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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我凌风 第14节

作者:老碧 字数:24368 更新:2021-12-21 04:23:55

    “你在计划着什么”

    慕君颉依旧笑的没心没肺“我计划做一个贪官,赚很多很多的钱。”

    赵宗治面不改色,只淡淡的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过是想多少有点底,免得哪天一不小心破坏了你的计划。”

    慕君颉瞪大眼。这句话的意思明摆是就是不说就捣蛋啊什么时候这根木头也学会威胁了

    赵宗治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我只是想帮你,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做。”

    慕君颉撇了撇嘴。威逼完了改利诱了,两年不见这根木头的手段见涨啊

    见慕君颉还是什么也不说,赵宗治只觉得苦涩蔓延整个胸口,连舌尖都苦的难受,“慕君颉,我不想让你出事。”

    慕君颉差点就脱口而出,不就是一条命吗,哪那么容易丢,不过硬是在赵宗治看似平静的目光中咽了下去。

    这话未免太诛心,慕君颉能看出赵宗治对自己的关心和在乎全部出自真心实意,他没有必要这样不识好歹的拿别人对自己的在乎去伤害别人纵然他如今已自私到把赵曙都当做是可利用的棋子。

    对于慕君颉来说,他和赵宗治的相识之初,只是拿赵宗治当做一个逗弄解闷的对象而已。可赵宗治为什么会这样关心和在意自己

    慕君颉仰起头,突然没头没脑的轻轻说“木头,怎么办,我走不出来了。”

    声音隐约带着一丝委屈和黯然,让赵宗治一瞬间只觉得心疼无比,舍不得再问下去,只是道“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等赵宗治亲手为慕君颉的手臂涂完药,又劝着吃了点晚饭,忙前忙后了半天,发现慕君颉已经困到一沾到床就打盹了。

    趴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被子也不盖,就像一只小猫,小鼻子皱着,似乎有什么事困扰,就这么衣衫凌乱毫无防备的睡在他面前。

    只是一个睡颜就让赵宗治的呼吸瞬间变得有些粗重,赵宗治轻轻将慕君颉抱起,把他的脑袋安放到枕头上,调整好睡姿。

    被移动的时候,慕君颉似乎有些醒了,半眯着眼睛看着赵宗治,睫毛轻轻颤抖着,头发乖巧的垂在脸侧,表情一片迷蒙,不设防的模样叫赵宗治看的血液都开始燥热起来。

    慕君颉小小的拱了拱身子,闭上眼,又缩成了一团。强压下心中腾升的异样心思,赵宗治为慕君颉盖好被子,动作轻的像是对待柔嫩的雏鸟,生怕动作稍微大一点就把它吓跑。

    站在床头,赵宗治突然想起慕君颉先前说的话怎么办,我走不出来了。

    而他何尝不是一样,早就深陷其中,再也无力走出来。

    人果然是永远不知足的,以前他觉得只要能看到慕君颉就好,能守在他身边就足够,慕君颉喜不喜欢他无所谓,是否知道自己的心意也无所谓

    可现在他发现这样根本不行,因为心中的空虚和苦涩会把他整个人淹没。

    木头,我陪着你,你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当年那个小骗子只是为了骗他而随口说了句戏言,他却把它牢牢记在了心里。他给他画了一个圈,他站在圈等了很久,才发现慕君颉压根没把自己画进去过,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圈。

    夜色渐深,赵宗治看着慕君颉的睡脸,心随着慕君颉轻轻的呼吸声慢慢静下来。

    像赵宗治这种性格的人,要是真心对一个人好,会比天生多情的人更加专注,可以用尽自己的所有心思。

    比如每天一大早过来叫慕君颉起床,一日三餐亲手按照太医的食谱默默做好饭送去,晚上悄悄过来帮已经睡下的慕君颉掖好被子再离开所幸赵宗治向来都使轻功从后院神不知鬼不觉的跃进严府,否则早就引来了别人的非议。

    可有种人,你对他越好,他就越得寸进尺。

    再没有谁比慕君颉把这句话演绎的更精确了。

    慕君颉挑食的毛病在赵宗治的督促下更变本加厉,赵宗治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其实有时候慕君颉还是可以把饭吃完的,比如眼前的这碗海鲜粥,香喷喷的味道的确不错,可是看惯了赵宗治平日一脸面瘫没有表情的样子,总觉得他此刻有些暴躁的阴沉着脸却只能自己生闷气的憋屈样子特别可爱。

    慕君颉甚至有点上瘾了,赵宗治一生闷气,他就莫名觉得很有意思。

    赵宗治根本不知道慕君颉的坏心思,依旧想方设法为慕君颉的身体着想,忙前忙后任劳任怨。

    可是等次日公孙离回到汴京,慕君颉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绝对不喝这个”

    眼前是公孙离针对慕君颉的具体情况特地研究出来的药汤,慕君颉躲了一整天,甚至跑到了严恒易开的商行,却还是没有逃过。

    面对慕君颉,赵宗治的耐性一向很好,“公孙离说,喝这个对你的身体最有效。”

    慕君颉一脸坚决,“再有效我也不喝。”

    这倒不是慕君颉故意闹脾气,而是公孙离所用的药材让他实在接受不了。慕君颉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蛤蟆,偏偏这碗药里就有一块完整的蟾蜍皮

    赵宗治微皱起眉,以行动代替言语,端着药直接朝慕君颉走来。慕君颉光闻药味就不断犯恶心,立即往后退一步,竟然翻身坐到了窗棂上。

    这里是三楼,更何况严恒易这栋商行建的比正常三楼还高一些,赵宗治的脸色顿时微变,“下来”

    药味让慕君颉难受的连胃都开始抽搐,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赵宗治的脸色,眼睛只盯着那碗药汤,“你把药倒掉我就下来。”

    赵宗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先下来。”

    自从上午公孙离给慕君颉看完诊,赵宗治的脸色就一直不好。只因公孙离不仅再一次道出慕君颉的脉象非长寿之相,更诊断他的身体比以前还要差,若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好好保养,恐怕会更加影响寿数。

    慕君颉一边来回晃着脚一边把脑袋探出窗外跃跃欲试,捏着鼻子继续威胁“你不把药倒掉我就跳下去”

    赵宗治的神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每个人都有一座谁也不能碰的雷池,而慕君颉很不幸的踩到了赵宗治的雷池。

    慕君颉的安全和健康就是赵宗治心里的禁地,慕君颉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赵宗治迅速飞身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肩。慕君颉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回手一掌,导致他整个身体向后一仰,立即往窗外倒去。

    赵宗治呼吸一窒,心跳骤然一停,紧紧拉住慕君颉的手腕,用力将他拽了回来,与此同时封住了他的穴道。

    将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却无法动弹的少年紧紧抓在怀里,赵宗治此刻的表情异常骇人,“慕君颉,你听好,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到你身体的人,包括你自己。”

    慕君颉半天才从竟然被赵宗治点穴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所幸哑穴并没被点,于是呆愣愣的问了一句让他后来万分后悔的话“怎么个不放过法

    作者有话要说木头终于发飙了

    话说上章的留言数看的好想哭是好是坏求吱一声留言君给我点动力吧

    第63章借题发挥

    赵宗治的语气凌厉而森冷,透着血腥,“对于别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面无表情的看着慕君颉,宽大的手掌轻轻拂过慕君颉散乱在肩头的长发,顺着肩向下,滑落到少年纤细的腰间,男人的眼神越来越幽深暗沉,“对于你,我会”

    手指已不自觉的探入腰带,赵宗治猛然止住口。

    心心念念的宝贝此刻无法动弹的被自己抱在怀中,毫无抵抗能力完全可以任由自己予取予求一时间无数想法充斥赵宗治脑中,心里住的那只鬼不断叫嚣着怂恿着占有他,让他完全属于自己,从内到外都沾染上自己的味道。

    赵宗治此刻的神情被慕君颉看在眼里,慕君颉突然觉得心头起伏莫名,有一些喧嚣汹涌却又似惊惧逃避的意念一划而过,却不动声色的反问“你会怎样”

    语气中隐约透露的讥诮和疏离让赵宗治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立即回过神来,握紧拳把心中的千头万绪尽数强压下去。

    幸亏赵宗治的面瘫脸一向缺乏表情,不管是惊乱还是担心都一个模样,让人一时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赵宗治转过头,端起眼前还温热的药碗,顿了顿,说“我会把这碗药给你强行喂下去。”

    被一根平日里不声不响又安分老实的木头点了穴道对慕君颉来说已经憋屈的要死,想到药里头恶心的蛤蟆皮慕君颉更是火大,立即道“你敢”

    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是等一解穴就立即用牙给赵宗治脖子上开俩窟窿,眼里的明晃晃的怒意使那双乌黑漂亮的眸子更加光彩夺目,如火焰般美丽耀眼。赵宗治看着慕君颉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此刻只有他一个人,让他忍不住产生了被慕君颉全心相待的错觉。

    纵然只是错觉,赵宗治也逃不开这样的蛊惑,伸出手碰了碰慕君颉的睫毛。

    长长的睫毛轻扇过粗糙的指尖,勾人的痒意从手里一直传到赵宗治心里。不能动弹而任人掌控的滋味太难受,慕君颉气到直接喊赵宗治的名讳“赵昭风,你快点给我解穴,否则我跟你彻底翻脸”

    赵宗治微皱起眉“这个药对你的身体好,公孙离的医术你可以放心,他保证坚持喝一个月一定会”

    “这个药我死也不喝,你要真敢给我喂药,我一定废了你”眼看药碗离自己越来越近,慕君颉彻底慌了,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声色内荏的打断赵宗治,“我的事情用不到你瞎操心,我就算病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死这个字对赵宗治来说就是个禁忌,赵宗治瞳孔一缩,脸色再度沉下来,可惜慕君颉因为偏头躲避药碗而没有看到。慕君颉一边在暗中努力冲破穴道,一边听到赵宗治将药碗放回桌子上的声音,心里略略一松,继而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落到脑袋上。

    慕君颉以为赵宗治要顺毛,忿忿的想着就算你把药碗放下了也没用,我还依旧不痛快着呢,不给你顺。可那只手并未在慕君颉的头上停留,而是滑至脸颊,最后抵达下巴。

    因为怕伤到慕君颉的身体,赵宗治只略略点了几处要穴,短短一会功夫慕君颉已经冲开一大半,正要全部冲开之时,下巴猛然被抬起,慕君颉被迫仰起头,微皱起眉正想开口,竟在下一秒被紧紧吻住。

    o慕君颉猛然睁大了眼,在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口药汤顺着赵宗治的唇舌径直灌入喉咙。

    慕君颉的脸瞬间白了。第一反应不是被吻了,而是他竟然喝下了蛤蟆皮煮的水

    恶心的感觉顿时从胃里一直到胸口到喉咙,并迅速蔓延到每一根神经,想吐又不能吐的状况让慕君颉全身都在微微发抖,赵宗治立即察觉到不对,慌忙解了慕君颉的穴道,“慕君颉,你”

    慕君颉一把将赵宗治推开,捂着嘴冲到屋外,在走廊上扶着墙壁干呕不止,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罢休。但他一下午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昏天暗地的吐了半天也只是呕出了几口水。

    赵宗治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顿时慌了,又担忧又心疼的揽着慕君颉的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种心理性呕吐比真正的呕吐更折磨人,慕君颉吐的脸色发青,身上冰凉,强烈的恶心感让多年不犯的虚喘症似乎也有复发的趋势,让他一时间感觉胸闷而且气息不畅,并逐渐有呼吸困难的征兆。

    赵宗治吓坏了,甚至来不及喊人去叫大夫,只顾着轻轻拍慕君颉的背给他顺气“不要急,慢慢呼吸”

    慕君颉难受的按着胸口低低喘息,连心脏都跟着不舒服,忽上忽下的挣扎着剧烈跳动,太阳穴也突突的疼。恶心感却依旧没有消除,慕君颉又干呕了几下,全身都在发颤,似乎快站不稳了。赵宗治简直紧张的不行,搂住慕君颉的腰想把他抱回屋里,却被再次推开。

    “滚”慕君颉声音冷的能掉冰渣。

    虽然嘴上说着狠话,可在赵宗治看来,少年靠着墙壁低垂着头的样子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教他满心只有心疼,“还有哪里难受我”

    “我让你滚”慕君颉终于缓过来一些,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推赵宗治,声音发颤,透着声嘶力竭的味道。

    这次恐怕是两人相识以来闹得最棘手的一次了。

    赵宗治被推的踉跄了两步,慕君颉趁机扶着墙壁努力站直身子,一脚踏进屋内,转身就要关门。

    借用苏琅琛当年的话说,死小孩就是个小白眼狼,天生反骨,你要是顺着他的意思来就没事,他心情大好之余指不定还能赏你给他顺个毛,可要一逆着来就得挨咬。

    赵宗治脑子一时有些懵,慌乱中只认定了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绝对不能按照慕君颉说的就这么滚了,要是自己真的走人,两人的关系指不定就再也不能挽回了。在理智还没恢复之前,身体已先行一步,一腿卡住要关上的门,伸手将慕君颉搂进怀里,语气有些僵硬的道“对不起”

    赵宗治长那么大以来从没有哄过人,憋了半天除了这三个字也说不出什么更好听的话来。他语气僵硬的原因是出于紧张担忧,落在慕君颉耳中却以为是敷衍勉强,慕君颉挣扎着不让赵宗治碰,“你走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我不知道你对这个药这么排斥,”赵宗治面瘫着一张脸解释,努力把语气放的更柔和“你不喜欢喝这个,以后就都不喝了,好不好”

    慕君颉不说话,一心只想从赵宗治怀里挣开。

    赵宗治的手臂用上了巧劲,让慕君颉挣脱不了又不会被弄疼,赵宗治微皱起眉“慕君颉,你不能不理我。”

    “滚开”

    眉头皱的更紧“也不能让我滚。”

    慕君颉呕吐的后遗症就是脑袋发晕,浑身发软,根本没什么力气,赵宗治一手揽住他的腰收紧手臂,两人紧紧贴一块儿,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不要生我气。”

    慕君颉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赵宗治肩窝里,抿紧了唇不吭声。感觉怀里的身体冰凉,赵宗治直接将慕君颉抱回屋内的贵妃榻上,端了杯漱口水来“还难受吗”

    慕君颉的呼吸依旧不太顺畅,吐掉漱口水,神情恹恹的,看起来仍是很不舒服的样子,赵宗治又是心疼又是担忧,捡起榻上的绒毯给他裹紧,动作小心翼翼万分珍爱,甚至带着不知所措的疼惜。

    慕君颉无意识的咬住下唇,整个身体在毯子里抱着膝蜷成小小的一团,赵宗治以为慕君颉还很难受,伸出手轻轻把慕君颉的牙齿掰开,继而站起身来,语气有些急“我去命人把公孙离叫来。”

    “不用了,”慕君颉抬起头,表情冷淡,“我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宛如对待陌生人一般的语气让赵宗治浑身一僵,赵宗治沉默着在原地站了半响,终于轻轻开口“慕君颉,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慕君颉心里一沉。果然,他已经猜到了。

    皇家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赵宗治只要稍微冷静下来就能发现出问题。慕君颉明显是故意要和他闹翻慕君颉并非不识好歹的人,不会因一碗药就跟他发那么大的脾气,那原因就只能出在那个吻上了。

    慕君颉的确只是在借题发挥蛤蟆皮的事是他自己矫情,可赵宗治吻他的事到底要怎么算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赵宗治吻上来的那一瞬间,眼里透出的深沉的欲念和渴望。

    赵宗治朝慕君颉又走近了一步,脸上明明是面无表情,却不知为何,看起来总像有什么汹涌的东西快要随着漆黑的瞳光漫溢出来,男子的声音很低沉,却无比认真“我喜欢你。”

    慕君颉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忽然问“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什么都不信,只信我自己”

    “说过。”在躺着杀手尸体的空旷巷子里。

    “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慕君颉竟勾起唇角笑了笑,笑容漂亮的如昙华乍现,“就是,如果我有朝一日喜欢上一个人,就把他当垃圾一样,毫不留情的扔掉。”

    赵宗治猛然握紧拳,直直望着慕君颉的眼睛。

    他最爱的就是他这双眼睛,翕动眼帘时,杏仁般的弧线流露着令人沉迷的优雅美感,无比动人。他此刻的眼神很深,在漆黑的瞳孔深处似乎有一个神秘的漩涡,让人只看一眼,就被漩涡深深吸引进去,无力自拔。

    “我不怕被你当做垃圾。”赵宗治依旧面无表情,然后俯下身,单手盖住慕君颉的眼睛,另一只手将慕君颉的手拉至胸口,轻轻吻上他的唇。

    慕君颉眼前一片黑暗,其余的感官变得无比清晰,掌心是赵宗治剧烈的心跳,唇齿间尽是赵宗治的气息。吻由浅及深,赵宗治的每一下碰触似乎都透着深情和虔诚,以及小心翼翼的怜惜。

    慕君颉就是赵宗治的魔障,他对他的吸引是致命的,只是一个吻就让他起了反应。赵宗治的下身正巧抵着慕君颉的膝盖,慕君颉立即察觉到赵宗治的生理变化,猛地推开赵宗治,漫不经心的道“宁郡王,你硬了。”

    赵宗治的呼吸有些粗重,正努力的平息躁动,那处却突然被慕君颉隔着衣服握住,赵宗治顿时倒抽了一口气,瞬间又胀大了几分。

    第64章退让

    殊不知慕君颉表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郁闷的不行。他都忘了自己有一只奇奇奇怪怪的左手了,刚才的动作完全是左手的自主行为,根本不是他本意。可事已至此,现在立刻把手收回去会显得更奇怪,慕君颉便斜倚着软榻,姿态略嫌慵懒的在精神抖擞的小赵宗治上又抚弄了几下。

    慕君颉不过是随意为之,却害苦了赵宗治。随着慕君颉的动作,赵宗治完全紧绷了神经,全身僵硬的像石头一样,指甲几乎刺进掌心里,却老老实实的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炙热的温度隔着衣物传到慕君颉的手中,烫的慕君颉的心忽的一跳,那里大到慕君颉单手几乎握不稳的地步,慕君颉抬眼看了看快站成石雕的赵宗治,竟又轻勾起唇“是不是很想要”

    慕君颉的笑对赵宗治来说就如罂粟,可以轻易毒蚀他整个灵魂,赵宗治剧烈而粗重的喘息着,双目发红,显然快忍到了极致,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始终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就像是等待将军发配的小兵,将自己的身家命运全部交付对方的手中,是将荣获恩赏还是被流放千里,全部任由对方决定。

    慕君颉却在这时收回手,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斜倚着靠背,慢悠悠的道“宁郡王,如果要做,我也一定是上面那个,想让我雌伏,是绝对不可能的。”

    赵宗治的唇抿得更紧了,唇色甚至有些发白。

    “我要你洗干净了躺好让我上,你愿不愿意”

    屋内一时间变得非常安静。

    慕君颉很清楚对赵宗治这种人来说,字典里是绝对没有屈于人下这种字眼的,他的能力地位尤其是性格都决定了他不接受也不允许被别人压在下面。

    于是慕君颉就这样无良的把选择权丢回到赵宗治身上,悠悠闲的等赵宗治知难而退,主动放弃。

    在这种情况下,慕君颉的眼神依旧清澈无比,太干净了反倒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邪气。唇角一勾便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仿佛不管做尽多少恶事,就算是杀人无数作乱朝纲,双手也依然干干净净,责任永远都怪不到他头上。

    这件事本来就不能怪他啊,慕君颉歪歪脑袋,觉得自己很无辜。之前借着喝药的事发脾气让赵宗治走人其实就是他在善解人意的间接拒绝了,可赵宗治就是不能装傻一笔揭过,偏要把事情挑明。

    无论如何,他们之间都是不可能的。抛开赵宗治堂兄的身份不谈,慕君颉和赵宗治相处的很愉快,他不想两人连朋友都做不成。

    静静看着慕君颉,赵宗治此刻的瞳色异常深邃复杂,攥紧拳,胸口起伏着,说明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可是,他能怎么样呢

    生命中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这样强烈的渴望,慕君颉的一举一动,一次回眸,一个浅笑,都能让他沉沦。他爱他爱到想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想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他手中,甚至可以盲目的认定他说的都是对的、和他有关的都是好的,他想要的自己都愿意给。

    如果有朝一日真的可以达到他希冀的那一步,能够和他心意相通,能使那双眼睛真真正正的的映出他赵宗治来,他首先退让一步又何妨

    为何一定要觉得是被侮辱或者侵犯为何不能认为是对自己珍爱的宝贝的接纳和包容先爱上的人就是输家,他早就输的什么也不剩了,只要能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到最近,可以暂时不去计较用什么方式。

    赵宗治依旧面无表情,声音极度的不自然,却还是低低的道“好。如果是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努力试着接受。”

    慕君颉微眯起眼,稍稍坐直了身子。一瞬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蓦然滋生出来,编织成一种很难用文字去形容的触动,虽然极其轻微,却又让他难以忽略。

    当晚赵宗治依旧坚持亲自送慕君颉回严府,然后再一声不响的默默离开,看着赵宗治的背影,连神经比较粗的严恒易也觉察出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不对。

    待仆人伺候着洗漱完毕,慕君颉怕冷的窝在床上看账册,赵宗治的模样却莫名浮现脑中,声音也在耳边回响。

    “我喜欢你。”

    “如果是你,如果你愿意,我会努力试着接受。”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做。”

    有点郁闷放下账册,慕君颉没想到这只平素不吭声的面瘫一旦开口就语出惊人,竟导致他最后见他忍的实在辛苦,一时心软动手帮他撸了出来。

    慕君颉觉得自己亏大了,他都还没给自己撸过呢,人生头一回竟然便宜那根木头了。因为没弄过,慕君颉的动作很不熟练,完全没有规律也不知轻重,甚至有把小赵宗治弄疼的可能,所以慕君颉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小赵宗治还是始终保持激动,简直热情如火,而且没多久就缴械投降了,然后竟在他弄完没多久之后再次重振旗鼓。

    他不知道对赵宗治来说,只是他轻轻一个触碰,效果就堪比春药,甚至连赵宗治为什么喜欢上他,慕君颉都不太清楚。

    因为自相识起慕君颉对赵宗治就动机不良,当初缠着赵宗治不放的原因也不过是年少无知时的消遣,却从没想过擅自闯进别人的生活后给对方所带来的影响。

    慕君颉歪着脑袋,头回认真的把赵宗治上上下下衡量了一遍。剑眉入鬓,星目狭长,五官非常俊朗,身姿高大而挺拔,身材也好的没话说,性格虽然太过于冷漠,却有一种沉稳而独特的魅力,行事作风也很值得欣赏,直接坦荡,不迂腐也不世故。

    人都是贪图享乐的生物,喜欢还是厌恶永远只建立自己的感受上,对方让自己感觉到开心舒服,心便会不由自主的怂恿着去接近,想将那种舒服继续下去,甚至贪心的试图永远占有,爱便是由此而衍生。细想下来,和赵宗治的相处的确会让慕君颉感觉舒服,常日里点点滴滴的关心,春雨润无声的体贴,耐心的任由他发牢骚却从不多嘴多舌,认真的在砂锅前守几个时辰只因给他煲一碗汤

    如果有一个人天生狂傲冷漠,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却可以为你低头,只把你的言行奉为他的行动准则,不管何时都默默守在你身边随时为你解困,什么都愿意为你做这样一个人,恐怕没有人不为之心动。

    起码自认为狠心无情的慕君颉在这一刻被触动了。

    心有点乱,可理智依旧清醒着。且不说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若是赵宗治知道了他今后要做的事,会为了维护皇族利益而反过来对付他也说不定。就算赵宗治站到了他这边,谁又能保证他将来不会后悔

    不能为他放弃一切的人,慕君颉不相信;愿意为他放弃一切的,慕君颉更不相信,这是一个没有前路的死胡同。慕君颉坐直了身,冲窗口道“进来。”

    秦云溪立即从窗外闪身进屋,一脸惊奇的开口“主子,这次我明明已经把气息全掩藏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慕君颉懒得跟秦云溪废话,直接问“我让你办的事都好了”

    “好了,关于洛书图的假消息也散出去了,就等鱼上钩了。”

    “乐坊也去过了她全答应了吗”

    “答应了。”秦云溪嘴上忙不迭的回话,心里却很不屑不过一个妓子竟叫自家主子这样上心,更何况开出那么丰厚的条件,那女人不答应才怪。

    “嗯。”慕君颉点点头。

    谨慎地为自己选好一条路,然后自始至终保持着一开始的心态,冷硬无情毫不退缩的走下去,不受任何人和事以及情感的干扰坚定的走到最后,慕君颉就是这种人。

    乾卦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慕君颉要任职的那天,老管家求到了个中卦,当天中午,一顶小轿低调却又人尽皆知的从乐坊抬进严府大门。

    作为新上任的轻车都尉,头一天遇上手下切磋比试是很正常的事,慕君颉慢悠悠的走到兵营的空地上,要跟他比箭术的刘午已经骑上了马道,魁梧的身躯在马上却一点也不显得笨拙,弯弓射箭,速度又快又猛,一个来回就将壶中箭射光,支支中耙。

    细细一数,十箭下来有一半以上是命中红心,其它的一半也都偏差不大。这种成绩已然非常惊人,围观的人甚至鼓起掌来。

    慕君颉的表情却始终没变,直到银衣铁卫牵了他的马来,才神色微动“胭脂马”

    “此马叫骕骝,大皇子特地赠于严大人。”

    习武之人对马都很偏爱,听到铁卫用内力传来的腹语,慕君颉了然一笑,随即牵住缰绳,摸了摸马鬓。对方显然是赵曙的心腹,慕君颉同样以腹语回话“代我谢过十三。”

    骕骝也打了个响鼻,明显对慕君颉并不排斥,甚至很喜欢。

    胭脂马向来静如处子,动时却一鸣惊人。慕君颉翻身上马,拍马而出,骕骝的速度极快,眨眼已经窜出老远。

    与此同时慕君颉身子微伏,右手取下弓箭,左手搭弓上弦。

    羽箭如长虹贯日,直射中心

    此箭一出,众人都是一愣。因为慕君颉出箭速度极快,电光火石间几乎未经瞄准,便信手射出。

    顿时惊呼四起。

    在场的人全都佩服万分,却不知道慕君颉虽飞刀玩的厉害,其实箭术根本不怎么样,此刻出风头的完全是那只诡异的左手。

    随着惊呼响起,左手似乎更来劲了,接着竟自主的抽出了三支箭来,齐齐搭上弦。

    拉弓满月,箭如流星飞出,呼啸声中直中三只靶的靶心。

    “好”

    刹那间整个军营都沸腾了,激昂不已,竟自发的为慕君颉鼓起劲来,齐齐高吼出声。慕君颉也感觉心中一阵热血翻涌,丹田之间提足一股真气,双脚在马镫上用力一踏,飞速抽出箭羽。眨眼间又是一声弦响,三箭尽出,寒铁箭头因真气的灌注从近两寸厚的箭靶正中心击穿而过

    待击穿之后,整个箭靶慢慢露出一条条细细的裂纹,最后竟依次嘭的炸开。

    与此同时慕君颉一把勒住马缰,骕骝在飞奔巨大的冲劲中猛然被拉起,只听一声嘹亮的马嘶,仿佛一道雷鸣响彻整个军营,骕骝马前腿上扬,整整撅起了几乎六尺之高,猎猎秋风扬起慕君颉的下摆和衣袖,这一刻他就好像站在山巅上一样,在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不论在何时何地,生存之道都是一样的,能者为上,强者为尊。在慕君颉任职之前,几乎没人愿意服从一个外表文弱又不及弱冠的少年,而如今,却已然发自真心开始折服。

    慕君颉微眯起眼环顾四周,没有漏掉任何一人的表情。此刻并非藏拙的时候,他必须要在第一眼就震慑住众人,首先要让他们学会的就是服从。

    在这之后,他才能从中调教出可以为自己所用的势力,就像秦云溪他们一样只为自己一人而用的势力。

    慕君颉唯一漏算的就是先前那一幕正巧被偷偷溜去校尉营玩的赵彦看到,小孩子总是说一不二,想到什么就是什么,立即就要召慕君颉过去。

    赵彦今年刚满十岁,不仅仅是赵宗治三哥的独子,更是目前皇家孙辈里的独苗,所以倍受宠爱。慕君颉才出军营就收到了传柬,还没想好怎么跟传话的侍卫开口,就被前来找他的赵宗治直接替他打发了。

    把别人都弄走了,赵宗治自己却又不说话,骑马沿着宽阔的街道徐行,天气有些转阴,秋叶被风掉了几片,落在平整光洁的石砖地面上,马蹄踏上去发出轻轻的脆响,快要行至严府,慕君颉远远看到石阶上坐着一个人,猛然放缓了马速,慢慢停下来,然后翻身下马。

    跟在后面的赵宗治也停住了,看到苏琅琛,表情一瞬间变得更加阴沉。

    苏琅琛站起来,久坐而导致的腿部麻痹使他的脚步稍稍踉跄了一下,几乎微不可察,却没有逃过慕君颉的视线。然而苏琅琛很快站稳了,长腿从容地朝慕君颉迈进一步,却又似乎不敢靠慕君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一

    慕慕小爷要做攻ツ

    某碧不行,那几只宠你宠的再厉害也不行。

    慕慕摔为什么不行

    某碧唉,你体力不行。0╰ 攻君的体力,没有最好,只有更好,攻君体力不行,绝对天理难容。

    小剧场二

    某碧对苏庄主的出现你有什么想法

    赵宗治我想向他借钱。

    某碧为什么

    赵宗治据说让一个人彻底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的最好办法就是向他借钱。

    第65章后悔药

    苏琅琛面上看起来还算平稳,殊不知他紧张的手都有些抖,牙齿不小心咬到舌头,让他疼的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苏庄主。”慕君颉却是异常坦然的跟苏琅琛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然后牵着马走到大门前敲了敲门,态度平淡的似乎完全不知苏琅琛在等他,仿佛和苏琅琛只是在街边巧遇一样。

    开门的两个下人一见慕君颉便忙不迭的迎上来,慕君颉一边把缰绳递过去,一边径直进了严府,根本没有要邀请苏琅琛和赵宗治进来的意思。

    看到门外除了赵宗治外还站了个气势逼人而相貌俊美的陌生男人,下人们一瞬间有些迟疑要不要请客人进来,然而自家主子没有发话,两个下人对视了一眼,动手将大门再次关上。与此同时,门内有个甜美轻柔的女声传来,语气带着欢喜和羞涩“公子,您回来了。”

    这一声顿时让原本立在原地没动的苏琅琛和赵宗治两人齐齐变了脸,在门被关的只剩一道缝时两只大手同时卡入门缝,瞬间将大门推开。

    过猛的力道将大门撞出砰的一声响,顶着门外两个男人阴沉森冷的目光,含烟继续跟慕君颉道“公子,刚刚有位客人来找你,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此刻大厅里的气氛非常诡异。

    加上之前已经到了的赵曙,一共三个男人各坐大厅一角,阴沉而复杂的目光在慕君颉和含烟身上交织,屋内安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奉茶的下人依次给每个客人端了上好的龙井来,只有赵宗治是一杯苦丁茶。这倒不是慕君颉刻意给予区别对待,而是赵宗治来的次数太多,他的喜好已被严府的下人熟知了。赵宗治的口味很奇特,要么爱喝这种奇苦无比的苦丁茶,要么喜欢那种甜得发腻的桂花糖,两种极端,就像他本人一样,对不在意的人能硬起心肠无比冷血,对于放在心尖子上的人却能付出全部柔情。

    这一幕落在苏琅琛眼里,脸色更加阴郁。曾经他的喜好慕君颉比他自己了解的还要清楚,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来慕君颉的关心在意,然而现在却连得到慕君颉的一个眼神都是奢求。

    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闷,赵曙最先开口打破了宁静,“慕慕,这位姑娘,”赵曙看向含烟顿了顿,自己也惊奇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微笑和冷静,“这位姑娘就是你从乐坊赎出来的人”

    声音虽然平和,却隐约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酸意,易容成小厮的秦云溪立即敏锐的感觉到了,在一旁对着三个男人观察了片刻,猛然间顿悟了。

    莫非这三个都是主子以前欠下的风流债不然为什么今天含烟才刚进严府的门,那边就全冒出来了

    秦云溪忍不住瞪大了眼。原来自家主子不仅仅是脚踏两只船,而是三只船吗

    而且这三只船彼此间明显已知对方的存在,主子您到底是怎么做到脚踏三只船不仅不翻船,还有本事让这三只船同坐在一间屋子里和平共处的

    秦云溪崇拜不已,主子您简直就是我的神啊

    慕君颉对赵曙点点头,态度自然的拉起含烟的手,勾起唇轻轻一笑,“她叫含烟。”

    含烟依旧无法对慕君颉的笑容免疫,脸颊微红的低下了头。误以为是因面对那么多人而觉得窘迫,慕君颉安慰性的拍了拍含烟的手背,温柔的对她低低道“你先下去忙吧。”

    目送着含烟离开,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慕君颉才转回头来,然后跟赵曙半开玩笑的说“含烟是个好姑娘,十三,你可不要看她漂亮就跟我抢哦”

    严格来说慕君颉还不到娶亲的年纪,含烟的出身也无法成为慕君颉的正妻,因此含烟目前在严府只是做一个丫鬟。可总所周知贴身丫鬟都是用来暖床的,看那女人眼神里对慕君颉毫不掩饰的爱慕,谁知道暖着暖着会不会暖出什么事来

    赵曙的表情变得非常僵硬,皇族的教养又让他不能发作,只能攥紧了手中的茶杯。只听砰的一声,苏琅琛先把自己手里的茶杯捏碎了。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赵曙回到皇宫已经是晚膳的时辰,随便夹了些东西送进嘴里,心里想着慕君颉,舌尖似乎全然不知滋味。

    服侍在一旁的皇子妃看着赵曙,忍不住露出苦笑,放下碗筷缓缓开口“妾身从来没想过,您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赵曙这才回过神,“什么神色”

    皇子妃低下头,掩住眼中汹涌而出的酸涩,“思恋着某人的神色。”

    她在还没嫁给赵曙之前就默默的喜欢上他,最终得偿所愿成为明媒正娶的皇子妃,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过赵曙哪怕一丝一毫的爱意。那个表面上无比温柔的男人实际上比谁都无情,给予她的永远只有疏离有礼和相敬如宾。如今她的丈夫在她面前公然想着另一个人,她却连嫉妒和怨恨的资格都没有。

    赵曙愣了愣,表情有些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男人难得一见呆愣的模样让皇子妃的心情稍稍平缓了一点,“因为太熟悉了。”

    无数次揽镜自照时,这样的表情熟悉得让人发疯。

    一贯聪慧的赵曙此刻却完全没听懂皇子妃的意思,极其难得的再次一愣,可皇子妃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轻轻道“妾身能不能斗胆问您,您想的那个人是谁”

    看着眼前的皇子妃,赵曙径自沉默着,眼神一点一点的彻底黯下来。

    再想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娶了妻,他还有很多责任要担,他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允许他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来。今日听到消息后便什么也不想的立即前往严府,已经是他冲动了。

    赵曙一瞬间莫名觉得心痛难当。对于慕君颉,除了默默的关心和保护,他竟是什么也做不了。

    他在成熟稳重的年纪遇上慕君颉,对慕君颉的感情是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因此来的平静而恬淡。从第一次见,再到后来的相处,直至金陵万花楼诗酒会上,那个款款而谈的背影把他的感情累积到高潮。

    这正好和苏琅琛跟赵宗治都不同。年少时不过被慕君颉救过一命便念念不忘到找要替身的苏琅琛自不用说虽然找替身却找到了正主头上这种事实在可悲,赵宗治遇上慕君颉时同样还是少年,少年人对感情特有的执着让他一旦陷落,对慕君颉的渴望来的极为猛烈,让他自己都无法控制。遇上慕君颉之前,赵宗治完全不懂情爱,就如一张纯粹的白纸,是慕君颉在白纸上划出了唯一的一道重彩,他被致命地吸引,不顾一切也要抓住这道色彩。

    正因为如此,赵曙永远也无法做到赵宗治那般不顾一切以及苏琅琛那般疯狂决绝。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苏琅琛出了严府,却一直站在门外,始终没有离开。

    苏琅琛也不知道自己留在门外不走的原因,他知道慕君颉不想看到他,所以他不能待在慕君颉眼前,却又想离慕君颉更近一些。苏琅琛就如同画饼充饥的饿汉,看着严府里透出的灯光,却能看到他和慕君颉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他和以前一样宠溺的把撅着嘴挑食的少年搂在怀里,极有成就感的一口口把他的宝贝投喂到小肚皮滚圆。

    这样的想法让苏琅琛忍不住深陷下去,明明知道都是假的,却仍旧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当年在栖霞山庄和慕君颉相处的时光,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回忆,却被他亲手毁了,想起曾经做错的事,苏琅琛就恨不得一头撞死,倘若世上真有后悔药,倾其所有他也要买。

    如今他要挽回慕君颉的心,哪怕路途多难多远,哪怕要花上一辈子,苏琅琛都在所不惜。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站着,时间缓缓流逝而去,苏琅琛起先还在思量究竟要怎么求得慕君颉的原谅,再见到慕君颉的时候要怎么和他说话,然而想着想着思绪就变成了空白,变成绵长秋日阳光里的慵懒,变成亲吻慕君颉脸颊的美好触感,变成温暖午后凝视慕君颉睡颜的安宁恬淡。

    后来苏琅琛居然迷迷糊糊的倚在门外睡着了,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也许是知道慕君颉就在自己不远处的缘故,这一觉竟睡的特别沉,等他醒来的时候阳光刺眼,外面已经是清晨了。

    慕君颉打开门的时候苏琅琛刚刚站起身,莫名有些心虚,全身一僵,一时间手足无措,“慕慕,我刚好路过”

    苏琅琛的智商有点捉急了,慕君颉想。

    慕君颉不是不知道苏琅琛在门外待了一夜,更何况热衷八卦的秦云溪已经向他报告了好几回。不过苏琅琛内功高深又身体强健,初秋的晚上在外露宿一夜根本没有问题,因此慕君颉也选择了无视。

    “嗯,苏庄主,早上好。”慕君颉就真的当苏琅琛只是路过一样,淡淡的打了招呼,然后上早朝去了。

    望着慕君颉的背影苏琅琛后悔万分,自己也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捉急了。

    让慕君颉无语的是,从那天起慕君颉每次一出门,都能碰巧遇上“刚好路过”的苏琅琛。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留言多元旦那天就上n肉番无节操纯肉你懂的

    第66章番外新年福利上

    急促的马蹄响在街道,连续跑了几天几夜的枣红马直接从府邸大门进了园子。园中一池荷花开的正好,昨夜一场暴雨打散了庭院前栽种的蔷薇和栀子,碎碎落下的花瓣铺落在彩石砖拼嵌的平整地面上,四处的朱栏玉檐也被暴雨冲刷的干净清透,暗香随风而动,满庭舒爽。

    苏琅琛下了马,还来不及放下包袱便先去浴池洗净满身尘埃,然后径直走上二楼。轻轻推开门,床上的人正在午睡,修长的身体依旧和小时候一样,喜欢侧躺着蜷成小小的一团,只穿着里衣,长长的黑发覆了全身。

    已经到了盛夏时节,阳光开始变得炽热而毒辣。从窗外洒进来,落在精雕细琢的镶玉梨花木床上,锦被绣衾,纱幔低垂,无处不透着清雅和奢华。苏琅琛放缓了步子,小心翼翼的上前把四周窗幔全部拉上,好让慕君颉睡的更安稳一些。

    慕君颉的身体极其畏寒,冬天最是难捱,夏天稍稍好一点,只是很容易犯懒犯困,常常恹恹的没有什么精神,让人看着就忍不住觉得心疼。因此慕君颉能多睡一会儿就会尽量让他多睡一会,除非是怕耽搁饭点太久伤了胃,否则不会吵他起来。

    苏琅琛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有些痴迷的看着床上宝贝的睡颜。薄薄的蚕丝被已经滑落到了慕君颉腰间以下的位置,只勉强盖住了腹部和大腿,白皙的脖子和锁骨上带着明显的吻痕。

    那些吻痕让苏琅琛眼神一暗,胸口已然生出一股戾气,却又硬生生的忍住了。像是要将别的男人在自己宝贝身上留下的碍眼痕迹洗刷掉一样,苏琅琛面色不虞的低头将唇覆在原有吻痕的位置上,留下更深的印子来。

    嫩滑的皮肤让苏琅琛更加流连忘返,动作也越来越大,慕君颉不可避免的被弄醒,睁开眼帘,“琅琛”

    软软的声音让苏琅琛的心瞬间就化了,连日赶路的疲惫一扫而空。慕君颉的神智一点点的彻底恢复清明,见眼前的人果真是苏琅琛,语气微露一丝惊讶,“琅琛,你怎么在这里”

    苏琅琛半天才闷声道“想你了。”

    “金陵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

    “嗯,最近本来就没什么大事。”

    苏琅琛把慕君颉搂进怀里,深吸了一口怀中宝贝的味道,低低的道“好想你,想你想的快受不了了”

    每年只有冬季才能天天见到慕君颉让苏琅琛非常怨念。如今栖霞山庄成为皇家在民间的暗中力量,苏琅琛和赵曙达成协议互利互惠,一个在汴京身处明处做皇帝,一个在金陵身处暗处拉拢民间势力。冬季的栖霞山庄比较暖和,慕君颉会在冬季去那里避寒,夏季则回到汴京赵曙成功的凭借凉爽的皇家行宫和御厨们特制的解暑甜品把慕君颉留了下来。

    最令人羡慕的就是赵宗治,连春秋时节都可以相伴慕君颉左右,陪着他游山玩水。苏琅琛强忍着满心阴郁,手臂越收越紧,慕君颉被勒的有点不舒服,扭了扭身子道“不过只有一个月多没见而已”

    苏琅琛稍稍松开了一点,空出一只手轻抚过慕君颉的额发,“是一个月零十八天。”

    落在耳中的声音异常沙哑,并隐约透着委屈不满,慕君颉便主动亲了亲苏琅琛的手背,并伸出舌头舔了舔,最后干脆在上面磨了磨牙,落下几个浅浅的牙印。模样就像是慵懒又高傲的小猫,手背上痒痒的触感最终换来了苏琅琛宠溺的低笑。

    纵然赵宗治和赵曙的外貌也都非常出色,但慕君颉始终认为,对着自己温柔微笑时候的苏琅琛是最好看的。在他还年幼无知不谙世事的时候,苏琅琛就别有居心的把那份独有的温柔种进了他心里,把他当做情人又当做自己孩子一样一点点宠爱着养大,连性格和喜好都在他的刻意教导下被潜移默化。

    慕君颉抬头凑上自己的双唇,蜻蜓点水的浅吻了一下苏琅琛含着笑意的唇角,可还没来及收回去,就被对方有力的大手猛地拉了过去,口舌相交的深吻起来,撬开唇舌,大肆进犯。

    亲吻激烈到慕君颉差点喘不过气,苏琅琛的声音哑得厉害,“慕慕,我是真的想你想的快受不了了”

    下一刻慕君颉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另一层含义,苏琅琛下面不知何时已高高立起,硬的不行,慕君颉愣了愣神,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上里衣的带子被解开了,使上身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苏琅琛将手落在慕君颉小巧红润的乳头上,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乳尖上用力一掐,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慕君颉身体一软,差点惊呼出声,随即被苏琅琛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手指变着花样揉捏拉扯着左侧乳尖,唇齿也沿着锁骨攻上了另一侧突起,整只小乳头都被没入温暖湿润的口腔里,敏感而柔嫩的乳尖被牙齿毫不怜惜的啃咬,舌头甚至在乳孔上吮吸舔刺,最后连乳晕四周也不放过。

    “唔”两只乳头都被男人玩弄了个彻底,一阵阵麻痹的感觉从胸前传进脑中,申吟声无法压抑的从慕君颉的喉间倾泻出来。慕君颉下面也有了反应,不舒服的扭动着身体,却被苏琅琛死死地压制着。

    “乖,别动”

    粉嫩的突起在肆意的蹂躏下全部绽放,被弄的又红又肿,并呈现出异常漂亮的颜色,苏琅琛把慕君颉双手的自由也剥夺了,将两只手高举着压在头顶,身上所有的衣物全脱了下来。

    少年整具身体毫无遮掩的呈现在苏琅琛眼前,下面嫩葱一样的已微微挺立起来,苏琅琛的手迷恋而贪婪的抚上慕君颉光滑的背部和小腹,唇舌也跟着向下游移。

    慕君颉咬着下唇忍住申吟,全身不断的轻轻颤抖,快感急窜而上,挣扎着试图挣脱这种折磨人的前戏。

    苏琅琛始终牢牢压制着慕君颉让他无法动弹,掰开他紧咬的嘴,语气带着强硬“别咬着,听话,叫出来。”

    慕君颉被迫张开嘴巴,津液跟着不受控的流出嘴角,红润诱人的小舌也依稀可见,急促的喘息着,“嗯嗯啊”

    苏琅琛隔着柔嫩的皮肉将慕君颉纤细均匀的骨架翻来覆去的彻底吮咬了个遍,白晰的身体被印上无数个红印,一道道由唾液构成的晶亮小线条顺着身体曲线宛沿而下,一直延伸到身下秘处。

    慕君颉下面已经完全立起,开始无意识的抬起双腿夹住苏琅琛的腰身轻轻磨蹭,换来苏琅琛宠溺的轻笑,“慕慕乖,想要我吗”

    慕君颉张着嘴喘息着说不出话,突然间整个身体剧烈的一抖。

    赤果的下体被苏琅琛温暖的唇吞入,灵活而恣意的舔弄爱抚,连一对可爱的小肉囊也照顾的非常周到。

    “不不要了啊哈”慕君颉不知所措地胡乱摇着头,发出近似哭泣的申吟声,两条长腿一会夹紧一会儿松开,呼吸都似乎都要停止了。

    苏琅琛放过前面泪流不止的小东西,将口含换成了手握,空出来的唇舌却来到身后的小穴,开始了比刚才更加猛烈的舔弄吮吸。

    待洞口松软之后,舌头刺入穴内缓缓蠕动,唾液被舌尖送进深处,濡湿的触感如此的婬靡,并清晰的传到慕君颉每一根神经。

    娇嫩的小穴因为舌头的进出开始不停收缩,前后两处都被苏琅琛施予了强烈的刺激,随着苏琅琛的动作加快,无法承受的快感让慕君颉几近失控,眼里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狂乱的扭着身体不断摇头,“呜停、停下来嗯啊不行了啊啊啊”

    尖锐的快感最终直击心脏,慕君颉眼前一阵眩晕,被苏琅琛舔射了。高潮后的感觉让他心跳如鼓,迷茫的睁着无神的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待他回过神,双腿已被大大分开,腰下塞了两个软枕,屁股因此高高抬起,蜜洞全部翻露出来,整个人用完全“奉献”的姿势暴露在苏琅琛面前。

    苏琅琛目光里的浓浓情欲赤果而毫不掩饰,以这种展示的姿势面对苏琅琛的视奸让慕君颉有点无法接受,高潮后瘫软无力的身体却不能做出抵抗。

    “不,不要”

    苏琅琛很轻易的就用单手制住慕君颉的推拒,另一只手的指腹抵在下面诱人的入口。

    紧锁的蜜穴因之前的舔吸而松开了一指,湿润而娇艳,主人的害羞和紧张使那里不断张合,如同顽皮孩童的小嘴,仿佛在吞咽着什么又似要索求着什么,连褶皱都饥渴的在细微抖动。苏琅琛手指一顶,探进了紧热的内里,往幽径深处戳弄着,慢慢的摸索里面的敏感点。

    慕君颉前面有再次挺立的征兆,难受的摇头道“呜琅琛不要,不要弄了”

    软软的申吟声让苏琅琛怜爱不已,手指不断增加,内里的媚肉紧紧包裹着指头,慕君颉整个身体也已呈现出一种诱人的酡红,像是吸引著别人前来采摘一般。生理性的泪水还噙在眼里,少年连眼尾都泛着嫣红,简直媚眼如丝,身体每一处都美的惊心动魄。

    苏琅琛的理智终于崩溃,下面已经硬如烙铁,一把将那对如玉般的长腿高高举起,并用力向外掰开。洞口被迫抬得更高,粗长的巨杵对准柔嫩而湿滑的后穴,猛然间捅了进去。

    “呜”

    慕君颉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身体一下子被捅到了底,感觉自己仿佛被顶穿了。

    整支阴茎在这一瞬连根没入,全部插进了少年温暖的体内。进入之后苏琅琛强忍着没有动,而是极其温柔疼惜的吻上慕君颉的唇。

    因为扩张的很好,慕君颉并没有感到很疼,只是涨的难受,甚至能清楚感觉到插在自己体内那根东西的形状和不断跳动的脉络,莫名有种要被它撑破的恐惧。与此同时却又有电流从肠道窜起,又怕又爽的感觉让慕君颉无助的抱住了苏琅琛的肩,呜咽着道;“呜太大了”

    “慕慕好乖,全部都吞下去了。”苏琅琛轻声哄着,表情因浓烈的情欲和超凡的隐忍而扭曲,却依旧耐心的不断亲吻身下的宝贝,等他完全适应下来。仅仅是一动不动的被层层温暖的媚肉紧紧包裹着,苏琅琛就已经觉得简直比天堂还美妙,故意调笑着道“慕慕的里面好舒服,吸的我快直接身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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