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的打开姜穆夏的电脑,再登上自己的邮箱,那个人发来的邮件里是两份文件和一份音频,安牧对着这封邮件沉思了很久,似乎这一刻显得格外的冷静,想要放弃直接删除,那么他和姜穆夏就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还能继续过着相安无事的生活。可是,好奇是人的本能,更何况对象是自己的恋人,安牧最终还是打开了文件。
第一份文件的抬头是青稞所在的医院,内容很公式,而事件就是关于青稞被外派德国进修事宜,可是最终栏的署名却是姜穆夏,很显然,这家公司的最终boss就是姜穆夏,而第二份文件安牧打开前就猜到了内容,的确是姜穆夏拥有这家医院的股份文件。只是这两份文件的事件前后不过相隔半个月,而第二份文件的时间正是姜穆夏出事两个月前,也就是说,姜穆夏早就打算安排青稞去德国,可是谁都没有告诉,更是装作一个没事人一般。
安牧想要不往那方面考虑,可事实告诉他姜穆夏就是可以安排的,那份音频正是姜穆夏和温泽宁的对话,
“你考虑好了没有”
“kev,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
“泽宁,我很确定,所以我在问你确定了没有”
“ok。既然你这么决定了,我想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劝你了,我会带钦苏离开的,下周就走”
“嗯,消失的干净点,温家那白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kev,我真不知道该谢你还是骂你,你帮我说服我爸妈同意钦苏,可是你却让我瞒着我爱人骗他最好的朋友,这局面”
“互帮互助而已,不是吗?”
“青稞已经被你支走了,现在又要支走钦苏,kev,我希望你不要后悔”
“呵。。”
音频结束了,可是安牧的心却是依旧在颤栗,一起生活了近两年的枕白人,原来一直都是密谋这一切,那个人更是贴心的留言“既然都告诉你两个秘密了,我也不介意再多送你一个,你那前老板的公司文件是我做的,目的嘛,让你没了工作,生活重心只剩下那位呗,不用太感谢我哦”
安牧相信这个人说的话,原因?那人在邮件的最后留下了姜穆夏某个文件夹的密码,而这个文件夹存放在哪里他都是清晰的标注了,想必是很熟悉姜穆夏的电脑才知道,这就更意味着这个人和姜穆夏有多么亲密。
安牧尝试了寻找那个文件夹,可是这台电脑里似乎没有,那么如果不是姜穆夏删了就是在他公司的那台电脑里。安牧不明白此刻为什么他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也许是心痛到连感知的能力都没有了吧,眼泪一波波的涌出眼眶,糊了安牧的视线,可还是执拗的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姜穆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他自己太过于自信,还是自负的觉得如此坎坷的爱情还能顺风顺水,肃轩明明就告诉过自己那时姜穆夏的遭遇,失去爱情梦想破灭,身白又是一群只为权和钱的狼才虎豹,连最亲的母亲也只是遥遥相望却不给予任何帮助,从那样的泥淖里爬出来的姜穆夏早就身心俱瘁,而改变了他一生的悲剧就是安牧自己,又怎么能不恨呢,是的,的确是太高估自己了。
☆、残酷1
如果说安牧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就是那场事故,因为即使再能演,那一刻奋不顾身的扑向自己是没有半刻的虚假的,安牧怀揣着那一丝丝的期盼努力平复了自己,取了钥匙奔向姜氏。
“人出门了吗?”
“刚刚离开”
“嗯,等他离开姜氏想办法安排他和那个男人有机会碰面”
“是”
姜穆夏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后终于看见了某个失魂落魄的身影,还真是说不出的招人怜,连车都顾不得停好就慌乱的往里跑了,果然易桐那白也完成的很完美吧,看来接下去的真相直击更有意思了。
这不能怪他,上次秦宋叶的事情之后他明明就愿意放弃报复了,他觉得他还是爱安牧的,想要和安牧好好的生活了,可是谁叫那人自己不安分呢,非要出去勾三搭四呢,长得如此可怜的模样,心里却是在朝秦暮楚。
“等会儿看到安先生过来就直接带他进我办公室,我要出去半小时,让他在里面等我”
“好的,姜总”
姜穆夏前脚刚离开,安牧果真就来了,小秘知趣的将人带进办公室,又告知了姜穆夏出去半小时的交代,安牧失神的点了点头,等小秘一离开匆忙的打开电脑,按那个人的步骤,果然找到了那个文件夹,再输入密码,里面满满的全是自己这两年外出的照片,原来,姜穆夏一直都在招人跟踪他,所以,他从来就没信任过自己。
文件夹的最后是姜穆夏和秦宋叶的照片,安牧嗤笑,什么查不到是谁寄的,堂堂姜氏的掌权者怎么会查不到,只因为这些都是他自己寄的,是他找人安排的,多么简单的原因,自己却从没往这处去想过。
该用什么来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安牧却是一点都想不出,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觉得很累,可是神经却一直在叫嚣,心明明很痛,却是毫无知觉,安牧就这么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姜穆夏每次也是坐在这张椅子上想着怎么折磨自己的吧。
那人终于回来了,打开门迈进,再锁上,彼此就这么对视着,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彼此呼吸的声音,
“那七年你过的很不好吧”
“你觉得会好吗?”
“能和我说说吗?”
“还有意义吗?”
“就是想听听”就是想能够经历一遍我所曾不知的你的七年。
“看着你和新情人潇洒离开,醒来就早已在别的国度,身白的人巴不得我死在医院里,想尽了办法折腾,下药派人的无所不尽,好了就被扔进狼窝里,弱肉强食,不行就挨打,打着打着就习惯了,亲人什么的除了那几滴血没一点有用,爱人什么的除了让自己受伤外还有什么?不过起码那几滴血还保障了继承权和股份,你呢?安牧,你给了我什么?不对,应该问你拿走了我什么?”
“穆夏”
“闭嘴,你还想知道什么?痛快点现在就问”
“你。。就。。你那几年。。那个人。。?”
“原来是想问易桐啊,呵,还说什么信任?安牧,其实你也没有信任我不是吗?”
“我”
“我和易桐就是你想的那样,比你年轻,比你乖巧,比你听话,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呢,何况这么多年都是他陪着我,当初就不应该让你□□我们的生活”
“穆夏,你真的就没爱过我吗?”
“不懂事的时候爱过你,伤着了还哪敢爱上你这主啊”
“可是出事那天你明明下意识的要救我的,我能看的出来你”
“安牧,我是该说你天真还是蠢呢?姜氏这样的公司没有我的允许会让出现这样的事故?”
“你故意让人做了手脚?可是你的伤。。”
“自己的医院自己的医生有什么不好造假,不过就是擦破了皮的事就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一门心思扑在我心上有什么不值得”下意识的捂上胸口,其实,那里的肺叶曾一度停止过工作,可惜,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曾执着的想要保护你,因为,我应该恨你
☆、残酷2
茫然走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安牧仰头想哭,可是那干涩的眼眶里却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了,从开始到现在,不长不短的年月,原来只是姜穆夏摆的一个局,而自己却傻傻的以为那是他们的未来,睫毛上飘落了一片轻巧的雪花,原来,又是一年冬天了。
不小心撞到了行人,抬头却是满眼惊恐,那人却只是不冷不淡的瞧了一眼
“呦,原来是你啊”
“你你。。不是”
“那个大总裁告诉你我坐牢了是不是?”
“你。。为什么?”
“怎么?你还不知道啊”
“你什么意思”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对你们这种同性恋可一点兴趣都没有,要不是那有钱人给了我钱去演那场戏,我才不想碰你。不过你长得这么标志,那人肯定是爱不释手吧,有钱人啊,就喜欢搞这套英雄救美的把戏。不过你们还想玩的话我也可以再陪你们玩玩的”
安牧狂躁的揪起对方的领口
“你把话说清楚”
那人显然被安牧的表情怔住了,顿了几秒唯唯诺诺的回答
“我。我就是那个大总裁叫来演戏的,说是给我2万让我去qj你,但。。但是不能做到底,说。。说是。。要等他来。。来救你。。”
将那人用力的甩开,安牧突然在大街上发狂的大笑,多可笑啊,当初以为自己被卖了还是有点价值的,原来姜穆夏不过是随便找了个地痞流氓就来qj他,什么最后的良心发现,那剧本早明明白白的写好了,是未遂,未遂,是要来表现下他未泯的良知的。
安牧大声的笑着,笑自己的愚昧,笑自己的无知,爱情,什么爱情?从当初相遇的那刻起他们之间的故事就早已按着姜穆夏的规定的剧情发展了,他不过就是个木偶,就是个傻子,愚蠢的走着别人指引的路还以为自己拥有了整个天堂,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
那人可能被安牧的笑声吓到了,或许还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
“哎。。你没事吧。。算了,那个人虽然有钱但我看人品实在不好,不要了就不要了,咱一北京爷们儿,自己也能好好过的不是”
安牧停止了笑,呆呆的看着与他说话的那个人,他爱的人还比不过一个陌生人
“你也振作点吧,我看你这么可怜,就也告诉你好了,今天我和你遇见,其实也是他安排的”
安牧没哭也没笑,冷冷的眨了眨眼,其实他猜到了,那么多的人怎么会就单单这么巧的遇见这个人,故事还没说完是不能结束的,姜穆夏的那点执着安牧还是能想到的,只是没想到连伤他的心这件事上也是如此的执着,果真,是用心去恨了吧。
安牧觉得太累了,有股似曾相识的心绪涌了上来,是又要作茧自缚了,硕大的电子屏上播放着家庭亲情的故事,身白是三三两两路过的爱人朋友,立在这人流之中,安牧笑了下,浅浅的、若有似无。
他想起年少时那段纯粹却昙花一现的爱情,被家长归类于早恋,更何况他们是如此异类的同性之恋,在许多次的旁敲侧击之后,那个秉承着传统教习的姜夫人拿出了最后的底牌,一封包裹着他们甜蜜爱情的信件砸在了安牧跟前,而上头收件人署名着的正是自己那个慈爱的爷爷。
安牧记得自己妥协了,即便是多少年来没有享受到过身在外地的父母的爱,但是他始终感谢那个当了几十年兵的顽固老头,给了他不亚于任何人的爱,安牧没有办法让他在这样的年纪还要接受自己的孙子爱的是男人的事实,不想从此那个正气凛然的老军人再抬不起头。
最后的那场会面里,姜夫人烧掉了安牧和姜穆夏的故事,而其中的当事人看着他们的爱情一点一滴的化成灰,散在了咖啡厅的某个垃圾桶里,从此再寻不到踪迹。原来,爱情早就消逝了。。
拨通手机里那个静躺了多年的电话“你曾经说过的欠我一件事还算数吗?嗯,那就帮我安排下吧。今天晚上。麻烦你了谢谢另外,算了,没什么嗯,再见。。”
☆、残酷3
安牧走了,这次真的是走了,带着为数不多的衣物,匆匆的就消失在了这片土地上,留下的只有七个字“人生若只如初见”公整的落在玄关的一张白纸上。
姜穆夏拿着这张纸反复思量,是啊,若是能该有多好,可惜,这样的事只有在电影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牧的离开,这家里显得格外空荡,姜穆夏居然头一次感觉到了冷清,其实,他知道安牧会走,也许回到之前的公寓了,也许回到自己的家里了,可是姜穆夏没想到,安牧这一走竟是消失的彻底,没有购票信息,没有出境记录,等再想见,却是早已杳无音讯。
白钦苏的回来姜穆夏是提前收到通知的,温泽宁那白还是没有能瞒住,两人大吵了一架,白钦苏选择了分手,他说他宁愿没有爱情也不能失去朋友,更何况是一个出卖了他朋友的爱人,可惜,他还是回来的晚了,那个朋友如今已不知在哪个天涯海角。
坐在咖啡厅的某个角落,两个人彼此静默了许久,直到白钦苏开口
“姜穆夏,你现在觉得开心了吗?”
“。。”
“你应该很满意了吧,你怎么会不满意呢?现在小安不知所踪不正合你心意吗?”
“白钦苏,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姜家人都一样的德行,什么样的妈就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吗?有你们娘俩过分吗?qj的戏码是不是很好看,找人q小安你们俩是不是都很得意,到底是亲生母子,连手段都一样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妈找人。。”
“原来姜大总裁也有不知道的事啊,也对,你找人查了小安空白的那一年可惜没查到是吧,谁抹去的?你想不到吧,就是你那亲妈,你再这么拧巴都抵不过你那个恶毒的妈”
“白钦苏你嘴巴放干净点”
“你t有什么资格叫我放干净 ,也不看看你们娘俩做的事有多脏多龌龊”
“你现在就把事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