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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体验年下 第13节

作者:左戒 字数:12346 更新:2021-12-21 04:11:50

    而确实阿楠就是色胆包天的那一种人。他就是那种“什么都别废话了,不如直接来”的那种人。所以他那一次上伟仔才上得一点点犹豫都没有,两人那天一开始没想着会发生那种事的,以导致阿楠那天在伟仔家里时,看着他睡沉过去的脸,手边竟连一只xx套都没有。不过他还是照样做了。

    被剥尽了衣服的伟仔像一块没有一点瑕秽的玉。他很了解伟仔的脾气,他是一个“小算盘打得不要太精哦”的不成熟的男孩,他喜欢华丽的事物,喜欢奢侈的货品,却又自己没钱买,他的品行仔细想想是有一点“需要斟酌”的地方的,可是这些内在的一切都不妨碍他拥有一副给人感觉明净且毫无瑕秽的外表。阿楠几乎想也没想,就直接去将这一副身体裹上了自己的气味。

    然后第二天早上这人一醒,就哭着把他骂了出去。而在被骂出去的那一刻,阿楠似乎也是了解伟仔的想法的,伟仔应该是觉得不用陪他睡也照样可以要他给他买东西,那又何必陪他做那事。所以说啊,伟仔就是一个“小算盘打得不要太精哦”的男孩。

    而事实上,伟仔确实就是那么想的。他能少做一分的事情,他向来都是少做一分的,能省却就省却,绝不多做半点。他又没有什么强烈的身体需要,更何况那一时期他正好处在停服雌性荷尔蒙之后的体内激素紊乱阶段,他的欲望就更小。他以前做药娘时,体内荷尔蒙也是紊乱的,后来被阿楠劝服了,停做药娘后,在身体不受外来补充激素干扰后的初期,也一样会有一个紊乱期。其实这些时间里他的真正的身体欲望都不大。那他又没那需求,他为什么要找人做,更何况他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只要跟阿楠说就行了,阿楠也不是不肯买给他。

    他就是这么现实。

    偏偏阿楠都清楚,却又不打算计较他的这些现实。伟仔呵责他,说要跟他绝交,也不过就是嘴上说说的,他都知道,他明白接下来就只要哄哄就好。他明白伟仔的想法。到了发现自己被睡了后,伟仔的想法肯定就是,反正都被睡了,把财主赶走了也还是抹不平被睡了的事实,况且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妇,这种事情老实说,也正常,不过就是要把脾气发大点,对方越愧疚一点,那对于自己的好处也就越多一点。

    而事实上,伟仔就是这么想的。

    阿楠太了解伟仔了。而问题就是,他真不介意。

    恋人交往的各种定位,有时候作为一个正常人类来看,会十分不能理解,比方说,有些人看另一对,觉得那个女的怎么那种样子的,难道那个男人是瞎的吗?

    常人就会看到有些令人费解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可是也不用费解,因为阿楠和伟仔的关系是一个十分有钱到不太在意散钱的人与一个十分肯定自己将来就是要依附一个金主讨生活的人之间的关系。这已经不再是现在都市中一般的交往关系了,这都快变成了一个主人与他的宠物之间的关系了。

    那好像就比较好理解,有些人喜欢养温顺的中型犬,可有些人就是喜欢养泼辣的、把它自己当成神的小猫。它要是对他温顺了,他还嫌不够劲,就得是它发脾气闹他,虐他,他才觉得生活是“愉悦”的。贱人就是犯贱,对他太好了,他还觉得不够刺激,不够爽。

    这就是因为像谢应楠这种人的生活中不会出现什么“有钱时对一个坏女人好,结果一没钱就被坏女人甩了,最后才发现好女人的好”这样的情节,谢应楠十辈子估计都有钱,所以等不到“因没钱而被伟仔这样的人甩”的日子。他所想的只有他喜欢豢养一只什么样的宠物,他就喜欢又野又精明的,就是像伟仔这种喜欢蹭着人撒娇的。他这种想法真没什么,中东的大有钱佬连豹都养,这种宠物在主人没有足够的食物喂养时或许连主人都会吞掉,可是人家不怕,因为人家绝对不会缺食物投喂自己的宠物,那这么一来,又为什么要怕它饿起来会把自己给吃了。

    所以当阿楠跟伟仔说完“那你好好记一记第二、第三次,以及接下来的无数次”之后,伟仔心痒痒却还是狠狠地瞪了阿楠几眼时,阿楠就是觉得这几眼看着不知道多爽,跟着就属于“犯贱型”地扑了上去。

    他们当天晚上就体验了第二、第三以及第四、第五次,第二天早上伟仔体验了第六次。伟仔当时又想到了以前他女生朋友跟他说的什么“一夜七次都是乱讲”,她还说她这种交过十几个的见过的最猛的也不过是晚三早一,就没有再多的了。伟仔心里算了算,阿楠像一只被放开了闸的野兽,晚上做了四次,早上又来了一次,比那女生朋友见过最猛的好像还要猛一点。

    在他意识到自己就连这种事情也要攀比一下之后,就赶忙晃了晃脑袋,拖着疲惫的身体与“充实的心灵”起了床。然而迎接他的是阿楠在浴室里带给他的第七次记忆。

    他觉得自己快被做吐了。说实话他真地“不需要”这么多。

    而这第二到第二十几次的记忆全发生在日本,就是之前阿楠一早跟伟仔计划好的日本自由行的时候。他们本来一早计划好今年暑假的时候去,后来发生了伟仔被迫的第一次,伟仔一定要作出一副与阿楠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后来有两个星期时间,阿楠说什么伟仔都不理,直到阿楠说别忘了马上就要去日本自由行了,难道还生气,不去了?伟仔才渐渐地没再端着那副架子了。

    后来去了日本后,两个人就又顺理成章地好到了一块——伟仔继续高傲地糟践阿楠,而阿楠则继续在日本给他买他说要的东西,买完了还得帮他一路拎着。

    他们这次买的东西太多了,坐飞机回去肯定超重。先装箱往回寄又怕有些东西会被压坏,跟着集装箱走船运又有点太夸张了,最后还是决定飞机托运,罚款就罚款。

    等回到了他们的住处,伟仔有整整一个多星期没怎么跟阿楠说话,倒不是因为生什么气,而是因为他忙着看那些在日本买的东西,根本顾不上跟那谁说话。

    而再过了一阵子,他们俩也开学了。

    开学后没多久就是中秋。这一年的八月半在阳历的九月十八号,正好是一个星期五。

    伟仔这一类的年轻人对这一种充满团圆气氛的中国节的感觉一向不深,跟他差不多大的都这样,不会老想着“要过中秋了”的这件事的。而且“团圆”是什么?伟仔这种连单亲家庭长大的小孩都比不上的死了爹、娘又改嫁了的、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哥哥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别人家的团圆是那种头天晚上一召集、第二天就能冒出来二三十号人口集聚在一起的,而他家恐怕提前一个星期,掰着人头去算,去拼凑,也是凑不齐五口人的。所以中秋节这种“月圆人团圆”的亲情味重的节日对于伟仔这种人来说就是个笑话。

    不过他哥文强周三晚上打电话给他,跟他说让他今年过去他琛城那边过。伟仔这边每年中秋节放假和文强那边中秋放假的日期都不太一样,前几年一直日期对不上,今年正好碰上是一个星期五,那么就可以聚一聚。文强大文伟七岁,又照顾了他这么多年,并且长得和文伟完全不是一个款型的,所以文强每每看到自己那样“弱小”的弟弟,心里面总归是心疼的。只是再心疼也没有办法分很多时间给他,他只有每个月定期往伟仔□□上汇钱,然而他不知道伟仔已经很久没动用过他汇去他卡上的钱了——自从他学会了花别的男人的钱后。

    而阿楠也没有多少家人在香港,离得最近的可能就是在琛城的亲大哥,他大哥今年竟然也叫阿楠到琛城去陪他们一起过节。

    阿楠本来不想去琛城和大哥过节的,他想和伟仔在香港过。而伟仔周三晚跟他说了他哥文强叫他去琛城过节,那么没有办法了,阿楠就只能也去琛城那边。

    阿楠周三晚还试探性地问了伟仔,能不能跟他去他哥那里过节,说他一个人陪着他大哥大嫂侄子侄女一家以及一个最近杀气很重的邵正然有点无趣,倒不如陪了他上他家里去,或许还有趣点。

    伟仔“冷笑”一声,说“你不了解我哥。你是那种一声不吭就会直接把我睡了的人,我哥就是那种一声不吭就会直接把你打到骨折的人。而且他不会听你解释的,估计也不会听我解释。”顿了一下,说“你别眼神暗淡呀。他就是那种脾气,让他接受得慢慢的,得常年用一些小暗示不停地去‘磨蚀’、‘开启’他,否则忽然让他知道的话,估计真地只有重伤。”最后也不知道伟仔脑子里在想什么,竟然还补充了一句“放心,至死倒是不会,顶多就是重伤。”

    阿楠听伟仔这样不痛不痒地说着,心里面不是很痛快,想着知道你有个这样的哥哥了,你还了不起了,不停地像是提醒我似的。

    阿楠还想着,就是把伟仔给纵容坏了,好像他在求着他似的,纵容得都快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偏偏伟仔这时候又像是说着说着,才还过魂来了似的,往阿楠身上一贴,说“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我不是带着一种得意这么说的,我哥和我的这个家,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种家里面总是‘缺人’的小孩长大了总有点不同程度的歇斯底里。”说完,还撑起头看着阿楠说“我也不想说得这么沉重,我只是怕你冒冒然去,最后无法收拾,我不是也担心你吗?”

    阿楠这个时候低下头去,看进了伟仔的眼眸里,他虽然不是很懂伟仔说的话,可是他明白伟仔的某种情绪。就像养猫的人一辈子可能都不明白猫的各种喵喵叫是什么意思,可是他们却能准确地感受到他们的猫的一种情绪。

    伟仔现在的这种状况,可能真的是他妈造成的,他妈当初就那样走了,为了生存又或许是为了还不算老的身体的需要去了另一个男人的家里结婚生孩子去了。她可以不考虑自己小孩的情感,就这么为了自己的生活走了。在伟仔心里,女人都是脆弱并且不可以信赖的,所以他不会在长大以后选择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他一定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一方面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照顾着他的哥哥给了他一种有力量的人才能给人的依靠感,还有一方面或许是他要报复,他要找的男朋友一定要比那些女人能找到的还好、还对他死心踏地。就这么简单而已。

    关家那个已归天的老爸或许该庆幸自家就一个儿子有这种严重的童年创伤后遗症,而他大儿子在这一切发生时已经算挺大的了,才没落下什么不大正常的,除了有点对待工作上的那种“歇斯底里”的狂热之外,其余一切都还算是挺正常的。而他那种对待工作上的狂热其实也是家中那一切发生之后才慢慢造成的,他不死命工作,钱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给他们家。他那时候还在香港升学读书,就算是拿宗援这一类的社会救济也拿不了几个钱,死去的老爸留下来的那些也只能精打细算着花,等好不容易出社会,就得是他赚钱来供弟弟读书了,那他不拼死拼活,钱从哪里来!

    阿楠跟伟仔活在完全不同的家庭之中,再过十几年阿楠也不太可能理解伟仔过去以及现在的心境与处境。

    不过他不需要理解那些事情的发展经过,他只需要懂得伟仔的情绪就行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伟仔又是该庆幸的,他该应幸他跟阿楠间的关系不是什么男婚女嫁的关系,那样的关系总要考虑男方又或是女方的成长环境与性格的养成。而他们之间,阿楠就不需要考虑伟仔的什么成长环境与性格养成,伟仔有时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有时有着他不太明白的傲娇举动,他都不需要完全懂。

    他的这只野猫,就算一辈子野性难驯也没关系。时不时伸爪子挠他两下,忍忍也就过去了。驯化得太快反而没什么意思。

    第二天周四,这两人就去元朗各买了几盒特色的月饼。到了周五就一起带着月饼过境,各奔各家去了。周六他们就又回到了原本住处。

    在伟仔住的那套房子里,进行着那个也不知道是第多少多少次的事情。毕竟阿楠这人发情的时间与每周发情的次数不规律,而伟仔也没可能拿个本儿把这些都记下来。

    第44章 番外二

    伟仔的内在有九成都是女人属性的。

    但是自从“搭”上阿楠,他就被严禁服药以及变性。伟仔不能说不纠结。

    刚开始两个人还只是算暧昧的时候,阿楠是哄着伟仔不要再吃药的,而到了两人关系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后,阿楠就会端起一副架子——一种管人的人的架子,不许吃就是不许吃,有什么转换性别的这种要动大刀的念头,趁早给他都放下!

    伟仔不能说是不纠结的。

    他并不是纠结于阿楠在这件事情上面,由一开始的哄着他到现在的管着他的这一种态度的转变。

    阿楠最早的时候,哄他别吃,就会趁他不留意的时候逡巡一遍他住的房子,看看那些抽屉柜橱里头有没有藏着药,见到有药的,都私自给他往外头垃圾桶里清理。他们每一层有五户,每一幢楼的楼层又多,所以每一层的楼梯间里有一只大的垃圾桶,每天物业会来清两次。阿楠还不往他们楼层的垃圾桶里面扔,怕他到时候想着去翻找出来,又带回家。阿楠每回都扔得远远的,扔到小区外面再走过两条街的街口垃圾桶里,他就不信伟仔拉得下那个脸到街上翻垃圾桶。

    现在关系定了后,阿楠就一再重申,这些东西统统别想吃,如果想着将他用在他身上的钱存起来以后好去变性,那他就不会再给他用什么钱的了。

    伟仔内在九成是一个女人。他天性里有一种妇人的习性,喜欢聚敛东西——特别是值钱的东西。妇人的习性就是女人总得攒点钱,为以后作打算的。而男人可能实力强一些,总想着钱用了再赚也不急。

    伟仔有妇人的习性,什么都爱攒着,他哥努力工作赚回来给他用的钱,他存着,他不用他家里的,他用外面男人的。而他叫外面男人给他买东西,年纪不大,却算盘拨得很精明利索,哪回他是买些什么衣服鞋帽或手机3c电子产品的,他多数还是要人家买点珠宝、手表这类的保值东西给他,就算要人家买衣服鞋帽这种根本不保值的东西,也不过是他的障眼法,让人家觉得他好像只是喜欢一些流行的东西。

    阿楠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这个习性,可阿楠总想着他偷偷地攒了这么多钱,会不会是想着哪天还要去变性。

    伟仔倒并没有为阿楠让他停药这件事情执拗过,阿楠自认是他的男朋友,伟仔确实也当他是男朋友,只是有时候阿楠在伟仔的心中更像是一尊财神,他的财神要他是什么样子的,那他就是什么样子的。既然现在他的财神不喜欢他改变自己的性别,那他就保留。

    他现在任他的金主搓圆摁扁,他金主喜欢他是个男的,那他就是男的,喜欢他是个女的,那他就是女的,喜欢他不男不女,那他就不男不女。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样,简直就是有着一种从事服务性行业的人的完美操守与职业素养。

    当然了,也不能完全撇去阿楠对他是有爱意的这一点。他心里知道阿楠不让他变性的这种行为也不叫“喜欢他是个男的”,阿楠只是想要他健康地活着。阿楠也根本不可能想要他变成一个女的,更不要说想让他变成不男不女的了。

    伟仔明明该高兴的。可是他心里有一种憋屈就是舒展不开来——这是一种想要的东西就是得不到的憋屈。

    因为他明明一直想着要做一个女人的。

    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有这个想法了,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记不清了。就跟他一直聚敛财宝的行为一样,他一直给自己积攒着一股内在的力量,哪一天趁着年轻,就将身体给改造了,由内到外都变成是一般正常女人的那个样子。

    他从小长到大,行为都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他哥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些想法。他知道比较天然的女性化的那些女孩子说话的方式以及行为举止,可是他从来不在自己男装的时候用出来,因为他知道那个会很怪。更别提在男装的时候扭来扭去地走路了,他发现这年头的女生都没几个走路会扭的了,那他怎么还会以一个男人的形象在那里那样地走路。他要学都要学最自然的一些东西,所以他异装的时候,看起来真地是再自然不过,与时下的那些女生一点差别都没有,引人侧目的时候也不过是因为有男人因为他样子太好而打量他,而不是因为路上有个一看就不男不女的人走在街上太过怪异而忍不住去看。

    他对女生的观察已经观察到了心里,他只等着哪一天可以不用在两个性别之中切换,他想留自己的长头发,只要一个b罩杯的不大不小的胸部就好,还有不要再看到下面有那根东西才好。说实话,那一根没事时耷拉在那里时还好,可是看到它在自己身上竖起来时,那种感觉要多怪有多怪。所以最初开始吃药时,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不想看到那个在自己身上直立起,最好它在被切除前一直是有勃起障碍的才好呢,所以他才服那种药。他一开始吃药时,倒也真不是为了皮肤变细腻,他本来皮肤就够好了,用不着这个东西帮忙,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看那个东西挺立时十分碍眼。

    可是忽然有一天,有人跟他说不许他再吃了。他为了讨他金主的欢心,当然慢慢地就放下了,不再去碰那些东西了。可是他又有点迷茫,因为这是一件已经被他谋划了很久的事情,难道真地就这样放弃了。

    这一天是十月十号星期六,距离上次他们两个跑到琛城去过中秋已过去了好几个礼拜了。这天晚上快十二点时,伟仔和阿楠窝在同一个被窝里,准备看一会儿剧就睡。

    这种时节在北方都已经快入深秋了,而在这个很南的地方,却还是很热。天气仿佛在跟人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在跟人开玩笑一般——总在尝试着入秋,可就是不入。偶尔见一天两天刮起了微凉的秋风,可是跟着的一天又忽然直接气温蹿高,变成暑热难耐的样子。

    这一天周六白天时气温还是挺高的,大街上不少人穿短袖,到了晚上气温却又陡地降了。伟仔深深地缩在了被窝里,只露出一只脑袋。阿楠问他“这样看还看得到吗?”他说“还行,还行。”

    阿楠不像伟仔那样怕冷,他没躺进被子里,而是半坐着,背靠着床头板,而那个手提电脑则是隔着被子支在了他的大腿上。伟仔的头离坐着的阿楠的肚子很近,过了一会儿,伟仔跟阿楠说“不如把电脑放到我肚皮上吧。”

    阿楠瞥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是想着电脑底座够热,所以想它隔着被子焐热你的肚皮啊?”伟仔也不回答他,就求他快点将电脑挪到他肚子上。阿楠只能将电脑挪到了他肚皮上。这手提电脑散热不错,所以他们也没放在什么有散热风扇的支架上,就直接放在了被子上面。

    伟仔焐了一会儿了,就开始觉得肚皮够暖了,而电脑又太重了,且这个角度看又看不太清了,总之嫌它烦了,就又让阿楠给他把它挪走。阿楠就把电脑又搬回了自己大腿上。伟仔侧了个身,把头垫到阿楠肚皮上去,就这么看剧。

    阿楠伸手将被头向上扯扯,盖住了伟仔的肩,还不忘了重新强调“我就跟你说那种药不能吃,你看看你都停药多久了,算一算都有四个多月快五个月了。可是你还是这么怕冷。”

    女人比男人怕冷,伟仔自从吃了那个药,也开始怕冷,有时候好像比女人还怕冷。他过去经常在大夏天穿着与季节违异的衣服,别人穿吊带,别人恨不得不穿,他却会穿一件中袖或长袖的外套罩着;别人在空调房里顶多穿一件空调衫,他却恨不得拿件薄羽绒披上。

    现在比之前每天不间隔地服药时期是好多了的,可是现在他还是比一般男人要怕冷。阿楠像个火炉一样,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睡衣就这样上半身露在被子外,而他却要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还得一边听阿楠教训,“数落”他以前吃药的那种行为的种种不是。他才不会跟他去顶嘴,他犯不着跟他过不去,他爱说什么,他就听着就好了。反正这人是他的金山,他也不贪心,每天悄悄地挖一小铲子,也算是不少收获。伟仔每天都想着怎么挖,哪里还会把精力浪费到跟他顶嘴这种蠢事上面去。

    难怪古志贤以前说过“伟仔,跟你待久了,也不用太久,就连着待三天吧,就很容易变得三观不正。”而那个时候伟仔好像回他“三观?什么三观?”

    阿楠和伟仔现在睡前看的剧是一部都市伦理剧。忽然放到一个剧中都已四十几了的女人渴望生一个自己的小孩。

    伟仔本来只是看着,并没有说话,可是那一个剧中情节都已经播过去很久了,伟仔忽然说“阿楠,你说我变性这件事是一件违背生理以及身体健康的事情,要动大手术,不值当。可是那种到了三十五岁后的高龄产妇呢?她们就是想亲自生一个自己的小孩,也一样要冒很多的危险,刚刚电视里面说了,什么孕期高血压、糖尿病啊什么的,不也一样危险。可是她们就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小孩,这种欲望可以战胜一切恐惧,什么大手术,什么生命危险,人家都可以不考虑。就是心里想要得到……”

    他忽然不说了,因为他发现阿楠脸色变了。阿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容不下他有一点异议,仿佛他伟仔是一个没有自由意志的人,而只是一项他的附属品。而伟仔又一向是个聪明人,吃得咸鱼忍得渴,做附属品又怎么样,如果做一件没有自由意志的附属品赚得的比一个有自由意志的人赚得的要多几千倍,那他情愿做附属品——又有谁不情愿?只是正好伟仔有这个条件做这样的附属品,而他又正好会利用自己的这个价值罢了。自由意志值几个钱?

    他看到阿楠的脸色变成这样难看的一种颜色,整个脸部线条变得十分地僵硬而且峻整,他确实被吓噤住了,他不敢再就这个问题再多发表一个字了。

    阿楠一直一句话不说,根本不回应他半个字,连哪怕一个用鼻音发出的哼声都没有,房间里就是一直的一片死寂,只有那个电脑上的剧还是叽里呱啦地播放着。而不管它放得多么热闹,仿佛也与这房间里的死寂是归于一处的,因为房间里看的人都已不在意它放的是什么,那它也像是已死了的一般,只管着自己放完了一集再自动跳转到下一集去。

    房间里头一直僵到了一点半,阿楠把电脑关了,单手拿起后又伸长了胳膊一放,放到了床头柜旁边的写字台上。

    而他因放电脑的动作而侧抬起了肚子,就那么自然地将伟仔的头拱到了一边去。伟仔一声不吭地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又往下将身往被子里埋了埋。

    阿楠顺手再拧熄了床头灯。

    他也将身体往下滑,没入了被子中。

    在黑暗之中许久,他开口说“有我在的一天,你什么变女人的事情想都别想。你如果不喜欢你自己的身体,那你现在就学着喜欢你自己的身体。如果你想着以后用你每天从我身上攒下来的那点小钱去做那种手术的话,我告诉你,那我以后也不会再在你身上用一分钱。”

    伟仔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是在黑暗里竖着两只耳朵听着。那一种黑暗里的声音,仿佛不是从他耳畔传来的,而仿佛是从他上空就这么压下来,压到他身上,宣誓着他的命运,跟他说着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这个给他钱花的人确实是会给他钱花,不过有条件,也有前提,就是他必须得听话。

    他现在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太响,他怕轻易就惹得阿楠说出更多的命令式的话来。

    而事实上,他心里确实也怕阿楠会因为这件事情的意见不同而不要他。其实仔细想想,阿楠算是不错的,既不是什么性变态,也不是什么性虐待狂,阿楠只是不许他变性。比起那些什么变态虐待狂的有特殊怪异要求的金主来说,像阿楠的这种“强制性要求”,已经算是很好的了。他其实没必要非在这件事上跟阿楠意见不同,只是偶尔他还是会有一种不甘心冒上心头,让他无意识地非得去念叨两句——就像刚才那样。

    阿楠在黑暗中也留神听了一下枕边的气息,发现伟仔连呼吸的声音都被压得极弱,仿佛不敢说话了似的。本来也是,刚刚看剧那会儿,他说了那么一篇废话,还说了那么长,当他自己多有理似的,跟他说过多少次这个事情在他这里是明令禁止的,他竟然还有胆子将它拿出来当桩事情一样地讨论。有时候想想,真是太纵容了他,一不留神就不知道他自己几斤几两。

    阿楠也不再多说了,在暗夜里,用鼻息的声音与感觉摆出一种“就这样吧”的“姿态”,侧过身去,背对着伟仔。好像他要背着伟仔睡上一夜的架势。

    伟仔被他这样冷落了十来分钟,忽然小心翼翼地向阿楠的背凑了过去,再将头越过阿楠的上面的那侧肩头,在暗中对上了阿楠正睁着的晶亮的眼,认真地问“阿楠?你几岁发现自己是同志的啊?”

    伟仔现在有他的疑惑,他以前没细问过阿楠,可是现在顿然发现阿楠似乎对他的男孩的身体特别感兴趣,难道不是吗?否则干嘛老是这样“威严”地阻止他变性。所以才选择在这时开口问清楚阿楠。

    阿楠一听,略偏了头朝上看向他,问“为什么这么问?”

    伟仔说“不然你干嘛这么执着……”他本来想把话说全的,想说“不然你干嘛这么执着地不让我变性?”可是这人刚为这事对他大声训斥过话,他现在嘴上也有点顾忌,有些字眼好像比较敏感,他也不太敢直接说出口。

    阿楠知道他的意思,估计他就是想说他一定是对那种柔嫩的男孩子的身体有瘾,才一直阻止他改变他自己的身体。阿楠有点没好气,一翻身,压上伟仔那一具有着断药前期的各种怕冷症状的急需体温的身体,说“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呢?”伟仔一听,马上识时务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说这个问题了,你以后也别发火了,有点吓人的。”

    阿楠顿了一会儿没说话。

    然后,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就这样压在伟仔那具完全不精壮的小身板上,把伟仔挤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而他的低笑仿佛鼓动着一种气流,就那那样震在伟仔薄薄的胸口上。伟仔艰难地蠕了蠕身体,又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别压我,没……气……重……”

    阿楠凑近伟仔跟他说“不如你就当我纯粹是对上一个男人——尤其是你这样的,有瘾……怎么样?”跟着又说“我好歹也是你的金主,你就当服务我。”跟着又说了一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你不是每天都想着怎么从我这里多聚一点值钱的东西走吗?我跟你说,伟仔,你那些就算你每天都聚,聚个几十年,也不过就那么一点点。我给了你最珍贵的东西,你却从来好像都没有看见一样。”

    伟仔想了一会儿,问“什么意思?”阿楠一听,果然是这样,想着这个伟仔一定是每天想着从他身上挖钱想得整个人都傻掉了,他也不计较了,说“算了,我都没指望你明白。”

    养狗的人之所以会养狗,是因为他们觉得狗忠心又粘人,他们不喜欢猫,是因为他们觉得猫自私,奸,而且基本上只要它们没什么需要,也是根本不会粘人的。可是殊不知,一只猫十分信任它的主人时,简直是比狗还忠心,还粘人。也不会只在讨东西吃时才撒娇,而是总会粘在主人身边撒娇。

    伟仔就像阿楠养的一只猫,不过他就是还处在又自私又奸的阶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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