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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基”才 第6节

作者:一纸情书 字数:20627 更新:2021-12-21 03:58:37

    a区研究所,病毒研究小组陷入骚乱。

    “好消息是,从普通蜥蜴中获取的血清确实能骗过病毒基因,抑制蛋白质里的神经毒素乙醇不是降低血清效果的直接因素,组长是因为体质特殊,经过酒精的刺激反而引起病毒的活跃,使血清的抑制作用低于病毒的复制扩散。”

    但问题也有很多

    季薄阳是病毒研究组组长,即使血清研发成功,也

    “血清只能减少爆发人数剪刀手的技术核心掌握在组长手中。”

    “即使能找斯托格勒教授援助,可到现在连狡猾的病毒的真容都没见过,没有组长带领小组根本无法工作。”

    “组长随队狩猎前说过解毒关键在坚果身上问题是不知道组长的思路,现在组长无法自主控制行为与意识,也不可能再解释给我们听。”

    所以

    “组长不恢复,就没法研制解药。不研制解药,组长就没法恢复完全陷入死胡同了”

    会议室房门禁闭。

    早上季薄阳狂暴,季威远程连线战地负责人下达保密指令。从队友到知情医护人员、研究小组都对此保持沉默,否则消息流泻,研究组长被感染将会降低民众对研究小组的信任,而研究将被搁置的猜测更会引起卫兵的恐慌。

    薇拉趴在门上,里面小组成员的讨论声隐隐约约听不清,她跺了跺高跟鞋,咬住精心修剪的指甲。

    “刚才有人匆匆忙忙整理角落的仓库,被带进去隔离的好像是季组长要不我帮您打探一下”薇拉手下的一名组员提议。

    组员滴溜溜乱转的眼神让薇拉有些嫌弃,颇为傲慢地说“如果你能打听到的话。”

    会议室里似乎散场了,零落的脚步声向门口靠近,薇拉赶忙直起身子转身离开,组员在她身后小声道,“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薇拉出资筹办的第二研究组的成员虽然拥有真材实料,通过正式审核进入研究所,但相较一组成员的刻苦研究精神,被薇拉拿腰包养大胃口的二组成员更世俗,不喜欢按部就班的研究工作,总找些有利可图的捷径比如,经常窥视负二层的行动。

    半个小时后,薇拉知道研究一组即将群龙无首的好消息,集合了二组成员。

    “我们的机会来了”薇拉冲几人讲述了季薄阳的情况,七名组员中黑发黄肤的青年听到某个名字愣了一下。

    旁边的同事撞撞发呆的组员,小声提醒道“单伟,boss正在瞪你呢”

    单伟赶忙抬头正襟危坐,面露歉意。二组会议结束,单伟回到工作岗位,打开手机电话簿,手指点选在联系人“单玉斐”上,犹豫着要不要按。

    单伟虽然姓单,却与单家关系不大。单伟出身贫苦,因为拮据总被同学嫌弃抠门,直到上大学和豪气的单玉斐成为舍友。单是个少见的姓氏,难得两人有缘很快成为朋友,他能来到这里也是单玉斐把战地扩充二组的消息说给毫无门路的单伟。

    在萧默来战地实习后,单玉斐曾随口提过要他帮忙注意一下。

    “虽然组长说要保密,告诉当事人的堂兄弟应该没事吧只要拜托他不要乱说就行。”单纯的单伟自言自语着按下通话键。

    a区不让闲杂人等过夜,约瑟兄弟送完季薄阳就怀着满心不舍回到b区,萧默受到三兄妹寸步不移的看守,顶着高压目光在小楼的沙发睡过一夜。

    梦境虚无,但并不是像酒醉当晚那样清爽的一觉到醒,而是处于朦胧漆黑中,眼耳口鼻全部失去感官,意识降落在最深沉的阴霾中,恍恍惚惚熬到天亮单从梦境,萧默无法弄清季薄阳的现状。

    早上,萧默被人粗鲁地叫醒,臭着脸的约曼离开前留下一句,“将军在研究所等你。”

    萧默洗漱完恢复清醒,小楼里已经没有其他人。

    是让他自己过去的意思

    a区是隔离区,不认识路没识别卡徒步走过半月桥,玩他呢

    萧默给负责人打电话请假。将军的约见没人敢怠慢,负责人亲自开车送他到研究所,萧默下车礼貌向负责人致谢,在研究所门口报了季将军的名讳,卫兵就给萧默指了路。

    一路走过,路过的研究员、研究员助手、隔离区医护都对萧默投以敌视的目光,他摸摸脸上的肥肉只能怪他的长相太有辨识度。

    电梯前,走出一位红褐色卷发美女,萧默进电梯刚按下楼层键,卷发美女施施然又踏进来。

    电梯下行,卷发美女打量着萧默,巧笑嫣然。

    “你就是萧默”

    萧默摸摸下巴嗯,胡茬清理干净了,双下巴却依然在彰显存在感。抬眸见美女目不转睛地看他,难道糟糕的外形都阻挡不了他散发男性荷尔蒙萧默想入非非,视线不由自主往下绕。

    腰围165寸,臀围38寸,腿长115米是个尤物。

    “你挺有意思。”

    卷发美女享受着萧默的青睐,不动声色地改变站姿,大腿从白袍下的短裙中露出唔,略微发达的腿部肌肉让萧默有些惋惜。

    电梯到站,美女挑了挑细眉,“还不走”

    萧默挂起笑颜,与往日牵连肌肉颤动的猥琐不同,嘴角克制的弧度显得他谦虚而真诚。

    “小姐贵姓”

    文绉绉的话逗笑美女,她竖起手指比出“嘘”的手势,按上关闭电梯门的键。

    “秘密。”

    电梯门缓缓合起,萧默咂舌一声故意陪他溜一圈,这妞儿肯定有猫腻

    负二层,监控室。

    墙上大大小小十几块屏幕,季威坐在电脑前,放大最角落的废弃仓库。

    密不透风的铁门贴着警示牌,室内灯光明亮、布置温馨,唯一最刺目的是一根横跨房间的沉重铁链,一头钉进墙里,一头缠绕住房间主人细瘦的两只脚踝。

    顺着脚踝往上,肌肉松弛的长腿,单薄的腰,平坦的胸,最上面是一张惊艳夺目却面无表情的脸。

    男孩蜷缩在角落,一下一下捶打着束缚他的锁链,手指骨关节磨烂出血,脚踝红肿,男孩却像是没有痛觉,对外界和自己的感知全部消失,只是机械作业。

    萧默敲门进来,季威移动转椅让开位置,抱臂观望萧默。

    萧默顺势走到屏幕前,季威在萧默背后缓缓道

    “病毒患者初期虽然行为无法自控,但还拥有自我意识,直到进入患病中期,病人处于漫长的狂暴间隔期,患病越深间隔时间越短当患者进入末期就会整日处于狂暴,对周围个体进行无差别攻击,有强烈的杀戮欲望。”

    萧默回头端详季威,男人仰向椅背,抱臂的姿势非常严谨,八个指头都被胳膊遮挡,唯有两个拇指露在外面。

    “可喜可贺,现在还没有一起死亡案例,但是如果一直没有解决方案,预计患者会因为末期狂暴过度透支身体力竭而死。”

    季威的语调说不清是沉痛还是讽刺。男人身体侧倾,双手交握置于桌上。一系列的动作转化清晰地向萧默传达了一个信息男人用种胜券在握的优越感,泄露些微锋芒。

    季威盯着萧默,用低沉冰冷的声线一字一句道

    “现在你来告诉我,你要怎样轻狂的为你诱导未成年喝酒的失德行为负责为阳阳没有经历初期缓冲就进入中期的无辜负责为阳阳必须被锁住关在仓库里的委屈负责为研究小组失去组长无法运作的窘境负责还是为363名等待救助的患者和他们家属的绝望负责”

    季威冷笑出声,“还是仅仅只能拿出你舍己为人的天真,去仓库里照顾、陪伴我的外甥来减少你的罪恶感”

    在萧默遭到季威的谴责时,并不知道网络上因为他掀起轩然大波,昨天还有无数网友狂刷#萧默我欠你一句道歉#的黑转路人、路人转粉,今天打开电脑就被悄然登录各大论坛的揭秘贴吓到。

    萧某人死性不改,有辱盛名

    诱导未成年喝酒你不犯国家律法,却犯了我心中的道德法,一辈子永黑开扒冰裂男孩少年天才战区研究小组组长一杯酒浇灭对抗疫情的火星。光标题就能脑补出一场恩恩怨怨,内容也极具煽动狗血之能,直把不知名男孩写成拯救病毒的英雄奇才,而帅不过一天的萧某人看看网友热情高涨的回帖就知道了。

    许多转粉的网友刚奉承完萧默的救人事迹就遭遇打脸,羞耻心犹存的还在犹豫着观望事态,更多热血网友已经气愤发声[我承认你本性不坏,但果然还是欠缺责任心道德感,错就是错,我不可怜你,可怜了你谁可怜那些病毒患者和他们的家属和辛辛苦苦守卫战地的士兵]然后#请萧默向病患家属道歉#就被刷了上去。

    单厚方打开电脑看到网上的舆论,致电大儿子却没人接听,紧急通知公关小组尽快整理出应对方案,把舆论从萧默酿成大祸变成无心之举,减少群众恶感。

    张秘书回来反馈情况“有人买了水军,好像是”

    “是哪个侄子”单厚方听了前半句就有些了然,“玉章玉覃玉斐”

    单家明年要甄选主家继承人,名望与个人能力都是挑选指标。过去萧默是个不受重视的废柴,一直没参与到兄弟间的勾心斗角,现在突然名声翻转自然有人不想让他太舒坦。单看只动员了各大论坛没有登录新闻门户,就只是撒网式的顺手黑人,如果能像捏死蚂蚁一样早早掐灭苗头更好。

    “算了。”单厚方一敲桌子,“谁就不用管了小辈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您这是想”张秘书表情吃惊。

    单厚方转身关闭网页,背对张秘书道,“以前总看萌萌胡闹,这次有机会也看看他处理危机的能力。”

    看看他,有没有资格加入继承人的竞争单厚方失笑,一把年纪了他竟然还想陪这个私生子疯一把。

    第20章 贱心可期04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想清楚告诉我,你要怎么负责”

    监控室,季威说完就挥挥手把大胖子赶走。萧默走前有看了眼屏幕中的季薄阳,终于脑子清醒地认识到一直忽视的问题。

    自传中写道[经过兰狄的努力,终于在跨年前引导小组成功破解病毒。]现在,季薄阳都被他蝴蝶成病患了,要由谁来解决病毒如果没人解决季薄阳不会真得死了吧季薄阳要是没留下知识传世就死了,未来的生物革命也变得不确定然后历史大转弯

    萧默摇摇头甩掉种种联想,再胡思乱想他估计连自己都要否定了。

    回到b区,萧默匆匆赶去食堂吃饭,期间总有年轻的女护士偷瞄着他窃窃私语,打饭阿姨倒是表情严肃,就是蔬菜沙拉没加沙拉酱,火腿三明治没夹火腿,煎鱼还一面焦黑一面生鲜。

    尉迟玺拿着空餐盘路过萧默,萧默拦住他递出自己的餐盘,“你的饭帮你打好了。”

    尉迟玺接过餐盘感激一笑,没仔细看就要坐下,萧默用下巴指指尉迟玺手中准备搁置的空餐盘,道“你再帮我重新打一份。”

    尉迟玺“”

    两人再次面对面坐好,吃饭,萧默询问那些意义不明的视线,尉迟玺哀叹一声道“兄弟你闯祸了”

    叽里呱啦一通说完,萧默默默掏出手机,果然发现网络上事态不妙。这次与以往无伤大雅的黑料不同,是切实影响到民众最为关注的病毒事件,舆论发酵到中午,连服役军人和病患亲属都被惊动

    如果事情得不到最起码是从萧默这里得不到主动担当后果并完美解决,肯定会留下难以洗刷的黑历史。

    萧默收起手机,用骨节敲击桌面陷入沉思。

    当他收整餐盘准备起身时,顶上落下一片阴影,兜头一盆充满鱼腥味还带着热度的剩汤浇下,特意收集起来的满盆煮白的死鱼眼珠骨碌碌滚下,稀里哗啦,洒满全身。

    “你干什么”埋头吃饭的尉迟玺震惊抬头,周围群众也倒抽口气。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萧默失笑,想起第一次站在小楼窗下调戏某人的情节,因为愉悦的回忆他并没有黑脸。一把抹掉糊住眼睛的汁水,萧默抬眸,看到的不是季薄阳惊艳动人的小脸,而是中年大妈皮肉松弛、满怀怨恨的脸和怒气冲冲倒竖的粗眉。

    “不识相就多补点鱼眼”历经世事沧桑的大妈音气得颤抖,“干出那种恶心事还有脸笑嘻嘻来这吃饭,你对得起那些因为亲人被隔离而吃不下饭的人吗”

    身为欺负人的一方,泼辣的大妈反而哽咽出声,让旁人不忍责难,但这个旁人中不包括萧默。

    众人瞩目中,大胖子直起腰背抖落衣服上的鱼目,接过尉迟玺急忙递来的毛巾,抹掉脸上黏腻的汁液,在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时说“既然看不上我,就应该学会尊重。”

    “像你这种没脸没皮的死胖子根本不值得尊重”

    萧默脸色未曾变化,慢悠悠道“不尊重当然我无所谓我是说,尊重你自己。既然厌恶我的低劣的人品就不要失格到落得跟我这种死胖子一个水准,你说是么”

    战地负责人听到消息小跑着赶来,挥洒满身臭汗,老远就冲大妈嚷嚷道“你还要不要干了大婶一个在后厨打杂的居然还有胆子拿死鱼眼珠泼志愿护士你这是要反动反党反组织啊”

    两个卫兵上来一左一右押住闹事的大婶,负责人卑躬屈膝地冲萧默假笑着,问萧默打算怎么处置。

    周围讨论声嗡嗡一片,负责人抹了把汗挥挥手道,“你们都散了散了,都围在这干嘛还有那个掏手机的,不许拍照不许上传网络”

    萧默把吃剩的餐盘放在战地负责人手上,无趣地说“算了,惩罚员工的事可不归我管。”

    “那光辞掉她就行”负责人惊讶着n世祖的决定。

    “我说,算了。”萧默不耐烦地把手里的毛巾盖在负责人市侩的脸上,“你什么都没有看到,明、白、吗”

    意思是当什么都没发生负责人挠挠后脑勺萧大少有这么仁慈

    众人散场,尉迟玺跟在萧默身后离开,小声汇报刚才打听到的消息,“唉,听说那大妈是追着服役的儿子才来这工作的。他儿子不小心感染了病毒,也是个可怜人,你不要跟她计较。”

    两人身后,还传来大妈不服气的叫喊

    “死胖子别以为装好人我就会放过你以后我见你一次泼你一次,你给我等着”

    萧默缓缓侧目,对尉迟玺道“如果可能的话,我觉得你更应该去劝劝她,别跟我计较。”

    萧默回到宿舍先洗了个澡,把弄脏的衣服放到浴室的篮子里,尉迟玺翻到后找出洗衣粉要处理,走到桌前的萧默听到动静,头也不回地对尉迟玺道“拿去外面送洗”

    “送洗”尉迟玺愣住萧默不是一向喜欢奴役他让他手洗怎么转性了

    “嗯。”萧默在桌前坐下,用钥匙打开抽屉,“记得把账单交给那个打杂的大妈”

    “你何必呢。”尉迟无语。

    “谁让我一向恩怨分明。”萧默用颇为正经声音把自个的小心眼暴露干净。

    尉迟玺拎着脏衣服出去,萧默从抽屉掏出两个密码本摆在桌上。打开记录自传的那本,寻找关于病毒研制的信息

    与两部在当时出版的理论巨著不同,兰狄传主讲兰狄的人生经历,关于病毒研究的内容并不多。

    萧默翻到一些非常有意思的片段

    [病毒非常狡猾,这个说法不太负责任,因为它们并不具有思想活动,在它们寄宿细胞前甚至不是生命体。可我还要说它们狡猾,就像传播它们的主要载体避役科巨蜥那么狡猾,它们会根据环境伪装][剪刀手是个冷静杰出的杀手,能把有害病毒全部一击粉碎。但问题症结所在,是怎样让狡猾的病毒现出真身][坚果分泌的泪液果真如同书中编造的天眼,能识穿病毒的假面它的真容美丽动人,我们给这个爱变装的小姑娘取了一个亲切的昵称白雪。]好吧解决病毒的关键出来了

    三步收集坚果泪液破解病毒的真容派出剪刀手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拿着金手指也不会用的废物,但获得的结论对于他并没突破性的意义。萧默既不了解病毒,也不了解剪刀手。虽然机器人胶囊系列在后世依然盛行,却属于实用医学方向,萧默负责的基械项目工作却属于保健辅助方向,光是技术难度,就隔着天与地的距离。

    萧默继续翻阅自传,后面有几段对病毒患者的思索

    [我想,病毒不单纯是让患者狂暴。我更倾向于,它在激发人潜藏的意识。是的,并不是丧失意识,而是覆盖意识,用潜意识覆盖了理性思维卫兵长期进行猎杀,病毒让他们的血性发酵][患病的女护士小姐或许在手术台上见证、或造成过死亡。所有可以联系到手术的物品会触发她潜意识的愧疚,神经系统会向身体下达自残指令,让患者进行“忏悔”“赎罪”。][白雪,藏污纳垢。我设想过当我患病的可能,埋藏心底的幼年记忆或许会让我再次变成精神病人。换一个角度想,当这些伤疤被揭露时如果能得到合理引导,或许会成为治疗心伤的良方。白雪,焕然一新。]需要庆幸的是,战地巨蜥风波很快在历史上沉寂,兰狄并没有用他过于聪明的大脑提出什么反人类的极端治疗法。

    萧默合起上密码本,终于露出笑容居然因祸得福。

    唤醒季薄阳的自我意识度过病毒危机是最基础的,但如果能在季薄阳发疯时引导、感化他,萧默的噩梦也将从此结束。萧默重新锁起笔记本,心中确定了方向,终于有心情回复单厚方的未接来电。

    半个小时后,萧默亲自面见了季威将军。

    萧默要怎样负责

    网络上,萧默在风尖浪口更新了网络账户。

    [萧萌萌]在事件发生初期,本人就无意隐瞒自己的过失,在此,我以单家名义保证,会为此负责到底

    萧默过去只爱说胡话,这是第一次说大话,网民的反应却并不热络呵,负责你要怎么负责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一个学习吊车尾的蠢货还想替代研究小组组长解决了病毒不成

    第21章 贱心可浪05

    所有人都认为,萧默的负责是当个任劳任怨的隔离区护士,实际上,萧默可行的第一步还真是如此。

    萧默沐浴着众人的冷眼进入a区。

    a区里病毒患者根据患病程度进行不同隔离。初期中期病人集中隔离,再根据爆发期关小黑屋,末期病人单独隔离。季薄阳因为身份特殊,是唯一隔离在研究所负二层的,由老资历的护士负责照料。

    萧默跟着男护士走到仓库前,男护士掏出钥匙边挑新增的房号边嘱咐身后的胖哥。

    “进了咱们a区就要警醒点,患者们发起狠来可不是盖的。之前有个女护士心软,不小心被病人咬住屁股,半屁股瓣的肉都啃下来不说,还把自个搭进去现在就住咬她那病人隔壁。”

    仓库门打开,扑鼻的骚味传来,男护士往上拉了拉口罩,嫌弃地小声嘟囔“都是野兽吗有厕所也不往里走。”

    房内,瘦小的男孩抱腿躲在墙角睡觉,地毯上有块干结的粪便,床上绘着几滩尿渍,男护士转头对萧默道“你去把换洗的床单取来。”

    萧默抱着打扫工具和新床单回来,男护士碎碎念叨,“以后这些都要你来操心隔离区的护士可跟战地医院的不一样,你要有心里准备,什么脏活苦活累活危险活都要干”

    沉睡的男孩对闯入房间的两名护士恍若未觉。男护士佩戴好手套,拿着药和水靠近,示意萧默上前按住男孩的上半身。

    五步、四步、三步当脚跟再次落下,萧默走到男孩伸手可及的位置,沉睡的男孩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两名不速之客。

    深邃的桃花眼如同宝石戒面,冰冷地反射出两人的紧张。

    男孩轻飘飘的视线落在萧默身上,刺得他头皮发麻,像被阴凉的水从头泡到脚。

    “发什么呆啊”男护士赶忙掏出控制锁链的遥控器,嘴里嘟囔着,“靠,他怎么醒了”

    萧默退后几步,男孩收回视线,低下头,仿佛被潜意识控制的木偶,机械捶打脚铐。锁链声响让男孩抬起头,发现男护士按压遥控器,他空洞的双目如空旷原野开始汇聚浓雾,逐渐幽深,唤起记恨。

    锁链快速收缩,把男孩扑出的身体拖倒在地,拽着不断后退,直到锁链全部缩回墙里,男孩的双脚钉在墙上。

    男护士再次示意萧默按住男孩。

    男孩面部如绷紧的弓弦,牙齿紧咬,肌肉扭曲变形,原本极浅的琥珀瞳色因为目光深沉似渗出稀薄的血红,双眸充满压迫地盯住两名冒犯他的家伙,如锋利的刀刃,刮得人脸皮生疼。

    嗜血暴躁的情绪在男孩眼中渐渐酝酿,一触即发

    “赶紧上手啊”男护士催促。

    萧默却没有动,注视着男孩。

    男孩包裹绷带的脚不断挣动脚铐,纱布渗出血,纤细长指紧紧抠进墙里,指尖泛白变形,墙灰簌簌落下,偶尔能瞥见夹在其中的断裂指甲。

    “喂我说大少爷你可别不顾场合乱发善心,他们现在就是头野兽,别说你了,就是亲妈站在跟前也照咬不误有别的想法也等他们冷静了再说”

    萧默踏出一步,男孩充满戾气的双眸立刻移向萧默,仿若一再被挑衅的凶兽,轻掀唇瓣,吐出一字口齿不清的低吼“滚”

    萧默顿住脚步居然能说话脑中拂过自传里的观点,病毒是激发出患者的内心创伤,再说野兽也没六亲不认,虎毒还不食子呢只是现在的局势不容许他再想更多。

    萧默双手齐下,灵活地扣住男孩肩膀压在墙上,加大力气稳稳按住。

    男孩弹动两下没挣开,脸上表情越来越狰狞,呼吸变疾变粗,面色涨红,连眼底都汇积成阴狠的猩红血色,额头青筋一跳、一跳,跳动频率越来越快,目光不善的桃花眼变成歃血的桃木剑狠狠刺向萧默。

    “狂暴发作了”

    男孩不断收缩的瞳孔让人联想到癞蛤蟆呼吸时凹凸起伏的皮肤,吓得男护士浑身冒出鸡皮疙瘩,一时不敢轻易靠近。

    “小心手”

    萧默闻声侧身躲开男孩咬过来的嘴。

    男护士趁机把一勺药塞进男孩口中,勺背抵住舌头,一扳,往下倒药,待抽出时勺柄却被咬住那力度真怕男孩把牙咬崩

    男护士扭动药勺撬开男孩的牙齿,端起一杯水往男孩嘴里灌。男孩合不拢嘴,唾液混着水从嘴角流出,把药压在舌头下不肯吞咽,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强,原本锁紧萧默的视线也对准男护士。

    冷飕飕地钉在男护士脸上。

    直面交锋,渗人的目光让男护士心里一抖,拿药勺的手跟着吓得一晃,胳膊肘失手撞上萧默。

    男孩趁机发力,推开萧默,吐掉药勺,同时喷出一口湿答答的药片,黏了男护士满脸满衣襟。

    男孩抓住男护士的手掌,以能咬下一块肉的力度狠狠咬住

    “啊啊啊”

    男护士吓得面无人色,疼得哇哇惨叫,使劲甩动胳膊。男孩像螃蟹爪子钳住肉,小脑袋随着男护士甩动的胳膊移动摇晃,死活不肯松口

    萧默上前正要压住男孩,男护士突然大步后退,把男孩的上半身从墙上拖到地上。可能是痛到极致,男护士居然不顾季薄阳的身份连连狠砸男孩下巴,用蛮力取回手掌。

    变故发生不过几秒间。

    萧默凝视男孩被砸红的下巴,眸中闪过异色。男护士却没注意到萧默的异样,红着眼瞪着“面目可憎”的男孩躲到门边,心里问候季薄阳全家亲戚,要不是理智回归都恨不得踹上几脚泄恨。

    “我不会感染上吧”男护士脱掉被咬烂的手套,忧心忡忡道。

    萧默没搭理他,目光始终不离男孩。

    男孩匍匐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沫,扑腾着想要起身的样子像只可笑的乌龟狂暴期,其实是最接近患者内心深处的时候。油然而生的未知情绪缠绕在萧默心头,他走向男孩。

    “你别瞎好心,当心被这疯子咬了”

    “药都撒了,先把锁链放开。”萧默托起男孩肩膀把他扶起,话音未落,大肥手僵住。

    低头,是自己被咬住的手腕。

    抬头,是男孩黑洞洞的仿若一片死寂透出冷冽的眼眸。

    蛇与农夫的作死故事一瞬间在萧默脑中刷屏好吧,乱发善心不可取,谁知道“患病治心伤”的猜测是不是兰狄的胡思乱想

    咝袭来的痛感瞬间冲散萧默的气定神闲。

    从皮肉深入骨髓、直通大脑痛感催人本能,他终于理解到男护士刚才不顾身份的反击啊实在是太痛了

    近乎麻痹理智的痛,让一股不顾一切的自我保护的利己本能作用在反射神经上,令人的抵抗心蠢蠢欲动。

    “傻站着干嘛赶紧把人甩掉啊,使劲甩啊”

    男孩下嘴毫不留情,萧默腕部以下几乎麻木唔,视线有点模糊,脑子里跟搅了浆糊似,想动粗的欲望节节攀升,但是不行还不行萧默努力忍住如果书中没有猜错,季薄阳现在就不是单纯狂暴,而是处于被挖出成为精神病人的那段创伤。

    人呐,或许不会记得给你小恩小惠的好心人,却一定会记住给了你一巴掌的坏人。

    萧默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给男孩内心深处增添更多新创伤。

    萧默垂眸

    地上男孩身体紧绷到微微发颤,每当男护士试图靠近,都像在撩拨男孩敏感的神经。主动咬人,目光却如孤狼般仿佛恐惧被伤害而想先发制人。

    桃花眼极力睁大,瞳孔却紧缩成针眼,组成凶狠的成分是防备与不愿表露的脆弱。

    萧默仿佛可以从男孩身上看到数年前曾经年幼的小兰狄萧默透过那双几近殷红的眼睛直视男孩内心想象他被家人迫害的孤立无援;想象他被关在疯人院的张皇无助;想象他被无处可逃的恐慌逼疯,蜷缩在角落脆弱又可怜的样子。

    被害妄想症这个强加在兰狄身上最终束缚兰狄的名词,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触动萧默。

    萧默缓缓吐出一口气那些毫无根据的想象,终于让他反抗的欲望彻底冷却

    在监控室打盹的轮值保安兵揉着眼睛坐起,发现仓库里的对峙。

    患病的组长倒在地上,狠狠咬住胖护士保安兵生怕胆大心肥的胖护士一脚把组长踹翻,赶忙打开那间仓库的传声装置,放大了仓库监控视频。

    “喂”保安兵的声音刚冒出个头,仓库里的局势就发生变化。

    胖护士没管那只被咬住的手腕,反而转头对靠近的男护士说“你站远点。”

    男护士愣住,“你的手不要了他犯着病呢,现在真不是心软的时候”

    胖护士突然脸色一白,低头看了眼被咬住的手腕,可能是牙齿厮磨的力度突然加重,鲜红的血绵绵涌出。

    组长目不转睛地盯着胖护士,似乎随时准备迎接他听从男护士的话做出反击,余光警惕着仍不放弃靠近的男护士。

    随着胖护士脸色越来越苍白,手上汹涌而出的血更多,保安兵紧张的大气不敢喘,脸贴向屏幕不错过丝毫细节,生怕胖护士发脾气踹人而镜头下的胖护士只是转过头,脸色不善地瞪向不断火上浇油的男护士,用不容拒绝的语气缓缓压低声音,再次重复

    “我、说,站、远、点。”

    胖护士眸色深沉,近乎苛责,“听不懂吗”

    “说得好”保安兵一敲桌子,不小心砸到键上,屏幕上画面一黑,他赶忙手忙脚乱地重新打开。

    第22章 贱心可浪06

    仓库房间。

    男护士因为萧默变脸下意识顿住脚步,回过神来,发现居然被小辈用命令口吻斥责,有些尴尬难堪,不好再上前帮忙,嘴里小声咒骂了几句。

    萧默重新把视线放回男孩脸上,四目相对,他头疼又无奈,语气甚至带点咬牙切齿。

    “祖宗想咬就咬吧。”

    嘶哑的声音像在忍受剧痛,萧默尽量让目光平和温煦不过生理性的抽搐让他也温和不到哪儿去,好在神态还算冷静,不过声调却越来越飘忽,“到你咬够为止。”

    男孩眸中闪动着怀疑。

    “不论如何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绝对”

    萧默的声调越飘越远,凝视男孩的视线却专注率直,明亮黝黑的双眼似乎要剖析到男孩的心灵深处。

    如一颗、颗石子投入心湖,男孩眸光摇曳,荡漾出越来越多的波澜,冲淡几近殷红的眸色。

    男孩终于松开嘴,萧默抱住手腕缓口气,还没来得及庆幸男孩就再次出击仰头咬准萧默的颈侧。

    是一个可以致命的地方。

    男孩的视线如千万根针芒,想穿透萧默虚伪的面皮看到内心深意,他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视萧默脸上每分每秒的变化,渐渐加大咬合的力度。

    像在试探。

    萧默肿胖的盘子脸再次因疼痛走形,眸中分泌出生理性盐水,却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意图,哪怕是无意识流露的他仰起堆满肥肉的脖颈沉静不动,像只主动投诚的猎物,任人施为。

    鲜血从男孩嘴中、顺着萧默颈侧流下。

    一道。又一道。

    时间在一点一滴流逝,脖颈的牙齿虽然没触及气管和颈动脉等要害,撕咬的力度却没有松懈可能被咬烂了,萧默晕头晕脑地想着。

    眼前因为贫血发黑,萧默却依然坚持直视男孩,不带任何攻击性的坦荡视线仿佛打开门的卧室,毫无保留。

    血水在裤子上聚了一小滩。

    萧默抿起唇瓣,积汇的冷汗滑过颧骨,没入鬓角。男孩的神情愈来愈放松。桃花眼微微移动,从大胖子额头的细密的汗、到颤动的肌肉、急剧收缩的鼻孔、到失去血色泛青白的脸,和因忍痛紧咬的牙关

    男孩轻轻闭眼,牙关松动。

    碰仓库门这时被人打开。

    男孩立刻像只炸毛的动物往后一缩,贴紧墙壁紧紧盯着新出现的两人。

    一名中年女性研究员和一名瘦高的青年研究员得到保安兵的通知赶来,女研究员注意到萧默的咬伤,赶忙去医疗车上找到绷带等工具上前,帮萧默处理伤口,“感觉还好吗”

    男研究员安明却不管受伤的两个护士,望着组长下巴上的淤青,脸色霎变厉声训斥两人的失职,呆站在门边的男护士埋着头不敢辩驳。

    “出去再说。”萧默回眸瞥了眼重新恢复警惕的男孩,扶着手腕率先往外走。

    男护士看向散落在地上被吐出来的湿药片,嘟囔一句“药还没”

    萧默越过男护士身边,从他兜里拿走遥控器,放开锁链,咯吱咯吱解放男孩行动力的铁链声令男护士瞬间闭嘴,废话不说三步并两步跑出仓库,还顺手关上铁门

    萧默浑身脱力地靠在铁门上,抬起血肉模糊的手腕,递给女研究员,示意她兜里准备好的注射剂。

    “给我打血清。”

    男护士有手套防护,虽然被咬得挺疼却没有伤口,还记挂着男孩没吃药的事。萧默不耐烦地抬抬眼皮,对两名研究员道“以后把食用药片换成注射形式。”

    安明正在纠结组长挨打的事,被萧默理所当然的语气气着,“你当战地是你家开的啊,说换就换,说得倒容易”

    安明是季薄阳的崇拜者,对年纪轻轻就才学出众的组长奉若神明,想起萧默这个罪魁祸首,言语间就有些轻视不喜,“何必自降身份拜托我们,你有能力可以自己换吧,呵不过凭你护理学的补考成绩,估计也有心无力吧。”

    萧默的负责言论出来,网上就把他从小到大的成绩扒个干净这是嘲讽萧默学渣。

    “不换也可以。”

    萧默收回打完血清的胳膊,用棉签压住针孔,颇为无所谓道“以后喂药的事我可不管,你们自己操心。”

    “你”不是要负责吗

    安明的怒气未出,萧默抬起眼皮斜睨了青年一眼,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啊,来战地都这么久了,我还以为大家早都认清我的本性指望习惯空口说白话的人讲话负责,除非脑子坏掉了吧”

    “该死难道你在网上说的话只是暂时愚弄网民等风头过去”

    “愚弄学渣哪有本事愚弄人,别人不愚弄我就不错了。”萧默自我嘲弄完,举了举受伤的手,笑眯眯道“啊,我这算是工伤呢赔偿就不要了,可以立刻申请休假吧”

    萧默挥挥手,在安明的气急败坏中告别三人,慢吞吞挪动胖体离开。

    女研究员追了上去,好声好气道,“所长说已经把组长交给你照顾了,你不能放下不管再说我们改良药品也需要时间,还是请你先把今天的药喂了可以么”

    女研究员语气和蔼,萧默想起她一进门就关心他的伤势,顿住脚步,“好吧。”

    萧默说得是气话,有了台阶就顺理成章地跟着下来。自见了那个男护士的行为他也不是很放心别人照顾季薄阳。

    萧默回到仓库,打开仓库门时顺手把压着针孔的棉签扔到“安明垃圾桶”的衣领里,把安明的怒叫关在门外。

    恢复冷静的男孩蹲在墙角静静砸脚铐。

    萧默在诡异的伴奏中走到医疗车边,重新配好药,站在男孩三步远的警戒线外,思索了一会儿。回想刚才顾及男孩所做的蠢事大胖子就微微汗颜,他稍微让聪明理智上线,想到办法。

    萧默猛然弯腰趋前重重拍击男孩后背,男孩惊得仰头张嘴,萧默趁机把药勺塞进男孩嘴里,哗啦一下把药倒进去堵住男孩未出口的怒叫。

    措不及防的男孩呛得直咳,赶忙闭嘴,过大的力道竟然生生把塑料药勺咬断

    萧默惊住赶紧扒开男孩的嘴,紧张地直接把手指伸进男孩口腔里去掏断掉的勺子生怕男孩跟着药片一起咽下去。

    男孩毫不留情地第三次咬住萧默,然后很快意识到,“咬”的方法似乎对这个胖子无效。男孩鼻翼耸动,开始熟悉胖子的气息

    季威打电话给所长爱丽,询问完季薄阳的病情顺便问了萧默,听到他第一天上任就惹出事,还被季薄阳连咬三次的惨状。

    爱丽说,“萧默把带他的男护士和研究员安明都得罪了,不过当值的保安似乎挺喜欢他,还让他进监控室休息。”

    “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爱丽嘟囔着,把仓库的一段监控视频发给季威,里面正是季薄阳咬人的几段视频。

    一般情况下,所长和季威都没时间关心监控,只要没出事,保安兵也不会小题大做地把病患和护士的小打小闹禀告上去,这是季威第一次观看护士照料季薄阳的情况。

    视频中最先入眼的是男护士捶打季薄阳下巴的镜头,季威虽然能理解男护士的行为,但心里不免不痛快。接下来萧默连续被咬三次却毫不抵抗的行为形成鲜明对比,季威陷入沉思。

    虽然看上去萧默似乎和季薄阳性格不合,多次摩擦,但论负责用心的态度萧默确实强过其他护士。

    片刻后,季威道,“再观察观察吧。”

    所有网民和整个研究所也都同季威一样,处于观望阶段,好奇萧默所谓的负责是真是假

    萧默要隔离观察24小时,但由于他的坚持不去观察室,就只让他穿上隔离服。除开照顾季薄阳三餐和喂药的其他时间,萧默都呆在监控室和保安兵聊天。

    a区的工作人员趁闲暇找各种理由路过监控室,话题人物都在悠闲地啃着鸡爪观看监控。

    萧默等屏幕里的男孩蹲在角落睡着,拖来两个椅子一并,套着不舒服的隔离服跟着呼呼大睡。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众人默然,互相对视等等吧,再等等

    第二天呢,萧默依旧不务正业。

    这货早上去逗弄宠物战利品寄生蟒。把在冬眠的寄生蟒惹急眼就甩甩衣袖潇洒离去,徒留栏杆被蟒蛇尾巴甩得摇摇晃晃。到了下午,萧默就去调戏巨蜥坚果,喂食聊天妨碍研究员公务。

    一天之中,萧默总共就去了仓库三次。

    第一次是送早饭营养剂。萧默穿着隔离服大摇大摆地进去,男孩没认出他,差点又把萧默咬了,萧默扔掉针管果断滚了,男孩饿了一早上

    第二次是送午饭,换成了烫蔬果。

    熬过潜伏期的萧默终于脱掉隔离服露出脸,男孩认出他没下嘴咬。萧默蹲在旁边思量怎么下手,两人僵持许久,男孩才勉为其难允许萧默喂饭,直到萧默不小心把一根蔬菜戳进男孩喉咙,男孩把剩下半盆蔬果扣在萧默脸上,习惯性又咬了萧默一口。

    好在这次萧默脖套、手套都带全了

    第三次是送晚饭,热烫烫的水果泥,萧默亲自让后厨磨的。

    男孩和萧默相安无事地待到晚上,监控上的两人男孩吃男孩的,萧默吃萧默的;然后,男孩砸男孩的锁链,萧默玩萧默的手机;最后,男孩睡男孩的觉,萧默滚萧默的蛋。

    季威拨通爱丽的电话,听到萧默再次得罪人了,范围从安明一人上升到跟整个病毒研究小组闹翻。

    爱丽道“兰狄少爷最后留下的关键就是坚果,所以研究员们要拿坚果进行实验,但萧默不同意也不给出任何理由,只能当胡搅蛮缠看。安明原话是这大少爷整日无所事事才有空找茬。你说要不让他帮忙去照顾其他隔离的病人,正好人手不够。”

    季威沉默后,道“再等等吧。”

    第23章  贱心可浪07

    第三日。

    萧默一个翻身摔到地上,晃了晃脑袋悠悠转醒,浑身酸痛僵硬。他捶了捶肩膀,仰视凳子腿,恍惚想起自己昨晚睡在监控室。旁边是混熟的保安兵之一,见他醒来指指个办公室门口的监控,道“你看那个叫安什么的家伙又去找所长了,肯定是去告你的状。”

    萧默点点头表示知道,道了个谢,伸着懒腰转身去洗漱他清楚研究所的人怎么看他。明明说要负责,还不好好给男孩喂药打针,打扫卫生嫌弃脏,见到床上地上的屎尿也留给别人清理。

    简而言之其实就是在混吧,混到舆论风声下去了,再回战地医院当大爷

    冷寒的水扑在脸上,镜子映出萧默湿漉漉的脸,眉眼弯弯露出笑意。在旁人看来,他的负责根本毫无依据、毫无行动、毫无进展。但事实上,萧默和季薄阳的梦境相连,过去这是令萧默痛苦的一件事,现在却是他负责的唯一参考标准。

    季薄阳自从患病那夜,梦境整晚都是漆黑的。

    照顾季薄阳的第一天,被咬后他的梦境依然伸手不见五指,却能听见声音,似有看不见的溪水流经旁边。第二天夜里,黑暗中有了朦胧的光,虽然追寻了许久都触不到这些都是别人无法察觉的季薄阳心中的变化。

    萧默打理好仪容,再次造访仓库。

    打开铁门后浓郁的隔夜屎尿味再次扑鼻而来,萧默脸色霎变,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额头青筋直跳抬眼就见季薄阳蹲在地毯上撒尿,裤子都没脱,尿液滴滴答答顺着裤缝渗出

    萧默脑中的某根弦,啪嚓断了

    “不是说过不许随地大小便不知道打扫起来很让人心烦吗”

    萧默快步上前抓住男孩后脑勺,把毫无准备的男孩整张脸扣在地毯的尿液上,“你闻闻,自己闻闻脏不脏”

    萧默热血冲头也不知怎么想得,做了一件没羞没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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