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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体验年下 第14节

作者:左戒 字数:12179 更新:2021-12-21 04:11:50

    第45章 番外二

    十月最后一个星期的星期天正好是阿楠的二叔公的七十大寿,阿楠的父母都回来了,要去贺寿的。而阿楠当然也得去,伟仔并没有身份陪阿楠出席,所以就被留在了家里。

    阿楠早上出门前给了伟仔一张卡,让他去逛街吧。伟仔出人意表地竟然只是拿起了卡看了两眼,然后看也不看阿楠就把卡甩回给了他。阿楠知道伟仔其实心里还是很介意他自己的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而伟仔事实上的确是一想到他自己以后一辈子都是没有任何身份成为别人家里的一分子而心情低落。

    阿楠因为看到了他那副样子,只能先踅出了他的房间,在客厅里给他爸妈和大哥打了电话,说他要比原定的时间晚一个小时到,说他竟然起晚了,还没洗漱。他爸妈数落他十分没礼貌,说叔公这么大的一个生日竟然还要推迟了来,说还好不用他帮着招呼来客。

    他得留在家里哄情绪十分低落的伟仔。他哄的内容无非也就是一直保证我以后一定不会结婚。

    其实就算伟仔是个女的,伟仔也一定没有这个身份跟着阿楠出席什么他叔公的寿宴,因为伟仔又没有家世。所以他没有那个身份并不只是因为他是男孩。

    别人用来哄自己小情人的话语无非是我以后一定跟你结婚。又或者是两个都没什么家世的男同志之间可能就会约定了我以后带你去国外结婚。

    可是阿楠能哄伟仔的只有我以后一定不会结婚。

    他这样的家庭里的长辈是价值观奇特的,有财产继承权的儿孙如果说不结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一辈子不结也不会被人念叨,因为不结婚就不涉及到与财产相关的问题;可是一旦要说起结婚就麻烦了,首先结婚对象得是个女的,其次得是个家庭条件相当的女的或者有其他什么价值的女的。所以就算伟仔变了性也进不去,因为没家世也不能生孩子。

    他们这种十分庞大的宗亲观念很重且又占据巨额资产的家族和郭竞寒那种家庭倒又不一样了。郭竞寒他们家的宗族世系的枝杈发散得并不大,他们自己家的事情做主的就是郭竞寒他爸妈,只要他们无所谓这种事那就没问题了。而阿楠家里不一样,就算阿楠爸妈肯了,还得问问各位叔公和各位有地位的姨婆同不同意,家长上面还有族里的大家长,一层一层上去,只要占家族资产份额的人都是可以对小辈的婚姻嫁娶发表意见的人。

    所以世界上也只有阿楠哄伟仔的话是最特别的,就是那句我以后一定不会结婚。

    他不结这个婚,根本没人来管他,绝对不会有人催他,有钱的男人不肯结婚的多了,他父母可以当他一辈子爱玩,只想做个花花公子。只要有孩子就行了,而他想要弄一个孩子出来,那还不是再方便不过的事。

    所以阿楠哄了伟仔整整一个小时,就是一再强调他以后真地不会结婚的。

    好不容易把伟仔的情绪安抚下去了,他就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由沙发上起身准备出门了。忽然,伟仔由沙发上挺直了腰板,由他背后叫了他一声“阿楠。”

    他回过头,看见他一双眼仁里像是含着荧荧的两圈光晕,在不停闪烁着一样,他以为他要过来给自己一个临别的拥抱——虽说晚上十一点又能再见到了,可是他忽然开口“你刚刚那张卡呢?”

    阿楠心里……

    然后把卡“甩”给他,还不忘附加一句“德性,一副见钱眼开的样子。”伟仔收下卡,白了他一眼,说“我又没说一定要花……万一今天不想憋在家里了呢!”

    之后伟仔一个人待在家里,一个人吃完了午饭后又觉得无聊,想来想去又不想跑到商场里面去花钱,他又不能直接去把阿楠的钱提出来,再转存自己名下,这样做也太难看了。所以他想了想,就将那卡又塞进了抽屉里,然后就联系他贤哥,想看看贤哥在干嘛,最好有那个空闲陪他聊会儿天。

    结果他信息发出去了后,古志贤就传来啊?你一个人在家?阿楠呢?伟仔又回复他给他叔公贺寿去了,要到晚上十一点才能回来的。

    然后古志贤就问他过不过来琛城,说他也一个人在家,说郭竞寒周四的时候就带了他们组的几个人去外地取景去了,要周一才回来。

    伟仔想了想,就收拾了点东西往琛城那边去了。

    他到了琛城后,在古志贤家客厅里坐着与古志贤聊了一个小时天,时间差不多快四点了。忽然他们家大门被人打开了,而开门的人竟然是郭竞寒,他提早回来了。

    郭竞寒没有那种提前回来却又不通知人、想要给人“惊喜”却实则是突击检查的习惯,他是充分信任古志贤的。哪里知道差点被惊吓到,他刚拧开门锁,就见客厅里背对着站在门口的他、及面朝着古志贤就坐着一个留短发的人。他还在想着难不成古志贤都学坏了,趁着他出门的时候,在家里就不“安守妇道”。结果等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都转过头来看他时,他一看原来来人是那个“不男不女的伟仔”,一时间,什么惊怕都消散了。

    他背地里跟古志贤说起伟仔时,都说“那个不男不女的伟仔”,古志贤跟他说过很多次,让他说话能不能客气点。可是无奈就是像郭竞寒这一类的gay对女人、很c的gay、甚至只是有点c的gay通通都是有点看不起的,所以每次一说起“那个伟仔”都要加定语——“不男不女”。其实人家伟仔平时男装模样时真地没什么不对劲,除了瘦削了一点,除了过分白净了一点,除了皮肤发丝过分洇润饱满了一点,除了五官脸庞的线条过分绰约了一点,其他的真地就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又没有什么怪异的不符合性别的动作或是语调,那些线条、皮肤的问题是他天然的外在条件,那些又不能改变。

    可是郭竞寒对于这一类型的就是有点发怵,对于这种只要给他装顶假发与戴入一个硬质的超厚海棉垫的文胸就能马上变成百分百无可挑剔的女人的奇异人种,郭竞寒是向来一想到就马上肩膀要抖上两抖、以示他对此发怵的。他觉得这样的类型实在怪怖可畏,简言之,是有点“邪乎”的,就像美人鱼一样,单看那张脸是美则美矣,可是如果真地见到自家浴缸里坐着一个半人身半鱼身的美女,再怎么美,也是有点反胃的。不过这都是郭竞寒的个人“口味”问题,同样一个伟仔,跑到了阿楠身边,阿楠不知道多喜欢。

    郭竞寒看到是伟仔坐在沙发上,马上那种怀疑自己老婆正背着自己偷人的戒备心就放下了,马上在心里的反应就是一种嗤之以鼻哦,原来是伟仔啊。

    可是他表面上还要装一个笑脸,对着沙发上的伟仔打招呼“伟仔啊,来玩啊?”

    可惜的就是,人家伟仔也不喜欢他。伟仔这种常年以讨人欢心为首要“工作重心”的人,年深岁久之后,察言观色的功夫绝对了得,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郭竞寒并不是很喜欢他呢。其实要是知道郭竞寒今天会回来,他都不会考虑来小贤哥这里,可能就在手机上聊聊天就好了。

    伟仔的脸色也有一点点尴尬。就说“嗯,我来坐会儿,等会就回去。”古志贤一听,就说“什么回去,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饭的。”顿了一顿,他又去问郭竞寒饿不饿。郭竞寒说不饿。

    郭竞寒在玄关那儿干站着有一会儿了,也不见古志贤过来给自己找拖鞋、接东西。往常就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一般他一回来,如果古志贤是在家里而不是跟他一块回来的话,那他就会过来给他找拖鞋、接他手上的东西了。今天他站了这么久,才意识到古志贤是没可能当着别人的面给他做这种明显是处于家庭地位比较“低下”的人才会做的事了。他意识到了后,才自己弯下腰去找拖鞋,还把包随手放在了玄关处的一个架子上。

    古志贤看到他在那里做着那些他已经不太习惯做的事情了后,就有点习惯性地想起身走过去,帮他把那些事都做了。看着他把鞋柜左中右的门一个个打开,一层层地在找他平时穿的那双拖鞋,他就忍不住在沙发上挪了挪身体,本来还是想憋着一股劲,不要“犯贱”走过去。可是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天生是做人老妈子的命,又生来就有这种就是喜欢照顾别人的犯贱心性,他实在忍不住了,就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没找着拖鞋啊?”他说这话其实只是说给伟仔听的,是想表示他平时没有那种给郭竞寒递拖鞋、拿包以及那些什么端茶递水的习惯的,只是因为今天看郭竞寒好像找不着拖鞋,他才过去帮忙找一下的。

    他走了过去,弯腰就要在鞋柜里将郭竞寒的那双拖鞋拿出来,一看,那拖鞋不就正对着郭竞寒的眼吗?可他之前却像看了三十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他偏过头去,郭竞寒正好也侧过头来,他对上郭竞寒的脸,看他正奸诈地笑着,知道他就是有意的,非要他走过来给他拿这双拖鞋,否则他就要一直弯腰站在玄关这里作出一副一直找不到的样子。

    古志贤推了他一把,意思是也不看看你这副德性。

    一边就伸了手过去,将柜里的那双拖鞋拿了出来,本来想往地上一扔的,后来想想,就这样当着伟仔的面也不太好,虽说是开个玩笑而已,但要是郭竞寒就是觉得这样让他失掉了面子,接下来就又麻烦了。

    于是他就把拖鞋放在自己脚边,再用脚往郭竞寒脚边推了推。实在是因为伟仔在这里,他拉不下这个脸像往常一样把那一双拖鞋直接放到郭竞寒脚边上去。人要脸树要皮,像这种只有老妈子、奴仆、在家中一点地位都没有的家庭主妇、俯首帖耳的对金主山呼万岁的小三情妇情人才会做出的事情,他平时做惯了做做也就罢了,现在当着人,他实在不想让别人看见。

    无奈奸诈的人渣郭竞寒也发现了。那双拖鞋被他老婆的脚推到自己脚边上后,他将拖鞋换上。可还没等他老婆来得及走开,就一把抓住,当着伟仔的面热吻了起来,一边还说“都三天没见了,想死我了。”

    伟仔一看,他本来还犹豫着到底还要不要留下来吃一个晚饭再走的,因为刚刚小贤哥开口留他,可哪里知道那个郭竞寒当着他的面就这样,这不是逼他走吗?他脸先是一青,再又一黑。有点动作迂缓地站了起来,他的那副小身板现在就像是那种生了锈的伞骨一样怎么撑也撑不直,一节一节磨磨蹭蹭地往上撑起,等到好不容易站直了,他才声如蚊吟地说“那、贤哥,我、我先回去了。”

    古志贤的背这时正紧贴着玄关那里的一块橱上的钢化玻璃板,呼吸困难,只有左臂能活动,这时那条左臂就像一根鱿鱼触手,在困厄之中拼命地向外挣扎挥舞着。然而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伟仔在郭竞寒当着他的面就快要脱他贤哥的上衣前奔逃而出,再一路奔到巴士站,再一路逃回了他香港家中。

    等到他坐在了家中时,他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其实是被人家这样赶出来的——算是被赶出来的吧。他一想到这一点,就有点想哭。他想着自己又不是不识相,又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明明就是那个郭竞寒提前回来了,而贤哥又留他吃饭,他才没有马上站起身来说要走的,可是那个人怎么用这个方式把他赶出来,真地是十分不尊重的,难道还以为是他想赖在那里不走吗?

    他越想越委屈,就坐在家里哭了一会儿,还越哭越觉得自己真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直到快六点那会儿,阿楠给他打电话,跟他说中午那一场的宴已经散了,现在在备晚上那一场。却一听他有点呜呜咽咽的,就问他怎么了。

    伟仔一被人问了,就马上觉得更加委屈,索性还放声哭了出来,把他被人用那种方式那样赶出来的事情说了一遍给阿楠听。阿楠一听,哪有人待客之道是这样的,明显就是在欺负伟仔,但欺负伟仔的那个人他又教训不到,一时半会也没有了主意,只能劝慰伟仔,一边还帮着伟仔骂那个郭竞寒几句,叫伟仔以后也不要再到那个人家里去了,说就算他小贤哥叫他去他也不要再去了,简直是太不像话了。

    伟仔是那种被人一哄就会越哭越大声的那种人,所以阿楠他们家那边的寿宴的午场与晚场之间的空隙时间都被阿楠用在安慰他这个事情上面了。

    就连挂了手机后,阿楠在那个晚宴上也吃得不安心,所幸不用他帮忙招呼来客。到了九点多,他就辞了出来,说要回家复习功课,他们家的长辈们也就放行了。

    他赶回了家,果然就见到伟仔侧身向里和衣窝在床上,走近一看,果然还是哭的。

    而这个时候,阿楠却又有点觉得是不是太夸张了,他就想着,是不是自己哄得太使劲了,越哄他还觉得越委屈,干脆就一直哭着。如果不哄,只是宽慰两声,说“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不至于为它烦心。”说不定伟仔早就不哭了。

    阿楠忽然有点头疼,忽然又觉得有点好笑。他坐过去,晃了晃伟仔的肩。而伟仔因为哭得昏天黑地的,到了这时才发现阿楠回来了,马上坐了起来,抱住阿楠的脖子,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弄得阿楠进退两难,他实在是怕再一哄,这祖宗就能给他直接哭一夜,却又怕如果不哄,这个伟仔又在那里觉得自己不哄他了,然后就又像是受到了另一种委屈一样。

    阿楠痛苦地揪着眉心,被伟仔吊在脖子上,而伟仔也看不到他的神情。他只能拍着伟仔的背,但是这回学乖了,没有再说一个字,什么安慰的话都不再说了,只是用手拍着伟仔的背。

    伟仔被这样拍着,却没有再得到任何言语方面的对他现在这种受委屈、哭的行为的“支持”与“肯定”,竟然慢慢地,就这么平复下来了,再哽噎了一会儿后,就完全停下来了。

    通过了这一次,阿楠就得出一个结论,伟仔不能乱哄,伟仔这种人会把受到的委屈自行在心中酝酿发酵,把一点小委屈越变越大,慢慢地想成是天大的委屈,然后一经人用言语安慰,他就十分肯定这个委屈就是天大的委屈,然后就会一直呜呜咽咽,哭哭啼啼,越有人看着,越有人安慰着,他就越来劲,跟着随随便便一哭就是一整天。

    所以在伟仔的身上,由一粒小小的委屈的种子变成一哭一整天的这个结果,简直就跟蝴蝶效应一样,十分“神奇”与夸张,以后真地不能随便哄他了。

    第46章 番外三

    文强最近的人生简直是不顺利。

    先是他收到加贺总经理郭静宜打来的公司内线电话,说郭竞寒的a组最近有一个大型综艺节目要开始摄制,但因为他们那一组没有副导,所以想从他们b组暂借一个副导过去,最好是最有能力的。

    文强想着,郭总经理都开口了,那也不能蒙混,随便调一个综合实力排第二第三的过去。因为他们出品的节目上都是挂名的,做出来的节目收视点数与吸引到的赞助资金都是有记录的,每个人的半年度考核成绩都在那上面一目了然。那他们组里的副导当然是邵正然最强,那也只有调他去。

    他把邵正然叫到办公室里面来,跟他把这话说了,结果被邵正然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臭骂了一顿,还说什么借人哪里能光是他说了算的,难道不用问本人意愿的吗?文强莫名其妙,他耐着性子再进行劝说,说这是为了公司整体利益,而且做什么节目不都是做,既然那个节目公司已投入了那么多,他作为集体的一员,过去帮一帮忙也是正常的。还说调人这种事情,他一个监制说了还不算,那谁说了算。

    接着,就是被怒色冲冲的邵正然再度臭骂了一顿,文强头一次被底下人这样冲撞,终于也爆发了,指着邵正然的鼻子骂“你真反了天了!”

    他哪里知道邵正然和郭古二人之间的缘故。

    邵正然被这关监制提出说要让他调组一段时间时,心中就是怀疑这是郭竞寒的阴谋,想要把他调到那一组里去,进行近距离的羞辱。但事实上是郭竞寒并没有想着这事,他跟他姐说要跟别的组借人时,只是说借一个有实力的副导就行了,而他所说的“有实力”是指的只要不是刚升上来的就行了的。只是他姐自行将他的话扩大了,等到她去跟文强说时,就变成了“最好是你们组里最好的副导。”

    这样的一个误会,把文强一个从头到尾对郭古二人的“奸情”与他组里邵副导的因情伤而起的不满愤懑全然不知的人害了,就这样受到了几顿底下人劈头盖脸的痛骂。真是反了天了!

    那天他自己也是处于极怒之中的,之后他又把处于极怒之中的邵正然给赶出了办公室,他怕再不把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得了突发性狂犬病的神经病下属赶出去、让两个人都冷静一点的话,他们就能直接在办公室里互相殴骂起来,到时让外面的下属们看到,非但莫名其妙不说,而且也十分不好看,他丢不起这个人。

    把邵正然赶出去之后,邵正然就旷工了一天,本来组里还有等着他做的事情,他就这样一撒手撂了挑子就走人,不管不顾了。文强根本没想明白这人到底发什么疯,并且还得将他当天正在处理的拍摄事务快速捋一遍,再将任务分派了给别的人做,因为上午该定的厂也定了,下午该预定的外景车也预定了,公司里的交通部都要出车了,这些钱都是预算里拨出来的,浪费一天就是一天的钱。

    然后这事发生后的第二天,紧跟着发生的就是他们本来请的一个二线明星来拍一支广告,结果竟然价钱谈不拢,文强觉得自己开出的价够好的了,而且再往上加码就超预算了,结果组里助导联系那边明星的经纪人,那边非说什么撞期,除非再加码才能先拍他们这个。

    助导没搞定这个事情,灰头土脸地去请示文强,文强又因为头一天刚受了邵正然的气,一听这话,就冲着助导说“什么撞期?你让他去撞墙算了!换掉!不用他了!把小如叫来,让她重新设计那个广告,只要有广告效果,随便找个什么人拍,给两万的那种。我就不信了,他那种是拍个单支的广告,又不是签两年的代言约,三十万都不拍,不拍随便!”

    助导被吓住了,想着监制一定是吃了火药了,他一刻都不敢多待。点头接下指示后就匆匆地开门出去了。

    结果文强跟得了妇女更年期综合症似的,还追到了他自己办公室门口,就站在那里冲着一整个制作部嚷“你跟小如说,随便找个什么人拍,形象阳光健康就行了!这次不许给我找明星,我就当省了三十万!”

    一个闹嚷嚷的制作部就在他们监制冲到他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叫嚷那一刻变得十分地安静,因为他们无法理解一向气质清冷的监制怎么今天身上隐约有种更年期妇女的气息,看他那个喋喋不休、不依不挠、恨不得把同一件事重复说上三十遍的架势就真是有点像的。这种广告因为经费谈不拢而出现阻滞的事情也不是今天头一回遇见,一年间总要遇上一回两回的,怎么这次就这么地火气大呢。

    一个偌大的制作部里鸦雀不闻,大家都看向监制门口的这个方向。

    这时,第二次给斯曼送她落在家里的文件的传勇来了。文强“艺术的眼”突然一亮,依稀记得这人来过一次的,他上回也没在意——上回还没等传勇跟他姐说话,文强就回他办公室合上门了。这时文强就指着传勇说“给你两万,顶多用两个小时,拍一支广告,你拍不拍!”

    传勇今天又来给他那个晚娘脸姐姐送文件了,本来早上他姐给他打电话时,他就想问她“你怎么又不记得带了?还能长点记性吗?”可是后来想想还是不说了,省得引来她一通咆哮,她肯定又会说什么“反正你在家也是闲着”这一类的话。他为了省点唇舌,就只能帮着送过来了。

    哪里知道一进这个制作部就觉得一阵鬼气森森的,那么安静,简直瘆得慌。进来了后,还没赶得及对上他姐的那双眼——因为她姐那时也正扭头看向她们组的监制,就被那个站在里面办公室门口的满面怒容的男人指着鼻子问他要不要拍广告。

    那他当然是回答“不拍。”

    刚说完,那全制作部的熟悉关监制脾气的同事们全倒抽了一口气,就属斯曼抽气声最响。

    文强差一点喘不上这口气,想着一个二线明星不给他这个监制面子也罢了,现在随便拉来一个路人,两个小时给两万,还有机会在电视上露个脸,竟然也被人家这样拒绝了。他本来是想着,这种好事,随便到路上拉来一个路人,让他们做,他们都是肯的。哪里知道现在会这样。

    他问“为什么?”

    传勇不明所以,他一个月零花钱也两万多,干嘛非得花两个小时被人指挥着摆些什么造型,又不等着这个钱花。他耸耸肩“不缺这个钱。”

    文强就快用手摁住胸口了,他呼吸困难。他说“多好的一个在媒体上露脸的机会你不要。”

    传勇皱皱眉“我又不要靠这个吃饭。拍一次和拍零次对于我没差别。”

    而此时的斯曼看关监制一副就要倒下的样子,马上走到传勇身边,狠狠地在后头搡了他一把,然后转向关监制说“他拍他拍,我替他应下来,他就是那种不知道工作的意义的人,每天就想着懒在家里。他这个是懒病犯了,这种人你给他五十万他都情愿有钱不赚,在家懒着。监制你别为这个烦心了。我去跟小如他们说,一要他上场时,我就把他揪过来。”

    文强本想说“不拍就不拍,随便找都是人”的,可看了斯曼一眼,点点头,说“好,这事你去处理吧。”他刚要转头进他的监制办公室、再把门关上的,结果一抬眼就看到那个昨天旷工一整天,今天又旷工了小半天的邵正然在这会儿才晃进了制作部。

    他指着邵正然的鼻子说“亏你还知道来,你那支广告钱跟人谈不拢,我又给你找了一个,呶,就是这个,你就给他拍去吧。”一个是一言不合就旷工一天半的下属,一个是刚刚当众拒绝他两万块广告费、仿佛看不起那点钱的毛头小伙子。文强心里想着现在社会上的这些年轻人真地是不行,一个个脾气比祖宗都大,你们就自己搅和去吧。

    还处于创伤恢复期的邵正然无精打采地看了沈传勇一眼,也不说话,就往前走,准备拿点东西就去他在这一层楼但又不在制作部里的独立办公室。

    沈传勇是觉得这人眼里连一星的神采都没有,黑黜黜的,也瘆人得很,他对他姐说“你干嘛替我应下来,我不拍。”

    而她姐却并不想听他说的任何话,为了关监制,就算把这弟弟当成猪仔一样卖掉她也在所不惜,哪里容得下他这些废话。她先是把她弟手里的文件拿了下来,怕被弄得皱皱巴巴的不平整,跟着就把她弟一路扯到茶水间,压低了声音在里面说“我们监制心情不好,让你拍你就拍,你就当帮我的忙。才几个小时,你不过就是少打半天的游戏,根本就没什么损失,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传勇想了想“才两万块钱,你当我是棵贱卖的白菜啊,我至于为这两万块钱花几个小时被人摆弄那些费劲的造型啊。”斯曼见自己劝说不动,马上运了一口气到喉咙口,声音也放大了一点“沈传勇!你要是不拍,我就跟爸妈说你毕业了却还是天天在家打游戏,估计连简历也没递过,我就说该给你断粮了。还‘才两万块’,我让你以后一分钱也拿不到,我看你拿什么资本在这儿跟我摆谱!”

    沈传勇正好被人摁到了致命点,一缩脖子,算是应下了。

    而事实上,文强的厄运并没有结束。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五,他因已派了他自己组里另一个副导上二十五层a组帮忙做新节目,郭总经理让他上她弟郭竞寒那一组跟进一下,看看他的副导适不适应新组的一般运作,他就上去了。

    结果想起有事找一下古志贤,问了他们组的人古志贤的办公室在哪里,人家给他指了路,于是他就去了。结果拐到那一层西面的最尾那一间,一开了门进去,满室寂然,他正要开口问一声“有没有人”的,结果就听见里间传来像是一种被压低了声音嘻笑的声音,他听得出来是古志贤的声音,他以为古志贤在里间跟人讲电话。于是他就直接走了过去,可刚要推门,就由门缝里面看见十分“不堪入目”的画面。

    那个郭监制正坐在古志贤办公桌上,扯起古志贤的衣领,而那个一直在他心里都是极正常的旧同学小贤正坐在椅子上仰着头,两人唇舌交接。也根本看不出小贤是被迫亲吻的样子。郭竞寒的亲吻向来很霸道,由上而下的这样一个姿势弄得像是古志贤的嘴巴上正在被人狠狠烙印一样。作为一个旁观者都可以看出古志贤似乎有点不满意这个姿势,只能仰着头,领子还被人死死地揪在了手中,过了一会儿,那双手由领口移向了古志贤的脖子,将那条正艰难支撑着的后颈托住,却依旧不肯放弃这种由上而下的仿佛是吸食唇下之人的灵魂的姿势。而古志贤明明有些不舒服,喘气声也因为这条后仰的颈项而越变越浓重,却还是曲承了那个正在吸食着他的人的意思,由着他爱怎样就怎样。

    而事实上,文强只有最初几秒的视觉上的不适应,而看久了就只觉得这样的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的唇舌带来给他的只有一种浓度极高的感观刺激。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却只是他仍旧难以相信原来公司里面的那些传闻是真的。而他与小贤同学了那么多年,又在同一间公司里面就事了这么多年,却从来不知道他是同志。做了朋友这么久,却似乎是对他一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了解。

    文强有那么几秒钟的懊丧,他轻悄地转头走掉了。

    在廊道里一闪身就转到了电梯口。好在电梯口那个小方块的区域是像一个小房间一样的有门隔着的,他闪身来到这里时也一直没见到二十五层的人。

    他也没想好是否以后要问一问古志贤关于他的这个事,他又想着,古志贤不主动说,那不如不要问还好点。他因没想好要不要问古志贤这个事,所以他也怕遇上人,万一到时候二十五层的人跟古志贤提起说他去找过他,他就必须得问出口了。如果没人看见他闪身出来,到时他只要说他临时有事先回他二十四层去了,所以也没有去找过他。

    一个直男的世界里陡然出现了这种事情,尤其是第一次出现了这种事情,绝对是既感到怪异又十分慌张的。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处理与再面对那一个人。

    然而很快他就遇上了第二次这种事。

    他因为周五这天一整个下午心里都闷得慌,于是就想晚上不如回一趟境那一头的家。他想着,现在的人真是太多说不准的了,竟然这么多年的一个朋友会是一个深柜,不过或许他只是没有说给自己听,而在别人面前早就已经出了柜了。他想着,这个时代发展得太快,越是发达的地方这种事情越多。他忽然想到他的小弟,他忽然很不安心,他想着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怎么关心过他弟的成长,不会走偏了吧。他突然又想到上次在他弟手机上看到的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曾让他怀疑过他弟在跟男人交往,后来让古志贤去问一问,打探一下,不过古志贤后来回复说“问过了,并没有跟什么男人在交往。”他也就信了,然而此刻,他又觉得古志贤说的这个话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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