。

    慕君颉缓缓睁开眼,“苏庄主,茶喝完了,你该走了。”

    越美好的时光越短暂,苏琅琛只能站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苏琅琛深知慕君颉的性格,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纵然万分不舍也不急于在一时多做纠缠,“慕慕,你注意休息,记得要多吃饭。”

    慕君颉抬头看向苏琅琛,苏琅琛的年龄愈长,便显得愈加成熟,那一贯的从容气质以更加优雅的姿态铺展开来,足以晕眩人的眼眸。秋日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宽厚,为男人离去的修长背影勾勒出一圈金边。

    慕君颉轻轻吁了一口气,苏琅琛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喜欢过的人,时到今日,他还是会因他而心绪紊乱。

    汝阳王寿辰将至,整个王府只有赵宗治的住处安静如常。赵宗治守着药罐,耐心的静等慢火煮沸,斜阳映在他脸上,镀了层华丽的光辉。

    有脚步声越来越近,生母任氏的声音随之轻轻传来,“治儿,怎么又亲自煮东西这种事为何不让下人做”

    赵宗治没有回头,眼睛依旧盯着药罐,“别人做我不放心。”

    任氏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固执性格,更何况她是身为偏房地位低下,虽是生母却无权干涉赵宗治的行为。可任氏就这么一个儿子,眼看着赵宗治反常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跟娘亲说说,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没有。”有喜欢的男孩子,赵宗治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加了一句。

    赵宗治答的又快又肯定,任氏一时语塞,只能说“如果真的有了意中人,就带来给娘亲看看。”

    赵宗治嗯了一声,根本不认为任氏能够接受他带一个男子回家。可是他活在这世上,从来就没打算按别人的心意过活,爱上慕君颉,赵宗治自己都认栽了,别人又有何权利干涉什么。

    赵宗治送药汤来的时候,一进去便见慕君颉倚在暖阁的软榻上,一个蓝衫美少年就趴在他腿边,笑眯眯的讲各种笑话给他听。慕君颉一双眸子半闭着,好像根本没听到蓝衫少年的话,蓝衫少年也不在意,依旧自顾自说的兴致勃勃,一边说一边仔仔细细的把剥好的水果送到慕君颉嘴边喂他。

    赵宗治没见过秦云溪的真容,和苏琅琛一样看着莫名觉得添堵,冰寒慑人的气势一不留神就不受控的外放出来,秦云溪莫名打了个哆嗦,抬头冲端水进屋的含烟道“把窗户关上半扇吧,是不是起风了,好冷。”

    一看到赵宗治慕君颉就反射性的皱起眉“我不喝药。”

    赵宗治解释“公孙离已经改良过了,这里绝对没有蟾蜍皮。”

    “没有蛤蟆也会有其他恶心的东西。”

    “每份药材都是我亲自放进去的,我保证没有。”赵宗治并非一个有耐心的人,而他此生所有的耐心都耗在慕君颉一人身上了,面对慕君颉时语气也会不自觉的放缓,“这些药材都很难得,要趁热喝。”

    慕君颉委屈又不甘的瞥了药碗一眼,小小声道“可是好苦。”

    声音像是从雾气蒙蒙的眼底流出来一般让人心疼,赵宗治听了微微一颤,只想把眼前的宝贝抱入怀里轻哄。

    他见不得慕君颉偶尔无意间显露的脆弱,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难受或彷徨,都让他想把慕君颉捧在手心里,宛如对待自己眼珠子一般珍藏呵护,然而赵宗治永远也学不会说什么温柔蜜语,只会面瘫着脸的道“一口气喝下去就不苦了。”

    “那我今晚不吃药膳了,要吃螃蟹。”

    想着难得有一样是慕君颉爱吃的,赵宗治虽然担心蟹吃多了不好,但还是点点头。

    慕君颉喜欢吃的蟹必定不是一般的蟹,平江府今年一共就进贡了两篓鲜活的帝王蟹,不知赵宗治用了什么手段,如今一大半都在慕君颉这里。

    “你要帮我剥好,”慕君颉喜欢吃却不乐意剥,去壳的任务自然非赵宗治莫属。想起赵宗治第一次剥的失败品,慕君颉补充“我要既完整又好看的,不然就不吃了。”

    “好。”赵宗治又点点头。慕君颉有时简直像个小孩一样难缠,赵宗治也不知是察觉不到还是觉得一点也无所谓,只要慕君颉说,就全都答应。赵宗治连漱口水都倒好了,道“快喝吧,再不喝药就冷了。”

    在一旁服侍的含烟不知赵宗治的身份,也不明就里,忍不住轻轻道“公子,您和赵公子之间的感情真深厚,赵公子对您真好。”

    慕君颉低下头一口气把药喝掉,装没听到。他也觉得自己实在太矫情了,以前在苏琅琛面前都还会装乖,老老实实的把比这更苦的药喝下去。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人是那根木头的缘故,让他总忍不住使使性子,把恶劣的本性显露无疑,还自觉委屈得不得了。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恃宠而骄

    慕君颉不由得恶寒到打了个冷战。

    作者有话要说即日起日更一周迟到的祝妹纸们女人节快乐

    第68章 帝位

    见慕君颉脸色不好,赵宗治以为慕君颉身体不舒服,立即伸手摸了摸慕君颉的额头,“是不是哪里又难受了”

    慕君颉回过神,闷声道“早上起的太早,有点困了。”

    “吃完东西再睡。”赵宗治站起身,“你不是要吃蟹吗我去做。”

    赵宗治走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黑了,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也都被云遮住,天阴的似乎要下雨。

    夜幕渐深,整个严府的人都开始进入梦乡,本该入睡的慕君颉却一个人出了门。

    才一出门慕君颉便一愣,不料白天来过的苏琅琛竟然还会出现,慕君颉微皱起眉,当做无视一般的往前走。

    苏琅琛同样没想到慕君颉会在这个时辰出门,眉头忍不住也皱了起来,上前拦住了慕君颉的去路,“慕慕,都已经那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中午从严府离开后,苏琅琛便回东方远那处理了一些栖霞山庄快马送来的信件,直到天黑,一整天胃里空空的,却一点食欲都没有,什么也不想吃。

    才离开一个下午,他就又想慕君颉了,想见他,想听他说话,想呆在他身边。

    已经入夜,身体感觉到困倦,思绪却异常情绪,白日里所见到的慕君颉的样子不断在眼前回放,逼使苏琅琛再也睡不着,游魂一样又来到严府门外,仿佛只要能待在离慕君颉更近一点的地方就足够了,心里才能获得安宁。

    慕君颉一言不发,企图绕过苏琅琛继续走,却再次被苏琅琛挡住,苏琅琛的语气虽轻,但态度很坚持,“慕慕,现在已经快亥时了”

    男人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神色平静而温柔,可眼底的颜色黑沉的让人有点发毛,莫名让慕君颉想到三年前,终于开口道“亥时又如何我就算彻夜不归也和苏庄主无关,麻烦你让开。”

    苏琅琛没有动,迎着慕君颉的目光,黑沉的眸色里尽是深情,然而细看下来依旧带有一丝犀利,虽微不可查,可与之对视的时候仿佛能被看穿内心。

    是苏琅琛与生俱来的侵略感,哪怕对方将视线躲移开来也无济于事。慕君颉不躲不闪,自始至终都神色坦然,然而那种太过熟悉的眼神使他无法控制的回忆起当年。和如今日一样黑沉的夜晚,稍一回忆,便再一次的感受到了已快被遗忘的那种痛楚。

    那种伤心和那种屈辱

    原来仍那么深刻,就算有意忽略还是忘不掉。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慕君颉面无表情的抿着唇,睫毛随着呼吸微颤,相较于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苏琅琛,看起来似乎更有些情绪起伏的样子。

    一顶马车由远至近,乔装之后亲自来接慕君颉的赵曙远远的就透过轿帘看到了对峙的两个人。

    赵曙走上前,自幼养成的良好教养使他终究还是礼貌性的跟苏琅琛打了声招呼,语气带着一丝皇家特有的疏离,“苏庄主。”

    赵曙的声音让苏琅琛的眸色变得更加深黑,苏琅琛没有看赵曙,仍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望着慕君颉。

    面对慕君颉,赵曙的声音褪去了疏离,只剩一片温柔“慕慕,走吧。”

    苏琅琛随着赵曙的话微眯起眼,依旧不动声色的望着慕君颉,视线仿佛能由虚转实,给慕君颉一种会被他的视线钉在原地的错觉。

    “慕慕。”夜风寒冷,赵曙伸出手握着慕君颉的手,再一次开口催促。慕君颉的手冰的没有一丝温度,赵曙皱起眉,抬手为慕君颉披上披风。

    苏琅琛还是望着慕君颉,一句话都没有说。

    慕君颉终于移开眼,把手收进还带着体温的披风里,绕过苏琅琛上了轿子。轿中比外面温暖的多,赵曙随后进来,放下了卷帘,拿起准备好的手炉递给慕君颉。

    马车行驶之后慕君颉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心跳有些不平静,低下头,目光落在了虚空之处,眼前却浮现起苏琅琛那双安静而黑沉的眼。虽然对方一句话都没说,但他能明明白白的读懂苏琅琛眼里的意思。

    慕君颉是真的没想到苏琅琛今晚还会来严府,他就算还怨恨苏琅琛,但也不至于利用别人来刺激他的地步。

    这样未免太幼稚,甚至是卑劣不堪。

    慕君颉抱着手炉蜷在车厢角落,低头时长长的黑发滑落下来,铺散在肩上,露出纤细的脖颈,弧线优美又苍白到毫无一丝血色,看起来有种病态又坚韧的美感。

    迷惑于那特有的气质中,赵曙半响才低低开口,声音犹如箜篌,空明飘渺似带着蛊惑,“慕慕,不必回头,你值得更好的。”

    慕君颉抬起头,眼神似乎有一丝迷茫,赵曙伸出手,无比轻柔的抚上慕君颉散乱的额发。

    慕君颉却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再抬眸的时候眼底一片清明,仿佛刚才那一刹的迷茫只是赵曙的幻觉。

    “殿下,我们该谈正事了,”慕君颉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过来,勾起唇角淡淡道“这是我跟您合作的诚意。”

    称呼的变化让赵曙忍不住微眯起眼,待接过纸卷,才看了一行就脸色一变。

    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元昊这三个月以来在汴京的所有举动,甚至包括何时何地见过什么人,及其谈话内容,除此之外,竟还有洛书图的消息。

    西夏蓄势已久,两国战争一触即发,光凭和西夏太子私下会面这一点,就足以叛国之名获罪。赵曙虽为皇子却没有实权,如果能凭此机会击断以李太师为首的赵从古一派的臂膀,并顺手将其接管

    赵曙粗略浏览下去,待看到洛书图三个字,指尖一顿。

    慕君颉轻轻开口,一字一句“我能助你成皇。”

    封闭的车厢既隔绝了声音又隔绝了别人的视线,在车厢中谈话要比别处安全的多。驾车的是赵曙的心腹,深更半夜,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车轮发出的轻轻声响衬托的街道更显冷清。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再多言语,赵曙在暗处猛然握紧了手掌,然后直接了当,“你要什么”

    “绝对的信任,和仅次于你的权力。”

    赵曙直直看向慕君颉,慕君颉也回望着他,少年曜石般的眼瞳被轿顶的夜明珠折射出幽深的光芒,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带着神秘和魔力,让人琢磨不清却欲罢不能。

    “好。”这轻轻一个字许诺重逾千金,赵曙松开手掌,取出从怀中不离身的一块小小令牌,“我有暗卫二十八人亲兵三百名,可任调遣;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除了汝阳王外另有四人,全部可信;还有其他各处安插的暗桩和亲信,我会把名单给你。”

    令牌上残留的体温传到慕君颉手上,牌面上的繁复花纹在光照下流转出妖娆的轨迹。

    慕君颉想要权力,却并不单纯为了报仇。也许是皇家血脉与生俱来的天性,也许是痛恨被人掌控的感觉,不甘于被摆布的命运,他渴望拥有权力,如果每个人都必须要选一条路才能走下去,那么他宁愿选择在权利这条路上不断往前走,直到末路。这样就算是死,也要轰轰烈烈的死在人们的敬仰和畏惧里。

    收起令牌,慕君颉坐直了身体,“赵从古和元昊的合作不过是各怀鬼胎,赵从古想利用元昊成为日后两国交战议和的功臣,从而成为他夺位的最大筹码;元昊则想利用赵从古去查洛书图的消息。”

    赵曙眉头越皱越深,“元昊真的找到了洛书图”

    “据目前的消息来看是这样。不过,元昊在乎的并非洛书图,”慕君颉抬眉看向赵曙,稍稍停顿了几秒“而是持有洛书图的人。”

    赵曙神色变得更加凝重,沉思片刻后,竟是勾起唇角笑了笑,“没想到元昊的野心如此之大,有机会真想亲自会他一会。”

    见赵曙已经想通原委,慕君颉也不再多说,只是道“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元昊找到的洛书图究竟是真是假。”

    赵曙的语气带了几分自嘲“持有洛书图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流落在外的皇族后裔,严格说来是比我这个伪皇子还名正言顺的真皇子。可是,”赵曙顿了顿,微眯起眼,“元昊想通过扶持傀儡皇子为帝的办法兵不血刃就控制整个大宋,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皇子,”慕君颉不动声色望着赵曙,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你打算怎么做”

    “曾有很多亲信劝我要先下手为强,永绝后患。”赵曙缓缓吐了一口气,隔了半天才再度开口,“可我私心里想的,却是希望他能平安回到皇宫,早日认祖归宗。他合该是地位崇高的皇子,却流落在外,也不知道一直以来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受苦”

    慕君颉嘴角轻挑成一个讽刺的弧度,“殿下,您可知妇人之仁乃兵家大忌”

    “那是对敌人,”赵曙抬起头,“而他毕竟属于亲人。无论如何我们都流着同样的血脉,这一点无法磨灭。如果元昊手里真的握有皇子,”赵曙声音转冷,眼神继而带了一丝狠厉,“我赵家的人,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左右。”

    慕君颉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一路使着轻功悄无声息的走进卧房,推开门却差点被窗前石雕般立着的黑影吓了一跳。

    “回来了”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苏琅琛的声音鬼魅般飘忽的传过来。

    深宫怨妇般的语气点燃了慕君颉身上的恶劣因子,慕君颉一言不发的转身就退出屋,反正房间多的是,换一间好了。

    然而一只脚刚出房门就被苏琅琛拦腰抱了过去,紧接着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被迫躺在床上,身下是柔软的褥子,身上是苏琅琛笼罩下来的高大身躯。

    慕君颉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出,足足用了八分力。

    慕君颉如今的内力已不可同日而语,苏琅琛硬生生挨下一掌,忍不住闷哼一声,强咽下胸口翻涌的气血,不可避免的放松了压制慕君颉的力道。慕君颉趁机坐起身,却又被苏琅琛压了下去。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鼻尖相碰,慕君颉被迫直视着苏琅琛的眼睛,在极近的距离下清楚的看到对方黑沉的眼里含着无数强烈而复杂的情绪,似乎有刀刃在其中挣扎和挥舞,让他忍不住产生一种会被他的目光割碎的错觉。

    因为极度的隐忍,苏琅琛的呼吸都有些沉重,滚烫的气息喷在慕君颉脸上,无比灼热。

    既无法推开苏琅琛,又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慕君颉便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压着,苏琅琛把头埋进慕君颉脖颈,紧紧搂住少年微凉的身体,过了许久,压抑的低唤传来“慕慕,慕慕”

    慕君颉一动不动的睁着双眼看向屋顶黑空之处,仿佛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低唤声渐渐消散在空气中,慕君颉终于冷冷开口,“抱够了没有够了就放开。”

    苏琅琛放开慕君颉,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你说要与之开始的人,是赵曙”

    得不到回答,苏琅琛轻拢过慕君颉散乱的长发,“慕慕,回答我。”

    慕君颉任由苏琅琛动作,并没有躲,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带着懒散和疏离,满不在乎的淡漠神情在夜色中氤氲而妖娆,“敢问这与苏庄主何干”

    这神情有多美,就让苏琅琛拿慕君颉有多束手无策。苏琅琛的口气听起来竟还算心平气和,“你以为你真的了解赵曙相信我,他远远不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所谓的温和仁善也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皇家之人有几个干净的,哪个不是肮脏不堪”

    “够了”慕君颉忽然变了脸,一拳朝苏琅琛打了过去。苏琅琛躲开拳,握着慕君颉的手腕把整个人都钳制在怀里,“不过说了赵曙一句就气成这样,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和一个想争帝位权力至上的男人遥想未来,你觉得会有什么好结果”

    “权力至上又怎样”慕君颉用尽力气要挣脱苏琅琛,“想争帝位的人就活该孤独一辈子吗”

    苏琅琛费了一番功夫才按住慕君颉的手,顺势低头吻进他的嘴。舌尖紧跟着缠上来,攻城掠池一般深入口腔,带着明显的掠夺意味。

    第69章 溺爱

    慕君颉一时反应不及,这个吻灼热的让他觉得仿佛是一团火焰从苏琅琛那蔓延到他身上,然后烧遍了他全身,臆想中的疼痛让慕君颉恍惚之间觉得自己似乎堕入深不见底的泥沼中无法动弹。

    苏琅琛几近痴迷的亲吻着怀中的少年,似乎要通过唇舌的抵死缠绵而探进对方的灵魂。

    许久之后,亲吻渐渐的开始转柔,不复之前的激烈,而是春风徐徐般的舒缓。

    吻里饱含无比温柔的安抚和令人心醉的缱绻,然而慕君颉似乎根本无知无觉,心依旧停留在泥沼间。苏琅琛的手同时伸入慕君颉的衣衫,专挑这具躯体的敏感处抚摸流连,年轻的身体无可避免起了正常的生理反应,苏琅琛受到鼓励,缓缓向下,牙齿轻轻衔上纤细美好的颈项,然后又从锁骨一直舔舐到肚脐,在小腹上打着圈流连。

    渍渍的唾液声在寂静的黑夜显得尤为,苏琅琛最后伸手握住慕君颉身下温顺的器官,低下头,将其含入了口中。

    久不识情欲的身体完全经不起这种刺激,慕君颉的脖颈随即高高扬起,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身体感受到了无比的愉悦,心里却觉得整个人似乎瞬间被泥沼吞没。苏琅琛顺势分开慕君颉的双腿,更加卖力的吞吐着已经开始兴奋的小东西,细细舔舐每一处。

    猛烈的快感让慕君颉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胸口剧烈起伏着,似乎无意识的张了张口,然而声音却宛如初生小奶猫般微不可闻,随即被苏琅琛口中的吞吐声盖过了。

    苏琅琛的动作完全是单纯的讨好和服侍,每一次吞吐都尤为深入,全然不顾深入时窒息般的不适。感觉到慕君颉全身紧绷即将高謿,苏琅琛突然又是一个深喉,狭小空间带来的灭顶快感让慕君颉立刻颤抖着释放了出来。

    苏琅琛被呛的差点喘不过气,一滴不剩的咽下口中的液体,猛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来,顾不得管隐隐作疼的喉咙,苏琅琛抬头看向慕君颉,慕君颉眼睛里满是水光,连睫毛都湿漉漉的,长发瀑布一样铺在纯色被褥上,嘴唇因之前的亲吻而鲜红,衬的整个人更惨白,就如黑夜中的曼珠沙华,美得足以致命。

    已经是寅时,再过一会天就要亮了,苏琅琛小心将慕君颉的里衣拢好,动作柔和的为慕君颉盖上被子,然后如当年在栖霞山庄的每一个临睡前的夜晚一样,轻轻在慕君颉的额上印下一个不带情欲的晚安吻。

    慕君颉困倦地闭上了眼,没有躲开也没做出任何反应。他只觉得身心都异常疲惫,头重的像灌满了铅,此刻对他来说不管是厌恶还是愤怒都是无法负担的情绪,甚至连移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苏琅琛撑起身体靠在床头,近乎痴迷而且贪婪的静静看着慕君颉的脸,直到他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稳均匀,然后伸出手抚平慕君颉睡去后依旧蹙起的眉头。

    苏琅琛知道自己再次冲动了,明明清楚对待慕君颉唯一要做的就是忍耐,然而他还是忍不住一次次的失控。

    他的宝贝其实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骄纵别扭的让人除了忍耐和包容之外什么都不能做,不然结局肯定只有一个,就是加剧他的反感和反弹,只能凡事都顺着他来。

    苏琅琛比谁都了解慕君颉的个性,甚至了解他胜过自己。慕君颉脆弱的外表下却有一颗无比坚硬的心,对待感情更是冷静而自持,甚至可以用上自私这个字眼,在别人给予全部之前,他什么都不会付出。

    所以赵曙连被慕君颉接受的可能都没有。

    想通了这一点,苏琅琛将他的宝贝连着被子一起轻轻搂进怀里,在黑暗中微眯起了眼。

    剩下的含烟和赵宗治,前者太脆弱,不用费力就能让她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完全不值一提,后者太死板,对待慕君颉不能光凭一味的等待,因为慕君颉永远不会主动走来谁的身边。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之前还悲观的觉得自己被绝望吞噬,之后又自信心膨胀的觉得怀里的人本来就是我的宝贝,我凭什么不能把他带回家好好养。

    慕君颉虽然因疲倦而被迫入睡,却睡的并不安稳,不过才躺下半个多时辰就突然像做噩梦一样低喊出声。天已经开始放亮了,光线透过窗照进来,苏琅琛第一时间察觉到动静,立即起身,见慕君颉似乎被魇住了,神色痛苦,额上一头冷汗,并没有清醒。

    “慕慕,慕慕。”苏琅琛摸了摸慕君颉的额头,竟然感觉有些热,又焦急又心疼的不断轻唤慕君颉的名字。慕君颉仍没有反应,反而越发辗转不安,甚至无意识的推拒苏琅琛的手臂。

    苏琅琛于是不敢搂的太紧,只能加大音量,“慕慕,醒一醒,是我,我是琅琛。”

    “琅琛”慕君颉终于微微睁开双眼,眼神懵懂迷茫,似乎只是机械性的重复苏琅琛的话而已,思维仍没清醒,然后蹙着眉头嘟嚷了一句“我不要吃早饭,你让婉姐姐把帘子拉上,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慕君颉的声音既轻微又模糊,苏琅琛却听的清清楚楚,顿时整个手都僵在了原地。慕君颉竟恍恍惚惚的以为他还在栖霞山庄,那时候因为小孩喜欢赖床而不喜欢吃早饭,苏琅琛每天早上都要又亲又哄的费好一阵功夫才能把他闹起来。

    如果能回到过去,如果他当初没有那么暴躁和急切,没有逼迫和强制,是不是一切就会不一样也许他最终等到了慕君颉的回应,也许他已完整得到了慕君颉的全部身心。就算是没有,也能每天看见他的笑脸,听见他甜甜的叫自己琅琛。

    “宝贝乖,继续睡吧,我去让苏婉拉帘子。”苏琅琛低下头,无比苦涩的在慕君颉重新闭上的眼角吻了一下,替他把被子掖好,然后起身遮上了房间里所有的布帘。

    所幸今日是休沐,不用早朝,慕君颉快到中午才真正醒过来,起床后任由仆人为他换上新的衣袍,然后束发洗漱,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模样甚至有些呆愣,让人以为他只是梦游。

    苏琅琛一直没有离开,有些不放心的跟在慕君颉身后。

    慕君颉始终没有看苏琅琛一眼,洗漱完毕后便径直出屋,苏琅琛轻轻拉住慕君颉的手,“慕慕”

    慕君颉甩开苏琅琛,下意识的反手一挥,只听啪的一声,巴掌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苏琅琛脸上。

    这一下力道极大,慕君颉的手都隐隐作痛,响声回荡在整个房间,连伺候在一旁的仆人都被吓住了。

    苏琅琛活了那么久头一回被人打耳光,忍不住愣了一下。

    “滚。”慕君颉冷冷开口,语气冰的好像多一点情绪都是对苏琅琛的施舍。

    苏琅琛昨晚挨下慕君颉的那一掌并不算轻,又没有运功调理,这一耳光再度引发他胸口血气翻涌,咽下满口腥甜,苏琅琛却是温柔无害的笑了笑,“慕慕,你有点低烧,出门最好再加件披风。”

    慕君颉的态度没有一丝缓和,甚至变得更难看,苏琅琛只能后退一步安抚他,“我马上就走,别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苏琅琛慢慢退到门口,不舍地看了慕君颉好几眼才出门,“记得要多吃点饭,不要吃太油腻的,不然肠胃会难受。”

    慕君颉完全是心理性发烧,只要饮食清淡并且心绪平和,就能很快恢复。可慕君颉一点胃口都没有,什么都不想吃,导致不明所以的赵宗治异常担心,“总要稍微吃一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隔了半天慕君颉终于想到了一个,“我还要吃螃蟹。”

    谁知吃完螃蟹下午就出了事,傍晚的时候慕君颉开始上吐下泻,热度也烧起来了,吐完之后整个人一言不发的倚在软榻上,明显很难受的样子。晚上赵宗治送公孙离的补药过来,一进院子正好迎面撞见端着水盆打屋里出来的含烟,含烟已经从严恒易那里听说了赵宗治的身份,却也顾不上行礼便焦急的道“郡王爷,公子病了。”

    赵宗治顿时变了脸,还没等含烟说完就大步向屋里走。

    天还没完全黑,但整个严府都是灯火通明,可见全府上下对这位小主人有多上心。赵宗治进去的时候看见慕君颉正被秦云溪搂着,小心翼翼的喂大夫刚开的止吐退烧的汤药,慕君颉神色淡淡的看着秦云溪手里的药勺,根本不合作。

    赵宗治上前把慕君颉从秦云溪怀里接过来圈进怀里,慕君颉眼睛烧的水雾雾的,脸颊也微红,蹙着眉的样子让赵宗治心尖子都颤了起来。

    “刚才已经叫医馆的大夫来看过了,”严恒易站在一旁道,“饮食不周导致肠胃不适,过两日烧退了就好了。”严恒易说完,又看向秦云溪,有些微怒的说“药凉了,下去热热。”

    秦云溪向来只听慕君颉的话,纵然严恒易是长辈,秦云溪也是不服的,可这一次竟老老实实的按严恒易说的下去了。只因大夫说本来慕君颉若单单吃蟹也不会吐的那么厉害,毕竟吃的不多,但是蟹和柑橘相克,慕君颉偏偏又吃了几瓣橘子,这橘子自然是秦云溪喂的。

    慕君颉难受的一句话也不想说,生病了的少年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看得赵宗治心疼的不行。

    太过溺爱果然是不好的。赵宗治认真反省,一边命人把养在池里还剩的几只活蟹全扔了,一边让暗七叫公孙离来。

    就这样折腾到半夜慕君颉才睡下,公孙离的针灸很有效,后半夜的时候慕君颉的烧已经稳定下来,甚至隐约有降温的趋势。赵宗治已经打定了心思要为慕君颉次日的早朝告假,然而天才刚亮慕君颉就自己起来了,坚持要去上朝。

    早朝后有尚衣太监乘着空隙而入,“严大人请留步。”

    竟又是赵彦的传柬。这已经是第三回,慕君颉没想到这个不过十岁少年竟然会执着到这个地步,莫非赵家人都天生顽固慕君颉忍不住冷笑一声,打开之后,唇边的弧度却更大了。

    一如往常般的稚嫩字迹,这次竟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页。前半页写的都是些最近佚事,郡王深夜会见大臣,甚至皇子也可能牵涉其中,有结党营私之嫌,等等诸如此类,用了隐喻人和名;后边页则扯东拉西,只是为了一件事邀请自己过去一叙。

    慕君颉曾远远见过赵彦一面,身为皇家孙辈里的独苗,虽因备受宠爱而嚣张跋扈,却是断断写不出这种藏头露尾的文章的。

    虽然这种事慕君颉早已想过对策,根本不用理会,但他却对这幕后之人起了好奇。

    “我这就去。”

    太监本来以为会再一次被拒,却突然听到了难得的松口,抬头只见眼前人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因为发烧的缘故,一双眼睛水润无比,唇色也烧的绯红,简直是风韵天成俊美无双,差点看愣了去,半天才回过神,带着慕君颉急急的往目的地走。

    第70章 浴血修罗

    领路的太监走的很快,一路穿园过廊,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严大人,小世子就在里头等您,您进去就是了。”

    那太监说完竟是转身走了,只留慕君颉一人站在门口。眼前不过是宫内一个不用的偏园,鲜少有人会来,园内安静无声,园外也没人守着。慕君颉推开园门,里面并不大,只有赵彦一个人坐在石桌前悠悠闲的晃着脚吃着一碗甜羹,身旁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带。

    看到慕君颉进来,赵彦竟立即放下碗小跑过来,抓着慕君颉的袖子就向内屋走去。

    内屋的箱子里堆了一箱古玩珠宝,还有其它一些奇巧玩意儿,赵彦指着箱子道“看,这里的东西都很珍贵,喜不喜欢你可以随便挑,我可以全都送你。”

    慕君颉把抓在自己衣袖上的小手一根根拿掉,“不知小世子找下官来所谓何事”

    “你不喜欢吗”赵彦一张小脸皱了起来,几乎成了个包子,却故作深沉的继续问“那你有什么其他想要的”

    本来以为来了会有什么好戏看,却让慕君颉大失所望,实在没兴趣陪一个被骄纵坏了的小孩胡闹,“小世子如果没什么事,那下官先告辞了。”

    赵彦忙道“我当然有事。”

    慕君颉挑了挑眉“哦”

    赵彦坐回椅子上,自信满满的开口,仿佛自己说的再理所当然不过,“我那天在校尉营看到你了,你的箭术比皇家侍卫都要厉害,长的又好看,我要你辞了校尉来做我的侍卫,教我功夫。”

    慕君颉简直要被气笑了,真不知道这样的小孩是怎样在吃人的皇家中活到现在的,赵彦见他不回话,又晃起了双脚,说的天真无暇,“我打听过了,你现在也不过是个从四品护军校尉,每月俸禄最多只有几两银子,但是当我的侍卫,我能让你富贵无边。”

    小小少年一步步的要挟,“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说你以下犯上,敢对世子无礼。这屋里我们两个人,待出了屋,你说别人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等人来了,我还要说你和十七叔深夜会面的事,你怕不怕”

    “不知世子殿下是怎么知道宁郡王和下官会面的事的”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慕君颉勾起唇角,“要是我不答应呢”

    “我知道你武功好,”赵彦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道“所以,我特地找了几个武功厉害的人来抓你,如果你不答应,他们可是会杀了你的。”

    “小世子,”慕君颉低下头,稍稍朝赵彦那里凑近了一分,“你见过杀人么”

    “没有,”小小少年被眼前近距离的漂亮容颜弄的愣了一下,然后摇着头道,“我虽然没见过杀人,但我是皇族,你是下臣,官再大也只是个奴才。皇爷爷教过的,杀个奴才是没有错的。”

    “这样啊。”慕君颉点了点头,赵彦见状,忙仰着小脸问“你答应了是不是”

    “下官倒是很想跟着小世子享受富贵荣华,但是小世子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天生不适合当奴才,”慕君颉顿了顿,故意压低了声音说“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弑主哦。”

    赵彦险些被唬了一跳,嘟着小嘴,极为不悦的道“你真的不愿意跟着我吗”

    “是啊,”慕君颉慢悠悠答,“小世子,你可要怎么办呢。”

    “你等着,不要逃跑啊。”赵彦猛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小脚颠颠的跑向旁边一个偏门。

    偏门一开,几个黑影鱼贯而出,瞬间将慕君颉团团围住。

    小小少年得意洋洋的看着慕君颉,“要不要我再给你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慕君颉将身前这五人扫视一圈,猛然在暗中握紧了拳。左边第二人,竟是之前追杀过他的天机阁杀手江一舟

    看来雇佣江一舟的人果然来自宫内,慕君颉没有回答,却突然反问赵彦“小世子有没有听过天机阁”

    赵彦皱皱眉“什么阁”

    “没什么,小世子都没听过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地方。”慕君颉虽是对着赵彦说话,却看向了易容的江一舟,“你看,天下这么大,天机阁真的算不上什么。有些人本是将才,却偏偏被虚伪的亲情所困,要当一个自己不喜欢的杀手,却没看到眼前明明有机会可以让他摆脱,更没想过他的将军梦其实并非只是梦。”

    慕君颉走向江一舟,直直望着他的眼,“而待那一日到来,整个天机阁都会匍匐在他脚下,向他摇尾乞怜。”

    江一舟微眯起眼,神色一凛。人人都知道他是天机阁的杀手,却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是阁主江晨山之子。不过一个小小的天机阁却充满了勾心斗角,生父从头至尾都不过是利用他杀人,那几个异母兄弟则巴不得他早日死于某次任务之中。从小他就希望自己不是江晨山的儿子,不是天机阁的人。

    赵彦却根本听不懂慕君颉的话,耐心尽失的气呼呼道“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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