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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体验年下 第11节

作者:左戒 字数:11784 更新:2021-12-21 04:11:48

    不出三秒,传勇打来,她怒瞪手机屏幕十数秒,接起,一言不发。传勇说“那个,我去你公司一趟吧,你把钥匙给我,我再取了那个表给你送过去。”

    她听完这句,此恨方消。

    可又不好直接回应了他弟的话,那会显得十分没有架子。于是她顿了能有十秒钟,仿佛她要让她弟知道她是在用这十秒钟考虑要不要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一般,十秒后才像是最终决定了恩赐他一个赎罪的机会似地开口说“嗯,那你就来吧。”还要说得冷冷的,一点温度也没有。

    他弟套了双球鞋就出门了,嫌她姐公司附近像他们这种外来车辆停车不方便,于是就乘公交车去了。

    二十分钟后就到了她姐上班的地方,搭电梯先到第二十层,遇见前台,就说他来找在二十四层工作的沈斯曼取东西。前台之前已被二十四层的秘书打电话下来说过了,说见到要找她的就放行,于是前台就直接放他上去了。

    沈传勇由二十层搭他们的内部电梯上二十四楼,也是一进b组制作部就见到一片凌乱景象。

    最靠近他的那张桌子上摆了两只元宝道具,看着很像是真的银两,如果不是看着它们只是被这样随意地撇在桌上,就像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一样,沈传勇就真会以为那是两锭真银。

    一个工作人员手捧一只巨大的红色鱼头,那个鱼头有点像是一些日式居酒屋前面飘着的鲤鱼旗,那样红红的一只头,不过只有半截鱼身,那鱼眼还十分地狞恶,就那样瞪着沈传勇。沈传勇吓得赶快退立一旁。

    他左手边有一个木造型隔断,被充当了储物的架子,参差的架格上被井然摆放着一些道具——也算是挺有装饰性的一些道具。沈传勇纵观这一整个偌大的制作部,就跟在打仗的一样,唯有这么一个木造型隔断“扮演”的储物架子是整齐、不显凌乱的。

    这一个隔断是用来隔断这个制作部入门玄关处与再住左边去的里侧茶水间的。

    沈传勇四下里看看,并没有发现他姐那张晚娘脸,他又再仔细看了看,还是没有,且也似乎没有人有停下手中的事、来招呼一下他的意思。他只得随便拦住一个人,问“你好,请问沈斯曼在哪里?”

    邵正然看了眼前问他话的这个人一眼。他最近正没好气,自从得知古秘书和那个人渣郭监制彻底好在了一起后,他的日子就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他刚想语气不好地回一句“不知道!”忽然想想,还是不要无故发火,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说“不知道,你问问别人吧。”然后就走了。

    沈传勇看这个人刚才隐隐有点想杀人的感觉,仿佛是在他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最终压抑住自己没有出手,他心里想了一想唉,这就是现在的职场年轻人。比如这一个,年纪轻轻的,就跟我差不多大的样子,一跑到这种大公司里来,就只有受气的份。我看我那个简历还是再等等再递吧,大不了我回东北去,好歹家里还有一门生意,不用整天在别人手下做,看别人鼻子眼睛的。

    邵正然绕过沈传勇走了,沈传勇还扭转了头朝后又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在心中又再次肯定了一遍他自己将来的“职场定位”。

    他又去问了一个人,那人抬头迅速答他“沈秘书应该在头儿办公室里,一定有事情讨论,你不能去敲门,你不如坐到茶水间里面去等。”

    沈传勇根本不想待在这里,于是就又问了一句“那他们要讨论多久啊?不会一个小时吧。”那人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这个我哪里知道。”说完又低头忙他手里的东西去了。

    沈传勇本来还想问这人他姐的办公桌在哪里的,想了想,怕再问就变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别这人到时一下火山喷发起来了。他退了两步,没忘说一声谢谢,也不管那人会不会回应他,转身又找了一个人问他姐的办公桌在哪里。

    那人给他指了位置,他找到了后,是想看看桌上有没有什么备忘贴和钥匙,想着万一她姐知道她自己进她头儿办公室时间会很久,就将钥匙预先放好在桌面上也说不定的。

    哪里知道看遍了她的桌面,就是没有。

    其实沈斯曼之前也没想到会被她们关监制临时叫进办公室的,所以根本没想着把钥匙事先放出来。

    于是沈传勇没有别的想头了,只能移步去茶水间,坐着等。那地方起码是这一片“混战”的大战场中的一小块清静地,沈传勇在里面坐着,起码不那么头疼。他游戏上战斗,不代表他现实生活中也喜欢那种混乱的场景。

    他在那个五脏俱全的茶水间中的圆台旁坐下后,见到面前的台面上摆着一条饼干。这个长条型的饼干袋子被拆开了口,也没有用封口夹夹上。沈传勇现在有一种毛病,他被他姐在家中咆哮过数回有关封口夹的事情之后,不自觉地就在心理上养成了一种定势和习惯——就是一见到敞开口的饼干,他就想用夹子给它夹上。

    况且他一看这条饼干,不就是他姐一向喜欢吃、喜欢买的那一个牌子、那一个口味吗?那眼下,当然是得义不容辞地得把它封上。否则他就有一种条件反射,好像凭空就能听见他姐的咆哮声回荡在耳边似的。

    他一个哆嗦,四下里搜寻封口夹。

    哪里知道这时,有一个b组员工进来倒咖啡,见到一个生面孔在他们组的茶水间里四处搜索,还以为是一个新人。于是那员工说“你在找什么呢?要不要我帮你?”沈传勇说“我找封口夹,我得把这个饼干给封上。”

    那人凑近了一看沈传勇手里捏紧了袋口的饼干,说“这种饼干一看就是斯曼买的。”沈传勇问“天哪!你们吃她的饼干不把口封上?她要是自己吃的话肯定不会不记得封口的。”无数次的咆哮又回荡在耳边。

    那人奇怪的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说“她是我姐。我今天来找她拿东西的,她又刚巧在你们这一组的头儿的办公室。”那人说“哦,这样啊。我们放在茶水间柜橱里的吃的东西都是贴标签分开的。”

    那人领着沈传勇去了柜橱那里,打开一扇柜门,果然是每个人都有一小块区域,分隔开来。他找到了他姐的那一堆东西,翻了一阵,独独没见什么封口夹。

    那人也帮他翻了一会儿了,说“算了,找不到那就等她等会自己来吧。”沈传勇一听,说“不行,她到时一见到茶水间里的我和一袋敞开了口的饼干,一定以为是我做的,马上就会……”他刚想说“咆哮”二字,结果一想,别到时把他姐的形象全毁掉了,那以后家里的日子就不要过了。

    那人听他说一半、不说一半的,问“马上就会怎样?”他想了想,说“可能会生气吧,生气我把饼干变软,浪费粮食。”那人听了后,说“没那么严重。再说了她哪里会怀疑到你头上,她买来的这些饼干、泡面都是我们监制在吃的,你看,这里这些标签,哪里有我们监制的?他就偶尔饿起来会吃斯曼的东西,他是不会想着要买什么垫肚子的放在公司里的,他没那么细致。吃完了也是随手撇,斯曼估计看到饼干软了就扔了吧,没事的,没那么严重。”

    沈传勇一听这话,再一回想起斯曼对着自己就这饼干袋封口问题的无数次咆哮时那样历历分明的脸,沈传勇内里炸了。

    这简直就是区别对待啊,严重的区别对待!对着外人如春风一般,对着家里人就如寒冬。

    他直起身,又走回了圆台前,将那条饼干往桌上一撂。那个一直跟他说话的b组员工也在他身后直起了身,右手顺带着将柜门合上了,问了一句“呦,怎么了?”他就回了一句“没什么的。”

    那人有片刻地木然,想了想不会是因为监制吃了他姐的东西,他生气了吧……也没可能啊,看着也二十出头了,不可能心眼这么小的。

    于是他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其实,我们监制常常请我们喝下午茶的,我们吃喝的蛋挞、奶茶、蛋糕、咖啡随便叫。他就算不买点垫肚子的摆在这里,我们都肯让他吃我们买的的。”

    沈传勇一直气他姐的那种巨大的差别待遇,也没听懂他说的话,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他“啊?”那人一看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就随口补充了几句“我们监制是个好人,我们监制是个好人。”

    沈传勇是想着你们监制是个好人,难道我就不是。男人做事情哪里来那么多手尾、会收拾的。凭什么她就非揪着我一个人咆哮?本来如果知道她对任何不整洁的男人都会咆哮我还心里舒服点,搞了半天,只对我一个人,一咆还咆了十几年。我看她是先学会咆哮再学会说话的,当然了,家里就有一个供她练靶的对象。

    他又想了想,算了。看来他这姐姐在别人眼里的形象都是不错的,又“斯文”又“曼妙”。可是别人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子,他最知道了。罢了,不去跟这种女人计较!

    正好这时,他姐来茶水间。估计是刚由她们监制的办公室里出来,听同事说了他来了后,就来这里找他。他姐说“我拿钥匙给你。”忽然她像是瞥见了他手里捏着的那条饼干,就说“你捏着它干嘛?来跟我拿钥匙。”

    他正好借这个机会,噎了她一句“我来看看饼干有没有软啊,你们监制吃了可没记得封上口。”她怔了一下,想咆哮,又碍于茶水间里还另有一个同事。

    而沈传勇就是想看她在别人面前咆哮出来的。哪里知道被她硬生生地忍下了,她冷冷地说“我们监制很忙的,我们一组人的奖金、花红、年尾双粮甚至三粮(最后一个月发两或三个月工资)全看他的,他记不记得封口有什么大不了的。”茶水间里的那个b组同事一边端着咖啡杯喝,一边晃了出去,嘴里还应了两句“那倒是,那倒是。”

    等那个同事走了,沈斯曼立刻闪身进了这个茶水间,开始近距离地对上了沈传勇。沈传勇满心地惊慌,想着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不逞什么口舌之快了!

    沈斯曼一靠近了他,就压低了声音地“吼”道“你拿什么去跟我们监制比,同样是不封口,你那个是因为懒!人家是因为忙!你待在家里打游戏,人家待在公司里拼收视!你买过什么吃的给我吗?人家一周起码请三次下午茶。沈传勇!我告诉你!我刚刚就是不好在别人面前这样把话说明白了!我是想吼你,可是吼的内容实在是……我也丢不起这个人!你现在赶快把这条饼干给我放下,拿了钥匙回去给我拿文件。”

    沈传勇鉴貌辨色,觉察出这姐姐已有了十二万分的盛怒,于是再不敢造次,夹着尾巴,带着钥匙,半刻不敢停留地逃了。

    第41章 番外一

    沈传勇夹着尾巴逃走了后,b组里一个女同事小张凑近了斯曼,说“这个是你弟弟啊?”

    斯曼已由一腔怒火中稍得平复,已坐在了她自己的那张办公桌旁。因为是文强的秘书,她的办公桌就在关文强的监制办公室外面。这个二十四层的制作部像一个长方型的大盒子,而关文强的办公室就在这盒子的东南角上,占了很大的一块位置,而斯曼的那张小办公桌儿就在这个大办公室的外面,不挡着门,背后正好对着她监制的那个长年拉上了百叶窗帘的巨大窗子。

    同事和她在头儿办公室外说话都得是极轻悄的。那女同事小声地问,斯曼也小声地答“是啊。”顿了一下,又说“别提他了!一提到了就一肚子气!”

    那女的盯着制作部大门口、那个沈传勇逃逸的方向,眉头揪了揪,又转向斯曼说“唉,不像啊。他多高啊,跟你也差太远了吧。”

    斯曼是小个子的女生,才一米五九点五。这年头的女人渐渐地都以高挑为美了,一六四估计是中下水平,一六八估计是正常水平,恨不得女人全民一七二。偏偏斯曼连一米六都不到,所以她十分珍惜那个“零点五”,每次别人问她多高时,她一定不会忘记说那个“零点五”。

    而她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个头猛长,有一八三。所以他们姐弟站在一起时,除了能在五官上依稀找到一点相似的影子,这种身高的巨大差距总是让别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姐弟。

    斯曼听到别人又拿他们的身高说事,一时间又有些没好气,谁让这正好戳中她心中的短处,她说“我就怀疑他不是我们家养的,估计是抱来的。”那女同事笑了,说“呦,仇不小啊。”想了一想,话题又转到“那他现在还在读书?正放假呢吧?”斯曼说“刚毕业。成天窝在家里也不知道干嘛。别人家的孩子大四下学期一开始就投简历了,他……我都怀疑他会不会去找工作的。”

    那女同事一听,就说“那让他来我们这里啊。你就介绍他进来,不是方便得很?听说我们现在这十层楼还缺一个收发文件的小弟。不是最近有风声说加贺要把这整幢楼都买下来了,连地皮一起买。你看楼下的那些公司有些都在陆陆续续搬了,到时一定有不少职位空缺的,你又在里面做了两年了,想介绍个人进来还不容易。再说了,想安排一个好点的位置,你就去求求关监制啊。他开口肯定没问题,只要你弟有张大学文凭就行。”办公室里面的人总是喜欢有意无意地将斯曼和关监制说在一起,算是一种既无善意也无恶意的调侃。在他们眼里,关监制就是斯曼一直守着的一块肥肉,只是斯曼从来没有对他们监制说过些什么,而他们监制也没有过任何表示而已。

    斯曼听别人拿她跟关监制调侃,她是向来不会为这个生气的,她一句话不说,别人就以为她是默认的了。可是斯曼一听别人说她弟的那话,心里就不乐意了。虽说她在家里跟她弟再怎么吵,再怎么嫌弃他,可是她不容许别人把他弟看在眼里就像是只配做一个收发文件的小弟的。

    她自己都不自觉地把脸色由一种嫌弃她弟的神色转换成了一种捍卫的神色,语调还有些上扬,头颅昂然,眼神骄矜,说“他啊,我怕办公室小弟这种职位他看不上。他是当年这个省高考的理科第二,虽然我们这个省的高考状员、第二的在别的一些省的人眼里看起来就是一个笑话,可是毕竟也低不了他们几分的。他到底是一个全省的第二,他不过就是懒,才没出省去读书,随便捡了一个就近的读读算了。”说完了,先是满意地看到女同事的脸色产生了不小的变化,然后又接着说“再说了他是学理科的,专业还是食品工程,他们那破学校还给起了一个洋气的英文名,叫‘food technology’,他就对化学实验熟,你让他收发文件,我怕没有两周,就因为派发文件混乱不堪,被老板炒掉。他被炒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很没有面子。”

    她这种捍卫的样子,就有点像是一个女的找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男朋友,走在一起被别的女人背地里笑,然后她就马上搬出一大堆这个男人的硬件配备来准备“砸死”她们一样,像什么名校毕业、有钱有家底这类的。其实说白了,捍卫的也是她自己的一种尊严。

    她虽然恨她弟平时一副吊儿郎当、不求进取的样子,可是毕竟是她的血亲,别人看不起她弟,那她也没面子,那当然要把她弟的那些硬件配备都“抖”出来,叫别人不好小瞧了他,这样她面子上也好过点。否则以后办公室里就会传,那个谁谁的弟弟只是空长了一个牛高马大的样子,其实只会待在家里不务正业的,在社会上也找不到事情做的。

    那女同事听完这些,马上觉得原来斯曼的小弟是个天才,就是不羁了一点。心里对他的印象马上就改变了——对同样的一副模样有了新的解读,从“无能”变成了“不羁”。无才无财就是无能,有才有财就是不羁。

    斯曼本来出于惯性还想往下说的,一看这女同事已经有了一副羡慕她有这个弟弟的表情,就不再往下说了。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往下说,就快变成炫耀了,小心物极必反,惹人生厌。

    斯曼本来是还想说她弟学这个食品工程,是因为一、他化学本来就好,连着三年高中奥化第一;二、她家就是开食品加工厂的,他弟学这个是为了以后帮家里。

    不过她没说,因为整个公司的人都不知道她家里是什么情况。她本来倒没所谓说与不说,可是她入职约一年后有一次,她看着一本杂志上一个护肤品套装在发呆,文强看见了,问她发什么呆,她说“唉,看看。太贵了。”结果那一周的周五,她陪文强在外面吃了工作餐回公司路上,为了抄近路,就由一个商场一楼穿堂而过,正好路过一片化妆品专柜。她倒是没在意,照直走,而文强却停了下来,指着一个专柜问她“那个是不是你上次杂志上看到的?”她还怔了一下,才回答“是啊。”她怔忡是因为她不觉得她们监制是会记得杂志上的东西的人。

    那时她监制推着她的肩走过去,说“我们组最近不是要开一个美妆节目的?虽然我只管拍摄,不过我也研究了一点。走吧,我们去看看。”然后他们走到那个柜台前,看到杂志上面的那一套,不过就是一个水、精华、夜用免洗冻膜、日用冻膜,就要两千九百八十八,还不打折。斯曼还是嫌贵,文强让她试,她就一直是一副“反正我也买不起”的表情。试完后,文强就买给她了,一副“算了,你没钱买,我买来送你吧”的表情。

    自从那次之后,斯曼发誓,她要永远在文强面前是一个又穷又可怜的灰姑娘样子。就算哪天如果被文强发现了她家里还有一个厂子,她也要当机立断地说她一早被爸妈断了金援,她爸妈只疼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把钱都给了他,是一早说了将来一个子儿也不会留给她这个“赔钱货”的,所以她一直是自立更生、谨小慎微、命小福薄地过着毫不宽绰的生活的。

    而且一直以来,配上她那一米六都不到的身高,绝对效果十足。

    而等到沈传勇夹着尾巴、奔回家取来了那份预算表,又再踏入b组制作部的那种仿佛诸侯混战的宏大惨烈场景之中时,就见到到了这样一副情景他姐的上司正站在他那办公室门口跟他姐交代事情,而他姐正用两臂将一份柠檬黄色的文件夹抱在胸前,像个女学生抱着课本那样的。他姐用她那状似轻纤的脖子似乎费力地支起了她那颗头颅,向上望着她上司,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仿佛记下了他说的所有话。最后她上司交代完了,她还用一种仿佛根本就不是属于她的——他从未听过的、就像是那种猫咪才发得出的娇脆声音应答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沈传勇快吐了,谁能救救他,去买一盒止呕的药丸给他,他急等着用。

    在他的印象中,他姐从来没有过用什么轻纤的颈项支起头颅仰视过他,从来都是捡他坐在沙发上、矮她一等的时候,才梗起她那条僵硬的脖子,由上而下地教训他。她也从没有用那么娇脆的、像猫咪才发得出的声音跟他说过话,她只对他咆哮过,别说细声细气了,连正常地说话都是没有过的。

    沈传勇将视线从他姐头上移到了他姐上司的脸上,看了一会儿,是觉得,如果真能哪天把他姐这个祸害从他们家娶走了,对于他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忽然,沈传勇又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一种信心与美好的感觉,就是那种“这日子还算是有点盼头的”的感觉。

    传勇将文件给斯曼之后,人就回去了,一刻也不多停留,主要是怕他自己在这里留多哪怕一秒,都会忍不住在他姐上司面前将她的真面目揭穿了。那么一来,实在又是小不忍而乱大谋。

    只是他回了家之后,一个人就那么坐着,又实在有些愤恨难平。他就想着,今天可真是第一天叫他见着了他姐在外人面前的样子。往常他真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姐在爸妈面前与在他面前真是两个样子,一副脸是孝顺讨好的,一副脸孔又是极其刻薄的。他本来还以为他姐对男生都是这个样子的,也就不以为忤,总是在被他姐咆哮完了后,自己心里缓解缓解,对自己加以说服说服,事情就那么了了。哪里知道,这个姐姐对着全世界都是和煦的,唯独对自己是那副咆哮的夜叉婆样子。

    他郁忿难消,直到下午三点,他跑去了一个商场,找了里面的一间咖啡屋坐了下来,叫了一杯中杯的拿铁。取了那杯拿铁,坐下后才发现杯子面上那个咖啡拉花拉出来的“心形”竟然因为尖端太钝了,而显得像一只屁股那样的没有美感。他十分气愤,想着这么一天,本来在家空调西瓜好好的,结果出来受了一顿让他想也想不通的气,跟着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地不顺利,就连喝个咖啡,也不知咖啡师是不是新来的、还没过实习期的那种,竟能把心形拉花拉得跟个屁股一样。

    而且这个屁股一样的图案就一直漂浮在这杯咖啡的面上,因为这上面的奶泡太厚,传勇再用力吸啜它,竟也无法破坏掉这个会令人产生不好联想的图案。

    那只“屁股”图形坚挺无比,直到奶泡下面的奶咖汁液全被喝尽了,那个图形还存在,就那么白白净净地躺在那只杯的杯底。

    喝完这一杯虽不美观但其实味道不错且十分令人振奋的咖啡后,他去了这商场地下一楼的超市买了一只西瓜和一些喝的,跟着就回家了,继续他电脑上的战斗。

    晚上斯曼回来,一进门就听见她弟那间房里传来一阵刀枪剑戟的搏杀声,她忍着怒气,认命地进了厨房做晚饭。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做晚饭,再在准点叫出她弟吃这晚饭,她弟是最有可能打到八点多,再叫一份外卖了事的。

    斯曼将饭菜摆上了桌之后,就去敲她弟的门,只说“饭好了。”没有温度。

    而她弟则是梗着个脖子出来,目不斜视地坐下就挟菜,自顾地吃了起来。

    斯曼是觉得我是欠了你的还是怎么的,工作了一天回来,饭烧好了,给你做了老妈子,还连个好脸色都没有。就是欠抽,要是我抽得过你我早抽了。

    传勇是觉得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你个夜叉婆的真面孔了,万人面前都是一个暖春的脸色,就只有对我是一个苦寒脸。

    一顿饭吃得是一句话也没有。

    之后的几天,斯曼是觉得传勇事事都不给自己好脸色看,每回传勇用完的厕所仿佛比以往的日子里的更添几分杂乱。她叫传勇去洗碗,往日里,他三不五时地还应她一应,还能帮她刷一两回的,现在一回都不肯。她甚至都怀疑传勇买了那种感应无线ifi的设备,偷装在他房间里,害得她现在抢流量根本抢不过他,看剧是越来越慢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之后,她身心都受伤了,仿佛连身形都瘦了几圈了,衣服穿在身上都有点落形了似的。

    周五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们这组今天不加班,文强问她怎么了,怎么这几天看着没精神,她就说不想回家,说家里有人精神虐待她。文强还要细问,她就只是摇摇头,一副不说也罢的样子。文强则说“唉,今晚跟我一起在外面吃吧。”斯曼一听,当然肯。她头儿在前头走,她在后头跟着,还不忘当即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弟我不回去吃,你叫外卖。

    她弟还传回来一条怎么这么晚说?她又发回我告诉你就不错了,阴毒点的就吃完了七八点的时候再跟你说,你又能怎样。

    隔了很久很久,她都已经跟文强到了吃饭的地方了,点完了菜,菜都上了,她手机才又振,拿起一看,她弟竟然跟她说你女孩子晚上一个人跟人在外面注意安全,就跟你头在一起?还是一堆男男女女的?

    她一怔,因为她完全没想到她“此生人不幸才会拥有”的弟弟竟然会给她发一条这样的信息。她忖量了一会儿,发回跟同事一起的。我吃完就回,不会太晚。你叫外卖吃,就选上次我们叫的那家,那家的东西不油。

    她没正面回答她弟她到底是跟谁在一起吃饭的。

    哪里知道她弟不一会儿发过来如果就跟你头儿吃饭,不到九点他得把你送回来的,你别跟他去他家啊。

    一般都这样,一家里的小孩有男有女的,且还是总住在一个屋檐底下的,男的还是挺介意自己姐姐或是妹妹跟什么人晚上单独出去的。男人总有一种十分奇怪的自尊,这一种自尊不仅表现在他们几乎都有他们自己也控制不了的一种“xx情结”上面,且还会将这种“xx情结”不仅加诸在他们自己睡的那个女人身上,还会将这个情结蔓延到他们的姐姐妹妹身上。仿佛别的男人要是敢玷污了他们家中的女人,那就是伤害了他们的面子。如果不是和自己姐妹住在一起的也就算了,如果是长年住在一起的,还被人一晚上留在外面不归家,那岂不是说他们连自己家里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了,那颜面何存。

    斯曼一看,这说的什么话。可又忽然心里觉得很舒服,因为她弟是一个从来不关心她的人,现在竟然说了这样一两句仿佛是在在意她的话,她心里忽地觉得好过多了。

    对面坐着吃东西的文强见自己秘书忽然一副舒眉展眼、愁云尽扫的模样,就问什么事?又开心了?

    斯曼一抬头,见关监制正望向自己,她想了想,又说“没什么,我回个信息。”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两个字“我弟。”

    她是觉得说得太含糊的话,万一关监制觉得自己正“一脚踏两船”、一边跟他吃饭一边跟另一个男的开心地聊天可怎么办,她不要让关监制以为自己是这样的女人——虽然他们之间还没有显山露水的,而且好像连暧昧的痕迹都不是很明显,关监制又是个工作狂,但万一关监制是有那种意思的呢,所以总得把一些事情说得清楚一些,免得有些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她只能补充说明她正在跟她弟互通信息。

    再说了,她说她家里有恶魔虐待她,她又没说是她弟。所以即使现在让关监制见到了她在跟她弟还算比较轻松地传信息,也不会是一件十分解释不通的事情。

    关文强点了点头,只是关照“别光顾着说,东西别放凉了,你跟他说我吃完饭,八点半前就送你回去。”

    斯曼一听,正好这样回复了她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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