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地看向于珏,只见他朝他眨眨眼。
而这一幕看在冉昭颖眼里,无非是种挑衅,彷彿在告诉李峻他何时回头皆可,他依然在此等候……妈的,等到天荒地老吧!
没事!冉昭颖笑得面目狰狞,逗笑了于珏,而这更气坏了冉昭颖,他一把抓着李峻外外走。我们走吧,快点!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牵他,虽然李峻一头雾水,却很享受他突如其来表现的亲密。
于珏特地跟到门口,即使他们上了车,还不断地挥手。
见状,冉昭颖只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断了,猛地捧起李峻的脸,压根不管他正准备发动车子,就强吻上他。
李峻惊讶得瞠圆眼,眼角余光瞥见于珏狂笑着挥手进店里,才明白过来。
冉昭颖看见他目光移开,恼火地咬了他一下。开车,还看什么!亏他主动投怀送抱,他居然还看于珏,这要他把脸往哪放?
就这样?长指抚过发痛的唇瓣,李峻不怒反笑。
不然你还想怎样?那是做给于珏看的,就跟一只公狗撒尿争地盘的意思一样……该死,他居然把自己比成一只公狗!
干嘛突然吻我,又吻得这么不尽兴?
那是……冉昭颖突地打住,瞇眼瞪他。你再不开车,我就搭出租车回去。
李峻笑容更大,柔和了太过冷情的黑眸。
你笑什么?冉昭颖直瞪着他碍眼的笑。
开心都不行?
你开心什么?
李峻笑咧了嘴,那是很满足的笑,让冉昭颖倏地停止追问,有些狼狈的撇开眼,又悄悄偷觑他,见他还在笑,自己也下意识地勾起唇。
如果只是一记偷袭的吻就可以让他笑得这么开心……他想,他不介意偶尔满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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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李峻如识途老马,直上冉昭颖二楼的书房,在石桌上打开薄型包和木箱。木箱里头放的是各式各样的文房四宝,薄型包里则有数张未摺起的精致草纸。
这是什么东西?你现在要干嘛?冉昭颖不解的看他将里头的东西一样样搬出。你不是说你有真迹?
替我磨墨,不要用自来水,用这瓶水。李峻没回答,只是将砚台和墨条、瓶装水都交给他。
喔。冉昭颖很乖地接下任务,打开木匣,取出里头非常高级的龙尾砚,眼睛立刻发亮。哇,你有没有搞错,这么奢侈?!这不是现代的龙尾砚,是古董耶!你居然拿古董磨墨!
就连墨绽都用镶嵌螺钿的墨匣装着,还有笔架、笔洗、墨床、砚匣、印章……
他惊叹的拿起数颗特别的印章一看,脸色突地大变,赶紧再挑几个细细端详,脸又快绿了。
你……他惊诧地瞪着已经将纸铺上桌面的人。
小心点,那些印章费了我不少心力,别弄坏。李峻淡声警告。快点磨墨。
你打算仿照?
对。
你以为你是谁?怎么可能将真迹仿得一模一样?!拜托,仿照古人真迹,那不是工具讲究就可以,除了真迹真髓,还包括当时的墨,还有纸张,这些东西根本是仿不来的。
你朋友那幅字帖就是我写的。
冉昭颖傻眼。你说什么?
那本来是应于珏的朋友邀请才写的,想不到对方竟然把东西送去拍卖,真是无耻。见他无心磨墨,李峻干脆自己动手。
怎么可能?虽然我没有看得很仔细,可是那字……
我刚到……本来要说这个世界,想了下,李峻还是改口。我刚和于珏在一块时,他就是因为看中我对字画雕刻的鉴赏及临摹能力,才致力让我去考鉴赏师资格的。
冉昭颖直瞅着他。所以你靠仿照为生?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印章?瞧瞧,上头还有……李煜、王羲之就连未徽宗赵佶都有……
他轻描淡写的说有些外国人偏爱中国墨宝,所以于珏总会要我临摹,送上几幅,做为珍藏。
可是,你只要盖上印章,就等于是制作膺品啊!
所以说,这是个祕密,麻烦你为我保密。李峻不以为意地说。
他在追求这个世界的历史时,也一头栽进了历史里的书画世界,临摹几次之后,写出的字和画,几乎无人看得穿真假。
冉昭颖头痛地捧额。你干脆离开于珏到溯古上班好了。
李峻抬眼看他。
至少我和凤雏都不会逼你做不想做的事,你的字很好,可以写你自己喜欢的东西,说不定你自己就能成为一名大师,干嘛要仿照别人的字画!他无法容忍他沦为于珏利用的工具。
至少等我先完成这幅字帖吧。李峻浅勾微笑。你也不想赔你朋友一百万美金,更不想失去一个朋友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他看着他磨墨,从众多笔里取来一支麝毛笔。你自己也说了,那纸不对,你现在如果又重写一幅,到时候我朋友拿去给人鉴定,不是一样被识穿?
不可能,这些草纸和墨绽都是我自己手工制的,照着古时的制法,只要我的笔迹不偏,没人能验出破绽。李峻颇自豪地笑。当然,如果有人大费周章地拿去用精密仪器验年代,那就没办法了。
你会手工制古草纸和墨绽?!
当然。李峻拉着他的手轻触纸面。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