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要那张床尾椅吗?
冉昭颖一听,抬眼瞪去。你真的在威胁我?
对。
有没有搞错?他竟然可以回答得这么天经地义?!你知不知道朋友之间首重诚信?我说过,你会是我永远的朋友。
我不需要你当我的朋友。除了恋人,他不会让他有别的身份。
淡漠的说词化为一把利刃,猛地刺入冉昭颖心窝里,痛得他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也许他们相处太短,他还摸不透他的性子,但是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朋友的,可现在他却说需要他当他的朋友……
听着,如果你要那张床尾椅,就打电话给我,如果你不需要了,往后也就不需要再跟我见面。李峻丢下这句话,转头就走。
瞪着也的背影,冉昭颖狠下心说我们不需要再见面了!他现在就可以决定,只因他向来不接受威胁。
顿了下,李峻没有回答,开了门就走。
说来也巧,他一走,冉昭颖桌面电话的内线灯随即亮起,他深吸了几口气才接起。什么事?
昭颖,那位缺了床尾椅的客户又打电话来了,我跟他说已经确定会在近期内将床尾椅送到他家中,可是他想跟我确定日期,你能跟我确定一下时间吗?
冉昭颖瞬间绿了脸。
不会吧?老天真的非要这样整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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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能够不眨眼地买下一组价值五百四十万床具组的人,在社会上都有一定的地位,经济上更拥有?对的自信。
换句话说,这样的客户,通常都不是他得罪得起的。
所以……
我来了。当饭店的房门一打开,露出李峻冰冷的侧脸时,冉昭颖只能硬着头皮挤出笑。
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他不得不拉下脸,拨了电话给李峻,期盼能重启谈判。
他没有多想地来到李峻挑选的地点,这才发现自己对他真的太没有防备了。
进来。李峻一头湿透的长发披在肩上,水滴顺着滑落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唯有腰部围上了浴巾。他转身进房,压根不担心冉昭颖会逃走。
鼻息间是他刚沐浴完的清香,眼前是他只围浴巾的结实体魄,冉昭颖觉得,一旦踏进房内,自己极有可能落入万劫不复的下场。
可是……床尾椅还在等他。
想了下,他犹如壮士断腕般踏进房内,绕过小小玄关,走入无屏隔的书房与卧室,还没开口,便听李峻说把衣服脱了。
他顿时呆住。你该不会以为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让我回心转意吧?懒懒坐在床上擦拭长发的李峻勾唇,笑得邪谑。
冉昭颖僵硬如化石,有股冲动想要夺门而出,逃离未知的危险,可是……
你可以走,我不强求。
用力闭了闭眼,他极度想要问候这个人全家,可惜他修养太好,脑袋太清楚,在计算出孰重孰轻,他付出的代价值不值得后……他脱掉西装外套,扯掉领带,潇洒地解开衬衫,大步走向他。
这一段小小的路程中,他一直对自己心理建设,把一切当成逢场作戏,只是逢场作戏的对象是个男的,就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不就是……眼一闭,忍耐点,很快就过去了。
更何况,他到底有没有那兴致还不知道咧,他不确定自己的身体到底能不能对男人……要是真的没有,说不定还可以逃过一劫。
这么自我安慰着,他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走到李峻面前,他蓦地皱眉,顺手捞起浴巾。头发擦干点。说着,自动替他擦了起来。
真是的,头发那么长,也不会弄干一点,实在是碍眼到让他不鸡婆都不行。
看他一脸无可奈何,李峻想起以往则影也总是这样替他擦头发,不由得伸手环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冉昭颖顿时一震,垂眼瞅着眼前人状似撒娇的模样,被他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给搞糊涂,却又莫名其妙的产生疼惜的心理。
但这样的怜惜并没有太久……
啊!大叫的瞬间,他也已经往后急退一大步,摀着自己的胸口,脸上红成一片。
他居然舔他!
吻我。李峻低声说,倨傲的命令底下,竟有着祈求。
冉昭颖真的越来越搞不清楚他了,有时霸道狂傲,有时又像个无害的知己;有时恶劣嚣张,可此时却又像个大男孩……真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
握了握拳,他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走到他面前,垂眼看着那相当精致出色的五官,还有厚薄适中的唇。昨天他吻他时,唇竟比他想象中的柔软……鬼迷心窍似地,他俯身吻上他的唇。
当四片唇瓣贴覆的瞬间,冉昭颖感觉彷彿有道电流窜过心窝,热了他向来淡薄的欲望。
他摩挲着,突然李峻的舌钻入他口中,他想要躲开,后脑勺却被压着,不准他逃离。
这个吻很浓很重,象是狂风暴雨般,教他招架不住,被纠缠得无路可退,只能被方吞咽对方的气息。
李峻吮吻得狂野,象是永不餍足般地吻上他的颈项,所经之处,彷彿都有电流急窜,直往下腹而去。
对冉昭颖而言,这是种非常奇异的体验,因为他不但没有反感,甚至还享受着,直到李峻囓咬上他的乳尖,他才突然惊醒,捯抽了口气。
啊……
还是一样,你向来喜欢我这样咬你。李峻低哑笑开。
冉昭颖一楞。他丧失记忆过吗?不然李峻为何会这么说?