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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兄弟] 第7节

作者:不爱过年 字数:17026 更新:2021-12-21 03:56:48

    “那哥哥为什么还要离开呢”

    “那次的事情死了不少人,我突然发现自己原来那么可怕,如果我成了凌家族长,也许自己会变得更加糟糕。”凌之羡用棉签沾了药,轻轻点在凌渊伤痕累累的唇上。

    凌渊这会儿不好说话,但满脸写着不认同。

    凌之羡放下棉签,笑笑,“我本来就是这么个人,无情、残暴,却习惯性伪装成温和,你刚刚不是亲身体会到了吗”

    “哥哥你小时候对我的好不会是假的,你这次只是生气,气我不自爱而已,就好像你以前教训阿耀和阿越一样。”凌渊垂下眼呐呐为他辩解。

    凌之羡哑然,“你倒是想得通透。”

    他叹息着摸了摸他再次消瘦下去的脸颊,说道“阿渊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你都要以保住自己的命为先,如果你死了,我会哭的。”

    凌渊震惊得抬头,“哥哥”他心里有一个猜测,一个令自己心脏狂跳的疯狂猜测。

    “我想,我爱上你了。”凌之羡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42下、

    这几天,凌展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觉,饭量更是小得可怜,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林海风没办法只能尽量给他少吃多餐,并在下午茶里加一点安眠药,让他下午能多睡一会儿。

    今天凌展刚睡没多久,房间里响起了有东西在震动的声音。林海风一开始并没意识到是什么,直到循声在床对面的桌抽屉里翻出个手机来。林海风有点稀奇,凌展以前就很少用到手机,如今事情都是他全权处理,更是没见过他再用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串乱码,在安静的空间里“滋滋滋”的震动声尤为清晰,凌展被扰得似乎有转醒迹象,林海风怕吵醒他,便拿着手机快速离开房间。

    小心关上房门后,林海风接起电话。一开始对方并不开口,但也不挂电话,林海风慢慢走回书房,同时脑海里快速思索。

    “长清”林海风问。

    “呵呵”手机里传来了一声低沉笑声,“你好林助理。”

    林海风眉头紧皱,果然是他,“凌先生在休息,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我要离开了,想跟凌先生道声别而已。”长清悠悠说道。

    “你还在市里”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林海风说“你现在想离开也未必走得了。”

    “那么,林助理有什么建议吗”

    林海风手指在桌面轻点,沉吟片刻后道,“我亲自送你离开。”

    长清又是一笑,“林助理送我岂不是目标更大之前被抓的人现在不知是不是还活着,我可不想一样的下场。”

    “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安全离开。”

    “哦”

    “在凌远集团仓库区,那里有条秘密地下通道直通城郊。”

    “凌远集团的密道林助理是怎么知道的”

    “是钱先河告诉我的。现在那里是灯下黑,再适合不过。”

    那头的长清似乎在思考可行性,片刻后还是答应“行,那就今晚”

    “好。”林海风和他约定了碰面地点后便断了通话,他握着手机闭眼思索,良久后才睁开眼。林海风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衣柜,将手伸进深处,掀开一层隔板后取出了两样东西 一支纯黑手枪和一张通行卡。

    晚饭的时候,尽管林海风再三劝说,但凌展吃了两三口后便不愿再进食。

    “爸爸,再吃一点吧,最近您瘦了好多。”林海风半蹲在凌展身侧,看着他的手日渐骨感,担忧说道。

    凌展摇头,低头看他说“海风,你回s国去吧。”

    “爸爸”林海风不可置信得开口,两手抓着凌展放在椅子扶手上的左臂。

    凌展叹气,右手拍了拍林海风的手背,说道“凌之羡他们现在还没找到长清,但我有种直觉,应该不远了。如果长清被找到,按照凌家人吃人不吐骨头的性子,我很快也会曝光,趁现在你还能走,离开这里,回s国去。前几年在那边投资的两家公司虽然不大,但前景还算好的样子,你好好经营以后也不会差。”

    “我走了,爸爸你呢”林海风声音不自觉提高,带着微颤的声音说道,“爸爸你说过长清是个厉害的人,他未必就会被抓到的。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这里去s国的,那里的海棠很美,你不是一直喜欢海棠吗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凌展抿唇不语。

    “还是说,爸爸你准备去做什么,所以不愿意离开”林海风咬牙竭力压下满腔的怒火,凌展对他从不隐藏,林海风稍一想就明白他要干什么他要为了那些已经不在世的人赔上自己的性命绝不允许

    凌展还是不说话。

    “爸爸,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林海风低下头喃喃道。

    凌展有些犹豫,这是老师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正当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林海风突然站了起来向后转去,背朝他说道,“抱歉爸爸,我不会离开的。但我今晚可能需要出去冷静下。”

    “海风”

    林海风大步离开,不多久凌展就听到有车启动离开的声音。

    林海风去了凌远集团的仓库区。凌展并不在凌远集团里任职或参与事务,但他有自己的生意,和凌博文一样,他也租用了集团的仓库。

    晚上八点三十分钟,他将车开进仓库附近的停车场,熄火,然后等待。他和长清约的是九点。

    林海风看起来在发呆,有人敲了他的车窗玻璃,是长清。他抬手看了下手表,九点一刻。林海风开了锁让长清坐进车,然后重新启动车子驶出停车场。

    车上是诡异的沉默,直到车子停在一个黑得快融入夜色的仓库前。

    “到了。”林海风说。

    长清跟着下车,看林海风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卡,在仓库门边的一个机器上一刷,“滴”一声,仓库门自动打开,里面也亮起了照明,仓库似乎没有窗,灯光便知从门中透出。

    林海风收回卡走进大门,长清也不拖曳,放松得随他进入仓库。林海风按动门内的开关,大门再次关上。

    长清看了看周围,这个地方显然是一个旧时避难所,现在估计也就是个后备的撤离路线。

    “密道呢”长清问。

    林海风走堆放杂物的一角,掀起了一块板,地上露出了一个把手。他握着把手用力向上拉,似乎力气不够,不能完全将入口完全打开。一旁的长清便说,“我来吧。”

    林海风点头,就在长清转身背对自己的那刻,林海风迅速将手伸进外套内侧拔枪。可他刚掏出枪的那一刹那,走在前面的长清已经迅速回转面朝自己,同时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已经上了膛的枪。

    “别动”长清低沉的声音犹如魔咒,林海风一颗心无止尽下沉。

    43、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林海风慢慢举起双手,还拿着枪的右手手心已经变得潮湿。

    “现在,把枪扔到地上,林助理。”长清命令。

    林海风依言做了,枪一落地就被长清踢到远处。

    “说实话,林助理真是勇气可嘉。”长清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嘲笑。

    “你一开始就怀疑我”林海风脑中不停猜想是哪里露馅儿,一边问道。

    “呵。怀疑什么我想离开这里,你希望我不牵连凌先生,所以你提出帮忙在我看来很正常。而凭林助理和钱先河的交情,知道这个密道、拿到通行证确实是有可能的。”长清慢慢说道,“只是从前的职业直觉吧,让我做事总是加一道保险。”

    林海风抿嘴不语。

    “是凌先生让你来干掉我的”

    “不关他的事。”林海风说道。

    长清点头,接着又轻扯了下嘴角道,“你想杀我灭口 ”

    “”

    “真是低估了林助理。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凌先生以及你的状况,差点以为你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作为园丁的长清平时话很少,但现在他明显已经切换了角色。

    林海风目光微闪,扔枪之后便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握成拳。

    “凌佐显长成那样的蠢货,幸好他不是凌先生的亲生儿子。”

    “那又怎么样。”

    长清耸肩,“凌先生心太好,总是留着别人给他的麻烦。”

    林海风似有所悟,眯着眼说“是你杀了凌佐显,那天酒吧是你全程跟得,你借机杀了他。”

    长清并不否认,“啊,反正你们也是准备牺牲他的,我不过是将插在他胸口的锥子再往里推了推而已。”凌佐显是死于心脏被利器刺穿。

    “他根本没必要死”林海风额头青筋凸起。凌佐显和赵森起冲突那天,原本只需要让凌佐显受点伤,利用他不肯罢休的性子牵扯住赵森,混淆凌渊的视线。

    长清似乎奇怪林海风的激动,说道,“凌佐显原本就是个蠢货,他活着没有价值,死了反而能发挥最大功用。”顿了顿,长清继续说道“同样是养子,你们的待遇却是天壤之别,我可不信你会一点都没感觉。这以后没人分散凌先生的注意力,林助理该感谢我才是。”

    “你想太多了。” 林海风咬牙道。

    林海风确实看不上凌佐显,他的死对自己来说无关痛痒。凌佐显不是凌展的孩子,凌展养他不过是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时间久了还是有感情的,林海风看到凌展强作无恙、偶时默默叹息的样子没法无动于衷。

    长清对他的回答颇为无所谓, “我差点忘了,林助理全心为凌先生,即使是对自己情人,照样也能下狠手。可怜的钱先河,以为你是命中桃花,却不知其实是飞来横祸。”

    林海风呼吸一窒,他抬眼问“你想说什么。”

    “林助理别忘了我曾经是个侦探。你提前一年悄悄来b国化名李舟和,为了套情报故意接近钱先河和他成为秘密情人,为达目的也真能牺牲。”长清看林海风脸色刹变,慢慢道,“你从他那里知道了不少凌远集团的事,还知道他有个弟弟,等合适的时候买通丁后河让他替你解决钱先河。李舟和离开后便消失无踪,而等你正式以凌先生的养子兼助理出现的时候,重伤昏迷的钱先河也已经没法指证你,真是玩得好手段。我都要为你叫好了。”

    林海风狠狠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已经调整好情绪,他说道“你没必要说这些有的没的的猜想,你如今已经抓住我,到底想怎么样”

    长清也不反驳,说道,“没想怎么,只是增加下互相的了解,顺便让林助理你送我离开这里。就像最初我们约定的。”

    “你的威胁未免太低级。”林海风垂着眼低低道。

    “但有效不是吗”长清知道林海风不会将他出卖给凌之羡他们自己被抓,凌展势必会危险。这也是他一开始愿意接受林海风“帮助”的原因。

    “你干不掉我,我也不想杀你,我只想安全离开这里,只要你之后不做小动作,你的秘密永远都是安全的。”长清循循善诱。

    林海风思考了几秒,之后同意道,“好。”

    “很好,那么那里是真正的密道入口吗”长清很满意林海风的识时务。

    “是的。”林海风答。

    长清又道,“那麻烦林助理去打开一下,我想现在你应该有力气了。”

    林海风沉默着朝入口走去,身后的枪如影随形。握住把手再次上拉,这次入口的门顺利被打开了,同时地道里的应急灯照明灯也随之亮起。

    长清上前按住林海风的肩,枪口抵着他的后心,说道,“走吧。”

    这是旧时凌家偷运物资的一条地道,全长大约有3公里,长清押着林海风走了半个余小时才到出口处。

    “从这里上去是一所废弃化工厂,你可以从那里安全离开。”林海风道。

    长清并不准备独自走,他说道,“那麻烦林助理陪我上去一趟了。”

    林海风没有任何拒绝余地。他用通行证打开门,同长清走上楼梯。

    出了门,入目是一片漆黑。林海风在长清手机的灯光照亮下找到了电源闸,打开了灯。这里原来应该是化工厂的生产间。长清将林海风松开,转身面朝他,枪口直指林海风心脏道,“很感谢林助理的配合,那么现在我们要说永别了。”说着食指扣动扳机。

    电光火石间,几乎同时响起两声枪声。再定睛一看,林海风被子弹擦过手臂,而长清的右手已然被直接打穿。

    “哎呀,我等得都快睡着了,你们真够慢的”蒋月生举着枪,拄着拐杖慢慢从一旁的阴影中走出,而站在他身侧的,正是凌之羡。

    44、

    “总算等到你们了”蒋月生的声音充满愉悦,他最近找人可是找得都快长白头发了。

    长清的脸在疼痛下几近扭曲,他的右手血流如注,他花了几秒钟才让自己缓过来,接着环视了下周围在场的人,脑中快速计算着逃走的可能性。

    林海风的脸色也明显已经不好,虽然只是擦伤,但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与死神擦肩而过。他捂着受伤的手臂沉默不语。

    “嘿,怎么都不说话了”蒋月生很不满两人的无视,又往前走了几步,看似悠闲,但他拿着枪的手却丝毫没有任何放松。

    “钱先河醒了”林海风突兀问道。

    蒋月生有点惊讶,他转而一想,笑着道,“确实。要不是钱先河及时醒来,还真被你们逃掉了。”他站定在离两人约两米远的地方,皮笑肉不笑得开口,“这里是港区地下通道的出口没错,但同时也是凌家的一处看守所,自投罗网的感觉如何”

    林海风低头沉默,长清闻言一声嗤笑,看着林海风的眼里满是对他的讽刺,仿佛在说,你之前靠卖屁股得来的情报居然分文不值。

    凌之羡走到蒋月生身前,扫了林海风一眼,之后从蒋月生手中接过枪,抬枪指向长清,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嘣”一声,长清仰面倒下,身前惊诧、恐惧的情绪让他保持了大张着嘴、眦眼欲裂的样子,额中心贯穿脑后的血洞正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与令人难言的脑浆,很快洇满尸体周围地面。

    枪响之后,空间里是一阵可怕的寂静。蒋月生显然没想到凌之羡会立马动手,这会儿惊得一时没反应过来。林海风瞳孔紧缩,惨白了脸,刚才还在和自己说话、甚至威胁自己性命的人,转眼已经生息全无,凌之羡的行为让他毛骨悚然到全身不自主发颤。

    “羡哥”好一会儿,蒋月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费劲得转开自己下意识死盯着尸体的眼神,舔了舔嘴唇道,“那个,不需要问了啊”

    凌之羡将枪还给蒋月生,转身淡然道,“嗯。让人收拾下,把他带回去。”这个他,自然是指林海风。

    坐在凌宅书房沙发上,林海风仍然处在一种惊魂未定的状态中,他的手臂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凌之羡不在,书房里只有凌渊和蒋月生,以及一只正在窗台上打盹的小白猫。

    凌渊和蒋月生聊了没一会儿,凌之羡已经换好衣服进来。他很自然走到凌渊身边坐下,揽着他吻了吻他的额角。两人相视,情意绵绵。

    “咳咳”蒋月生假意咳嗽两声提醒,同时心里直翻白眼,十分受不了这种时刻被迫吃狗粮的状况。

    凌渊挑眉瞥他,嫌弃得显而易见。凌之羡见了宠溺一笑,继而转头看对面的林海风。后者似乎又受到了一回刺激,正满脸不可置信得看着凌之羡和凌渊。

    “钱先河是今天早上醒的。”凌之羡开口,看林海风的眼神随着这句话重新暗下,继续道,“他说,当初放在他枕边的纸条是你给的。”

    林海风疑惑抬头看他,凌之羡点头,“医生检查后,确认他意识其实很早就清醒了,只是身体机能没有及时跟上。”

    林海风放在大腿边的手紧紧成拳,凌之羡看在眼里,又道“凌展是我三叔,我不会太为难他,但前提是你要合作。”

    “你想知道什么”凌展几乎是林海风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你是简雅静的弟弟”

    “是的。”林海风的回答让凌之羡身边的凌渊一阵僵硬。凌之羡感觉到了,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

    林海风注意到了他们交叠的手,心中对于他们的关系已然得出答案。他转开目光,开始讲述大约一年半前,自己无意中遇到了一位之前在凌镇山休养的别墅任职过的贴身护士。那位护士因为有过保密协议并不会透露客户信息,但时间已过多年,护士退休了,再加上那段经历可能是她庸碌一生中难能可贵的特殊记忆,因此她便拆解出部分,挂在嘴边作为谈资炫耀。

    很凑巧的是,她选的正好是“总裁爱上平凡姑娘,却被其亲弟弟从中挑拨告密,最终两人生死相隔,远走他乡”的部分。大多数人都当个故事来听,听过唏嘘就算,但林海风却从那故事中发现了相熟的地方。后来一番打探知道护士当时是偷听了主人家的谈话,而对那个告密者描述,却是凌渊无疑。

    “所以你是想回来复仇吗”蒋月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林海风摇头,“到底是听说的,我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我一年前化名李舟和来b国,就是为了想查清事实。”

    “如果只是为了查清事实,那为什么要让人攻击和陷害我身边的人后来又为什么要袭击我哥”凌渊面色黑沉,即使这人是简雅静的弟弟,事出有因,但对哥哥下手的人也绝对是不能原谅的。

    “是凌展吧”凌之羡开口道。

    “不,不关我爸爸的事”凌之羡话音刚落,林海风已经出口反驳。欲盖弥彰。

    凌之羡不置可否,又道,“那我换个问法,你后来为什么又留下预警的纸条”

    “大概是我不想继续下去,却又控制不住吧。”林海风大致讲了化妆收买丁后河、怂恿凌佐显找茬嫁祸赵森、以及后来找人对蒋月生的车做手脚和袭击凌之羡的实情,也包括长清在其中加剧事态严重性的行为。

    林海风说道,“我会为我所做的承担后果,但我也希望能从你们口中听到实情。简雅静我姐姐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落得那个下场”他已经无路可退,所以决定包揽一切来换取一个答案。

    凌之羡与凌渊对视一眼,后者充满了抗拒。凌之羡目光沉静,于无声中说服了他,而后转向林海风回答了他的问题。

    听完凌之羡的答复,林海风一时无言。牺牲品,多么直接而讽刺。

    良久,林海风才再次开口,“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你们也知道了一切都是我的作为,希望你们能遵守约定,之后不要为难我爸爸,他,并不清楚这一切。”

    “啧啧,你这恋父情节可真不是一般的严重啊”蒋月生在一边凉凉说道,“亏得我们小钱还替你求情”

    “他”林海风脸上尽是愕然,似乎完全消化不了这句话。

    “当年简雅静的死,是我的过失。你想杀我,我没话说。”凌之羡的话重新将林海风的注意力拉回,“但阿渊不能白白受伤,那个叫长清的已经死了,你也同样必须付出代价。”

    林海风原本就想“弃卒保车”,此时听凌之羡这么说倒也没大反应,只是刚才蒋月生的话让他平静的心起了一丝涟漪。钱先河那特有的凶狠目光,在脑中不合时宜闪现。他想,那个男人要是知道自己死了,不知道会不会不甘心。

    凌之羡又说了句什么,大约是对他的处理方法,林海风没听清,随意点了点头,之后便跟着蒋月生离开了书房。

    “他为了摘出凌展,担下了所有的罪。”港区地下通道的入口仓库里是有有声监控的,他们在那里的对话,凌渊知道得一清二楚。

    “真不想放过他。”凌之羡的眉头略略拧起,语气里是还没褪去的冷冽。

    “我已经没事了,哥哥别生气。”凌渊讨好得抓起凌之羡的手道,“钱先河跟了我这些年,这次又差点死掉,就当我给他的年终奖励吧。至于凌展,软禁就好,他一把年纪又孤身一人,也翻不出大浪来。”

    凌之羡心下叹气,他的阿渊其实才是最心软的。他摸了摸凌渊的脸颊,换了个语调,“阿渊居然这么为别人着想,我听了后更生气了,你说怎么办”说话间,两人的呼吸已是咫尺可闻。

    凌渊琥珀色的眼中仿若藏着无穷的渴望,他像是被诱惑般,痴迷得望着凌之羡,“我给哥哥消气,让哥哥高兴。”

    凌之羡低低笑了,“我的阿渊,我也会让你高兴的。”说着吻上了那柔软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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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觉得好像完结了 感觉大松一口气onno 哈哈 第一次写这么长,前期备也不够充分,特别特别感谢楼里一路支持我的小天使,笔芯

    大家看文发现情节有啥奇怪或遗漏的地方可以告诉我哦,我自己看自己的文总觉得会太主观,求客观评价

    另,这文,大概、可能还有一两章的后续吧

    番外一上

    到了三月,凌宅庭院里几株玉兰先叶绽开,洁白的钟状花朵装点了满树,煞是好看。玉兰花看似娇弱,树形却是魁伟,高十米有余的“花束”辨识度奇佳,人未近便已能闻到空中那若有似无的花香。现在正是花期,加上连日阳光又好,凌渊便让人将宅子里临玉兰树一面的窗子都打开。于是,裹着花瓣、带了花香的风便堂而皇之荡进了房间,送来源自春天的问候。

    二楼书房的窗台上,小白正在郁郁寡欢得晒太阳两周前它被做了绝育手术,这会儿它晒够了,便撑起圆球般的身子,张着嘴、弓着背舒展四肢。它看了看空无一人的书房,轻盈得跳下窗台,又借着小梯一路跃上书柜最顶层,这里的视野让小白十分满意,但就是空间小了点。小白盯着旁边的书,凝视又凝视,最终伸出小爪子扒拉。这层书架放的书都不厚,小白扫了两本下去后玩出了味,于是开始不遗余力继续扫落,很快这层就被它腾了个空,地板上一片凌乱。门外忽然传来轻微的声响,是有人来了。小白一惊,利落跳下书架,在来人开门进来的一瞬快速离开了它的犯案现场。

    凌之羡开门的时候,小猫跑得头也不回,他正奇怪,转头就看到空了顶层的书柜和边上一地的狼藉。凌之羡好笑摇头,家里的猫真是越大越调皮了。凌之羡走到书柜前,弯腰捡书,顺便扫了眼书名,出乎他意料的,居然都是些学术杂志,其中甚至还有一本a国小字典。凌之羡心中一动,翻了翻几本杂志的目录,果然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凌之羡心中既感慨又熨帖,唇角带着笑将书一一捡起,分两次踩着柜边上的梯子将它们放回书柜。放最后几本的时候,抬手间有个什么东西从书里滑出掉到了地上,凌之羡将手上的书放好,走下来拾起一看,是个银色的u盘。

    凌渊近段时间只去集团露过一次脸。由于那次刻意粗暴的性事以及之前背上的伤,凌渊被勒令在家休养,集团的事务则全权由凌之羡处理,这一度让外界以为他因病被架空。凌渊自然不愿意哥哥被非议,特意去集团也是为他正名。他对凌之羡绝对的信任和倚仗让一众好事者默默闭了嘴。但最近集团有个开发案意外在关键时刻因当地民众阻挠而致使被迫暂停,凌之羡为此忙了不少。

    这天凌渊正因为凌之羡不准他去公司帮忙而烦躁,正巧何望川的电话来了。何望川是上个月回b国的,他担心凌渊的伤曾打过几次电话表示想来看望,但凌渊一直没同意。让他意外的是,今天凌渊却同意了。

    见面地方在丽和山庄。凌渊到的时候,何望川在厨房刚泡好茶。

    “凌先生,您身体没事了吧”何望川将茶递给凌渊,自己则端了一杯榛果拿铁。

    凌渊点头,看了眼他的咖啡,随意问道“怎么还是喜欢喝这个”

    何望川轻笑,“第一次喝的时候很喜欢这个味道,之后我虽然换过好几种,但到底还是觉得这个最好。”

    何望川第一次见到凌渊那天,后者正好陪人去会所,管事经理叫了几个新人出来,那其中就有何望川他在成年的当夜被继父母迷晕给卖了。何望川很乖巧,凌渊看他安静就选他作陪,当晚并没有上床,只让他用嘴弄出来,之后给了些钱打发他离开。何望川在酒店外不远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杯榛果拿铁,坐了一夜。第二天他跪在凌渊房门前,请求他包养自己。

    何望川看凌渊气色不错,放心道“凌先生没事就好,我在国外听说您受伤的消息真是吓到。很抱歉没能第一时间赶回来。”

    凌渊喝了茶,不在意道“不用。之前的协议已经结束了,你没必要再给人机会曝光包养的事。”

    何望川望着凌渊,目光清明又执着,“我没关系的。我的一切都是凌先生您给的,如果还能为凌先生做什么,请一定告诉我。”

    也许凌渊不清楚,又或许他知道却无所谓,当年他答应带走并长期包养何望川的决定,确无疑是将已经一脚踏出深渊的何望川重新拉了回来。凌渊给予何望川的帮助,不仅是帮他离开了淫窟,更安排恢复了他的学业,之后资助他念完大学,就连进入娱乐圈,也是凌渊替他选的经纪公司。而何望川要做的,只是扮演好一个被钟爱的情人角色。何望川被用到的次数不多,一个月有时才一回,除了凌渊有一次醉酒迷糊上了他,其余时候何望川都只被允许用嘴或手服侍。这样的金主,怕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

    凌渊眉头微皱,何望川知道那是他不耐烦的前兆,赶忙补充道,“我只是想报答您。”

    “你很努力。稍纵即逝的机会,你都抓住了。”凌渊耐着性子道,“我当年包养你,有我的目的,你那么聪明应该已经发现了。”

    “是您的大哥。”何望川轻声道。

    凌渊点头,“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也不再需要你。今天是最后一次见面,你以后都自由了。”

    “凌先生”何望川呐呐。

    凌渊无视他的怅然,突然像想到点什么,嘴角带上笑意,“回去吧,如果被他发现你还在这里,你会倒大霉的。”

    “”

    按照凌渊的吩咐,何望川并没有收拾,而是留着桌上两只用过的杯子。他离开后,凌渊再次翻出手机,上面有何管家发来的消息,二十分钟前哥哥已经离开凌宅往这边来。

    没多久,大门就被粗暴打开,凌之羡到了。他冷峻着脸环视了一圈,目光在桌上两只杯子上停留了一刻,最后聚焦到沙发上的凌渊。

    “凌渊,你真是欠教训。”

    番外一下

    凌渊被摔在主卧床上的时候,才惊觉不对。哥哥没道理因为自己见了何望川就气红了眼啊。

    “哥哥哥,你怎么了”凌渊眨了眨眼,不确定得问。

    凌之羡沉着脸不说话,他利索得将凌渊的裤子扯了下来,然后将他翻过身背朝自己。就在凌渊以为又要和上次一样的时候,“啪”一声脆响自身后传来,凌渊的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凌渊大约静默呆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可置信得转头喊

    “哥哥”

    凌之羡坐在床边睨了他一眼,左手擒住他的腰不让他挣扎,右手扬起,又重重落下,如此反复,凌渊被打得惊叫不止。

    “啊我错了哥哥别打了哥哥,求你了”凌渊浑圆雪白的屁股被打得通红,而他整个人更是羞耻得失了平日的淡然和冷静,窘迫得连声求饶。

    凌之羡停了手,却不放开他,问道,“知道错了错哪里”

    凌渊别说脸了,连脖子都红得一塌糊涂,他眼里闪着泪花,颤颤巍巍得对凌之羡道,“我我不该见何望川。”

    “还有呢”

    “还还有”凌渊这会儿脑子一团乱,一时没反应过来,结果屁股上又挨了一下,他怵得赶忙又道,“我我我不该骗你”

    凌之羡眯了眯眼,“继续说。”

    凌渊这下眼泪真要掉下来了,他做过太多事,哪里知道凌之羡现在要听的是哪桩。但情势这么紧迫,他决定先搬出原来的说辞,“我不是真的想见他,就是,我就是想去集团帮忙,但是你不准,所以我故意约了他,又让何伯叫你回来,只是想激激你,让你知道我在家太闲了”凌渊发现他哥几乎不为所动,说到后面声音小到听不清。

    “哥哥,你别打我屁嗯,我好疼。”凌渊反手抓着凌之羡的衣摆,可怜兮兮得示弱。

    凌之羡瞥了瞥那两瓣满是掌印的屁股,又对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收手起身。凌渊大松一口气,连忙转身想找裤子穿上。

    “别动。”凌之羡从窗边解下条窗帘绑带,三两步走回床边,将凌渊穿到一半的裤子又扒了下来扔在一边。

    凌渊看着凌之羡手里的东西,有些不明就里。凌之羡也不废话,直接上手将凌渊的两手腕反手在身后交叉,用绑带打了个结固定,然后才起来站在一边慢条斯理开始脱衣服。

    凌渊倒是不在意自己被反绑的手,只盯着凌之羡渐渐露出的精美身体,觉得身上有点热。

    凌之羡脱完衣服,回身看呆坐着的凌渊,他上身仍穿着毛衣,下身则光溜着两条皙白的腿,两腿间那东西已经半硬起来。

    凌之羡学着凌渊平时的样子,挑了挑眉。他让凌渊坐在床沿,然后蹲下身将凌渊的两条腿打开,低头含了两口。

    “嗯”凌渊的阴茎被凌之羡口腔中的温热刺激得一抖,立时完全勃起。凌之羡固定住他两条下意识想并拢的大腿,一会啧啧舔吸一会儿又做了几个深喉,凌渊舒服得弓起背,被绑的双手撑着床,微微抬起胯想要更多。

    凌之羡并不如他意,吐出凌渊的阴茎,双手从凌渊腿下穿过,托着他的屁股一个使劲将他整个人端抱了起来。凌渊手被反绑着,瞬间有点本能后倾,吓得大叫,“哥哥”

    “别怕。”凌之羡稳稳地抱着凌渊上床,让他趴在自己身上,接着才伸手去摸他身后的小穴。手边没有润滑剂,凌之羡便一只手撩起凌渊的衣服,揉着他胸前的嫩红小点,另一只手的手指沾了些凌渊前段的粘液,继而慢慢深入那紧致的小穴,一点一点按压着、刺激着他炽热的内壁。

    “哥哥”凌渊琥珀色的眼里尽是迷离,他被情欲折腾得腰都软了,低低的呻吟着和凌之羡亲昵湿吻。凌渊的阴茎蹭在凌之羡的腹上,很快又是一片滑腻。

    凌之羡很耐心,三根手指将凌渊的后穴开拓得松软湿润才住手抽离,抽离的瞬间引得凌渊又是一阵惊喘。凌之羡亲了亲凌渊的脸颊,然后才将他湿热的小穴抵在自己早已硬得发疼的性器上,按着他一点点插入。

    “嗯啊”一插到底。凌渊还没喘过气,猛烈的抽插已经开始,他趴在凌之羡身上犹如那水中的落叶,毫无自主得颠簸荡漾。敏感的地方被一再重重碾过,凌渊失控得大叫,口水溢出流了凌之羡一胸膛。

    凌之羡在凌渊有强烈射精欲望的前夕,停下了。他掐着凌渊阴茎的根部、抱着他坐了起来。凌渊体内的硬物一下插得更深,前面阴茎憋得泪流不止。

    “别这样哥哥哥哥我要让我射”凌渊摇着头、无措得抽噎祈求。

    凌之羡安若磐石,他微笑开口道,“阿渊现在可比照片里漂亮多了。”

    凌渊听进耳里,却全然没领悟,茫然答“什什么”

    凌之羡舔了舔凌渊的嘴角,继续道,“你这个小骗子,要不是今天无意间发现了你藏着的u盘,我都不知道居然是你故意拍下自己和何望川的艳照。”

    这回凌渊听懂了,脸上表情立刻纠结起来。凌之羡又说,“刚才给你机会坦白,你不说,那现在就得接受惩罚。”说着,又掐着他的腰重重磨了磨他体内的敏感点。

    凌渊的理智早就没剩多少,现在更是被磨得全线崩溃,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哥哥哥饶了我吧我错了”

    凌之羡咬着他的耳朵,慢条斯理地说,“阿渊,你太不乖了。”他嘴上斯文,身下却像个打桩机似得用力操着。

    要命的地方次次被顶到,凌渊哭喊得几乎岔气,满脸泪水和汗水,“哥哥啊哥哥不要不要啊”

    炙热的肠道绞得凌之羡有些受不住,他搂着凌渊的腰再一个用力下压,同时放开了他充血到可怜的阴茎。凌渊立时尖叫着喷发,而凌之羡也在他体内的最深处射出,那一阵一阵的热流烫得凌渊颤抖,极致快感的叠加下,凌渊直接晕厥了。

    凌渊再醒来的时候,周身已经清理过,床上也已经被收拾干净。浴室里有水声,应该是凌之羡在冲洗。凌渊回想起刚才的情形,羞耻得一头埋进被子里。长这么大头次被打屁股,也是第一次哭成那样不堪,实在是太可怕了。

    “怎么钻被子里了,快出来,别闷到。”凌之羡冲完澡出来看他那鸵鸟样,不禁失笑。

    将人从被子里抓出来,凌之羡看凌渊一脸红扑,眼神慌乱尴尬,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躲什么,这次的惩罚记住了吗”

    凌渊僵着身子,惊恐地不住点头。凌之羡掀起被子躺在他身边,搂着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想去集团帮忙也行,但要量力而为。以后也不准故意做这些事,更不准骗我,知道了吗”

    “嗯,以后不会了。”凌渊靠在凌之羡身上,嗅着他的味道,安心地蹭了蹭头,喃喃道,“哥哥,我爱你。”

    凌之羡回道,“我也爱你,我的阿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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