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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过体验年下 第9节

作者:左戒 字数:19019 更新:2021-12-21 04:11:46

    古志贤一去到公司,就将饭盒放进了二十五层茶水间的冰箱里。出茶水间前,还又再看了一眼这个茶水间里唯一一盆“盆栽”——捕蝇草。本来这盆捕蝇草是买来做道具的,用完了后对剧组也没有用了,也没人要,最后就变成了这个茶水间的盆栽,变成是制作部a组的秘书古志贤的一个责任。古志贤也没有养过捕蝇草,只能在网上查了点资料,学着照顾它。结果这盆捕蝇草光是每个小蝇夹被他养大了一圈,绿得翳翳的,可就是蝇夹的内侧养不红,非但不变红,也到了时节开不了花,像现在这个时节,它早该开上几朵花了,可是这盆就是不开。古志贤就老是抱怨这个二十五层太高层,而且又是密闭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株草夹不到东西吃,所以营养不良。之前和郭竞寒住在兆康庭时,那时古志贤还没有回公司上班,只是在郭竞寒家里做事情,仅是来公司上下班打卡以及拿些东西回去做,有一次古志贤就提议说拿这盆草回他家里去养,哪里知道他说什么,养什么养,丑死了,这玩艺也能当盆栽养在家里吗?那时候古志贤也只能放弃。但他现在忽然想起自己跟父母住在一起了,倒是可以拿回自己家里去养,反正妈妈在家,也能帮着照顾一下。而且他家住在三楼,又不是密闭的,阳光也不错,那么这株捕蝇草应该不怕没有口粮。

    他这会儿又再给它浇了点水,想着不如今晚就拿回家里去,反正也有郭竞寒的车可以搭。

    到了午餐时间,这两个人都没有下楼去食堂吃,而是坐进了茶水间,茶水间里有微波炉,古志贤把饭盒拿出来微波了一下,取出后,他想了想,还是提出说不如回办公室吃吧,因为如果有同事也是正好今天自己带了午餐过来,也要用茶水间,那遇上了的话就会有点尴尬。郭竞寒就偏说,就在这里吃,有什么尴尬的。于是两人就就着茶水间的小圆台一起吃起了午餐。

    郭竞寒刚吃一口,就觉得唉,就是这个味道。他想起来问“今天怎么想到给我做午饭?”古志贤把嘴里的食物嚼了咽下,回答他“你前天要进门又被我爸挡着时,我不是回头看你了吗?”郭竞寒皱了下眉头,想起来了,说“嗯。”古志贤说“我就觉得你对那一桌子住家饭菜充满了一种渴望。想想你应该吃了很久外卖了吧,所以今天不就煮了带来喽。”郭竞寒嚼了两口排骨,咽下,口有盈味,望着古志贤,古志贤被看得莫名其妙,有点恶心,抖了抖,低下头,继续吃饭。而郭竞寒没理会他的“冷漠”,还是看他看得一副“春风十里不如你”的样子。古志贤受不了了,抬头叫他别恶心了,快点吃饭。

    吃完饭后,古志贤把玻璃饭盒顺手洗了,抹干后再装进饭盒包里,要往办公室拎,怕如果放在茶水间的话,晚上回家时会不记得拿。刚要提着饭盒包出茶水间,忽然记起他那盆营养不良的捕蝇草,就把那个盆儿也一道捧着。郭竞寒不解,想着他拿那玩艺是要干嘛,就问他“你捧着它干嘛?”古志贤一低头,看了看这一株“盆栽”,说“哦,我把小捕带回家养。我妈在家,而且三楼应该有些苍蝇、小虫的飞一飞,它也不用担心没肉吃。”郭竞寒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说“你怎么跟什么都能处出感情来呢?还‘小捕’,起什么名字啊?”古志贤心里叽咕我跟你都能处出感情来了,我跟什么还处不出感情来呢?

    郭竞寒本来是正走着的,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正经的问题,就停下来,也扯住古志贤。古志贤不知道他要干嘛,就停在那里等他说,他问“不对啊,你给一盆这什么吃苍蝇的草都起了一个那么亲近的名字。那我呢?你怎么从来没有给我什么?总是不是叫我全名,就是不叫名字直接就说话。”古志贤一听,觉得这个哪里是问题,两个男人还不就这样。于是只耸耸肩,继续往前走,郭竞寒不让,扯住他,好像非要他给一个说法似的。他只能又停下来,转过身,说“要叫什么啊?太恶心的称呼叫不出口。”郭竞寒对他附耳说了几个选择,叫他可以随意挑一个。他听得脸都红了,只甩了他一句“恶心死了。”就转身走了,这回郭竞寒扯也扯不住。

    第34章 第章

    这天下午,郭竞寒收到他家三弟郭竞逸的信息,说是机票已买好,买在了这周四,他算了一下时间,可能晚上九点多时能打的到名贤花园,大概在那个时候之前就让人守在那里把进家门的钥匙给他就行了。郭竞寒回复说没有问题,之后就把事情交给了他姐的司机去办。

    可是郭竞寒又想了一想,到底要不要告诉古志贤他三弟要回来玩一阵子。他心中也是有顾忌的,因为他弟之前跟他发信息时说话没有太注意,他怕他弟到时如果见到了古志贤也乱说话,把他当年在澳洲时的前尘影事也不小心提起,那他真就没有办法自救了。虽说他在澳洲时的往事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也还不就是那些过往,跟回来琛城后在加贺发生的那些事也差不多,可是毕竟让古志贤知道了不好。那块木头已经因为他在加贺时发生的那些事对他的印象不大好了,现在要是知道他在大学时就已有些玩劣的过往,肯定又要气一阵子,多少都会在心中介意起来的。加上现在古志贤他爸爸在,那老头一旦怂恿起儿子来,说不要跟他这种人在一起,古志贤那人说不定真就听从了。

    郭竞寒不是不相信他弟的说话水平,或许也只是真地在意现在跟古秘书的关系。其实根本也道不明为什么会有这一份紧张,又或许是心里认为古秘书是最有可能主动甩了他的人。古秘书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了一定的主动性,他也不再拥有绝对的控制权,所以他才会有这么一种紧张与在意。或许是这样的。

    郭竞寒知道郭竞逸以前是那种翩翩公子型的人,言语有度,分寸极好。可是这两年自他回来琛城这边后,兄弟俩聚少离多,对这弟弟也不能完全了解,也不知这个三弟有没有什么变化,说不定这两年学文反倒学得言辞鄙俗起来了。真是有可能的,文科男生有两类,一类是文人,风雅有致,一类是奇葩,是学文学到最后物极必反、走火入魔之后的结果,就是变得极贫,能说的、不能说的,都爱说出口、分析一番,就像夏日暗夜里绕在耳边的一只蚊子,死挥都挥不去,反反复复地滋扰摧残别人渴求平静的心。

    郭竞寒觉得自己弟弟毕竟是“大家公子”,应该再堕落也不至于把自己堕落成一个脑中辞藻、信息量堆砌狠了之后无处发泄、只能拼命地说很多话来得哗众取宠、引人瞩目、显摆才能、除此之外就别无长才的奇葩,但是,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是不想让弟弟见古志贤。除非他弟以后定下来要回加贺做事了,那他再好好跟他弟说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之后再让他接触到古秘书那人。

    郭竞寒问郭竞逸回来之后有什么安排,郭竞逸说回程的机票也还没有买,初步定下来是呆上两周左右。说回来后他自己也有些安排,可能先去洋城见一下以前同校的校友,然后再回琛城找他吃两顿饭,再有的可能就是去香港那边找朋友,然后可能和那边朋友一起去日本玩,反正他们的护照去日本都是免签的,之前说好要一起去日本玩的,如果这次碰上了,又都有兴致的话,那就临时起意一起去一趟,玩三、四天。

    郭竞寒一看他自己把行程排得这么满,那他也不用为这三弟操什么心了,就“哦”了一声,也没下文了,本来还担心这三弟会要他陪着去这去那,而古秘书就在身边,谁会想放下恋人不陪,去陪自己弟弟?那现在看他弟自己节目这么多,他也就正好乐得清闲。

    他没有下文了之后,他弟反倒主动提起“你喜欢的那人要一起约出来吃一顿饭吗?好想见识一下。”他严整声色,否决了“不行。”他弟一看,竟这么决绝,心中怏怏,回“怎么了?一起吃顿饭而已,我又不会乱说话。”他依旧决绝“这次不行。”他也想着等很多事情更稳定一些了再说什么一起吃饭的事,总之这回就算了吧,别到时平添出几重事端来。

    郭竞逸简直难以相信这哥哥就这么一句话把他推得远远的。

    郭竞寒这头放下了手机,想着他弟也就回来两周,也才要约自己吃两顿饭,而古秘书又有家人要陪,那当然是也不要告诉古秘书关于他弟回来的事更加好。因为一个是他弟这次回来也不用占用他太多的时间,那就没必要对古秘书交代得那么清楚;再有一个,就是他也怕古秘书会想得太多,比方说他家人回来了,都不带他去见他家里人,不要到时候心里面觉得他是因为不想承认他们的关系才不带他去见他的家里人。那这样的话,到时候就会有很多的误会,太纷乱了,郭竞寒不想给自己添乱,就想着还是别跟古秘书提这件事了。

    于是之后的这一周,郭监制又跟古秘书过上了在办公室里“偷情”、一回到家中就在古家父母眼皮子底下正儿八经的日子。其间,郭监制还被古妈妈叫到他们家里吃过一回晚饭,古妈妈以邻舍比里的总要往来热络一番为由“坚邀”郭监制过去,郭监制当然也只以“这怎么好意思呢”假惺惺地推拒了那么一下子就接受了下来、过去对门吃晚饭去了。老古依旧脸黑,可是也算是比之前要好多了,还端起架子问了些盘查对方根底的话,郭监制被问了后,也只是有所保留地回答了一些,所幸老古问得也不多。

    郭监制与古秘书他家合家吃了那顿晚饭之后,心里幸福感马上就上升了。马上也就不见外了,以邻舍比里的总要往来热络一番为由给古爸古妈买了不少东西,所买的东西也都他观察所得,投其所好,恪尽他必须要讨好对方父母的“本分”。

    这一周他过得极有幸福感,甚至都忘了自己弟弟都要回来了这一桩事。直到周四晚时他收到他弟的信息、说他已到名贤花园了,他才想起来他弟跟他说好这周四要回来的,还好一早安排了人在那个时段候在那个小区里、要把钥匙给他弟,否则他弟晚上一到了还没办法进门去。

    自周四晚收到他弟信息后,到周五,还有整个周末,他弟都没再给他发过信息,而他也完全把他弟抛诸脑后,只当没这回事。其实郭竞逸回来之后就去洋城探朋友去了,他那边的朋友招待他玩了两天。他自己是有节目的,可也完全没想到他会被他哥这么忽略,还好是并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他哥就只当是没他这回事,估计心里多少要不快活上一阵子的。毕竟是兄弟,也没见哪家兄弟像他哥这样的,只知道围着他的情人转,而把自己弟弟都不知道扫到了哪处角落里。

    而古志贤这阵子见他和郭竞寒的关系像是得到了家里人的认可,竟然胆子也大了一点起来。以前他因为层层顾忌,又顾忌他家里人的看法,也顾忌旁人的看法,就总是很拘束,也放不开,现在一看,连家里面的人都像是默许了他和郭竞寒两人来往了,他就觉得好像这是一段得到家人祝福的关系,也有人给他撑腰了,也就不像以前顾忌得那么多,对着郭竞寒就难免柔情蜜意了起来。不像以往,总是“唉,你别这样”又或是“你别那样”的。现在那“色胚”要怎样他都觉得也还好,反正关系也是要发展下去的。只是郭竞寒也不知是不是之前那段时间被养成的习惯,倒也并没有什么过份的要求。

    他一柔情蜜意了起来,那还了得,简直比古代那种老爷新进娶回家的小妾还更使得解数,看似还淳返素的做法,没什么花头,可是浑身都是套路,还套得很自然。郭监制知道古秘书尽在玩些花样,可也乐在其中,难得古秘书肯跟他玩。于是他就酣湎在这一种带着不少浪荡气息的只属于他和古秘书二人的“办公室氛围”中,极尽流连,不知厌足。这个时候,可能问他他弟叫什么名字,他都想不起来了。

    这个被自己哥哥直接忽略成比一粒微尘还要渺小的郭竞逸在周一早上给他哥发了信息,说中午约出来吃饭吧。郭竞寒收到了信息,还问他“去哪儿吃呢?”这话问得也是,一听就没什么诚意,哪里有他这样当哥哥的。本来做哥哥的一收到这样的信息,不是应该一想到与自家弟弟久别重逢,就应赶忙张罗着订最好最有特色的餐厅的位子,然后带自己弟弟一起去好好聚一番的吗?哪还像他这样,还问什么“去哪儿吃呢”。他弟对琛城根本就不是很熟,他竟然还要问他弟。

    郭竞逸一遇上这样的简直魂不守舍的哥哥,也是头疼了起来,想着唉,他也是没时间理我的了,他估计现在满脑子都是他那个什么喜欢的人,还不肯让我见。保护得这么紧,我见了又怎样,又不会口没遮拦。他想了一想,不如就约他哥在他们家公司附近随便吃点什么就行了,最重要是聚一聚。

    他其实后来也给他姐发过信息,说他要回来。他姐就跟他说她去别省开会,要到这周末才回,让他先跟他二哥聚,周末时再和他二哥一起去她家吃饭。当时他姐还说她忙,叫他转达一下他二哥,说周末时一起去她家里面吃饭。他却也还并没有转达,因为他觉得他只要转达了,他哥就有可能说那就别聚了,周末反正还要一起去大姐家里吃饭。

    郭竞逸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说就随便在公司附近哪家餐厅吃点什么就行了,聚一聚就好。郭竞寒一看,正中己怀,当成是工作午餐吃一顿就行,不用花费太多时间,下午回来后还能继续跟古秘书浓情蜜意。就回复“好,去利兹餐厅吧,你订位,自己导航找餐厅方位。”郭竞逸看了后扶额沉痛,心中只有“凉薄”这个词可以形容眼下他的二哥,早知道那天就不调笑他二哥了,说了些什么有的没有的有如“你准备喜欢他多久”“他也要追吗”这类的话,说完之后,直接现在就被打压了。

    郭竞寒放下手机,问里间的古志贤“你今天中午在哪吃?”古志贤问“怎么了?”他说“我要和人约了谈公事。”古志贤说“哦,我自己吃食堂。要不要帮你订位?”他答“不用了,那一方订台。”古志贤应了声“哦”,就低头整理起文档来。

    第35章 第章

    到了约摸十二点时,郭竞寒就收到了他弟发来的“已到”信息,接着就下楼去了。古志贤对他其实也没有什么疑心,根本就想不到别的事情上面去,他说了是约好了人吃公务午餐,那就是约好了人吃公务午餐,根本也想不到要查一下或是盯梢这样的事情上去。

    他本来也取出了餐券要去二十层的员工餐厅吃午餐的,哪里知道文强竟然约他一起出去吃饭,还神秘地说什么有事情要问他。他也不晓得文强能有些什么事情问他,文强这人忙起来没日没夜的,除了有要紧的公事要谈才会约人出去外面的餐厅吃午餐,别的时候都是让秘书斯曼打包员工餐厅里的饭上去给他吃的。这回竟然说什么有事情要问他,弄得他还有点紧张,想着不会是文强要盘问他跟郭监制之间的事情了吧,这事情也不是说完全无法对人言,只是霎时间要他对文强说明白、坦白出口,也是有些为难他的。他的这些事情,文强都不知道,他也有些担心就这样跟文强坦白了他的性向,会不会一下子叫文强心理上接受不了,因为太过于突然。

    古志贤也因此怀抱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复了文强,然后去文强那组b组所在的二十四层等他一起下楼去。文强的秘书斯曼帮他们在利兹餐厅订了位子,两人直接去就行了。一路上,文强根本也不说什么,弄得古志贤,更加心焦,觉得这人一定是有什么秘密话要说,才约他在外边餐厅一边吃一边说的,否则为什么不在员工餐厅里面约了一起吃饭、边吃边说,为什么不在路上就先讲起来呢。古志贤僵硬地偏转头去看了文强一眼,见他脸上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他就慌乱地把头一回,又朝前看去了,跟着就低着头走路,不想让路人都见着他一副眉留目乱、神色不安的模样。

    这段去利兹餐厅的路程也没有多远,古志贤却像是走了许久才到似的。他跟着文强进了餐厅,被领位的服务生带着朝他们的位子那里走去。他们的位子在一进餐厅门直走下去比较接近尽头处的地方,古志贤走着时,随意地朝餐厅左侧看了一眼,就发现郭竞寒并排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两人都是面朝着墙。他认得郭竞寒的背影,而另一个男人的背影是哪个的他又辨别不出。这让他一下子忘了之前心里那种仿佛就要被文强盘查的慌乱,而陡然变得爽然若失了起来。因为单是看那个男人和郭竞寒的背影,就能感觉得出来他们应该是很熟的。那个男人好像是在给郭竞寒看他手机上面的一些东西,郭竞寒好像也没有表现得多么热情,而那男人则好像要热络不少,看着看着,那男人还一条胳膊横搁到郭竞寒肩上,而郭竞寒不一会儿,还有些不耐烦地想甩开那条胳膊。

    一时间,古志贤也弄不清楚这个情形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弄不清楚郭竞寒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是不是真是像他说是这只是一顿公务午餐,只不过这个与他相约了吃公务午餐的男人其实跟他过去是有一腿的,这会儿这男人有意还来勾搭勾搭他,只是他已经不太想了。又或是这本来就不是一顿公务午餐,他就是刻意来会一下他过往交过的一个男朋友。还或许是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他过往交过的男朋友,而是他现在就交往着的?

    可是也不对啊,他现在倒真是天天陪着自己的,哪里还有那个闲工夫去花精力在别人身上。而且他对自己的那种感情,真是用感觉也就能感觉得出来的。古志贤这会儿觉得他不能相信郭竞寒对自己是假的,他觉得自己直觉是不会错的。那一定就是这个男人企图现在又来勾引郭竞寒,一想到这个,古志贤心里就是一阵酸味,直想走上去一把将那男人推开,真是烦死了,不知道那人现在有男朋友了吗?还要上来勾搭。又或是都已经知道那人已有男朋友了,还是要勾搭?那么的话,就更是无耻!

    古志贤这会儿心里又气又酸,又一次偏头看过去,发现郭竞寒又一次甩开了那个男人的胳膊,于是他就更认定心里面的判定。直到都与文强入座了,他心里面还是纠缠着那一股又气又酸的味道。文强一与他对坐,就着那个角度,就看到了他脸上所现出来的颜色,简直五颜六色,乱得很,文强还努力辨别了一会儿他的这些形迹,发现根本读不懂,于是也只能作罢,叫了他一声“喂,小贤。你怎么了?”古志贤一下回过神来,顿了一下,摇摇头,说“没事。你……你难得啊,还约我出来吃饭,有什么要问的?”关文强一看要切入正题了,就还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才凑近古志贤,小声问“你之前有几回去我弟那里看他时,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古志贤一听是问关于他弟文伟的,倒也放心了一些,可是也不晓得他到底要问什么,就说“没有不对劲啊。怎么了?”关文强又说“我发现……也不叫发现吧,我就觉得我弟好像跟男人在交往。”古志贤一听,原来是要问这个,只好回答说“是吗?你怎么发现的?”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文强说他弟上周日、也就是昨天来找他,本来他忙,不想收留他弟的,可是他弟还非赖了下来。然后他下午时又去公司了,直到晚上十点才回家,一回来才发现原来文伟喝醉了。还胡言乱语地说什么“有色狼”,当时文强有些奇怪,觉得男孩子哪里会说什么“有色狼”,然后就听他又在那里胡说着些什么,有些听得明白,有些又听不明白,只知道听得明白的那些,反正越听越不对劲。那时候他就想翻查他弟手机的,可是又不知道密码,进不去,却正好有条信息在锁屏状态下显示了出来,名字是阿楠,说“伟仔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昨天没忍住。”

    文强就不明白了,阿楠这个名字也可以说是可男可女的,可是他又或是她到底什么没忍住。过了一会儿,那个叫阿楠的又发了一条“伟仔,我没有成天都想对你对那种事,我也没说非得喜欢男生或是女生,我也只是就喜欢你而已啊。”

    古志贤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又没有办法跟文强说,这样的事情还是得他弟亲口对他说比较好,否则就会变成是古志贤嘴巴不牢、随意泄密了似的。

    只是古志贤不知道的是,满嘴老司机的伟仔其实根本在那种事上也是小菜鸟一只,之前根本就没跟他的什么“历任”男朋友做过,在他贤哥面前夸口说出的什么和第一任怎么怎么了、和第二任怎么怎么了,全都是他瞎编的。在那件事情上,他简直是比他贤哥还要惧怕,皇皇不安得要命,一被他之前那两个男朋友碰,就马上像是要晕过去了似的,那两个男人跟他分手也有这一层原因在。上周六时,他和阿楠在家里一起喝啤酒、看文艺电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啤酒喝多了也会醉人,文艺电影看久了也能情色起来。于是他醉了,而阿楠则色了起来。再然后,也只是满嘴老司机、而实则从未人伦过的伟仔就此“长大了”。可是经历了那事,也不能代表他真就长大了、心智成熟起来了,所以第二早就哭了起来,把阿楠赶了出去。第二天、也就是周日,他还是想不通,想不通平时好好的阿楠怎么那样,都不打招呼就直接那样了。他平时是有意无意地勾引勾引阿楠,心里也知道阿楠喜欢他,可是也没想过这么快就跟阿楠发展到那一步啊,他只是单纯地想勾引勾引阿楠而已,谁也没让他来真的啊。他还想先只是勾引上一年、两年再说呢。

    伟仔就是这样,总有些幼稚,心思也没有多么成熟,总喜欢没事时勾引一下喜欢自己的人,可是当那人真对他做了什么事之后,就又开始“哭天抢地”起来,好像什么都是别人的错一样,都是因为别人色,对他有非分之想,而全然忘却他自己平时没事时总有那种勾引人的习惯。他一想不通,就想要过境去找哥哥们,可是一想到贤哥现在有伴了,又跟父母住一起,也就只好去找他亲大哥,反正他亲大哥常常不在家,也好借他住处用一用,作休息出逃的地方——逃离那个色狼阿楠。

    现在文强跟古志贤说文伟这事,古志贤是绝不能先透露些什么的,否则到时候伟仔一定不再信任他了。他也只能宽慰文强两句“我看伟仔好好的,没什么事啊。要么我今天或是明天就问问他,看看他怎么说。”文强一听,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小贤说要帮他问就好,有些事情亲大哥倒反问不出口,有时就算问出口了,弟弟也是要防着他不告诉他的,反不如小贤去问,还能多得到些真讯息。

    两人各揣着心事,这一顿饭都吃得有些无味,古志贤是想着郭竞寒跟刚才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情,而关文强则想着他小弟不知是不是和男人在交往,又或是被男人性骚扰了。

    也正因为口中饭菜吃得无味,这两人比郭家兄弟晚进餐厅的,反而是比他们更早离开。他们离开那时,郭竞寒还正面朝墙看着他弟让他看的一组在洋城拍的照片,并且又一次不耐烦地甩开他弟的胳膊。

    等到郭竞寒回公司时,是一点半。他弟好不容易跟他聚一次,也不能说一顿午餐吃得太过匆忙,所以他也没赶着一点时准时回公司。回来后,他就找古秘书,一看古秘书脸上神色有点不大对劲,一会儿惘惘的,一会儿又带上一种怒意,都不知道他怎么了,还在想是不是自己晚回来半个小时、没有提前跟他说,所以他才不高兴。

    看他那样,一时间,郭竞寒还有点不敢去惹。只能打了声招呼后就回到自己办公桌前,做起了事情。这个办公室在这个下午竟然是这样的寂寞,也是难得的,这两周以来的火热,久久都消退不了,这回却难得来了一次寂寞无声。

    哪知到了三点那会儿,古秘书出了他那间小里间,有点任性,跟郭监制说“我要回家。”郭监制从文件上抬头,问“好,我送你。你身体不舒服?”古秘书说“你跟我一起回。”郭监制说“好好,一起回。”古秘书说“下午陪我,别回来了。”郭竞寒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不过也只是说“好,就不回来了。”

    一坐上车,本来郭竞寒还以为是要往古志贤住的那个小区开去,哪知车子开出那个地下停车场,古志贤就说“去你家,兆康庭。”郭竞寒转头看他“我说,宝贝,我没做什么得罪你的事吧?我怎么有种你要带我回家私刑的感觉呢?”哪知古秘书简直傲娇,看也不看他,只说“快开。”

    他也只能快开。一回了兆康庭,也只可以在露天地方停了车,因为他原本的车库里面正停着他之前开的那辆好车。一下了车,就被古志贤拉着往楼上走,简直是被扯上去的,也不知道这个古秘书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这么急。

    开了门,关了门。

    古秘书就在解郭监制衬衫的纽扣,可是这个郭监制竟然这会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给吓到了,还一捂胸口,一副自己是要被强暴的良家妇女样,大声质问面前这个像是要施暴的人“你要干嘛!”那个“要施暴”的古秘书说“什么我要干嘛?我现在就要。”

    第36章 第章

    结果郭竞寒还是死命捂着那两粒被解开的纽扣,很认真地对古志贤说“宝贝,你变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淫荡?”古志贤一听,气死了,想想自己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把他扯到这里来,想要把两人关系推进一下,哪里知道还要被他说成是“淫荡”。想了想,就低下头,也有点尴尬,就想要转身开门出去。

    哪知那个郭竞寒也只是假意推拒一下,心里面从刚刚到现在一直想着的都是哇,有这种好事!现在却一看他要走了,就赶紧把人又扯了回来,说“可我也没说不喜欢你这样啊。”

    于是两人就扭到了一起,就像两只胡乱发情的兽,在床上绞绕在一起,毫无章法。古秘书毫无章法也就算了,他本来就是菜鸟,却连那个郭监制也是毫无章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兴奋过了头。郭监制对着古秘书的锁骨啃了两口,在这种万般紧急交切的关头,也不知道他哪里搭错了,竟然想到要问“宝贝,今天怎么了?忽然对我这么好。”古秘书也都有些意乱情迷了,也就不知道哪里搭错了,还如实回答“谁让你跟不知道什么男人在那间餐厅吃饭,他有意勾搭你,你还跟他吃那么久,还吃到了一点半才回来。”

    郭监制一听这个,马上觉得冤枉,想也没想,就停了下来,要在古秘书面前澄清自己,说“那个哪是什么‘不知道什么男人’,他是我三弟。刚从澳洲回来,找我吃饭。逗留时间也短,我就想着干脆不要跟你说了。”古秘书一听,原来是弟弟,真是虚惊一场,害自己之前心里堵了半天也排解不去,总在想着不同的可能性,一会儿心里为这人辨解,一会儿心里又酸得不行。现在这会儿,误会一下子没了,古秘书倏地也冷静了下来。

    古秘书一低头,看着郭监制和自己就快要有所接触的地方,又抬头,看了看郭监制的脸,再低头看了看,仿佛在纠结到底要还是不要。想了想,还有些嗫嚅地说“原来是误会啊,是误会就好……就好,那个,我……”说着说着,就要把腿抽回来,再想起身下床去。

    结果就被郭监制摁住了。郭监制心里想你耍我呢是吧!居高临下,问他“你要上哪儿去?”他这会儿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个古秘书竟然吃起醋来就知道要来勾引自己,一发现是误会就要抽身逃走。只不过自己现在身体绷得这么紧,哪有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那么便宜的事情。

    所以古秘书最终还是没有被放过,没有被放过也就算了,哪里知道一整个下午好像就“荒废”在了这个上头。这就直接导致了家里有门禁、并且把门禁定在了“七点”前就得准时回家和爸爸妈妈一起吃饭的古秘书在这一天根本就回不了家。他在六点多的时候,已困倦至极,还是想着要跟家里说一声,却发现连手指头也抬不起来了,手机握着也觉得重得要命,跟一块沉铁似的。

    而那时郭监制也仅是有点口渴,其他什么状况也没有,他在厨房倒了一杯水来喝,喝完后又倒了一杯,准备拿回房去给古秘书喝,可一进房门就见到古秘书费力地拿着手机想要发送些什么,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被人不轨之后的当事者想要快点拨打幺幺零求救似的。只是在郭监制眼里,古秘书的这副样子看着竟也不可怜,只是相当搞笑。他走了过去,问古秘书“你要发什么?我帮你发。”古秘书气若游丝“发给我妈,说我加班,今晚不回去了。”好不容易说完了后,再瞥了郭监制一眼,看他神气活现的,心里就难过上了同样是快乐,他快活完了,就这么有生气,我快活完了,就像是被榨干了似的。

    别说这个晚上古秘书不能回家了,就是第二天他连公司都没有去成。他是努力想起来去公司的,因为还惦记着他的全勤奖,他是一个年年拿全勤奖的从不迟到早退的好员工,这一回竟然是因为和自己男朋友做狠了而旷工。旷了一天,一整年的全勤奖都没了。

    郭竞寒临出门前,看他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就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古志贤又不好跟他说自己是在为今年得不到加贺优厚的能有好几千块的全勤奖而难过,说了这人也一定不能理解,会觉得自己都跟他在一起了,还怎么把眼光放在几千块的全勤奖上面,说不定还有可能以为自己是个很做作的人,故意装出一副很努力踏实的样子。所以古志贤也只能点点头,说“嗯,是身体还不太舒服。不过应该休息一天就好了。”郭竞寒捏捏他的脸,说“那你躺在这里,中午我回来带‘粥记’的粥给你。”

    古志贤在郭竞寒走后,就那么躺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昨天中午答应文强的,要去问一问伟仔怎么回事。古志贤拿来手机,拨了伟仔的电话,伟仔接起就一副要哭的腔调,古志贤听得只觉得我还想哭呢。问伟仔什么,伟仔都只是重复强调阿楠是一个大色狼,强调了能有十几遍。老实说,古志贤看阿楠挺好的,他也觉得阿楠没可能欺负伟仔,最有可能的还是伟仔反过来欺负阿楠。可是他也没有证据这么说,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就也只好听着伟仔总是强调阿楠是个大色狼,听完之后,只能说“那这样吧,我让你哥出面,阻止阿楠再接近你。”伟仔听了后,马上“啊?”古志贤问“啊什么?你现在被那个色狼欺负了,你哥知道了不把他打一顿就算不错了。等等,我想想,以文强的那种火爆脾气,一定会把阿楠打一顿。哦对了,你哥昨天中午问我,说他怀疑你正在跟男人交往。你怎么办,要跟你哥说吗?”伟仔一听这么严重,马上忘了要声讨阿楠。本来他不停地说阿楠多么多么坏,也只是想给自己塑造一个惹人同情的弱者形象,让贤哥也好站在他这一边,帮他一起数落阿楠一阵子,叫阿楠以后也不敢不打招呼就为所欲为,哪里知道还会连累阿楠被打,更恐怖的是把他哥哥都牵扯进来了,只好马上改口“不,不用了。你别告诉我哥。”

    古志贤顿了一下,问“你这个事,准备什么时候跟你哥讲?”伟仔也怔住了,只说“我也不知道,就等等吧。我怕他接受不了。”古志贤也只能说“好吧。我答应他来问你的,那我就跟他说,我问完了你,没发现什么异样,应该就是他多心了。”伟仔说“好。”

    之后伟仔又问了他和他们监制到底发展到哪里了。古志贤想想也觉得自己可笑,都二十八了,还要和一个才二十出头的伟仔讨论感情的事情,不知道这是能表明自己的思想纯洁滞后呢,还是只是表明了自己也只是在感情上相当不成熟而已。他因为想到了这一层,想着毕竟和伟仔不是在一个年龄层上,就并不愿谈得太过详尽,不是说他看不起伟仔这年纪,而只是他自己有着这一份自觉,觉得和伟仔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说得太多也有点难为情,总显得自己也是相当幼稚似的,所以他也仅是约略地说了一说。伟仔却听得很兴奋,只管往深了问去,弄得古志贤在手机那头也很不好意思,只能反诘他“你不是刚被一只大色狼轻薄过吗?怎么还对这样的事情这么兴奋?”伟仔被问住,也就不好再往下问去了。

    跟伟仔打完这一通电话后,古志贤觉得自己消耗了不少体能,就又迷蒙了眼,想要睡去。哪知不一会儿过后,他妈妈往他手机上打电话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妈妈的,还惊愕住,因为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演戏的功力,就怕妈妈问些什么,他最后都如实答出来了。但这一通电话响得执着得很,都有半分多钟了,还在等着他接起来,仿佛就是知道他正盯着手机屏幕在踌躇着不知接与不接似的。最终他接了起来“喂?妈。”古妈妈在电话那头问“你还好吧。”听他有点有气无力还强装得很有精神的语调,做妈妈的一听就听出来了,就这么问了。

    古志贤一听,心里苦死了,什么叫你还好吧?他觉得自己很不好,身体难受死了,这就是做零的苦楚之处,怪不得一大堆零都是那种有肌肉、有腿毛还有胸毛的练得很结实的汉子呢,看来不是条汉子“这活儿”也扛不下来啊。不过万幸的就是他昨天发现自己后面极有感觉,否则别弄到最后自己都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了,可还是过程中那里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到最后痛也痛了,却连一点当时即时的快乐也得不到,那就是一重失意上再加一重失意,最后快活的也只有郭竞寒那个混蛋。他现在因为身体不大利索,就老想着张口闭口都连带着骂几句那个郭竞寒是混蛋,这多少也有一点看不得那些好处爽快都叫郭竞寒一个人占尽的味道在里面。

    他回他妈妈“好呀。”古妈妈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问“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小郭在一起?”古志贤又气,自己真地是活得没有什么尊严了,不仅沦落得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上了不说,还要落得跟一个比自己小七岁的伟仔讨论感情事的地步,现在还要变成是像高中生在外留宿后隔天被担心的父母盘查的这样一种状态。对于这一切叫他不知该哭该笑的事情,他只想强调我二十八了,二十八了,二十八了!

    可是真地要对着自己妈妈说话时,他又只能说“啊?小郭啊。妈,别问了。”这种就是撒不了谎的人,编不出来就只能叫人家别问了。他妈妈就问“你现在在哪里?”他没有办法,在他爸妈面前尤其撒不了谎,就答“在小郭家。”他妈妈问“那他呢?”他答“上班去了。”他妈妈问“那你怎么不去上班?”古志贤这会儿只想笑我要能上得了,我一早就去了,全勤奖都没了。

    这会儿还惦记着他那个全勤奖。

    古妈妈后来又问了他一些话,而他也一直在避答一些问题,总是给一些零星的或是散落的词语就当作是应答了。古妈妈不放心,还老要问,最后他被问得都有点脾气了,只说“唉,妈,你就别问了。放心吧,没啥大事。”古妈妈被儿子这么喝住了,才想到自己或许也真是管得太宽了,儿子毕竟都二十八了。她也不禁脸上有点讪讪的,还挺不好意思的,就再问了两句别的不太敏感的话,跟着也就收了线。

    其实古妈妈对待大儿子和小郭的事情上也是感觉很微妙的。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不像是对待小儿子和小儿子女朋友之间关系的那种感觉。这个也不能以年纪大小来分,比方说不能因为大儿子长小儿子两岁,就不用去担心他,或是对他更放心些。那种操心的感觉非常微妙,小儿子毕竟是男孩子,这年头说那些方面没人在意了,没有什么吃不吃亏的事情了,可是毕竟还是有一点那些顾忌在的,男孩始终还是不容易吃亏的一方。虽然也不是说古妈妈这样的家长会放纵自己的儿子做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只是就人的那种天然的心理来说,还是不会去担心自己儿子会有什么吃亏的地方的,只要不是那种傻子,没事就被女方骗走所有身家钱财的就行。

    可是对待大儿子这件事情上面,虽然她和老古从没问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他们也不懂,老实说也不想去懂,这么多年下来,不是说想通了,只是抱着一颗为人父母的天然的心,单纯地不想儿子纠结下去,想他能够快乐而已。他们都老了,对年轻人谈的那些恋爱都已经不是很能够了解了,更别说是对两个年轻男人之间谈的恋爱了,那是完全不能够了解他们那种关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方也是像一个妻子一样在家里扮演担当那种角色,又或是两人就像朋友兄弟一样,只不过多了一层身体上的关系。

    古妈妈不知道她家志贤和小郭之间有没有什么角色分配,但她总也感觉到是有的,并且总会觉得自己那个看着一点也不女性化的儿子是在他们两人中做一个比较弱小的角色。有这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儿子虽不女性化,可是一站到小郭身旁,马上就弱小了;又或是因为她儿子从小就会照顾人,比弟弟也没大几岁,但是一直会照顾弟弟,也总是帮忙做家务,就觉得她儿子和小郭在一起也只有她儿子才会去做一些一个妻子才会做的事情。

    这一切就总让古妈妈把她家志贤往类似于妻子的那个角色上作导向性地联想,于是就总在她心中担忧着,不自觉地就开始把志贤当成是“女儿”看待,也因此总是会想到“会不会吃亏”这件事情上面去。所以她就总想打听清楚志贤有没有做什么让他吃亏的事情,可惜志贤都已经被她问烦了,还冒了点脾气上来,可能也是因为被她问得尴尬了。

    第37章 第章

    古志贤和他妈妈讲完电话之后,就又将手机搁到床头柜上,这回实在太累了,都没有那种力气将手机摆远一点也好躲避一些手机辐射,只是缩回了手伸进被子里,翻了一个身就侧睡了过去。睡着之前想着的好像是如果‘这事’发生在我二十岁?二十二岁?我现在还会不会像一名‘伤残人士’一样?

    郭竞寒这一个早上明显就是心情尤其好的样子,一路春风得意地上去了二十五层他们a组,并且一脸很“风骚”的样子。他这一副模样也很惹人议论,又被人看到古秘书并没有跟着他,一时间,a组大办公室里面猜什么的都有,总之看老板一脸风骚,那就一定是昨天发生了什么好事,但就是不知道那个好事是和古秘书一起发生的,还是另有其人。有人说一定是和古秘书,因为他们昨天下午很早就走了,有人却说说不定是和别人,所以吵架了,古秘书今天也不来了。

    十点那会儿,郭竞寒带着一脸春风亲自进大办公室向助导要一个将要新拍的短剧的分镜图,不小心就听到这一群吃饱饭没事干、成天拿他和古秘书议论的人的话,当下是想打个电话去给古秘书,也好叫别人看见他和古秘书通话,以撇清一些不实的谣言,但是想到古秘书说不定这会儿又睡了,就又不好打电话过去。他也只能咳一声,表情还有些谨肃,说“别乱说,古秘书今天身体不大舒服,才没来。”然后他索要了分镜图之后,前脚刚走,后头那些人就又开始讨论古秘书今天身体为什么不大舒服,一定就是郭监制对他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就是有一点想不大明白,郭监制和古秘书天天处在一起,那个郭监制肯定没少对古秘书做令人发指的事情,就是为什么单单今天古秘书身体不舒服。

    这一个办公室里的人就这一点讨论到了将近中午,还是讨论不出来什么定论,最后也只好作罢。只是他们这一边讨论一边还将上午要完成的工作量都完成好了,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做到八卦工作两样都不耽搁的。或许这在于男与女的区别,他们这个二十五层的大办公室,一整个办公室都是男人,男人八卦归八卦,工作还是照做;女人则不然,女人一八卦起来,基本上能把工作都忘掉了,多少会有些拖延到工作上面的事情。其实那一个办公室里也不是个个男人都接受同志这件事情,有些是接受的,他们也有那样的朋友,有些是本来并不接受的,可是进加贺之后,跟在这老板手下做事情,见老板是同志,也就只能接受了,没办法,倚此为命,谁还能跟老板过不去,只要老板不搞上他们,他们就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那些本不接受同志这件事的男人,都更愿意相信古秘书是被强迫的这个说法,心里面都觉得古秘书简直太需要被同情了,好好的一个“老爷们儿”就这么被强行开发身体了,“这罪”一受还得受一辈子,应该是受一辈子吧,看得出来他们监制简直是喜欢他。虽然,对于他们直男来说,实在难以想象得出那种喜欢的感觉。他们承认古秘书是好看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情愿要一个比古秘书丑十倍的女人,至少他们心里都是这么认定的。

    十一点的时候,郭竞寒就离开了公司,开往“粥记”买了一份粥,买完后忽然想到他自己午餐也没有着落,就在粥记旁边的餐馆里买了一份饭加两个小炒带走。

    到家时是十一点四十几,他将粥与饭都放在餐桌上,然后就进房间找古秘书,发现他果然还睡着,就轻手慢脚地坐在床边,踌躇着要不要叫醒他。就这么犹豫了能有十分钟,也没有将他摇醒。就在这时,他凑近了古秘书的脸一看,发现正平躺着的他眼角有积攒着一些水状物,要落不落的样子,就像雨过天青后地面小凹陷处的渍水,那么小小一块的面积,又被那个凹陷端得四平八稳,溢不到别处去。

    郭竞寒分辨了半天,觉得那就是泪水吧,他心里面的话就是我x,跟我做一做,怎么还能做得这么感伤呢?

    郭竞寒这么一想,心里也憋屈死了,本来一上午都风骚得很,现在陡然间那股风骚劲没有了,倒换上了几分愁虑,正挂在脸上,他想着古秘书是不是嫌弃他,才会只是做了那么一次——确切说来那一次里包含了好几次,就心里那么伤感。

    于是他也憋在那里,一时半刻想不明白,那种担心被嫌弃的心思占据了他心神的大半,叫他甚至都忘了昨天下午那事情的发生全然就是因为古秘书吃醋而主动勾引的他。他现在一想就觉得心里难受,就索性扭身朝前坐着,而不是对着古秘书眼角的那两滩积水的那么一个方向坐,所以他庇股还就着换了的方向而挪动了一下。

    床垫被弹了一下,古志贤也因此醒了。一醒来就见到郭竞寒,那当然是相当开心的,就是一看他脸上神色不大对劲,就拿膝盖隔着被子拱了他一下。他意识到他醒了,蓦然转过头来。古志贤问他“你怎么了?中午饭没吃,把你饿成了这样?满脸的‘愁’字。”他倒想着不要问古志贤到底为什么睡得好好的还哭上了,但是憋了一会儿,并没有忍住,就还是开口问了“你说,你睡得好好的,干嘛还哭了?”

    古志贤其实刚醒时还是记得自己的梦的。大多数白天做的梦都是能记得的,晚上做的有些梦才会一醒后就想不起来了。而以古志贤过往的经验就是,晚上的梦大多都是反的,就是梦到了不好的事,反而以后会发生好的事情;梦到了好的事情,反而以后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但是他白天做的梦往往都是准确的,梦中伤心,以后现实中也会伤心;梦里开心,以后现实中也会开心。

    他一醒来时就还在为自己刚才梦中的事情而感怀,但是醒来后却看见郭竞寒不大高兴的样子,所以一时间忘了要感怀,却又被他问起。他眯起眼来斜觑了郭竞寒一眼,倒是要先问这人“我伤心我的,你又有什么不开心的?”郭竞寒一听,更气,问“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我?就跟我做了那么一次,就这么伤感!”古志贤一听,没想到是为了这样的缘故,没想到这人竟这样认为,只好说“嫌弃什么?我哪里有嫌弃你?”郭竞寒问“那你哭什么?”古志贤说“我痛啊。”郭竞寒趴到他身上“正经点!”

    古志贤此刻就像一条被腌在缸底的腌鱼一样被身上压了一块平整的青石块,鱼和石块都一动一动。良久,古志贤开口“哪里关你的事了?以后不要瞎想,我没有嫌过你。虽然我以前心里面想过‘会爱上你的人,前世都杀过人;会被你爱上的人,前世都犯过淫人妻女的重罪’,可我现在想想,要么就是我过去的那种想法都是错的,要么就是我前世那两样罪都犯齐了。”这时,“鱼身上那块青石块”滚落了下来,郭竞寒本来就听得很仔细,简直是竖着耳朵在听着,分丝析缕,辨明了一下古秘书话里的意思,耳朵不自觉地还耸动了两下,反应过来之后,就由古秘书身上翻落了下来,撑起身体,问“所以你爱我?”

    古志贤耸耸肩,说“应该是吧。”郭竞寒不确定,眯起眼看他“骗人的吧,哪有这么快。哪里就这么快就爱上我。”古志贤听了倒觉得奇怪“你不是也很快就盯上我了吗?”郭竞寒想想,说“也是。”他顿了一下,又问“不过,你知道什么是爱吗?”这真把古志贤问住了,他回答“不知道,难道你知道?”郭竞寒其实也弄不清楚什么是爱,只是知道他总想和古秘书在一起,而他以前自成人后就是从来不跟别人一起生活的,可他也不能就对古秘书说“爱就是总想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这样的稍显浅薄的见解会显得他像个不成熟的男人,像个傻瓜一样,他才不要在古秘书面前表现得像个不成熟的男人、表现得像个傻瓜。所以他也只有垂下头,说“我也不知道。”想着还不如说不知道算了,还显得酷一点。

    于是,两个人就都静默了。那模样看着蠢极了。就像一对在班级里总是考倒数第一与第二的两名难兄难弟,这一个说“这题你会不会?”那一个说“我不会,你会不会?”这一个又说“唉,我也不会。”然后就都垂下了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是换成了两个成年男人在讨论“爱”,竟也像是一对难兄难弟,一个二十六了,一个二十八了。说到那个字,也都不晓得到底是怎样的东西。明明都感觉自己现在就在爱之中,却就是口拙,半点用以形容那个字的词藻、半分用以比拟那个字的语句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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