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想不到的是,陈哲去见的客户正好是苏玉龙……
不用想,场面也是非常尴尬。
谈判进行了三个小时,就是谈不妥,作为新人的陈哲虽然只是站在门口准备端茶倒水什么的,但是这屋子里,怕是只有他最明白苏玉龙想要什么了。
陈哲在心中呐喊着,心想,筒子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根据他昨天晚上一宿的成果,苏玉龙这个人,底线也是很有弹性的,就一个词,任性。
因为他舅舅是高凯达啊!这年月,凡是能拼的东西,都是可以拼的,穷人拼命,富人拼爹。
那么现在,任性的小苏苏就想要一个东西,而这个东西……是他陈哲
不是陈哲多想,而是这个几率确实很高,完全顺境下成长起来的小苏苏难保不会对一个敢于和他动手的,自己本来就感兴趣的人好奇。
想到这,陈哲主动请缨要和小苏苏谈。
领导一抬眼皮“你”
陈哲冷笑,还真就只有我才行。
天知道,这时间的一切时间都是有预谋的,放在故事里,叫铺垫。
陈哲永远也不明白,这开始就注定了死局的结尾。
小苏苏还在这边打着自己的算盘,他舅舅高凯达那就已经和冷老夫人聊得差不多了。
为什么只是说说是差不多了呢
因为这桌上还缺了两个人啊!
下午五点半,该来的两人才姗姗来迟。
却见是两个少年人,一个赫然就是昨天老夫人口中的“宝贝”,另一个却是不认识,倒也是学生模样。
看见这二人,老夫人先招呼道“子高,来,坐。”
倒是让高总拦住了,说“来,子高,先给老夫人介绍一下。”
“妈,这是温氏集团的温公子。”
这称呼变得也快,昨天还是宝贝,今天就成了子高,不知道的,只怕还真以为这是一对养母子。
温公子笑笑,显然也对这半真半假的关系心照不宣。
三人坐下来,大戏也就开始了。
而冷靖的人,忙着汇报,正好就错过了这台大戏。
温公子和两个大人的谈话,实在是和子高没什么关系,但是子高又不能退出去,也就只能坐在旁边听着。
子高是个孤儿,从小就长在高凯达开的孤儿院里,因为生得俊美,雌雄莫辨,深得高凯达垂爱,秘密认做了干儿子,但他一直就姓他原来的姓,叫韩子高。不过,韩子高原来可不叫韩子高,这名字是高凯达后给他改的,韩子高,第一男后,高凯达之心,路人皆知啊!
不过这韩子高,倒也真配得起高凯达给他改的名字,颇有能力。
至于他的能力用在了哪里嘛……看看温公子的小眼神,你就都懂了,满满的宠溺啊……
要说喜欢,对上眼就叫喜欢,要说爱呢,特别喜欢就是爱,但是这喜欢和爱呢,还分认真的和不认真的。肾上腺激素肯定不是假的,如果是假的那指定也不会去玩弄人家,毕竟自己也没有得到愉悦不是吗但是难就难在让不认真的人认真起来。
韩子高,就是这么个厉害的主儿。
他给老夫人和温公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们不知道,但是效果嘛,看起来还是不错的,至少他俩没因为韩子高打起来,还能坐在一起讨论大事业。
更何况,这温公子是什么人温家独苗啊!那在温家的地位,简直和温家老爷子差不多了。虽说只是个高中生,毕竟也曾经把家族产业从危机中拯救出来,这在z省,都是一个奇迹般的存在啊!这样的精英,自然不是白给的,这样一个人,会高看一眼韩子高,韩子高自然也是有水平的。
不说别的,没有韩子高的面子,冷家的那点玩意儿,温家实在是不稀罕。
在温公子的眼中,这不过是韩子高想要的玩具,他要就拿给他玩。
不过这条件当然是要谈谈的,毕竟背后的利益体不是冷家,而是高家啊!高家虽比不得温家,但是高家的产业放到他温公子手里,可是极为有前途的。
温公子的眼睛毒,至于高凯达,不过是想和冷老夫人“开放门户”搞个利益均沾,至于冷老夫人,更简单了,胃口被人撑大了,钻进钱眼儿里就出不来了。
韩子高呢
他的心最苦。
再让我们看看陈哲这边。
不出意外,所有人都谈不下来,最终还是让陈哲来谈,死马当活马医,结果还真成功了。
项目不是个小项目,陈哲一下子就立了大功,出了名。
有趣的是,陈哲所在的公司,实际老板正是温公子。
日落西山,天边是壮丽火烧云,仿佛预示着什么,又仿佛只是无谓地燃烧。
随着一天工作的结束,人们都各自回家关上家门,卸下自己的伪装。
吃一顿不算丰盛的晚餐,穿着不太漂亮的家居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或者想着自己想思念的人。
天不知不觉地黑了,陈哲站在小小的出租屋里,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望着窗外微不可见的星光和一弯残月,脑子里全是冷靖的脸。
冷靖的好,冷靖的坏。
冷靖的笑,冷靖的怒。
光阴似水,往事却不如烟,就算如烟,也是什么风都吹不散的硝烟。
他总得往前走,却靠过去活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却不想去死,所以就拖着自己的躯壳,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陈哲点着一根烟,叼在嘴里,想把手机关机,静一静,却意外看到了一条新消息。
群里一直聊得不错的一个主,商量说想实践。
陈哲放在关机键上的拇指松了松,换了个姿势,回复了一个好。
确实,他有这个需求,在喜欢征服的同时还喜欢被征服,还是三天不打皮痒痒的那种。
他的施虐倾向程度更深,但很明显他表现出来的多数是他的受虐倾向,这和他的经历有很大关系。
因此他没有拒绝,但他没想到,约定的两周后,来的除了那个主,还有冷靖。
训诫他的并不是那个主动,而是冷靖。因此也没有什么情景,剧情,纯粹地就是,打。
简单粗暴。
冷靖这次出手和以往不同,稳,准,狠。
对于这种关爱型的主来说,这样的方式绝对不可思议——而且,冷靖根本不是圈里的人啊!
直觉告诉陈哲,出事了!
他想问冷靖发生了什么,可是身后的冷靖根本停不下来,哪怕陈哲已经说了安全词。
冷靖失控了。
在此之前,陈哲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冷靖。
再这么打下去,陈哲知道自己会被打死的。
陈哲想到这,翻滚着从另一边下了床,侧身几步到了冷靖身后,一手肘把冷靖打趴在床上,忍着疼,反拽着冷靖的胳膊向后掰,大声吼着问“到底怎么了!”
冷靖是个要强的人,嘴硬着呢“什么怎么了”
“你平时不这样。”
谁知冷靖听罢突然哭了起来,一时间陈哲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不待陈哲作出什么举动,冷靖狠狠尥蹶子来了那么一下,目标高度正好是陈哲身上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第7章 第七章
韩子高疲惫地在床上瘫成一个大字。
今天的作业很多,翘了三节晚课出来,从老师那里拿来的卷子足有一打,他看着就头疼。
他不是一个倦怠的学生,他只是很累。
有的时候,他很迷茫,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他。
车祸夺走父母,认贼做父,出卖灵魂,他挣扎着,却越陷越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好学生。
实际上他恨透了自己,恨透了自己的肮脏。
一切的一切是从一个下午开始的,那个下午懵懵懂懂的他偷听到,父母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记得那天,透过落地窗的阳光很暖,光束下飞舞的尘埃,鲜活灵动。
然后,晚上就下起了蒙蒙细雨,再后来,雨越下越大,再再后来,他就被带到了“高叔叔”的孤儿院。
然后的然后,又是一个阳光很美好的下午,那年他十岁,两块橘子糖,高叔叔的园长办公室,括约肌撕裂一般的疼痛。
那之后,他秘密地在医院躺了很久,生死一场,他仿佛什么都不懂了,又什么都看开了。
他的高叔叔让他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要他去陪谁,他就去陪谁。
只不过,都是小打小闹,倒是没再让他做那些需要进医院的活儿。
一直到今天。
他陪的人,越来越上档次,他也在不断进化,他韩子高,已经靠得,不仅是脸了。
他要的,也不仅仅是这张脸能给他的东西了。
他清楚,以色事人君,能得几时好。
韩子高叹了口气,挣扎着起来,做他的理综卷子。
韩子高其实挺敬佩历史上的那位男后韩子高的,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靠才华,最后还收获了真爱。
韩子高的小房间里,满满的咖啡味。
彼时,凌晨两点,同住的“养母”冷老夫人早已沉沉睡去。
韩子高的努力,怕是没人看得到。
韩子高就这样一夜无眠。
想这样的通宵,韩子高已经不知道熬过了多少。
看起来轻松实际大脑高度紧张的白天,荒淫的傍晚,看似已经休息的深夜,和爬起来学习的后半夜。
他想拼出一个不必被人当枪使,当旗下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